第4章 (4)
了!我葉漢三,還會再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霍二少給葉家小妞的是什麽?!猜對有獎!!!!
☆、chapter10
這邊阮阮過了安檢上了飛機,那邊霍岐城帶一群小青年往外走。
到了停車場那邊,翠翠眼尖,一把拉着她哥,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嚷嚷:“哥,哥,你瞧,那邊是不是周佑生的車?”
她這麽一咋呼,把大家夥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伸長了脖子一瞧,嗬,可不就是周佑生的車。
李立夫吭哧一聲笑了:“你說來都來了,也不露個頭,周佑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也是他敢。”翠翠橫了她哥一眼:“他要是敢出現,老娘我打爆他的頭。”
“小丫頭家家的,說話注意點。”李立夫擰了一把妹妹的耳朵,扯着她往自己車上走。
一群人呼啦啦又散了,邵勵勤看了霍岐城一眼,上了霍岐城的車。
“城子,聽說,周家老三盯上了城西那塊地?”邵勵勤上了車,開口問道。
霍岐城從冰箱裏拿出兩瓶水,随手遞給他邵勵勤一瓶,點頭道是。
邵勵勤拿着水沒動:“你有什麽打算?”
霍岐城擰開水喝了一口,唇色潤的鮮豔幾分:“我能有什麽打算,他喜歡,就讓他折騰是了。”
邵勵勤不贊同的看着他。
霍岐城笑意裏摻了幾分殘忍:“他周老三有多大的肚子,就想獨吞那塊肥肉?他想吞就讓他吞,但是能不能吞得下嘴,那就要看造化了。搞不好,他得連皮帶肉的給我吐出來。”
還沒有人,招惹了他的人,還能全身而退。
阮阮上了飛機,坐好之後,離起飛還有一點時間。她打開了霍岐城給她的紙袋,掏出裏面的東西,打開一看,是一盒白生生的芸豆卷,上頭點了一個紅色的花印。
以前大院後頭,隔着一條街,有一家老點心坊。他們家經營各種老京裏的點心,用料好做工講究味道也正宗,大院裏誰回家都要去那裏拎上一盒回家哄孩子。
阮阮愛吃他們家的芸豆卷,白嫩嫩的外表,裏頭裹着香甜的蜜豆。她一次一個人,能吃整整一盒。
後來點心坊的老板年紀大了,就關了店門回家含孫弄饴頤養天年去了。
沒有芸豆卷吃的阮阮,難過了好一段時間。再後來也吃過別家的芸豆卷,可就是不是當初的味道。後來,她也就不再吃芸豆卷了。
盒子裏的芸豆卷,她一眼就看出來,是大院後頭那家的芸豆卷。
原因無他,只有他家的芸豆卷,才會用紅色的食用染料在中間按一個海棠花的圖案。據說,他家老太太的閨名,就叫海棠。
紅色的圓形海棠花襯着白生生的芸豆卷,好看的跟藝術品似的。多少年了她都沒有再吃過,不知道霍岐城,從哪裏找到的他們,做了這一盒子。
她拿了一塊放在嘴裏,香甜軟糯,和記憶裏的味道一模一樣。
她掏出手機,趁着飛機沒有起飛,給他發信息。
霍岐城收到她的信息的時候,已經出了機場在回城裏的路上。他點開手機看了一眼,笑了笑。
只要她喜歡,就好。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七月底的時候霍岐城飛了一趟X市。
他在X市逗留了整整十天,城西那塊溪谷地落到了他的頭上,恒雲三十三樓整整一個月的努力,總算是沒白費。
X市這幾年發展迅速,城區迅速外延,市內的各項基礎設施建設等也發展迅速,整座城市也步入了二線城市的行列。霍岐城屬意将得來的這塊地建一座大型的度假村,畢竟,基本的物質生活滿足時候,人們便開始追求更高層次的心理需求。
但是在這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放松。
為了這個招标案他已經連續半個月睡眠沒超過三個小時,他現在急需一個舒适的環境,讓他身心得以放松。
他的視線在地圖上劃過,停在一個叫湘河的地方。
霍岐城第一次知道湘河,是因為葉阮阮。
那一年葉阮阮有多大,八歲?九歲?他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那一年的暑假,葉阮阮跟着還在世的葉老爺子去了一趟南方,回來的時候滿院子裏送禮物,順便顯擺她去的地方有多美。那裏的河水多清澈,那裏的空氣多新鮮,那裏的什麽都好,連臘腸都做的格外好吃。
他叼着一片德國火腿不以為意,看着她吧唧着小嘴機關炮似的說個不停,想着那裏的臘腸能有多好吃?!能好吃的過他嘴裏的德國火腿還有哈爾濱大紅腸?
後來他也沒有機會去驗證,到底是阮阮說的臘腸更好吃,還是他吃過的德國火腿更勝一籌,亦或者還是哈爾濱大紅腸更出色。
只是阮阮去的那個地方,卻像是有一把小刀,刻在了他心底的最深處。
湘河在X市的西南方向,開車也就兩個小時。助理mark開車送霍岐城去湘河,辦理好入住之後就離開了。
因為地勢的原因,即便是在流火的八月,湘河的傍晚也依舊清涼舒适。霍岐城站在小鎮唯一的一家旅館窗前,看着窗外街角那一簇葳蕤盛開的月季花,拿了鑰匙出門。
湘河是一座小鎮,沒有蜂擁的游客,坐落在山水之間,安靜而靜谧。漫步在青石板鋪就的道路上,兩旁獨具湘河特色的建築朝遠方延伸,像是畫中一樣。
這一天是夕陽正好的晴天,柔和晚霞給小鎮鍍上了一層淺淺的粉紅,像是一幅柔嫩的水粉畫。若是煙雨含籠的雨天,或是朦胧如夢的霧天,怕是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這個時候正值晚飯時間,道路上的人并不多。
遠遠的過來一個騎自行車的,霍岐城的視線從她臉上劃過,如遭雷擊,定格在原地。
然後,氣沉丹田,狠狠的吼出一句:“葉阮阮!”
再然後,他眼睜睜的看着在離他五米遠的地方,騎車的人以肉眼看到的速度抖了一抖,自行車劃出了一個完美的‘8’字,一頭拱在了路邊的石基上,連人帶車,摔成了一團。
砰的一聲,伴随着高亢的女高音,霍岐城悄悄地別過了臉。聽聲音就覺得:好疼。
阮阮被壓在自行車底下,淚流滿面:“霍岐城,老娘和你沒完!”
湘河的診所在鎮子的西邊,裏頭坐診的,是一個可愛的白胡子老爺爺。最近老爺爺得了一個幫手,是他上醫學院三年級的孫子。趁着暑假回家休息,順便給爺爺打下手。
據蘇葉姐姐說,自從這枚清秀溫和的孫子來幫忙以後,診所的客流量增加了不少,尤其以年輕的小姑娘居多。裏頭的原因,不言而喻。
阮阮來了湘河十天,算上今天這次,已經是三進診所了。
第一次是因為剛來湘河,學人家站在鎮子外頭的半塊城牆上擺拍,一不小心扭了腳,瘸着腿來拿止疼膏。
第二次是因為吃的多了,大晚上十點半,趕着關門前到診所拿健胃消食片。
這一回來更狼狽,手掌手肘都擦破了皮,膝蓋也不例外,往外滲着血絲。血肉模糊一片,吓得她自己都不敢看。
老爺爺看她這樣,摸了摸白胡子,心疼的不得了:“你這小丫頭,作甚麽搞成了這樣子?”
阮阮哭喪着一張臉,眼角淚痕猶在,憤憤的盯着罪魁禍首:“問他!”
霍岐城自知理虧,也不開口,摸了摸鼻子往旁邊縮了縮。
老爺爺看了一眼霍岐城,他是過來人,看兩人的神色就知道關系不一般,笑呵呵道:“好了好了,都是小事,來來來,我給你洗一下傷口。”
傷口出了血,包紮上藥之前自然是要消毒的。縱然老爺爺動作輕緩的不得了,阮阮還是疼的死去活來,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疼的她受不住了,心裏又窩火的厲害,伸手撈過霍岐城的手,啊嗚一口咬了上去。
她疼的厲害,自然下嘴也用力。霍岐城一陣疼,可看着她可憐的小模樣,覺得自己再疼一點也沒關系。
手上和手肘處的擦傷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還有膝蓋處。
正巧這時候診所裏來了新的病人,老爺爺就把處理傷口的事交給了孫子溫子闕,自己去看新來的病人去了。
阮阮今天穿了一條當地極具特色的花褲子,這會也磨破了,溫子闕看了一眼,當機立斷拿了剪刀過來,給阮阮剪開。
阮阮皮膚白嫩的跟豆腐似的,這會褲子剪開了一個大洞,周邊的瑩潤的肌膚都露了出來,襯得傷口更是觸目驚心。
霍岐城看着溫子闕給阮阮消毒,上藥,動作輕柔,還柔聲的問她疼不疼,眉心越皺越深。而那個原本哭的梨花帶雨的小東西,這會不僅不哭了,臉上還可疑的爬過一絲紅暈,他只覺得一股悶氣從丹田湧上心頭,頂的他難受。
“好了沒有?”他硬邦邦的開口。
溫子闕看了他一眼,淡聲道:“好了,這幾天注意不要碰水,按時換藥,有什麽不适,你再過來找我。”
“謝謝你啊,小溫醫生。”阮阮掙紮着站起來,霍岐城眼疾手快扶住她。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冷哼兩聲。
“不客氣,都是應該做的。”溫子闕撫了撫眼角,溫和道。
啧啧啧,這少年,真是太賞心悅目了。阮阮暗搓搓的想,怪道自從小溫醫生來了,大姑娘小媳婦的都愛往這跑。這麽芝蘭玉樹的好少年,誰不喜歡啊。
回身看見一座山似的站着的霍岐城,氣不打一處來:“愣着幹什麽,給錢啊!治了病不當給錢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寶寶摔倒了,需要收藏和評論才能起來!嗚嗚嗚~~~~
☆、chapter11
湘河鎮唯一一家酒館的老板娘蘇葉,坐在廳裏一邊摘豆角,一邊心不在焉的往門外看。
老板陳山從後廚走出來,拿了一把毛巾擦手,看妻子的樣子,問道:“還沒回來?”
蘇葉嗯了一聲。阮阮之前自告奮勇的去買薄荷葉,這會太陽都快下山了,人還沒回來。
“要不,我去找找吧。”陳山也覺得不放心。
“行。”蘇葉點頭,憂心忡忡道:“鎮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阮阮那丫頭性子野,不知道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陳山撈起旁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碗大葉子茶水,一飲而盡,抹了一把嘴:“我這就出去找找她,你也別擔心了,阮阮雖說野了點,但小聰明夠用,不怕人欺負。”
“山子哥,你是在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清脆的聲音傳進來,陳山夫妻面面相觑。喲,這是回來了?但是下一秒,看清阮阮趴在一個容貌頂頂出色的年輕人背上,夫妻倆就愣了。
蘇葉反應快,上前一步幫着霍岐城把阮阮放下來,看着她張牙舞爪的坐在板凳上,渾身都挂了彩。
“阮阮,你這是怎麽了?”蘇葉擔心的看着她。
阮阮挪了挪屁股,給自己争取到了一個舒适的位置,聽見蘇葉這麽問她,氣哼哼的伸出一根纖白的手指,指着旁邊站着的霍岐城:“都是他。”
蘇葉疑惑的看了一眼霍岐城:“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在路上騎車騎的好好的,他冷不丁熬嚎一嗓子,吓得我一抖擻,一頭拱在了路基上,然後就成現在這樣子。”阮阮想到之前的窘狀,掐死霍岐城的心都有:“你說你好好的吼什麽吼,顯擺就你聲音大啊。”
霍岐城承受着她的怒氣,從容而淡定。甚至還有時間從桌子上拿張紙巾,給她擦幹淨剛剛怒吼噴出來的口水。
被阮阮不耐煩的打開了:咱倆很熟哦~~~~
蘇葉和陳山忍俊不禁,再看霍岐城和阮阮之間的氣場,心裏跟明鏡兒似的:“阮阮,這位是?”
阮阮氣哼哼看他一眼:“今天的罪魁禍首,霍岐城。”
阮阮看向霍岐城的眼神都跟小刀子似的,嗖嗖的泛着涼氣。霍岐城承受了一下午,神奇的發現自己已經習慣的七七八八了。
他極有禮貌的伸手和蘇葉夫妻倆握手:“你們好,我是霍岐城。”
頓了頓,又繼續道:“是阮阮的朋友。”
“誰和你是朋友!”阮阮叫到:“你是我的敵人。”
“阮阮,怎麽說話呢?!”蘇葉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人家霍先生這一路背你回來,熱的滿頭大汗,連口水都還沒讓人家喝呢!”
“是啊,”陳山在一旁幫腔:“別說喝水了,這會連坐都沒坐下。”
阮阮瞠目結束,顫抖着手指頭控訴:“葉子姐,山子哥,你們倆不能因為他長得好看點就對他這麽仁慈好不好?!他可是害我受傷的罪魁禍首啊,你們這樣,很容易失去我的!”
“你這孩子,”蘇葉哭笑不得:“來者都是客,什麽叫因為長得好看就對他仁慈?!再說了,你看霍先生熱成這個樣子,就沒有什麽想法?”
阮阮耷拉着眼皮看他一眼。
沒有公事的他,穿簡單的白襯衣,淺色的九分休閑褲,腳上蹬一雙小白鞋。簡單大方,不似往日裏見他,總是穿精致熨帖的西裝,氣質冷硬像一座山。倒像是外出游玩的大學生,帶了點懶散和無賴。
只是此刻,額角沁滿汗珠,連鬓角的頭發都有些打濕,看上去有點狼狽。
也是,她雖然不沉,但也是九十多斤的體重。診所在鎮子的西頭,小酒館卻在鎮子東頭,他這一路背着她回來,再加上現在熱氣未完全褪盡,不出汗才怪呢!
她癟了癟嘴:“那好吧,就給他喝一碗茶,就一碗。”
霍岐城擡了擡眉眼,笑意暈染:“多謝葉大小姐開恩。”
阮阮別過臉,不看她。
喝水就喝水了,笑的那麽騷包幹什麽?!
喝了水的霍岐城,依舊做腳夫,背着阮阮向她住的房間去。
她現在受了傷,行走不大方便,回去好好休息別讓傷口感染了才是。
阮阮趴在霍岐城的背上指揮他前進,撩開簾子往後院走的一瞬,猛地想起來一件事,熬嚎一嗓子沖着外面喊:“山子哥!”
她趴在霍岐城的背上,這麽一嗓子就在他的右耳邊炸開,炸的他耳朵嗡鳴,一不留神差點把她摔下去。
好在反應快,阮阮還沒發覺。
陳山探過頭來:“怎麽了?”
“咱家的自行車,還在那裏躺屍呢!山子哥你快把它扛回來送到旁邊修車鋪去,回頭修一修還能騎。”又一想過了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裏,不會讓人當廢鐵給收拾了吧,随手擰了霍岐城耳朵一把:“要是沒了,就讓這家夥賠,反正他有錢。”
如果從上空看蘇葉家的建築格局,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口字形。最靠南邊的這一橫,因為臨街,便開了這家小酒館。蘇葉夫妻并兩個孩子住在與小酒館平行的北邊一橫上,這東西并列的兩橫,西邊做了倉庫,阮阮住在東邊二樓。
湘河鎮的建築是典型的幹闌式建築,蘇葉家也不例外。阮阮住在二樓,霍岐城背着她一路向上,踩在樓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房門沒鎖,一推就開。霍岐城把她放在床上,随手打開了床頭的風扇,呼啦啦吹了起來。
趁着這個時間,霍岐城開始打量房間的布局。
房間算不上多大,但勝在幹淨整潔。正中間是一張大床,上面鋪着一層軟簟涼席,床頭上擺了一個繡着并蒂蓮的枕頭并一方疊的整整齊齊的毛巾被。床頭兩側有原木色的床頭櫃,零零碎碎的擺着一些東西。靠着北牆的地方立着個衣櫃,東側的窗子半開,外面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陽臺,嫩黃色小花的窗簾随風而動。
阮阮吹了一會風扇,一擡眼看他看的認真,忍不住開口:“看什麽呢?”
“不看什麽。”霍岐城收回視線,随手拉了床頭邊的椅子坐下,活動了一下脖頸,問阮阮:“傷口還疼嗎?”
阮阮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你說呢?”
霍岐城看她的小模樣,覺得心裏癢癢的:“抱歉,是我不好。”
他這麽說,阮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再揪着這件事不放,顯得她多小氣似的。摸了摸鼻子:“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阮阮,”霍岐城凝視着她,肅了臉色,緩聲開口:“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現在應該在紐約的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阮阮一愣,習慣性的反嘴:“我愛在哪兒就在哪兒,要你管?”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她這個樣子,霍岐城想抽她:“所有人都以為你在紐約,翠翠那丫頭甚至還想着過幾天飛去紐約看你。可你倒好,你瞞着所有人一個人偷偷回國,還來了這個地方!你是不是打算,只要沒人跑到紐約去找你,去拆穿你!你就不告訴任何人?!”
阮阮不說話。
得了,就這模樣,看來他真說對了,她還真是這麽打算的!
霍岐城猛地站起來,身影拉長,幾乎将阮阮全部籠罩:“葉阮阮,你腦子是不是被狗吃了?!”
“你腦子才被狗吃了呢!”阮阮炸毛:“霍岐城你會不會說話?!我一大活人,不是你老婆不是你閨女的,想去哪裏還用和你報備嗎?!再說了,我是吃你家大米了還是喝你家水了,這麽着急上火的,你犯得着嗎你?!”
“葉阮阮,論沒心沒肺,你葉阮阮排了第一,就沒人敢排第二!”嗬,霍岐城怒氣反笑:“你就沒有想過,你這麽一個人跑回來,我們就不會擔心?!”
阮阮別過臉,不說話。
霍岐城頭痛的按了按眉心,她葉阮阮別的本事沒有,就在鬧心上簡直無人能敵,就是個鬧心鬼!
“現在你打算怎麽辦?”他按捺下火氣,準備和她好好談一談。她就是狗脾氣,向來吃軟不吃硬。你和她嚷嚷的後果,就是她嚷嚷的能把房頂掀下來。
“還能怎麽辦?都被你逮着了,我還能說什麽。”阮阮低低的說。
“你還有理了,”霍岐城忍不住戳她一手指頭,入手的滑膩感讓他有些心神蕩漾:“你這膽大包天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一改!家裏那頭我先幫你瞞着,但是葉阮阮,我明話兒告訴你,我在這裏一天,你就給我乖乖聽話一天。再出幺蛾子,你看我不打包把你扔回京,再好好兒的修理你一頓。”
阮阮捂着被他戳過的腮幫子,睜大了眼睛,忽閃忽閃的看他。
“看什麽看?!是不是讓我現在就把你打包帶回去?”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阮阮頭搖成了撥浪鼓:“霍岐城,我能問你個事不?”
“說。”
“姑娘我來這裏呢,是為了采風。可霍二少你呢,為什麽回來湘河?”這個問題,從遇見他的時候就想問了,抓耳撓腮憋了這麽久,真是憋死她了。
為什麽回來湘河?霍岐城深深看了阮阮一眼:“腦子抽風,所以就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嗷嗷嗷!!!!
☆、chapter12
湘河鎮子小,蘇葉家的小酒館客流量不多。一般過了飯點,來小酒館吃飯的人就少了。
今天過了點店裏就沒了人,蘇葉尋思着阮阮受了點傷,家裏又來了客人,便早早的關了店門,整治了一桌子酒菜,也算是給霍岐城接風洗塵了。
雖然身上受了點傷,但好在有霍岐城這個免費的腳夫在,阮阮上樓下樓都有他服侍,倒也不覺得麻煩。
湘河人愛吃辣,做的飯菜也是鮮香麻辣,對于阮阮這種重口味來說,簡直就是天堂。
幾個人落了座,阮阮的筷子就往酸辣魚那裏伸筷子。霍岐城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手。
阮阮看他一眼,不做聲,轉了筷子又往麻辣龍蝦尾那裏伸。霍岐城又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筷子,剛夾起來的一個紅彤彤涼油油肉呼呼的龍蝦尾就重新掉回了盤子裏。
阮阮瘋了,擡頭瞪他:“霍岐城,你幹什麽。”
霍岐城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把一盤子清炒菜心放到她面前,點了點盤子:“你吃這個。”
阮阮不樂意。像清炒菜心這種淡口味的菜不是她的style,用來做調劑品可以,讓她一頓只吃這個,她可不願意。
“我不愛吃這個,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當然知道:“阮阮,你這幾天要忌口,這些辣的你就不要吃了。否則,對你傷口恢複不利。”
他說的有道理,但阮阮有些不甘心,咬着筷子看他:“一口都不能吃?”
“不能吃。”霍岐城回答的很沒有商量:“等你好了,想吃多少都好。現在,不行。”
阮阮哀嚎,看着一桌子菜,眼淚都快下來了。
對于吃貨來說,還有比能看不能吃更痛苦的事情嗎?
他們倆一來二去的,倒把蘇葉和陳山兩口子看的樂不可支。蘇葉看了一眼垂涎三尺的阮阮,把兩個清淡的菜還有湯往她面前推了推:“好了阮阮,聽話。”
蘇葉的小女兒眨巴眨巴大眼睛,看阮阮:“阮阮姑姑,其實菜心可好吃了。小銀最喜歡了。”
阮阮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苦哈哈的夾菜心:“是啊,小銀說的對,菜心可好吃了。”
可是再好吃,能比得過麻辣龍蝦尾好吃嗎?!
陳山吃飯的時候總要抿上兩口,不是外面貨櫃架上賣的酒,而是他自己家裏釀的米酒。
蘇葉不喝酒,阮阮也不愛喝酒,以往陳山都是自己喝。這次席上多了霍岐城,自然要推讓一番。
霍岐城也不客氣,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陳山心裏高興,他們湘河人熱情而豪爽,最看不慣那些扭扭捏捏的小家子做派。原以為霍岐城不過是城裏有錢人家的孩子,沒成想也是豪爽大方的,不免高看了他幾眼。
酒桌上因為他們的推杯換盞而熱鬧起來,話題換了幾換,最後換到了霍岐城現在住的地方上了。
陳山喝了不少酒,黝黑的臉龐上爬了幾分黑紅,聽聞霍岐城住在鎮上的旅館,不贊同道:“好端端的住什麽旅館,又花錢又不方便。咱家還有空的房間,就在阮阮那間隔壁,你要是不嫌棄,就在咱們家住下來。”
阮阮愣了愣,立馬反駁:“別啊山子哥,人家有住的地方,咱們何必強求人家過來呢?!再說了,你不用給他省錢,他有錢。”
“你這娃娃,”陳山瞪大了眼睛:“再多的錢也是花了汗水掙的,又不是天上白白掉下來的,誰還會嫌棄省錢?!”
阮阮癟了癟嘴,低頭扒拉吃菜心,順便給小銀子往小銀嘴裏送一口。
霍岐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阮阮,淡聲道:“山子哥既然這麽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山子高興的搓搓手:“那就這麽說定了,吃完飯你就回去把行李拾掇拾掇搬過來。”
就這麽定下來,想到以後要和霍岐城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甚至中間只隔了一道牆,阮阮滿心的不甘啊。
她轉了轉眼珠子,看了看蠕動着紅豔豔的小嘴吃排骨的小銀,笑眯眯的說道:“小銀啊,姑姑問你個問題,好不好?”
小銀眨巴眨巴眼睛:“嗯。”
“你說,你喜不喜歡這個叔叔住咱們家?”
“喜歡。”
“為什麽?”
“因為哥哥長得好看。”小銀說完了,低頭繼續啃排骨。
阮阮生無可戀的看着小銀,現在的孩子都是這麽看顏值的嗎?!還有,為什麽她是姑姑,霍岐城就是哥哥!!
所以,她這是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是嗎?
阮阮在床上一邊吹風扇,一邊和毛豆聊天。耳朵裏聽見外面的動靜,掙紮着下了床,打開門探出半個腦袋,正好看到霍岐城。
她這邊有動靜,霍岐城自然聽得清楚。沉步往她這裏走了走,透過她門縫裏散出來的燈光,靜靜的看她。
她換了寬大的白色睡衣,領口有些大,露出胸前的一抹白膩。頭發微微有些淩亂,散落在肩頭,小小的,瘦瘦的,跟個小姑娘似的。
阮阮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扯了扯唇角:“你看什麽?”
霍岐城收回視線,臉色隐在半片陰影裏,沉聲開口:“就這麽不想讓我住在這裏?”
阮阮想了想:“也不是。”
“那為什麽?”
“你想來就來了,我要是沒有點表示,那我也太好說話了吧?”
霍岐城失笑,伸手揉上她阮阮的頭發:“你啊你,小孩子脾氣。”
被他摸過的地方,像是有一把火燒過,阮阮莫名的,覺得臉有些發熱。她伸手抱住他摸過的地方,愣愣的看着他。
“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睡吧。”看着她不動,他眯了眯眼睛:“還是,你在等我抱你進去?”
阮阮猛地回身,鬧了個大紅臉:“滾!”
阮阮進了門,把自己摔在大床上,一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疼的龇牙咧嘴臉都變形了。
餘光裏看見手機不停地閃啊閃,她趕緊拿起來打開,她剛剛沒和毛豆說就撂下了電話,這會她找不着她的人,發了九九八十一個表情呼叫她。
阮阮趕緊上線回複暴走的毛豆,順便和她說她霍岐城真的搬過來了,就住在她隔壁。
那邊毛豆跟打了雞血似的激動,嗷嗷直叫喚:“軟妹子,隔壁住了個身材棒棒噠的帥哥,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你可以沖向隔壁和帥哥來一個秉燭夜談,或者秉燭夜滾也可以啊。”
這個毛豆豆,簡直是個大污王,阮阮憤憤的回複她:“你腦子裏能不能不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和霍岐城就屬于那種八字不合的,一見面就沒好事。”
毛豆好奇:“那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難不成她沒有告訴毛豆因為霍岐城她都見血了嗎?!阮阮繼續打字:“廢話,還能是什麽,見血了呗,疼死我了?!”
“見血了?疼?”毛豆回複的速度好快好快:“軟妹子,你們到底幹了什麽?”
阮阮頭疼:“毛豆,你腦子裏裝的都是shi嗎?”
“是啊,都是你。”
“······”攤上這麽個損友,也只能友盡了。
這一夜阮阮睡得并不踏實,身上的傷口不小心會碰到,碰到就會疼。她本來對疼痛就特別敏感,別人一分疼,到了她這裏就十分疼。
迷迷糊糊到了後半夜,外面下了雨,她聽着滾雷,漸漸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有點晚,外面天氣還是陰沉沉的,她透過拂開的窗簾往外看,烏雲密布,沉沉的卷在天邊,眼見還有一場大雨。
她掙紮着起來打開門通風,又刷牙洗臉。頭發随便的抓做一蓬在頭頂紮了丸子,糾結着要不要下樓吃早飯。
還未想出個一二三來,霍岐城端着一個漆木托盤進來,看她一眼:“醒了?”
阮阮驚訝的看他:“你怎麽進來了,不知道敲門啊。”
“門開着,有敲門的必要嗎?”霍岐城将托盤放在她床頭櫃上,沖她招了招手:“好了,過來吃飯。”
阮阮內心掙紮了片刻,摸了摸幹癟的肚皮,還是算了,臉皮值幾個錢,填飽肚子才是王道。
一碗紅豆粥,一碟腌黃瓜,一碟醬牛肉,再加兩個小小的五香味小花卷,阮阮風卷殘雲似的吃了個精光。
等着她吃完了,霍岐城也沒吭聲,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碗筷,端着托盤下樓了。
阮阮托着腮幫看他,今天的霍岐城,好像有點太好說話了。
不過一會霍岐城又上來了,只是這次端的不是飯菜,而是給阮阮換藥的消毒用品。
阮阮驚悚的抱着床頭看他:“霍岐城,你這是要給我上藥?”
“難不成呢?”霍岐城把托盤往床上一放,拿出一把小剪刀:“過來。”
“可以不要嗎?”
“伸手!”
霍岐城幾乎是虔誠是捧着阮阮的手,細致的像是捧着一尊玉佛。手掌處的擦傷沒有包紮,直接消毒上藥就好,只是手肘處的傷口有些深,做了簡單的包紮。霍岐城一點點的剪開揭下來,動作輕柔無比,柔聲道:“疼嗎?”
他離得很近,呼吸相聞,撲在她的皮膚上,阮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忍不住蜷縮了一下手指,結巴道:“有···有點。”
霍岐城心裏有些懊惱,他也不曾想自己會害的她摔得這般重。他看着有些心疼,卻又無法外露,只能愈發柔和了聲音:“阮阮,抱歉。”
“額,你···你已經說過抱歉了。”阮阮腦子裏有點暈暈的,以至于沒有發現,霍岐城不知何時撩起了她的睡裙,将她一雙纖白的腿露在了空氣裏。
“但還是抱歉,”霍岐城看她膝蓋上的傷口:“因為我,讓你受傷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沒有收藏,作者寶寶都木有動力了啦!!!!
☆、chapter13
霍岐城已經走了,空氣裏殘餘了些許消毒水的味道。
阮阮傻傻的坐在床上。
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耳畔只有全身血液往心髒處奔流的聲音,和心髒處,傳來的如戰鼓般的跳動聲。臉頰熱騰騰的,燒的她忍不住拿還算涼的手去捂住以降溫。
良久,她終于哀嚎一聲,鑽進了被子裏。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