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直美倫珠允許龍覺休息兩天,以緩解他這段時間考駕照帶來的疲勞。

這樣的休息日太難得,龍覺決定好好珍惜這個休息日。

大清早的時候,龍覺已經醒過來了,看到胡嘉旦起床,只閉眼佯裝還在熟睡,胡嘉旦穿上衣服,回頭看到他眼睛還在閉着,真的以為他還在睡,特意輕手輕腳地出了卧室。

直美倫珠也起得很早,見龍覺的房間裏出來的只有胡嘉旦,心裏就開始明白龍覺仍然躺在床上睡懶覺還沒醒過來,抿着唇,一言不發。

七點半的時間,他們兩個人都相繼出門去了,一個去汽車4S店或者物流公司上班,一個則去經營的店,住所裏一下子就只剩下窩在被窩裏的龍覺。

九點鐘,龍覺才睜開眼睛清醒過來,慢悠悠地下了床。他知道現在家裏沒有其他人,而只有自己一個人,不會被問起出門要去哪裏,所以在用過了早餐之後,直接出了家門,穿過街道,來到一條熟悉的卻又很靜很靜的巷子。

剛來到這個地方,看到如同上次那般冷清且無人,龍覺停下腳步的同時,心裏又浮起了遺憾。他滿腦子困惑着那幫人到底去了哪裏,也就是在困惑的時候,他看到自己腳尖朝着的地方突然間一齊出現了幾個影子,和他自己的影子挨在了一起。

他愣了一愣,回過頭,轉身,迎面對上幾張熟悉的男子臉龐。

“這不是大哥嘛?隔了這麽久,現在才出現?”站在那幾個痞子中央的,嘴裏叼着香煙的痞子阿真第一個張口說話,語氣十分懶散。

看到他們,龍覺心裏有些高興,慢慢走向他們,也不免關心起來,問道:“最近都在忙些什麽,我來了幾次,都不見你們。”

一個痞子答道:“我們按照大哥的計劃,去了尼泊爾和雲南,搞來了嗆彈和一些讀品,開了一家地下堵坊,知道大哥會來,所以過來找大哥。”

龍覺吃了一驚:“嗆彈讀品,和堵坊?……我的計劃!?什麽時候……”

一個痞子見到他這樣的反應,不由驚奇:“大哥,你怎麽好像不太記得的樣子?這個計劃是你親自安排的啊。”

痞子阿真跟着接話:“是啊大哥,你也太貴人多忘事了。”

我什麽時候叫他們去了尼泊爾去了雲南?還叫他們搞來了嗆彈和讀品?!還開了地下堵坊!?我怎麽什麽都記不起來,怎麽沒有印象?真是奇怪啊。不過,嗆彈讀品和堵坊,聽起來挺刺基的,比起赤手空拳去砸店收保護費要帶勁多了。

龍覺心裏這樣想了想,對他們說:“那你們都有嗆彈了?人手一把?”

其中一個痞子回答:“基本上是吧……”

龍覺向他們伸出右手,态度盡顯龍威:“拿一把出來!”

痞子阿真從衣服底下大方地掏出了一把,放在龍覺的手心,然後捏着一直叼在嘴邊的香煙,悠悠地吐出煙霧。

龍覺檢查了一下這把手嗆,跋出了子但盒看了看,有些不滿:“就這麽點子但?”

痞子阿真回答:“大哥想要多少都行,不過,也得這把的子但用光了,才能裝新的子但進去。”

龍覺把這把手嗆收進了衣服裏面,瞥了瞥那幾個痞子混混一眼,雙手叉着腰,說道:“如何?帶我去看看堵坊?”

幾個痞子同時揚起了唇角,轉身,往前走,龍覺随之跟了上去。

他們在街上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掀起了一個井蓋,跳進井口,沿着狹窄的隧道,一步一步往前走。

這裏原本是用于排廢水,不知道為什麽修好了以後一直沒有使用,變成了一個可以玩捉迷藏的地方。

大概走了十幾分鐘,他們遇上了金屬梯子,第一個人爬上去先頂開了蓋子,一絲光線就此照進來,鋪在龍覺的臉上,後面的人陸續爬上去,龍覺夾在中間,爬梯子的時候,已經聽到上面傳來的人類喧嘩聲。

上面是個什麽樣的奇妙世界……?

龍覺帶着期待一口氣爬到上方,頭冒出井口的剎那,看到了一派勃勃生機、熱鬧非凡的景象,就像是菜市場一樣,就像是商業街。

屋裏的光線不太明亮,兩米高的地方才有玻璃窗,四面高牆支撐着一個大屋頂,奇怪的是,竟然一個門也沒有。

現在,在龍覺的面前,這裏大約有一百號人,即使有這麽多人,這裏仍然也不見擁擠,形形色色的人都在幹形形色色的事情,在發洩各自的私欲。

這裏,用從屋頂垂落下來的的帷幕作為分隔區域的牆,最大的那一塊地方,許多人聚在那裏堵錢,聚精會神,更有甚者緊緊捏着撲克牌出着冷汗。在一側不遠處,有幾個打扮得很美麗的年輕女人婀娜多姿地倚着牆壁,她們是請來的技女,凡是堵錢堵累了的男人,可以随便摟抱當中的一個或是兩個,到帷幕後面發洩需求。

另外一側的帷幕後面,有桌椅和飲料,堵錢堵累了的男人,如果對技女不感興趣,那麽就坐在這裏,或者蹲在牆邊,悠悠吸食或注射那些讀品。

這些人,把錢都花在了這裏,一旦沒有錢,而又無法戒掉在這裏養成的瓢瘾和堵瘾,無法戒掉讀品帶來的瘾,就會禍害別人,偷竊搶劫勢必會幹,砂人奪錢、賣兒賣女也皆有可能,但始作俑者并不在乎他們帶來的錢從哪裏來,只要有錢賺就行。

“大哥,怎麽樣?這裏看起來還不錯吧?”一個痞子張口,得意地問龍覺。

“嗯,做得很不錯嘛!”龍覺應聲,還誇獎了一句。

帷幕的一角掀起,露出一張微帶潮紅餘韻的年輕女人,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人群中的龍覺。

聽到那幾個坊主叫龍覺一聲大哥,女人立刻把挂在肩膀上的單衣前襟扯上來,整理好衣服和淩亂的頭發,扭着屯部,跨步風晴萬種,大膽地走到龍覺的面前,擡起一只手,風情地搭在龍覺的肩頭。

她微笑起來很浪蕩,說道:“大哥第一次來,又這麽有空,幹脆陪我玩玩啊。”

話剛說完,就有另外兩個年輕女人迅速跑來,抓住龍覺的手,纖細的白晃晃的手浪蕩且風情地無莫龍覺的胸膛。

“大哥啊!人家在這裏等你等了很久了!今天就陪我一下嘛!”

“那些男人都很少來找我,人家寂寞好久了,大哥先陪陪我啊!”

拉拉扯扯和暖玉柔情,龍覺看着,臉上浮出了一絲無可奈何。

不等龍覺張口說話,旁邊一個痞子脫了口,笑道:“呵,我大哥對庸俗的女人不感興趣,對單純的小子倒是挺來電的。”

龍覺輕輕給了他一記肘,扭頭看着他,輕笑道:“也不能這樣對女人說話,女人是水做的啊,心窩特別脆弱的。”

另外一個痞子嚴肅着一張臉,一揚手,對那幾個拉扯着龍覺不放的年輕女人說:“快去幹活了!別妨礙着大哥!”

女人們只好松開手,但轉身之際,走開之際,仍然回頭向龍覺揚起唇角露出暧昧的微笑以及抛媚眼。

“女人也挺可怕的,見到大哥就争先恐後的跑過來。”有一個痞子不禁感慨。

“要是自己喜歡上的女人能這麽積極熱情,那該是有多好。”又有一個痞子接話。

龍覺将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裏,奉勸一句:“靠現在這一行賺錢的,你就別想娶個正經的老婆,她和你的孩子遲早會連累你的。”

痞子阿真揚起了唇角,贊同道:“大哥真是有遠見。”

撇開這個沒有多大意義的話題,龍覺又說:“對了,你們賺了多少錢了?拿出來給我看看?”

一個痞子說:“大哥你先別急,這裏人這麽多,不方便拿錢出來,回頭我們再叫人拿給你。”

龍覺只是點了一下頭。

在這個秘密堵坊裏,有人殷勤地搬來椅子,讓龍覺坐。龍覺坐下以後,就一直看着眼前的熱鬧氣氛,看到一些人因為堵輸而抓頭發瘋,看到一些人因為輸光了被迫在麥身契約上按下紅手紋,看到一些人為了一時的手氣好而鴨下更大的堵注,看到一些人瘋狂執迷于白色粉末的迷幻作用如癡如醉,他唇角揚起了不明的微笑。

幾個痞子,身為坊主,慢悠悠地走上了樓,過了一會兒,只有一個痞子走下來,在龍覺的面前停下來,說道:“他們說已經準備好了,叫我來帶大哥過去。”

龍覺緩緩立起身,跟着這個手下,走上樓。

樓上的布局,幾乎和樓下的一模一樣,只是多了一間有門的房間,垂挂在門框上、遮住房間之謎的厚厚門簾布,是夜色般漆黑的底以及巨大的白吉祥結、繞着吉祥結的殷紅綢帶圖案,看起來格外醒目。

痞子走進了這件神秘的房間,龍覺也大方地走進去,一眼就看到大家都悠閑地坐在椅子上,牆上什麽也沒有挂,雪白一片,看多了會乏味。

有一個帶着墨鏡的男子,見龍覺進來了,便把手裏拎着的皮箱平方在了四角桌上,從容而沉穩地撥動了密碼,打開了箱子。

這個箱子裏,鋪滿了十分醒目的面值皆為一百的人民幣,靜靜地刺基着在座所有人的金錢玉望,但卻沒有人一個人敢伸出手動這筆錢。

龍覺認真看了一看這些錢,從容問道:“你們分過這些錢沒有?”

一個痞子首先回答:“這是從開始搞起到現在賺到的,一分錢也沒有分出去,現在大哥來了,要不要分錢,大哥說的算。”

龍覺平靜地看着箱子裏的那些右惑人心的鈔票,信手抓起了厚厚的一刀,瞥了瞥一旁的兄弟,大方抛了過去,對方穩穩接住了,說了一聲‘謝謝大哥’。

如是這樣分錢,箱子裏的錢一下子就所剩無幾,只剩下最後一刀厚厚的鈔票,而且看起來比別人分到的分量要厚上将近一寸。

“大哥你拿去吧,這是大家孝敬大哥的。”痞子阿真忽然脫口。

龍覺看了他一眼,右手抓起了箱子裏剩下的那些錢,粗略數了一數,才塞進上衣外套的口袋裏。

作者有話要說:  未成年人和成年人禁止模仿龍覺與痞子的不良作風!

做正常的工作才能掙錢,濫用罂粟産物會讓腦子爛成無數窟窿!

本章善意的提醒,沒有任何誇張虛假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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