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情交給你,等到鋪子開起來,你再另作打算,至于張氏,既然你會做飯,那竈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拿錢你去買些肉,菜,回來做頓好的。”

蘇暢說着看向李張氏,看着李張氏在聽到自己的話,滿臉激動的樣子的時候,點點頭,這才又轉頭看向剩下的兩個。

兩個小的。荷花跟着我,一會兒我看看你的刺繡,既然要開鋪子,總要有貨,光靠我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如果你真的有這天分,我便教你刺繡。”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聽到蘇暢這般說,當時李荷便直接愣在了當場。

還是李張氏最先回神,滿臉激動地看着李荷,發現他還愣在當場,急得伸出巴掌,擱着李雲一巴掌拍向李荷的後背,直接把李荷拍的踉跄了幾步。

“夫人跟你說話呢,夫人,這可是大恩哪,要教你刺繡,還不趕緊謝恩。”不過這一巴掌也扇醒了李荷,李荷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拍了自己一巴掌的張氏,然後便聽到了張氏的話,這才恍然大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下了蘇暢一跳,實在是對方這頭磕的實在那一跪也是實打實,這地可不是村裏的泥土地,而是青石鋪就,就這麽跪下去,膝蓋絕對是青了,怎麽也沒想到這李荷竟然這麽實誠,不過看不到對方前腳跪下,後腳臉上就疼得龇牙咧嘴。蘇暢又覺得好笑,想來對方根本就沒想到,這衣櫃竟然會把自己磕的這麽疼。

“快起來吧!我這也是為了我自己,畢竟,光靠我一個人還不得累死。”更主要的,你能可是簽了死契的下人,也就是主人的私有財産,教會了你,不用擔心。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這種事情發生。

至于這個李雲,蘇暢,忍不住挑了挑眉,覺得這個陳仲叔簡直就是個妙人,選的這一家子簡直仿佛是就給他們家量身定做的一般。

一個會讀書的小子,便可以當做主人家的書童,而不用還要去買什麽書童,既當書童,又可以是小厮,而自己急需要會繡活的小丫頭,這小丫頭技能幫自己忙,又能在自己身邊做小丫鬟。

“李雲便分到相公身邊,做書童,等這個月休沐你便跟着去德元書院。”蘇暢接着說道。

聽到蘇暢的話,即便是一直故作老成的李雲也是眼冒金星,滿臉驚喜的擡頭緊緊的盯着蘇暢。

更別說其他人由以張氏尤其興奮,攥着雙拳,整個人激動的都要顫抖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的問道:“小婦人沒聽錯吧?夫人的意思是讓我家這小子跟着老爺去那德元書院學習?”

“是,德源書院是要在學院裏住的,身旁允許帶一個小厮書童,畢竟家裏已經買了人,再加上德園書院裏的學生基本上每個人身旁都有一個服侍的小厮或者書童,相公本就是半路進去的,不好太過特殊。”

蘇暢說完看了一眼李雲,接着把目光收回,看向了張氏和其他人。

“再加上德園書院特意p出了一塊地方給這些書童,進了德元書院的書僮也是要學習認字的,因着他們不用考科舉,所以學的略微駁雜了一些,但是,如果學精了學透了,那也算是一門手藝…”

只是還沒等蘇暢說完,一家五口子竟然齊刷刷的嘣噔一聲跪倒在地,滿臉激動,感激的對着蘇暢磕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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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感謝夫人對我家這小子的栽培,夫人放心,咱們知道輕重,這臭小子,絕對會好好服侍照顧老爺的。”

看着激動的人群,蘇暢滿意的點點頭。

“行了!都起來吧!記住你們說的話好了,現在時辰也不早了,該幹嘛幹嘛去吧,荷花跟我來,我看一看你的繡技。”回了揮手讓衆人站起來便要既然打發了。

只是剛剛站起來要走,猛地想起什麽,便又叫住了李雲:“離着休沐還要半個月呢,這半個月你便好好的多認幾個字,對了,你認字學到哪了?百家姓,《千字文》,可是看完了?”

蘇暢把李雲叫到身旁,仔細的詢問着。

聽了蘇暢的話,李雲滿臉羞愧:“只學全了百家姓,《千字文》還沒學。”

“是這樣?那你字可是寫的?”蘇暢接着問道。

這一下子,李雲更是羞愧難當了:“寫的寫的不好。”

李雲不好意思說是因為擔心紙張太貴,所以總是在石板上練字,因為石板太硬。用毛筆在上面沾着水寫毛筆筆頭總是會禿,練字沒有捷徑可言,只有刻苦才能寫好字,只是光刻苦也不行,還要有筆墨紙硯在那裏撐着,所以李雲頂多能把字寫的分開認得清楚,想要多好看那是不可能了。”

聽了李雲的話,蘇暢忍不住皺起了眉。

小聲地把自己不會說出來,李雲便一直在忐忑着,雖說一直低着頭表示後悔羞愧,但是那眼珠子卻時不時的向着蘇暢瞄一眼。生怕蘇暢真的生氣。

蘇暢到不是生氣,只是想着作為淩雲冊身旁的書童,如果寫了一筆狗狍子,那實在是丢人,而且不是丢自己的人,而是丢淩雲澈的人。

蘇城略一思索,便做了決定:“這樣吧,這些日子。你便不用做活了,反正也沒有多少活計,你就認認真真的練字,我記得家裏還有一本字帖,到時候你便順着那字帖練字,筆墨紙硯,也不用擔憂,家裏別的沒有筆墨紙硯卻背的齊全,好好的把字練好了,也好早日把你送到你們老爺

身邊。

“是!小子知道了”李雲高興的說道。

096 錦繡閣

日子轉眼而過,蘇暢繡完了最後一針,終于舒了口氣,把線剪斷,線頭藏好,把繡花針放進了繡框之中,這才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揉着脖子,慢慢的擡起了頭。

即便是這麽慢也依舊酸麻得她龇牙咧嘴。

這些日子不是不夜的趕工,實在是受罪,不說眼睛,就說這脖子和腰都仿佛是斷過,又重新組裝,又酸又疼。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雙小手放到了她的脖子上,力度适中的幫她按摩着。

蘇暢被按摩的忍不住呻吟了一聲,緊接着放松了身體,笑着說道:“荷花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被你這麽一按,脖子舒服多了。”

聽了蘇暢的話,荷花抿嘴一笑:“夫人覺得舒服就好。”

“舒服,舒服,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個手藝,這些日子多虧了你要沒有你。我這腰跟脖子還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蘇暢,忍不住感嘆一聲,怎麽也沒有想到收到身旁本來打算教他鏽跡的荷花,竟然有一手按摩的手藝。

“對了,這些日子交給你的活計,你可做好了?拿來,我看看!”蘇暢忽的想起什麽,對着李荷說道。

“夫人放心,奴婢已經把活計都做好了,就等着夫人檢查呢。”荷花手上動作沒停,嘴裏說着。

“你的刺繡手藝我十分放心,你是個心靈手巧,聰慧的,往後等咱們鋪子開起來呀,你可就有活幹了。”蘇暢笑着說道。

“奴婢等着呢!”荷花回答。

“對了,也不知道你爹有沒有把相公接回來,今天可是休沐。”蘇暢忍不住看了看門外小聲的嘟囔。

“應該快回來了吧?奴婢早就聽到學堂裏放了學,只是咱們家雖說就在學堂後面,但是要回家卻要繞遠,不過應該快回來了。”荷花說道。

也許是正如荷花所說,話音剛落,便聽到外面一陣喧嘩聲。

蘇暢猛的站了起來,荷花沒有想到蘇暢竟然會站起來,手一時沒有收回來,蘇暢的動作弄得甩開正好碰到蘇暢的頭。

下的荷花臉色一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夫人饒命。奴婢知錯了!”

并沒有多大的力氣,因此也并沒有多疼,不過是一時吓着了。

看到荷花這個樣子,蘇暢搖了搖頭,對着荷花說道:“趕緊起來,這事情又不跟你有關,是我突然站起來,才讓你沒有把手收回去,咱們出去看看,我聽着聲音好像是相公回來了。”

說着率先向外走去,荷花聽到蘇暢并沒有責怪自己,看着蘇暢急匆匆地向外走去,便也趕緊站起來,來不及拍一拍膝蓋上的土,便急匆匆地跟在蘇暢身後向外奔去。

過了垂花門,正好迎上了剛剛從前面鋪子出來的淩雲澈。

淩雲澈正側着頭跟身旁的李財說着什麽。

打眼看到了蘇暢立刻停止了話,擡頭看向蘇暢。嘴角挂着笑向着蘇暢走來。

“娘子!”淩雲澈喊了一聲,伸手抓住了蘇暢的手。

蘇暢本還激動的不錯眼珠的看着淩雲澈,畢竟自從他們成親以來,除了服徭役那一次,他們可是頭一回半個多月沒有見過了,只是怎麽也沒想到他這話還沒說出口,淩雲澈并已經抓住了她的手。

被淩雲澈的動作弄得滿面羞紅,蘇暢修腦的,想要把手甩開,卻發現自己根本掙不脫淩雲澈的手。

如果只是兩口子,蘇暢當然不介意,但是畢竟現如今還有別人。

尤其裏面還有孩子,對于蘇暢來說,荷花和李雲都是孩子。

忍不住惱羞成怒的嗔怪地瞪了淩雲澈一眼說道:“你這是幹什麽?趕緊把手放開,這麽多人看着。”

“為何要放開?咱們自從成親以來還沒有過這麽多日子沒見的時候,我都要想死娘子了,難道娘子沒有想過我嗎?”好像也意識到了,還有別人,因此最後一句話,淩雲澈是湊到蘇暢耳邊說的。

蘇暢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貝淩雲徹湊到耳邊的嘴中呼出的熱氣仿佛一根羽毛,在她耳朵尖上輕輕刷過,癢癢的,讓蘇暢,忍不住紅了耳根。

“瞎說什麽呢?”蘇暢嗔怒的瞪了淩雲澈一眼。

“怎麽瞎說呢?我想自己的娘子難道有錯嗎?”淩雲澈無賴的說道。

“你……”蘇暢,真是又氣又羞,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自己逗弄得有些過了,淩雲澈這才稍稍打住,不打住不行啊,要是真的把自家親親娘子惹惱了,今兒個晚上可就有罪受了。

好不容易休沐,卻只給了一天假,一想到這裏淩雲澈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己在書院之中倒是沒什麽,每天一睜眼便是學習,晚上下了雪,便是去藏書樓讀書倒是一天天的挺充實,雖說時不時的想起娘子,但是日子倒也不難熬,只是,從昨天晚上知道今天休沐,也不知怎麽的,那思念變成番兒地往上湧,竟仿佛是一刻也停不了。

本以為見了面變好了卻沒想到真的跟自家娘子見了面,淨發掘自己的自制力這般差,真是恨不能立刻把娘子摟進懷裏,一刻也不放松。

只是……淩雲澈隐晦的看了看周圍這些不懂得眼色的家夥們,忽然覺得其實他們兩口子過挺好的,這忽然多了人真是處處不方便。

不過當然這也不過是一剎那的念頭,等回過神來,便知道自己想的大錯特錯,現如今自己也不過就是每月休沐一天,總不能讓自家娘子一個人住在這宅院裏,這讓他如何放心。

“對了!我看前邊鋪子裏已經放了一些帶着格子的櫃子?前面還有櫃臺,你這是打算想要做什麽買賣?”淩雲澈想到自己進門看到的東西,忍不住開口詢問。

本來因為剛剛淩雲澈的動作,蘇暢并不想理會他,只是聽到淩雲澈竟然詢問他想要做什麽買賣,便忍不住想要把自己的想法與淩雲澈分享。

“相公已經看過了?我這是打算開一個繡鋪子,相公也知道,我也只有這一門手藝拿得出手,因着這門手藝跟布莊打交道也多,所以我想着幹脆開一間繡鋪,主要是接一些繡品,繡活賣,然後再賣一些手帕落子,布匹什麽的。”

蘇暢,把自己的計劃對着淩雲澈娓娓道來。

“我這些日子已經打聽過了,縣裏統共有三家布莊,兩家是平民,唯有一家是絨繡樓,是專門給大戶人家,量體裁衣的地方,也賣些布,但是布匹都是绫羅錦緞之類的。”

“而底下這兩家呢,則是專門賣給平民或者是小富之家,也接一些繡活,但大多都是附近的村民寄放在他那裏的,大的繡件倒是沒多少,主要的也是賣布匹,還沒有一家以繡活為主的,我就想着憑借着自己的手藝,專門開設一家以自己的刺繡的手藝為主的店。”

蘇暢把自己這些日子來打聽的消息以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了淩雲澈。

淩雲澈認真的聽着,聽到蘇暢最後的話,忍不住皺了皺眉。

“我聽明白了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想要用自己的刺繡技藝招攬客人?只是,你這不是跟在家裏做是一樣的嗎?”淩雲澈有些不懂。

一開始還以為蘇暢是想要開個布莊,兼賣一些小繡品,可是聽了蘇暢的解釋才知道蘇暢是想要賣自己的刺繡技巧,只是這跟接了大活兒在自家做不是一樣的嗎?這哪裏又有什麽區別?

“怎麽會一樣呢?在家裏只有等着活來找自己,只是你在家裏藏着,即便有活,誰又知道呢?唯有一種方法,那就是通過熟人介紹,只是,這種方法太過瑣碎,而且,也不是說每一個熟人都有需要繡活兒的,即便需要,也總有要完的時候,那時候該怎麽辦?所以我想着開個鋪子,再把消息散出去,接受預定,在在鋪子裏擺一些小物件兒,雖說不多,但是總能進幾個錢兒。”

蘇暢解釋道。

“我對這實在不懂,不過,娘子想要幹那,咱們就做,不知為夫可有哪裏能夠幫得上娘子?你盡管吩咐。”淩雲澈聽了蘇暢的話連忙說道。

“還真有一件事需要夫君幫忙。”聽了淩雲車的話,蘇暢對着淩雲澈燦然一笑,連忙說道。

“哦,還真有我能幫上忙的事情,我很高興,不知是什麽事?”淩雲澈來了興趣。

“我是想着讓夫君給我寫個牌匾,既然打算開鋪子,總得有門臉,夫君的字寫得好,文章做的也好,我早就想等着夫君休姆回來給我寫個門匾。”蘇暢說道。

“這有何難?等着”淩雲澈聽了,立刻答應,伸手抓住蘇城的手拽着蘇暢向着書房而去。

這書房在他臨去德源書院的時候便已經收拾好了,書房裏書架上擺着的都是她這些年來抄錄的書。

來到書桌前,看着。書桌上的筆墨紙硯,淩雲澈粲然一笑,他發現這墨竟然已經磨好了。

拿起筆,蘸了墨,刷刷刷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了三個大字。

錦繡閣。

“錦繡閣真是好字!好名字,只是咱們不過就是個小門臉。這錦繡閣三個字是不是太過大氣了?”蘇暢說道。

097 開業

牌匾制作好了,錦繡閣在不聲不響之間開了業。

淩雲澈臨走的時候還擔心,畢竟既沒有宣傳,也沒有放鞭炮,所有招攬顧客的方式都沒有,只是選了一個黃道吉日,說是黃道節日,也不過就是特意選了淩雲澈休沐的日子,把牌匾挂到了鋪子上面,順便讓淩雲澈接下了紅綢,除了同窗陳仲叔知道以外,竟是其他人都不知道。

本就擔憂,看到蘇暢如此随意的開張更是心裏擔心,只是距離考試越來越近,書院裏的課程也越來越重,尤其是她們已經打算去考試的人,先生更是恨不能一天12個時辰守在他們身邊。

因此,以往都是一整天的休息日,卻只有半天,接了牌匾,吃了中飯,便只能帶着擔憂回去。

淩雲徹好不容易挨到了下一次的休沐日,心裏已經打好腹稿,回去要如何勸慰蘇暢。

反正家裏已經進賬400多兩,雖說因為進貨花了200兩銀子,但是還有200兩,只要這次秀才試他能過了,預算了一下。除了學院裏給的賞金,以及縣太爺等人給的獎勵,應該能夠拿到50兩銀子,他們一家子50兩三個月完全夠了,再過三個月下一季的收成便也下來了,再加上成了秀才,底下的田産并不用再交稅,收的糧食實打實的便是自家的,一年收成也僅夠了,

等到考完試之後自己在接一些抄寫書籍的活計,依着自己秀才功名,到時候抄寫書籍的錢應該能夠翻一番,日常開銷也夠了。

淩雲澈在心裏盤算着,也已經打好了腹稿,回去如何勸慰蘇暢讓蘇暢不要着急,不要往心裏去。

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想着即便現在回去看到鋪子裏一個人都沒有,冷冷清清,也不要露出異樣眼色。

只是,設想的再好,等到回了家門,擱着大門,看到鋪子裏面雖說人不多,但是并沒有他想象的冷冷清清,鋪子裏三五人群,有的正在櫃臺邊拿着手裏的繡品詢問着價格。

有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正在喝着茶,跟身旁的同伴商量着,還有時不時的向着櫃臺左旁的簾子後面走去,淩雲澈一時之間愣在當場,沒別的,這鋪子裏竟然都是女的。

“哎呀!老爺!你怎麽還站在這裏?都怨我,都怨我,回來的時候沒跟您說,咱們開的繡鋪子只接待女客,你沒看門口上寫着男士免進嗎?為了方便咱們進出便在牆邊上開了一個小門,咱們進去吧。”李財把淩雲澈接回了家,靈雲澈吩咐李財去把驢車栓起來,自己便下了車,本來打算回家,只是剛剛走到門口,并看到了這幅場景,一時間進退兩難。

這時候李財已經把驢車放好了,回頭一看卻發現淩雲澈根本就沒回來,這才猛地想起自己并沒有告訴淩雲澈家裏自從開業,前面鋪子通後院的門便已經堵死了,而他們進出門都是在你鋪子不遠的東牆邊上開了一個一個門。

蘇暢買的這棟宅子,可以算是兩進,但又比真正的兩進院子小。

一進院子又略大一些,正房三間,左右廂房各3間,13米的大院子,從中間割開,正好是左右兩邊廂房後院兒是兩間,前院左右一間。

李財兩口子住在左邊,而李貴則住在右邊,等到淩雲澈休沐,李貴便和李雲住在右邊。

荷花住在西廂房緊鄰着垂花門的那一間,垂花門一關,便自成一個小院兒。

廂房還有兩邊耳房,挨着李財家兩口子的耳房便是廚房,這廚房應該是後建的,是一半兒磚一半兒泥的,頂到是紅瓦。

挨着李貴便是驢棚,前面那一進便是鋪子,一間是門房,進出馬車十分方便,剩下兩間便是打通的鋪子,鋪子右邊緊挨着門樓的開了一扇小門兒,不過現如今已經堵死了。

而他們進出的門便開在了李貴這邊的牆上,在李貴和驢棚中間。

這當然是老李選的,門開在這裏,到時候打掃驢棚便也便宜。

淩雲澈進了家門,打眼看過,這家說沒變也确實沒變,除了這扇改的小門以外,其他都沒變,說變也變了。

牆角翻了新種了菜,現如今已經冒出了一層綠悠悠的菜苗。

垂花門兩邊種了兩棵葡萄樹,那俞正已在垂花門上,可以想見,等他爬秧爬倒垂花門上,那是一副怎樣的情景?

過的垂花門,桃樹底下已經放了石桌石凳,緊鄰着桃花樹的便是院子裏的井,現如今井邊已經修繕了一番,修出了一個水池子,還有一條水道直通院子外面,水井井沿修高,上面蓋着木板,一旁地上放着水桶。

東廂房第一間是他的書房,第二節則是蘇暢的繡房。

他跟蘇暢的卧室雖說是正房,但是也在東邊。

“老爺回來了?餓了吧,奴婢這就去做飯。”李張氏正從廚房裏端着污水出來,正要往水溝裏倒,一眼看到了淩雲澈,連忙把水倒進了水溝,放到了一磅,把手在自己身前的圍裙上擦了擦,這才像着淩雲澈迎了過來,行了一禮說道。

“今天是老爺休沐的日子,一大早,夫人便吩咐奴婢去買了排骨,肉,說老爺就愛吃紅燒排骨,小炖肉,奴婢一大早便已經炖上了,這時應該差不多要好了。”張氏笑眯眯的說道。

“還是娘子想着我,我說怎麽一進門便聞着這麽香呢?剛剛從外面進來的時候,我看着鋪子裏好像挺忙的?”淩雲冊不僅問道。

“哎呦,可不是嘛。一開始夫人開這個鋪子,奴婢還擔心,頭兩天真的是連一只蒼蠅都沒有,不過,也就是兩天的功夫,咱們這鋪子便越來越興旺,一開始是夫人的好友來了,知道夫人開了鋪子,便來捧場,買了幾個手帕回去,沒想到竟然受到了其他人的追捧,拉來了回頭客,緊接着這人雖說不多,但也絡繹不絕。”

李張氏興奮地說道。

“竟然這麽火?”淩雲澈,忍不住驚訝,雖然說他知道自家娘子的刺繡技術十分精湛,但是卻也沒想到竟然會如此火爆。

“哎呦!這都是夫人的功勞,一開始,那些雖說來的人,也不過是看着手帕新穎,想要買一條手帕,卻被夫人三言兩語說的不僅手帕買了,竟然還買了其他東西,我一開始以為只賣些手帕和包之類的小玩意兒,沒想到夫人竟然還做成衣,而且咱們這成衣還可接受預定,你是沒看到夫人拿出那一本圖樣,那上面的圖案不僅漂亮,還又新穎,是咱們縣裏都沒有見過的新花樣。”

說到自家夫人的功勞,李張氏覺得自己簡直是三天三夜說不完。

“咱們不僅接受預定,還推出獨一無二的繡樣,也就是說只要出得起價錢,你選擇的繡樣,錦繡閣絕對不會再給第二個人做,這繡樣變是獨一無二的,不僅如此,就是那衣裳也是量身定做,雖說奴婢實在不清楚為何有的人肩要窄,有的人肩要寬,有的人要掐得很細,有的人卻袖擺十分的長,不過,奴婢,雖說不懂,但是卻也懂得欣賞每一次夫人做的衣服,給客人穿上,那真是無論是什麽樣,的客人穿上即合身又漂亮,就是跟她以前穿的衣裳不一樣!”

李張氏滔滔不絕。

“娘!好啦!我們都知道夫人是個能幹的,只是老爺剛剛從書院裏回來還沒休息呢,你別扯着老爺在這院子裏說話,還是讓老爺去歇一歇吧。”荷花正進院子,想要去幫蘇暢看一看淩雲澈有沒有回來,一進門便聽見自家娘親竟攔着主子在那裏滔滔不絕的說着話,雖說聽那話都是誇贊夫人的,但是,主子就是主子,哪有做奴婢的攔着主子不讓主子歇息,卻在比大太陽底下站着聽他瞎白話。

聽了荷花的話,張氏這才猛地回神,察覺到自己做的事,臉立刻吓得煞白,張了張嘴想要求饒,卻最終沒有說出口,而是低頭就要往下跪。

“沒事沒事!是我問你娘的,你娘只不過是在跟我回話。”

淩雲澈看到張氏的樣子,有些不自在地連忙阻攔,即便過了這麽些日子,他也依舊對對方時不時的跪下感到不自在。

“都是奴隸的錯,努力一時得意忘形,組織部責罰奴婢卻不能不認錯。”只可惜他這裏攔着對方并不領情,張氏依舊一臉愧疚的說道,說着就要跪下。

“行了行了,我餓了,你不是說娘子吩咐你做的飯嗎?既然你知道錯了,那便行了,畢竟這事是我攔着你問你的。你也不過就是據實回答,好了好了,你去廚房看一看飯菜,時辰也不早了,也差不多該吃午飯了,我去書房!”

說完不再給張氏反應的機會,幾乎是落荒而逃。

蘇暢,好不容易把客人都送走,雖說客人多了,他十分高興,但是畢竟裏外裏只有他一個人,客人多了,他也根本忙不過來,因此便決定只開上午下午便歇息。

098 老李

鋪子進入正軌,不過說忙也忙,說不忙也不忙,蘇暢并不指望鋪子裏能賣多少東西,反而一,就如同在家一般接一些大件兒回家繡,只是原來都是去熟人那裏,或者去鋪子裏接活,現如今自家開了鋪子,直接接了活,既不用欠人人情也不用把自己辛苦所得的銀錢,還要交給別人家鋪子裏一成,現在所得完全就是自家的。

本來就因為刺繡技術出衆,再加上花樣子新穎,剪裁衣裳也是因人而異,雖說也不過是稍作改動,但是卻也得到了縣城裏衆人競相追捧。

再加上背靠唐國公府,即便寧安縣距離京城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可畢竟并不是京城,所以,聽說唐國公府的千金小姐們的繡品也是出自蘇暢的錦繡閣,這鋪子更是直接上升了格調,寧安縣的閨秀們以能得到錦繡閣的一件量身定做的衣裳為容。

淩雲澈本來還擔心,但是看着鋪子不僅步入正軌,而且生意興隆,也是十分開心。

只是每一次休沐,看着自家娘子忙忙碌碌,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也是十分心疼,想要勸對方不要幹,卻也知道自己攔不住。

只能更加的用功,争取早日考取功名,才不往自家娘子如此為自己。

生意漸漸步入正軌,荷花也在自己的調教下漸漸入了門,小件兒的都能繡了,鋪子裏的人情往來有張氏,反倒是蘇暢閑了下來,這般忙碌也總有疲累的時候。今天蘇暢有些不想再動針,本想出門看看,只是想了想,自從自己開了鋪子。附近鄰居大約都認識自己。

再加上自家夫君現在在德源書院讀書,附近又都是那麽自命清高的讀書人,自己開鋪子已經遭了附近的那些書生的娘子不知說了多少閑話,要是自己在,出門閑逛恐又不之生了什麽波折,雖說不怕,但是也厭煩被別人上門指指點點,一副教你規矩的樣子。

不能出門又不想做繡活,一時之間,竟然覺得十分無趣,忽的想起自己說過,等到縣城裏事情一切準備妥當,便約大力家的來說話。

想着今天也沒別的事情,便跟老李說了,讓他把大力家的接來說話。

只是老李剛剛映像。蘇暢便又開口喚住了對方。

算了,還是自己回去一趟吧,畢竟,蘇暢知道淩雲澈并不打算真的搬離淩家莊,更何況那裏畢竟是淩雲澈的宗族所在,他的父母祖輩兒也埋在那裏,即便想要脫離也不可能,既然如此,早晚都是要回去的,擇日不如撞日,還不如今兒個回去看看,更何況大力家的肚子也大了,随時可能會生,要真坐着驢車別萬一出了什麽事,自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這般想着便吩咐老李駕車回了村子。

本是一次臨時起意,卻沒想到不過就是回了一趟村子,竟然引來了後面一串的事情,讓他簡直是啼笑皆非,甚至後悔當時考慮不周,只想着自己不會駕驢車,變把老李帶去了卻沒想到,只是因為這一個舉動惹來了後面一串麻煩。

淩雲冊帶着老李回去,一開始雖說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畢竟這驢車在他們淩家莊也算是獨一份兒,不過,你知道他們家家境富裕,頂多酸言酸語幾句,倒是沒往心裏去。

甚至有的人心裏十分優越,看着蘇暢回來,滿臉的不屑。

“切!一個不下蛋的母雞,也就指着身上那點兒嫁妝撐場面,現如今啊澈哥兒這事還用着他,所以便這口氣忍下來了,你等着吧,等到真的有了出息,金榜題名時,絕對會休了她,而且呀!還什麽責難都沒有,畢竟無後為大。”

“可不是嘛!丫鬟就是丫鬟,我看呀,這輩子想要當主人是難了,澈哥兒倒是是個好運道,有這麽一個随時都能甩了的丫頭給他出錢又出力,将來考取功名,還能說一千金小姐,要是納新好的降妻為妾,他也說不出什麽去,誰叫她生不了孩子呢,不過就算作妾也是好的,畢竟聽說澈哥可是個有出息的。”

“那可不,怪道說堂堂的唐國公府竟然把柿子爺身旁的貼身丫鬟送到這窮鄉僻壤裏來,原來竟是這麽個原因。怪不得。”

看着蘇暢進了村,在榕樹底下坐着的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那話仿佛是真的,就仿佛是他們親眼所見,并且每個人臉上都一副我說的就是真的的表情。

得虧蘇暢沒聽見,要不然非得跟他們掰扯掰扯。

不過也是因為蘇暢沒聽見,才會在将來險些吃了虧。

蘇暢直接來到了自家門前,臨走的時候,便知道大力兩口子搬出來了,直接搬到了他們的宅子裏。

敲門兒的時候正好碰到開門出來的大力家的,惹得大力家的驚喜連連。

從車上搬下自己給大力家的準備的禮物。

都是些生活用品,實用的。

米面糖油,還有一些對孕婦十分好的營養品,直惹的大力家的嗔怪的瞪着她。

說什麽也不要,不僅如此,還滿臉不贊同的拉着蘇暢的手,責怪他花錢大手大腳,不知道精細打算!

縣城裏哪能跟家裏比?家裏除了吃穿,其他的都不用花錢,可是縣城裏哪裏不要錢不說吃穿就是燒火做飯用的柴火,聽說也是要花錢買的。

喋喋不休,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那表情,真是恨不能把蘇暢的腦袋瓜撬開,看一看裏面裝的是什麽?

滿臉的憂心重重,仿佛老媽子化身。

直說的蘇暢暈頭轉向,連連保證自己絕對不是亂花,順便保證自己有計劃。

直到扛不住壓力,說出自己在縣城開了一家繡鋪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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