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侍從

聞言,盧歆寧不禁尴尬的紅着臉。

徐舒華問:“歆寧,你可曾注意到當時與你一起落水的公子們?”

盧歆寧搖頭,“我只知道我坐的船上還有二弟和三弟,另一只船上的人并未曾注意。”

“那只船上坐着的是沈家的四位公子,其中一位是嫡出的二公子。”

“啊?”盧歆寧急道,“那我們豈不是闖禍了?”沈家是如日中天的權貴人家,是十個廣祿伯府也得罪不起的。

“別擔心,這次的事情是個意外,你們也都落水了,沈二公子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嗯。”盧歆寧輕聲應着,腦海裏卻仔細回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他正和白惜雲葉子橙說着話,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相撞兩船的情況。“改日還請王君搭線,我想親自向沈二公子致歉。”

“也好,你們二人別因此留了心結才是。下個月沈二公子及笄,你可随我同去道賀。”

“多謝王君。”

“我看你這院子裏竟連一個伺候的侍從都沒有,我留兩個人給你。”

“這……這怎麽可以呢?”盧歆寧忙道,“能在王君身邊伺候的人,都是得力的,怎能留下來伺候我呢?”

“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你就收下吧。”徐舒華哪裏能讓他拒絕,這可是李珩仔細拜托過的。“你們兩個過來拜見大公子。”

“奴才給大公子請安。”

盧歆寧為難的看向徐舒華,徐舒華一點收回的意思都沒有。

“老太君和父親不一定會同意。”

“他們那裏,你不用擔心,我會去說的,定不叫你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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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歆寧只得收下他的好意,看向兩名侍從,問:“你們叫什麽?”

“請公子賜名。”

盧歆寧又愣住了。賜名的話,豈非是要認他為主?不是王君暫時留給他的麽?“王君,這……”

“嗯,他們以後就都一直跟着你了。”徐舒華不禁埋怨李珩沒有把話說清楚,她竟是要把人送給他。幸虧他剛才沒說以後再把人領回去的話,不然這話都圓不回來。

盧歆寧在心裏糾結了數秒,說道:“以後你們就叫白芍和白芷吧。”

“白芍、白芷見過公子。”

“你們都會些什麽?”

白芍回道:“奴才擅長針線活,會些輕功。”

白芷回道:“奴才擅長廚下功夫,會些藥理。”

一個擅長針線,一個擅長下廚,可為什麽還一個會輕功一個懂藥理?這樣的侍從向來是可遇不可求,很多都是從小培養的。盧歆寧不由的再次向徐舒華确認。

徐舒華別開臉,他的心裏也是訝異極了,李珩竟能找到這樣兩個特別的侍從送過來!“你好好歇着,我先回府了。”

“我送送您。”

“聽話,好好歇着。”徐舒華把他按回床上,離開了這個簡陋的小院子。

盧歆寧任由着白芍白芷服侍自己,他不知道徐舒華走前和老太君他們說了什麽,總之他現在搬到了大一些的院子,配齊了一二三等侍從,就連今年一直不曾給過他的月例銀子也一并全送了過來。

白芍問盧歆寧:“公子,可要給這院子起個名?”

“就叫甘草園吧。”盧歆寧愣了一下,似乎他在不知不覺中起的名都跟藥鋪有關。

此時,李珩正在參加五城兵馬司的一場晉職選拔。小隊長們進行比試,贏的人可以升做大隊長。比試分為兩場,一是簡單粗暴的比武,二是抓犯人。

比武這一關,李珩輕松入圍。坐在高臺上觀看的莫如風微不可查的勾起唇角點了一下頭。

最後,五名入圍的小隊長都被分到了一張通緝令,最先将犯人捉拿歸案者勝出。

李珩瞅了一眼,五張通緝令上的犯人是各不相同的,但沒有江洋大盜,都是些小偷慣犯。這樣的犯人,看似抓起來此刻簡單,其實也不容易,因為這種人滑的很。

她負責抓捕的是一個前些日子裏在大街上偷了禮部尚書一塊玉佩的小偷。

李珩微微眯起眼睛,備了份禮便前往陳府。陳明博致休後,她尚未拜見過這位老師。

陳明博和陳文則的府邸僅一牆之隔,據說且開了小門方便兩家人走動。

于是,李珩在陳明博府上見到了陳思平。

“陳公子回府了?”

“殿下這段日子不在宮中,是以尚且不知毓秀宮已經停課了。”

“發生什麽了?”李珩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毓秀宮偏殿走了水。”

“什麽?”李珩急道,“那人有沒有事?”

“慶幸的是人都沒事,那時我們在院子裏學琴,無人在偏殿。”

“多謝陳公子告知。”李珩松了口氣。

這日,她從陳府回衙門後便告了假匆匆回宮。

昭陽殿內,小風小沙看到她突然回宮,連忙近前服侍。

李珩将其他人摒退,留下二人,沉聲道:“你們知錯麽?”

小風小沙連忙跪下請罪。

“毓秀宮走水的事,為何沒有通知本殿?”

“殿下,因為只是偏殿走水,無人受傷,奴才便以為是小事。”

“小事?”李珩蹙眉,“本殿再說一次,凡是有關七皇子的事情,全部都是大事。”

“是。”小風小沙把頭跪得更低。

“你們就在這兒跪着吧。”這是她第一次對他們這樣動怒。

李珩沒有再理會他們姐弟,連忙來到了尚隆宮。

守門的侍衛們看到她,連忙向她行禮。

李珩微愕,毓秀宮的侍衛增加了不少。這是好事,卻也是在提醒着她對弟弟的疏忽。如果走水的地方不是偏殿,或是容兒那時在偏殿裏,她不敢想象。如果容兒有個好歹,她将來要如何在九泉之下與父妃相見相認?

毓秀宮的侍從将李珩請了進去。

李珩到了李玉容的寝宮,只聽得內室裏有動靜,卻不見弟弟出來。如今他們都年歲漸長,姐弟之間也需避嫌,她不能進他的內室。

她掃了眼殿內的侍從,侍從們個個都垂眉斂目。她清了清嗓子,再次上演哄弟弟的戲碼。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李珩說得口幹舌燥,還是沒見到人,便道:“前些日子在兵馬司受了點傷……”話還沒說完,裏頭的人就沖出來了。

“哪裏受傷了?重不重?”李玉容急得快哭了,“怎麽會受傷呢?”

“沒事沒事,我沒受傷。”

“你騙我!”李玉容怒了。

“我不騙你,你怎麽肯出來見我?”

“你還有理了!”

“好了,別生氣。這次是姐姐錯了,姐姐跟你道歉。”

李玉容冷哼,不理她。

李珩繼續哄:“容兒要怎樣才肯消氣?”

李玉容的眼珠子轉了一圈,說道:“帶我出宮去玩。”

“好。”李珩答應他。

次日,李珩向沈思言請安時,便請旨帶李玉容出宮去賢王府玩一天。沈思言點頭同意,囑咐她仔細照顧好七皇子。

坐在出宮的馬車裏,李玉容仰頭問李珩:“我們是去大皇姐府上麽?”

“先去大皇姐府,然後帶你出去玩。”

“太好了。”李玉容笑逐顏開,心情雀躍極了。

李珩勾起唇角,閉目養神,任由李玉容在馬車裏掀着車簾玩。

快到賢王府時,李珩才教育他:“不要随意抛頭露面,以後不許這麽掀車簾了。”

“哦,知道了。”李玉容撇撇嘴,不以為意,反正剛才小風已經在車外說快到了。

李珩無奈,其實這樣的弟弟就是被她嬌慣出來的。索性他懂得分場合,知道什麽時候該守禮儀規矩。就比如現在,他在賢王府的下人們面前,端的是一派莊重的皇子風範。

李珩和李玉容見過李珏和徐舒華後,在賢王府換了便裝,李珩便獨自帶着李玉容來到了帝都的大街上。頓時,李玉容就像極了放飛的小鳥,歡快極了。

“姐,那是什麽?”

李珩瞧了過去,“吹糖人。”

“姐,我想要那個。”

“好。”

“姐,這個面具好好玩,我想要。”

“老板,多少錢?”

……

不一會兒,李珩的手上就拿滿了各種小玩意兒。

“姐,我想吃這個炸年糕。”

“老板,來一份炸年糕。”

李珩從攤販手裏接過炸年糕遞給李玉容,“給,慢點吃。”

“姐真好,謝謝姐姐。”

李珩溫柔的笑笑,剛騰出的那只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

“五表妹,七公子。”

李珩回頭,只見沈钰兒正從首飾鋪裏走出來,身後跟着兩名侍從,而侍從們手中并未提着什麽東西。

“原來是钰兒表哥,好巧。”

“我下個月及笄,來選套頭面。”其實他有的是頭面可以挑選,只是想出來走走,因為畢竟及笄後就不便出來了。

李珩卻覺得他是在提醒她,他及笄了,她該送禮給他,該快點成年,然後娶他。

李玉容在旁笑着說道:“沈二哥哥,恭喜你了。五姐,你替我買份禮物送給沈二哥哥。”

李珩扯了一下嘴角,朝沈钰兒說道:“钰兒表哥可有看中什麽,我買下作為賀禮。”

沈钰兒搖頭,說道:“正打算再去街頭的那家銀樓看看。”

“好,那就一起吧。”街頭的銀樓,那不就是齊鳴經營的七彩銀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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