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要再一世

靜修堂依舊很忙。 ..

鐘欣越每天都會過來，只是看曾慧茹的眼神變得很是奇怪，總是想找機會和曾慧茹說話，可是曾慧茹實在太忙了，也就一兩句把她給打發了；而年歲每天像是很不情願忙完一樣，吃完飯，總會到曾慧茹的房間打很長一會兒的游戲再走，直到最後曾慧茹煩躁地下逐客令才離開。

十五天很快就過去了，年歲的确如曾慧茹說的，每天過着數錢數到手軟，盡管是零錢幾大把，但一湊起來，這可真是比真不是他之前日掙能比的，年歲更是信服曾慧茹的本事的，可是在年忠看來卻十分地擔心，他不擔心生意很好，卻擔心的是年歲那管不住的心。

“你們多久生孩子啊？”年忠倒是找到了機會，乘着大家夥都在倒是打開了話匣子。

鐘欣越看看年歲，又小心地瞄了一眼曾慧茹，無限惆悵地低下了頭。

“生意剛好起來，說這些幹麽？”年歲自顧地吃着飯，不耐煩地沖年忠低吼。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年忠義正詞嚴地說。

“少給我之乎者以的拿那些沉舊來壓我，這種生活我早他媽過膩了！”年歲猛地把碗一丢，發洩着他好像沉積了很久的怨氣。

曾慧茹吃驚地盯着年歲，她幾乎都沒有看到過他有這付表情的，當然是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不小心地瞅見曾慧茹吃驚的表情，年歲有些不自在，趕緊地收驗了一下自己，而這些都在鐘欣越的眼裏，她似乎更明白了些什麽，她望着曾慧茹，那眼神帶着的淨是不甘心。

“你這個不孝子，我……咳咳咳……”年歲對曾慧茹那點小心思，年忠裏是沒看出來的，雖然也想過，那丫頭若是和年歲一起是無限好的組合，将來靜修堂一定會有更好的發展，可是再一想，雖然鐘欣越不是他們所滿意的那種兒媳，但是不可否認她還是一個不錯的人，老人都是保守的，寧拆一座廟，不毀一座婚，他當然打消了先前想過的念想，再說了，這曾慧茹丫頭能看上他嗎？曾慧茹雖是嘴上沒說，但他看得出她早已經傾心于李炎，想這年歲和李炎站一塊，能得比嗎？自個也不掂量掂量，可是眼看自己兒子是為了他那點兒心思鐵了心地想拆自己那門婚，他得擋下。

“爸！”鐘欣哪裏是看不出來年歲是一心想護她的，可是在她看來有些事已經成定局了，她也不想強求，她該說點什麽嗎？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她起身帶着自己僅有的一點自尊，迅速地離開了。

“嫂子？”曾慧茹趕緊地追了出去。

年忠無耐地看看一臉任性的年歲，搖搖頭，回了自己房間。

“嫂子、嫂子，你別走啊！”曾慧茹跑慢了的，她不停地敲着她的車窗，一直地沖裏面那哭成淚人的鐘欣越喊，可是鐘欣越并不理會，只是發動了車，這下曾慧茹急了，快步的跑到鐘欣越已經發動的車前，這倒好了，正是一個沖力，曾慧茹被彈了出去，而這次曾慧茹的運氣可沒之前那一次那麽好了，被正面來的酒駕的車正好地撞出了十來米，曾慧茹的頭正好的撞到了一個護檻上。

血，一滴一滴地從曾慧茹的額頭上滴落下來，她看到下車的鐘欣越的驚恐，看到她慢慢地跑向她，她想說話，可是好痛，她只是上浮着唇角，笑着迎向鐘欣越，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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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彬，我考上了，考上了北城大學，我們又可以一起了！”

是兩小無猜的記憶，那個時候，曾慧茹的眼裏淨是林彬，她被他的一舉一動所吸引着。

“我以後，想成為一名頂級的商人，在北城争取一席之地，看，慧茹，這燈火輝煌的，好不誘人。”林彬眼裏全是對未來的憧憬，他回頭沖曾慧茹笑笑，“慧茹，你将來想做什麽？”

“我……”曾慧茹想做什麽？她不知道，只是淡淡地笑笑，很自悲地低下了頭。

“還想參加高考嗎？”

“難道你的人生要別人來給你規劃嗎？”

“鼠目寸光的東西！我算是看錯你了！朽木不雕也，你也對得起我給你的這碗飯？”

這是年忠的聲音，還是那麽宏亮。

“想！我想考醫大，想要拿到執業醫師資格，想成為一名真正的醫生，想做很多自己沒做過的事，想……”

曾慧茹記起了她的回答，是上輩子都沒有過铿锵有力的嘶吼，而這個嘶吼卻是年忠給的勇氣，想想後來的日子，不可否認，年忠是她這一輩子的伯樂，而就因為他，她真的在慢慢地實現自己的自信的想法。

正在開始，難道就要結束了嗎？

她不想，也不要，這到底是怎麽了？眼前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好冷，還有——好痛！

她記得最後一幕，是車禍？然後呢？眼前黑漆的，她該不會又死了吧？她害怕，又要重生了嗎？這一世的歇斯底裏讓她好累，好想睡！重生吧？重生吧！

“慧茹，你醒醒好嗎？”

有人在喊她？這聲音好熟悉，是李炎的聲音，是那個承諾會給她一個家的男人，一想到那個男人，她就覺得暖暖的，她的感覺到自己手上傳來的溫暖，像是怕她忽然消失了一般，又或者是怕她找不到方向了一般，在指引着她回到某處，重重地往外拉着，是他嗎？好溫暖！

不，她不要再一世了，就算萬劫不複，就算天崩地裂，她也想留在這一世，她想享受他給的溫暖，她想得到他的那個“家”的承諾。

曾慧茹長長的睫毛努力地掙紮着，可是眼皮好重，她沒有辦法拉開。

李炎有很多的話想說，但他不知道該怎麽地說，只是沉默地坐在曾慧茹的病床上，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好小，剛好被他的手包裹得緊緊的。

“李炎，別難過了，你也吃點東西吧！醫生說她沒事兒的，很快就能醒來的。”羅令啓把飯遞到李炎的面前，卻又被他卻開了，他心裏了難受，怎麽好端端地就出了這檔子事兒呢？

“都一個星期了，為什麽連點反應都沒有？爸，慧茹不做手術能行嗎？”一邊的鐘欣越難過地向年忠求助道。

年忠只是沉默地走進了病房，坐在曾慧茹的病床前，看看李炎，又看看羅令啓，無耐地說：“再等等吧！這丫頭命硬着呢？一切都會熬過去的！”

“爸，都怪我，我不應該太任性了。”鐘欣越想想都後怕，曾慧茹就那麽地在那裏，沖她笑的臉上淨是鮮血。

“她命上的坎，怪不得別人，你也別太自責了。”年忠其實還是有點怪鐘欣越的，可是看她那個悔樣，他也不好再加些什麽責備了，只是安慰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