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六節警局對峙
第二天一早，陽曦一開門，便見門外昂然而立兩個警察。沒錯，正是明華與許威。當然是昨晚的事情。陽曦再次被帶到了警察局。
問訊的是許威。明華坐邊上，他是報案人，不能坐在訊問員位置上，挨着陽曦坐下。
“陽小姐，明華先生舉報你，6月8號晚上，8點28分，你潛入明華先生的住宅，試圖偷竊。你承認這一事實麽？”許威問陽曦。
陽曦撩了撩頭發，一手托着下巴，斜眼看着明華，看得明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對，我昨晚是去了明華先生的住宅，不過不是潛入，不是偷竊，是自己家隔壁多了個新的鄰居，作為禮節客套，我去拜訪了下。”陽曦不緊不慢回答道。
“但是明華先生舉報你是去他家進行了偷竊？”許威繼續問。
“那敢問，明華先生，你家可以少了什麽東西，你這麽懷疑我？”陽曦辯解。
“伶牙俐齒，你別狡辯了。昨天動手的時候，我就說了，我家裏安裝了監控，否則，我也不會請你到警察局來。”說着，明華讓許威放了監控的影像。
“陽小姐，影像裏的這個女子是你吧？”許威問道。
“沒錯，是我”陽曦看了，內心有些心虛，語氣稍微緩和了些。影像裏确實是昨晚上，她潛入明華的住所，行為不軌的樣子。明華坐在一旁，得意地笑了。終于今天可以将這賊以盜竊的名義關進警察局，沒有十天半個月，決不能讓她出來，以報之前體檢的一箭之仇。
事實勝于雄辯。陽曦開始默不作聲了。
“等等，這影像好像有些不全。”陽曦提出自己的質疑。
“從8點28分，你進入的明華先生的住宅，你先是在陽臺，接着進了卧室，幾分鐘後，你進入了客廳，影像上記錄得清清楚楚，顯然，你是在圖謀不軌。于後，你撞見了剛好洗完澡的明華先生，然後，你倆動起手來。到8點59分，你沖門而出。這些證據，你無可辯駁。”許威嚴詞以對。
“我們确實交過手。不過影像上看不出我有進卧室，”陽曦承認着，“還有，這是被剪輯過的影像。許警官，影像中從8點54分到8點57分這三分鐘的影像為什麽沒有？”
這一問，倒是問住了許威。為什麽這三分多鐘的影像沒有？沒有的話，就說明這證據被人為破壞，可信度值得商榷。許威作為主審人，望着明華。
明華沒有說話，臉微微泛紅，眼神有些游離，手裏纂着個打火機，回旋地轉。
“許警官，你說的我進卧室，翻櫃子什麽，沒有影像，我可以說是你胡谄。”陽曦繼續發話，“昨天晚上，我家陽臺的一件小吊帶衫被風吹到了明華先生的陽臺上，我喊了明華先生，沒有回應。于是我透過陽臺，翻進了明華先生家的陽臺。我覺得這樣很沒有禮貌，于是想去拜訪下明先生。我好奇地走到了明先生的房間，看了一下他的相片。後來聽見，外頭有聲音，于是，我走到了客廳。明華先生這時剛好洗完澡，出來就，就開始對我動手動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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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做動手動腳？你別扯開話題，明明是你偷竊在先！”明華在一旁義憤填膺。
“我當時，只覺得自己被一個光着身子的男人壓得死死的。你們可以看影像啊，他是不是……”陽曦指着影像說。那影像上正是明華裸露着上身，将陽曦緊緊制服地壓在沙發背上。明華的頭部緊貼住陽曦的後脖子。而他的手，卻是一把圍住陽曦的脖子。當時的明華，很有成就感，乃至影像上都可以看到他狡黠的笑容。
“難不成你還想誣賴我，非禮了你？”明華對着陽曦怒了。
“光看着影像，你确實非禮了我啊。而且後面發生的事情，你都剪輯掉了。後面那三分鐘，就只有你和我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麽。明警官，你既得了便宜，就別誣賴人了啊！我們可是有正當職業的清白人家的姑娘。”陽曦有些發嗲。說得谄媚的，讓許威有些不好意思聽。
“清白人家？哼哼，你白天是很清白，到了晚上，鬼知道在幹嘛！”明華嘲笑着說道。
“晚上？看來，明警官是覺得我昨晚沒服務您周到，沒讓您滿意喽？”陽曦将身子向明華挺了一挺。“許警官，就憑這影像，只能說明我昨晚進過明先生的住宅，明先生說我偷竊，那我到底偷了什麽？”
“我家裏是沒少什麽東西，那是幸虧我發現的及時。不過，你顯然是有意偷竊，你有偷竊的嫌疑。你是偷竊未遂。”明華指責道。
“那你把那後面的三分鐘補上啊。其實就算你把那三分鐘的影像補上，也說明不了我到你家偷竊過。”陽曦準備起身，“我要去上班了。”
“等下，”許威說，“等你律師或是保釋人來了，你才可以離開。”
陽曦到外面的大廳裏等候，一刻鐘後，馮英倫過來了。
警察局有不少同志都認識這位馮家大少爺。林漠見着，立馬走了過來。英倫與林漠本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校友，像英倫這樣的風雲人物，林漠很是仰慕。校慶的時候，林漠還趁機與英倫搭讪上，互相交換了名片。
“馮師兄，您好您好！”林漠極是熱情地打招呼。陽曦看見時，本有些疑問，不過一下子清朗。
“陽曦，怎麽一早到警察局來？杜堅通知的我，過來。”英倫一見到陽曦，搭了她肩膀，對着明華、林漠這些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問：“沒什麽事情吧？我可以帶她走了嗎？”
“過來登記一下。你是她什麽人？”許威喚英倫到登記臺，将記錄本遞給他。
英倫邊簽了字，邊回答：“我是她男朋友。”
“行了。不過，陽小姐，以後不能再有偷爬到別人屋裏，偷竊東西的行為。否則，我們會以偷竊罪控告。”許威過來對陽曦繼續教育，“你手機保持暢通，我們随時有可能繼續喊你過來問話。”
“偷竊？”英倫轉頭笑了笑，“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嗎？需要什麽東西，用得着偷竊！”
許威更嚴肅了，“馮先生，我們知道你家財萬貫，但是你這位女朋友，确實很有偷竊的嫌疑。只是沒偷竊成功。回去後，馮先生還是對你女朋友多加勸導，做個合格良民。不該去的地方，別去。別老給我們警察惹事。”
聽着許威的話，英倫有些生氣，正要發作，陽曦一把攔住，“行了行了，別理會這些人。我還要上班去。快點，我得借下你的車。上午，有兩個手術安排。”
望着英倫和陽曦的背景，許威這個耿直的人也啰嗦，“老大，這個女人，真辣手。到哪，哪有男人找。還都是些有錢的男人。”明華悻悻走回辦公室。
“唉，那馮家大少爺跟你很熟嗎？”明華問林漠。
林漠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熟也不熟，但他是我們學校十大傑出青年，也是我以前高中的校友。”
“這麽說，你幹脆去他馮氏集團好了，還來做什麽警察呀！”明華教訓道，“你去把那馮英華的資料給我送份過來。”
“老大怎麽對馮師兄感興趣？難道真為那女的跟大佬杠上啦？”林漠一陣疑問。
“那吧臺的背後的大老板是馮英倫，阻止我們辦案的是她女朋友陽曦，我們當然要對這兩個人背景資料，要有所調查。”明華向林漠解釋道。
“哦，好。我馬上去準備。”林漠轉身對許威喊道”大許，你那資料看完，趕緊送我那。”
“你什麽資料給了阿威？”明華問。
“就是你昨天家裏的監控影像啊？大許說，你給他的不是很清晰。要從我的系統裏導。”林漠回答道。
明華腦子一懵，“啥？”還沒問下去，他沖到大許辦公電腦前。林漠也跟過去，以為出什麽大事。
幸好，這大清早，辦公室就他們三個人。
“哈哈哈”，許威強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但還是沒控制好。明華一掌拍到大許肩膀上，“笑什麽笑，不許笑！嚴肅點！”
“怎麽了，怎麽了，”林漠追上來問。
“做你的事情去。上午9點前，必須把所有的材料，給我送來。”明華叫嘯着林漠。林漠是一陣冤屈，覺得自己不就是想去認識馮英倫這個大佬師兄麽，想與港城的十大傑出青年套個近乎，怎麽被老大就這樣使喚。
林漠出了辦公室。許威還是又一陣地發笑。“我終于明白，老大，你為啥把那三分鐘給剪輯掉了。”
“給我嚴肅點。”明華眼睛挑了個白，正襟危坐般。
許威道：“老大，那陽小姐去你屋裏，到底要偷什麽？”
“偷個表！偷什麽。”明華氣沖沖地回答。
許威聽成了“偷個鳥”，狂笑的更厲害，“那她真的是沖你的鳥，去的？”
“不是鳥，鳥你個頭，是表！是我的那塊懷表。”明華再次怒氣地解釋。
“表？港城有什麽表，是那馮家大少買不起的。別說是港城的什麽名表，就算是全世界的名表，那馮家大少也不在話下啊！”許威質問道。
“鬼知道，那女的為嘛一定要我塊表！那表，你沒見過。我丢失了好多年。竟被她偷走了。三年前，才尋的回來。”明華說道。
“不過，從你們打鬥來看，那陽曦也不是看着那麽的柔弱啊。”許威對打鬥着的陽曦起了點興趣。
“要是你跟她交手，你還不一定是她對手呢！她的身手，即便在我們隊中，也能排得上號。顯然像是專業訓練過的。跟個電影裏面的女殺手一樣，招招淩厲，式式毒辣。”明華回憶起自己和陽曦的幾次交手。
“她心理素質超好啊。知道這影像裏少了三分多鐘的視頻，就撿這漏洞逼問。她是知道，老大你不好意思開口解釋這三分鐘的事。讓我們審問的也沒有辦法。”許威說着，“就這三分鐘，她把老大你這處子身，看了個遍。看這影像裏，她居然臉不紅，心不跳。今天問起來，她還是一臉鎮定。”
“沒錯啊。我們是遇上高手了。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住她隔壁監視，不信她狐貍尾巴不露出來。逮到了機會，一招把她制服，關上幾天，再狠狠教訓一頓。”明華說得有板有眼。倒是許威又笑了幾句，“老大，你要怎麽教訓她？難不成，你也讓她在你面前，脫得一絲不挂？不過這麽美麗動人的女孩，要是她一絲不挂地站在你面前，是男人，都會抵禦不住的。真讓人下不了手。”
“她算什麽美人，她就是一條毒蛇。”明華看着陸續來上班的警員，對着許威說，“把那影像給我删了。不許再有人看見。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