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他們家是這巷子裏最大的醫護,可是架不住附近依舊有鄰居。
在門口鬧出這麽大的事情,鄰居們的門前早就有不少的人探頭探腦的看熱鬧。
刑師爺覺得自己仿佛就是那街口賣藝的,不更像是耍猴兒的。
聽了自家老爺的話,守信也覺出自己這出實在有些丢人,尤其是知道自家老爺好面子,忍不住面皮一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快速的打理自己瞬間恢複成一個大戶人家守禮的小厮。
滿臉恭敬地贏着自家老爺,嘴裏卻極快速的把自己為何會如此失态的事情說了出來。
“今兒個從京城來了一封信,少爺本來是無所謂,但是不知怎麽的又想看一看,看過之後,臉色十分難看,随後把信撕碎了,直接扔在了廳堂,急匆匆的跑到他自己的屋裏,關上門開始在屋裏發脾氣,只聽到噼裏啪啦的聲音卻沒聽到,少爺的聲音,小子擔心少爺一時想不開會傷了自己,又事在人為,延青勸不住少爺,這不這才來等老爺。”
小厮條理通順的把事情說了個明白。
“京城裏來信了?”師爺,驚訝的問道。
“是的,是拖驿官的人送來的。”守信點頭回答道。
“信呢?你別告訴我,信少爺撕了你們便扔了!”師爺嘴裏這般說着,手伸向了自家的小厮。
“我就知道老爺得微信,所以我快速的把信粘好了。”守信滿臉笑容,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把明顯。被撕碎又重新粘起來的信小心翼翼地遞給了師爺。
師爺一目十行的,把信看完之後也是皺緊了眉頭。
随後把信揉成一團,遞給了小厮:“把這信扔了或者燒了,別留下痕跡。”先見的也是十分不待見:“我去看看,少爺,少爺應該光顧着生氣,中午都沒用飯吧,你去吩咐廚房做些少爺愛吃的。”
說着不等小厮反應,便徑直向着大門內走去。
小厮連連點頭,跟在師爺身後也進了門,大戶人家進出都只開角門和側門,大門是從沒開過的。
因此兩人進的是側門,在兩人進去之後,側門也被哄然關上,只開了一旁的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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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門一關,祖哥了附近鄰居好奇探索的目光。
師爺并沒有耽擱,直接向着正院而去。
本來雲瑞想住在前院,但是,又想反正自己也是被發配到這裏來的,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憑什麽,憑什麽自己要顧慮他們,因此便直接選擇了最大最寬敞也最舒适的房間居住。
而這最大最寬敞也最舒适的房間便是正院。
師爺來到門口的時候,小少爺已經平靜了下來。
蹦蹦蹦,敲門的聲音響起。
雲瑞坐在一片狼藉的屋內的唯一一把還站着的椅子上,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腦袋擱在椅背兒上,仰躺着眼睛無神,地瞪着房頂。
聽到敲門聲,雲瑞根本一點兒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本以為對方會在沒聽到回應的時候算了卻沒想到,不過一會兒門便從外面被人推開。
雲瑞仿佛意外的挑了挑眉,這才于尊降貴地稍稍側了側臉,把目光轉向了門口。
看到進來的人,雲瑞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記得我是鎖了門的。”
言外之意,便是你是如何進來的。
師爺晃了晃手裏的鐵絲,對着雲瑞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作為少爺身旁的師爺,智囊團如果開鎖都不會,那稱什麽智囊團。”
“呵!”雲瑞只回了他一個字。
“啧啧!少爺可真是有力氣,這屋內真是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少爺竟然沒有把這椅子也摔爛了,你不其他三把都摔爛了嗎?”本市啧啧稱奇,可是等轉頭看向。語文瑞身子底下的那一把椅子,臉上露出了驚訝。
“我全摔了,累了坐那兒。”雲瑞理所當然。
“少爺,真是高瞻遠矚,這種事情都能想的到。”師爺一臉的崇拜表情,對着雲瑞行了一個禮。
“別那麽多廢話,我現在不想見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只可惜對方是媚眼抛給了瞎子,好一番表演,根本沒有引來少爺的關注,反而惹得對方越來越煩躁,忍不住揮了揮手,趕蒼蠅一般的對着師爺說道。
“我走了,少爺真的能夠解決嗎?要是少爺覺得能夠解決我這邊走。”
師爺正了正神色,一臉認真嚴肅地問道。
“方法有什麽方法我是絕對不會去的。”雲瑞聽了師爺的話,也不知道碰到了哪根神經,滿臉猙獰,咬牙切齒的吼道。
“聖旨已下,只是還沒有到咱們這裏,少爺不去便是抗旨不尊,你應該明白這事情的後果。”師爺盛着一張臉,冷靜地說道。
“唉,什麽後果,什麽後果,反正所有人都不希望我出生,我死了一了百了!不過,即便我再怎麽是個棄子,沒有利用價值的一顆爛棋子,如果我真的抗旨不尊,皇上震怒,皇上顏面無存,也夠景陽,侯府吃一壺了。”
說到這裏,雲瑞仿佛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吃吃地笑了起來。
“少爺這種傷敵1000,損人800的事情,可是我教導你的?”師爺聽到雲瑞的話,臉色一變,大聲呵斥。
聽了師爺的話,文瑞面皮一僵,随後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少爺,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只是這件事情不見得就是壞事。”行師爺說的,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雲瑞激動地打斷。
“不是壞事,那什麽才是壞事?把我發配到這寧安縣還不算,竟然還要把我送到那犄角旮旯,那貴州是什麽地?是呢,冥頑不靈的苗人之地,我堂堂景陽侯嫡子,長公主的兒子,被趕出京城,發配到這寧安縣,我也辨認了,誰讓這地方是我們的祖墳呢,可是我這裏認得,你看看對方哪裏是放過我,竟然要讓我去什麽貴州地界兒的郦縣任知縣,不說貴州就是完谷不化之地,更何況這個郦縣但不知道是什麽狗屁場景,我堂堂的皇親國戚,竟然去當什麽芝麻綠豆官的小小知縣,這不是藐視針對我這是幹什麽?”
說到這裏,雲瑞的眼睛又紅了。
“我知道他厭煩,我恨不能沒有我只記得前面兩個兒子,我不怨他,反正我也過了祈求父愛的年齡,也不想做什麽官兒,發揮什麽餘光餘熱,只想安安分分在這寧安縣好好過日子,可是這他們都不給我。”
說到這裏,雲芮狠狠地咬着嘴唇,滿臉的厭煩,惱怒。
125 刑師爺
看着雲瑞臉上憤怒的神情,邢師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雲瑞眼眶通紅,看了師爺心中也忍不住有了幾分怨怼,覺得景陽侯做事實在是太過不講究。
不管怎麽說,雲瑞也是景陽侯的兒子,對待嫡子,庶子都可以,為何偏偏對待雲瑞卻是這般偏心。
不過,此事聖旨已經下來了,看來根本就不可能再更改。
“現如今咱們并不是發洩憤怒的時候,時間已經不多了,咱們接下來應該考慮如何去赴任,總要找幾個幫手。”師爺說道。
“幫手找什麽幫手?我又去哪裏尋找。”雲瑞通紅着眼睛說道。
“用不用我去跟顧爺說一聲?讓他給少爺派幾個人來?”師爺問道。
“不用麻煩了,曾外祖已經對我百般照顧,更把師爺送到了我身邊,曾外祖身下還有孫子孫女,重孫子,重孫女,我一個外孫女的兒子,不要總麻煩曾外祖,就連我爹,我外公,還有祖父都不管我,憑什麽要麻煩他老人家!”雲瑞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樣子,說是不想麻煩對方,卻也占了10%,但是剩下的根本就不想去管。
既然都恨不能讓他去死,那還活着幹什麽真沒意思。
“少爺!難不成你現如今就認輸了?正因為他們都不看好你,所以咱們才要更證明給他們看,讓他們後悔,更何況少爺即便放棄了,甚至自暴自棄,不拿自己當回事,不僅不會換來他們的憐憫,反而不過更像一個笑話,難不成少爺,想做一個親者痛仇者快之人?難不成少爺不想讓他們對你刮目相看,讓他們後悔嗎?”
師爺看到雲瑞這個樣子,怎麽不明白雲瑞的心裏忍不住急切的說道。
“怎麽不想只是,我們還有機會嗎?”
雲瑞說道。
“機會都是人創做的,更何況,咱們還不了解具體情況,等我先去看一看這桃花縣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師爺說完,就想要去喊人把桃花縣的具體情況給他送過來。
“不用去了,我早就已經看過了桃花縣在貴州境內是其中最窮的一個縣,那裏十分貧窮,除了深山老林,剩下能耕種的田地,好田地不過占1/ 10,5/ 10是沙地,剩下4/ 10是鹽堿地,根本都不長東西。”
即便雲瑞再怎麽對土地不了解,但也明白,沙地和鹽堿地根本就長不出東西來。
“因着那裏的貧窮,那裏的人民都十分的愚昧無知而且彪悍,聽說去那裏任職的知縣,十之八九都是被那些村民給打跑了!”雲瑞越說臉色越難看。
聽了雲瑞的話,師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如果說陽謀陰謀,她倒是能出幾條甚至幾十條的辦法來應對。
可是偏偏這農耕知識,他真的是一竅不通。
兩人相視一眼,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該怎麽辦。
“窮縣我倒不怕,即便這些村民再怎麽刁蠻,大不了多帶幾個護衛,他們沒錢,我除了錢以外,其他到什麽都沒有,只是,雖然我确實如他們所說是纨绔子弟,但是真的成為一線之長,我還是想要做些實事,這農耕我根本就一竅不通,即便是什麽都不直道,也明白沙地和鹽堿地根本就種不出東西來,到時候咱們即便是去了,我願意拿出銀子,買他們三年的富有,但三年之後呢?更何況我即便言子再多,那可是一線百姓,我又能養活多少?我去了根本就什麽用都沒有。”
他倒不是因為自己被趕到邛縣而生氣,反而是生怕自己去了卻什麽都做不了,這才是讓雲瑞擔憂的事情。
聽到雲瑞這般說,師爺根本一點兒驚訝都沒有,不僅如此,反而欣慰地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
如果說一開始來到雲瑞身邊,确實是因為想要報答顧侯爺的恩情,可是真的到了雲瑞身邊,師爺卻真的安心下來,想要一直跟在雲瑞的身邊。
不僅僅是因為雲瑞在那個家庭複雜的環境下面,依舊保持一顆赤誠之心,還因為他一直想要替老百姓做些實事。
雖說先如今依舊不得其法,可是那顆想要愛護老百姓的心卻是實實在在的。
“是啊,要是說其他我倒是還能說出一二,只有這能更卻是一竅不通。”師爺也忍不住說道。
“其他都好安排,咱們最缺的便是唯有這對農耕,一是了解透徹的人,只是這種人又去哪裏找?找幾個雞年的老農倒是好找,只是想要改善桃花縣的現狀,卻并不是基年的老農可以的。”
雲瑞皺着個眉頭說道。
“等等。咱們怎麽把他忘了!”這時候忽然師爺忍不住興奮的尖叫一聲。
“視野呢?怎麽了?難不成被這事情急的失了心?”想說你這是得了失心瘋了,不過到底沒敢說出來。
“少爺,淩雲澈,淩子辰,他可是再合适不過!”
師爺根本就不知道雲瑞心裏的想法,只是聽到雲瑞的話,激動的伸手抓住了雲瑞的手說道。
被師爺抓住了自己的手,雲瑞吓了一跳,等聽清師爺話裏的意思,一時之間沒能想明白,疑惑地反問。
“子辰兄?他?”
“是啊,就是他!少爺怎麽忘了,咱們當初在樂安寺跟他相遇的時候,便聽他說了家中的事情,回來的時候我怕不放心,便特意打聽了淩雲澈的事,不僅打聽出與他所說之事十分相符,還知道了另外幾件事,這子辰因着父母雙亡,從小便被族人認做天煞孤星命格,家中父母留下的20畝田産也為族人所占。
“能夠活到這般年紀,還多虧了他那個妻子,他那妻子因為救了世子爺落水傷寒這才被挪到了這樁子上修養,這唐國公府的莊子正好緊鄰着淩家莊,當時餓狠了的淩雲澈铤而走險,去莊上偷食物的時候正好對,當時還叫紫蘇的他的娘子所救,聽說不僅給他吃喝,還教給他識字,淩雲測繪考取功名,還多虧了他的娘子。”
“據我打探的消息,他們兩個會成親,也是因為當時紫蘇救了淩雲澈一命結下的情緣。”
師爺仔細的跟雲瑞說着淩雲澈的事情。
“這事情我都知道,當初調查事情始末的時候,我可就在你身旁,只是這事情跟淩雲澈是咱們要找的人有什麽關系?我依舊沒能看出來,淩雲澈有什麽必須待着的原因。”
雲瑞打斷了師爺的話,把一開始就想要的問題再一次問出口。
“少爺還是這般急迫,我說必須要把淩雲車帶上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稻田養魚。”
師爺也不再賣關子,直接把自己為何要帶上淩雲澈的原因說了出來。
只是雖說他把理由說了出來,但是元瑞根本就沒有明白他說的話中意思。
“師爺,恕我愚鈍,我依舊沒明白為何?”
“少爺呀,少爺,這麽簡單,你都沒能想明白。”聽了雲瑞的話,師爺簡直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稻田養魚可是淩雲澈和他的夫人共同研究出來的,雖說南方江浙地帶早就已經進行稻田養魚,但是,因着咱們北方稻田極少也不适合,所以,一直到現如今也不過是江浙附近推廣稻田養魚,京城确實沒有,而且因着氣候,水高,田地等諸多原因,即便是,知道稻田養魚,也大多數根本就養不活,而淩雲澈和他的夫人不僅僅把稻田養魚養活了,而且還畝産增加了一石,少爺,你就沒能聽出點什麽?”
“稻田養魚,對了,對了!是啊,我怎麽沒想到,這稻田養魚,不僅是讓咱們北方的水稻畝産增加,更是讓老百姓又多加了一項收入,就連國庫也能多一層稅收,這種好事,當時皇上龍心大悅,寧安縣的縣令更是直接連升三級,直接當了洛城的知州,而淩氏也或多或少的得到了恩賜。”
“當時咱們兩個不是,還說,淩氏族長會在科舉之上,這般肆無忌憚的冒名頂替,完全就是因為仗着他這份功勞。”
說完之後轉頭看向師爺說道。
“是啊!當時咱們在京城也是沒有想到林佳竟然會真的把稻田養魚在北方推行開來,如果不是咱們兩個來到了寧安縣,了解了事實真相,誰又知道,其實這稻田養魚,說到底根本就是淩雲澈兩口子實驗成功的呢?”
師爺也點點頭,贊同的說道。
雲瑞聽了師爺的話,眼睛一亮,神情激動的看着師爺!
“稻田養魚,農耕,師爺!”
“孺子可教,看來少爺也明白了,我這未盡之語。”看雲瑞激動的神情是也欣慰的點點頭,看來對方終于明白了自己話裏的意思。
“這多虧師爺百般提點,要不然就憑我這漿糊腦袋根本就想不明白。”雲瑞有自知之明。自己能夠想明白,也多虧了師爺,因此對師爺十分感激。
“少爺不要妄自菲薄,少爺十分聰慧,只是以前疏于管教,沒有名師指導,這才渾渾噩噩,現如今我不過是稍微提點幾句,少爺便能想個透徹,可見少爺之聰慧。”
126 端氏
“師爺,就別誇我了,在誇你,可就要去天上找我了,我被你誇的都忍不住有些飄飄然了。”
雲瑞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只是……”剛剛還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轉瞬雲瑞又滿臉苦惱。
“他會跟着咱們去嗎?”雲瑞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會的。”師爺,十分的篤定。
“師爺為何如此确信!”雲瑞有些懷疑。
“如果今科案首是淩雲澈的話,如果子辰依舊在學院上學,還沒有脫離宗族,我雖說有把握說服他,但是也不過是一分把握,但是現如今我卻有十分把握,畢竟我了解他,一個男人,無法建功立業,無法養活妻兒,不僅如此,反而還要靠妻子養活,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都不可能受的了,更何況,子辰一直是個自尊心十分重的人,所以,他會答應的,更何況,子晨一直想要考取功名,只有咱們能夠讓他在被舍棄了名字和身份的現在能夠重新考取功名,雖說最大也不過就是只不舉人,會試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參加的,但是這也比現如今他是一個白身好。”
師爺聽到雲瑞的話,捋了捋胡須,笑着認真的分析道。
因為聽到師爺的話,贊同的點點頭。
“你說的對,依子塵兄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想要一事無成,事不宜遲,咱們這就找上門去,好好跟他商量商量。”
雲瑞有些迫不及待。
“且慢,即便咱們知道此事可成,但是,畢竟故土難離,更何況子辰夫人開設的錦繡閣在這寧安縣也算是獨一份兒,生意十分的好,幸好這子辰夫人并沒有太大野心,只想要安穩度日,要不然憑着他這才能在京城開設絕對是火爆京城,這麽火爆的買賣豈是說關就關,咱們還是要有一個對策。”
是邪看到雲瑞這個樣子,連忙攔住,拉着雲瑞商量一個既能讓女方滿意,還能讓對方毫無怪跟着他們走的對策。
只是商量來商量去,卻發現竟是一無所獲。
“男兒志在四方,更何況那裏可是窮鄉僻壤,憑着子辰兄的胸襟,到那裏也算是大展拳腳,這麽窮的地方嫂夫人哪裏會願意跟着?咱們此次去意在子辰兄又不是為了嫂夫人,師爺完全不必在這裏愁眉不展。”
到最後也沒商量,出個十全之策,雲瑞,有些不耐煩,直接說道。
師爺也是一愣,覺得自己有些鑽牛角尖兒了,倒也不是他沒想到,主要是因為淩雲澈一直以來表現的都是跟他的夫人伉俪情深,他們此次桃花縣又不是只呆1,2年,如果桃花縣不能在他們的治理下富裕起來,說不定五六年或者連任也不是不可能,因此視野一時之間倒是沒有想過直接把淩雲澈帶去,這時候聽了雲瑞的話,也覺得自己實在是走進了死胡同。
“還是少爺說的是,此次咱們去的是窮鄉僻壤,還不知道那裏的情景,怎麽說他那夫人也是女流之輩,憑着梓晨愛護他的夫人的架勢,也不可能讓他那夫人跟咱們直接上任,總要去那裏摸清了出境經過說不定才會派人來接,咱們在這裏商量來商量去,還不如直接去問,擇日不如撞日,咱們現在就去吧。”
有時候在這裏百般糾結,還不如直接了當。
師爺說完,便連忙吩咐下人去準備一些禮品便跟在雲瑞身後,去往淩雲澈家裏。
與此同時,錦繡閣裏,蘇暢正面臨着此生以來第一次的刁難。
“這是什麽破衣服?說什麽揚長避短,這般寡淡的顏色怎麽可能會趁我?你們到底是幾個意思?這是說我長得老嗎?”
一俏麗身影,穿着一身桃粉色衣衫,梳着一個高高的桃花鬓,頭上紮着三個明晃晃的金簪,手上帶着兩只實心的樓花金镯,站在那裏整一個暴發戶的樣子,手裏拿着一套豆青綠的衣裙,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怒氣。
雙手狠狠地晃動着,嘴裏怒氣沖沖地低吼着,吼完,仿佛依舊不撒氣,直接把衣衫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跺了幾腳。
“哎呀!小姐,您這是幹什麽?這可是雲錦,咱們家夫人好不容易存下的這一匹,可都拿來給小姐做了衣裳!”身旁的丫鬟看到自家小姐這個樣子,心疼的無以複加,連忙從自家小姐腳底下把那衣服搶了過來,心疼地拍着衣服上的灰塵嘴裏說道。
“什麽雲錦,什麽唯一一匹,哼!大姐,二姐,她們都是蜀錦,惟有我是一匹豆青色的雲錦,料子是好料子,只是你看看這顏色哪裏配得上我?這些婦人都不愛穿的顏色,也就是我那祖母才愛川,卻偏偏給我,不就是因為我不是他那親生的嗎?庶女怎麽了?庶女也是我爹的女兒!”
劉小姐雖說一半兒是因為這衣裳的顏色,其實另一半則是因為自己在府裏受的委屈。
“劉小姐,奴婢知道你生氣,只是小姐,你該相信咱們,咱們錦繡閣做衣裳從來不都是只為顧客一人,不為布料,即便這是有名的雲錦料子,要是真的不适合客人,咱們絕對不會昧着良心,咱們夫人千叮咛萬囑咐做買賣的都要把顧客當做衣食父母,哪裏會做這種诓騙之事?這匹豆青色的料子,實在是十分配小姐,小姐長得端莊大氣,別的人壓不住這顏色,唯有劉小姐能夠壓的住,不僅如此,還能凸顯小姐的大氣!”
劉小姐進門發脾氣的時候和花和張氏一直躲得遠遠的。
任對方在這裏撒潑耍賴,倒不是怕了對方,而是知道對方本就是刁蠻任性,蠻不講理,如果他們真的上前勸慰,說不定還要會惹得對方更加生氣。
現如今他終于歇了氣,這才趕忙上前嘴裏仿佛抹了蜜一般的,對着劉小姐說道。
“呵!真是好口才,你不過一個鄉下無知村婦大字不識一個,見過什麽世面?見過幾個人?你說壓得住,就壓的住了?咱們可是實實在在的見過劉妹妹把衣服穿在身上的,明明不過十三四歲的嬌俏小姑娘卻穿上你這衣服,硬生生老了十幾歲成了婦人,到你嘴裏竟然是這個樣子,還說什麽顧客至上,拿顧客當衣食父母,你們就是這般當衣食父母的?好好的雲錦料子,被你們嚯嚯成這樣,本來劉妹妹本打算留着這雲錦料子,給老夫人做一件衣裳,卻偏偏被你們蠱惑着給自己做了,這一下子不僅毀了料子,還成了笑柄。”
這開口說話的就是主簿家的大小姐,不,現在應該說是秀才夫人淩端氏。
當初歡歡喜喜地成了親,以為自己終于否極泰來,将來夫君考取功名,自己便可以成為诰命夫人,憑着自家相公案首的身份,将來考取狀元還不如探囊取物,心裏得意,想到自家那嫡姐假的姐夫也不過就是秀才,雖說是禀生,但也不過就是第十名,哪裏如自家夫君,可是美夢是做不得的。
真正成了親,她才知道,自家相公的公民竟然是冒名頂替。
至于如何知道的,紙包不住火,本以為自己成了親,也會搬到縣城裏住,卻沒想到那粗俗婆母還有那大字兒不識一個的鄉下奶婆婆竟然非要讓自己一個堂堂的官家小姐去那鄉下住,但也正因為在鄉下住,淩端氏這才從他那婆母吵架的時候聽到了這麽一個大秘密。
這一下子可把他吓得不輕,臉煞白地跑回家裏去,問自家爹爹,可又不敢明火執仗地問,便只能試探。
卻只得到了自家爹爹對自家夫婿滿意的樣子,反而是自家那嫡母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端氏雖然。心裏懷疑自己那嫡母一定知道些什麽,但是卻實在是不敢問,畢竟這冒名頂替科舉舞弊可不是遇見小事鬧不好,便要被割取功名,甚至往後兒孫都不可能去考取功名。
自己倒是想着想要和離,可是沒有一個好的理由,也根本就不可能。
不過幸好雖然說冒名頂替,但是憑着她的暗中查訪便也知道那被冒名頂替之人不過就是淩氏之中被欺淩的天煞孤星,現如今也已經分宗,再加上他取的那娘子也不過就是一個丫鬟,一開始端氏還有些提心吊膽,畢竟聽說他那娘子雖說是丫鬟,可是卻是唐國公府世子身旁的一等大丫鬟。
不過,端氏打探了唐國公府發現,那世子夫人是個善妒的,世子爺身旁的丫鬟除了已經出嫁的淩蘇氏,其他三個大丫鬟都已經一,各種各樣的理由被驅逐出去,或賣或驅逐,竟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
再加上事情已經過去兩個多月,端氏得到的消息只有淩雲澈已經退學回家,這事情竟然沒有一個人透露,這才松了一口氣。
只是沒有人透露,并不代表這事情變過去了,端是左思右想也不想,他們兩口子依舊在這寧安縣戳他的肺管子,也擔心哪一天紙包不住火,尤其是端氏,是在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更是忍不住了。
127 劉桃花
因此,唯一的辦法便是讓他們在這寧安縣待不下去。
只是這個淩蘇氏倒是個能耐人,開了個錦繡閣,在這寧安縣混的風生水起,不僅如此,聽說就連京城的達官貴人也已得到他所致的衣衫為榮,端氏想要把他們趕出去,一時之間到時束手無策。
不過就在端氏束手無策之際,正好碰到了縣令家的小姐,劉桃花說新做了一件衣衫,而這衣衫是他嫡母給他的雲錦,特意找錦繡閣做的。
因着他們兩個同是庶女,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
因此,劉桃花做了新衣服,便把他叫去想要在自己面前顯擺顯擺。
自己當時也是心生嫉妒,這個劉桃花長着一張男人的臉,可偏偏長着這張臉,十分的像縣令大人,這也是為何劉桃花明明是庶女卻得到縣令大人的寵愛。
只是謝寧大人身上長着這張臉,那是俊秀,可是長到劉桃花臉上,便有些女生男相,難看了幾分。
這當然是端氏他們自己想的也是時下裏的潮流,反倒是蘇暢覺得,雖說劉桃花不如時下女兒們長得豔麗,卻也有種雌雄莫辨的俊氣,再加上穿上這明明十分老氣的豆青色,竟然讓他瞬間提了一個檔次,竟然有一瞬間讓端是覺得,劉桃花也是長得漂亮的。
可也只是一瞬間,一直以來端是會跟劉桃花相交,完全是因為只要他站在劉桃花身邊,劉桃花這朵名叫桃花石為綠葉的,把她襯得更加的漂亮,這要讓他真的知道了穿衣打扮凸顯出了自己的漂亮,那自己往後還有什麽優勢?
因此,頭一熱,嘴一禿嚕,便說出了一開始那段話,當然,在面對劉桃花的時候,這話便帶着幾分小心翼翼,幾分生怕打擊了劉桃花的心,一副好姐們兒都為你好,所以忠言逆耳的樣子。
劉桃花本就是個蠢的,又十分相信端氏,這不聽到端氏的話怒氣沖沖,直接換下了這身衣服,拿着這衣服,就要來找錦繡閣的碴!
一開始端屎說出這話還有些後悔,可是當聽到劉桃花想要做的事情的時候,端是腦子裏靈機一現,終于想到了如何不費一兵一卒便能把淩蘇氏這兩口子趕出寧安縣的方法。
如果是她還真不敢想如何能夠把這兩口子趕出寧安縣,可是如果換了劉桃花,這事情便十分的容易了。
誰叫人家劉桃花,雖說他爹現如今不過就是寧安縣的縣令。
但是寧安縣可是距離京城最近的縣,能夠被下放到這裏的縣令,那身後沒有靠山,根本就不可能。
而劉縣令身後的靠山便是承恩侯,他是承恩侯嫡二子,現今的皇後便是劉皇後,是承恩侯的女兒,雖說皇後到現在還沒有嫡子,可因為12年前前太子作亂,再加上那一年,南方災害嚴重,皇上能夠挺過去,多虧了皇後,可也正因如此,他們唯一的嫡女在那個兵荒馬亂,災害連年得日子裏丢了。
而劉皇後也因為傷心無法生育,身體不好,一直深居簡出,現如今宮中事物一直是錢貴妃主持。
雖然說劉皇後無寵無子,可是,只要他在皇後位置上待一天,那麽他就是皇後,更何況無論往後哪一個皇子登基為帝,劉皇後都是聖母皇太後,所以,劉縣令這個父母官兒,想要為難一個毫無根基的丫鬟,還有白身,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這般想着得端氏更加用心地撺掇劉桃花,務必讓對方把這兩個礙事之人敢出去,甚至讓他們身無分文,客死異鄉。
這般想着得端氏嘴裏更是時不時的冒出幾句,明明是好心,可是聽在劉桃花耳朵裏卻處處刺耳的話。
“好呀!我看你們根本就不想在寧安縣待下去了,知道我爹是什麽,我爹可是縣太爺,知道我祖父是什麽?我祖父可是承恩侯!你們……竟然敢欺辱我!活的不耐煩了!”劉桃花伸出手指着面前的兩人,氣的渾身哆嗦。
“桃花,算了,咱們還是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你應知道,這家的夫人曾經可是唐國公府世子爺身旁的一等大丫鬟。”
端氏小心的拽了拽劉桃花的衣袖小聲的說道。
“不過就是一個丫鬟,我還是承恩侯府的小姐呢?”劉桃花輕蔑的看着對面的兩人。
荷花皺着眉,聽到劉桃花輕蔑的話,張嘴想說什麽,卻被張氏拽了拽衣袖。
“我知道你是承恩侯府的小姐,只是他花你別忘了咱們不過是庶女,你們家的嫡姐也總是到她這鋪子裏來做衣服,可是十分滿意這位淩蘇氏的手藝,誰叫咱們是庶女呢,你也不要總是什麽事情都生氣,說不定他會這般坐身後,不知道還有什麽原因呢?咱們還是退一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