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會,那還是因為他的同窗在德軒書院還有幾份權利。
淩雲澈當然知道自家先生對自己的好,因此并沒能當場拒絕,只是也實在不知道怎麽跟蘇暢說。
尤其在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雖說有驚無險,并且最後還因禍得福,但是淩雲澈并不想蘇暢在遇到哪怕一點危險。
尤其是昨天還聽到那個混蛋竟然還沒有放棄。
想到這裏,淩雲澈眯了眯眼,看來只砍掉了對方的一只耳朵還是太過便宜他了。
擡手摸着下巴,淩雲澈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唉!我說子辰,到底怎麽想的?你可想好了,到底去不去?你可別跟我說你不去,到時候可別讓我捶你,對了!嫂夫人知道先生給咱們兩個德軒書院的推薦信了嗎?”就在淩雲澈思考着什麽的時候,忽然後背被人拍了一下。
不用回頭,便知道是誰在加上聽到對方的話,淩雲澈無奈的揉了揉自己被拍疼的後背。
“仲叔兄,我長着耳朵呢,你完全可以喊我一聲,根本不需要打我,更何況咱們都是柔弱書生,君子動口不動手,還請仲叔兄銘記五內。”淩雲澈認真的說道。
“額!一時手誤,一時手誤,還請子辰兄莫怪。”陳仲叔被淩雲澈認真的樣子,看的尴尬的說道。
“算了,你是什麽德性我還不知道,我還沒有跟夫人說,今天回去就說,只是…如果真的接了推薦信,德軒書院是要讓咱們住校的,到時候家裏便只剩下我家娘子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淩雲澈愁眉苦臉地說道。
“那有什麽?哪家不都是這樣過來的?男兒志在四方,哪裏有常困在家裏的,即便是那平民,不也有徭役,甚至出來打零工嗎?要各個都像你一樣,咱們昌國豈不是亂了套了。”聽了淩雲澈的擔心,陳仲叔簡直是不可理解。
“你根本不懂,你也知道我家的事,我的名聲,我家裏除了我們兩口子便沒有了其他親人,族人……更是不說也罷,不欺負他已經算是好的了,這種情況之下,我哪裏敢留她一個人在家。”淩雲澈苦笑地說道。
“這确實是個問題,要不這樣吧,你把嫂夫人也接到縣城裏來不居是租個房子,還是怎麽着,到縣城來,你們見面也方便。我也能拜托我爹娘照顧。”
079 揍人
聽了陳仲叔的提議,淩雲澈眼睛一亮,自己怎麽沒有想到,完全可以在縣城租一個小院,兩人在離書院不遠的地方租一個小院,過着只羨鴛鴦,不羨仙的二人世界,簡直是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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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不用去問蘇暢,也覺得只要自己說了蘇暢,一定會答應,畢竟能夠遠離那群奇葩族人,是蘇暢畢生願望。
要不是律法規定宗族大于一切,依着蘇暢早就自請出族了。
“多謝陳兄,要不是陳兄我至今還不知道該怎麽辦,這确實是一個好提議,煩請陳雄在書院周圍能夠為我找一座小院子。”淩雲澈對着陳仲叔一抱拳說道。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不知道子辰兄想要什麽樣子的?”陳仲叔一拍胸口,問道。
“這個……我回去要跟家娘子商量商量。”淩雲澈說道。
“啊?這…這是自然,畢竟院子還是嫂夫人住的時候多。你回去跟嫂夫人商量好了,然後回來跟我說,我去幫你找,找到了之後你帶着嫂夫人來看一看,滿意了再說。”陳仲叔說道。
“那就多謝仲叔兄了。”淩雲澈笑着說道。
“指一個道謝,哪裏能表明你的感謝怎麽說也應該請我搓一頓吧?”陳仲叔伸手摟住了淩雲徹的脖子,笑眯眯的說道。
“沒有問題,只是,我今天還有事,要不改天?”淩雲澈有些為難的說道。
“好了好了,我不過就是說說,昨天剛讓你請了哪能天天讓你請,我成什麽人了,再說這事情還沒辦成呢,哪有事兒還沒辦成就讓主家付報酬的,這說的我也太財迷了,行了,行了,你有事就去辦對了你去幹什麽?”陳仲叔又想到淩雲澈竟然會這般誠實,連忙阻止随後問道。
“去書店!”淩雲澈說道。
“去書店呀,用不用我帶你一程?”陳仲叔問道。
“不用我騎了驢來我自己來回更方便。”淩雲澈搖了搖頭,拒絕道。
“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陳仲叔說完,跟淩雲澈道別。
淩雲澈點點頭,兩人相互告別。
淩雲澈去書肆裏選擇幾本書,交了押金,帶回去抄錄,拿着書本牽着驢子正要往家走,經過弄巷的時候,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情,昨天雖然說把身上的銀子和藥給了那位女子,是畢竟對方已經淹淹一息了,淩雲澈也實在不好意思就這般走了。
幸好,他小的時候便在這裏打過工,對這裏還算熟悉,也知道種事情該找誰。
更是因為小時候的關系,這裏的監管員還挺熟悉的,如果買賣就是買賣,人情歸人情,淩雲澈完全是又花了一分錢把啞女買了下來,寫拜托,這裏的監管人送去了醫館。
不知道有沒有送去醫館,也不知道自己這一份舉動有沒有保住啞女的命。
淩雲澈有些擔心,畢竟昨天看到的場景,讓他對那女人的傷勢十分的擔憂,就在淩雲澈猶豫的時候,正好碰到監管人鵬哥。
“哎呦,這不是我們的大才子嗎?今兒個怎麽有空過來?你別說話,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來看啞女的?真不知道你小子怎麽想的,放着那麽多漂亮妞不要,偏偏要一個毀了容的,不過……也是啊!雖說毀了容這一個倒是沒開包的,還算幹淨!”鵬哥看到淩雲澈,揚手對着淩雲澈打了一個招呼。
來到淩雲澈身邊用肩膀撞了撞淩雲徹的胸口暧昧地說道。
“鵬哥!你別胡說,我是有家室的人,我只是路過看到她躺在地上,所以便幫了一把,還有我也不是來看她的,你沒有把是我幫她離開告訴那女子吧?我只是想幫其她并不想挾恩圖報。”淩雲澈連忙說道。
“真不知道你這孩子腦子瓜是怎麽想的,該說你善良呢,還是該說你蠢?就你這個性格,竟然小的時候還敢上這裏來幹活,我也算是服你,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沒什麽大事啊,就是皮外傷。”對于他們這些亡命徒來說,除死無大事,至于啞女因為受傷太重,往後不可能有子嗣這一點。鵬哥,并不想告訴淩雲澈。
更何況,對于他們來說,有沒有子嗣這一點根本無關重要,進了暗門子就甭想出去,即便能生,也基本上為了保持青春,喝了絕育藥,畢竟連自己都朝不保夕,誰還想養個孩子。
“沒大事?可是昨天看着身上挺嚴重的。”淩雲澈驚詫。
“不過就是些皮外傷,肋骨斷了兩根,腿折了,其他的都還好。”鵬哥說道。
“這還叫沒大事?昨天的錢可夠?我這裏還有一些。”沒想到竟然這般嚴重,想到今天早上蘇暢拿出來的錢,本來自己不想要,只是蘇暢卻說自己昨天請客應該花了不少,身上沒有錢哪行,好說歹說讓自己收下來了。
本以為自己也不再有應酬,這錢放在自己手裏也沒什麽用,卻沒想到竟是這麽快便沒了。
“行!再給我一兩銀子,讓大夫給她開一些好藥,行了,這些就差不多了,既然你不想讓他知道是你想來,你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往後這裏你少來,你可是将來要考取功名的,這種地方哪是你能來的。”鵬哥并沒有矯情,他們本來就是一切向錢看,交情歸交情,錢還是要收的,這一兩銀子頂多看在他的面子上給那個臭丫頭花半兩。
淩雲澈也知道這裏面的規矩,因此點點頭,把錢交給了鵬哥。
“那我就先走了。”淩雲澈對着鵬哥一抱拳。
“哎呦,我以為是誰呢,沒想到竟然是咱們淩家的秀才公?啧啧啧!天呀!我看到了什麽,秀才公這是要往哪兒去?你竟然也會上巷子裏來?我還以為秀才公是會去怡紅院之類的呢,不過也是,你沒娶妻之前可是窮的連飯都吃不上,就是想上怡紅院也沒錢呀!不過你小子是個好命的,娶了個有錢的丫鬟,這不就有錢來着巷子了?那丫頭技術不好,滿足不了你?”淩狗蛋兒這時候走了過來,毫不見外地走上前猥瑣地碰了碰淩雲澈,眼睛仿佛抽筋一般的問道。
“請自重!”淩雲澈臉色立刻冷了下來,躲過了淩狗蛋兒的手說道。
淩狗蛋兒沒有想過,淩雲徹竟然會躲開自己的手,一時不查,險些摔倒在地,趔趄了幾步,到底是站住了腳,看着對方冷冷的目光,惱羞成怒。
“淩雲澈!我呸!你個掃把星,死災星,得意些什麽?自重?你他娘的有什麽臉在這裏說這個,你不是也上這裏來了嘛?裝的跟個正人君子似的,骨子裏還不是下三濫!呸!”
喝罵還不足以代表他的不屑,說完對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淩雲澈皺了皺眉,倒退了幾步,很明顯嫌棄領淩狗蛋兒髒。
看到淩雲澈這個樣子,淩狗蛋兒仿佛受了刺激。
“臭小子,你那是什麽态度?我可是你哥!你那是對待長輩的态度嗎?你那學問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信不信我回去告訴族長制你一個不敬之罪!”淩狗蛋兒羞怒的吼道。
“鵬哥!在下就告辭了,家中娘子還在等我回去,回去晚了又讓家中娘子擔憂。”淩雲澈根本不屑搭理他。
“混蛋,你給我站住,你那是什麽态度?他娘的信不信我揍你!你個死災星!竟然敢無視老子,老子一定要讓你知道,敢無視老子的下場。”淩狗蛋兒怒吼着,叫嚣着。
淩雲澈根本就不搭理他。
“怎麽你小子怕了?怕的不敢說話?你這麽着急忙慌的回去,該不會是擔心你家那臭婊子在家裏勾人吧!”看着淩雲澈不說話,淩狗蛋兒更加的肆無忌憚,以為他怕了自己,口裏更加口無遮攔,不僅如此,更是肆無忌憚的想要羞辱蘇暢,甚至不知怎麽的突發奇想,想要安些莫須有的罪名給蘇暢,到時候看看這個災星可還會寶貝他那個賤人!
只是他這話還沒說出口,就感到眼前一陣風過,等回過神來,就感到右眼一陣劇痛,淩狗蛋兒哀嚎着捂住了右眼,趔趔趄趄地倒退了好幾步,幸好巷子裏路本來就窄,兩邊都是牆,淩狗蛋兒直接倒退到了牆上,後背挨着牆,這才站住了。
一時之間有些懵,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挨的揍。
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淩雲澈,畢竟對方還沒有來得及收回拳頭。
“你他…哦!”到嘴的罵聲還沒出口,着眼又來了一拳頭,直接哀嚎出聲。
淩狗蛋兒怎麽也沒想到,淩雲澈文弱書生竟然會一言不發地便對着自己動起了手。
畢竟他以往的沉默以及好欺負深入人心,這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回過神。
直到肚子上又受了一拳頭,這才猛地回神,回神之後便是怒火滔天,叫罵着就要去揍淩雲澈。
淩雲撤去,根本就不理會對方的拳頭,反而是兀自對着淩狗蛋兒的臉,身體,所有他能打到的地方,拳拳到肉。
眼神冷酷,抿着嘴,一言不發的崩崩崩的,直接把淩狗蛋兒打倒在地。
080 鵬哥
一旁的鵬哥都被淩雲澈這股操作驚呆了,張大了嘴,眼睜睜的看着淩雲澈和淩狗蛋兒扭打到一起。
直到文質彬彬的把混子淩狗蛋兒打倒在地,半天沒有爬起來,這才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對着淩雲澈舉的舉大拇指。
“兄弟這些年到底經歷些什麽?我記得你小時在這弄巷裏,即便不評也是憑着一張嘴,怎麽今兒個竟然大動幹戈了起來?”鵬哥,實在是不明白,看靈雲澈剛剛的動作也不像是一個練家子,明顯剛剛那一場打架是憑着一股狠勁,也是,憑着出其不意,不過讓以往的文弱書生竟然能夠下狠力氣揍一頓,可見這個淩狗蛋兒也是實在是惹人嫌了些。
“鵬哥笑話了,只是,身為男子漢大丈夫,聽人欺辱家人,如果依舊無動于衷,還不如直接跳進清河一了百了,省的活在世上也侮辱環境。”最後這幾個字是跟自家吶賢良淑德的娘子學的。
雖然鵬哥不明白人活着跟侮辱環境有什麽關系,但是聽了淩雲澈的話卻滿臉贊同。
“你小子是條漢子,這就對了,無論男人在外面怎麽樣那都要和氣生財,吃點兒虧,受點罪沒什麽,但是,如果家人被欺負了卻依舊縮在一旁當縮頭烏龜,還真不如早早去了的好。”鵬哥贊賞的捶了淩雲澈的肩膀一下說道。
“斯!”淩雲澈疼的叫了一聲,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沒辦法,畢竟自己只不過是個文弱書生,能夠把淩狗蛋兒打倒在地,讓他昏迷,完全是憑着一股沖勁和狠勁兒,還有剛剛他不注意的偷襲,其實等到對方反應過來,淩雲澈身上沒少受傷。
能夠打敗對方,完全是憑着不怕受傷的代價得來的。
“诶呀,抱歉抱歉,手重了。”看着淩雲澈疼的虛汗都下來了,鵬哥連忙抱歉。
“不是鵬哥的錯,對了,鵬哥,我這裏有件事希望你能幫忙。”淩雲澈說道。
“說什麽事?”鵬哥爽快地問道。
“我不希望往後再看到這個人,也不希望從這個人的嘴裏聽到侮辱我娘子的話。”淩雲澈其實早就想要教訓淩狗蛋兒,我其實聽了蘇暢的話,殺了他的心都有。
只是,無論怎麽做,淩雲澈都沒有辦法不留痕跡,所以只能隐忍到現在,不過,看了看鵬哥。
雖然他是沒有辦法,但是不是有專家在這裏嗎?
專家也是聽自家那娘子說的,不過聽了自家娘子細細解釋,卻也覺得專家二字實在貼切。
“哦?不知老弟是個什麽想法?是想要這世界上再無此人,還是讓他滾的遠遠的,無法回來?”前者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當然,他們絕對會做的利利索索,後面嘛,正好,東北礦場缺人,把他送進去想要再出來可就難了。
按理說,其實鵬哥覺得第一個方法好,但是,這也只是他的想法,要如何決定,還是要聽淩雲澈的。
“離得遠遠的,再也回不來最好,什麽話都說不出口。”淩雲澈十分冷酷地說道,仿佛他說的不是決定一個人的以後,而是如同今天天氣好不好,一般的閑話家常。
“行!這是大哥給你辦妥了兄弟,放心吧!”鵬哥先是一愣,本以為淩雲澈怎麽也會猶豫片刻,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快就回答。
不過想一想,本來以為對方絕對不會打架,可是剛剛不是也拳拳到肉?
鵬哥覺得自己算是沒有看走眼,淩雲澈的性格十分得到鵬哥的喜歡,他就喜歡這種幹淨利落的性格。
對待敵人,就應該如同秋風掃落葉,像那些什麽反正他也沒有真正的害到我,或者是一家子要忍耐的想法,都他娘的是狗屁。
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卻只想着退一步,就沒想過你退一步,對方不僅不會感激你,反而覺得你好欺負。
“不知要多少錢?”淩雲澈摸了摸空癟的荷包,有些懊惱,剛剛自己把銀子都給了鵬哥,這時候身上卻沒有錢了。
“哎!談什麽錢,談錢傷感情,這事情你不用管了,也不用給我錢,我就當沒見過你,反正礦場也是來跟我要人,我正好還差一個,有這一個正好,省的我再花力氣花錢去弄了,你就放心吧!咱們兄弟誰跟誰。”
雖說鵬哥說的大氣,但是淩雲澈并沒有往心裏去,一開始還驚訝,以往認錢不認人的鵬哥,今天竟然會這般的大氣,可是聽到最後一句話,淩雲澈明白了。
對方這是暗示自己欠了他一個人情不過淩雲澈到沒有生氣,所謂無利不起早,指的便是鵬哥自己有利用價值,對方才會對自己好。
而鵬哥向來眼睛利,既然看得起自己,那麽代表自己有利用價值,也代表自己将來絕對會有回報,鵬哥的時候。
想明白了淩雲澈便也不再矯情,點點頭,把事情全權交給了鵬哥。
看了看天色,時辰也不早了,既然鵬哥已經說了,他沒有出現在弄巷,那麽最好還是早點兒離開。
所以便跟鵬哥告辭,騎上自己的驢子,向着家走去。
走到北街正好碰到賣肉的屠夫收攤兒,看到單子上還有兩只大棒骨和倆豬蹄,攔住了對方,詢問了價格,摸了摸自己荷包裏還剩的幾個銅板,發現竟然還少了兩枚。
面紅耳赤,繃着臉,讨價還價了半天,竟然到最後荷包裏還剩了兩枚,淩雲徹直到屠夫走遠了,還沒回過神來。
以往買菜基本上都是人家說多少錢,自己便給多少錢。
不過,除了肉類,菜基本上都是蘇暢在附近購買,別看蘇暢做飯不咋地,可是在買菜讨價還價上卻是一把好手。
本來挺相信淩雲澈,所以倒也沒有詢問淩雲澈買肉的價格。
直到不知哪天淩雲澈說漏了嘴,蘇暢才知道淩雲澈買肉的價格比別人貴個一文,而且還特別老實,什麽東西都不要。
因此,着實手把手地教了靈雲澈如何讨價還價,只是淩雲澈面薄,即便被交會了卻也着實說不出來。
這還是第一次讨價還價,不是因為想要試一試,而是因為荷包裏的錢不夠。
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棒骨和豬蹄,淩雲澈感嘆一聲:“人都是被逼出來的,這話确實沒錯。”
當然,這句至理名言,又是自家娘子告訴他的。
回了家,蘇暢正在屋外繡花,天色已漸暗,屋內有些暗,看不清楚,屋外去還亮堂索性便把繡架搬了出來。
這是一副百鳥朝鳳圖,紅豔豔的底布,上面繡着金黃色的鳳凰,只要一看便知道,這是給新嫁娘繡的被面。
沒錯,蘇暢這是接的活,通過自家在唐國公府的好姐妹兒這才拿下了這個大單子。
只要繡好了,得到主家的認可,不說打賞,光是定金就給了50兩,全款足足是200兩。
如果得了喜歡,說不得還會給一些散碎銀子,算來算去,少不了也得200多兩,這可是一宗大買賣,到時候得的銀子正好可以存起來,等到淩雲澈來年考試用。
蘇暢聽了這話,怎麽能不高興,當場便接了下來。
蘇暢,對自己的繡技十分自信,不僅僅是因為她确實下了苦功夫,當初世子爺發現蘇暢對刺繡十分上心,特意為她請了蘇繡大家教導。
當時的蘇暢也知道自己這次教學是多麽的得來不易,因此十分刻苦認真,再加上擁有現代的眼光,對于配色,以及圖樣更是擁有多元化以及大膽的嘗試,所以,蘇暢的繡活十分的活靈活現,甚至有些迥異于其他,配色大膽,圖樣多樣,自成一派。
得到了許多夫人小姐們的喜愛,當時老夫人還跟蘇暢打趣,說蘇暢,如果開個繡鋪子,這京城裏的繡坊一定會被蘇暢鼎的都關門大吉。
蘇暢一邊想着有的沒的,一邊一心二用的繼續繡着手裏的活。
這時候淩雲撤回來了,進門看到蘇暢還在忙活,皺了皺眉。
“怎麽還在做?天也不早了,歇一歇再做吧?不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嗎?起來活動活動,你該不會今天一天都在做吧?胳膊疼不疼,腰酸不酸脖子呢?快點兒放下收起來歇一歇,我幫你按一按。”
收到蘇暢面前,看了一眼蘇暢手裏的繡活,皺了皺眉,一疊聲的說道。
“就還差這幾針繡完這幾針,我便收了,怎麽可能,一天都在做,我呀,十分愛惜自己的身體,不會跟自己身體過不去的,你今天回來得有些晚呀?手裏提着什麽?”嘴裏說着,手裏的動作也沒停,不僅如此,竟然還能一心二用的看到淩雲澈手裏提着什麽?
淩雲冊對于自家娘子的繡技嘆為觀止,印象之中所有做繡活的基本上都是聚精會神,鮮少會注意其他,可是自家娘子手裏坐着繡活,卻完全不妨礙她和別人說話,不僅如此,還能時不時的把目光撇向別處,只用雙手的觸覺來繡,問題是徑是一點都不會出錯。
“我買了一些棒骨和豬蹄,咱們晚上吃黃豆炖豬蹄和棒骨湯。”
081 夜話
吃過晚飯,梳洗過後,兩人躺在床上,淩雲澈這才摟着蘇暢跟蘇暢商量。
“先生今天跟我說要推薦我去德源書院,是是先生厚着臉皮要來了兩個名額,便給了他覺得最有可能考取秀才得兩個,其中之一便是我。”
聽了淩雲澈的話,本來把頭埋在淩雲澈胸前的蘇暢,驚喜的擡起頭,與淩雲澈的眼神對視笑着說道。
“這真是件好事,我就說夫君是最棒的,就連先生都十分認可你,這次秀才試夫君絕對能得頭名。”
蘇暢信誓旦旦的說道。
“借娘子吉言。”淩雲澈笑着摸了摸蘇暢汗濕的鬓角說道。
蘇暢自然的把臉又向着淩雲澈的肩窩處靠了靠,閉着眼嘴角挂着笑,仿佛已經暢想着自己将來呼奴喚婢的場景。
只是,只一瞬間便想起了一個問題。
臉色立刻便變了:“等一下,這麽說你要住校了?”猛地想起德源書院是要住校的,蘇暢有些糾結。
“住校?你是說要去舍間住嗎?确實,如果真的去了德元書院,是不可能如現在每晚都回來的。”淩雲澈雖說沒聽懂蘇暢。住校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卻能猜,因此說道。
聽了淩雲澈果然是要去住校,蘇暢整個人都蔫兒了,一言不發地把頭埋到了淩雲徹的肩窩處,說什麽也不出來了。
“你這是幹什麽?要把自己悶壞嗎?我呀,本想着我既然去了德元書院,留你一個人在家實在不放心,更何況家中田産咱們也根本做不來都租出去了,唯一不舍的便是咱們這小院,不過,我想着那天大力哥跟我抱怨,因為家裏添丁入口的房子不夠住,本來想另蓋房,但是現如今其銀子不湊手,我便想着把咱這房子租給他們,一來是讓他們給咱看着房子,照顧着,二來也是等咱們回來也好有個去處。”
大力家的和大牛家的竟然前後腳有了身孕,因着是三四年沒開懷,所以便格外的多了幾份小心。
這也是為何蘇暢有時間接了這麽個大活,家裏來繡,主要是大力家的不來,自己在家一個人實在是待的膩歪,這才接了活。
聽了淩雲澈的話,蘇暢驚喜的擡起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淩雲澈。
“你的意思是咱們一起去縣城?”
“當然了,咱們可是夫妻,雖說成親時日不短,但是,沒過一年,依舊是新婚燕爾,要讓我離了娘子自個兒一個人去住舍間,十天半個月的也見不到娘子一面,我一定是學不下去的。”淩雲澈說到最後,臉上露出苦兮兮的神色,一副不忍多想的表情。
“瞎說什麽呢?”蘇暢明明聽到對方的話,心裏美滋滋,卻依舊慎怪的錘了對方胸膛一下。
“哎呦,娘子,你這是謀殺親夫啊!你捶我不要緊,千萬不要把手弄疼了!弄疼了娘子的時候我可是會心疼的。”一邊說着,一邊握住了蘇暢的手,一邊輕輕的揉着。
蘇暢因為對方的動作滿面通紅,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哪還有力氣掙脫,只是一個的眼神,整個人便仿佛過了電似的。
豔若桃李的瞪了淩雲澈一眼。
淩雲澈被看的心裏有一團火在燒,忍不住咕嚕咽了口唾沫。
一個翻身便把蘇暢壓在了身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蘇暢露在外面的細嫩肌膚。
真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淩雲澈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被這副美景迷惑,忍不住低頭輕輕的嘗了嘗。
蘇暢因為對方的動作,忍不住的渾身一震,緊接着啊了一聲,手下意識的抓住了對方的頭發,也不知道該把對方拉開,還是任對方施為。
“你幹什麽!跟你在這說話呢!”明明惱怒的話,卻因為剛剛淩雲澈的動作讓她現如今都綿軟無力,聲音也是嬌糯糯的,帶着一絲絲的甜,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說什麽?不是已經說完了嗎?”淩雲澈有些不滿,眼神哀怨的看了一眼蘇暢,責備她阻止了自己眼前的美景。
“什麽說完了!我們總得計劃計劃,雖然咱們要一起去寧安縣,但是,去了之後呢?你去住舍間,我呢?總不能去住客棧吧?”
聽了淩雲澈的話,蘇暢忍不住慎怪的瞪了他一眼。
“你擔心這個?你是對夫君的能力沒有信心嗎?我早就跟同窗說好了,就是跟我一起去德源書院的李仲叔,他家是寧安縣福滿樓的少東家,我委托他給咱們在德源書院附近找棟宅子,不拒是租或者買,到時候咱們可以親自去看,都聽你的!”淩雲澈手上動作沒停,一邊在蘇暢身上動作着,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等到話說完,淩雲澈便已經迫不及待了,惹得蘇暢驚呼不已。
第二天一大早,淩雲澈便已經起來了,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裏依舊酣睡的蘇暢,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
輕輕的在蘇暢額頭印下一吻,小心翼翼的把手抽了出來,蘇暢因為對方的動作皺了皺眉,不悅的抿了抿嘴。
淩雲澈立刻停了動作,直到蘇暢翻了個身,看到蘇暢并沒有醒,這才終于下了床,裸着身子,只穿了鞋子,随後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拾了起來,随後放進了床裏側的框子裏。
這才走到側邊,掀開衣箱,拿出衣服穿上,緊接着把蘇暢從亵衣到裏衣,還有外衣都拿了出來,放到了蘇暢身邊,這才把髒衣服收起來拿了出去放到水裏泡着。
随後做飯,等到飯做好,看到蘇暢還沒醒,又把衣服洗了出來,随後晾到晾衣架上。
等一切做好,這才進屋去叫蘇暢。
蘇暢總覺得臉上有東西,騷擾着自己的臉頰,癢癢的,蘇暢下意識的以為是蚊子,擡手就拍去。
直到感覺觸感不對,又聽到了一聲悶哼,這才猛的想起現在這個天氣根本就沒有蚊子。
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打的根本就不是文字,而是淩雲澈的手。
淩雲澈委屈的看着蘇暢,看到蘇暢型的把通紅的手伸到了蘇場面前。
蘇暢根本就沒有去看對方的手,反而先發制人的小聲喊道:“大早上的你發什麽瘋啊!弄得我臉頰癢癢的我還以為是蚊子呢!”
淩雲澈本來講得到蘇暢的憐惜,卻沒想到竟然聽到對方這般說一直之間愣了。
委屈癟着嘴小聲說道:“這已經不早了,我早就做熟了早飯,我不是想着再不喊你起來飯應該就涼了,再說以往個時辰早就起來了,咱們也早就吃飯了,我想跟你吃完早飯再去學堂。”
左手食指絞着右手食指,副小媳婦樣子的淩雲澈低垂着頭,一副被欺負,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眼睛還時不時的偷瞄着蘇暢。
蘇暢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時辰不早了。
往這個時候他們早就已經吃罷了飯,淩雲澈也早就已經準備好要去學堂了。
不過舒暢絕對不會覺得是自己睡懶覺,反而狠狠地瞪了淩雲澈一眼。
“我這樣都是誰害的?要不是你,我早就起來了,還不是因為你害得我現如今腰酸背痛。”
邊說着,一邊拿手輕輕地捶着自己的後腰,滿臉怨念的瞪着淩雲澈。
完全忘記,現如今依舊是什麽都沒有穿,她的動作正好把身上的棉被閑了下來,露出了上身的一片風光,直看的淩雲澈直了眼睛,忍不住捂住鼻子,總覺得自己一大早火力太旺會噴鼻血。
感覺到胸前的涼爽,蘇暢這才猛的意識到自己現如今的樣子,尤其看到淩雲澈的眼神,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猛的把棉被抓起來蓋在了自己身上,從頭到腳除了頭露在外面以外,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
又氣又怒的瞪着淩雲澈:“還不趕緊出去擺飯,不是說時辰不早了嗎你這時候也不怕晚了上學了。”
即便心中躁動不安,淩雲澈也知道這時候并不是個好時候,因此乖乖的點點頭,呼吸壓制住自己心中的噪意,感覺自己終于平息了一些,這才出了卧室,去廚房把碗筷搬到堂屋裏吃飯。
能把飯桌擺好之後,蘇暢也收拾妥當,走了出來。
看着素場比以往走動都要慢的樣子,難道昨天自己的粗魯,淩雲澈有些羞愧,忍不住幾步上前,扶住了蘇暢,手适時的替舒蘇暢按摩着腰窩:“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都怨我,讓你受累了。”
臉上露出羞愧的神色,低着頭對蘇暢道歉。
082 劉先生
因着蘇暢出乎預料的聲音,淩雲澈險些把持不住。
“咳咳!娘子,咱們還是用飯吧!”淩雲澈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身子也是向着外面靠了靠,幸好,堂屋轉眼就到,兩人說這話已經到了飯桌邊,淩雲澈把蘇暢扶到椅子上之後,自己便到了另一邊坐下。
伸手盛了一碗白粥,遞給了蘇暢,兩人便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