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共戴天
“是你?”
“是你?”
關實看看年忠,又看看曾慧茹,那表情急速地扭曲變色。
“真是晦氣!到哪都能見,真是陰魂不散!”年忠輕扶扶身上的灰,一臉不屑。
“哼!原來是他的徒弟?怪不得我一開始就不喜歡!”關實很憋氣地指指曾慧茹,又指指年忠,“學中醫的,南鎮上的,我怎麽就沒想起這一渣?”
“讓你喜歡了嗎?你也不瞅瞅你那付德行,肥頭大耳的,還想吃嫩草不是?真不要臉!”年忠情緒特激動。
“我?喜歡她?”關實急得跳了起來,“你以為你家的是金元寶,誰見誰想要的節奏?”
“唉,你還說中了,我家正是金元寶,你不是都念想了那麽幾十年了嗎?最終還是酸葡萄心理過了這麽幾十年!”年忠沒好氣地接着。
“你……”
“你什麽你,說了讓你這一輩子都消失的,你倒好,橫着又出現在我眼前了,怎麽的?還想着我們家的金元寶呢?聽說你倒是結婚了,這麽多年,連個屁都沒放,真是可笑至極!”年忠窮追猛打着。
“你……”
“是你有問題吧!虧了,連補都沒補上吧!”年忠根本沒有松懈,連連地跟進,“瞅你那不到中年就禿頂的,叫你平時算計人?不虧你虧我啊?”
“年忠,你是不是要這麽人身攻擊?”關實怒氣沖天。
“這樣算什麽?有你當初的一半嗎?你當年才是厲害過頭了,看吧!今天天落得無後的下場,我看你百年之後怎麽去見你家的老爺子!”年忠數落道。
“你……”
“師父,別鬧了,會出人命的!”曾慧茹看到關實那青筋直冒的樣,趕緊地阻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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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了活該!這個世上少個敗類!”
什麽樣的怨什麽樣的仇啊?曾慧茹擦汗地瞅着年忠,他倒是報複得嘴上爽了,那關實着實是一付要心髒病發作的模樣,曾慧茹不禁地暗祈禱着。
“年忠,你小心着報應!”關實一肚子的火。
“你放心,本大爺平日裏都是做善事積德,不像你的,再大的報應都要過了你才到我這裏來!”年忠很平靜。
“你、你、你一個小市民!”這戳心的舊事一提,關實實在是詞窮,急得臉發紅。
“你以為你是大市委呢?不就頂着幾個星嗎?什麽場合都顯擺,大官兒還沒你這麽招搖!”年忠更是無理取鬧了!
“懶得跟你說!不是一個層面的思想,無法溝通!”關實氣得跳腳!
“一個層面就天天見了,有我年忠的,還有你的嗎?手下敗将!”年忠氣勝着呢!
關實實在找不到話,只是怒瞪着雙眼,指指年忠,氣急敗壞地轉身迅速地離開了。
神馬情況?
關實逃得如此灰頭土臉的?神了!
問題是——到底怎麽回事?
“你怎麽認識他的?”年忠沒好氣地回頭瞅着曾慧茹。
什麽跟什麽?這年大爺是三級跳的節奏,本來就沒回過神了,現在更是呆了
“他是李炎的恩師!”曾慧茹半晌才開口。
“那就跟李炎斷絕關系,從此不許往來!”年忠這一脫口才後悔了,這是他們上一代的怨,怎麽可以積累到下一代去,哎!他緩緩地舒過胸中的那口氣,搖搖頭,“真是冤家!師父的氣話,就別當真了啊!真是晦氣啊!”
“師父,我這是跟李炎他是斷呢?還是不斷呢?”給年忠這麽一鬧,曾慧茹倒是有了些玩意,裝出一付很遲鈍的樣子瞅着年忠。
“你故意氣我呢?”年忠捶胸頓足地瞪着眼前這個活現寶。
“師父,真沒發現過你的口才這麽好!”曾慧茹正常了些,賊賊地笑道。
“你以為這世上就你有口才的啊?”年忠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曾慧茹。
“哪裏敢啊!”曾慧茹趕緊求饒着,想想,這年忠和關實都是老江湖了,這老年同志居然三兩下就把他擺平了,這種人,去惹?算了,她還是留着力氣找點擴大靜修堂的辦法吧!不過,“師父,你們有什麽仇啊?”
“什麽仇?”想起當年關實那盛氣淩人的樣子,年忠就氣不打一處出,“不共戴天!”
“這麽嚴重?那我跟李炎會被你們波及的吧!”想想關實上次獨自來找自己,曾慧茹不禁冷汗直冒,這可怎麽辦?那邊是李炎的恩師,這邊又是自己的恩師,看樣子不好辦啊!天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是遇了什麽坎!
“我幹麽要波及到你們?”他還沒老糊塗到這種程度。
“你是不會,可那人可不一定啊!”曾慧茹洩氣地坐到了走廊的坐椅上。
“他敢!借他十個膽子!”年忠一個腦急轉,“他該不會已經為難過了你了?這家夥對中醫是有偏見的,都好幾十年了,不見也知道他是哪付德行,以為自己當個兵才是萬人敬仰的,放屁,我才不把他當成一回事。”
“也不算為難吧!”曾慧茹愁眉苦臉地望着年忠,想想關實對李炎是真沒話說的好,連前程都替他考慮了。
“他到底是為沒為難過你!”曾慧茹模棱兩可的答案讓年忠急了。
“他是李炎的恩師,你想啊,李炎是何等出色,你說,他能把他的愛徒丢給這麽像根雜草的我麽?”曾慧茹十萬個無耐。
“是誰說你是雜草的?關實?我他媽去收拾他,老子不把他的地盤給移平了,我不姓年!”年忠這一聽,急了,他的愛徒倒是給這關實給作賤了,能得了啊?說着就挽着兩袖,往有沖,像是要去找關實算帳的節奏。
拜托,這還能好好說話嗎?
曾慧茹趕緊地擋住沖動的年忠,大喊道:“師父、師父,別鬧了,草就草麽,雜草生命力才強,只要李炎偏向我就行了嘛!”
“是不是上次跟李炎鬧別扭的那次,他找的你?”曾慧茹那麽一喊,年忠倒是平息了些,連忙地追問道。
曾慧茹委屈地點點頭,看年忠平息了些,趕緊地放開手,她可累着呢,今天的小高跟鞋已經夠折騰了,再加上這個年忠唱的這一出她都沒預見過的戲碼,她可真是吃不消地腳痛起來了。
“這、這,你怎麽就不早說了?”年忠氣不打一處出,“這是讓姓關的欺負到頭上了,這還得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斯文了?你的手上是端着青油嗎?你……你真要氣死我嗎?等着,下次再讓我遇到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那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師父,咱們不鬧了行不?”曾慧茹用力地安撫着,早知道她就不提這一渣了麽,“我錯了還不行嗎?下次,我自個兒先得把他給收拾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