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顧沉舟倚在門邊，也笑着說：“沒有見識過拍定妝照的情景，感到好奇罷了，想知道一部電視劇誕生的過程，畢竟我也是投資人之一，過來看看有什麽不可？”

駱夏站定，望着他，淺笑着回擊：“我确實忘了顧先生是這部劇的投資人之一，那顧先生來，确實情有可原。不過要說顧先生孤陋寡聞，沒見識過拍攝定妝照的過程，那顧先生還真是擡舉我們這個劇組了。”

顧沉舟反唇相譏：“那能不高看嗎？畢竟差點拿到影帝獎項的著名男演員，親自下海來演這部名不見經傳的小小網劇，确實給整部劇帶來了別樣的效果。”

“……”幫助蘇酥化妝和做造型的兩名工作人員，頭皮同時一麻。

現場這濃濃的火-藥味是怎麽回事？

已經不敢用正眼去看他們兩個人，幾人同時沉默着不敢言語。

跟在駱夏身後的化妝師也是頭皮一麻，趕緊邀請他去鏡子前落座，她好給他上妝。

駱夏便輕輕看了一眼顧沉舟，淡笑一聲，一轉身，目光重新落回蘇酥的身上。

他頓時一怔。

玉瓷般的臉頰上透着粉，不知是胭脂的效果，還是她本人就生得這樣，唇色嫩得如同三月開在枝頭的花瓣，一雙眼睛正含着情往他們的方向看來，籠上了一層擔憂的色彩，三分嬌豔，七分柔媚，讓人忍不住對她産生一種想要保護的欲望。

自然的，顧沉舟也看到了這一幕。

駱夏真心誇贊道：“師妹，你果然很适合古裝的造型。”

蘇酥被譽為古裝美女的稱號，并不是蓋的，當初她與他合作演第一部仙俠劇，劇中的小師妹一身素色的白，極致的簡與淡，連妝容也力求偏向自然一點的那種，但在不少人心中塑造了難以超越的神仙顏值。

對于他人的贊賞，蘇酥向來都是平常心，此刻也不覺得有什麽可以驕傲的，只說：“謝謝師兄。”

有點客套的生疏。

駱夏抿了抿唇，微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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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搶先一步贊美的顧沉舟，心情就不那麽好受了。雖然表面上看沒什麽事，實際上心裏非常的不舒服。

蘇酥進組，也就意味着和這個目的性極強的男人要共同相處起碼數個月的時間，數個月裏究竟會發生什麽事，誰也不清楚。

駱夏往她身旁的位置落座，他瞥了一眼她的側臉，好像是故意的，也不知是想讓蘇酥聽，還是想讓顧沉舟聽。忽然說：“師妹，你知道這部劇裏面是有吻戲的嗎？”

蘇酥怔然，頓時看到待在門口的顧沉舟臉色變得特別難看。

駱夏又微笑着說：“要是師妹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會和導演提議，看看他的意思如何，不過這部劇的劇本我看過了，感情流向比較自然生動。”

也就是說，吻戲其實是必備的，即使蘇酥不想拍，導演也會提出這個意思。

為了讓收視率更上一層樓，劇組導演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們兩個發生點什麽，好引起觀衆的期待值。

駱夏加入這部劇的事情還沒有經過官宣，一旦公布出去，必然在網絡上掀起軒然大波。相應的，觀衆們也會想知道蘇酥複出的這第一部戲會拍成什麽樣。

最重要的是，駱夏雖然拍過不少影視作品，初次的熒屏親近戲還在，一來是他自己向以前的劇組導演提出的要求，二來也是為了保護其他的女演員，不受粉絲們的攻擊。

但這一次，他好像是認真的，認真地做好即将和蘇酥有這種戲的準備。

意識到這一點的顧沉舟，冷冷看了他一眼，指心越握越緊。

他真的想知道接下來蘇酥會怎麽回答，又怕聽到她會怎麽回答。

心中其實差不多已經有了答案，演員們拍戲才是首要任務，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會和什麽樣的人接吻，發展出什麽樣的感情，都由劇本操控，本人究竟什麽想法其實根本不重要，拍完戲後，曾經在戲中演繹的再美好、再感天動地的感情，也會在劇組散場後的那一刻全部消失。

等到下一次接到新的劇本，又會和新的異性發生新的故事，到時候，蘇酥不僅要和駱夏接吻，還要和其他不同的男人接吻，拍攝感情戲。

駱夏只是一個導-火-索罷了，只要身在演員這一行業，未來的事會進展成什麽樣，頓時了然于顧沉舟的心中。

他忽的望着她的臉，勾唇笑了笑。

那抹笑不像是佯裝的無奈，是真的對将來會發生的事感到痛心，眸色都變深沉。

蘇酥望着他的笑臉，不知怎麽，心裏一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顧沉舟。

想起顧爺爺說過的話——沉舟那個孩子，他不太會表達，總喜歡豎起心理防線，你不要怪他。

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就表示他其實很在意她會不會答應拍這類戲？

可是顧沉舟總是說讨厭她，不喜歡她靠近，還老警告她，有時候又會做出一些以牙還牙的行為來，故意騙她，謊稱她是爺爺喜歡的女星，其實是以假女友的身份帶過去，還……還那麽肆無忌憚地當着老人家的面吻她。

到底要鬧哪樣。

蘇酥心裏亂亂的，不過有一件事她可以肯定，她也不太喜歡和沒有感情的人不斷有那種戲。

原主雖也拍了不少戲，和駱夏一樣，熒幕初吻還在，這一點她們兩個比較相像，原主是顧忌顧霄的看法，因為太喜歡顧霄，太在意顧霄，才拒絕接會有任何太過親近的感情戲。

說實話，不管到時候是否會招來不少罵名，只要打出同公司師兄帶師妹的名稱，再加上宣傳兩個明星會貢獻彼此的第一次的親近戲，一定吸引不少觀衆來看。

以駱夏的流量，《聞天》不僅會好，還會比原小說裏的情況好到無法無天的地步，簡直是老天爺保佑，又給她開了一次後門。

但蘇酥還是不得不說：“師兄，關于吻戲這件事，我到時候會和導演提一提，看看能不能把這段掐掉，或者借一下位。”

駱夏一愣，有點不敢置信，以他的身份，不少女星都想與他演感情戲，一是看中他自身的流量，二是因為他的外形真的十分帥氣。粉絲們見到他都會嗷嗷叫，覺得和他能發生點什麽，此生都無憾了。

某種程度來說，駱夏其實很自信，而且不是一般的自信。

一直以來他都很潔身自好，把這所謂的熒幕初吻留着，沒想到他在乎的，居然是蘇酥不在乎的，甚至還主動提出并不想拍。

他抿緊唇線，不再說話。眼神都黯了許多。

站在門口的顧沉舟，輕輕勾唇，倘若蘇酥說拍吻戲沒問題，只要是導演要求，他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來。

從駱夏出現的那一刻開始，顧沉舟漸漸明白，是，這女人确實成功了，他是在乎她，在乎到萬一她突然從他的身邊跑開了，他肯定會追尋到天涯海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怎麽樣，也要把她找回來。

誰叫她一開始眼神不好，會選擇撩撥他？

……

做完造型的蘇酥，被工作人員領向攝影棚準備進行拍攝。

駱夏則留在原地繼續化妝，不過他的妝容沒有蘇酥那麽複雜，上點底妝，将膚色再白一點，要符合聞天比較柔弱美、但實際上很腹黑的氣質，再把眉毛修飾一下，加寬加長，差不多就可以了。

進入攝影棚，蘇酥先根據應志誠導演的意思，擺出一組坐在“樹下”，眺望遠方的造型。背景裏自然沒有什麽樹，都是靠後期修。

接着又根據導演的意思，從道具組手裏接過一把劍，擺出一種淩厲肅殺的模樣。

拿劍的姿勢照了好幾組。接着道具組給她換了一樣新武器，紅繩的前頭牽着一枚銅錢，她便拿着這根紅繩，根據意境做出俏皮地亂晃的動作。

攝影師不斷捕拍，一邊說：“很好，蘇酥你這眼神很到位，動作也很到位，繼續保持住，我們接下來換下一組。”

道具組又把她手裏的道具全收走，根據當時試鏡的篇章，化妝師速速上前，替蘇酥補出一個更加妖媚的妝容，補完以後，對着鏡頭，她擺出一副聞天就在眼前，輕笑着勾引他的表情。

攝影師狂拍當中：“好，太好了，就是這麽一個情緒，再媚一點，笑得再誘惑一點。”

恰巧顧沉舟走至門邊，一瞬間，她越過攝影師的鏡頭，看到門口的他，試鏡那次緊張、害羞的感情重新回來，錯愕之下，蘇酥愣了愣，這個鏡頭也被攝影師補拍到。

原本這樣的情緒好像不太符合，但意外之下，攝影師發現蘇酥的那組表情，彷徨中驚現小女兒初嘗戀愛滋味的嬌怯情态，他瞬間覺得這個眼神實在是太到位了。

連忙拍完，又讓蘇酥根據他的意思，補了好多鏡頭。

定妝照不會只有一組服裝，蘇酥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趕緊去換下一件。

趁此機會，已經上完妝的駱夏也趕來拍攝。

攝影師先調整一下心境，讓他站在中央。

他長身玉立于鏡頭，轉瞬間，跟随呼吸，整個人的氣質都産生了非常強大的變化。如同芝蘭雅樹，氣質風流，但又有股決勝千裏的胸有成竹之感。

仙氣從他的身邊頓時迸發，低眸之間，薄唇輕笑，懶慢、又有點不經心，那麽的撩。

只是幾個神态和肢體動作罷了，無形中就産生了讓人心花怒放的感覺，難怪劇本裏小桃花精看到聞天的第一反應，會說他是一名“俏公子”。

照此狀态，的确是俏。

都不難理解駱夏的粉絲為什麽會那麽多，身材好，顏值高，性格好像也很溫柔，還特別的寵粉，每次生日會，都會給粉絲們準備千餘份小禮物。

都知道粉絲們給愛豆過生日，會自掏腰包，很少有過生日的正主給其他人準備小禮物。他的粉絲們都被他撩得一通嗷嗷嗷亂叫。

顧沉舟一邊冷眼看着，一邊沉思，這樣的勁敵放在身邊，誰會知道蘇酥會不會也像他的那些小粉絲一樣，看到他以後心裏會冒粉色泡泡。

不久，朱立群也來視察拍攝效果，看到顧沉舟站在不遠處，和他笑着打招呼：“顧先生，你對咱們這個劇這麽上心，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顧沉舟沒搭理他，任朱立群随便亂說。

今天他來，也是提前和朱立群打過招呼，本來這件事交由信得過的工作人員全權負責就可，朱立群聽到顧沉舟要來，說什麽都要趕到公司在他的面前刷一波臉。

此刻朱立群渾身上下寫滿着：大佬，怎麽樣，我安排的還行嗎？讓你在意的女明星拿到女一號的角色，随便你說的算。

誰知顧沉舟不冷不淡地提到一句：“這部劇有吻戲？”

朱立群一懵，回答：“好像是這樣。”

拍戲的事他又不在行，只管做投資收攏資金等等，劇本是什麽樣，其實以後還要導演和編劇說的算。

朱立群想起來，顧沉舟的真實目的很可能是蘇酥，要是導演安排什麽吻戲，給顧沉舟看見了，豈不是火上澆油？

他趕緊用讨好的姿态說：“顧先生，您要是不喜歡蘇小姐拍攝吻戲，我立馬安排下去，讓應導那邊把有吻戲的部分全部删除。”

顧沉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朱立群也揣摩不出他的真實意圖，又輕輕問：“顧先生？”

顧沉舟眼眸犀利一下，說：“什麽時候進組？”

朱立群馬上說：“官宣結束之後，沒幾天應該就會進組了。”

他只說：“我知道了。”

朱立群還不适應顧沉舟的節奏，怕處理不好就得罪他：“顧先生，演員進組以後，你要來嗎？”

來？

來是不太方便來的，爺爺病重在身，他得留在A市，其次有要務在身，平時還得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顧沉舟的眸光又沉冷幾分，所以才會對駱夏的出現産生危機感。

“到時候再說吧。”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在拍照的駱夏。

……

換完一組新的服裝，蘇酥重新回到拍攝地點，顧沉舟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朱立群，兩人正在商量着什麽，看表情，朱立群有一點嚴肅。

蘇酥只朝着他們的方向看了幾眼，重新根據攝影師的意思回到鏡頭前，正好駱夏已經拍完第一組照片，将他的道具琴準備還給道具組的時候，應志誠忽然提意見：“兩個人一起合拍幾組。”

蘇酥心裏一緊，身後仿若有顧沉舟的目光洞穿過來。

僅僅一瞬間，原本和朱立群說着話的他，眼神死死地盯着他們所站的地方看。

應志誠說：“道具先別收走，蘇酥你坐到琴前，做出一個撫琴的動作。”

蘇酥依照他的意思，走到這個古琴之前，低頭垂眸，伸出手指，慢悠悠做出一個撫琴的動作。

應志誠：“好，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接着換駱夏上，走到蘇酥的身後，彎臂抱住她。”

駱夏剛坐下來，蘇酥便感覺到身後緊貼着一個堅實的胸-膛。

她肩膀僵了僵，雖然都是男性，平時也和顧沉舟有各種各樣的互動，但男性之間身體的區別也很大。

顧沉舟的身上總是有一股淡淡的雪松的味道，駱夏不一樣，他的身上，有着一種海洋的氣息。

好像是故意往她的肩上又貼了貼，駱夏輕聲在她耳邊說：“別緊張，不然這組照片沒法過。”

蘇酥頭皮一麻，男性低沉帶有魅惑性質的嗓音，就在她的耳邊徘徊。

她的耳廓以肉眼可見的紅了，就在駱夏的眼皮底下，看來還是容易害羞的體質，以前和她配合演戲的時候，倒沒發現她的這一特質。

駱夏忍不住擡起手指，往她耳邊輕輕撩了撩，将她垂落的鬓發一起撩到耳後。那只紅通通的耳朵，更明顯的露在眼皮底下。

這一幕，不僅收錄進攝像鏡頭之內，也進入了顧沉舟的眼睛。

腦海裏不斷盤旋着駱夏曾經說過的話——等我們進組以後，我會和她相處幾個月甚至半年之久，到時候會發生什麽，誰知道呢？

攝影師笑道：“很好，剛才那個臨時想出的動作配合的天衣無縫，接下來，駱夏你把手指覆住蘇酥的手指上，做出教她彈琴的動作。”

蘇酥心裏滴血，顧沉舟的眼神幾乎能在分分鐘殺死她。

要這麽可怕嗎！

駱夏的手指慢慢覆了過來，一雙漂亮到幾乎沒有瑕疵的手，緊緊握住她的指心。

因要做這個動作，他的身體靠着她，越來越近，淺笑之間，他的呼吸都鑽到她的頸間。

蘇酥的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攝影師趕緊說：“蘇酥，你的表情不對，再放松一點，別那麽緊張，現在是你将來的戀人在你的身後，別把駱夏當成是吃人的老虎，從表情裏你都産生緊張抗拒的情緒了。”

——你将來的戀人在你的身後。

顧沉舟的眼眸更加犀利，有如萬劍戳心，蘇酥被戳得體無完膚。

一分鐘，一秒鐘，他張揚出來的氣場，都快讓周邊的人受不了。

朱立群默默捏一把汗，估計再進展下去，攝影師離被炒鱿魚的時間已經不久了。

可能這部戲拍完之後，應志誠的導演生涯也別想再繼續做了。就連他自己的公司，說不定都要自求多福。

和應志誠交流過的攝影師，明白導演想要的意境到底什麽樣，指揮着：“再享受一點，不要抗拒，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再享受一點。

顧沉舟開始冷笑。徹骨的寒意，讓站在他身邊的朱立群都快受不了。

蘇酥：！！

她勉強微笑，硬着頭皮：“我、我盡量。”

蘇酥開始試着調整心态，這部劇是她說接，就必須要努力演好。

試圖放松好身體，果然比較湊效，蘇酥眼神示意自己已經沒問題，也盡量不去往顧沉舟所站的方向看去。

她記得原文裏，顧沉舟後期是黑化了，本來書中許甄甄才是顧沉舟愛慕的對象，但由于顧霄和許甄甄“情比金堅”的感情，為獲得許甄甄的芳心，顧沉舟不斷忍受着越來越強大的醋意，最終将許甄甄綁架過來并囚禁于家裏。

如果顧沉舟已經喜歡她，并且在吃醋的話，她是不是在一再挑戰他的底線？

話說，顧沉舟真的喜歡她嗎？

現在不能想這麽多，蘇酥努力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她不喜歡半途而廢。

駱夏繼續抱住她，蘇酥的眼神秒變，垂眸時分，好像露出一種戀人的姿态。

不過拍攝的過程中，她的手還是有點抖，駱夏牢牢抓住她的指尖，像是警醒的作用，才不至于讓她發揮失常。

最後一組互動的照片是駱夏坐在一塊假石旁，在應志誠的監督下，蘇酥來到他的懷中躺下，頭枕在駱夏的腿上。

他嘴角銜着笑，像是最愛的人在眼前，如同心頭最嬌弱的那片花，讓他不忍心輕易用多餘的情緒觸犯她。

有的只有無盡的柔情，似水，又似漫天的星辰，只剩下小心翼翼的接觸，以及難以掩飾的寵溺。

終于拍攝完畢，蘇酥的半條命在這場定妝照中差點結束。

她重重地呼吸一口氣，才發現不知何時顧沉舟已經離開現場。

駱夏從工作人員那邊接來一瓶水，遞給她，狀似親昵地還用瓶身碰碰她的臉頰：“小師妹，辛苦了。”

“師妹”的前綴多了一個“小”字，蘇酥眼神一虛，趕緊把水拿進手中喝了幾口，盡量避免和他的眼神接觸。

她就算再沒意識，也能感受到駱夏對她産生的濃厚的好感。

“不辛苦，謝謝師兄今日的指點。”

駱夏的性格和外表看起來完全不一樣，表面看他，很溫柔，很雲淡風輕，其實他進攻性很強，也很直接，主動笑着問：“說指點談不上，不過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比如一起磨練演技什麽的，找我，我可以幫忙。”

說着，他讓自己的助理将手機拿來：“我們之前還沒交換過微信、手機號等等，只有微博互關過，接下來要進組好幾個月了，方便把聯系方式告訴我嗎？”

趙濱也走了過來，眨眨眼，天知道他剛才是怎麽活下來的，顧哥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比惡鬼好不到哪裏去！

蘇酥趕緊說：“不好意思，可能不太方便。”

饒了她吧，在還沒明确顧沉舟真實态度前，真的不敢将事态再複雜化了。

再次被蘇酥拒絕，駱夏也不懊惱，只輕輕笑：“沒關系，以後再給我也是一樣的。”

好在他還算“好說話”，沒有繼續胡攪蠻纏，蘇酥松了一口氣，看完電腦上的原片以後，和駱夏以及他的助理，還有今天負責拍攝、化妝等等工作的人員們一一作別，才前去試衣間換下衣服，連妝都沒卸，直奔停車場，乘上保姆車，和趙濱離開。

回到家中，她的整個骨頭都快散架，本來昨夜就沒睡好，今天還要遭此一劫。

趙濱都覺得她不容易，盡管很對不起顧哥，但現在蘇酥根本不是談戀愛的時候。天知道顧哥究竟怎麽想的。一會兒覺得她很犯嫌，一會兒露出那種醋到爆炸的樣子。

果然他的女神魅力不可擋，連顧哥這種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男人也招架不住了？

趙濱讓她好好休息。

本來今天吳雯也要以經紀人的身份陪她一起去，但吳雯手底下除了蘇酥之外還有其他的明星，正好另外一個明星有點事需要她處理，吳雯只能将今天的工作全權交由趙濱負責。

趙濱走後，屋內重新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蘇酥在床上抱着抱枕打滾，昨天在車上的一幕幕，重現在腦海裏。

——顧沉舟盯着她笑：“蘇小姐不打算解釋解釋之前在我身上的那些情況嗎？”

——顧沉舟握着她的手腕，差點咬她咬她不停地咬她，那兇惡的樣子，真真是火-藥味十足：“之前不是看見我就撲上來，踮起腳尖親我，在我懷裏一個勁亂蹭，還要我喂你食物嗎？”

天啊啊啊啊！蘇酥把抱枕抱得更緊了，顧沉舟不會真的喜歡她了吧？

若非如此，他為什麽要做出這麽一個讓人容易産生聯想的動作？

她會不會不小心惹了他，讓他特別特別的生氣，繼而黑化之後，要把她關在暗無天日的小房間裏？

現在要怎麽辦？

蘇酥也不确信顧沉舟到底是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她。

慢吞吞從床上坐起，她想到腦子都要炸了，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幹脆去直接問他嗎？

問什麽？說，顧沉舟，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要是顧沉舟直接答，蘇小姐，你是不是太喜歡自作多情了，說我喜歡你，你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吧？像你這樣的女人，誰會喜歡啊？

也不是不可能的情況。

蘇酥都能想象到顧沉舟那副臭屁臭屁的模樣。

到時候不是丢不丢死人的問題，而是說出去的話和潑出去的水一樣，想要收回來，再也不可能。以後再見面肯定更加尴尬。

蘇酥覺得想的她血糖都有點低了，幹脆走下樓，準備給自己沖一杯牛奶喝喝。

久違的不上線的系統，忽然發布了新的任務：“讓顧沉舟喂你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