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說錯什麽了?
“對不起對不起。”沒辦法,趕緊道歉吧。
正鬧着,林菲找過來,聽見周振昊的聲音,一臉委屈地走上前說:“周導,原來你在這兒,我找了你好久呢,我還以為你丢下我不管了。”
服務生眼睛一轉,悄悄地閃到一邊,把戰場讓給林菲。
林菲走到門邊,眼睛一瞥,正好看見夏雪站在那兒,再看到周振昊衣衫不整,嘴唇明顯破了一塊,情緒一下失控了,尖着嗓子叫:“她是誰?你們在這做什麽?”
周振昊眉頭一皺。
“滾!”他粗暴地說,臉上滿是嫌惡:“趁我發火之前,有多遠滾多遠!”
“昊哥……”林菲一怔,本來周振昊只許她叫自己周導的,一委屈,也這也忘了。
周振昊高大的身子擋住門口,她其實也看不見多少,不過那身紅衣太醒目了,別人不知道牽走夏雪的是誰,她能不知道嗎?
周振昊衆目睽睽下帶走夏雪,孤男寡女的躲在這兒,讓她怎能不激動?
今晚她才是周振昊的女伴,這女人不過是個表子!
林菲一生氣,也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大着膽子說:“我不走,昊哥,憑什麽讓我走,該走的是她啊,她不就是個賤人嗎?我有什麽不如她的!”
“閉上你的臭嘴!”周振昊瞪着眼。
今晚怎麽了,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讨厭,他看着林菲,真想把她一張一合的嘴唇縫起來。
賤人?
夏雪冷漠一笑,走到周振昊身後,冷聲說:“麻煩讓讓,周導,我先走了,你們關上門打情罵俏吧,這裏公共場合呢,注意下形象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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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賤人還敢冷嘲熱諷!”林菲瞪着她,尖着嗓子叫:“看你那副放蕩樣,你們關上門幹什麽了?”
“你猜?”夏雪往前走了一步,衣服還淩亂着,傲人的兩團在林菲面前一閃。
那個刺激。
“啊,你這賤貨!”
林菲眼睛都氣紅了,頭腦一熱,重重推了周振昊一把,沖進門內。
周振昊臉色一變,跟過去,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你敢再給我鬧下試試!”
“昊哥……”林菲就勢一個轉身,撲到周振昊身前,扯住他的襯衫領口,嘤嘤哭成一團。
戲演得那個投入。
周振昊皺眉去推她,但她扯得太緊了,一時沒能推開。
夏雪搖搖頭,擡腳往門外走,掠過兩人身邊時突然停下來,嘲諷地說:“這位小姐,你真錯怪周導了,他絕對不可能對不起你,他啊……不舉!”
啥?
林菲擡起臉,一把鼻涕一把淚,妝容那個慘淡。
周振昊咬牙瞪着她,臉黑成一團。
宴會廳。
顧昕漾牽着裙裾,從容地走下臺,觀衆看她的眼神明顯變了很多。
“小姨子今晚真長臉。”覃岩不陰不陽地說。
“托姐夫的福。”
顧昕漾不去看他,自得地坐回座位。
覃岩也是一笑,繼續看拍賣。
顧昕漾的眼光往周振昊的方向瞅了幾眼,看見他和林菲的位置都空着,心想不知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雖然顧昕漾不看好這段感情,不過感情的事冷暖自知,只能讓夏雪自己醒悟,自己走出來。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讓他們自己去處理。
不過,周振昊能在最後關頭挺身而出帶走夏雪,也不算太渣。
拍賣會進入高潮,陸續有藏品被人拍走,覃岩也拍了幅字畫,說是要挂在辦公室,顧昕漾冷眼旁觀,心裏涼涼一笑。
他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直到看到覃岩捐出的拍賣品,她眼光一定。
那是塊翡翠吊墜,老坑冰種的,玉質細膩溫潤,品相很不錯,但是顧昕漾更在乎的是它的意義。
這塊玉是寧思敏的,在陸可心宣布和覃岩結婚時,寧思敏當着覃岩的面,親手把它挂到陸可心脖子上,并說這是她和陸誠的定情信物,現在傳給陸可心,希望把幸福延續下去。
出車禍那天,陸可心就戴着這塊玉佩,沒想到覃岩不僅偷了它,現在還把它拿來拍賣。
是啊,因為陸誠選擇了寧思敏,他才成為私生子。
這塊玉佩,只會時刻提醒他這個恥辱。
顧昕漾冷冷舉手。
“三百一十萬。”
覃岩睨她一眼,唇角邪邪一勾。
“小姨子喜歡這條項鏈早點說嘛,我送你不就成了,争來争去多難看。”
“怎麽能讓姐夫破費呢。”顧昕漾淡淡一笑。
接下來也有幾個人出價,價格一路攀升。
“三百二十萬。”
“三百五十萬。”
“四百一十萬……”
覃岩瞅着顧昕漾,眼底的疑惑一閃而過。
他不知道她對這條項鏈志在必得,是因為針對他,還是別的原因。
不過……
“五百萬。”
他不會便宜她。
顧昕漾抿抿唇,神情不變。
“五百一十萬。”
“五百五十萬。”
“五百六十萬。”
“六百萬……”
兩人互不相讓,眼見價格慢慢逼近一千萬,顧昕漾猶豫了一秒。
拼財力,現在的她遠不是覃岩的對手。
可是,就算她知道覃岩是哄擡價格,又怎麽忍心把這條項鏈拱手讓人。
正糾結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來。
“二千萬!”
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顧昕漾一怔,調轉目光,看見寧邵匡一襲黑衣,神情淡漠地走進來。
☆、050 緋聞男女
寧邵匡一臉淡漠地走進會場,他長得高,一身簡單的黑衣,襯得身材玉樹般挺拔,表情冷隽,更顯得五官立體精致。
有的人天生就是發光體,就算什麽都不做,随随便便往那一站,就能吸引全場的目光。
覃岩看着他,眼底分明是妒忌的。
他表現了一晚上,不及這些公子哥們随便一嗓子。
寧邵匡這兩年很少出現在A城,但是以寧家在A城的聲望,加上寧思敏一家三口的意外,最近在上流圈子還是很有名的,一下就被人認出來。
“這就是寧家四少?天吶,太帥了,還這麽年輕!”
“簡直男神啊,我要和他認識。”
“滾,我先看上的……”
拍賣會再次騷動,臺上的主持人怔了一下,不肯定地追問:“二千萬,我沒聽錯吧?”
哄擡物價呢!
“就是你聽到的。”寧邵匡也沒坐下來,随便往那一站,兩手環胸,淡聲發問:“不競價了嗎?”
“哦,二千萬,還有沒有比這個價格高的?”主持人如夢初醒。
這回輪到覃岩猶豫了,他只是想為難顧昕漾,還沒有和寧家過不去的打算,再說這條項鏈本來就是他捐出去的,沒必要去争,可他總不能就這樣示弱呀。
顧昕漾抿抿唇,也不急着去争了,争也争不贏,不如坐在那兒看熱鬧。
有個財大氣粗的舅舅果然是好啊。
覃岩嘿嘿一笑,順水推舟地說:“小舅舅,你才來啊?诶,早知道你中意這條項鏈,我一早就送給你了……”
一家人?
他還真是會給自己貼金。
“覃總,你剛才也說把這條項鏈送給我呢,一條項鏈要許多少人啊?如果覃總有女兒,肯定會是國民岳父呢,翡翠可是有靈性的,你這樣對它,它知道嗎?”顧昕漾紅唇一勾,淡淡諷刺。
聲音不大不小,坐得近的幾個人都笑起來,覃岩臉色一黑。
寧邵匡睨她一眼,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臺上,主持人已經開始确認價格,争得最兇的顧昕漾和覃岩都不說話了,寧邵匡這喊價方式又過于霸道,所以這條項鏈最終以二千萬被他拍下。
寧邵匡來得突然,競價後,工作人員直接過來跟他辦手續。
“顧昕漾!”寧邵匡突然叫道。
顧昕漾一怔,扭過臉,本能地應了一聲。
“過來。”
寧邵匡扔下兩個字,沒再說什麽,轉身走開。
顧昕漾愣了愣,不知他為什麽突然叫她,不過還是起身跟過去。
身後,這一幕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有沒有搞錯,四少為什麽會單獨找她?”
“不要臉,難道她連四少都勾搭上了?”
“噓,別亂說話,你知道四少是誰嗎?星宇老總!人家手底下什麽美女沒有,是随便勾搭得了的?”
“诶,我明白了,你們看這照片上的男女是不是他們?”
議論紛紛時,有人拿出手機,翻出最近網上傳得很火的那組照片。
男人俯着身,仔細地替女人穿着鞋。
明明面無表情,偏偏柔情四溢。
女人笑着,那麽甜美。
很多網友在照片下留言,猜測這對男女是誰。
有人說那女人像顧昕漾,但是遭到更多人反對,說顧昕漾哪有這麽美。
然後有人說那個男人身上的衣服多麽貴,腕表多麽值錢,肯定多有身份,這樣的人怎麽會給顧昕漾穿鞋。
又有人說那男人是某娛樂公司的老總,女的是他手下的某位明星,他這是在炒作雲雲。
反正衆說紛纭,最後也沒有結論。
因為照片上沒有說明,所以就算有人覺得這對男女像誰誰,也不敢肯定。
可是現在一看,顧昕漾的模樣很明顯,男人的身形氣質和寧邵匡如出一轍。
“啊,沒錯,就是他們,天吶,四少是眼睛瞎了嗎?怎麽會看上她。”
“你才瞎吧,我覺得顧家大小姐不錯啊,聰明漂亮,人也能幹,剛才那番話說得多大氣,比你強太多了。”
“什麽?你再說一遍!”
“再說幾遍又怎麽了,人家至少不會躲在背後亂嚼舌根,你以為貶低人家自己就有多高貴了?哼,人家根本不在乎你們這些閑言碎語,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所以說輿論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就象水一樣。
既能載舟,亦能覆舟。
經過這一晚,上流圈子提起顧昕漾,不會再是輕蔑和嘲笑。
一邊的覃岩聽見這些議論,陰沉着臉,忽然一把抓緊了手邊的扶手。
指尖,深深地陷進皮墊裏。
☆、051 吃醋?怎麽可能
顧昕漾跟上寧邵匡,小聲問:“寧少,有事麽?”
寧邵匡扭頭,視線倏地落到她的細腰上,臉更黑了。
她這件禮服看上去很正常,溝啊背啊腿啊包得都很密實,只在腰部镂空了兩塊,剛才坐在那兒沒看出來,這一起身就很打眼了。顧昕漾很會凸顯自己的優勢,她長得白,身材苗條,A4腰上沒有一絲贅肉,這小腰肢一露,長裙曳地,腰部以下仿佛都是腿,視覺效果一下出來了,女神範十足。
黑色禮服襯着細腰上那兩塊小嫩肉,一步三搖,很是惹人遐想。
寧邵匡皺眉,二話不說,果斷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
想到她剛才一直以這個形象坐在覃岩身邊,他就覺得一股怒氣從心底竄出來,烤得他煩燥不安。
別的人倒也罷了,偏偏是覃岩。
這女人怎麽就會和覃岩坐在一起,還有說有笑的?
“我不冷。”顧昕漾說。
好好的發揚什麽紳士風度。
“可是我熱。”
寧邵匡的回答令顧昕漾很是無語,敢情這是把她當衣架來使啊。
女人穿男人的衣服都會顯大,何況寧邵匡比她高了不止那麽一點,這外套她覺得可以當大衣使了。
“喂,你怎麽來了?”沒辦法,顧昕漾扯了把身上的外套問。
他不是有事在外地嗎?
“不歡迎?”寧邵匡瞥她一眼,口氣很是不善。
“寧少一出手就是兩千萬,大土豪啊,我抱大腿都來不及,哪敢不歡迎咯?”顧昕漾幹笑兩聲,語氣雖然有些戲谑,卻是大實話。
她心裏不知多高興寧邵匡來得及時。
男人對她的吹捧毫不動容,沉着嗓音說:“少貧嘴,你去替我辦手續。”
去拿回那條項鏈?
顧昕漾眼睛一亮,卻故作不滿地嘟哝:“喂,我的跑腿費很高的,辦完手續項鏈是不是歸我?”
“沒問題。”寧邵匡白她一眼:“三千萬。”
“……”
萬惡的資本家!
工作人員請兩人坐好,小心翼翼地把那條項鏈捧出來。
寧邵匡坐着沒動,大少爺似地瞥她一眼,顧昕漾只好接過來。
看着安靜躺在首飾盒中的玉佩,她百感交集。
這條見證了父母愛情的項鏈,兜兜轉轉又回到她手中。
可是,寧思敏如果知道陸誠瞞着她在外面有個私生子,還會把這條項鏈傳給她嗎?
不,她至今都不肯相信,陸誠會背叛母親,間接傷害了他們全家。
寧邵匡取出支票,刷刷寫了幾筆遞給一旁的工作人員,眼角的餘光瞥見她的神情,眉梢挑了挑。
“顧……昕漾。”他突然問:“你認識覃岩?”
嗯?
顧昕漾的注意力正放在手中的項鏈上,随口應了一聲,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擡頭問:“怎麽了?”
“離他遠點。”寧邵匡面無表情地說:“他不是你惹得起的。”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寧邵匡希望能親口對陸可心說這句話。
陸家的車禍疑點太多,偏偏又那麽巧,覃岩幸免于難,而且成為最大的受益者。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所懷疑吧。
只是,他找不到證據。
惹不起?
顧昕漾心潮澎湃,是啊,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那個人有多危險,可是,她沒法說出來。
定定神,她莞爾一笑。
“哎喲,寧少,你這話幸虧是被我聽到了。”她促狹地眨眨眼:“要是換成另一個女人,肯定以為你在吃醋。”
吃醋?
寧邵匡一愣,下一秒,俊臉重重一板。
“看夠了嗎?”他長臂一伸,便把顧昕漾手中的首飾盒拿過來,随手一蓋。
嗤,他會吃醋?
這女人腦子裏都是些什麽。
怎麽可能!
“诶……”顧昕漾想伸手去搶,他已經揣進兜裏,只得白他一眼,撇着小嘴抱怨:“為富不仁。”
正說着,她的手機響起來,顧昕漾瞅了眼上面的號碼,走到一邊接通。
是夏雪打來的。
寧邵匡擰眉站在一旁,一擡眼,看到覃岩朝他走來。
“小舅舅,手續辦完了?”
寧邵匡望他一眼,冷冷說:“覃總,我可不記得有你這號親戚。”
覃岩笑笑,大丈夫能屈能伸,厚着臉皮說:“小舅舅日理萬機,貴人多忘事也是難免的,不過我們眼光還是蠻一致的,那條項鏈能被小舅舅拍下,也算是得償其所。”
原來這條項鏈是覃岩的。
寧邵匡眉梢一挑,往顧昕漾的方向睨了一眼。
☆、052 得不到,便毀掉
夏雪在電話裏說要先回去,顧昕漾也沒問她那邊怎麽樣了,直接說:“一起吧,我這兒也散了。”
“那好,停車場見。”
夏雪說完就挂了電話,顧昕漾也收了線,準備和寧邵匡打個招呼就走,回頭發現他背對着自己,正和一個男人說着什麽。
雖然只是個背影,她還是認出這人是寧邵匡的一個好友,也是A城名少,以前寧邵匡回A城,有時間都會找這些人聚聚,現在碰上,一定有得聊。
她摸了摸身上的外套,決定下次再還給他,反正現在和星宇打交道的機會一定很多。
她朝大門的方向走,偏偏冤家路窄,沒走幾步,迎面遇上覃岩。
“顧總。”覃岩主動叫她,大概是人多,沒奇怪地叫她小姨子。
顧昕漾只好停下來,隔着兩步左右的距離,冷冷望着他。
“有事?”
“顧總真是無情,剛才還親熱地叫我姐夫呢。”覃岩笑着走過來,掏出手機,故意有些親昵的俯在她身邊問:“你的手機號多少?”
“覃總,你有老婆的人,當面要其他女人的號碼不大好吧?”顧昕漾嘲諷。
“不然你告訴我老婆的手機號?”覃岩說。
顧昕漾揚揚眉,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報了幾個數字。
覃岩将號碼輸進手機,撥通,聽到顧昕漾身上傳來的手機鈴聲,滿意地一笑。
另一邊,方子睿拍拍寧邵匡的肩膀:“行了,不耽誤你好事,下回再約。”
寧邵匡扭過臉,咦,這一會兒功夫,那女人去哪了?
視線一轉,恰好看到顧昕漾和覃岩貼在一起,低着臉不知說什麽,她個子嬌小,好似小鳥依人的模樣,看的人心裏窩火。
方子睿也看到了,啧了幾聲,火上澆油地說:“卧槽,四少,你情敵不少呢。”
“會不會聊天?”寧邵匡聲線一沉。
要不是怕莊明月唠叨,他會攤上這堆破事?
這女人,實在不讓人省心。
才提醒她離覃岩遠點,這一轉眼又貼過去了。
還貼得那麽緊。
他抿唇,絕世驚豔的容貌上,一種冷峻的光彩流轉不定。
方子睿嘴角一勾,瞅着他走過去的身影,心想你特麽就使勁裝吧,這點眼力見都沒有,他還能做媒體?
網上那組照片能火得這麽快,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
否則輿論導向會那麽積極正面?
今晚他認出顧昕漾後,果斷拍下她的消息發給寧邵匡,然後他就那麽巧地趕來了,這兩人沒奸情他還真不相信。
顧昕漾這個女人他一開始是不看好的,不過今晚瞧了瞧,貌似也不錯。
他咧了咧唇,招手從侍應手中拿了杯紅酒,抱着看熱鬧的心态,瞅着寧邵匡。
覃岩存着手機號,貌似無意地問:“顧總明天有空麽?”
“沒空。”顧昕漾想都不想地回答。
“出于禮貌,你應該問一下有什麽事再拒絕吧?”覃岩失笑。
“這說明我真的沒空。”顧昕漾有些不耐煩地問:“覃總有什麽事就直說吧,我忙得很。”
曾經,她打算跟眼前這個男人共度一生,沒料到會有一天,連多看他一眼都會嫌煩。
顧昕漾鄙夷地想。
“顧總,我實在想不出什麽時候惹過你,但你好像一開始就對我有偏見,所以我想請你吃個飯,順便消除一下誤會。”覃岩收起臉上的玩笑,好似很認真地說。
誤會?
顧昕漾勾勾唇。
她看着一本正經的覃岩,他抿緊唇,更顯得兩片唇瓣很薄,唇角微微上挑,帶着點慵懶和随意,聽說擁有這種唇形的男人天生薄情,傳說果然是不錯。
他瞅着她,眉目俊朗,眼底閃動着滿滿的真誠,誠懇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的無害,以前的她就是被這副嘴臉騙了。
“呵……覃總這是要和我約會?”顧昕漾笑:“對了,你認識陸可心吧?”
可心?
覃岩眼光一斂。
顧昕漾看進他眼底,一字一句地說:“你不知道吧?她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個學姐,聽說你是她未婚夫,可是她屍骨未寒,你馬上就和別的女人約會?”
學姐?
覃岩目光閃動,難道說她之前針對自己不是寧邵匡的授意,而是誤會了自己和張夫人的關系,單純替陸可心出氣?
如此,就好辦了。
覃岩唇角一勾,突然伸出手,非常自然地搭上顧昕漾的肩頭。
顧昕漾一怔,下意識想甩開。
“顧總管這麽多,難道是喜歡我?”覃岩卻順勢俯過臉,湊在她耳邊小聲說。
顧昕漾心底一顫,轉過臉,看着朝他們走過來的寧邵匡。
“顧總,那下回再約。”
覃岩松開她,看着寧邵匡說。
寧邵匡冷冷瞅着他。
“覃總有這閑情,不如多關注一下自己公司的股票走勢。”
覃岩臉色一變,聽得出來,寧邵匡這是在警告他。
和寧家比起來,陸家的那點家當完全不夠看,所以他覺得,他能這麽順利接手陸氏,是因為寧家根本看不上。
就算他千辛萬苦爬到現在的位置,在這些世家公子小姐眼裏,還是不值一哂。
看着兩人的背影,覃岩眼光一寒。
這些富家子弟不就是仗着家族餘蔭耀武揚威嗎,他就不信自己比他們差多少。
他原本也該是天子驕子,可是因為出身,從小過着屈辱的生活。
他不甘心。
論財勢影響,他是比不過寧家,但是做為一個男人,那可未必。
覃岩嘴角邪惡地一扯。
寧邵匡是高富帥,鑽石王老五,渾身閃耀着光環,可是聽說他不近女色啊,就算他看上顧昕漾,可是手段高得過他嗎?
追女人,他可沒怕過誰。
小時候,鄰居孩子總在他面前炫耀自己家的小狗,說多可愛多聰明多名貴,那只狗每回見他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兇狠地叫個不停。
于是,他将耗子藥藏在肉包裏将它毒死了。
那年,他才五歲。
所以,很小的他便明白一個道理……得不到的,還可以毀掉。
☆、053 他果然病得不輕
寧邵匡和顧昕漾一前一後往宴會廳外走。
顧昕漾走了幾步,突然想了起來。
“對了,你的外套。”她伸手,準備取下身上的西服外套。
寧邵匡腳步不停,掠過她繼續往前走。
“你不穿就扔了。”
這衣服被覃岩勾搭過,他才不要。
扔了?
顧昕漾指尖觸着衣角,扯了一半,不上不下的,有點無所适從。
瞅着前面那抹倨傲的背影,她暗自嘀咕,大少爺這是哪根筋不對?
手機偏偏又響起來,她以為是夏雪已經到停車場了,也就不去思索這些,接通電話。
“夏雪,我……”
“顧小姐嗎?”手機對面傳出一個嚴肅的男聲,顧昕漾聽了幾句,眉梢一挑。
寧邵匡陰沉着臉走出宴會廳,想到那女人剛才貼着覃岩的一幕,心裏像堵了塊棉花,相當的不舒服。
這女人不僅是不聽話,也笨得可以,把他的忠告當耳邊風,想到這,他心裏忍不住一陣陣生氣。
不過,這又關他什麽事。
這女人也不是他的誰,她喜歡和誰交往,愛做什麽都與他無關。
他已經提醒過她,也幫過她,算是仁至義盡。
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想要回過頭,抓住那女人狠狠地教育一頓,但是另一個自己,又不斷的克制着自己,讓他不要再去多管閑事。
長這麽大,他還沒為哪個女人如此操過心呢,除了……可心。
想到陸可心,寧邵匡心頭一動,這時他已經走到電梯旁,他放緩腳步,下意識往後瞥了一眼,突然想到,顧昕漾和可心一樣都是路癡,她會不會迷了路,不知道該往哪走呢?
下一秒,他不由又失笑,他這是怎麽了?再一次把那女人當成了可心。
那是顧昕漾,不學無術的敗家千金,從頭到腳,沒有一根寒毛比得上可心的。
他按鍵,電梯門一彈開,就毅然決然地跨了進去。
他到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果斷坐進去。
他是有病,才會一下飛機,飯也沒吃就巴巴地趕來酒店。
心裏怄得慌,他覺得渾身都別扭,這車怎麽坐得也難受,皺眉一摸,他掏出剛拍下來的那個首飾盒,冷冷瞥了一眼,順手扔到一旁。
二千萬,他果然病得不輕。
剛将車駛出酒店,手機就響了。
寂寞的夜裏,鈴聲一遍遍回響在車廂,聽上去特別聒噪。
“什麽事?”他戴上藍牙,對着冷冷的空氣說。
“邵匡,你在哪?”方子睿急急地說:“我剛收到消息,你的妞出事了。”
寧邵匡眉頭就是一皺。
會不會說話,他哪有什麽妞?
“怎麽回事?”
“一小時前,姚璇在片場換衣服時遭人偷拍,偷拍者被當場抓住,并從他随身相機裏發現大量姚璇的私密照片,姚璇當場就報了警,經審訊,偷拍者交代,是顧昕漾指使他偷拍姚璇的不雅照片,然後發到網上。”方子睿說:“現在姚璇已經報了警,這事媒體也介入了,估計一會兒就會有報道出來。”
“……”
寧邵匡猛地踩下油門,吱呀一聲,跑車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急遽地停在路邊。
“壓得下來麽?”他握着方向盤問,大概是生氣,指節都掐白了。
這蠢女人是想走娛樂路線嗎,一天一個頭條。
不,這滾動速度趕得上財經指數了。
“難度很大。”方子睿客觀地說:“現在不比從前了,新聞發布的渠道很多,姚璇那邊肯定會咬着這事不放,強行壓下的話可能會适得其反。”
“你還在酒店?”深吸了一口氣,他問:“見着那女人沒?”
“沒有。”方子睿答了一句,疑惑地問:“你沒和她在一起?”
“挂了,有事再聯系。”
他又深吸了一口氣,以免自己被氣死。
這女人到底是想幹嘛。
她本來就有案底,這才放出來多久,是想念警察叔叔的咖啡了?
拍誰不好,偏偏是姚璇……
她們倆個有什麽過節,地球人都知道。
寧邵匡郁悶地推了推眉心,瞅着儀表盤上的手機,咬着牙,仿佛下了好大的決心,拿起來,翻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題外話------
糾結的寧少是不是很可愛?
☆、054 你女兒和我在一起
A城警局。
辦案民警嚴肅地看着顧昕漾。
“顧昕漾,你為什麽找人偷拍姚璇?”
“不好意思,在我律師來之前,我沒什麽可說的。”
顧昕漾淡聲說,還真是巧,正是“她”上次吸毒被抓進來的那所警局,甚至連錄口供的民警都是同一個人。
民警轉着手中的筆,皺眉瞅着她,眼光明顯是鄙夷的。
他也記得這個女人,這些腦殘的富二代,仗着家裏有幾個錢,把法律當兒戲,這才多久啊,又犯事了。
律師?
他冷冷一笑,記得上次被抓進來時,沒任何人管這女人死活,否則她怎會那麽容易關了拘留。
他也看新聞的,知道這女人不是什麽好貨。
“顧昕漾,偷拍者已經交代了,都是你指使的,我勸你還是趁早坦白,争取政府的寬大處理!”
寬大?
“警察同志,沒做的事讓我怎麽坦白?”顧昕漾佯裝無奈地攤攤手:“何況,我只是來協助調查,你好似把我當成嫌疑犯了?”
見她這麽不配合,警察沒好氣地瞅他一眼,合上筆錄本,把她晾在那。
她愛等就等個夠,民警不信這次就會有人理她。
這時,十來個古惑仔模樣的人被人拎進來。
看年紀都很年輕,打扮得奇形怪狀,各色頭發都有,還有的赤着上身,一股汗臭混合着淡淡血腥味立刻充斥在大廳。
顧昕漾皺起眉。
這群混混一看就是打架鬥毆被抓進來的,人數太多了,警察一時也管不過來,就把他們都扔在大廳。
進了警局他們也不安生,罵罵咧咧地,幾個小混混看到顧昕漾,眼睛一亮,其中兩個朝她走過來,一個往她身邊的長椅上一擠,流裏流氣地問:“美女,犯的什麽事,要不要哥哥幫忙?”
顧昕漾這時真感謝寧邵匡送她一件外套,趕緊扯了扯,從長椅上站起身。
“诶,美女,別走啊。”
另一個攔在她,猥瑣的視線從她外套鑽進去,在她若隐若現的弧線上穿梭不止。
“美女好面生啊,你是做哪個場子的?”
很明顯,這兩個混混把她當成那種女人了。
“讓開。”她板着臉說:“這裏可是警局。”
“哈……我好怕啊。”兩個混混同時笑出聲來,一人還伸手去摟她。
這麽晚了,一個女人穿成這樣呆在警局,不讓人誤會才怪。
顧昕漾眼神一涼,抓住男人伸過來的手腕狠狠一擰。
“啊!”
小混混痛苦的嚎叫混在嘈雜的大廳,并沒有那麽驚悚。
另一個混混卻怔了怔,唇角邪邪一扯。
“哎呦,小妹妹,真人不露相啊。”
“識相的就滾遠點。”
顧昕漾低聲恐吓,可惜小混混明顯不是吓大的,神情一變,惡狠狠朝她撲過來。
顧昕漾在心底嘆了口氣,正準備故計重施,還沒動手,一個男人的身影冷不防掠過來,擋在她面前。
咯吱一聲輕響,她仿佛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如果是有心人,可以發現男人此刻所用的手法和她剛才是一樣的。
只是小混混的慘叫聲凄慘多了。
顧昕漾俏臉一縮,乖乖鑽到寧邵匡背後。
他在生氣,顧昕漾明顯感覺到,這個背影都似乎飕飕冒着寒氣。
還是裝乖巧比較好。
“這就是你們的治安力量?”
寧邵匡眉眼不動,淡淡環視了一圈,仿佛一股冷空氣撲面而來,大廳頓時靜了下來。
民警終于回過神來,幾個警察小跑着走過來。
“喂,你們幹什麽,給我安分點。”他們板着臉對着混混呵斥。
“阿sir,有沒有搞錯,我的手都被他弄折了。”
小混混托着胳膊,兇狠地瞪着寧邵匡。
“少廢話,一個挨一個,面向牆壁蹲好。”警察們抽出警棍,口氣嚴厲地說。
警局裏一陣騷亂。
“我是寧家的律師,來保釋顧小姐。”
跟在寧邵匡後面的一個男人走上前表明身份。
寧家?
是他們知道的那個寧家嗎?
警察們一怔,剛才就覺得這男人有種凜然的貴氣,沒想到是寧家的。
那可是A城惹不起的人物。
“寧少,這點小事哪用您親自出馬呢?打個電話不就好了。”
說話的是替顧昕漾做筆錄的那個民警,還意味深長地瞥她幾眼。
顧昕漾冷眼旁觀,心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區別待遇?
從警局出來,律師和寧邵匡聊了幾句,自己開車走了,寧邵匡板着俊臉,從頭到尾都沒瞧顧昕漾一眼,找到自己的車,拉開車門坐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