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十三節麥琪的生日
麥琪的生日快要到了。她生在這個活力的夏天，有如她的個性一般，生如夏花而絢爛。她邀請了嘉兒，明烨，陽曦，明華等數人。這些當然不是她最想請的，她最想見到的，是馮英倫，這位馮大少爺。
馮英倫早上接到她的電話，客套地跟她道了歉，并給了生日的祝福。英倫知道，麥琪是陽曦最好的閨蜜。她們一同讀大學，同一個寝室。那時，英倫想追陽曦，想通過攻破閨蜜關，再請麥琪來幫忙追上陽曦。麥琪成績優異，能力出衆，英倫便同意她來馮氏集團實習。陽曦那會，卻出國學習兩年，再後來，去了美國，英國，英倫總是沒法見上面。
在港城，他依然很照顧麥琪。結果，卻在有天，被麥琪突然表白。英倫是處理情感的高手，交往過的那些女明星，都被擺得坦坦平平，倒是這個麥琪，有那麽點棘手。得罪又得罪不得，親近也不好。總之，是根帶刺的玫瑰，被沾到了，便難想洗得幹淨。
自從，葉名臣生病之後，馮英倫是忙裏忙外，如果說，在港城，誰對葉名臣最孝順，那馮英倫是要比陽曦孝順的多了。在英倫眼裏，他覺得自己理所當然地應當承擔照顧葉氏父女的所有責任。不過，陽曦不是一般的人，她對所有的人觀察特別的敏銳。馮英倫的那些花邊新聞，她當然有所耳聞。介于陽家與馮家的關系，她接受英倫的無私援助，但每次都恰到好處，絕不多受一分。這讓英倫，情感為難，進也難進得，退也退不得。
前天的下午，陽曦準備去給麥琪買禮物，叫上了英倫。英倫佯裝不知麥琪生日，陪同陽曦去挑。陽曦相中一幅水晶的耳環，耳墜是長長細細的鑲有水晶的條，很漂亮。
“麥琪生日，英倫哥你陪我一起去吧？”陽曦問。
“好吧。那去的話，不買禮物不好吧。你陪我進去，給麥琪挑個禮物。”陽曦陪着英倫挑了條天鵝的水晶項鏈。到了飯店，突然間，英倫又說，“我還是不去了吧。你們女孩子家的，我去了搭不上話，不方便。集團還有會，我得去開下。你們玩的開心點。”
陽曦帶着兩份禮物，去了麥琪訂的包間。一進去，好不熱鬧。沒想到麥琪請了那麽多人。左邊曾靜，何婉芳，李豪，是麥琪的高中同學，這邊是趙賓，何勝勝，孫一梅，是麥琪的大學同學，這幾個大學同學，陽曦都認得，一起讀的大一和大二。那些個高中同學，陽曦卻不熟悉。
“陽曦，坐我邊上來。”趙賓招呼陽曦。
“趙賓，你啥意思，就知道招呼美女坐你邊上。”何勝勝提反對意見了。
“嗨，你們好！”陽曦和李豪那三個不認識的，打了個招呼。
一會都坐滿了人，就只差一個。麥琪準備招呼上菜。明烨說着，“再等一下吧。他已經在停車了。”
“麥，還有誰啊？”曾靜問。
“是個你們認識，但你們又絕對認不出來的人。”麥琪打了個啞謎給大家。
“是咱們班的同學，我們都應該認識啊。”曾靜說着。
“這個人肯定讓你轉個180度的大轉彎的。”麥琪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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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曹操，曹操到。明華推了門進來。果然，大家都一愣。“明華，坐我這。”明烨招呼明華。趙賓，何勝勝，孫一梅，是麥琪的大學同學，自然不認識。不過，孫一梅本能地說了句，“他長得好有明星範啊，好像那個叫什麽名字來着的。”
“明華？”曾靜，何婉芳，李豪，都快摘下眼鏡看這個陌生的面孔。這是我們的同班同學，明華嗎？
“如果不是明烨跟我說，我都吓了大跳。我也完全認不出來明華。”麥琪舉杯道。
“嗨唉，”明華開口介紹，“大家好。”
聽着這聲音，曾靜，何婉芳，李豪，辨認出了這是明華的聲音。
“陽曦，我來介紹下，這是明華，是現任港城警察局北區分局，重案組刑偵科長。重案組代組長”麥琪給陽曦介紹。
“你好啊!明警官。”陽曦故意拉長聲音。讓明華有點無言以對。
“你們認識嗎？”麥琪問他倆。
“認識。他是警察局的楷模警官。經常抓犯罪青年進監獄。我的一個朋友的朋友，就是他抓的。當然認得他。”陽曦朝明華使勁地瞪眼。明華沒開口。氣氛有些尴尬。
“哦，對了，我忘了介紹了，這是我同事兼室友，張嘉兒。”麥琪介紹嘉兒。嘉兒和大家打了個招呼。
宴席開始了起來。陽曦包小，直接将禮物拿在了手裏，兩個禮品的包裝。她遞給麥琪，“麥，生日快樂！”
“嗯，說個祝福語吧，”大家湊聲道。陽曦默默了幾句，還是說了出來，“早日尋得良人，嫁了吧，昂！”
“陽曦，你醫生收入高，是吧，這麽闊綽，買兩份禮物。”何勝勝說着。
“不是，那個小包裝的是我的，那個大的，是，是馮英倫的。他讓我幫他送一下麥琪。”陽曦解釋。
麥琪接過禮物，客氣地回了句“謝謝”。開心又有些失落地一笑。
“那馮家公子，不是陽曦你男朋友嗎？怎麽給你閨蜜送起禮物，這個有點犯忌諱哦！陽曦，你也不教訓一下馮大少？”孫一梅在旁批評道。
“麥琪以前不是在馮氏集團實習過嗎？他們認識的啊。馮家大公子，只是我的學長，不是什麽男朋友啦。”陽曦邊吃邊吞吐地說。
李豪對這陽曦，也開始了進攻，“馮家大少，陽小姐都不放在眼裏。敢情你男朋友比馮英倫還富有？來來來，加個微信。以後方便聯絡。”
“少來，李豪。你是哪有美女，哪撲着身子上！陽曦，別理他。”曾靜替陽曦臭了李豪。陽曦，便傻傻地只顧着吃菜。
何婉芳，看着明華半天，忍不住還是問了明華，“明華，你的臉怎麽和以前長得完全不一樣了？”
明華面對以前的高中同學，不知從哪說起。明烨索性全替明華說了，車禍的事情，後來明華整了容，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他以前長什麽樣子呢？”陽曦發出了疑問。
“以前，臉上有些疤痕，皮膚有點黑。鼻子還有點塌，沒現在長得好看。”曾靜婉轉說道。
李豪起了哄，“我這裏有那時我們高中時候的照片，有明華的。陽曦，我給你看。”正準備給陽曦手機，看裏面十年前的高中同學畢業照，那手機被明華一把搶過，“還是別看了吧。我忘了自己的過去，這以前的長相，也都一起忘卻吧。”明華鍵上一按，竟将那照片删了。
既然是明華強烈要求不回頭看以前的相片，大家也不好意思起哄。他們都知道，高中時代的明華，是非常內向，敏感，因為自己臉上的疤痕，他常常不正面見人。明華在班上，沒有什麽朋友，本身學習成績也不好，一直是在班級的邊緣，沒人關注，沒人過問。
其實，明華不是一個虛僞的看重表面的人。如果是其它人，他肯定不會介意他曾經的長相。但面前這個要看照片的人是陽曦。他突然間，有點介意起來。陽曦曾經恭維自己，長得美，如果知道以前長得是那樣，不知道，她會怎麽看自己。緊張的有些不自然，人一多，氣氛一濃，明華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有幾分喜歡陽曦。因為，這女孩竟然讓自己在意了。
陽曦本想看看明華從前的模樣。結果被打斷，沒法看。其實在座的所有人，陽曦最熟悉的就是明華。兩人交手了數次。只可惜沒見着照片。若是見着了，陽曦應該是一眼就能認出是英華，即便當時英華已經長了幾歲，全身骨骼發開成長，但那張燒傷的臉，陽曦此生難忘。
“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何勝勝打破突然間的寂靜。
“我們首先來審陽曦吧，探探她與馮家大少的暧昧關系。是否會是港城下一任名流太太。”趙賓笑着說。
陽曦雙手一擡，“審什麽審啊，我最怕被警察帶去審話啦。我實話先招了哈，我跟馮英倫，真不是戀愛關系。他真的只是師兄，是學長。現在是客戶。”
“誰信啊？你知道，大學裏，我們全班，全系，全學院的男生為什麽沒人追陽曦嗎？陽曦長得這麽漂亮，哪男生見了不動心啊？還不是那馮家大少，從大一第一個月開始，就開着瑪莎拉蒂來接陽曦吃飯。就這樣子，誰敢追啊！那馮家大少，黑白兩道通吃。”趙賓開口說道。
“他請我吃飯，我都記着的。畢業了後，我都還他錢的啦！”
“你怎麽還的他錢？”
“他定期來醫院，我給他做體檢啊。或者，給他看病。這些我都沒收他費，當是還他呗。”
“人家那是想找個理由來看看你，跟你情感交流。傻蛋！”
孫一梅與陽曦展開對話。
看到麥琪收到馮英倫禮物的表情的異樣，明烨感覺出了點什麽。
“那好，陽曦，你老實交待，你有沒有男朋友？”李豪問的直白。
“真不是。我平常工作也很忙，醫生的圈子也窄，真沒什麽男朋友。我和馮英倫的關系，就是私人醫生與病人的關系。”陽曦解釋。
“難不成，你喜歡同性，是同志？”何勝勝問。
“哪啦，陽曦當年不是在英國交過個男朋友嗎？”麥琪有點喝高了。“好像也是個警官，對嗎？不過沒多久，陽曦跟人家分手，人家差點自殺。陽曦是有點後怕症了。”
李豪主動找陽曦滑拳，約定誰輸了，誰坦白。結果，是陽曦敵不過那李豪。便被問的死死的。
“陽曦，你第一次初戀是什麽時候？”
“十四歲吧，十四歲。”
“你第一次和男性朋友牽手，是什麽時候？”
“是，是三年多以前，四年了。”
“那第一次，是什麽時候？”
陽曦頓了頓，她知道游戲規則，一旦撒謊，會被懲罰。
“還，還沒有啦！我真沒有男朋友的。”陽曦緊張地看了下明華。
“不是吧？難道你跟異性最親密的行為，也只是拉個小手麽？”麥琪笑着問道。
“嗨。麥，這個問題，我私底下和你說吧。”陽曦抖抖麥琪。
“哦？那就是親過的喽？跟誰啊？誰主動的？”麥琪還是拿陽曦開笑。
“停，停”陽曦打住了，“我主動，行了吧？我喝，我喝……”
陽曦一口便喝了三杯酒下肚。
李豪便不敢問了。
這李豪開始找明華劃拳。結果明華輸了。又被李豪問了同樣的三個問題。
“第一次初戀”，——不記得了。
“第一次牽手”，——是在六七年前吧。”
“第一次親密接觸”，——是上個月吧。”
明華說完，看着陽曦的表情。
“你倆都是慢節拍哇。從牽手到接吻，用了好幾年的時間。”李豪有些醉意地說着。“我跟我女朋友，三個月，全搞定。從牽手到接吻，到上床，現在都有娃，準備領證了。我說，那明華，陽曦，你倆也快點哈。老大不小的人，別磨磨蹭蹭。……”
明華望着陽曦。陽曦則不好意思偏了頭去。
吃完飯，大家陸續下了樓。陽曦看着麥琪，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晚飯的主角是麥琪，結果大家游戲都圍着自己轉。
“陽曦，馮家大少來接你嗎？”孫一梅問。
“我自己打車走吧。”陽曦和一梅告別。
“你不是有車嗎？那奧迪呢？”明華問。
麥琪跟上來，“那車她剛賣，錢借給葉玲買房子了。”
“陽曦，那要不你坐我車吧。我跟你都住丁香公寓。”明華這回有點紳士。
“別”，陽曦用手往前一攤，“我最怕跟警察一起坐車。坐上，就覺得自己是犯了罪。怕了你了”陽曦說的直接。
叫了半天，路上太堵。陽曦還是灰突突地上了明華的車。
“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嗎？”明華一邊看路線，一邊問。
“你講的可是真的？明警官。警察叔叔可是不能說謊話哦。”
“我當然是真的。”明華轉着方向盤說道，“對了，你一個醫生，還是個女醫生，倒挺能喝酒的哈？醫生不是不許別人喝酒的麽？”
“那是不許病人喝。又不是不許自己喝。你這警察，不是也從來不與小偷為伍的麽？現在倒還給我開起車來了？”
“你給我做了手術，我自然應該謝謝你的。”明華溫和地向陽曦看了一眼。
“對了，那為什麽後來，跟初戀女友分了手？”陽曦繼續追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