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古玩店易主,槍客欲出手
洪民知道得愣阿被櫻田惠子砍斷左臂後,趕緊回警察局,帶着助手前去懷遠門。滿旗老古玩店的牌匾已經被摘掉了,新牌匾還沒有挂上去。他們進了滿旗老古玩店,見裏邊一片狼藉,有兩個夥計在收拾殘損的碎片,架上的東西空空如也。兩個夥計見警察局人來,嘆了口氣,也是無可奈何。豺狼剛走又來野豬,店也不要了,你們還能怎麽折騰啊,随便了。洪民見景,心中咯噔一下,日本人這是要明搶了,他們的主要目的可能還不是這個老字號的店鋪本身,可能要開始掠奪中國的文物啊?日本人已經變成了國家強盜了。搶中國的樹木山林,搶中國的煤炭、鋼鐵……
洪民把一夥計拉到一邊問:“你家掌櫃的怎麽樣了?”
“能怎麽樣,現在住院呢。”
“在哪個醫院?”
“你想抓他啊?”
“相信我,我們都是中國人,是一家的。”洪民以最大的誠意和他說。
“這叫什麽世道啊,說搶就來搶,說拿刀砍人就随随便便砍,這世道人還怎麽活啊。”
“那你們的點還準備怎麽辦?”
“不怎麽辦了,店裏的東西都被人家強行雲走了,我們在給人家收拾呢,這兒以後就是人家的了。”
“他們搶走的那些東西有沒有上好的文物?”
“沒有,好的都被櫃上給摔碎了,還有的,根本就沒有擺上櫃。”
“這些碎片,我們也不能給日本人,這是幾件好東西。”
“做得對。”洪民看到了一位具有民族氣節的古董商人。“快把這些碎片拿走,有後門嗎?越快越好,櫻田惠子一旦反應過來,碎片也拿不走了。”夥計一聽,趕緊把那些碎片包着,從後門走了。另一夥計,再掃地面。
這時候,門外來人了有人敲門。進來的是禿瓢和假槍客還有浪人們,他們很傲慢。禿瓢見到警局探長,到沒有那麽張狂,倒是假槍客很牛皮,裝大。“探長在這兒呀?”
“這兒放生了案子,這家古玩店有盜墓的嫌疑,我來查查。”
“我們已經查了,就不老探長的大駕了。”櫻田惠子在助手的陪護下,走進來。洪民心裏又咯噔一下,他們下這麽大的功夫是要幹什麽?
“作為警局的探長,我有着義務啊。”
櫻田惠子點一下頭說:“說得好,是你分內的事,可是這件案子是我親自辦的,你這麽快就知道了,消息很靈通啊。”
“這是大案要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既然你來了,你看怎麽處理?”
“封店,停業整頓。”
“不不不,要開業的,要以嶄新的面孔營業,”她指着禿瓢說,“來來,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警察局的副局長、探長,這位就是将來開業的店家掌櫃的,他還是這個行業協會的會長。”
“不用介紹我也認識他,”洪民說,“他以前是槍客的掮客,中奸(間)人,尋找雇兇殺人客戶的,對吧?”
禿瓢翻翻白眼,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櫻田惠子眨咕一下眼,說:“不愧是探長,了解的詳細。”櫻田惠子對洪民很有戒備。那天在火車南站,他先行到了火車上就很可疑,而且那麽嚴密的封鎖,那兩個共黨人員還是逃脫了,而且現在也沒有找到下落和線索,這個探長的身份很是有些可疑。駐軍司令部的司令賞識這位中國的探長,否則可以直接滅掉了他。
櫻田惠子說:“探長管得是不是有些多?”
“不多不多,警察對治安瑣事都該管”洪民不卑不亢地看了櫻田惠子一眼,說。“我們多管一些,你們就會輕松一些。這兒就有勞惠子機關長的大駕來處理了,我們回去了。”
“那就有我們來處理了。”櫻田惠子說。她看洪民很不順眼,總感覺到有些別扭。
洪民和他的幾助手離開了老古玩店,坐上警局的轎車,去了一家醫院。到了這家醫院,果然得愣阿住在這裏。人還在半昏迷狀态,輸着液,插着氧氣管。洪民進來說:“我是警察局的,這位病人需要轉走。”
家屬出來擋在前面,一婦女問:“為什麽?”
“您就是家人嗎?”洪民問。家屬說:“我是。”洪民說:“必須轉移,否則生命安全保證不了。我姓洪,你家姓得愣阿,本是一家啊。”家屬說:“是。”洪民把老太太拉到一邊說:“我們是來保護你家的,趕緊偷偷轉院。”
洪民把自己的車留在醫院,他叫了一輛黃包車,回警局去了。他的那些助手們都在協助得愣阿轉院。
探長回到警察局,正趕上槍客在等他。探長把槍客領到自己的辦公室,說:“你來找我,必有事情要說,說吧。”
“那是當然。第一,我問你,你給我選的兩個助手是不是黨字裏的人?他們在暗暗活動,搞罷工宣傳,鋼廠今天罷工了,一旦出事,那是要出人命的啊。第二,這個櫻田惠子女人,是該殺的,你的協助我,我要做她的活。”
“就這兩件事嗎?”
“就這兩件事。”
“那兩位助手,是有些文化的人,他們會幫助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的,他們現在出去活動,是因為你不用人家,人家呆不住,就出去走走動動,也正常,你跟蹤人家,就不正常了,也不厚道了。至于你說要做櫻田惠子的活,我看現在你做不到,難度太大。她是特務機關長,我只是個警察局的小探長,警察局本身就是日本人的二鬼子啊。”
“洪民兄弟,你今天給我裝了。你是幹甚的,我早就知道個大概路數,你不必說,我也不點破,就行了。我們合作共同的事情,皆大歡喜。”
洪民笑了。“我當然要幫你,送你倆助手,也是在幫你。”
“這麽說,我的令你的情了啊。”
“最近,那位假槍客殺人越貨的幹了不少的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把所有的罪過都按到了你的身上,這樣下去不行,得先老掉他。”
“這樣吧,我讓馬頭先跟蹤他,把他的一切行蹤了解細致了,在做決斷。”
“越快越好,這人不可久留,否則他會危害無窮。”
二人分手後,槍客回到新家。在槍客的小本子上,假槍客是排在最末一位的,還是待定的(是否殺他,考慮之中)。金釵和馬頭已經回原家把那些金銀財寶回來,金釵對槍客說:“老大,你那家是沒法住了,被盯得的死死的,要不是馬先生的兄弟們插過來,我們都走不脫。”
“是啊,大哥,那是些什麽人?”馬頭問。槍客說:“那是些日本人或者是給日本當狗的人。”
“馬兄弟,有件事還得你去辦。”
“大哥說話,我馬頭一定辦到。”
“禿頭那裏邊有一個人,他扮演假槍客,到處招搖,你想辦法盯緊了他,把他的住處,生活習慣和出入地點場所的規律,給我搞清楚。”
“大哥是不是要除掉他,我們也可以代勞的。”馬頭想為槍客分擔點事務。
“不用,你就監視住他就可以了。”槍客怕其他人搞不利索,暴露了身份,假槍客畢竟是日本人的走狗啊。
馬頭對槍客的支持,令槍客感動。馬頭對槍客的來歷有所察覺,但不問。這人做個小的小的黑幫頭兒有些屈才,能屈能伸,大丈夫也。馬頭趕緊說:“大哥,我先走了,我去盯住那混蛋,我見過的,以前打過交道,就是春喜樓一打手,傻大個,豬腦子。搞定他很簡單的。”
“也不要小瞧了,以前是以前,現在他的背後有日本特務撐腰,這種人的危害更大。”
馬頭騎上大白馬,走了。
金釵對槍客說:“老大,這馬頭人還是有用的,辦事情很機靈,有膽量,有勇有謀的主兒。”
“他大概已經知道了我是誰。”
“不能吧,他沒問我啊。”
“他不會問的,也不問我。這說明他心中早已經有數了。”
馬頭回到雜百貨店,找了一位弟兄,趕緊就離開了店裏。他們來到日本特務機關的周邊,他們蹲點守候。櫻田惠子和木吉野夫坐上轎車,後邊跟着衆多的浪人和日本軍人,向西南開去;金大牙也率着大隊的人馬,一同前往。馬頭和助手趕緊坐上電車,前去打探。
原來櫻田惠子他們是去往鐵西的鋼廠。日兵們很快就把鋼廠圍了個水洩不通,櫻田惠子和木吉野夫金大牙們,進了鋼廠。鋼廠依然停工,亂成一片。警察局的洪民他們也靠不到近前,洪民現在是最着急的。
假槍客和一幫僞軍們沖在最前面,他們把罷工的工人們團團地圍住,櫻田惠子在與罷工的工人們對話……
不久,在鋼廠裏邊就傳出了槍聲……
碼頭和他的助手在鋼廠的外邊,聽到槍聲後,趕緊離開,去槍客那裏報告。槍客知道後,為李啓銘和方芳捏着一把汗。不知道他們現在在不在那裏邊,畢竟洪民把他們交給自己了,老天保佑,別出事端;阿彌陀佛,平安無事!
晚間,金釵勸槍客,別着急上火啊,不會有事的,他們二人福相,自有天命保佐,不會有事。正說話間,李啓銘和方芳回來了,他們滿臉的嚴肅。二人命是撿回來了,但都受了傷。槍客趕緊把二人攙扶到裏邊,幫助簡單的包紮。槍客說:“以後可得注意,世道亂。”李啓銘和方芳相互看了看,沒有說話。槍客說:“死多少人?”
李啓銘說:“你都知道?十多人。”
“明天不要出去了,現在肯定會全城戒嚴。”槍客說。“金釵,現在你負責他們的買藥換藥的活兒。”
更晚一點的時間,洪民探長和二助手來了。助手二人沒有進到屋裏來,在外邊警戒。洪民進來就說:“李先生回來沒有?”
金釵把他迎進來,小聲說:“都挂花了。”
洪民看到李啓銘和方芳都傷痕累累,很心痛。李啓銘說:“罷工失敗了,鬼子們已經戒嚴了工廠,強迫複工。”方芳說:“這次開槍的是一名自稱是槍客的人幹的,他是日本人的一條瘋狗。”
洪民說:“你們二人再不要亂動了,下一步要好好地聽從我大哥的安排,做好他們的助手。”
槍客說:“看來我們是該有所行動了,煞煞他們的威風!”
洪民問:“你的那位金剛最近有什麽動靜嗎?”
“沒有,也沒了聯系,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你北平天津那兩位同道怎麽樣,是來勸你回去的嗎?”
“是來勸我回去的,他們已經回去。”
洪民說:“大哥,現在可是該你出手的時候了,那假槍客,到氣數了。”
“放心吧,兄弟。大哥出手,應該萬無一失”槍客說。“我明天做一下規劃。”
槍客和金釵在一家吃店等人。不一會兒,馬頭帶着助手來了。馬頭活動起來比槍客們方便,因為他們是小黑幫,這些小黑幫都是大黑幫金大牙的附屬幫,吃他們的俸供,關鍵時候也保護他們,金大牙現在風雲人物,既是黑幫又是日本附屬的衛軍司令官,黑白道上混,所有好處通吃。
四人在小黑包間裏邊坐下了。要了幾道菜,點了老龍口燒酒。槍客讓金釵把門關上,他壓低了聲音說:“金釵你和這位兄弟先出去一下,我和馬兄弟談點私房話。”金釵會意,拉一下碼頭的助手,二人走了出去。
“馬兄弟,我今天約你來,就是要和你交個知心朋友的,我現在夠訴你我的身份。”
“大哥,我們已經是知心朋友了。不要說破,知道你是什麽身份。”
“你知道?”
“知道,真槍客。”
“你是怎麽知道的?”
“猜到的,感覺到的。”
“你知道了,我也就不說了。我現在有個絕殺計劃,你還得幫我了解情況。”
“我已經幫你了解好了。禿瓢,他現在為日本人尋找古董文物;假槍客那草包,一文不值,幹掉容易;木吉野夫,最近深入簡出,自從櫻田惠子來了,掌管着實權,他就神秘起來,但是他的行蹤也在掌控的範圍;櫻田惠子,她有二貼身保镖,還有二外保镖,最近,禿瓢為了讨好櫻田惠子,把她以前的兩保镖左和右也奉獻給了櫻田惠子,櫻田惠子在有危險的時候,讓左右在前邊打探。還有一情況,有一位叫金剛的,他現在和禿瓢走得很近乎,他也和左右來來往往,這人以前是你的助手吧,他及其神秘。”
“你怎麽了解的這麽詳細?”
“大哥,不瞞你說,日本特務機關裏邊,有一位浪人和我是朋友,他既是打手又是特務,他有個弱點,好久色,請他喝酒,逛窯子,他的嘴對我就沒有把門的了,他很信得着我。這人尊崇日本武士道精神,對日本人在中過的濫殺無辜,也很反感。”
“好好,你要和他保持聯系,加深友誼。可是怎麽知道我要這些情報啊?”
“我知道的,就提前把這些情報搞了,以後還會細致的搞清楚。”
“以後對你那位朋友,要實行付錢的辦法,他給情報,你給錢,買情報,讓他做你的線人。”槍客很高興。“我最近要給這些人發去死亡通知單,你幫我他這些信件送到、”
“先威脅他們,會不會打草驚蛇啊?”
“會打草驚蛇的,警告他們,少做惡事。”槍客開門出去,把金釵和馬頭的助手叫進來。他們開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