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你曾說過我太偏執，可我撼天滅地也不過為了搏你一笑，終究，你會向我走來。
——題記
再次清醒的時候，柳寧寧發現自己又身處異地。全身的酸軟疼痛叫嚣着神經，她忍不住痛呼出聲，拍着胳膊，嘗試從角落裏站起來。
聲音不是原本的，連身體也縮小了一圈。柳寧寧震驚不已，她低頭一看，視野矮了好幾公分，入目是一具瘦小的身軀，身上只罩了一件泛灰的舊布衫，裸／／露的皮膚很髒，還有青紫的痕跡，觸目驚心。
柳寧寧往下抓了一把枯黃的頭發，這具女童的身體大概只有七八歲的樣子，而且瘦弱無力。她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二次穿越了，但目前的狀況讓她手足無措，只好相信一切都是幻境，很快就會結束的。
大概安慰了一下慌亂焦措的心情，看清了周圍是一個類似牢籠的地方，光線陰暗，捆着鐵鏈的柱子将一片空間圈禁起來。
再朝外面應該還有相同的地方，柳寧寧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監獄風的小說，特別是耽美走向的。被自己蠢得一樂，柳寧寧差點忘記了那一點不安和驚慌。
腳步聲傳入耳膜，柳寧寧驚得一愣，松開握着鐵欄的手，往角落裏後退。這好像是她穿來後第二次進牢房了，第一次還有莫千涯，所以她下意識的很安心，沒有過多恐懼。
只身一人，有時是很讓人絕望的詞啊。柳寧寧默默感嘆自己和牢房脫不開的瓜葛，緊張地盯着聲音的方向。
高大的黑影徑直在她門口停下，柳寧寧一動不動的地看着他，要是他忽然動起手來自己要怎麽對付。
不等她考慮好，黑影對鐵欄擊出一掌，強悍的靈力帶着波動把柳寧寧震趴到一邊，柳寧寧勉強爬起來，對方這樣強勁的實力剛才自己還想着突破他來逃走簡直不能更可笑了。
鐵欄被熔出一個洞口，柳寧寧才注意到原來黑影手上還拎着一個人，只不過和黑影的巨大比起來太容易忽視了。
那黑影像丢垃圾一樣把那人從鐵欄洞口扔進來，然後朝前走過去。留下破壞的鐵欄慢慢地自動複原了。
“哼，這小子都幾十次了還想着逃出去，自不量力！”對面發出一聲清晰的嗤笑聲。
“說得對，我們是不可能從這裏出去的，那群人根本不是我們能抵抗的。”另一個聲音應和道，最後還帶着不甘和微弱的憤怒。
柳寧寧聽完那些對話，帶着顫抖輕輕靠近那人，不管怎麽說她都必須出去，無論是為了玄天還是自己，或是還有別人。總好過一個人獨鬥，眼下的這個人不知會不會成為同伴，但她都不想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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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扯那人的衣角，沒想到直接把側卧的人翻過來了。柳寧寧看着那比自身更加瘦小的身體，對方竟然只是個六七歲的孩子，一張小臉雖然沾了髒，但難掩精致乖巧的五官，加上因為疼痛不适而輕輕蹙眉，柳寧寧升起一股憐惜，搭上他的肩想幫他調整位置。
對方忽然睜開了眼，即使還殘留着迷惘和困頓，卻精準地對上了柳寧寧的方向，“姐姐，你是誰？”小孩糯軟的聲線輕輕響起，順帶着可愛的奶音。
柳寧寧被他的聲音萌得心都化了，表面露出一個笑容淡道：“我叫柳寧寧。”她說着悄悄抽回手，“別怕，我只是看你不太舒服的樣子。”
“寧姐姐！”小孩歡快的喊了一聲，随後好像想起什麽似的臉龐暈紅，“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可以啊。”柳寧寧對他笑笑，她第一次見這麽會害羞而且單純的孩子，卸下了大部分防備。
小孩笑着往她懷裏撲過去，柳寧寧被吓了一跳，不過還是安撫地拍拍他的背，将小小的身子摟住。說到底只是個孩子啊，柳寧寧默默地想。
換了身體的緣故靈敏度遠遠下降，柳寧寧絲毫沒有察覺到抱住她的小孩雙手正搭着她纖細的頸脖，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讓這具脆弱的軀體徹底冰冷。
他把下巴輕靠在柳寧寧窄瘦的肩上，這樣的笑容太虛僞，是他不配，不夠擁有一切美好的東西。所以，還是摧毀好了，不給自己留下希望，才會在墜入深淵的時候不會感到絕望。
“你有傷嗎？疼不疼？”柳寧寧忽然問道，她想起剛才對待他的人，一定受了傷才被抓回來。既然決定要成為同伴一起逃出去，現在就該開始刷好感度了。柳寧寧無意識地又繼續了攻略模式。
她輕輕推開面前的小孩，上上下下地看準備檢查他的傷勢，甚至要掀開他單薄的衣衫，反正她覺得對方只是個六歲孩子，似乎沒有什麽不妥。
而面前的小孩卻驚愣了一下，然後雙頰緋紅，低垂着眉眼極力躲避，揪着衣服的下擺不讓柳寧寧動作，“不，不用了，我沒有受傷。”奶音裏暗帶着一絲隐忍的怒氣和恥辱感。
柳寧寧見狀也只好停下手，她還是看得出來小孩的抵觸情緒，“那好吧，難受的話要和我說哦。”她轉頭看天，有點委屈，難道是她表達善意的方法用錯了？
“姐姐。”柳寧寧聽見小孩在喊她，連忙回身，小孩正挨着她坐着，低頭不敢看她，似乎以為剛才惹她生氣了，乖順地和她低聲道歉。一張小臉皺皺的，整個人可憐地蜷縮在一起。
柳寧寧心疼地摸摸他消瘦的臉頰，想着如果能喂胖點有肉應該更好掐。
小孩從她身邊擡起頭，一對琥珀色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她，濃密的睫毛刷刷的，掃得柳寧寧心裏一顫，塵封已久的萌物控的屬性再次出現。
他承認一開始确實對柳寧寧起了殺心，從他有意識起，相信過的人屈指可數，他經歷過的太多，披着一張無辜皮囊在他面前走過的人更多。
他選擇不再信任任何一人，手上的血腥越多，他的心也越塵閉。在這裏出逃已經是第三十六次，就算每次都會被那些人抓回來，他也沒有堕落到唯人所從的地步。
只是這次讓他碰上了一個不一樣的人，被關在這裏的幾乎都是有身份價值的，她就太特殊了些。那種單純和無畏真的是僞裝出來的，還是她的本性呢？
不管是哪種結果他都很感興趣，以後日子不會無聊了。柳寧寧，不要讓我失望啊。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勾起唇角，将隐藏極深的興致埋在眼底，見她一臉呆愣的樣子心情莫名地好起來。
對面的牢籠傳過鐵鏈滑動的清鳴聲，“小丫頭，你身邊這個，可是個你惹不起的惡魔，老夫好心勸你一句，別離他太近。”一句不清不楚的話，讓柳寧寧呼吸一窒。
感到身邊人僵硬一瞬的身體，他眼底劃過一道晦暗，握住她的命脈，要是她做出任何和那些人一樣的事，他會立刻讓她永遠消失。
從柳寧寧的角度看，小孩低垂的腦袋，不安的神情，胸口輕微地起伏，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麽。一股母愛（大霧）之情油然心生，不去在意陌生人的話，用力揉了揉小孩的頭，安慰他：“沒事，別放在心上。”
他帶着一絲不可置信和期待擡頭對上了柳寧寧的雙眸，沒有厭惡和暗嘲，不見虛僞冷漠，剩的只有幾分簡單的關懷和擔憂，透着某人習以為常的蠢氣和不知所謂，還有至深的思念。
他沒有時間驚喜于受到的初次關心，那份沉重的思念讓他陰晴不定，是誰？讓她落到這一步還舊念不忘。
他心裏驀然升起一股淩厲的殺意，她既然暫時被自己認定了就決不允許另有人觊觎。他很快控制好自己外洩的情緒，對于柳寧寧的蹂／／躏沒有抵抗，從鼻間哼出重重的奶音。
外界的诋毀聲一發不可收拾，粗雜錯亂地響起，說他是惡魔的，怪物，禍害，他不祥，應該在他還未長大之前就抹殺他的存在，他一定會給三界帶來不可磨滅的災禍。
柳寧寧試着抱緊他，讓他平靜下來，她不在意那些真真假假的罵名。她有些固執，當初選擇了他作為同伴，她就會堅持到底，管他對錯，一條道走到黑再回頭吧。
他在她不寬的懷抱裏顫抖了下身子，終于在他度過了那段暗無天日的時間後有一個人願意全心全意接納他，這樣不堪的他，肮髒的他。
他伸手輕輕夠住柳寧寧的衣衫，那麽這個人，從現在起就是他的了，如果她反抗或者有一點後悔的情緒，他一定會重回殺戮，連同所有的一切全都覆滅。
已經在他将近死去的邊緣把他拉回來，就要負責一直陪他下去。
“這裏到底是哪裏啊？”柳寧寧輕聲問道，她到現在才想起來最重要的事。
感覺小孩看她的一眼似乎帶着若有若無的奇怪，他抓着她的手沒放，還是給出了解釋：“黑市的地牢。”
柳寧寧神經猛地一跳，敢情是個地下交易場所一樣的地方啊。
“嘿嘿，小姑娘不知道吧，馬上就輪到你們這兒了，就你的樣子應該能買個好價錢啊。”一個略顯猥瑣的聲音響起，随後又有幾人應和他。
柳寧寧多少聽出了一些，他們是将要被送去地下拍賣場當作貨品被賣出去的，這個地牢裏關的人也不全是會被拍賣的，有的只是和那些人結了仇被關押。
胳膊被小孩的雙手緊緊抓着，柳寧寧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在他耳邊輕道：“我們一起逃出去？”
得到小孩驚喜的目光，她又手癢拍拍面前的小腦袋，也不管對方情不情願，自顧自開啓了一種美少年養成模式既視感。
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對一個陌生人那麽有好感和堅持，算了，一切随天意吧，考慮那麽多幹嘛？某個蠢萌這樣樂天地想着。
那個黑影的再次到來，兩人都知道可能是最後出逃的機會了。
一股極強的控力将柳寧寧扼住，接着甩進一個金鏈纏繞的精巧籠子裏。她被撞得暈乎乎，緩了好一陣才看見同樣被裝進來的小孩。
他對着黑影沉視了很久，直到被帶進一片明亮裏。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想寫番外了～
病嬌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