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送你一程
李炎還是每天打電話,都聽着曾慧茹說那些當天的出行,他心裏不是滋味,可是還是洋裝着很高興。
“我要試一次!”
飯桌上,曾慧茹摸着碗筷,還是田軍宇殷勤,給她遞到了手上,倒是關心地問:“你要試什麽的?”
“師父,這都要開學了,不可能讓我這麽瞎着去吧!”曾慧茹客氣地接過碗筷,倒是不客氣地對抽煙的年忠抱怨。
年忠知道她是指什麽,他不說話,只是搭了兩口煙。
“慧茹,咱們不試了吧!上次你試得差點沒命,那把我給吓死了!現在都後怕呢!”向祥也明了,他是問過年忠,可是年忠說,以現身曾慧茹的身體,再用去瘀藥,保不定連命也會沒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曾慧茹倒是想得開,“我這幾天都有好好吃飯,那天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慧茹,咱們還是等那瘀慢慢散成不?”李琴想起曾慧茹口鼻流血的都有些後怕,她每次聽到曾慧茹和李炎打電話,幾次都想說的,可是想想曾慧茹的大義,也不敢開口,只得在一旁難受的替她隐瞞着。
“師父,我要再用藥,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跟您說!”曾慧茹一本正經地放下碗筷,目光無光地看着年忠的方向。
年忠不語,只是嘆了口氣,把煙給滅掉了,然後端起碗,準備吃飯,他心裏是難受,要不是他那兒子,曾慧茹也不會出上次的車禍,也不會留下這後遺症,他清楚曾慧茹沒有怪任何人,她只是想快點和正常人一樣,而他也是知道自己攔不住曾慧茹的決定,他現唯一能做的就是吃飽,吃飽了才能應對接下來的事,他默默地祈禱着曾慧茹一定要是個命大的娃。
向祥和李琴真是沒心情吃飯了,這邊曾慧茹就扭着鬧,而這年忠淨是不給話,哎!這到底算什麽事麽?
“慧茹,咱們不鬧行嗎?”看着不語的年忠,李琴說着說着就眼淚汪汪的。
“我相信這一次可以成功。”曾慧茹很認真的肯定着。
年忠依舊不語。
“年老頭,你不要以為我沒有辦法,小藥店多得很,我要配個藥還有配不齊的嗎?摸着去讓他們給我解決就是了。”曾慧茹急了,她這眼前漆黑的,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她才不要坐以待斃,她伸手地在桌摸了一把,好容易地起身,田軍宇想阻止,他哪裏扭得過曾慧茹,無耐地最後扶着她往外走。
“慧茹。”
這可急壞了向祥和李琴,他們趕緊地上前攔住曾慧茹,向祥倒是回頭向年忠求助道:“師父,您看這怎麽得了?您倒是說句話啊!”
年忠見曾慧茹被攔下了,他才不緊不慢地放下碗,略有些責備地說:“你不是說這幾天都有好好吃飯嗎?這一頓就不吃了?要照你這身子骨,出去誰敢給你配那幾位藥?你想急着要我給你出棺材錢啊?”
“師父?”李琴癡癡地睜大了雙眼。
“師父,您這是攔着慧茹,還是……”
“攔住?十個你向祥都攔不住她,更別說我年勢已高了!”年忠突顯得老态,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糾緊了眉頭,點燃了煙,依舊不緊不慢地搭了兩口煙,心事重重地說,“慧茹,我不攔你,我送你一程!”
年忠的決定倒是樂了任性的曾慧茹,可是卻急壞了所有人,盡管曾慧茹信心滿滿。
張天君的突然到訪讓關實着實有些納悶,聽了來龍去脈,倒是把他給急了。
“這年忠是不是老糊塗了,那可是人命啊!送她一程?這還得了了?”自從上次公園,關實對曾慧茹徹底地改觀了,他怒氣十足的語氣淨是關心,“那慧茹丫頭也是糊鬧!”
“你說這是什麽事兒,雖然醫院是确診慧茹的那個血塊是在神經上,做手術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存活,讓她去醫院硬是不去,這倒是要命的事,不然我也不會來找李炎了不是?”聽到年忠和曾慧茹達成的協議,張天君硬是沒了辦法,托了關系,才找到了關實這,希望他能帶上李炎,去把事兒給處理了。
關實實在坐不住了,一個起身,撥通了李炎的電話,倒是沒給電話那頭客氣,直接地說——“馬上跟我去靜修堂”。
關實的表情很疑重,思緒複雜着,嘴裏還時不時地冒出“老糊塗”三個字,聽得一旁的司機直冒冷汗,開關實的車這麽多年,從來他如此過,而身後的兩個關實的愛徒更是怪了,兩個都愁容滿面,李炎是擔心曾慧茹,而羅令啓是接李炎電話的人,聽關實口氣不怎麽的,所以他膽大地跟了來,他真怕現在的關實去靜修堂真把房子給拆了。
關實的車和張天君的車,一前一後的到達了靜修堂。
豪車,這是什麽情況?進入林彬視線的一個筆直的身影,讓在靜修堂門口立了很久的他趕緊地到了一側,生怕李炎認出他一般,回避着。
什麽人?
感覺很萎縮,李炎看了看,但是他現在哪有心思去想那個回避的人到底是誰,他只是跟着關實的步伐,一直往裏走。
看看來人,年忠又閉上了眼,他坐在堂前抽着自己的煙。
“我說,你年忠是老糊塗了嗎?曾慧茹不過是個學生娃娃,你這麽大個人了,怎麽也跟着糊鬧呢?”關實開口就是數落,“那可是人命,鮮活的人命啊!你怎麽可以糊鬧?”
“誰呢?誰在那裏瞎嚷嚷?”曾慧茹跌撞着被田軍宇扶了出來,她聽清了是誰的聲音,她更發火了,“你這老頭,誰叫你來的?你來了,李炎不就知道了?誰?是誰去通風報信的?是誰?”
李炎心糾痛地望着曾慧茹,看她如此憤怒,硬是沒了張法,只是傻傻地立在了原地。
“你這娃娃,這麽兇什麽?如果不是看在你大仁大義的,我才懶得理你這事兒!”關實氣憤地回話。
“我什麽大仁大義了,不懂,少在那裏文周周的,說,是誰驚動了你這大爺了?把他給我拉出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向祥,是不你?”曾慧茹怒發沖冠地沖着堂內大喊道。
“這、這,”向祥倒是委屈了,“慧茹,我壓根就不認識這老大爺的,你不能認為我就這麽八挂吧!”
“你這娃娃,怎麽就不領個情啊?”關實急了。
“領什麽情?你大爺的,給我安安靜靜地回你的部隊去,做好你的事兒就行了,再憂國憂民的,也別憂到我這裏來,我好好的,不屑!”曾慧茹怒了,勃然大怒,“要是讓李炎知道了,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快走!向祥,送客。”
第一次啊!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曾慧茹是失明了,可是這突來的迫力簡直吓到了全場的衆人,當然包括三個當兵的。向祥看看李炎,想對曾慧茹說點什麽,可是還是把話硬生生地把話随着口水硬咽了下去,只得對那三人做了個引路的動作,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地送走他們三人離開。
“快走吧!免得這丫頭自己把靜修堂給拆了!”年忠抽着煙,半擡着皮,瞅着三人軍衣的,規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