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見陌生人

“耶,慧茹,你回來了啊?”

曾慧茹沒應油嘴滑舌頭的向祥,只是走到年忠的跟前,還沒等年忠反應,她已經跪在了他的跟前。

“丫頭,這是幹麽?“易瓊芳也驚了,丢下手裏的活,走了過來。

曾慧茹沒有說話,只是給年忠磕了三個響頭,那原本就紅腫的額頭,一句話不說地就那麽埋頭跪着。

“這孩子快起來說話,“易瓊芳是心痛曾慧茹的,她連忙過去,想拉她起來,可是曾慧茹倒是像個木雕一樣規舉地跪在原地,”這孩子這是怎麽了?快起來說話!老頭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年忠并不理會旁人地看了一眼曾慧茹,他不慌不忙地端起他的蓋碗茶杯,輕啐了兩口,緩緩地又放下茶杯,很平靜地問:“要多少!”

“一千塊!“曾慧茹并不稀奇年忠的平靜,他本來就是這般深長不露之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她是為何無端地給他跪下,而且還連連地磕頭,她低垂着頭,面無表情地注視着地上,她看不透這個老頭在想什麽,但她知道,他現在是唯一可以幫她的人了,可是她還是保留着可能被拒的忐忑。

“一千塊,師妹,你要這麽多幹麽?”聽到曾慧茹的數字,向祥目瞪口呆。

易瓊芳倒是覺得錢是小事,可是這小丫頭到底又受了些什麽委屈?正在她想開口再問的時候,年忠緩緩地起身了,他這一舉動倒不驚人,而那方向倒是真讓人蒙了,只見年忠一付旁若無人般地走向收銀櫃。

“向陽,師傅這、這是要幹麽的節奏?難道這麽就給錢了?”向祥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用胳膊靠靠向陽,納悶地問道。

就在一臉茫然的向陽搖頭表示不知的時間,年忠已經掏出随身的鑰匙準備開啓收銀櫃,他安靜地取出一疊子錢,數了數,點了點頭,然後利落地把門鎖上,取回鑰匙,折轉回身,走向曾慧茹,什麽話也沒說,只是把錢遞到了曾慧茹的眼前。

曾慧茹顫抖地接過了錢,她不禁的鼻尖一酸,紅了眼眶。

“我讓三嬸給你留了飯,辦完事,回來記得吃飯!”年忠笑笑,摸摸曾慧茹的頭,關心地說。

淚崩了,曾慧茹無法言語現在的心情,她想感謝,但喉嚨很哽,哽得她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慧茹,快走吧!晚了,只怕那些人真把人給撕了!”左治看到這情景,想想祝老太婆那只已經切了的手指,生怕曾慧茹感情用事的擔隔了時間,忙催促道。

曾慧茹深吸了口氣,擦幹了眼淚,她擡頭看了看年忠的背景,只是迅速地起身,接過了錢,二話沒說地跟左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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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曾慧茹走了的堂室裏除了驚訝就是明了,最後才是年忠舒心嘆出的那口氣。

“師、師傅,你、你不怕那、那小丫頭就、就這麽跑了?“張宇倒是不放心地問。

年忠瞪了張宇一眼,歷聲道:“去做你的事,別八挂?”

“可、可是……”

“向陽,今晚給你師妹準備些夜宵。”年忠不想理會張宇,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師、師……“

“宇兒,你就別說了,你師父自有師父的用意!“易瓊芳打斷了張宇的話,望着年忠的背景,忽然明了一切,她笑了,連忙地拉過雙胞胎姐妹兩,拍拍她們那驚訝的表情,連連地贊賞着自己的男人道,“男人嘛!不是要話多,真的要話精才好!看你師父是不是很有男人味啊!以後你們選一定就要選這樣的模板啊!”

“師、師娘,這曾慧茹可是拿走了一千塊?“葉靜珊摸摸易瓊芳的額頭,想确定是不是生病了。

“去去去,你師娘好着呢!”易瓊芳拍開葉靜珊的手,嘻笑道。

“要是曾慧茹真跑了,看你們怎麽辦?”葉靜婷也附合着。

“好了、好了,都去忙吧!”這雙胞胎那點小心思,易瓊芳哪裏是不知道的?她懶得理會,只是脫掉那白挂子,忽然又像想起什麽事的,看向向陽,叮囑道,“向陽,別太早鎖門啊!”

向陽不敢怠慢,只是連連地點點頭,然後恭敬地送師娘易瓊芳離開。

高利貸走了,曾慧茹有點虛脫地要癱坐下去,左治倒是個眼明手快,一個斂步扶住了曾慧茹,連忙問:“慧茹,沒事兒吧?”

“沒事兒,還得麻煩你再走一趟城裏了!”曾慧茹虛弱地請求着左治。

“去是沒問題,咱們不能明天再去嗎?你看你大晚上,現在都沒吃口東西,本來身子就弱!你……”左治迎上曾慧茹那乞求的眼神,他着實沒法了,連連點頭道,“中,那慧茹,咱們這就走吧?”

“慧茹!”祝向慧怯怯地叫住曾慧茹,想說點什麽,可是話在嘴邊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看看曾慧茹的虛弱,她十分內疚地低下了頭。

邁步的曾慧茹頓住了,她回頭看看那女人蒼白的臉,很是冷淡地說:“這個家你可以住到找到房子為止,但我希望一次回來,不要再見到你。”

祝向慧不敢回話,只是沉默地埋低了頭,眼底淨是悔。

門口,一個黑影吓了左治一跳,他壯着膽沖着黑影吼:“誰?誰在那裏?”

曾慧茹并不怕,只是冷靜地瞅着那道黑影,那感覺是有點熟悉的,會是誰呢?她怎麽突然想不起來?

黑影不吭聲,只是立在原地,已經适應黑暗的眼睛看向曾慧茹,倒是很黑,沒人可以看出他眼神那複雜的情感。

“誰?再不說話我動手了啊!”這大夜裏的,左治還是有點怕的,他努力地提起膽,沖那黑影又吼了一聲。

“是我!”

“林彬?”左治倒是有些激動,他帶着些埋怨地對漸漸走近他們的黑影說,“你怎麽才來啊?”

林彬不敢回話,其實他想來的,可是一聽說那陣勢,着實還是有些畏懼的。

曾慧茹異常地平靜,她很累了,想休息,她拉了拉左治,說:“快走吧,一會兒到鎮上都不知道有多久了!”

“這麽晚了,還要去鎮上嗎?”林彬的語氣很柔和,帶着無限的關心。

不是曾慧茹不想領情,只是她覺得這來得太晚了,林彬在她的第二次生命中真成了陌生人了,她很平靜,語氣完全沒有一點感情地對林彬說:“嗯,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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