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來說,她們兩個确實有些幹不過來,到時候說不得便要請當地的老百姓。老農來幫忙。
只是,他們兩人也知道,在沒有看到利益開始之前,想要知識中對方就怕沒人肯聽。
現如今如果李貴跟着去,他們便可以省很大的力氣。
“這……李叔跟着去當然是最好的,只是,李叔年紀也大了,不說一路颠簸多有不便,更何況咱們不知什麽時候回來,我們實在不忍心讓李叔跟家人分隔兩地。”
蘇暢雖說心動,但是也有些遲疑。
“他們都長大了,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了,也是兩個孩子的爹娘,更何況,馬上也要當爺爺奶奶的人了,是時候放手讓他們自己當家做主了,更何況我相信老爺,不會讓咱們在桃花縣呆時間久的,又不是不回來。”
李貴混不在意的說道。
“爹!咱們一家之主是你,你走了咱們這個家也就散了,我……我實在。”
李財有些驚慌失措。
“廢什麽話?你以為你還是三歲小孩子?往後呀!阿雲如果真的考取功名,到時候咱們家裏的事情會越來越多,作為阿雲的父親,如果你撐不起家,到時候給阿雲拖了後腿,看老子不打爛你的腿,行了,給我把鼻涕眼淚擦一擦,我又不是去死,又不是見不着面了,別給我在這裏丢人!”
李貴不耐煩的對着李財揮了揮手。
蘇暢看李貴并不像是随口一說的樣子,像是下定了決心,有些不知道怎麽辦,忍不住轉頭看向淩雲澈。
“李叔如果真的做了決定,那麽我們十分慶幸,不過賣身契還是要削的,到時候算是我鄰家雇傭的你,咱們簽訂短期雇傭合同,每月我會給你發利錢,等到你不願意呆了,想要回來我們便放你離開,讓人護送你回來。”淩雲澈看到蘇暢看向自己的目光,站了起來,走到李貴面前說道。
“老爺!”本來希望自家老爺能勸勸她爹,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同意,李財階級的喊道。
“公爹!”張氏也沒有想到自家公爹竟然會願意跟着老爺和夫人離開,當時心中确實有一絲竊喜。
雖說婆婆因為災難去了,但是有公爹在家裏那麽公爹變是一家之主,他們一家子。簽賣身契,賣了自己都是因為替婆婆買藥賒賬欠了銀子,人家追上了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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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依着張氏的意思,這錢他們是要還的,但是卻是慢慢的還沒有想到自家公爹竟然下了決心。把他們一家子自賣自身得來的銀子還給了人家。
當時即便張氏有怨,可是先是百善孝為先,因為李貴是一家之主更是她的公爹,作為兒媳婦根本就不敢反駁,生怕一個不孝壓下來。
幸好遇到了一個好主家,要不然,張氏真不知道他們這一家子該怎麽辦。
可是即便是這樣,無論是開的月錢,還是主持時不時的打賞,這錢也基本上落不到張氏的手裏都要交給李貴,就連張氏想要攢點兒私房錢都不方便,都要偷偷摸摸的。
因為他們家公爹只有李財這一個兒子,就連想要分家單過都不可能,更何況父母在不分家,即便心裏有諸多想法,也不敢說出來。
所以當聽說李桂不留下來,反而要跟着老爺和夫人離開寧安縣的時候,張氏松了一口氣,如果他真的走了,那麽自己這才算是真正的當家做主。
但是,作為兒媳婦,即便心裏再怎麽盼着,表面上也應該勸一勸,可不能讓別人說自己不孝。
只是他剛剛張嘴就被李貴打斷了:“行了,你也別在這裏假惺惺的我的心意已決,老爺都答應了,你們便不要勸了,別在這裏為難老爺。”
張氏被李貴的話說的,臉通紅,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說自己假惺惺,張張嘴想要反駁,卻又實在心虛。
“好,既然如此,李大哥跟我去衙門裏銷戶,李姝在家裏把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咱們今天下午把該裝的都裝好,明天一早就走。”淩雲澈聽到這裏點點頭,言簡意駭的吩咐下去。
“老奴知道,自從确認了老爺要去桃花縣以後,我便一直有把708碎的東西收拾妥當,就怕哪一天老爺和夫人要走的時候,別讓我拖了後腿兒。”
“荷花。除了今晚上要睡得細軟之外,其他的都裝到車上。”蘇暢也不坐着了,直接把荷花嬌的身旁去收拾行李。
141 茶寮
這裏是方圓百裏唯一的一家茶寮,也是所有來往商人唯一能夠歇腳的地方,過了這座茶寮,再走百裏才能見到一個縣,只是,所有的商人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沒有辦法,絕對不會在那縣城停留。
一是因為那裏的人個頂個的是刁民。
極有可能你歇腳的功夫便被打劫,第二個也是最主要的是那裏太窮了!
如果不是因為桃花縣是通往六安縣的必經之路,這些商隊也絕對不願意從這裏經過。
不過即便是必經之路,其他的人也寧肯多繞一段路,也不願意經過桃花縣,只有那些實在窮困,沒有辦法的商人才會經過此地,可是即便是這樣,這些商人也寧願露宿野外絕不進入桃花縣境內。
不過今天确實不同,茶寮裏的大家都停下了吃飯喝茶的動作,驚訝的看着南邊官道上。
打南邊來了一隊車隊,這隊人數很多,七八匹高頭大馬,護送着幾輛馬車,馬車有三輛,不過這并不是太過讓人驚奇的地方,因為,在這三輛馬車後面還跟着一輛驢車,小毛驢幽黑锃亮,明明比前面的大馬矮了大約有半個頭,可卻絲毫不落于馬車,拉了一車的東西,卻依舊跑的飛快。
別的馬車一輛拉人的兩輛拉物資的,沒有,這輛小驢車前面是個大車棚的車廂,身後竟然還拉了一個板車。
板車上的東西雖說擺放的整齊,但也看出頗有一些重量,可是這小毛驢仿佛感覺不到疲倦,跑的十分歡快。
車隊來到茶寮停了下來,領頭的是位二十七八的青年,青年面容清俊,身體修長,裸露着雙臂,卻是修長有力,來到茶寮前面,只是雙腿一蹬,便從馬上一躍而下。
徑直進了茶寮,高聲喊道:“掌櫃的!還有桌子沒?”
“哎哎!有!”話音剛落,就從人群中轉出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孩子個子不高,十分瘦弱,有些骨瘦嶙峋的感覺。
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破舊,補丁摞補丁,而且還小了一截,露出兩只腳踝,如果不是洗的十分幹淨,青年都要以為這是個乞丐。
是的,這個孩子雖然穿着破舊,而且很明顯不合身,可是,衣服卻是幹幹淨淨,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用一根麻繩在腦後打了一個揪,眼睛锃亮,笑容燦爛。
“客官!你幾位?是喝茶還是吃飯?”孩子肩上搭着一塊抹布,抹布有些濕,可以看出剛剛洗幹淨。
孩子一邊說着一邊向裏讓着青年。
“你是掌櫃的?”青年有些驚詫。
“瞧客官說的,怎麽可能?我是小二,我爹是這件茶寮的掌櫃的!”孩子嘴角挂着燦爛的笑容,聲音清脆響亮。
“哦哦!小二……你這店裏還有幾張空桌子?”青年了然的點點頭,沒想到這間茶寮竟然是一對父子經營,青年看着小少年,柔聲說道。
“目前還有兩張桌子!”小少年依然笑容燦爛,對着青年伸出了兩根手指。
“只有兩桌了?”青年皺着眉,顯然有些不滿意。
“客官你看,咱們這裏因為是方圓百裏的唯一一間歇腳的地方,所以,店裏不說日日爆滿,但是,但是每天也有一兩個客人,更何況現如今聽說再過不久,就是六安縣的貿易日,這些客人急着趕路,所以這些日子人來人往,查了裏的桌子更是緊缺,就這兩張桌子還是拼湊起來的,客觀鑰匙不要說不定哪時候便又來人了。”
小少年笑眼眯眯,語氣清脆的說道。
青年聽了少年的話,皺了皺眉。
“你在這等一等,我去問一問主家。”
青年說道,轉身走向第一輛馬車。
雙手抱拳,對着馬車行了一禮:“雲少爺,茶寮裏只有兩張桌子了,據說這是方圓百裏唯一一家歇腳的地方,也不知道距離咱們要去的地方有多遠,你看……”
“顧大哥,咱們也趕了百裏路了,附近也沒遇見個歇腳的地方,我們也還罷了,還有馬車歇腳,可是顧大哥和幾位大哥卻要在野地裏湊和一晚,能夠遇到一間茶聊已經不錯了,出門在外哪有那麽多講究,咱們就拼一拼,兩桌也夠了,不過咱們這一夥兒也不光是男子,還有家眷,這樣吧,你去跟店家要些吃食,就讓女眷們在馬車上吃吧。”
說着話,馬車簾子被從裏面掀開,從裏面走出來的正是雲瑞和師爺。
語文瑞走下馬車,順手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十分自然的遞給了被他稱作顧大哥的青年。
“看一看可有什麽吃食,有沒有肉之類的,多買一些,也好讓各位大哥好好的吃一頓,對了,先來一壺熱茶,給後面的驢車送去。”
即便已經知道了雲瑞的財大氣粗,可是顧朗依舊被手裏的這一錠銀子驚住了,有些無奈。
真不知道這位雇傭他們顧遠镖局的語文少爺是精還是傻?
這麽偏僻的地方,散碎銀子應該見的都極少,可是雲少爺卻理所當然的拿了一定十兩的銀子。
“少爺,這銀子太多了,這小小的一間茶寮可能找不開。”顧朗再一次不厭其煩的說道。
“可是我身上已經沒有散碎銀子,這一頂還是最小的。”雲瑞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
“………”顧朗真是無言以對了。
“要不這樣吧,你就拿着這銀子去買,盡量多買一些,不是還有百裏六嗎?咱們怎麽說也要走個一天一宿,車上的食物已經不多了,這方圓百裏就這麽一個補給的地方還是多買一些,剩下的……你就讓他有多少找多少,如果還不夠的話,那些就當給他們打賞了。”雲瑞混不在意的說道。
“只是這一錠銀子實在是太多想必茶寮不敢收。”顧朗依舊說道。
“為什麽?給他們錢還不收?”雲瑞有些不明白。
“少爺,這小小的茶寮不過父子兩人,父親我沒看到,但是那小二也不過八九歲的孩子,如果只是些許銅板,想來來往的客商也不會看在眼裏,可是你這一錠十兩的銀子,就連我們跑镖的常來常往看到過銀子的都會心動,更何況他們這些跑商。”
說着看了一眼,查了李好奇的向着他們這邊張望的人群。
“如果是大跑商,他們也許并不把這十兩銀子看在眼裏,可是少爺,您看看茶寮裏的那些人,穿的最好的還不如您身旁的小厮昨天捐給乞丐的舊衣服,你覺得如果咱們這十兩銀子真的拿出來了,這茶療的父子倆還能夠活命嘛,畢竟,跑商之人本就是把命拴在褲腰帶上的,跑這麽一趟貨都不見得能掙十兩如果真的有這麽十兩銀子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事情?”
顧朗作為龍遠镖局的大镖師,別看年紀不大,但是在這條道路上已經跑了七八年。雖說不敢說對人性認識百分,但是七八分卻是了解的。
如果不是他們龍遠镖局有規定,更是知道雲瑞身後站着的是誰,就連他都會因為雲瑞的有錢,險些動了殺機,更何況這些人。
“這……”雲瑞皺着眉,有些為難。
他不差錢,雖然說在京城雖說身份高貴,但是在景陽侯府卻是身份尴尬,但是,誰叫他的母親是一國公主,父親是景陽侯爺,舅舅是王爺,外公是皇上,貴妃娘娘是他外祖母。
就連他的曾外祖鎮國公也絕對不差錢,雖然在,親情上他親情緣薄,但是要說在錢上還真從來不差錢兒。
再加上知道現如今他被景陽侯府裏面的大哥二哥算計的,直接去了桃花縣,雖然說景陽侯為了掩蓋他大哥,二哥做的這缺德事。并沒有對她伸出援手,但是也許出于愧疚心理。卻在臨走時候直接給了他3萬兩的銀票,更何況其他人林林總總的。他身上便已經有10萬兩的銀票。
更別說這些年他積攢的私房錢夠他躺在金山上吃喝嫖賭,一輩子都花不完。
所以對于雲瑞來說,十兩銀子真的不算多,都不夠他打賞乞丐的,可是,這些日子,也不是白呆的,如果說一開始還有些傻白甜,但這些日子一路走來,有淩雲澈師爺,還有顧朗在一旁,雲瑞終于認識到了錢的重要性。
不過雖說認識到了,但是花錢卻依舊大手大腳。
沒辦法,誰叫他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
“可是這怎麽辦?你也知道,我身上真的沒有零碎錢,那些零碎錢早就給你了,這方圓百裏,自從出了六安現到現在以來,根本沒有碰到一個錢莊,我這錢也根本作為換不出來這十兩銀子已經是我錢裏最少的了!”雲瑞覺得自己很委屈。
布朗被雲瑞的話噎的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顧朗也是沒了辦法,他們镖師保镖的時候從來不會帶銀錢,畢竟保镖,無論是人還是物。他們镖師的夥食費,還有衣穿住,行都是主家管的,等到把東西送到了地方,主家拿了錢給他們,回來的時候他們才會身上有錢,也就說顧郎這一路一直是個窮光蛋。
142 茶寮 2
現如今一個窮光蛋,一個除了大錢沒小錢,另一個……兩個人忍不住轉眼看向師爺。
“別看我啊,我可沒錢!”師爺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是愛莫能助。
一時之間,幾個人愁的站在原處,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小二本以為今天得接一個大活兒,可是怎麽也沒想到,明明穿的光鮮亮麗,那幾個人在一塊兒,也不知道嘀咕什麽,到了現在也沒決定。
“各位客官,你們可是決定好了?”小少年忍不住站到了茶寮的門口,對着雲瑞幾人喊道。
驢車上坐着的便是淩雲澈和蘇暢,沒錯,這輛驢車便是他們家的小毛驢。
聽着外面少年的聲音,蘇暢有些好奇:“不是說前面有監察聊嗎?咱們停下來不是說要是在這裏歇腳嗎?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動靜?相公,你去看一看,到底前面發生了什麽事?”
“行,我去前面看一看,你不要出馬車,人多眼雜的。”距離桃花縣越來越近,淩雲徹便不想蘇暢在暴露在人前。
實在是蘇暢長得太過漂亮,更何況在這窮鄉僻壤之間的女人,皮膚粗燥,手粗腳粗,蘇暢在這群人裏面便如同那鶴立雞群,實在太過顯眼。
等到了桃花縣,顧朗便要回去了,到時候如果蘇暢出了什麽事,他可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
所以現如今唯一的辦法便只能困着蘇暢。
想到這裏,淩雲澈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小的時候沒有學一些武功,後悔自己力氣不大。
不過現如今也不是後悔的時候了,畢竟馬上就要到桃花縣了,也沒有給他們後悔的時機,現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現在電視去看一看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淩雲澈答應着就要站起來,走出去看一看前面發生了什麽事,只是剛剛站出來想要去撩車簾,就被蘇暢喚住了。
“等一下,相公,你帶着這些碎銀子,還有這50個銅板去吧,我想着雲少爺身旁換的那些碎銀子應該已經花的差不多了,這茬聊如果拿整定銀子,想來要找不開,還是這銅板管用。”
蘇暢想了想從車廂的凳子底下掏出了一個荷包,荷包鼓鼓囊囊的掂一掂還挺沉,聽了蘇暢的話,淩雲徹先是一愣,緊接着便接過了荷包,點了點頭。
轉身走了出去,即便蘇暢再怎麽好奇,他也知道自己這模樣實在有些招人在這荒涼之地,還是少露面,少惹些是非。
“怎麽了?你們三個在這裏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幹什麽?我怎麽恍惚看着茶涼,門口有個孩子正在對咱們嚷什麽?”淩雲澈衣袖裏放着荷包,從驢車上下來走到雲瑞他們身邊,看着茶療外面站着的小少年,詢問道。
“這小孩是這茶寮裏的小二哥,剛剛我進茶寮詢問茶寮裏只有兩張桌子了,咱們人多可能不夠分,所以便跟雲少爺打個商量。”顧朗看到淩雲澈解釋道。
淩雲澈了然的點點頭,兩張桌子怎麽可能做不開,他們不過十幾個人,兩張桌子勻一勻,便也做開了。
只是以往是他們幾個作業桌子兒那镖局之中的幾人坐兩張桌子,畢竟他們這一桌還有女眷,雖然只有一個。
不過,淩雲澈并沒有想讓蘇暢從馬車上下來,所以他們這兩桌倒是也能坐開。
“我家娘子,并在馬車上吃些東西就好,你們雖說是雲少爺雇傭的,但是又不是雲少爺身旁的下人奴仆,倒是不用,非要遵守不跟主人家坐一桌的規矩,咱們這幾個人勻一勻,兩張桌子便也坐下了。”
淩雲澈還以為他們是沒有商談妥當,因此便開口說道,對着顧朗把話說完,這才轉頭看向雲瑞。
“明城,咱們這一路多虧了顧兄弟一路照顧,行車趕路,一切從簡。”這是提醒他不要斤斤計較,畢竟他們現如今的人身安全還在對方手裏攥着呢,要真惹怒了對方,到時候人家不管他們,他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早就在看到過大哥的時候,便說了咱們兩張桌子,正好雲開到時候,讓嫂夫人在車子上吃飯,別下來了,人多眼雜的,只是我銀子……”
說到銀子,雲瑞有些難以啓齒,滿臉的愁苦。
“怎麽了?贏錢不夠呢麽,早就跟你說過,咱們是在趕路,還不知道桃花線是個什麽場景,這一路你一定不要亂花,不要亂發,可是你偏偏不聽,現如今怎麽樣,沒錢了吧。”
淩雲澈真是恨鐵不成鋼,這一路走來,他們三個……不!應該說他們四個成了忘年交。
淩雲徹,因為從小便一人長大,明明族人血緣關系近,可是卻偏偏混的不如個陌生人。
心裏看着別人家兄弟姐妹一大群,着實羨慕。
而雲瑞明明不是孤兒,卻過的比孤兒還慘,最起碼孤兒只要想好管自己好就行。而雲瑞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過,根本就不可能。
再加上顧郎行走江湖多年,護送七八年的镖,可謂是見多識廣,一路以來,不論是風土人情,還是人文轶事,都是說的有聲有色,讓聽的人仿佛親臨。
再加上一個學識淵博的師爺,他們幾個人常常會到雲瑞的馬車裏談古論今,很快成為了親密無間的摯友,而淩雲澈更是因為雲瑞最小,又因為在那家庭之中被冷待,也沒教過他多少常識,養成了雲瑞常識缺失的樣子。
又帶着幾分天真和孩子氣。
再加上他又是最小的,所以淩雲徹便是真的把他當弟弟待,又因為他缺少常識,常常跟師爺在他屁股後面。收拾爛攤子,或者像做老師一樣給他講解詢問問題,因此,即便現如今仿佛是斥責他,雲瑞也依舊不往心裏去,反而,低着頭,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樣子,愧疚的小心翼翼的不敢擡頭。
“子辰誤會雲少爺了,雲少爺一開始便是這般說的,只是雲少爺給的,我這錢實在是找不開,你又知道咱們做镖師的從來身上不帶一文錢都是主家管吃管住。
所以我是個窮光蛋,而師爺直言他沒錢,所以如今,我們實在想不出辦法,便只能在這裏僵持。”
顧郎看到雲瑞因為自己被淩雲澈責罵,心裏十分過意不去,連忙解釋。
淩雲澈愣了,怎麽也沒想到這幾個人竟然會因為銀子太大花不出去,而在這裏愁眉苦臉,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你們這種事情便自己在這裏鑽牛角尖兒,怎麽不來問我?”淩雲澈有些哭笑不得地問道。
“找你,找你有什麽用?你總不會有辦法把我的銀子給破開吧?”雲瑞說道。
“你是不是傻?真是不知道你是如何長這麽大的,淨問這些傻問題,幸虧我有一個好賢內助,你還真讓你嫂夫人說對了,做事大手大腳,也不夠動腦,明明這一路上跟你說過多少回不要露白不要露白,要把銀子換成散碎銀子,可是你做到了嗎?”
淩雲澈轉頭問雲瑞。
“我還以為那些銅板便夠了,哪裏會想到竟然會百裏之間碰不到一件像樣的飯館兒。”雲瑞覺得自己好苦逼。
“好了好了!人家小二還等着呢!還是趕緊去要些吃的吧!我都要餓扁了!”師爺連忙出來打圓場。
淩雲澈不再說話,把錢包遞給了顧朗。
顧朗接過了荷包,直接走到了小二面前。
“小……”實在年紀太小了,顧朗都不知道該叫什麽。
幸好小少年十分的機靈,看到顧朗為難的神色,笑着說道:“客官,小子叫小毛子,客官可以稱呼小子小毛子。”
顧朗聽了挑了挑眉:“小毛子,你們這裏可有些什麽吃食?可有肉?”
“有有有!今個咱們正好碰到有人打獵了一頭野豬,因此,我阿爹全都買了下來,只是,野豬肉有些貴,各位客官你們要多少?”聽了顧朗的話,小毛子喜得連連說道。
“野豬肉?沒想到今個倒是有口福了。”顧朗驚訝。
小毛子看到顧朗這個樣子,高興的不行嗎,自家本以為買下這頭野豬,又面臨着六安縣的貿易日,怎麽着也能賣出去,要是野豬肉賣出去了,他們家便可以把房子修了,茶寮再擴建幾間,到時候一家子也能住在一起。
哦!對于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會不會碰到壞人,笑話,他們家可是這方圓百裏唯一的一間歇腳的地方,更何況來此的都是窮跑商,再說他爹也不是好惹的,別看他爹瘦弱,可這頭野豬便是他爹跟人家一起獵到的,要不然憑着他們那裏有錢買下一頭野豬。
不過設想再好,沒人買賬也是為難,更何況這野豬肉走放不得,小毛子要不是有職業操守,早就苦着一張臉了。
“這野豬肉可新鮮?只是,這野豬肉如果做不好,腥味太重!”顧朗一時之間有些不好抉擇。
“咱們雖然茶寮小,但是,食材絕對新鮮,這事你可以問問在座的客官,至于味道,不說十足美味,但是,絕對不會有任何腥膻味。”
143 小毛子
聽了小毛子的話,顧朗點點頭:“那好,先給我來已經上好的肉,切盤送到後面的驢車上,你這裏主食有什麽?”
顧朗低頭問道。
“咱主食有三合面兒的饅頭,白面的花卷,野豬肉餡兒的包子,還有豆沙餡兒的油糕!”
小毛子聽到顧朗詢問,立刻一張嘴便報了一串兒的面食!
“三合面兒的饅頭來50個,白面的花卷兒來20個,野豬餡兒的包子20個豆沙餡兒的油糕,你來五個吧!豆沙餡兒油糕,在哪兩個野豬餡兒的包子,一個白面的花卷兒,送到後面的驢車上,50個饅頭給我包起來40個,其他的直接上來就行。”
顧朗想了想說道!
小毛子瞪大了眼睛,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這般大戶。
這要的太多了,他們這小小的茶寮根本就沒有這麽多東西。
“客官要的太多了,咱這三合面兒的饅頭也不過就是兩屜,也不過35個,野豬餡兒的包子頂多有15個,白面兒的花卷兒也只剩下了15個,油糕倒是多,有20個。”
聽了小毛子的話,顧郎皺了皺眉,最後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行吧,把你剩下的東西都上來,野豬肉給我來20斤,你也先別打包了,等我們吃了剩下的你在幫我們打包!”
“哎,好嘞!三合面兒的饅頭三個銅板兩個,排面的花卷兒兩個銅板一個,野豬肉餡兒的包子是三個銅板一個,油糕是五文錢三個,這三合面兒的饅頭是35個,野豬餡兒的包子還剩了14個,白面兒的花卷兒剩了15個,油糕有30個,這一共是………”
小毛子掰了左手把右手,可發現自己根本算不清楚賬。
顧朗低着頭,皺着眉看着小毛子在這裏算賬,自己腦子裏也嘀咕,只可惜他也沒算明白。
“怎麽回事?不過是要頓飯怎麽這麽難?”雲睿瑞來到顧朗身邊,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師爺問道。
“咱們要的東西太多了,小孩子算不出該收多少錢了。”
顧朗說道。
“不知道收多少給他兩百文總歸夠的吧?”
雲瑞不當回事。
“這要是少了怎麽辦?”顧朗有些遲疑。
“咱們買了什麽東西?你說說我聽聽。”淩雲澈問道。
“買的東西不少,買了三盒面兒的饅頭,是三文錢兩個,我買了35個……到了最後卻發現根本和不清賬。”顧朗反正覺得自己腦子瓜子不行。因此便乖乖地把買的東西說了出來,詢問的看向雲瑞他們。
“別看我,我和不清楚,早就已經迷糊了。”
淩雲澈想了想報了一個數,所有人驚奇的看向淩雲澈,你是怎麽算出來的?”
“這有何難先算三合面的饅頭,三文錢能買兩個,那麽也就是說一個半銅板能買一個,35個的話,那麽就是35個一個半,這班一算便算出來了,是52個半,緊接着再算白面花卷,花卷市兩個銅板,一個花卷兒。咱們買了是……到最後,可不就是得這個數。”
淩雲徹把自己如何得到得數的算式告訴了衆人,衆人聽着淩雲澈侃侃而談,恍然大悟。
“好了好了,既然賬也和清楚了,咱們趕緊進去坐下,我呀,都快餓死了,對了,這位小小二。你先給我們上壺茶,你這有什麽茶?”
雲瑞問道。
“真是抱歉,咱這只有自家炒的野茶,雖說比不上名貴的茶葉,但是。卻十分解渴,各位可要來一壺?”
被雲瑞稱為小小二,小毛子依舊沒有變臉色,反而十分高興的問道。
“行,再來一壺茶,你這茶水多少錢?”雲瑞點點頭,随後問道。
“茶水不要錢,可關門要了這麽多的東西,不過一壺茶水,哪裏還能要錢!對了,剛剛還剩了半文,那半文咱們也不要了!”小毛子嘴裏這般說,眼睛卻直勾勾的盯着顧朗數手裏的銅板。
“這怎麽行?哪裏能占你個小孩子的便宜,我說顧大哥,你可是把錢數清楚了,小子可還在這裏等着呢。”雲瑞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清楚了!這裏是一百八十文,你收好了剩下的錢當時打賞你的小費!”本來小毛子一聽說錢給多了還有些不同意,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是聽了顧朗最後的一句話,眼睛真亮,自從他們家開了茶聊,他還從沒有得過打賞。
這不僅僅是他的私房錢還是客人對他的認可,因此小毛子十分高興。
小毛子急切的想要把錢給自家爹看一看,不過作為小二,他還是十分有職業操守的,因此趕緊引領着客官去他說的那兩張桌子。
“幾位客官坐這裏,我這兩張桌子是相鄰的,你們真好,能夠坐在一起。”
被領來的雲瑞看了看兩張桌子,雖說桌子十分陳舊,但是擦的十分幹淨,而且距離剛剛的人群有些遠,不過這對于雲瑞他們來說卻是正好雲瑞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這裏就行!行了行了,大家也別站着了,趕緊坐下,我說小小二,錢都收了,店裏的東西趕緊上啊,我這都餓慘了。”雲瑞急切的說道,說完便一屁股坐在了左邊的桌子上。
“好嘞好嘞,客官請等着。小毛子這就去給你們上飯!”
說着,捧着沉甸甸的銅錢崩,崩,崩的跑向了後廚。
顧朗帶了七八個镖師,那幾個镖師十分有眼色的坐到了右邊的桌子上,雖說人數看着也不算多,但是這桌子四四方方的,他們這幾個大男人坐下便顯得有些擠了。
顧朗是萬萬不可能坐下來的。
“我們這裏就這幾個人,顧朗你來這裏坐,再叫幾個兄弟過來,雲藝雲出門在外沒有那麽多規矩。”雲瑞看出那七八個标示想來是還有些不自在,因此明明擠擠挨挨,卻依舊坐在了右邊桌子上。
這才對着顧朗喊道,他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麽,對方應該也不敢過來,那麽便只能讓雲瑞去喊。
本來顧朗想說沒事的,只是,想了想,還不知道接下來的路程有多遠在看到自己當做兄弟的各位擠擠挨挨的坐在一起,甚至有個別兄弟屁股只做了半邊,另一半兒漏在凳子外面,心裏也不是滋味。
不過他也知道,他喊他們也沒有因此變,也不打算開口,直接去裏面拉了兩個,一個最大,一個最小。
哦哦,不是別的,是年紀,當然也是他們其中一個最壯的,還有一個最瘦弱的。
那最瘦的竟然是年紀最大的,而那個最壯的卻是年紀最小的。
“哎呦,我說你這是幹什麽?我做的好好的,幹嘛把我拉起來!還有,你也知道我是最不願意跟雇主坐在一塊兒的我擔心吃着不消化,你把我叫過來幹什麽?”那年紀最大的瘦弱的男人在顧朗手裏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