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只是逗逗她而已

“小歌,媽知道你為這個家操心不容易,媽也知道這個家多虧了你,媽都看在眼裏,也記在心裏……可是,媽怎麽也沒想到這次你會做出這樣糊塗的事來,”白素娟一邊說一邊抹着眼淚,那樣痛心疾首的樣子,如往慕歌的心上插刀子。

慕歌沒有辯解,她知道現在怎麽解釋也彌補不了對母親和慕頌的傷害。

見她不說話,又滿身是傷的樣子,白素娟也是十分的心疼。但想到差點就死掉的慕頌,終還是忍不住的說道,“小歌,媽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再埋怨你也沒有什麽意義,那麽你告訴媽,你是怎麽想的?你打算怎麽辦?”

白素娟這是在逼慕歌做個決定!

剛才在慕頌的病房,慕頌的态度十分明确,她不會放棄遲項城,言外之意哪怕慕歌懷孕了,她也不會退讓。

白素娟做為母親,自然是不想看到兩個女兒為一個男人而反目成仇,盡管現在這情況已經注定了這對姐妹,再也不可能像從前那樣和睦友愛了。

慕歌緩緩擡起頭來,看着母親,“媽,如果我說我從來沒想過跟慕頌搶男人,你信麽?”

白素娟被她反問的一怔。其實她也不信慕歌是那種人,只是,只是……

“那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麽回事?”白素娟看向慕歌的小腹。

“我……”慕歌後面的話還沒出口,病房的門被推開,遲項城邁步走了進來。

“孩子是在慕頌之前,”遲項城替她做了回答。

他的突然出現讓慕歌和白素娟都為之一愣。但轉瞬,心痛如焚的白素娟就激動起來,她伸手打向他,“遲項城都是你,是你害的我兩個女兒變成了這樣。”

不過白素娟只對着遲項城打了兩下,便收了手,嘤嘤的哭了起來。

遲項城倒也沒露出不高興的神情來,白素娟的年齡和母親相似,一直以來對他都十分溫和客氣,這樣打他兩下,也不過是心疼自己的女兒罷了。

遲項城是心狠手辣,但也不是不通情理,況且這一切波瀾也卻是因他而起!

不過,他還是擡手彈了下被白素娟碰過的地方,再次開口,“就算沒有孩子,我也不會真的和慕頌結婚,我不愛她,說要娶她,不過是逗逗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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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她?

白素娟被他這兩個字給驚住,連哭都停止了,震愕的看着他,“你,你說什麽?”

“我說我從來沒想過娶她,求親不過是我想懲罰你們慕家,”遲項城說這話時瞥了眼慕歌,她臉色蒼白,雙眼帶恨,一副要生吞活剮他的樣子。

本來他還有些擔心她又是撞車,又是被別人打。會有什麽問題,現在看來她很好,不然怎麽能這樣恨他?

是的,現在她的眼神是恨極了他。

“為什麽要懲罰我們慕家?我們慕家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白素娟又氣又急,整個人都在顫抖。

遲項城微勾了下唇角,目光直接與慕歌的對上。“這個,恐怕您還是問問您的女兒吧。”

白素娟看向慕歌,而一直沉默的慕歌終是開了口,“遲項城,現在你滿意了?我受到懲罰了,你開心了吧?”

她幾乎字字咬牙,聲音也是粗啞着,遲項城擰了下眉,按照他最初的意思,今天這樣的局面的确達到了他的目的,可是卻并沒有像慕歌說的那樣,他覺得開心了。

相反。看着她這樣,他反而覺得很郁悶。

“伯母,我有話想和慕歌單獨說,”遲項城看向白素娟,語氣還算客氣。

聽到他這話,白素娟立即警惕的站到了慕歌面前。一貫柔弱的她,此刻也露出一副十分強硬的保護欲來,“你要幹什麽?你想對我的女兒幹什麽?”

遲項城皺眉,這時慕歌輕輕的在後面拉住白素娟的衣角,“媽,你先回病房休息。”

“小歌……”白素娟眼底全是不放心。

“媽。他不會把我怎麽樣的,”慕歌說這話時,唇角微微一挑,帶着嘲弄。

她還懷着他的孩子不是麽?

白素娟見狀,只能先離開,不過一步三回頭。全是不放心。

“遲先生想說什麽?”病房裏只剩下她和遲項城兩人,慕歌開了口。

遲項城看着她,額頭上纏着紗布,隐約能看到向外滲出的紅色血漬,頭發上亂糟糟的,應該是之前被扔東西造成的。頰邊似乎還有一小片淤清。

這樣的她很糟糕,可是剛才淩東卻說她沒事!

這樣的她會沒事?

看來他有必要再和淩東談談了,敢敷衍他遲項城,淩東大概是覺得自己最近過的太自在了。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沒有回答,而是這樣問她。

只是他這種帶着關心之意的問話,反而讓慕歌的罪惡感更加重了。她不領情的直接說道,“遲項城有事說事,沒事你可以走了。”

她對他避之三舍的态度讓遲項城有些微惱,他上前,雙手撐在她的身側,黑眸灼灼盯着她,“慕歌,我不喜歡你用這樣的态度跟我說話。”

他突然的靠近,讓慕歌的神經頓時跳了起來,她警惕的看着他,并向後拉了拉身子,拉開與他的距離,但是口氣依如從前般堅硬,“那你可以走啊。”

遲項城的黑眸縮了縮,不過下一秒,唇角卻是一勾,“沒做完我想做的,怎麽能走?”

慕歌頭皮一麻,他想做的?他想做什麽?

捕捉到她眼底的警惕和疑惑,遲項城再次向她欺近一點,手擡起落在她的臉上,“淩東那邊我打過招呼了,有什麽不舒服就說。”

慕歌再次意外的眸光一亮,淩東腦神經科的主任。也是本院的副院長,想不到竟和他也有關系。

不過他遲項城是誰,別說是淩東,就是他說和習大大一起喝過茶,她也不必驚訝才對。

只是他的關照慕歌并沒有領情,直接冷冷的回了三個字。“不需要!”

遲項城也習慣了她這樣的态度,并不以為然,繼續說道,“我也問過了,你所有的治療方案包括用藥,都不會對胎兒産生影響。”

‘胎兒’兩個字刺的慕歌神經一痛。她惡狠狠的瞪着他,“誰讓你幹涉我的事情?”

遲項城輕輕一笑,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往面前拉了拉,邪魅而輕佻,“從你懷上我的種開始,就沒有什麽是你的事情了?”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刺的她毛孔一個個都擴張開來,慕歌讨厭他這樣,可是卻似乎又擺脫不了。

還有他憑什麽就這樣霸道?

此刻,慕歌才發現她讨厭極了他的霸道,她瞪着他,“遲項城,我再告訴你一遍,這孩子我不會留下的,別以為你不讓人給我做手術,我就沒有辦法打掉他了。”

話說完,她下巴驟然一疼。他的黑眸多了幾分冷氣,“我知道你是想氣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肚子裏的孩子聽到他的媽媽說不要他這樣的狠話,該會有多傷心。”

不知怎麽的,他這話竟讓慕歌的心驀地一慌。小腹那裏像是被什麽捏住似的一緊。

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反應,爾後又湊到她耳邊補充一句,“別以為現在他還很小,科學研究說過,從胎兒有心跳的那一刻起,外界的一切他都是能感知到的。”

慕歌再也受不住了。擡手一把将他推開,手也捂住耳朵,“你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看着她陷入痛苦的樣子,遲項城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狠心要放棄孩子,就算有這個念頭也是被現在的形勢逼迫。

他輕嘆了一聲,手再次擡起,将她捂在耳朵上的手拉開,聲音也輕柔了很多,像是在哄一個受驚的孩子,“現在的局面只是暫時的,你什麽都不要管,乖乖的聽話就好。”

慕歌再次将他的手打掉,遲項城也知道她的脾氣,也不再多說什麽,而是從口袋裏掏出那只蕭來,“這個你見過麽?”

慕歌沒有回頭,遲項城的目光盯着手中的蕭。又說道,“慕頌說這是她的。”

聽到這個,慕歌驀地想起什麽,猛的回頭,只見遲項城修長的手指正捏着她碧綠的玉蕭,那晶瑩的色澤在襯着他的肌膚,像是發了光一般。

慕歌的眼眶忽的一熱,酸澀湧了上來……

這只蕭伴了她近二十年,她開心或傷心都是它陪着自己,如果它會說話,那麽它一定可以把她所有的心事都說出來。

對慕歌來說,這只蕭已經不是一只蕭,而是她的一個朋友,無可替代最最親密的朋友。

慕頌那天要将它占為己有的時候,慕歌感覺就像是心被人挖去一塊似的。

但她為了滿足慕頌,終還是忍着痛的放棄了,而此刻看着這只蕭,看到它被遲項城拿在指尖,她忽的就百感交集,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失蹤的孩子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父母。

是的,這蕭本就是他的,他當時也對她說過,他還會要回去的。

現在終于物歸原主了!

那麽,慕頌也一定是對他說了當年的事,他應該也會把慕頌當作當年的女孩了吧。

如果就此他能對慕頌好,她的隐瞞和痛楚也是值了。

就在慕歌的思緒在心底百轉千回時,遲項城忽的将那只蕭舉到她的眼底,問道,“老實告訴我,這蕭是你的,還是她的?”

慕歌愕然,“你,你什麽意思?”

遲項城看着她的眼睛,“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更有可能是當年的女孩。”

這次慕歌的呼吸都停了,只有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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