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只是一個長得好看的大明星15

“随心所欲?”

于絡像是聽到了什麽天真的玩笑似的,很輕的笑了一下,看着他說。

“江扉,活着本就不是一件随心所欲的事,更何況你的這張臉就注定了你這一生都不會自由。”

江扉也笑了,說。

“我知道這不過是癡想罷了,不過自由是相對的,在一個鳥籠裏被關了太久,只要能換個稍微寬敞些的地方,便覺得這也是自由了。”

暗含意味的話讓于絡微微揚了揚眉,神情裏多了一絲饒然的興趣,低沉的聲音反問道。

“你又怎麽知道離開于繹來到我這裏,就不是從一個鳥籠關到另一個更窄的鳥籠呢?江扉,你應該清楚自己的相貌有多蠱惑人心吧。”

“可是你不愛我啊。”

不愛這樣的美貌,所以江扉待在他身邊會更安全。

這樣坦然的回答像是已經将于絡的整顆心都看的透透徹徹,知道他不會分出半點心給旁人,所以才狡猾的想要借他的無情當做自己的庇護所。

于絡盯着他,臉上的笑意淡去了,說。

“江扉,你這樣做是在挑撥我和于繹的關系。”

江扉也看着他,平靜的說。

“大少,你這是在幫二少。”

幫于繹把不該生出的情愫從他身上剝回來,恢複成那個風流薄情且足夠理智的人。

默然了半晌後,于絡收回目光轉身走出了卧室,到了門口停下來拍拍阿絕的頭,吩咐說。

“好好守着。”

阿絕歡快的嗷嗚了一聲,然後乖乖趴在了地上,尾巴懶洋洋地動來動去。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于繹才匆匆忙忙的趕回家,看到在明亮客廳裏看書的于絡後,他邊脫外套邊問。

“哥,人沒跑吧?”

“你當阿絕是條只會賣萌的哈巴狗嗎?”

于絡從來不在除了三樓之外的地方看書,待在熟悉的環境裏會讓他更容易靜下心來,不過今天他為了等于繹回來談論關于江扉的事,只好拿本書坐在客廳裏随意翻着看。

瞥到于繹飛快的換了拖鞋就想往樓上走時,他出聲阻止道。

“于繹,你過來,我有事和你說。”

好不容易忙完工作趕回來的于繹迫不及待就想沖回卧室裏去見江扉,但于絡是他的哥哥,即便關系并不算深厚,可也有兄長的威嚴。

他只好立在樓梯口,無奈的說。

“哥,有什麽事等我下來再說吧,江扉應該還沒吃飯,我去看看....”

“我送過去了一碗粥。”

于絡合住書,看到于絡微微一變的臉色後才慢悠悠的補充說。

“我解開他手上的皮帶了,是他自己喝的。”

聽到這句話,于絡不自覺松了口氣,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為什麽會在剎那間對于絡産生了輕微的敵意。

他揉揉眉心把荒誕的念頭趕走了,然後走過去在于絡旁邊的沙發上舒服的躺了下來,拖鞋也蹬掉了,疲憊的姿勢露出了一絲慵懶,漫不經心的随口問。

“哥,你有什麽事要和我說啊?”

他和于絡自從懂事後就目标明确的朝着各自的領域發展,沒有那些争奪家産的亂事,也沒有兄友弟恭的親密關系,一個每天兢兢業業的為撐起整個于家而忙碌工作着,一個常年在國外飛行偶爾回家後也只是待在自己的三樓閉門不出,于繹實在猜不出來他和自己之間能有什麽事要說。

于絡的手搭在朱紅色的書皮上,坐姿端端正正,背脊挺得筆直,他靜靜看着沒骨頭似的癱在沙發上的于繹,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那張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上。

低沉的聲音輕描淡寫的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不好。

“我看上了江扉,想讓你把他讓給我。”

話說出口後,空氣有片刻的凝滞,神經松懈的于繹以為自己聽錯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

“你說什麽?”

于絡的目光移向了他的卧室,把話重複了一遍,連語氣都沒有變。

這次于繹在聽到他前半句話後就猛地坐了起來,因為用力過猛而微微發黑的視線帶來了幻覺般的眩暈感,他死死盯着于絡的方向,像是被氣笑的聲音不自覺揚了起來。

“哥你是不是看我事兒多就想逗我玩呢?你這麽多年來不近男色女色,心裏除了工作就是阿絕,連我這個親弟弟都沒見過你有多熱忱,你現在跟我說看上了才見過幾次面的江扉?而且這他媽還是我的人!”

說到最後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怒了,瞪着于絡的目光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似的,哼哧哼哧喘着氣,似乎若不是因為他是自己的親哥哥,于繹早就把他一下子撕成碎片了。

看着神色依然平靜的于絡,他無法自制的沖過去,惡狠狠的按着他的肩膀質問道。

“哥你到底怎麽了?你從來都不會搶我的東西的!是因為江扉他說了什麽,還是做了什麽?”

脫口而出的遐想像是提醒了他什麽,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扭頭就大步朝樓上走,像是把引起于絡異常的罪魁禍首直接扣在了江扉身上。

于絡知道他平日裏看着笑容滿面氣定神閑,生起氣來的時候其實脾氣就會變得極度惡劣,任由他上樓的話可能會把江扉弄到醫院都說不定,于是立刻起身拉住了他的手臂,低沉的聲音裏帶着一分嚴厲。

“于繹!你給我冷靜一點!”

于繹扭頭瞪着他,神情還是怨憤幾近陰冷的,動作卻已經停了下來,死死克制的手臂上都爆出了青筋。

于絡看着他,沉着臉訓斥說。

“于繹,你看看你自己為了那個江扉失去了所有理智的樣子到底像不像話?你忘記父親教過我們說當過度沉溺某件事或某個東西的話,我們就必須毀了它。”

于繹的呼吸急促的宛如溺水之人在苦苦掙紮,目光裏的愠怒在聽完他的話後稍稍退去了一些。

他盯着于絡,半晌後才咬牙切齒的否認說。

“哥,我沒有沉溺,是江扉他自己不聽話我才要懲罰他的,你別管。”

“要是他做錯了事,那你就該直接把他扔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人關起來折磨。”

于絡的臉色很淡,淡的仿佛整顆心都是冰做的,他對于于繹狼狽的掩飾無動于衷,毫不留情就揭穿了他心裏刻意藏起來的異樣。

“哥!”

像是窮途末路的困獸低吼了一聲,于繹有些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才勉強說。

“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江扉,你就是為了把江扉從我身邊帶走才這麽說的,可是哥,你真的不用這麽做,我自己知道該怎麽處理。”

怎麽處理自己對江扉這種日漸深重的占有欲,怎麽處理越來越不受控制的喜愛與癡迷。

他該怎麽處理。

于絡輕哼了一聲,松開了他的手臂,淡淡的說。

“你要是知道該怎麽處理的話也不至于非得要我說出口了。”

頓了頓後,他看着于絡緊蹙眉頭的苦悶神色,眼眸裏微微掠過一絲幽暗的光芒,聲音平淡如水。

“你既然舍不得放他走,那麽還有一個辦法。”

于繹下意識擡起頭看他,不解的問。

“什麽辦法?”

于絡垂下眼,英俊冷漠的面容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宛如鍍上了一層不近人情的冷光,看起來像是沒有靈魂的羅馬雕塑似的,在心外面豎起了厚厚的牆,沒有任何人能夠打破。

“你把江扉交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內你不許親近他,如果你能夠做到不會再因為他失控的話,那麽一個月之後我就把他還給你。”

在于繹變了神色之前,他似乎知道于繹在擔心什麽,不感興趣的繼續說。

“江扉只是暫時跟着我,你放心,這一個月裏我不會碰他的。”

清淡的尾音如同水滴融入了空氣的海洋裏,于繹咬牙看着他,半晌都沒有說話,紊亂的呼吸聲卻是漸漸平複了下來,仿佛終于将失控的情緒一寸寸扯回來關回了心底深處的牢籠裏。

他知道自己已經對江扉着了迷,而這樣的着迷是會上/瘾的,是有/毒的,他的理智告訴他應該把這朵醉人的花拿的遠遠的,最好再也看不到才能徹底消除那誘人的香氣對自己的纏綿幹擾。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理性,只要沾上那一點濕甜的花蜜,他就再也戒不掉了。

要是把江扉從自己身邊趕走的話,他能夠想象的到有多少蠢蠢欲動的大佬們會趁機把他奪走揉碎,他只有設想一下就舍不得,可要是繼續留在自己身邊的話,他确定自己遲早會栽在江扉身上的。

所以最了解他的于絡提出了這個他無法拒絕的提議。

心神仿佛墜入了黑壓壓的暗夜裏,他茫然又焦灼,像是被人悶頭打了一棍似的無法思考,又像是心尖上的嫩肉被生生剜去了似的,緩慢的鈍痛感幾乎如淩遲讓他喑啞的說不出話來。

于絡看着他一瞬間宛如回到少年時的倉皇模樣,微微嘆了口氣,神色溫和的将他擁在懷裏安慰的拍了拍,低聲說。

“于繹,我相信你。”

相信他能夠摒除掉那些不該有的多愁善感,然後繼續擔任于家唯一繼承人的身份,毫無弱點,也毫無軟肋。

于繹抵着他的肩頭沒說話,渾身繃的很緊,像是陷入了極度偏僻的狀态裏無法自拔。

良久後,他的背脊才漸漸放松了下來,艱澀的低聲說。

“哥,讓我好好想一想。”

于絡點點頭,說。

“好。”

作者有話要說:我站一秒鐘邪教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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