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044 紅裙飄飄

對面的男子圓臉,體型微胖,一路走來,鼻頭沁着薄汗。

赫然是周和平。

“看你滿頭的汗,你出來那死丫頭沒問東問西吧。”

白鳳伸手從餐桌上拎了張餐巾紙遞過去,周和平接過來擦着臉上的汗珠。

“我這號小人物,她哪放在眼裏。”周和平問:“姐,你急着找我有什麽事?”

周和平是白鳳的遠房表弟,十幾年前被她安插在雲霆,先是做顧正霆的司機,因為處事圓滑,善于察顏觀色,深得顧正霆歡心,顧昕漾成立公司時就把他調了過去,這麽多年來,都沒人知道他們的關系。

“沒什麽大事,就是想問問那丫頭最近怎麽樣。”白鳳蹙眉說:“你有沒有覺得,她最近有點不對勁?”

“何止一點,簡直是翻了天!”

一提這事周和平就來氣,扔下紙巾,把顧昕漾最近的行徑說了一遍,當然是鐵腕壓制他們,令他氣不順的。

白鳳越聽越心驚,眉頭緊緊擰成一團。

這哪裏是她養了幾十年,了解的那個蠢貨。

難道坐了幾天牢,真能讓人進化到這種程度?

“對了,再給你說件可樂的。”周和平端起服務生送來的冰咖啡一飲而盡,抹了把嘴唇說:“有一天她把我單獨留下來,我還以為她想挑我的刺,結果她讓我替她找家私家偵探跟蹤姚璇。”

跟蹤?

白鳳掀起眼皮望着周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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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她找了?”

“當然了,好歹我也是她舅,能幫總得幫一把吧。”周和平說,邀功的口氣很濃。

白鳳笑笑,贊賞地說:“沒錯,這節骨眼上不能和她鬧,她愛幹嘛就讓她幹嘛,最好能把天捅下來。”

周和平坐了一會就走了,白鳳卻沒走,慢慢地攪着勺子,一杯冰淇淋都被她攪成了水。

攪着攪着,她勾起唇,笑容和手中的冰渣一般冷。

她以為顧昕漾變聰明了,哪知道她還是那麽天真那麽傻。

她能找人跟蹤姚璇,說明還對黃炜鋒念念不忘,白鳳就是怕她精得連這段感情都看穿了。

上次,老吳看了一天,都沒有從行車記錄儀裏找到可用的數據,現在顧正霆也好似慢慢看重顧昕漾了,她如果貿貿然去翻舊帳,沒準會适得其反。

現在顧昕漾自己送了個把柄過來,就怪不得她了。

勻速急行的轎車上,寧邵匡眯着眼,雙手環胸,獨自倚在後座。

斑駁的光影打在他臉上,立體而又漂亮的輪廓,雖然表情淡漠,依舊俊美的讓人屏息。

餘駿扭過臉,這一幕過于靜谧,令他有點不忍心打擾,仿佛心靈感應般,寧邵匡睜開眼,黑眸深深,眉宇之間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疲倦。

“邵匡,你看看這個。”餘駿于是從駕駛座的空隙間伸過手去,給他看手上的平板電腦。

寧邵匡卻沒有伸手去接,懶懶地倚在皮質坐椅上,淡聲問:“是什麽?”

餘駿只好縮回手,言簡意赅地說:“網上有一些你的……緋聞,要不要我幫你處理了。”

寧邵匡不是沒有過緋聞,娛樂公司老板,人又比明星還帥,多少女人趨之若鹜,對這些有的沒的,餘駿根本不用彙報,直接就咔嚓掉了,只是這次有點不尋常,他才多嘴問了一句。

略停一秒,他又補充一句。

“和顧小姐的。”

寧邵匡揚揚眉,神情不變。

“不必理會,鬧幾天自然消停了。”

說完,他重新阖上眼睑,好似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餘駿在心底哦了一聲,明白了。

這是默許呢。

他瞅着手中的平板,很是感慨。

一組照片,意境很美。

女孩坐着,腳伸在男人面前,眉眼彎彎,那麽的理所當然。

男子只是一個側影,疏離冷漠,帶着種傲世的味道,然而照片裏他溫柔地托着女孩的腳踝,俯下身,仔細替她系着鞋扣。

男人矜貴,女孩俏麗。

相當唯美的一幕。

仿佛現實版的王子和灰姑娘。

餘駿想,顧昕漾這個女人,寧少終究是待她不同。

這麽卑躬屈膝的事都替她做了。

還是大庭廣衆。

只是想到顧昕漾的風評,他在心底搖搖頭,腹诽,寧少啊,你老人家的口味,真心有點重。

酒店外,金壁輝煌。

這次慈善晚宴邀請的都是A市的達官貴人,這是真正有錢人的聚會,看似低調,卻吸引了不少人想方設法去參加。

顧昕漾和夏雪盛裝打扮,出示邀請卡後,進入宴客大廳。

邀請卡是寧邵匡讓人送來的,他自己卻沒到場,說是公司有事臨時去了外市。

雖然有點遺憾,顧昕漾倒也沒放在心上,她來這兒自然有更重要的事。

她望着夏雪,那件紅色晚裝正穿在她身上,性感的深V設計,直開到肚臍處,關鍵處若隐若現,讓人有種沖動,想扒開那兩片布好好瞧一瞧。

夏雪個子又高,不笑時,臉上帶着股模特般的冷傲,紅裙飄飄,這一進會場,無數道目光便向她們瞧了過來。

☆、045 愛情這個小妖精

顧昕漾不以為意,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步履優雅往前走。

她今天穿了身黑色長裙,簡單合體,海藻般的長發慵懶的披在肩後,唇角的笑若有似無。

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名門淑女。

“昕漾。”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側過臉,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朝她們走來。

“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認錯人了。”

顧昕漾在記憶裏搜索了一下,旋即想起來,這兩個是“她”以前的好友,入獄前成天厮混在一起的。

她停下腳步,朝兩人笑笑,沒說什麽。

“小漾,還真是你啊!”穿粉色長裙的何俪上下打量她幾眼,眉梢一挑:“不是說你爸不認你了,你連家門都進不了,怎麽能來這的?”

顧昕漾想,這人是不會說話啊,還是缺心眼呢。

“可能是看門的眼瞎了吧。”她說,捋了捋頭發,一臉的漫不經心。

“俪俪,會不會聊天!最近昕漾風頭正勁,電視媒體上哪天沒有她,不認識市長也得認識她呀。”

還是穿湖藍色晚裝的葉筱君會說話,她瞅着顧昕漾,眼睛一睜,突然大驚小怪地說:“哎呦,小漾,看你瘦的,不怪剛才我們沒敢認你,你監獄裏過得很苦吧,聽說那裏特別欺生,每個新進去的都被弄得脫一層皮,有些變态的專門欺負你們這些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還有……”

眼見她一口氣說個沒完,顧昕漾淡淡打斷她。

“想知道啊?自己進去試試不就得了。”

葉筱君一滞,一句話噎在嗓子眼,嘴巴微張,樣子有點滑稽,旁邊的夏雪忍不住嗤笑一聲。

葉筱君立刻調轉目光,愠怒地望向她。

“小漾,這是誰啊。”她撇撇嘴,陰陽怪氣地說:“怎麽也不替我們介紹一下,是哪位名門千金啊。”

口氣那個酸爽。

夏雪雖不怎麽出名,到底是混娛樂圈的,自然散發的明星光環,讓人不由多看幾眼。

這副傲人身材更是吸盡了眼球。

幾人和她一比,就像是發育不良。

顧昕漾一笑,目光似是漂亮的琉璃珠,往她臉上輕輕一蕩。

“你猜……”

身後,傳來兩個女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得瑟什麽,還以為她是顧家大小姐呢,不要臉。”

“你也是的,好好的和她打什麽招呼,被人知道她和我們認識,丢不丢人。”

“我還不是看她可憐。”

“你搞笑吧,她可憐?她是活該!真後悔以前對她那麽好……”

那她好?

顧昕漾冷冷一笑。

以前她風光的時候,這些狐朋狗友衆星捧月般跟着她,吃她的喝她的,不知多親熱。

如今她出了事,昔日這些好友們沒有一個來安慰過,現在遇到了,還冷嘲冷諷。

她涼涼地想,顧昕漾,你如果知道自己做人如此失敗,活着也得再被氣死。

正想着,夏雪的步子突然停下來,定在那裏,好似看到什麽。

顧昕漾随着她的視線望過去。

周振昊托着一個酒杯,另一只手插在褲兜裏,嘴角含笑,風流倜傥的,正和人說着什麽。

林菲挨着他站着,一襲深V吊帶白色晚裝,好似一朵白蓮花,袅娜生姿。

顧昕漾搖搖頭,看到人群裏穿梭的侍應,伸手攔住,從他手中的托盤裏拿出兩杯果汁,遞了一杯給夏雪。

“給,這場宴會不便宜啊,好容易來一趟,別虧待自己。”

夏雪神色恍惚地接過來,也不顧什麽形象,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轉過臉時,那對男女已經不在那兒了。

顧昕漾将空杯子交給侍應,拍拍夏雪的肩膀。

“夏雪,其實你的事我也聽說過一點,剛才那個高富帥是你前任吧?”

前任?

她算嗎?

充其量只是他衆多玩伴中的一個。

夏雪垂眸,唇邊勾動一抹苦澀。

愛的卑微,只會被人輕賤。

顧昕漾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似乎看到以前的自己,愛情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多少人被她誘惑,為她癡迷,等到遍體鱗傷才能醒悟,天長地久不過是個笑話。

她望着夏雪:“你是還對他餘情未了?”

夏雪苦笑不語。

“夏雪,我不知怎麽勸你,不過我可以幫你一把,你想不想知道,在他心目中到底有多大份量?”顧昕漾勾唇,一字一句。

夏雪擡眸,暗淡的眼底隐隐流動着光彩。

顧昕漾又在心底嘆息了一聲,側過臉,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夏雪目光一緊。

“怎麽樣?”顧昕漾松開她,唇角邪惡地一勾。

夏雪晶亮的眼神凝在她臉上,似乎在認真思考,半晌,點點頭。

“OK,我做。”

既然是慈善晚會,重頭戲當然是慈善拍賣。

和平常的拍賣會不同,到場的所有賓客都可以捐出自己的私人物品參與競拍,現場競價,所得善款全部用于慈善。

對有錢人而言,這不過是沽名釣譽的一個噱頭,卻不失為一樁善舉。

會場衣香鬓影,觥籌交錯,顧昕漾見到不少熟人,當然,是陸可心的,以她現在的身份,這麽湊過去,人家只怕直接甩她一個白眼。

她也沒急着去聯絡感情,自己去餐飲區安撫自己的腸胃,正吃得開心,耳邊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真巧啊,我們又見面了……小姨子。”

最後那三個字含着濃濃的戲谑,尾音微微上挑,如斯熟悉。

她回眸。

覃岩西服革履,手裏托着杯威士忌,唇角挑着邪肆的弧度,風度翩翩地立在她身側。

☆、046 一擲千金

顧昕漾揚揚眉,淡淡睨他一眼,轉過臉,繼續吃着手中的甜品。

托着瓷盅的指尖卻悄悄蜷起來,收緊。

“咦,小姨子好大架子啊,這才多久,連姐夫都不理了?”

見她沒反應,覃岩上前一步,側過身子,背倚着長長的餐桌,晃着手中酒杯,挑眉瞅着她。

冷洌的視線一寸寸從她臉上滑過,顧昕漾頓時覺得遍體生寒。

她想起臨終前那一刻,也是這張臉,那麽溫柔的笑着,卻說着世間最殘忍的話語。

她咬牙,慢條斯理地将最後一口甜品送入口中,細細地品嘗,仿佛吃着世間最美味的東西,最後,才抽了張紙巾擦擦嘴角,再次擡眸,眼底雲淡風輕。

“今時今日,這種搭讪方式是不行的。”她說,唇角的笑含着濃濃的譏諷。

覃岩也是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随手把玻璃杯擱到餐桌上。

“沒辦法啊,如果我會搭讪,哪能現在還是單身?”

“覃總真幽默。”顧昕漾笑:“你如果是單身,讓天下的單身狗們怎麽活?”

覃岩眸光一緊。

“你果然認識我。”

他身體一傾,俯下頭,本來就很近的距離,變成臉貼臉。

顧昕漾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夾雜着淡淡的酒氣。

随着他的呼吸,一陣陣吞吐到她臉上。

曾經令她無比迷戀的氣息,此刻聞上去,幾乎令她作嘔。

她側頭,眼底本能地閃過一絲厭惡。

覃岩敏銳地捕捉到了。

“你,到底是誰?”他問,一字一句,頭逼近她的臉側,耳鬓厮磨的距離,無比暧昧。

顧昕漾想後退,後背上卻是一緊,抵上堅硬的桌沿,看着覃岩不斷迫近的身體,她手往後伸,在餐桌上摸到一樣東西,也不管是什麽,随手往覃岩身上一潑。

卧槽。

覃岩一聲低咒,低下頭,看着白色襯衣上一大片污漬,神情很是惱怒。

“呀,對不起。”

得到自由的顧昕漾卻心情大好,手足無措地瞅着覃岩,佯裝焦急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會賠你幹洗費。”

麻痹,他會在乎這幾個幹洗費?

覃岩擡起頭,望着顧昕漾,眼神那個陰沉。

“誰讓你一個勁貼過來,我還以為遇到色狼。”顧昕漾小聲說,一臉的無辜。

這時廣播宣布拍賣會開始,覃岩狠狠地瞅了顧昕漾一眼,轉身走出大廳。

晚會才剛剛開始,他總不能以這個形象見人。

顧昕漾瞅着他的背影,唇角冷冷一勾。

覃岩,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們的關系,豈止是認識這麽簡單。

顧昕漾坐在觀衆席裏,看着臺上的拍賣。

多半是些珠寶古董私人珍藏,拍賣品一經露面,就被人高價買走。

就算無人問津,物品原主人也會擡高價格,裝模作樣地拍下。

反正玩的是熱鬧,炫的是財富。

現場氣氛不溫不火。

直到司儀神神秘秘地牽出一個紅衣美女,觀衆的興致才勉強被勾起來。

女孩很高,比請來的低矮司儀整整高出一個頭,追光燈下,她一襲紅色曳地長裙,深V領口直開到肚臍,身前兩輪半圓若隐若現,玲珑浮凸,令人浮想連翩。

“呀,那不是我那條裙子?”人堆裏,林菲一聲低呼。

她急急扯了扯周振昊的胳膊。

“周導,你快看,是不是很像那個女人搶走的那件?”

周振昊的視線望過去,随即眼光一斂。

夏雪?

“大家是不是以為,現在要拍賣的是我旁邊這位美女?當然不是咯,如果是的話,我早就帶走了。”司儀逗趣的聲音回響在整個宴會廳,惹來觀衆會意的笑聲,他指了指身旁一臉淡漠的夏雪,拉高音量說:“接下來這件拍賣品,是由夏女士捐出的,現在穿在這位美女身上的禮服,起價一千萬。”

一千萬!

雖然對這些有錢人而言,這不算什麽大數目,但是相對于保值的珠寶古玩,還是有些小貴。

而且還是二手的,如果不是名人穿過的,完全是扔錢。

現場靜了一秒,只聽司儀繼續介紹這禮服的品牌,價值等等。

“而且……”說到最後,他壓低嗓音,故作嚴肅的神态透着股神秘:“競價成功者,可以親手從這位美女身上脫下這件禮服帶回家。”

說到親手兩個字,他着重了發音,扭過頭,意味深長地瞅了夏雪一眼,其中含意不言而喻。

觀衆席有些小激動。

特別是那些男性。

女性們則撇着嘴,眼含鄙夷,性子烈的直接扯着身邊男人的耳朵,不許他們多看一眼。

在她們眼裏,性感冷豔,透着股神秘的夏雪,就是只狐貍精。

不,比狐貍精更賤。

正經女人哪會衆目睽睽地供人欣賞,不顧廉恥地任人亵玩?

看她穿的那叫衣服嗎?就是兩塊布片,一點遮掩都沒有,裏面一看就是真空。

說是脫衣服,誰知道脫着脫着不會脫到床上?

司儀見搞活了氣氛,笑咪咪地宣布競拍開始,立馬就有人喊價。

“一千一百萬。”

“一千二。”

争奪得還很激烈,當然喊價的都是男人。

夏雪表情淡淡,單手叉腰,邁動大長腿,在臺上變換了幾個姿式。

只是讓她的身材更顯飽滿。

“一千五百萬!”

顧昕漾左前側一個半禿頂男人叫得最兇,激動時幹脆站起來,亮閃閃的頭頂在她面前晃個不停。

林菲鼓着嘴,恨恨地瞪着臺上的夏雪,她不過是喜歡一條裙子嘛,第一次被人搶走,這一次又被個蕩婦穿着。

她恨死了,所以沒注意身旁男人陰沉的臉。

“一千五百萬,還有沒有更高的價?”司儀問。

“二千萬!”涼薄的聲音,貼着耳際響起。

顧昕漾抿唇,冷眼望過去……又是覃岩。

------題外話------

其實今天不是愚人節,所以我不求收。

☆、047 小姨子更漂亮

顧昕漾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真是陰魂不散。

覃岩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淺灰色西服,深紅色領帶,華美貴氣的裝扮,仿佛濁世貴公子。

也對,現在的他是陸氏掌權人,能夠得到邀請函,參與盛會,就是上流社會承認的一份子。

顧昕漾垂眸,眼底的鄙夷一掠而過。

覃岩擡眸瞅着臺上的夏雪,眉梢一挑,他不知怎麽換到顧昕漾身邊,緊緊相鄰的兩個位置,側過身,他們又臉貼臉。

“啧啧,我沒看錯吧,原來我老婆這麽漂亮?”

“覃總眼界高,老婆怎麽會不漂亮。”顧昕漾說,語氣不鹹不淡,好似沒聽出他話中的深意,只是單純的回答。

覃岩眼睛一眯,這時,司儀已經拉高嗓音問:“二千萬,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

禿頂男扭頭往覃岩的方向瞄了一眼,眼睛一瞪,轉頭叫:“二千一百萬!”

“二千五百萬!”覃岩又舉舉手。

看這加價的節奏。

“覃總好豪爽!”顧昕漾諷刺。

“沒辦法啊,自家老婆,再怎麽不中意也不能送給別人吧。”覃岩無奈地攤攤手,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是不是,小姨子?”

顧昕漾沒理他,淡淡舉手:“三千萬。”

數字一報出來,噓聲一片。

倒不是這金額有多大,當然,單純一件禮服,是不值這個價,可是現場多少男人都是沖着夏雪去的,她一個女人摻和什麽勁。

覃岩挑挑眉,再次舉手。

“三千五百萬。”

他每次喊價都是五百萬往上加,一擲千金的帥氣吸引了不少目光。

如果不是争女人,估計那些仰慕的目光更多。

禿頂男不爽地瞪了他們一眼,咬咬牙。

“五千萬!”

輸什麽不能輸了氣。

覃岩揚揚眉,這次坐着沒動。

“你不跟了?”顧昕漾白他一眼。

“不跟了,我突然覺得,老婆沒了,不是還有小姨子嘛。”覃岩唇角邪惡一扯,俯身,低啞的聲音,一字一句,鼓動她耳膜:“似乎,小姨子更漂亮呢。”

顧昕漾惡心得寒毛直豎。

司儀在臺上激動地确認價格。

禿頂男得意洋洋,瞅着夏雪的目光那個猥瑣。

“還有沒有高過五千萬的,沒有的話就成交了,五千萬第一次,五……”

正說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沖到臺上,一把拽起夏雪的手腕。

“跟我下去。”

夏雪一怔,被他扯得身體一個踉跄,但是男人完全沒有一點憐香惜玉,就那麽半拖半拽地将她扯下臺。

一陣嘩然。

主持人反應過來,追了幾步,沖着兩人的背影喊:“喂,你誰啊?你幹什麽。”

禿頂男也想沖過去,但被追過來的保安攔住了。

在場的都有頭有臉,總不能就這麽鬧起來。

那太難看。

搗亂的自然有人去處理。

禿頂男不甘心的瞪着眼罵:“麻痹,哪個王八蛋敢搶老子女人。”

他好像壓根忘了,現在拍賣的是衣服不是女人。

男人手勁很大,夏雪被他扯着胳膊,跌跌撞撞地走到後臺。

酒店後面設有休息室,現在都空着,男人一腳踹開一間,力道很猛,房門被他踢得一震。

哐地一聲,回音很大。

他甩上門,手狠狠一甩,夏雪搖了幾下,反作用下退了好幾步,還好扶住沙發才沒有跌倒。

“夏雪,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你就這麽缺男人,就這麽賤!”男人咬牙咆哮。

夏雪扶着沙發扶手坐下來,揉了揉被捏得發疼的手腕,擡起水眸,望着面前的男人。

周振昊。

她冷冷一笑。

“是啊,我天生就這麽缺男人這麽賤,周導現在才知道?”

“缺男人是吧?好,老子成全你。”

周振昊黑着臉孔,低吼一聲,一把扯下外套扔到地上,幾個箭步,仿佛發怒的黑豹,竄到沙發邊。

他是真的很氣,剛才看到夏雪就那麽随便地站在衆人眼前,像件貨品似地供人拍賣,看着那些個男人眼底的邪念,一股怒火就這麽竄出來,燒得他頭腦發熱,就這麽不管不顧地拖了她出來。

他站在沙發前,兩手一壓,将夏雪圈在他的臂膀與沙發之間,嘴唇邪氣地一勾,頭俯下去。

夏雪挺直了腰板,根本沒有躲避,輕易被他覆住了唇。

唇與唇的糾纏,壓根說不上什麽浪漫,周振昊粗魯地扣住她的下颌,呼吸越來越重。

夏雪不堪重負,漸漸被他壓到沙發上。

倏地,周振昊一聲低咒,緊貼的兩個人分開。

丫的。

周振昊舔着唇,呸了一聲,悻悻吐出一口血水。

這個女人居然咬他,下口還那麽重。

記憶中的這個女人有些腼腆,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話不多,卻善解人意,第一次的時候那種嬌羞令他記憶猶新。

所以在他的衆多女友中,這個女人算是久的。

可是,他曾經喜歡的青澀清新,現在居然變得那麽放蕩,還對他下重口!

這才多久?

聽說她前不久還因涉毒被收監。

周振昊抹着唇,目光陰鸷地盯着夏雪。

夏雪一笑,妖妖嬈嬈地起身,這一番折騰,她身上那件紅裙早已淩亂,本就衣不蔽體的設計,裏面白嫩嫩的兩團,看的真真切切。

她也沒遮掩,起身,胸脯驕傲地一挺。

高跟鞋被一路拖來有些崴腳,她索性蹬了,赤足站在周振昊面前,她個子高,昂起臉來,正到他鼻尖。

“周導這是幹什麽啊,”夏雪說,語氣很是刻薄:“我是缺男人,可也不是是個男人就可以的,周導這樣的,還真滿足不了我。”

這還是那個清新可人的夏雪?

周振昊怒極反笑。

“那真難為你了,跟我那麽久,都沒滿足過。”

“周導也別客氣。”夏雪毫不留情地說:“你一個人要應付那麽多女人,力不從心也是正常的,對了,你有空還是去醫院瞧瞧吧,年紀輕輕就腎虧,周家還指望你傳宗接代呢。”

“你……”周振昊指着她,被氣得胸口疼。

他想不通,明明貓一般溫順的女人,怎麽就變成這只母獅子。

------題外話------

明天男主會出來吧,有沒人想他呀。

☆、048 對她越來越有興趣

宴會廳。

短暫的騷亂後,拍賣繼續進行。

禿頭男被安撫了一下,坐在那兒罵罵咧咧。

“啧啧,小姨子,我發覺越來越欣賞你了,你姐這樣被人擄走了,還能這麽淡定。”覃岩搖着頭,語氣那個諷刺。

顧昕漾擡眼瞅着臺上,淡淡說:“你這當老公的都不在乎,我着什麽急。”

覃岩眼光一緊。

他不知顧昕漾是故意還是說漏嘴,這句話是間接承認那晚和夏雪一起捉弄他。

不,何止是捉弄,那完全是陷害!

“小姨子可真是誤會我了。”覃岩勾唇,眼神冰寒一片:“我總得知道老婆是誰才能擔心啊。”

“呵,這事我可是愛莫能助。”顧昕漾打着哈哈,挖苦道:“覃總的風流韻事,我也沒興趣知道。”

一來一往,火藥味十足。

覃岩一笑,沒再說什麽,眸色幽深,意味深長的看着她,不知在打什麽主意。

顧昕漾淡漠地移開視線。

曾經這雙眼睛令她如沐春風,現在卻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愛情果然使人盲目。

這時,又一件拍賣品被亮出來。

“接下來這件物品,是由須臾傳媒總經理顧昕漾小姐捐出的WALLY豪華游艇,今年初才購入,九成新,起價五千萬。”

顧昕漾?

覃岩眼光一動,擡起臉,看到舞臺上方的大顯示屏亮起來,湛藍的背景上是一艘白色游艇,動感時尚的流線造型,上下兩層,貴賓室、休閑室、書房、健身房等等一應俱全,乘風破浪的樣子很是拉風。

顧昕漾勾唇,悠悠地想,黃渣渣還是蠻會享受的。

“小姨子好慷慨,這艘游艇可不便宜呢。”覃岩說:“每個月的保養費就得六七位數吧。”

顧昕漾一笑,哪裏聽不出來他話裏的諷刺。

誰不知道顧大小姐是出了名的敗家子。

上流社會的笑話。

花那麽多錢買的游艇就那麽放着不開,不是腦殘是什麽。

游艇是好,不過由她捐出來就俗了。

“覃總說笑了,這不都是為了祖國的慈善事業麽?”她說。

果不其然,主持人宣布起拍後,并沒有人搶着競價,倒是有人在小聲議論。

“顧昕漾?是最近那個鬧得挺兇的顧昕漾嗎?”

“除了她還有誰?不要臉,把我們的層次都拉低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上流圈子都是像她一樣的傻缺呢。”

“呵呵,她還好意思出來捐贈?看她捐的什麽玩意兒,誰知道她有沒有和男人在那游艇上……”

後面的話被譏笑聲淹沒了,聽的不是很清楚,不過可想而知不會動聽。

“啧啧,小姨子,看來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的博大胸襟啊!”覃岩小聲諷刺。

“能幫到人就好,慈善本來就是不求回報。”

顧昕漾淡聲說。

覃岩冷冷一笑,也沒說什麽,微舉高手。

“五千萬零一元。”

什麽?

觀衆席噓聲一片。

一般的拍賣都會規定加價幅度,今晚的慈善拍賣屬于私人性質,所以沒有嚴格規定,但在場的都是非富即貴,一般也不會亂了規矩。

覃岩這樣叫價,擺明了是對顧昕漾的侮辱。

“小姨子,姐夫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覃岩喊完價還不滿足,側過臉啞聲說,黑暗的眸底流動着邪惡的光芒。

主持人反應很快,一怔後哈哈笑了兩聲說:“一元伊始,萬象更新,這位先生抛磚引玉,給我們讨了個好彩頭啊,下面還有誰繼續競價?”

顧昕漾冷冷挑唇,果斷擡高手臂。

“且慢,主持人,我是顧昕漾,這艘游艇的所有者,我有一個請求,繼續拍賣前能不能先讓我講幾句話?”

主持人猶豫了一會,顧昕漾已經起身,邁着優雅的步伐,徑直往臺上走去。

主持人笑笑,把話筒讓給她。

“在座的女士們先生們,各位上流社會的精英們,晚上好!”顧昕漾環視臺下,落落大方,姿态優雅,清脆的嗓音透過麥克風在會場緩緩傳播。

“在座的可能以前見過我,也可能還不認識我,沒關系,我先在這兒做個自我介紹。”她說着,神情自然,目光淡定,好似正在做一場普通的報告會:“我是顧昕漾,須臾傳媒總經理,當然,這是我現在的頭銜,你們更熟悉的,也許是顧草包,顧腦殘,或是顧家的敗家女!”

臺下一片嘩然,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

顧昕漾淡漠一笑。

“不管你們怎麽看我,我是真心想做這次慈善,這艘游艇沒偷沒搶,是我用真金白銀買來的,你們可以嘲笑我的人格,可是不能嘲笑我這份慈善的心意!是的,以前的我也許是做錯了很多,可是慈善不分大小,愛心不容歧視,我能站在這兒就問心無愧!”

觀衆席一片冷寂,很多人覺得,這個顧大小姐并不像傳說中那樣惡劣啊。

很多名媛都沒有她這份鎮定和急智呢。

覃岩托着下巴瞅着臺上,眼睛漸漸眯起。

很好,顧昕漾,你真的讓我……越來越有興趣。

顧昕漾清亮的眸子看着臺下,神情一冷。

“不過,我還是做錯了。”她說:“我不該高調地來這兒拍賣,我本以為在座各位都是社會棟梁,能最大利益地造福社會,沒想到卻被人誤會是沽名釣譽,所以我決定取消這次的捐贈,這艘游艇我會匿名捐給慈善機構,很對不起,浪費了各位的寶貴時間。”

說完,她禮貌地微微鞠躬,将話筒遞給主持人,幹淨利落地走下臺。

瞧不起她是吧?

正好,她也不想白白把錢扔進水裏。

她窮着呢。

------題外話------

估計失誤,男主還沒出來,嘿嘿~

☆、049 關上門打情罵俏

宴會廳後臺。

周振昊一把拉開房門,黑着臉孔叫:“敲什麽敲?沒看到裏面有人?”

他本來就一肚子氣,這些服務生還不知死活地拼命敲門。

太鬧心了。

服務生退了一步,臉上挂着職業微笑,禮貌地問:“周少,剛才那位小姐呢?”

拍賣會上周振昊突然擄走夏雪,主辦方總得來讨個說法吧。

服務生覺得很倒黴,今晚來的都是惹不起的主,偏偏讓他一個小服務生去解決這事。

“你他媽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周振昊一聽臉都綠了,沖着服務生就是一頓罵:“你特麽會不會說話啊,你叫誰小姐呢,叫你們經理來,老子今兒還不依了。”

服務生臉色一變,他真的沒有惡意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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