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劫持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着一年之期将近,李珩和盧歆寧便準備回京了。

盧歆寧看着這住了數月的地方,不禁有些不舍。

李珩見狀,輕聲說道:“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常來小住些時日。”

“好。”盧歆寧雖然知道能常來小住的可能性不大,這是她哄他的話,但他還是很高興的應了。

藥王不打算去帝都,決定繼續去游歷,于是便在山下分道揚镳。

白芷白芍坐在馬車外趕車,李珩和盧歆寧便坐在車內,而李珩的那匹駿馬則跟在車旁。李珩将盧歆寧拉進懷裏摟着,靠近李珩的小白貂頓時瑟瑟發抖。盧歆寧忙從她懷裏出來,抱着小白貂坐遠些。

李珩俊眉一蹙,有些不虞的說道:“這小東西怎麽還這麽怕我?”

“你還好意思說呢,以後不許你靠近小白。”盧歆寧一想到李珩在小白身上動刀子,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這事都過去那麽久了,你看它早就活蹦亂跳的了。再說,我還是它的救命恩人呢。”

盧歆寧給了她一個白眼,繼續抱着小白坐得遠遠的。

李珩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頭,“寧兒,想不想騎馬?”

盧歆寧順着她掀開的車簾往外瞧了一眼,滿目是一片生機盎然的綠意。“想。”

“停車。”李珩揚聲吩咐白芷白芍停車,白芍拉着缰繩,白芷下車擺好腳凳。

李珩下車後扶着盧歆寧也下了馬車,她斜觑了一眼窩在他懷裏的小白貂,吓得小白貂一個激靈,連忙蹿回馬車裏。

“小白?”盧歆寧回身喚小白貂。

“大概是這小東西不想騎馬,你就先別管它了。”李珩連拉帶哄的将人帶上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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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歆寧靠在她懷裏,欣賞着沿途風光,眼裏溢出笑意。“還是外面的景致好。”

“這會兒是春末,綠意正濃。一年四季各地景色都是不同的,以後常帶你出來走走。”

“嗯。”他輕聲應着,忍不住幻想将來的日子。

一行四人加一寵物到達下一個城鎮時,天色尚未變暗。

然,他們連續尋了幾家客棧都是客滿,終于在一間不起眼的客棧裏暫時落了腳。白芷白芍将行李放進屋裏,向店家要了熱水和飯菜。只是在鋪床時,二侍糾結了。

盧歆寧見他們擠眉弄眼的站在床邊不動,便說道:“白芷白芍,趕了一天路,你們也累了,去休息吧,不用在這兒伺候了。”

白芷白芍猶豫了半秒,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李珩說道:“這倆小子是想陪你住,讓我去另一屋。”

盧歆寧邊鋪床邊輕哼:“你一進客棧就在大堂裏跟掌櫃和夥計說我們是夫婦,分房睡不是惹人側目麽?我看樓下大堂坐的那些客人個個兇神惡煞的,都不似好人。”

“無妨,井水不犯河水,咱們不去招惹她們便是。”她決定跟他一屋,也是出于對他的擔心。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樓下那些人是青城派和五指派的,這兩個幫派的人在一起鬧事已不是一天兩天了。

盧歆寧鋪好床,而後又在地上鋪了一床厚被褥。“怎麽這裏的客棧生意都那麽好,不然咱們也不用住這兒了。”

“許是湊巧有什麽大節日。”李珩看他鋪好了地鋪,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于是,一人睡床,一人打地鋪。是夜,李珩甩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乖乖的睡了一夜地鋪。

次日早間,白芷白芍進來服侍,看到地上的鋪蓋時,目不斜視的收拾妥當。

用早膳時,李珩向店夥計打聽此地客棧人多的原因。

店夥計霎時神情緊繃,說道:“聽說咱們這兒前些日子來了一個叫仇恨天的惡賊,此賊武功高強,好多武林高手都折在了她手上。江湖人士便決定在此舉行伏魔大會,讨論如何誅殺仇恨天。客官,您幾位若只是過路的,就趕緊離開吧,以免被殃及池魚。”

“多謝告知。”李珩示意白芍打賞了店夥計。

店夥計得了賞銀,興高采烈的繼續忙活去了。

李珩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囑咐大家吃完早飯就收拾東西繼續趕路了。

然而,她不主動找麻煩,麻煩卻會找上他們。

白芷白芍看着前方戒備起來,“主子,前方有人在械鬥,我們要繞道麽?”

李珩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眉頭,說道:“繞道太耽擱時間,我們再等會兒。”

兵器相撞聲,厮殺聲,愈演愈烈,仿佛這場械鬥停不下來了。

“阿珩?”盧歆寧有些憂心忡忡的看向李珩。

李珩握了一下他的手,寬慰道:“別怕,有我在呢。”

看着盧歆寧臉色有些蒼白的模樣,李珩惱了,這些江湖草莽竟敢在官道上持械鬥毆!

“白芍,柳州的駐軍離這兒不遠,你拿着我的信物去請她們過來。”

“是。”白芍擅長輕功,接過李珩的令牌就趕往柳州大營。

柳州駐軍的統領孟熠晖是京畿衛孟老将軍的長女,調任大半年便将此處駐軍訓練得比之以往更加強勁。孟熠晖與李珩曾在帝都有過數面之緣,是認得李珩令牌的,也知道自家母親看重這位嫡皇女,二話不說,便點齊人馬趕了過來。

“全部圍起來!”孟熠晖下令。

江湖人雖武功高強,但民不與官鬥的道理都是明白的。

“這位将軍,我們江湖人在此解決江湖事,還請通融一下。”一位似是一方的領頭人物不卑不亢的對孟熠晖說。

“這是官道!”孟熠晖厲聲說道,“還不快讓開!”

士兵們有序的将她們逼散至官道兩旁,而江湖人也不敢與官兵作對,都配合着她們暫時停下械鬥站到路邊。

“主子,她們讓出路了。”

“嗯,過去吧。”

于是,軍士們和江湖人都驚訝的看着兩名年輕男子坐在馬車外驅着一輛并不起眼的馬車噠噠的過來。

馬車到了孟熠晖旁邊時,孟熠晖翻身下馬,恭敬的朝馬車內拱手行禮,跟在孟熠晖身後的軍士們也立即下馬行禮。

“殿下,一年多未見,您可還好?”

李珩在車內說道:“本殿很好,倒是孟将軍,駐守柳州辛苦了。”

“這是末将份內之事,何談辛苦。”孟熠晖看了眼路邊神色有異的江湖人,有些後悔道破李珩的身份,便詢問道:“殿下,可要末将派人護送?”

“不必麻煩了。”

孟熠晖朝馬車又拱手行了一禮,“恭送殿下。”

白芷白芍驅着馬車繼續前行。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身影迅速掠向馬車,打落了白芷白芍,劈開車頂與車壁。李珩立即将盧歆寧護在了身後,突然感覺脖子一涼,赫然架着一把鋒利的刀。

“阿珩!”盧歆寧急得拉着她的胳膊,怒視匪徒。小白貂蹿出盧歆寧懷裏,迅速的在匪徒持刀的手上咬了一口,而後又蹿到盧歆寧身邊。

“寧兒莫慌,你先下馬車。”李珩盡力安撫着盧歆寧,并示意白芷白芍帶盧歆寧走遠些。然,盧歆寧硬是拉着她的胳膊不肯走。李珩無奈,只好用力提起他扔向白芷白芍,盧歆寧急得喊她:“阿珩!”二侍連忙接住盧歆寧,帶着他往孟熠晖身後退,小白也機靈的蹿了過去。

孟熠晖怒火中燒,呵斥道:“大膽狂徒,速速放開殿下,或許還可以饒你一命!”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将刀架在了五皇女脖子上,她非扒了這江湖人的皮不可!

其他江湖人中有人上前說道:“将軍,此賊叫仇恨天,殺人無數,我等就是在此擒拿此賊!”

仇恨天卻對李珩說道:“敢問您是哪位殿下?我仇恨天做人做事,從來都是問心無愧,眼下劫持您非我本願,實在是我有未了的心願,現在還不能死。”

李珩見盧歆寧被白芷白芍帶遠了,便仔細觀察着現在的情況。以她如今的武功修為,受傷了的仇恨天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适才任由她挾持也是怕誤傷了盧歆寧。

“本殿行五。”

“五殿下,請您暫且恕罪。待在下了卻心事後,必上京向您請罪。”

李珩勾起唇角,眼裏露出一抹興味。“你看看你的手。”

仇恨天低頭一瞧,只見她适才被那小白貂咬過的地方已經泛黑。仇恨天緊緊咬着牙,眼裏不由的露出絕望,但在片刻的絕望後卻是更堅毅的神色。“五殿下,如今在下已中毒,就更不能耽擱時間了,請您讓所有人都退下。”

李珩猶豫了半秒,朝孟熠晖說道:“孟将軍,請讓所有人都退後,放此人走。”

孟熠晖臉色發青,咬着牙命令衆人退後,給仇恨天讓出路來。

仇恨天對李珩又說道:“五殿下,還請您護送在下一程,待在下安全後必然會放了您。”言罷,她便提着李珩飛身躍上了一匹駿馬,駕馬疾馳而去。

孟熠晖的人馬連忙追了上去。

李珩見後面沒人跟上來,便一把掐住仇恨天的脈門,将她強行帶下了馬。受傷又中毒的仇恨天頓時單膝着地,吐了一口黑血出來。她終于知道,這位五殿下也是個高手。

李珩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道:“說說看,你有什麽未了的心願,說不定本殿可以幫你。”她承認,那樣堅韌的求生意志,震撼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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