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給咱們都分了田地,而且是按着人頭給的,并且沒有收咱們的錢,不像其他縣市,要想有地還要花錢去買,可是,即便是咱們桃花澗的地從鹽堿地變成了肥田,可現在他也變不出糧食來,唉!要是以前還好,咱們每天都餓着肚子,沒有吃過飽飯,便也不想知道吃飽飯是個什麽場景,但是雲縣令來了,咱們都已經過慣了一日三餐,每頓飯飽飽的,在要過回以前的苦日子卻是實在不能。”

繡娘說到這裏,好像覺得自己說的這話實在是有些不害臊,因此臉上便露出了一些羞澀。

舒暢認真聽着,看出了繡娘的不自在。

确實認真點點頭說道:“确實如此,就拿我來說,雖然我跟相公來到桃花縣,電視已經做好了,來過苦日子的,可是你看,明明說要融入進去,卻根本做不到嗎?”

蘇暢說到這裏,滿臉無辜,一臉無奈,明顯是自黑的話,卻惹笑了衆人。

到時讓這些人覺得蘇暢一下子從立在神壇之上,落到了凡間,跟蘇暢有了一點點親近。

“正是這麽個理兒,要是一直是苦日子,咱們便也不說了,偏偏現如今的日子簡直是甜如蜜在,讓咱們過回原來的苦日子,是說什麽也适應不了,你是不知道,我現在回想以前的日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過來的。”

繡娘想起以往的日子,嘆了一口氣。

“可不是怎麽的,你說以前一天只吃一頓飯,竟然還能活着。”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滿臉的不可思議。

看着這些人這個樣子,蘇暢好笑又心酸。

衆人說着說着發現他們跑了題,連忙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這些錢咱們都買了糧食,嘿!那賣糧食的根本就是個奸商,原來八文錢一鬥糙米如今竟然要賣十文,真黑呀!可是沒辦法呀,咱們總得要過日子吧。”

“你家還好啊你家兩個小子年紀還小,家裏沒有老人拖累,我們家一大家子就指着這點兒工錢。”

“那有什麽你們一大家子。雖然确實都是吃的多,但也掙得多呀,我們家那倆小的年紀太小,根本幹不了活,完全就是個吃白飯的。”

這兩位是鄰居,自從在縣衙上公這兩家就是你羨慕我?我羨慕你。

一個羨慕鄰居,家裏有人所有人都上工,掙的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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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羨慕鄰居家裏人少吃的少,那麽自然,買米買面的錢便花的少。

一時之間吵吵嚷嚷的,蘇暢在一旁仔細聆聽,便聽出了這些人話裏話外的意思,便是現如今縣衙已經完工,地理也已經翻了地,甚至,淩大人也不知道去哪裏找來了,說什麽是甜高粱的種子分給了大家。

讓衆人去種地,只是這種子有些少,每家每戶也不過是一人二斤,種到地裏,連他們現如今的地都不滿。

這麽一來,這田高兩級變豐收了,他們也是不敢吃的,要留着做種。

這樣一來,這等于一年沒有收成,雖然現如今家家都有餘錢,可是錢早晚有花完的一天,他們又沒有什麽手藝,掙不來錢,到時候勢必又要跟以往一樣,饑一頓飽一頓。

蘇暢這般聽着,也忍不住替他們着急,心裏尋思着到底怎麽才能讓他們能夠熬過這一年。

這本想着,蘇暢手便輕輕的在石桌上敲擊。

正好一不小心碰到了蘑菇,蘇暢一開始并沒有在意,只是小心地把蘑菇又放到了那一堆兒上面。

轉頭再一次思考,卻沒想過靈光乍現。像是腦子裏劃過一個念頭。

手指敲擊桌面的動作一頓,蘇暢猛的轉頭看下那堆蘑菇,總覺得有什麽念頭在心裏,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其實咱們也用不着那麽擔憂,畢竟咱們桃花線附近都是山,再加上蘇先生也說了,咱們只要跟鐘大夫學幾首認識認識裏面的草藥,只是平常草藥也能換幾個錢,以往那麽苦的日子都過來了,現如今手裏有錢,家裏也有存糧,現如今哪家哪戶沒養着雞鴨。”一個道

倒是沒有養豬的,畢竟豬是要給貨時的,現如今雖說日子越過越好,但是到底他們還沒到能夠養豬的地步。

“那倒是,就說吃肉吧,要是別的縣城還真沒幾個能夠天天頓頓吃肉的,咱們男人不說男人,就說咱們進山獵個兔子,野雞的,那也是輕而易舉,山裏蘑菇果子的也不是沒有,沒糧食的時候咱們還能過下來呢,更何況現如今家裏都買了糧食,到時候再吃些野味兒,堿性蘑菇,挖些筍子,摘些木耳,那也能過日子。”

又一個道。

“就是可惜這蘑菇啊,不能天天漲,要是天天漲,咱們不光自家吃,還能存下來賣到外面,不說別的,我聽我家那男人說過,臨縣對于咱們這些山貨可是十分稀罕。”這開口說話的她那男人便是跟着。袁瑞他們去臨縣買磚瓦的其中一個。

蘇暢一直摸不着自己腦子裏的那根線,自從這婦人的話音一落,蘇暢腦子裏靈光一現,終于抓住了矛頭。

“是啊,是啊,我怎麽沒想到。”蘇暢忍不住驚喜的叫道,下了衆人一跳,衆人都忍不住揣揣不安的看着蘇暢,還以為他們哪句話得罪了對方。

“芳子娘,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還沒有想到。”這最後開口說話的人便是芳子他娘,蘇暢激動地伸手抓住了他的雙手,正好他就坐在蘇暢身旁。

這方子娘被蘇暢抓住了手,卻是一點兒都沒感到驚喜,反而是滿面驚恐。

不知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我剛剛一直在想,咱們有什麽方法能夠熬過這一年,腦子裏有個模糊的想法,卻一時之間根本就想不出來,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芳子娘這一句話提醒了我。”

蘇暢也發現自己太過激動,到是吓着了衆人,連忙冷靜了片刻,這才笑着對衆人說道。

“蘇先生想到什麽好方法了?”衆人都不是個蠢的,聽了舒暢這話,便知道蘇暢這是剛剛給他們想方法,讓他們能夠掙點兒錢兒。

忍不住都激動的看着蘇暢,衆人倒不是想到了蘇暢有什麽方法,而是想到了蘇暢的刺繡。

雖然不知道刺繡到底。值不值錢,但是,聽臨縣來的小商販說他們那裏繡的好的一塊兒手帕能夠賣十文錢,雖然不知道蘇暢的手藝是不是最好的,但是,這些富人想着,即便只是學個皮毛,就算是最差的一塊兒手帕,一個荷包,還能要三文錢呢?

三文錢可不少了。十文錢能買一鬥糙米,繡三個帕子就能買一鬥,真是不少了。

這些人顯然都想到了自己的想法,也會得相互看了一眼。

蘇暢卻是無知無覺,依舊十分高興地說着自己想到的辦法。

“我想着咱們既然是靠山,那麽便是靠山吃山,山上有什麽?山上最不缺的便是山珍,而其中最容易找到的便是蘑菇,木耳。”

蘇暢本來以為自己說出這個,衆人一定會好奇。

卻沒想到自己話音一路其他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蘇先生這話說的,咱們可比蘇先生待在這桃花線時間長,當然知道這山裏有什麽。”有沉不住氣的便有些語氣不好。

蘇暢被這一打斷,一時之間這話就說不出口了。

“我們剛剛也是這般說的,雲縣令沒來的時候,咱們就是靠山吃山,這才活下來的,只是,雖然山裏東西多,但是畢竟太過危險,尤其這蘑菇雖然常見,但是那基本上都要等到下雨之後才會大批量的生長,即便是長的再多,可架不住人多,其實說到底也就頂多能夠嘗嘗鮮。”

說這話的。看了一眼蘇暢,雖然接下來的話沒說,但是那眼神中藏着埋怨。

蘇暢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惹了衆怒。

可是他也實在不明白,剛剛這些人聽到自己有辦法,不是滿面高興嗎?

“好了,都給我閉嘴吧。我知道你們是什麽心理,只是你們怎麽好意思,全都給我閉嘴,蘇先生沒有義務管着你們。”

繡娘聽到這些人的話,氣恨得猛拍桌子站了起來厲眼瞅着這些人,厲聲呵斥。

這些人看到秀娘這個樣子,到底沒有說話,說了不但是底下,卻依舊嘀嘀咕咕。

“誰不知道誰,我就不信你不是那般想的,要不然你也不會來,在這裏充什麽大尾巴狼。”

這聲音說是小,但是畢竟衆人都坐在一塊兒,繡娘還是聽到了臉色一變。

蘇暢終于回過味兒來看來這些人今天并不是特意來給他送東西的而是另有目的。

再聯想到這些人對着自己抱怨,他們今後的日子艱難,自己自從懷孕或者說自從來了這桃花縣,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他們又不知道自己真實性格,又為何會跑到自己面前來抱怨。

蘇暢覺得好笑,本以為鄉民淳樸,到這時候才發現人性本貪,能夠在這窮鄉僻壤之下存活下來的人又有哪一個真正的憨傻。

“看來幾位并不是為了感謝我才來的,應該是還有什麽事情吧?如果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如果我能辦到的話會盡量滿足。”這話就十足帶個幾分嘲諷了。

只可惜這些人聽到了讓他們如願的話,并不在意蘇暢話裏的嘲諷。

反而是滿臉的興奮,不顧繡娘的阻攔。

剛剛開口嘀咕的,立刻站了起來,滿臉興奮地對着蘇暢說道。

“這事還确實只有蘇先生能夠幫忙,其他們蘇先生現如今這個身體也幫不上,但是這是蘇先生确十足時能夠幫上。”

這人滿臉期待的看着蘇暢,語速有些高的說道。

“哦,不知道是何事?”蘇暢眼中劃過一抹興味,實在想知道他們到底有多不要臉。

“蘇先生,我們把想着蘇先生不愧是大地方來的女子,琴棋書畫。德容言功。,樣樣精通。跟咱們這些你腿的出生的不一樣。”聽了蘇暢的話,這人沒有急着說自己想要的,反而是張嘴便開始誇贊她。

蘇暢什麽話都沒說,只是微笑的認對方誇贊。

要說罵街,這些人是絕對不住六,而且一個實誠,不帶重樣的,敢說要誇人,除了那幾句長得美,長得漂亮,還真是詞彙欠缺。?

就這麽幾句話,還是在家裏背了不知多少遍,更何況誇人呢,如果旁邊沒有一人贊同,這說着說着,便尴尬地看着蘇暢笑眯眯的樣子,讪讪地住了嘴。

“看來諸位是真的沒事了,今天可是縣衙立成之日,諸位不想去看一看嗎?我體質偏弱。身體有些不适,就不留各位了。”

這便是直接逐客了。

衆人聽了舒暢的話,有些焦急,他們這目的還沒說出口呢,要真走了,誰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有機會,或者說還能不能說服其他人。

“實話跟您說吧,蘇先生,咱們也實在困難,想着蘇先生既然一個羊也是放,兩個羊也是趕,蘇先生既然會刺繡,又交給咱們家裏的閨女,讓謝謝孩子有了些進項,我們想着也不多學就學幾樣,還請蘇先生能教給我們幾個。”

終于憋不住了,有人猛地站了起來說道。

秀娘怎麽也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這般無恥,忍不住氣得渾身哆嗦。

“你們!!”剛想要說什麽,卻被蘇暢攔住了。

“原來是這事情,這事情不用跟我特意說你們可以跟家裏的姑娘學就可以。”蘇暢攔住了秀娘笑着對衆人說道。

“家裏的姑娘連針都不會拿,哪裏會什麽刺繡。”主要是蘇暢現如今還沒有教這些孩子繡法。

現如今只教了這些孩子平繡,這是最平常的,因着有人見過蘇暢給自家孩子做的小衣服上的刺繡,所以這才眼饞。

“依你們的意思?”

181 沖突

衆人聽了蘇暢的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後剛剛開始說話的天,這臉對着蘇暢說道。

“所以我想着蘇先生倒不如交給我們,我們是有基礎的,到時候也好給家裏添個進項,蘇先生長得這麽漂亮,心地又這麽善良,一定會教我們的,剛剛帶來的那些東西,就當咱們給蘇先生的拜師禮。”

這話就有些不要臉了。

但是其他人卻沒覺得這話有什麽問題,反而是,都認同的點點頭。

秀娘聽到這些人的話,臉都臊的通紅。

“嗯,聽你們這一說,确實我長得這麽漂亮,又這麽善良,确實應該交給你們。”蘇暢贊同的點點頭,衆人看到蘇暢這個樣子,都忍不住驚喜。

起先開頭說話的那個人心裏更是想道:“現在的小姑娘啊,別以為長着一張漂亮的臉,心思單純的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這種人啊,幾句好話便哄得他什麽都往外拿,哎,不過也可以看出人家家裏确實好,要不然怎麽能養得這麽單純呢?”

想到這裏,又有些嫉妒,嫉妒蘇暢的好命,嫉妒蘇暢的漂亮,尤其嫉妒對方有一個好相公。

“是呀是呀,蘇先生這麽漂亮,又這麽善良……”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暢的輕笑聲打斷。

“大姐不用再說我了,這些我都知道,只是可惜我不能教給你們。”

剛剛還在誇贊蘇暢的人,聽到蘇暢這般說,臉上的笑容立刻便消失了,聲音尖刻。

“什麽?你不能教給我們為什麽?”

“大姐,你聲音太尖了,吓了我一跳,不是我不能交給你們,而是我的刺繡是有師傅的,師傅把我領進門的時候有規定不讓我外傳。”

看他們還要說話,蘇暢擡了擡手接着說道。

“讀書識字,因着我不用考取功名,所以雖說認字,但是也不過是看懂賬本兒的程度,所以我一直要求衆位,不要喊我先生,只是衆位不聽,但是刺繡卻是我特意拜了師傅的,雖然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教學問的是師傅,教刺繡的也是師傅,但是刺繡師傅卻是我磕了頭,拜了師的,甚至師傅我是要養老的。”

蘇暢笑着說道,看着衆人滿臉的迷茫,輕聲的解釋。

“這讀書呢,雖說是先生,但是先生。門下子弟衆多,說到底,我也不過是沾了先生的名,但是這刺繡,我卻是我家師傅的關門弟子,讀書只學了皮毛,但是這刺繡卻學了精髓,尊師重道,想來即便是諸位也應該明白,師傅有規定,本門刺繡不可外傳,我可是發了誓的,到時候要真的交給了你們,我是便是欺辱師門,被師傅打死都不為過的我雖然善良,雖然漂亮,但是你們總不能因為你們那點兒蠅頭小利便逼我去死吧。”

這話說的可就重了,這些人們聽到蘇暢說的這麽重,臉色十分難看。

“蘇先生這話說的,我們也不過就是想學點兒皮毛,又沒真的讓你把所有的刺繡手法都教給我們。”一直就是她開口,這時候也是臉色難看的,開口說道。

“這不是教不教的問題,而是信譽問題,我不管大姐怎麽想,但是我的刺繡手法真的不能交給諸位。”蘇暢笑着說道。

“蘇先生這話說的,我們家的大呀,可是也跟你學刺繡呢,要照你這麽說,他們不都不該學。”這群人裏另一個再一次開口。

“這倒是提醒我了。既然如此,那這門刺繡課便停了吧。”蘇暢淡淡的說道。

“這怎麽可以?”聽到蘇暢這般說,衆人的臉色大變。

本來是想着強求蘇暢教他們。但是也知道這是人家的手藝,如果真的強求不來,最起碼自家閨女還在他手底下,學到時候多讓自家閨女好好學,交給自己,更何況,沒到旬休之日,蘇暢總會給門下的小丫頭們發一塊白色粗布,雖然很少,但是積少成多,那也是不小的一塊兒布。

別的做不了,做雙鞋還是可以的,這要是真的停了,豈不是說往後家裏再也沒有進項了。

這怎麽行,想到這裏,種人的臉色都變了,有些激動地向着蘇暢那裏靠近。

蘇暢看着衆人這般激動,小心的向後靠去,秀娘更是臉色大變,攔住了人群。

就在這時候,忽然大門被從外面猛地踹開。

衆人還在愣神,以為是誰呢?就看到李大嫂一陣旋風般地湧到了蘇暢身旁。

“你們幹什麽呢?大膽想造反啊。”李大嫂看着繡娘艱難的護着蘇暢,而那些人群激動地向蘇暢這邊起來,想到蘇暢現如今的身子,臉色十分難看。

猛的插進人群之中,狠狠地把人群撞開。

衆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李大嫂因此被李大嫂撞的東倒西歪,要不是及時扶住身旁的人,或者扶住石桌說不定還真得疊羅漢般的摔倒在地。

“誰,哪個缺德的?”領頭咒罵的依舊是剛剛跟蘇暢說話的那個婦人。

“是我,你怎麽滴吧?我說大丫她娘,你可以呀!欺負人欺負到我罩的人頭上,你是覺得我好欺負,上門兒來找揍的是嗎?”

一邊說着力李嫂子一邊撸袖子。

被喊大幺兒他娘的便是一直領投跟蘇暢對持的人這時候聽到李嫂子的話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齊大人家的婆娘,臉色立刻十分難看。

尤其是聽清對方話裏的意思,看着對方的動作,連連擺手。

“哎喲哎喲,我說齊夫人,你可是官宦人家,咱們都是平民百姓,人家都說了,官宦人家可得講道理,哪裏能動手。”

“跟你講道理,你聽得清嗎?我這人向來是恩怨分明,能聽清道理的我當然願意跟他講道理,但是跟你這種野蠻人只能動拳頭。”李嫂子蠻橫的說道,話說完還不算,伸手便拽住了大丫他娘的衣領子。

“茍菊花也茍菊花,我說怎麽,按說你離你的性子,今兒個可是縣衙落成的日子,你不去那裏湊熱鬧,占便宜,今天竟然不在,原來是趁着人多到這裏來騷擾淩大人家,你這是看我弟妹溫柔賢淑好欺負,你也不打聽打聽,蘇妹子是被誰罩着的,你說你這個人真夠不要臉的。”

李嫂子是越說越氣,忍不住伸手在對方臉上輕輕的拍着。

茍菊花本就比李嫂子矮一個頭,又被對方直接瞪着衣領子舉了起來,腳尖踮着腳地,仰着脖子十分難受。

又被對方這班拍的臉頰,簡直是羞辱難堪。

“你這個人還要不要臉?有沒有一點兒廉恥心?你家閨女現如今可還在我弟妹手底下學字呢!你竟然。不顧你閨女的臉面來逼迫你閨女的先生,你是真的以為我家弟妹好欺負呢?你也不去外面打聽打聽去哪一個私塾,不得交個半兩銀子的束脩,逢年過節,四節吧裏哪一次能差了?那還不過就是啓蒙,可是你們那家的孩子來了淩大人家裏,蘇妹子收過你們東西?”

“再看看你們現如今的孩子,哪一個不是懂事知理,這都是多虧了蘇妹子教導,人家都說尊師重道,咱們桃花線雖說窮,但是這一點兒你們得清楚吧,可看看你們是個什麽樣子,簡直是給我們桃花縣丢臉,還有你們今兒個上這裏來,難不成是你們家男人說的?同意的?真是好樣的我得回去跟我家當家的好好說說,這種連禮義廉恥都不知道的,可不敢再讓他們在縣衙裏幹活,別到時候。不要臉面的偷到縣衙裏去,那才是損失呢。”

“哎呦,李大嫂子,我們不過就是來感謝蘇先生,絕對沒有做什麽欺辱先生的事情,更何況我們家男人你也是知道的,那都是老實巴交的人,您可不能瞎說呀。”

聽到李嫂子的話,衆人臉色一變,連忙有人勸道。

“我瞎說?我李草一個唾沫一個釘,從不瞎說,更何況你們剛剛欺負蘇妹子,我是兩只眼睛看見的,兩只耳朵聽見的,你還在這裏狡辯,真是不知道好歹!我看你們就是得什麽進什麽?”

“得寸進尺。”妮子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跟着進來了。聽到自家娘親這話連忙湊到李嫂子耳邊小聲的說道。

“對對對,就是得寸進尺。”

“李嫂子可不能憑你一張嘴,我們哪裏欺負蘇先生了,反倒是你……松松開我!”

大丫她娘一邊掙紮着,一邊憋着氣吼道。

“我娘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我不管我娘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你們竟然敢欺負我先生,網,我家先生對你們那麽好,你們竟然不知道感恩,反而處處欺負我家先生,真是不要臉。”

“嫂子,你看看你家這孩子,咱們大人說話哪有孩子擦嘴的。”被一個小丫頭指着鼻子罵不要臉,這些大人臉面十分難看,其中有一個覺得自己跟李家算是鄰居,尤其是自家閨女跟你妮子也算是說得上話,因此便扯了扯嘴角,有些尴尬的說道。

“怎麽就不能說話了?我沒覺得哪裏不好。”

182 趕走

這一句話噎得衆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這……大人開口小孩子插嘴是不是有些不好?”這婦人其實隐晦的提醒便是說李妮子有些家教不好。

李嫂子又不傻當然聽出對方話裏有話,臉色一變剛要說話,卻被李妮子攔住了。

“想來嬸子是沒讀過書,因此也不知道天下尊親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事情,先生是我的老師,老實被人欺負,作為學生的卻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視為不孝,老實被人欺負卻不敢開口,是為不忠,我可不想做一個不忠不孝之人。”

幾句話便怼的對方說不出話來。

“對,就是!說我閨女沒家教,那是對什麽人,老師都被人欺負了,要是他不開口,不維護,我都覺得他丢人。”李嫂子簡直覺得是揚眉吐氣。

“什麽先生?不過就是教孩子們認識幾個字,就在這裏沖先生,我可沒聽說過有女子當先生的。”聽了李妮子的話,這人群之中竟然有人這般小聲嘀咕。

“誰是誰是誰說的這話?給我出來!好呀,沒想到你們竟然是這般想的,蘇妹子懷着身孕本來可以好好的在家裏調養身體,更何況他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教你們,是不是你們死乞白咧的,非要讓蘇妹子教你們家孩子,怎麽的?現如今竟然說這話,怎麽當初把你們孩子送來的時候不說這話。”

“你們說這種話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雖然小聲,但是到底離的近,李嫂子卻聽了個清清楚楚。

只是到底對方低着頭藏在人群裏,沒能找出是誰裏,嫂子聽了這話,真是氣得渾身顫抖,伸出手指着面前這些人呵斥道。

大丫她娘臉色十分難看,尤其是李嫂子這話可夠惡毒的,本來他們就十分迷信,雖然心裏這般想,但是也心虛,知道當初确實是,他們硬逼着蘇暢答應教他們家孩子,但是那也是為了家裏的兒子。

說到底,完全是因為蘇暢當初雖然收了他們家的孩子,卻只收女孩兒,不收男孩兒,惹惱了他們。

越是鄉下地方,越是窮鄉僻壤,越不把女孩兒當人看,只是騎虎難下,其它人家都把孩子送來了,要是他們把孩子留在家裏,還不知道被編排成什麽樣子,更何況他們正好全部都在縣衙裏工作,即便是為了縣衙那一份工錢,也絕對不敢

“衆位嫂子們,也不要在這争辯了,刺繡我是不會教的,還有,諸位也看到了,我現如今身子不是,本來只是想着教教孩子們學習一些道理也好,打發打發時間,既然諸位覺得我不配當先生,正好,縣衙也已經建好了,地裏的活兒也已經不需要我家相公了,女子說到底還是要相夫教子,既然我家相公回來了,總不好在在家裏辦學堂,畢竟這些孩子都這般大了。俗話說的好女子八歲不同席,總不能別人家的孩子把我家相公趕出家門,這也不好,更何況……”

舒暢幸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這肚子越來越大了,也實在沒什麽精力再去教孩子,我想着咱們日子越來越好,也應該在咱們縣裏開辦私塾,不過這事情也不是我一個婦道人家能夠說的,我家相公一直說他小時候就是讀書太晚,讀書也不為了考取功名,只為了能夠明辨是非,想來接下來便應該在咱們縣城裏開辦官學,我一個婦道人家便不在這裏獻醜了,教學就到這裏吧,各位,我實在是累了,還請各位回去吧,想來信陽那裏也應該完事了,畢竟勞累了一天,到家裏看不到諸位,不知道該怎麽找你們呢?”

直接下了逐客令,甚至也趁勢把自己不在教學說了出來。

這些人一直覺得蘇暢溫文爾雅,連一句罵人的話都從來沒罵過,一開始是因為蘇暢不同于他們的氣質,而對蘇暢膽怯。

可是看出蘇暢是真的溫柔,又因為她對他們的好言好語,得寸進尺,覺得蘇暢好欺負。

可是怎麽也沒想到溫溫和和的人有時候溫和的話卻也說的他們臉色大變。

“這怎麽行?”有的人一聽蘇暢竟然不再舉辦私塾,臉色大變,雖然不屑蘇暢一個女子識文斷字。

也覺得作為一個女子竟然講書辦院,雖然桌椅都是她們拼湊過來的,但是也許是出于嫉妒,或者是對于蘇暢那一身細皮嫩肉的羨慕,總之,一開始的感激漸漸的便變成了不屑。

蘇暢從來沒有出過門,更何況自從懷孕之後,更是不經常出門。

這些婦人們,整天長西家短的八卦編排,但是說出去的那也是別人都耳熟能詳的,本來就離得近,誰家是什麽樣子,都是一清二楚,便也沒得什麽可說。

唯獨蘇暢因為從來不怎麽出門,再加上又是從外面來的,變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話資。

一開始對蘇暢是百般羨慕。百般誇贊,尤其是蘇暢辦了私塾。

可是漸漸地變變了味道,變成了對蘇暢百般的嫉妒,甚至不屑,張口閉口便是一個女子不守婦道,竟然學什麽聞人家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他卻讀書識字,還要教學,簡直是不知所謂,甚至還說也不過就是投了一個好胎,找了一個好相公,要是他們能跟他似的,投個好胎,一定比他做的還好。

明明心裏羨慕,嘴上卻十分不屑,尤其是聽說自家孩子幫蘇暢幹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從哪裏來的,一個婦道人家,家務活,不做飯不做,家裏家裏拾不起來,光會讀幾本書又有什麽用。

他以為他是誰呀?還是千金小姐呀!怪不得收了我們家的孩子,教我們家孩子讀書呢,原來是讓我們家孩子去給他家當丫鬟。

總的來說,哥哥說的十分難聽。

這也幸好蘇暢并沒有出門,因此并沒有聽到,但是繡娘卻是聽到的,因此每一次看到蘇暢都感到十分愧疚,但是他也是個自私的,想讓自家孩子多學幾個字,便沒有把外面的話告訴蘇暢。

我也沒想到,今天竟然聽到蘇暢私塾不辦。

秀娘也有些急了,想要說些什麽,卻被蘇暢打斷。

“其實我一開始啊,就說過了,我呢本來也沒打算看辦私塾講什麽課,本來就是打算打發時間跟妮子說幾句話的,也不知怎麽的便辦,起了私塾,只是想着,雖然我沒有資格當什麽先生,但是既然接下來教了這些孩子,實在是不好,不經允許便停辦,想着怎麽跟幾位提,畢竟我的肚子越來越大,也不知怎麽的精力不濟,時不時的便會忘記剛剛做的事情,生怕耽誤了這些孩子們,幸好幸好,幸好,仲未沒把我真當先生也知道我确實不配當先生,我這心裏算是松了一口氣,那正好,既然衆位也覺得我不配,那麽咱們便別耽誤了孩子們了,散了吧。”

這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們即便是在怎麽想不要臉,可是旁邊不還站着一個主簿夫人嗎?哪裏敢真的撒野撒潑。

就這般稀裏糊塗的被推出了蘇暢的家門口。

這些人一出門,妮子便嘣的一聲把門關住了,站在門口趾高氣揚的看着衆人說道。

“我們家先生說了不,我們家嬸嬸說了,既然衆位覺得我們家審視實在不配當先生,再加上作為女子還是相夫教子的好,實在不該漲着,學了幾個字,便在這裏誤人子弟,既然衆位都覺得我們家嬸嬸兒實在不配當先生,正好我們家嬸嬸兒身懷有孕,日子越來越大,那麽這私塾便就此不辦了吧!喝了中為嬸子伯娘的意也省的中為嬸子伯娘總覺得我們家嬸子占了你們多大的便宜,行了,你們都跟着你家娘回去吧,往後就不要來了。”

妮子雙手抱拳,擡眼看着那些躲藏在不遠處的女孩子們一臉的不屑。

他就不信他們的娘來找先生,這些人不知道。

枉先生對他們這般好,他們竟然這般自私,眼看着自己的母親西服先生竟然只肯躲在一旁看,竟然不敢出來,替先生說幾句公道話。

先生真是白教他們了。

幸好,先生已經決定不教他們,省的再鬧了一肚子的氣。

妮子說完,看着那本來躲藏起來的人在聽到自己的話,猛地出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心裏真是一口惡氣出來。

根本不看他們欲言又止的臉,看着那些人。想要沖向自己說什麽?連忙把門打開,直接進去,邦的一聲把門關上,直接把那些人關在了門外。

“妮子妮子,你胡說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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