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十一節尴尬的手術
當晚，陽曦被帶去警察局。明華将拷着手的陽曦，交給了許威。連夜又通知本組的警員都來警局，進行夜審。
在審訊室裏，許威、林漠見到被拷着的陽曦，剛剛迷糊的眼睛，才醒開來。“老大，怎麽回事？對這個女的，真的要動真格了？”許威用眼神示意明華。
明華将整個情況講述給許威聽。甄然來得稍微晚了點，看到陽曦的身上，有些傷痕，看着一雙玉手被拷得有些血印，不禁心疼起來。“老大，她不是你那個跟你在吧臺一番風情的女的嗎？原來她卸了妝，那麽清純，那麽美。”
“美你個頭！她現在是罪犯。給我去錄口供去。”明華一頓訓斥。
陽曦只覺得這次真的被明華打的疼的厲害，肩膀上，腿上，胳膊，全是紫印子。臉上還被劃傷了。噓噓地撫摸着。
“陽曦小姐，請你配合警察，希望以最快的速度通過審訊。別再耍什麽花招。總之，這次，是馮英倫來，也救不了你。”明華怒道。
“明警官，好歹我們也是相識一場，是有過肌膚之親的。”陽曦這邊還撫摸着傷口，敖嗷地輕聲叫着。這話說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不懂情況的人，還以為是明華在輕薄了自己。
明華這邊讓許威與夏欣審問，那邊自己安排明天追捕行動的人手。
“陽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最好是快點從實招來。那譚海藏在哪裏？窩點在哪？”夏欣問着陽曦。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一件事，你們想不想聽聽，關于你們明警官的事。他身體不大好，火氣太重了。”陽曦俏皮地說。
許威一邊不耐煩地說，“別扯開話題！警察辦案，我們問什麽，你答什麽！”
“那我就什麽也不說了。等明警官出了事，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哈。”陽曦小眼往天花板上一白。
許威将明華喊來。明華不情願地坐到陽曦面前，問到底有什麽關于他的事情。
“明警官，是不是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去過醫院啦？最近身體可有什麽不适。”陽曦問。
“我的身體呢，很好。不過遇上你，才會出點什麽狀況。謝啦，你就好好在這警察局裏呆上幾天吧。什麽時候肯從實招來，什麽時候再出去。還有，即使你不招，我們這麽多的警力也有辦法找到那人。之前，他一個人，很游離，不好抓。不過，現在多了個葉玲，抓譚海難抓，抓葉玲，就容易多了。哼，陽小姐，跟警察鬥，你還嫩了點。回頭，我把葉玲給你帶過來，讓她跟你做個伴也好。”明華樂呵呵地走出審訊室。回家休息，準備明天的行動。
陽曦被扣留了48小時後，被英倫解押了回去。這幾天，幸好，沒有葉玲和譚海什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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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葉玲回到了丁香公寓，告訴陽曦，阿海被捕了。
葉玲回憶起，這些天，阿海對她說的。三個月前，阿海作為交易員，給老板做了點毒品的買賣，被警察盯上，開始東躲西藏。他是不敢回邝氏集團邝成那裏，也跑不出去，知道我在吧臺，就想辦法來吧臺找我。幾次躲過警察的視線，加上警察便衣經常來吧臺，他也不敢再來。索性，前幾日來我們家裏來找我。結果撞上了明華。
陽曦聽了後，安慰了下她，并想着能不能讓馮英倫想辦法讓葉玲盡快去探探監。不過，馮英倫此時，正好去美國等地考察市場，不在港城。陽曦，想着真的要去麻煩那明華，陽曦委實不甘心。
晚上，仍是鼓起勇氣去敲明華的門。明華見是陽曦，知道肯定是為了譚海的事而來，招呼着“我這家裏，反正你也是半夜的常客，随便坐。”
“懷表的事，我先不跟你談。我想麻煩能不能讓葉玲見下譚海？”陽曦懇求着。
明華見終于這高傲的小孔雀，低下了頭來求我，心裏有幾分歡喜。想着那天動手，自己的腰間還被她用刀片劃傷，痛感仍在，郁怒未了。“葉玲如果是家屬，按規定去探監好了啊。我也幫不了你什麽。如果沒什麽事，你請回吧。馬上，歐洲杯的半決賽要開始了。為了譚海這案子，加上你還多番阻撓，我都好多精彩的片斷都錯過。沒找你算賬，已經給你情面了。”
“明華，葉玲與……”陽曦還沒講完，便被明華轟起身，趕了出去。
“你去拜托你那馮家大少吧，啊，他關系多，警察局也有不少人賣他面子的。”明華不耐煩地講道。
“不是，明華，英倫現在不在港城。這事，我只能求你，啊——”陽曦有些央求。
“我跟你，呵呵，我跟你是水與火，水火難容。懂嗎？哼。沒多關你一年半載的，算你人脈好。要不是你，我早去英國進修，升個兩級了。這仇怨還沒報，這下子，倒要同情你這個丫頭騙子了。我這身傷的醫藥費，自己還沒地方找報銷。你就是那披着羊皮的狼，裝的清純玉女，卻是心如蛇蠍。”明華推搡着陽曦。
陽曦仍不走，明華面有愠色，“再不走，我帶你去警察局，告你，半夜擾民。再關你個三天，試試。還有，那葉玲與譚海接觸過，又是吧臺的人，極有可能會是同夥。我正想叫去問話。”
“你若是敢動葉玲，我不會放過你。”陽曦有些生氣地威脅道。
“呵呵。你說我是在英國冤枉了你偷竊，被關了三個月。也許我當時是誤判。不過你害得我體檢沒通過，沒能升職，這一報是一報，也還了。現在，可是你三番五次地挑釁我，別怪我沒耐性。”明華一個龍爪手，抓住明曦左肩，那是之前前被明華鬥毆時傷過骨頭的地方，舊傷未愈，現在又被用力按上，疼得陽曦眼淚都掉了出來。
明華見她落了淚，想着有點不人道，松開了手。想道歉，但覺得面子上挂不住，索性關了門。要是陽曦一直強硬，他反而不怕，就怕那柔滴滴的女人梨花帶雨落淚的樣子。想起之前親吻時，她面紅羞澀，如桃如李，若是再秀眼帶花，明華就算是再硬的心也怕被化了。
兩晚，通宵看球賽，終于看出了事。大便出血，去醫院，醫生說，是痔瘡，陳年頑疾。以前只要吃些藥，自己注意點衛生，便沒了事，這次好像搞大了。仁和醫院的醫生說，最好是手術治療。
明華決定接受醫生建議。辦好了所有住院的手續，護理人麽，讓許威和林漠、甄然輪流來照顧自己。夏欣，是個女的，就不要來了。這瘡長在屁股上，多難為情。她還是個姑娘。
明華是故意選擇仁和醫院的。這廂不是和那聖瑪麗醫院的陽醫生鬧的不是很開心嗎？雖然是明烨和嘉兒都在那醫院，自己肯定也是不能去的。本來麽，讓明烨診斷主刀，嘉兒護理，是多麽讓人放心的事情。最是怕會遇上那瘟神，對她那種人，自己當然是避的越遠越好。
送進手術室時，一幫穿着手術服的醫生站在臺前。等了半天，麻醉師還不打麻醉。
“怎麽還不可以動手術嗎？”明華問。
“你再等下。主刀醫生不來，我們不能打麻藥。”一個老醫生站邊上說。
明華哦了一聲，問道：“你們這主刀醫生啥時候來？我可是餓了幾個小時，沒吃東西了。”
“來了，來了。主刀醫師來了。”明華看了看走進來的那個身影，很是熟悉。“啥？是個女的？主刀醫生怎麽是個女的？這是男人的毛病。”明華問剛剛的那個老醫生。
那老醫生呵呵一笑，“難道女的就不長痔瘡啦！你小子有福氣，給你開刀的是個美女醫師。”
主刀醫師簽完字後，走近明華，很是一愣。明華也一愣，這，怎麽回事？這不是陽曦嗎？怎麽會是陽曦？這裏不是仁和醫院嗎？又不是聖瑪麗醫院！
明華一把抓住陽曦的手，“別，住手！住手！我不動這手術了。”
麻藥已經打上，明華什麽知覺都沒有，他趴在手術墊上，對着陽曦說，“你別別，你手下留情哈。你，你，你得有醫生最起碼的品德，不能對我洩私憤。”
這個時候，這小子知道求饒了。
陽曦手上正亮着把手術刀，朝明華眼前閃了一閃，“明警官，我也怕得很啊。我怕我這一刀下去，割了不該割的地方，怎麽辦？”。
“麻藥下去，微麻即可。開始動手吧。”副刀醫師讓所有人做好準備。
明華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等出了手術室，明華早已清醒了過來，只見這明華把頭埋進枕頭裏。許威在一邊，不明就裏，與林漠等問，手術是否順利？明華一聲也不吭，像只憋了的氣球，就想找個洞鑽下去，不再出來。
三個小時過後，主刀醫師過來查房，對看護家屬進行醫囑。許威見是陽曦過來，立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你們怎麽還不給他上藥水消毒呢？每隔兩小時要消毒一次。天熱，傷口別發炎。”陽曦脫了口罩對許威說。
“奧，奧，奧。”許威，林漠，江凱三個大男人，開始整理邊上的一大包藥水什麽的，弄得個手忙腳亂。
“你們先弄，我查完其它病人，再過來。”陽曦轉身便走開了。
明華叫道，“你等等！別走。我有話要問你。”
“你當你還是個警察，那麽個威風嗎？這裏是醫院，我們醫生說了算。”陽曦準備轉身走，又回了頭，“放心，我刀子動得很準，沒多割你身上一塊肉。”
許威等在邊上，知道是陽曦主刀，聽了不禁發寒，又想發笑。
“我是問你，怎麽你會來這個醫院動手術？自己醫院不好好呆着。”明華問。
“他們請我來的呗！每年港城大醫院都會有輪流交流學習，今年我是被派來仁和醫院。”
陽曦便不搭讪，徑自查房去。
午間時分，明華吃過飯後，許威他們都陸續離開，回了單位。病房內就明華一人，趴在那，不得動彈。陽曦沒有吃飯，她想先來看下，完了後回辦公室休息。
明華見陽曦過來，不好意思，也不敢像從前那般自恃甚高。他覺得自己快要像只烏龜，死死地趴在那裏，縮回了自己的頭才好。
陽曦若無其是地翻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單，檢查了下傷口。“他們人呢？就走啦？”陽曦問。
“是啊。反正這邊也沒什麽事，都有護士，我就讓他們回去了。最近，譚海身上引牽的案子，工作也忙的很。”明華答道。
“暈死了。”陽曦有些忿忿不平，“他們這樣哪叫清洗傷口，消毒也沒到位啊！你等下，我去重新給你弄一下。”
陽曦自己将消毒液調配好，用棉簽蘸上，先将雙氧水清洗，再慢慢塗上消毒水，“有點刺痛，你忍着。不過比起你打傷我的那點疼痛，這點刺痛便不算什麽了的。”
明華側過頭，看到陽曦表情認真的樣子，有些感動。竟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從前太過分了點。
“你本來是完全可以不用動這個手術的。”陽曦弄完，說着。
“你怎麽知道我有這個毛病？”明華問。
“兩個多月前，你來我這做的體檢，我知道你有這病。不過那時不嚴重。上個月，我在吧臺的時候，”陽曦停頓了下，臉色有些異樣，明華知道她是回避親吻的事。“看見你嘴角邊都長着許多的熱疖子，你口腔裏也有，而且口氣重。想來你是熬夜多，又看球賽，加上吃的油膩，所以火氣重。那晚在審訊室，我讓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你估計忙着抓譚海，忽略了。等到病發，疼不住了，再來，只好動個手術。”
全部收拾完後，陽曦最後來了句，“還是不聽醫生言，吃虧在眼前吧？呵呵，等下，兩三小時後，要是你朋友來，我再來指導下，怎麽個上藥法。”
“你每個病人，都這樣嗎？這護士做的事情，你醫生的也來擔着。”明華問。
“當然不是。你是我在仁和醫院的病人，我得對你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這裏終究不是聖瑪麗，我也不想出什麽差池。被人說的什麽不好。”陽曦說道。
五天後，明華準備出院。其實兩天前的查房，明華就沒見着陽曦。他問其中一個護士，“請問我之前的主治醫師，怎麽不來了？”
護士回答，“陽醫生回聖瑪麗醫院了。交流時間兩天前就到期了。”
明華有些失落，突然覺得陽曦，倍感親切。但覺得，為什麽陽曦走時，沒跟自己道個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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