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應該是假裝的行為,卻化成了真實。
現在的他究竟是演的,還是真的?
換做平時,顧沉舟肯定對與她之間的碰觸産生極大極強的反應,甚至會僵硬到不能動彈,今天卻順着這樣來……
蘇酥霍地閉起眼,已經分不出什麽是真,什麽是假,被他牢牢鎖住,有一片柔軟不斷地在橫掃、在試探,在索取。
這個吻漫長又霸道。
到最後蘇酥的雙腿發軟,身體都快招架不住,往牆壁上一靠。
他終于意猶未盡地收回唇,同時收走的,還有他那抹若有似無的笑。
以前撩他撩的特別厲害,那膽量都快讓人誤以為她是一個老江湖,才親了這麽一會兒就已經受不了了?
要是以後,再換一種方式欺負她呢?
蘇酥低低地喘着氣,剛才被他封住唇的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快要窒息了!
回過頭來,顧沉舟盯着那兩個已經震驚的堂弟,聲音極冷:“顧正濤,你提出的這個要求有多沒有腦子你知道嗎?”
顧正濤一怔。沒腦子的事他又沒少做過。
顧沉舟冷冷一笑,依然摟着蘇酥的腰,不打算放手的樣子:“需不需要在我的身邊安裝監控,好實時監視我與蘇酥之間的互動,用來證明我們兩個确實有在談戀愛?不然一個簡簡單單的吻,可沒有什麽說服力。”
用腦子想想,也不可能僅憑一個吻,來證明一對異性男女究竟有沒有在談戀愛。
不過顧正濤會提出這個要求,大概和顧霄的想法如出一轍,都認為他顧沉舟身邊這麽多年來沒有出現過什麽女人,更不屑主動去碰觸一個不喜歡的女人。
身有潔癖的他,對這種事肯定會産生抗拒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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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一點點細微的違和感表現在臉上,顧正濤都能篤定他們兩個之間可能是合作關系。
不過,換句話來說,在長輩的面前做這種事,覺得害臊也是很正常的情況吧。
都以為他是沒談過戀愛的老處-男,不會真的有膽子去做這種事?
顧正濤臉色發窘,被說到了痛點。他是真的以為顧沉舟心有顧忌,會在親吻蘇酥的那一刻時,又糾結,又僵硬。
誰想到,顧沉舟居然搞得這麽色!氣!
老男人談戀愛,跟老房子着火了一樣,真是欲的不要不要的。
顧正濤的臉都要看紅了。
旁邊的顧德浩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鈍刀子割肉這種淩遲般的痛楚,讓他的臉煞白一片,親眼看着女神和自家堂哥接吻的感受真的不要太刺激。
顧德浩捏着好不容易得來的女神呼吸過的口罩,刺激到心髒幾乎驟停的地步,再也忍受不下去,奪門而出。
可惡啊!顧沉舟這個千刀萬剮的男人,竟然……竟然勾搭到了蘇酥!
“德浩!”顧正濤咬咬牙,想要追出去,但還是暫時留步于此,冷笑着和他們說,“當我和你們開了個玩笑,但就算你們真的談了戀愛,究竟怎麽才能證明?”
顧沉舟的目光深沉到讓他膽寒,他扯下唇角:“還需要證明?用什麽方法?就算在你的面前親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我們也能辦到。”
被他摟住的蘇酥心裏一緊:“……”
等等啊!不會真的要親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吧!
感受到她無處安放的緊張,顧沉舟的話語好像更嚣張了:“所以呢,現在要不要我們繼續在你面前證明?”
蘇酥:“!!”
不要了吧,你這個傲嬌男人怎麽突然變了一個畫風?
顧正濤頭皮開始發麻。繃着張臉看他們:“不,不用了吧。”
“這怎麽能行?”顧沉舟手腕逐漸收緊,鼻尖都快靠着蘇酥的額頭。
“我可是很迫不及待呢。”
蘇酥:噫噫噫!
顧沉舟一旦騷起來好像就沒她什麽事了!
顧正濤也是詫異,他算錯了一件事,根本沒料到顧沉舟也可以這樣。
他幾乎要舉手投降,爺爺可是在旁邊看着呢,你這樣也太猛了吧!?你的臉呢?
看出他的糾結與羞澀,顧沉舟回到了剛才的話題,直言不諱地講:“說起來,通過接吻來證明,這個辦法還真是有點無厘頭,真不知道你們的腦袋裏成天裝着什麽。”
畢竟,曾經有人做過這麽一個試驗——
“随便上大街和別人說,我給你一千塊,你親我一次,如果對方願意的話,親過這一次是不是就代表她是他的女朋友了?”
顧正濤臉色慘淡一片,顧沉舟的意思明顯就是在說,就算我們不是男女朋友,我花錢找來的演員,你也沒辦法去揭穿。
我親無數次給你看,只要你想看,那都無所謂。
居然反将了他一軍,顧正濤氣得臉紅脖子粗:“你別太嚣張了,如果你們真的是假戀愛,紙遲早包不住火。”
到時候他要給娛記們爆料一個大新聞。
蘇酥是吧,前段時間才從丁燃事件中脫身,名氣還沒恢複的時候,又惹上和別的男人談戀愛這種事,會不會很爆炸,被萬人唾棄,說她是男人收割機呢?
顧正濤很想知道這個結果會變成什麽樣。
他也不打算繼續留下來,和爺爺說過一聲後,連忙跑出去找顧德浩。
等他走遠,顧沉舟都沒能松開她的腰。
蘇酥推推他的胸口,試圖提醒他,顧沉舟轉過臉來,眼底的無奈好像想叫她再忍忍——爺爺還在呢。
這是要她繼續配合?
老人家不能受太大的刺激,蘇酥只好表現出很害羞,很嬌怯的模樣,被他摟着,一起走近:“爺爺。”
顧太爺一眨不眨地看着這兩個年輕人,剛才那個吻還真是——
夠可以啊,他這個大孫子挺有能耐的啊。
原來還擔心他這個大孫子因為性情淡漠、不好女色,不擅長應付女性,想不到,真要表現起來,把人家小姑娘弄得臉紅心跳。
他的老夫心也快被這兩個小年輕挑起,顧太爺咳嗽一聲,讓顧沉舟先出去,他有點話要和蘇酥說說。
顧沉舟應聲走後,室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看着這個長得可精致嬌俏的小姑娘,顧太爺說道:“其實呢,你們這兩個年輕的孩子,究竟有沒有騙我,我還能看得出來。”
畢竟一個人越缺什麽,越是急着要證明什麽。
蘇酥一愣,心裏思緒湧動。
難道說她和顧沉舟僞裝的事,早就被顧爺爺看出端倪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只能對顧沉舟說聲抱歉。
望着顧爺爺,蘇酥尴尬一笑:“我和沉舟他……”
顧太爺搖搖頭,讓她不用多說:“沉舟那個孩子,小時候是我帶的,其實他心性很純良,只是不喜歡表達罷了。我知道我提出的這個要求,對于他來說,确實也太為難他。”
到底是自己帶的孫子,喜歡什麽,厭惡什麽,一個眼神便可以看穿。若是沒興趣,不在意的女人,顧沉舟根本不屑于帶來家人的面前。
顧爺爺的思緒好像飄遠,頓了頓,才說:“正因為他心裏一直牽挂着我,一直希望我能平平安安,萬事順遂,才不會輕易像正濤和德浩那兩個孩子說的那樣,為了争奪所謂的家産,不顧我真正的心願,而去随便找一個人來敷衍我。”
在這一刻,蘇酥才知道,原來顧太爺根本沒有睡着,初碰面時,顧德浩和顧正濤兩人指責他們是來騙家産的時候,顧爺爺已經醒了,只是一直裝睡想靜觀其變。
她張了張唇,确實思緒萬千。
顧太爺看懂了她的眼神,笑了笑:“那孩子,他不會随便對我的,更不會,貪圖他兩個堂弟口中所說的股份。”
握住蘇酥的手,顧太爺神色鄭重地說:“他不會表達,容易豎起防線,你不要怪他。”
但一旦得到顧沉舟的真心,他就絕對不會負她。
這句話,顧爺爺到底還是沒能親自說出口,只希望留給他的乖孫自己表現的機會。
心思沉重地從病房裏走出,蘇酥看到顧沉舟和章福兩人等在廊道裏,正相商着什麽事情。
見她來了,顧沉舟拄着拐杖慢慢走來:“爺爺他和你說了什麽?”
蘇酥凝視他一會兒,陷入短暫的沉默。
她也不敢确定顧爺爺那句話的意思,是在說顧沉舟不會随便拉一個人過來看望他,一定會去找一個顧沉舟略微滿意的人選?
她是顧沉舟滿意的人選?
蘇酥省略地将顧太爺的話轉達給他:“顧爺爺他說,你這個人不太會表達,讓我們多擔待一下。”
他看她一眼,似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沒說什麽,轉身走進病房裏,繼續看望顧太爺。
準備回程時,蘇酥的墨鏡口罩這些都已經被顧德浩拿走,沒有可以遮蔽用的物體,顧沉舟直接把西裝外套脫下,罩在她的腦袋上。
蘇酥還有點猶豫:“……”
外套上又是那股熟悉的雪松味道。
他皺眉:“怎麽,就算什麽也不遮,和我從大門走出去也沒關系嗎?”
衣服比她要大很多,很輕易就能将腦袋給遮住。
蘇酥搖搖頭,二話不說把自己當成小鴕鳥一樣埋在裏面,只露出一雙眼睛,聽到他輕輕地哼了一聲,才一步一步跟在他的後面。
從安全通道離開,很快随着顧沉舟和章叔兩人回到地下停車場,司機在車內恭候已久。
上車以後,蘇酥也不敢輕易将外套取下,顧沉舟偏過頭來,語聲似有不爽:“蘇小姐,車子裏面貼的是黑膜,從外面一般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這女人,就這麽害怕被拍攝到和他在一起的照片?
經他提醒,蘇酥才把罩在腦袋上的西裝取下,還給他,然後說:“我明明不是你的女朋友,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一定要騙我?”
還有……顧沉舟不止這麽騙她,還敢套路她,一直用一種憔悴的姿态誘使她産生心疼感,讓她在這件事上也不好意思拒絕并打擊到老人家。
他其實根本就沒生病吧。
這種騙人的把戲,她不想再繼續奉陪。
蘇酥有點生氣:“我以為你真的受到打擊了,生病了,結果你根本沒有,今天開車在去醫院的路上,你病殃殃的樣子也是裝的吧?”
“那蘇小姐呢?”顧沉舟忽然發問,“蘇小姐明明就不是我的戀人,為什麽之前在碰到我的情況下,多次做出一些只能是戀人才能做的行為來?”
蘇酥一愣,她沒法回答這個問題,難道要和顧沉舟說,我為了保命,我拿你做副本,在刷任務嗎?
顧沉舟冷呵一聲,見她沉默,一下提住她的手腕,也不顧前面還坐着一個正在靜靜觀察他倆的章叔,和捏着一把汗開車的司機。
顧沉舟眯着眼,眸色漸深:“每次看到我,蘇小姐不是撲上來抱住我,就是在我懷裏亂蹭,還踮起腳尖親我,還要讓我喂甜品、喂飯菜給你吃,蘇小姐就這麽喜歡在我的身邊做這些事嗎?”
前排的司機一愣,我靠,這麽猛的嗎?
他這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情況?
章福也有點震驚,最近的顧沉舟就蘇酥的事上,态度明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換做以前的顧沉舟,絕對不敢當着他們這麽多人的面,說出這麽勁爆的對話,簡直讓人咋舌。
章福沉默着不敢言語。
發起飙來的顧沉舟,他不是沒有見過,但這一次的顧沉舟,和往常任何一次的顧沉舟,都有明顯的區別。
他的語句中都快壓抑不住濃濃的火-藥味,估計是真的被蘇酥的态度給挑起火氣,欺身又往她的身邊靠近幾分。
“蘇小姐能解釋一下你以前的所作所為嗎?”靠得那麽緊,都彎腰而下快要咬住她的耳朵。
蘇酥吓得想躲,努力保持鎮定:“對不起。”
他的眼睛一眯,不滿意這個回答:“只有對不起嗎?”
這女人,果然是有各種辦法氣傷他。
就這麽喜歡撩完就跑,用完就丢?害他還以為,蘇酥那麽的、那麽的喜歡他,喜歡到想和他一起融化。
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嗎?
他狠狠地捏着她手腕,他才不要“對不起”這三個字,她的眼睛裏好像都進了沙,疼得有眼淚轉,帶着種求饒,半天後,顧沉舟又緩緩松開。
蘇酥終于得到解放,轉動一下被握得疼極的手腕,終于再一次領教到顧沉舟的厲害,這才是他該有的像是書中所說的反派的風采。
她暗吐一口氣,往車門的方向再靠靠,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也不好意思再讓顧沉舟為今天的事情道歉。
兩個人沉默着,手機忽然響起,蘇酥接起,是吳雯的聲音:“蘇酥,你談戀愛了?”
蘇酥:?
吳雯:“有人給我打電話,想要求證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而且對象就是——
吳雯說:“你跟顧沉舟兩個人,是不是真的談戀愛了?”
她正要回答不是,許是吳雯詢問的聲音太大,顧沉舟靠她又靠的很近,恰巧能聽到手機裏的聲音。
顧沉舟替她冷冷地說:“我們沒有談戀愛,蘇小姐只是幫我了卻一下我爺爺的心願,所以才陪同我前去醫院以假女友的身份,看望一下他老人家。”
至于誰會打電話給蘇酥的經紀人求證,顧沉舟也能想到。肯定是顧正濤無疑了。
真是小兒科的手段。
吳雯:?
她驚訝:“你們兩個現在在一起?”
蘇酥趕緊解釋:“我們現在剛從醫院出來,我坐在顧先生的車上,由他負責送我回家。”
又是“顧先生”這麽生分的字眼,顧沉舟抿緊唇線,都不想再看蘇酥一眼。
手機裏,吳雯的心跳頻率降低不少,她警告:“蘇酥,現在是你複出的關鍵期,不宜傳緋聞,你知道嗎?”
吳雯知道顧沉舟在旁邊也聽得見,否則他剛才不會突然插嘴,所以有些話,也是故意要說給他聽。
顧沉舟沉默着:“……”
這件事,之前趙濱也有提醒過她,當然也不全是公司的意思,主要是她距離丁燃事件結束後不久,倘若現在被拍到新的戀情,一定會被圖謀不軌的人利用,沒準輿論風向又會引導為她在丁燃期間腳踏幾條船,勾搭完丁燃後不滿足,又勾搭上其他的男人。
蘇酥應道:“我知道的吳姐,我會注意分寸。”
顧沉舟的指尖都開始發白,蘇酥答得還真是爽快:“……”
吳雯又在電話那頭說:“簽合同的事已經定下來了,明天就去朱立群的公司裏面拍定妝照,到時候駱夏也會一起去,早上我會派小趙來接你。”
吳雯提了一個目前為止最不該提的名字——駱夏。
顧沉舟陰沉着一張臉,頓時想起在洗手池前與他面對面交談的後續。
當時他拎着駱夏的衣領,警告他:“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組織一下語言。”
駱夏笑而不語,直接拂開他的掌心,站在鏡子前整理襯衫衣領。
那一刻,顧沉舟知道了,這個駱夏絕非什麽好對付的類型。
駱夏也不回頭,望着鏡子中臉色陰沉沉的顧沉舟,笑說:“顧先生,你不是說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嗎?既然不是她的男朋友,也口口聲聲說不喜歡蘇酥。那麽我向她表達我的好意,你為什麽要出面阻撓?
“她現在是單身狀态,誰都有機會公平競争。”
水流聲嘩嘩,駱夏慢慢洗手:“我和你不一樣,我可以更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不像顧先生你,這麽喜歡自己和自己較勁。”
駱夏轉過頭來,終于好好地看着他說話:“你既然從商,就該明白先下手為強的道理。對于這件事,我有我自己的堅持,拍戲的日子裏,我會想辦法追到她的。”
“至于你,”他笑着看他,走到顧沉舟的身邊,拍拍他的肩,“你還是繼續你的堅持,畢竟,顧先生可是說,自己不是蘇酥的男朋友,沒有激動,也對她沒有任何興趣,就堅持這樣的态度,就可以了。”
慢慢握拳,顧沉舟一言不發着,他此生第一次嘗試到了危機感,哪怕斷了一條腿也沒能影響到他在公司中的地位,即使出現顧霄,還有他的兩個沒腦子的堂弟,顧沉舟也不屑一顧。
然而駱夏不一樣,從他的眼中,顧沉舟可以感受到他認真的态度。
一旦定妝照結束,離進組的日子還會遠嗎?
……
車裏的火-藥味随着吳雯的那通電話,已經擴散到非常誇張的地步。
蔓延的窒息感讓剩下幾個人神情都比較緊張。
蘇酥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從車裏平安無事地下地,和章福還有顧沉舟簡單辭別,她匆匆跑向自己居住的別墅。
都不敢在門口停留,從跑過去到開門,只用了短短三分鐘時間。
三分鐘,顧沉舟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眼神如刀子般,刺得她脊背都僵硬。
章福來到他身旁,也望着蘇酥的別墅門口,說:“沉舟,蘇小姐好像真的要進組了,你打算怎麽辦?”
顧沉舟冷冷一笑:“她拍戲要出遠門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
言下之意就是,她去哪裏和我有什麽關系?
章福嘆氣,這孩子,該說他是在生悶氣呢,還是說他在傲嬌呢?
第二天東方剛現出魚肚白,趙濱便開着保姆車來接蘇酥。
看到她眼底下粉都蓋不住的烏青,趙濱心疼地說:“蘇酥姐,你晚上是沒睡覺嗎?”
她嘆氣:“沒睡好,頭疼,有點失眠。”
趙濱吃驚:“今天是拍定妝照的日子,你這狀态真的沒問題?”
蘇酥打起精神給他看:“沒問題的,我在車上小睡一會兒,到那邊以後就能滿血複活。”
“好,蘇酥姐你安心睡,我開慢點,反正時間還早。”
她靠在寬大的椅背上,竟然不出十分鐘時間真的睡着。
蘇酥又做了一個夢。夢裏出現一頭上次追着她咬而不放的惡犬,見了她仍舊是盯着她的身後狂吠。
蘇酥想躲,但不論躲到哪裏,惡犬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她的身影。
她嗚嗚嗚快哭出聲,讓惡犬別再咬了,她保證乖乖的不會做出一些不好的行為來。
那惡犬果然不再追着她咬,甚至消停下來,走近她的身邊,好像一副乖乖的模樣。
蘇酥便伸出手,在它的頭頂摸來摸去,一邊說着:“好孩子,你真乖。”
在這瞬間,一股煙冒了出來,惡犬忽然變大,化身成人形的模樣,居然是顧沉舟。
蘇酥吓了一跳,往後縮了縮,顧沉舟果然是屬狗的!
他一把拎住她的衣領拽了回來,蘇酥拔足想跑的動作頓時止住,他的笑容帶着股深意,嘴角慢慢壓了下來。
顧沉舟的身上什麽都沒有。連衣服都沒有。
蘇酥被他強抱在懷裏,他越來越能适應與她的擁抱,不會緊張,不會害臊,也不會身體僵硬。
倒是有本事讓她越來越害臊。
他彎着唇,欺近她的眉眼,又轉而到耳邊,姿态騷騷的:“蘇酥,撩了我就想跑,世界上沒這麽便宜的好事。”
蘇酥沉默了一瞬,他就親上來。把她親到快要窒息,四肢發軟。
惡喘了幾口氣,蘇酥從睡夢中驚醒,已到達地點的趙濱不安地守在她身邊,好像試圖喚醒她卻遭遇失敗。
見她終于醒來,趙濱松了一口氣:“蘇酥姐,你吓死我了,剛才一直在哭,究竟做了什麽噩夢?”
蘇酥的眼角還挂着淚,伸指抹開,她都不敢回憶夢裏的一切,大致模糊地說了一下:“我夢到狗變成顧沉舟了。”
狗變成顧哥?
趙濱一驚,那這個還真的是噩夢中的噩夢。
稍微收拾一下心情,兩人從電梯直達到需要進行拍攝的地點。
化妝師、造型師、攝影師等都已經就緒。
蘇酥先被帶到化妝間上底妝,同時造型師已經将她需要換上的衣服帶了過來。
上妝的過程比較慢,雖然蘇酥的底子很好,但這次給她設計造型的化妝師在業內是出了名的精益求精,好在她提早過來,不然定妝照可能到大中午都無法拍攝完成。
很快蘇酥的底妝越來越有模樣,小桃花精主要是勾出媚中帶純的氣質,為了凸顯出桃花的身份,底妝用的粉色,透過鏡子,蘇酥看到自己的眼妝越來越柔中帶媚,唇色也被用嫩紅點綴。
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蘇酥換上造型師帶來的衣服,進一步完善她的發飾。
有些女演員因為頭發不夠長,或是染色的緣故,需要戴假頭套,蘇酥則不用,她的頭發養的烏漆油亮,黑的很純粹,連為她做發型的造型師都忍不住啧啧贊嘆。
又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之久,總算在她本身頭發的基礎上做好全部造型,一身豔而不俗的小桃花精的扮相由此誕生。
正要站起身,蘇酥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門口。
一身深色系筆挺的西裝,襯得顧沉舟窄腰腿又長,他正站在門邊往內打量,好像不經意間,眼神與她的目光一撞。
那眸光幽深深的,如一潭無波古井,寫滿着一般人都別想輕易靠近的清冷與警告。
蘇酥心口砰砰直跳,根本沒料到顧沉舟會出現在這裏。他也沒說過今天會來。
與此同時,另一個寬肩窄腰,已經換上古裝服飾的男人也出現在門口。
對于顧沉舟的出現,仿若一點也不意外,駱夏笑着說:“顧先生,來的這麽早,這麽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