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詩悅坐着差不多,擡起眼,正好和她平視。

“難受就哭出來吧,”他伸手勾住她的肩膀,把她摟在身前,柔聲哄着她。

顧詩悅積攢了半天的眼淚終于落下來,她圈住寧錦昇的腰,把頭埋進他懷裏,抽泣的聲音低低傳出來。

錦昇心疼死了。

“錦昇,我好怕,我怕你不要我了。”

“怎麽會呢?”他心疼地點了點她的額角:“小腦瓜裏裝的都是什麽?”

“我姐是你四叔的女朋友,我覺得,你四叔好像很讨厭我。”顧詩悅擡起臉,淚盈盈地瞅着他:“如果你家人反對我們在一起怎麽辦?”

“嘁,看誰能反對得了。”寧錦昇哼了一聲,眸光一涼:“我寧錦昇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還算什麽男人?”

顧詩悅心底樂開了花,還是裝作很傷心的樣子說:“可是,我不想你和家人鬧翻,我姐好不容易找到喜歡的人,我也不想她為難。”

“她要是能把你當妹妹,今天會這樣對你?”寧錦昇說起這個就來氣,他伸出指腹,輕輕替她擦着眼淚:“小悅,你就是太善良了,連自己的親姐姐都欺負你。”

“真的不怪姐姐,剛才是我自己沒站穩。”

聽到顧詩悅還在維護顧昕漾,寧錦昇更覺得她比那個女人好太多了。

為什麽同是姐妹,教養卻差這麽多呢?

他不得不懷疑顧昕漾的人品。

他想好了,今天的事絕不能就這麽算了。

這一次推顧詩悅下水,下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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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人受委屈。

就算是得罪四叔,他也得讨個說法回來。

顧昕漾一晚上沒睡好,早晨起來,對着鏡子一瞧,除了黑眼圈,嘴唇腫得更厲害了。

還有,下颌處,脖子上,這露在外面的地方,一點點的,都是些什麽?

寧邵匡!

她恨恨咒了一聲,拿出粉餅,拼命往身上撲着,決心從今天起離他有多遠是多遠。

怎麽她到死都不知道,他能對她存了這種心思呢。

虧她一直把他當舅舅呢。

嘔死她了。

心裏噎得慌,樓道裏看到寧邵匡也沒什麽好臉色,冷豔地瞥他一眼,裝作沒看見,蹬蹬蹬地走開了。

某男還以為她在惱昨晚親她的事,也沒說什麽,唇角扯起淡淡的笑,不疾不徐跟過去。

顧昕漾準備什麽都不理,直接走人的,卻在樓梯旁遇到也準備下樓的錦昇和顧詩悅。

“姐姐早。”顧詩悅親熱地打招呼,站在她身旁的寧錦昇嗤了一聲,臉色不怎麽好看。

顧昕漾知道,他是怨上自己了。

“早。”她看着顧詩悅,不冷不熱的問:“你昨晚還好吧?”

“能好嗎?”顧詩悅沒開口,寧錦昇搶先替她回答:“你自己也跳到湖裏試試。”

“可惜了,我不會游泳。”顧昕漾淡淡答了一句,徑直往樓下走。

跟在後面的寧邵匡眉梢一挑,瞅了眼寧錦昇。

“小傑,跟我來一下。”

寧錦昇陰着臉瞅着他們,還是牽着顧詩悅,一前一後下了樓。

寧立實每早都要晨煉,寧宅寬敞,風景好,寧家人也習慣了每天早起,去戶外去運動一下,所以顧昕漾才會有這個習慣。

幾人被電瓶車載着來到湖爆下車一看,沒想到莊明月把餐桌擺到了這裏。

顧詩悅想,有錢人就是會享受,過個早也像宴會似的。

這裏的空氣真好啊,湖水映着朝陽,清新漂亮得不像話。

想到她以後就要過上這種生活,心底滿滿都是憧憬。

寧邵匡挑了個面對湖水的絕佳位置,拉開座椅,示意顧昕漾坐過去,她卻裝作沒看見,随便扯了張椅子坐下來。

寧邵匡挑挑眉,也走過來坐到她旁邊。

顧昕漾頭一側,不由自主地把椅子往旁挪了挪。

那樣子就像小學生在桌面上刻三八線一樣,泾渭分明。

瞅着她幼稚的小舉動,寧邵匡黝黑的眸底浮上一層淡淡的笑。

笑什麽笑。

無恥!

顧昕漾扭過臉,狠狠剜他一眼。

寧邵匡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看到兩人眉來眼去,坐在一側的顧詩悅抿緊唇。

眼光一轉,落到顧昕漾脖子上沒遮住的幾點吻痕上,接着看到寧邵匡被啃破的嘴唇,她心底那個恨啊。

就算顧昕漾會勾引男人又怎麽樣?她惡毒地想,以她那德性,沒幾天就會被男人甩了,但錦昇是絕對不會辜負她的。

這樣一想,總算舒服多了。

等到人都到齊了,莊明月也把早餐上擺上了桌,一家人準備開飯時,寧邵匡突然開口。

“慢着,”他淡淡說:“在用餐前,我想給你們看樣東西。”

☆、100 可惜了,這演技

說着,傭人拿了臺平板電腦,把桌面上的早餐挪了挪,擱在餐桌中央,屏幕正面,正對着寧錦昇的方向,顧昕漾也看得到,只是視野沒他們那麽好。

她唇角一勾,神情淡淡地瞅着顯示屏,果然,裏面放出一段視頻,正是她昨晚和顧詩悅在湖邊的一幕。

在寧家住了那麽久,以她糟糕的方位感,雖然搞不清每個監控的具體位置,可湖邊這顆大樹上的,她是知道的。

所以感覺到顧詩悅的不對時,她故意走到探頭視野下。

以她對寧邵匡的了解,她知道,他肯定會把這個弄出來。

寧邵匡!

她複雜地想,其實他們算得上最了解對方的人。

畢竟他們相處了那麽久。

而且在這世上,她相信他會是最愛她的人。

可是這麽多年來,她一直把他當成舅舅,根深蒂固的思維,一時半會怎麽轉得過來。

她只覺得腦子裏亂糟糟的,得知覃岩是她親哥哥時,都沒有這麽亂。

她想着心事,也沒心思去看顧詩悅眼底一掠而過的緊張。

該死的,誰會想到寧家有監控?

要是被人發現她适意落水的就慘了。

顧詩悅垂在桌下的掌心悄悄蜷緊,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呼吸都屏住了。

視頻很短,幾分鐘就播完了,顧詩悅也輕輕籲了口氣。

“哈,這下真相大白了吧。”寧錦昇誇張地一笑,看向顧昕漾的目光,咄咄逼人。

昨晚顧詩悅是借着顧昕漾抽手的空隙落水的,時間拿捏得剛剛好,不管怎麽看,都像是被她推的。

這段視頻,只是更加證明這一點。

“行了,吃飯。”莊明月趕緊出來打圓場:“把這東西拿下去,放的什麽,烏漆麻黑的都看不清楚。”

“撤下去吧,反正該看的都看了。”寧錦昇開口,眼光瞄着顧昕漾:“再清楚,只怕有人坐不住了。”

顧昕漾沒說話,寧邵匡能把這個拿出來,她有什麽可擔心的。

她都能猜到他接下來會怎麽做。

她不想和寧錦昇鬧,這是她弟弟。

反正事情一會就明白了。

“等會,節目還沒完呢。”

寧邵匡唇角冷冷一勾,擡起臉,朝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保安做了個手勢,兩人會意,一起往湖畔走。

除了顧昕漾,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關子,奇怪地望過去。

湖邊用青石砌了條小徑,兩個保安面對面站到小徑上。

兩個保安都是部隊退伍下來的軍人,孔武有力,露在短袖制服外的胳膊一格格鼓起,力量感十足。

“現在,你們互相推對方。”寧邵匡靠在椅背上,淡淡揚聲:“拿出力氣來,誰把對方推下水算贏。”

顧詩悅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咬着唇,悄悄扯了把寧錦昇的衣角,眼底飽含委屈。

昨晚落水的是她,她也沒想過去埋怨別人,可是寧邵匡一定要揪着這件事不放,是想做什麽呢?

寧錦昇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心底也有點不高興。

不遠處,兩個保安已經開始互推了,的确沒有手下留情,只見兩人魁梧的身影糾纏在一起,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虎虎的氣勢。

你來我往,兩人很快就推了幾個來回,不知是否勢均力敵,沒有決出勝負。

“停!”寧邵匡又吩咐:“大牛,你不動,讓阿健推你。”

“四叔,你到底什麽意思?”寧錦昇終于忍不住了,騰地一下站起身,俊臉冷繃:“監控都錄下來了,你還想說什麽?”

“小傑,坐回去,聽你四叔的。”

一直冷眼旁觀的寧立實此時插嘴,就像昨晚莊明月勸寧邵匡對顧昕漾放手一樣,作為繼父,他偏心寧邵匡多于自己幾個親生的,所以外界都以為他最疼小兒子,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寧邵匡是拖油瓶。

寧錦昇瞅了老爺子一眼,不服氣地住了嘴。

好,他倒要看看,寧邵匡到底能玩出幾個花樣。

說話的功夫,阿健重重推了大牛幾把,後者身子晃了幾下,往旁倒退了好幾步。

可惜的是,離落湖還有點距離。

“小傑,如果讓你推我,你有幾成把握一把就推我下水?”寧邵匡終于開口,看着寧錦昇問。

寧錦昇怔了片刻,看着不遠處還在推得不亦樂乎的兩個人,目光閃動,若有所思。

顧詩悅咬緊下唇,她也看出不對勁了。

青石路離湖水大約有半米遠,當初修建的時候就考慢安全問題,正常人就算在上面摔一跤,也不會就掉到湖裏。

之前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顧昕漾抽手的動作上,現在案件重演,才發現這個問題。

顧詩悅那麽容易就跌進湖裏了,也不能說沒這個可能,但這推她的勁得有多大,方位得有多巧。

“她前幾天去C市弄折了手,你覺得,她能用這種破手一把就将人推進湖裏?”

顧昕漾的傷手上還戴着護腕,寧邵匡輕輕捉住,舉起來,黑眸裏象凝着一層冰渣子,看着顧詩悅。

人都有保護自己的本能。

就算她想推人,再蠢的人,也會用那只完好無損的手吧。

可顧詩悅沒留意,偏偏扯住她的這只傷手。

顧詩悅心裏打了個突,小臉上剛有的一點血色又迅速褪得幹幹淨淨。

“我沒有說過是姐姐推的。”她着急地抓着寧錦昇:“錦昇,你幫我解釋一下啊。”

寧錦昇眼光動了動,她的确從沒說過,倒一直幫顧昕漾說好話。

只是當時的一幕太讓誤會了。

“別急,沒人怪你。”他安撫地拍了拍顧詩悅的手背。

言下之意,是認同了顧昕漾的清白。

顧詩悅心底那個失落哦,她忙活了一場,顧昕漾不僅一點事都沒有,反給自己惹了一身騷。

幸好,寧錦昇沒有懷疑她。

一口氣還沒喘勻,她聽到寧邵匡又淡淡開口。

“顧和小傑是同學哦,什麽專業的?”

“也是金融。”顧詩悅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懂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金融啊!”寧邵匡冷冷一笑,看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長:“可惜了,以你的天賦,應該學表演,畢業後讓你姐捧你,多好。”

顧詩悅小臉又是一白,當然明白,他是諷刺她會演戲!

☆、101 小東西真難搞啊

顧昕漾從寧家出來,寧邵匡要開車送她去公司,她沒有反對。

“寧邵匡,我們算了吧。”

車開出不久,她淡淡說,視線望着前方道路,俏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寧邵匡瞥她一眼,眉梢輕輕一提。

“那個裝戀人的事,就這樣吧。”她接着補充:“這才一天就鬧得雞飛狗跳的,當初是我意氣用事,沒考慮周全,對不起了,以後,我就不麻煩你了。”

麻煩?

他哪會不知道她是個大麻煩。

現在才說走是不是晚了點。

“停車,”顧昕漾繼續說:“我毛司也不順路,就把我放在這兒,我自己搭車。”

她的口氣帶點兒決絕,好像從此分道揚镳,再也不見了。

吱的一聲。

寧邵匡把車停在路邊。

“還生氣呢?”

“你還不是把我咬成這樣?”他擡手,指着自己嘴唇,依然以為女孩在為這個怄氣。

咬也咬了,哄也哄了,還要他怎麽樣呢?

頭疼。

能讓高高在上的寧少這樣子低聲下氣,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一般人哪見的到。

顧昕漾一看卻更氣了,不要臉,誰讓你惦記自己外甥女的。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連兔子都不如!

就說嘛,難怪對她那麽好,原來是把她當成可心的替身!

越想越煩燥,她扣着門把,冷着臉說:“我就一野蠻人,四少何必跟我計較呢,開門,我要下車。”

這倔脾氣怎麽也和可心一樣,軟硬不吃呢,寧邵匡頭更疼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夏雪的合約嗎?”他扯開話題,一本正經地說:“我給你,你現在要不要跟我去公司。”

顧昕漾怔了一下,夏雪的合約她的确想要,如果是之前聽他這麽說,她一定很高興,可是現在知道真相,感覺就特別怪。

不得不說,他對她是真的很好,她怎麽就那麽蠢,從沒想過這種好是別有用心!

“那之前的約定不算了?我沒本事,還沒捧紅郭珊珊呢。”她冷着臉說:“想不到四少是這麽沒有原則的人。”

郭珊珊的第一期節目因為事故而擱淺,雖然程導保證會用她,出鏡是遲早的事,但嚴格的說,她還沒出道。

“你的意思是不想要了?”寧邵匡挑眉問:“我還以為,你對她是志在必得。”

“我是志在必得,可是,我要靠自己的真本事得到她,我啊,一向不愛占人家便宜。”

人家,原來他是不相幹的人家。

寧邵匡想,小東西真難搞啊,不過,有了那麽多年哄陸可心的經驗,他毫不在意。

“那行,我等你着贏我。”他認真地說:“不過,有件事我想提醒你,夏雪有過醜聞,現在上頭對這種有負面新聞的藝人态度很強硬,你就算真要了她,也是一枚廢子。”

“廢不廢我說了算。”顧昕漾小下巴一揚,俏臉映着朝陽,眸底自信飛揚。

這樣的她是美麗的,雖然她的模樣和陸可心完全不像,可這熟悉的表情,令寧邵匡眸色軟了又軟。

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撫摸她的臉頰。

顧昕漾立刻察覺到了,小臉敏捷地一躲。

“話說完了吧?”她的手又搭上門把,眼睛一瞪:“還不開門!”

寧邵匡很是無奈,還沒開口,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

他瞅了眼號碼,接通,聽了幾句,臉色一變。

“什麽時候的事?”

顧昕漾趁他接電話的功夫,眼疾手快地解了鎖,推門下車。

所以她沒有聽到寧邵匡現在這通電話的內容。

“我馬上到。”

寧邵匡掐了犀看到顧昕漾已經招手攔住一輛計程車。

算了,由她吧。

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

半小時後,他趕到陸家陵園。

管理員見到他,趕緊跑過來。

“寧先生,昨晚我臨走前還好好的,今天早晨來就成這樣了。”他擦着汗,有幾分心虛地說。

陸家陵園不比其他普通的墓,寧家當初買下一大塊地皮,親自規劃,修建了這片私人陵園,還給了陵區一大筆管理費,讓他們派專人看管,定期維護。

可受理員也是要休息的,哪會想到,還會有人喪心病狂地破壞陵墓呢?

寧邵匡沒吭聲,黑眸冷沉,望着面前的墓碑。

陸家兩口子的墓被弄得慘不忍睹,碑上寧思敏的照片面目全非,墓上面糊着一片暗紅色的東西,看樣子像血,味道刺鼻得很。

“史血。”管理員說:“也不知是什麽人,往墓碑上潑了硫酸不算,又淋了狗血,真造孽哦,能有多大的恨呢,人都死了,還要這樣。”

“有監控麽?”

寧邵匡聲線很冷。

“這裏沒安。”管理員嗫嚅着說:“不過外面的路口有個探頭,已經有人在看了,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加派人手,我要立刻知道結果。”

寧邵匡轉過臉,瞅着陸可心的墓碑,還好,她的墓沒有被破壞,碑上的女孩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靜靜看着他。

“可心,你是不是在怨我,連你父母的墓都沒保護好。”

他走過去,在可心的墓碑前蹲下來,伸手,輕輕撫着碑上巧笑嫣然的女孩。

這是陸可心十八歲生日時的照片,他清楚記得,那天是他陪她過的生日。

他帶她去了游樂園,開心地玩了一天,然後還看了電影,切了蛋糕,吹了蠟燭,放了煙花,反正戀人該有的節目,他們都做了。

他問可心,今天你成年了,是大人了,有沒有想過以後嫁個什麽樣的男生。

可心說,不敢想啊,要等小舅舅先解決完人生大事,我才敢想啊。

他望着她,帶點兒認真地問,如果我一直解決不了呢,不如你嫁給我吧。

可心想都沒想,滿口答應。

雖然知道她是無心的,他還是很滿足,可心在感情問題上一直很懵懂,他願意耐心地等她開竅。

他替可心照了許多照片,每張都那麽美。

那一年,她還沒遇到覃岩。

她的每個笑容,都是因為他。

陵園很安靜,夏天的風沙沙地吹動樹葉。

他修長的指尖溫柔地撫過墓碑上的笑顏。

一寸,

一寸。

照片涼涼的,帶着漢白玉沁冷的溫度。

仿佛時刻提醒他,就算他再有耐心,也等不回這個女孩。

他的手指倏地頓住,停到女孩翹起的唇角上。

黑色的瞳仁,冰寒一片。

☆、102 一晚上就變心,是否太草率

顧昕漾沒有回公司,讓計程車載着,送她到了yoyo的美容院。

大清早的,美容院剛開門,客人都沒幾個,顧昕漾也沒理會門口的迎賓員,直接沖到yoyo的。

yoyo也剛來不久,正聽人彙報事情呢,看着她,表情有點驚訝。

“早,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顧昕漾熟人似的,把包一摞,輕車熟路地走到一側的健身室,打開跑步機的按鈕,人站上去。

這健身室安在yoyo的私人,一般不對外開放,只有特別熟的客人才會知道。

yoyo匆匆說了幾步,把人打發賺也跟過去。

顧昕漾正擺動手臂,跟着跑步機的節奏,呼吸漸漸急促。

“有心事?”

yoyo雙手抱胸,挑眉瞅着她,印象中有個人也是這樣,遇到煩心事就跑到她這兒來發洩。

這個女人,真的是越看越熟……

她勾動唇角,眼底含着一抹深意,靜靜瞅着顧昕漾。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顧昕漾才停下來,臉色緋紅,扶着跑步機的手柄,起伏得厲害。

yoyo走上前,給她遞了一條幹淨毛巾。

“謝謝。”

顧昕漾接過來,随手擦着額角的汗。

“舒服了?”yoyo淡淡一笑。

“熱死了。”顧昕漾從跑步機上下來:“借你浴室用用。”

“去吧。”yoyo挑挑眉:“知道位置哦?”

顧昕漾沒回答,徑直朝浴室的方向走。

yoyo心裏那個念頭更強烈了。

“可心。”她跟在在後面,輕輕叫了一聲。

顧昕漾的腳步頓了一下,卻沒轉身,也沒說話,腳步一擡,繼續往前走。

“可心!”yoyo快走幾步跟過去,繞到她面前,攔住她:“你認識陸可心嗎?”

“聽說過。”顧昕漾神情不變,淡淡瞅着她。

“那麽,你……是可心嗎?”yoyo試探地問,一雙水眸,直直望進她眼底。

雖然有點匪夷所思,可是,她無法解釋,為什麽面前這個女孩,帶給她那麽多熟悉。

同樣也無法解釋,為什麽顧昕漾會知道她的那麽多隐私。

很多秘密,本來只屬于她和陸可心。

這個女孩,和她之前認識的顧昕漾,分別是兩個人!

是嗎?

顧昕漾沒回答。

前世,yoyo是陸可心最好的閨蜜,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瞞着對方,所以在yoyo面前,她從來沒有遮掩過。

事實上,除了覃岩,對于這些前生的親友,她都沒有刻意去隐瞞,所以連莊明月都看出來她像可心。

可是重生這種事,會有人信麽?

“可心已經死了。”半晌,她淡淡一笑,看着yoyo,說得一語雙關:“現在你面前的,仕昕漾!”

陵園。

結果很快出來了,寧邵匡看着監控裏的人影。

因為是晚上,照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晚上基本上沒什麽人來陵園,所以也很容易确認。

監控畫面裏,定格着一個模糊的人影,一身雌雄莫辨的黑衣,頭垂得低低的,頭頂還壓着頂鴨舌帽,根本看不清樣貌。

不過從身形上分辨,隐約可以看出是個女人。

女人?

寧邵匡黑眸冷凝,瞅着面前的監控畫面。

到底什麽仇什麽恨,才能讓一個女人深夜孤身跑到陵園,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陸可心的墓沒有事,她很明顯是沖着陸家兩口子來的。

她和他們什麽關系?

她要針對的是陸誠,還是寧思敏?

情仇,生意往來,或是其他?

這事是她自己做的,還是受人指使?

各種問題,紛至沓來,單憑一個模糊的身影,根本毫無頭緒。

寧邵匡薄唇緊抿,不論多難,他一定要揪出這個人,給可心一個交代。

雲霆。

顧昕漾敲,看到裏面的顧正霆擡起臉,徑直走了進去。

“爸,你找我?”

“坐!”

顧正霆臉上帶着慈祥的笑,看着坐到面前的大女兒。

“昕昕,昨天去寧家了?”

顧昕漾嗯了一聲,這事早就彙報過了,他又不是不知道。

“還好吧?”顧正霆又問:“寧家人怎麽樣?”

顧昕漾明白,他是在問寧家人對自己的看法怎麽樣。

“你還沒見過小悅吧?”她淡漠地說:“她昨晚也在寧家。”

顧正霆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這事,他當然也知道。

“昕昕,小悅的事,我之前也跟你聊過。”他苦口婆心地說:“你們是姐妹,如果都嫁進寧家,也好有個照應。”

“爸,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顧昕漾說:“我考慮了一個晚上,決定和寧少分手。”

分手?

太突然了。

一個晚上就變心,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顧正霆驚訝地瞅着她:“怎麽會這樣?”

“爸,這事我不想再說。”雖然決定“分手”,可顧昕漾怎麽能便宜顧詩悅,她裝出賭氣的樣子說:“具體原因,你不如去問小悅。”

難道和顧詩悅有關?

顧正霆心底一驚,他這是造的什麽孽哦,家裏三個女人,個個都讓他頭疼。

“小悅怎麽了?”

“她好着呢,她和錦昇金童玉女,天生一對,我這當姐姐的,只好成全她咯。”顧昕漾“酸溜溜”地說。

顧正霆松了口氣,還好,至少還有顧詩悅,有一個女兒嫁進寧家就夠了。

這兩姐妹水火不容的,都嫁進寧家,以後還不知惹出多少禍來,顧昕漾及時退出,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昕昕,這事我會問小悅的,你放心,如果是她的錯,我饒不了她,爸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他定了定神說:“我今天找你,是想和你談談工作上的事。”

聽他說完,顧昕漾唇角冷冷勾起。

她就說嘛,顧正霆終究是對她放心不下,虧他剛才還信誓旦旦,仿佛她是塊寶。

表面上,他給了她副總的空銜,卻一點實權都沒有,現在又說董事會對她還有看法,讓她先把自己公司搞好,讓人看到她的能力,再慢慢接手雲霆。

“之前你也向我保證過,今年內會做出成績,我一向都很相信你。”顧正霆最後安撫:“馬上就是年底了,這幾個月你好好幹,做出點成績,讓董事會那幫老東西好好瞅瞅,看他們還能說你什麽。”

“沒問題。”顧昕漾淡漠一笑:“爸,你等着,我會,讓他們好看!”

------題外話------

放心啦,那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了,小侄女都開竅了,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幾天先把渣渣解決幾個,追文是累,摸摸,先養幾天哈。

☆、103 不要臉的小妖精

醫院。

姚璇一身休閑裝扮,頭上戴着頂病人常用的小圓帽,帽沿壓得低低的,只露出一只大口罩,垂下頭,躲過媒體的重重監視,閃進外科住院大樓。

還好,住院部裏很安靜,為了病人的健康,所有媒體都被禁止出入。

她瞅着房號,一直找到靠裏側的一間加護病房。

在門外,正好撞見一個中年女人走過來,女人微胖,穿着身素色套裝,手裏拎着個暖水瓶。

見到她,女人停下腳步,疑惑地瞅她一眼。

她扯下口罩。

“阿姨。”

“小騷貨,你來做什麽?”

看清她的樣子,女人神情一厲。

這女人是黃炜鋒的媽媽,以前兩人好的時候,不知對她多親熱,可這才幾天哪,就開口閉口小騷貨。

姚璇笑容不改,好似沒看到她的敵意:“阿姨,我來看看玮鋒。”

“滾!這裏不歡迎你!”

黃媽媽氣呼呼地瞪着她,黃炜鋒住進來多少天了,她現在才想起來看,早幹嘛去了。

女朋友做成這樣也就罷了,可是媒體現在都曝光了,她的那些不雅視頻滿天飛,這種賤女人還有臉出來見人?

最恨的是把她兒子也連累了,多優秀的一個兒子啊,本來前途無量的,可是現在不僅成了殘廢,還被人指指點點。

她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兒子也有錯,每個母親眼裏,自已兒子都是最好的,錯的肯定是不要臉的小妖精。

想到正躺在病房上的兒子,她滿眼都是怒火。

“阿姨,讓我看看她吧。”姚璇維持着微笑,只是那笑容很淡,瞧上去有點敷衍的意味,她說着,伸手去推門:“我只說幾句話就走。”

“你給我滾!”

黃媽媽上前一步想攔住她,太心急了,另一只手中拎着的暖水瓶順勢往前一砸。

啊!

姚璇一聲慘叫,瓶塞甩開,大半瓶開水潑到她腿上,扯開長褲一瞧,燙出了一大片紅泡泡。

這可是剛灌的開水啊,姚璇抽着氣,疼得五官扭曲。

黃媽媽也是一愣,看着她的傷腿,心裏又覺得解氣。

“賤人,讓你偷人,這是老天爺給你的報應。”

“我怎麽賤了,哪裏賤了,最賤的是你兒子!”

姚璇跳着腳,她怎麽這麽倒黴,身上的傷才好,又燙了腿,燙傷可大可小呢,可千萬不要留疤。

“你怎麽不去問問,你兒子都做了些什麽,我偷人,他就沒有?他玩了多少女人你知道嗎,他現在癱了吧,哈哈,老天有眼吶,你們黃家要斷子絕孫了吧,這才是報應!”

“你還敢說,賤人,我兒子有事,也得拉你墊背。”

黃媽媽氣急敗壞,她就這一個兒子,姚璇的話正戳中痛腳,她往前一撲,就想過來撕她的嘴。

“啊!”姚璇尖叫一聲,也扯住了她的頭發。

空曠的走廊裏,兩人纏鬥在一起,直到護士聞聲趕過來才扯開她們。

一牆之隔的門內,黃炜鋒很早就聽到門外的動靜,他想出來看看,苦于無法動彈。

黃媽媽和姚璇的對話隐隐鑽進他的耳朵,他聽清楚了,卻不明白她們在說什麽。

醫院的安保做得很好,記者進不來,黃媽媽又沒讓他看新聞,所以他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焦急地等了半個多小時,姚璇才重新出現,黃媽媽還是将她堵在門口,劍撥弩張的。

“媽,讓她進來!”他抓着床單,在病欠了欠身。

樣子,很是急切。

黃媽有點猶豫,姚璇推了她一把,擠到門側。

“阿鋒!”

“璇兒,你終于來看我了。”

看見兒子開心的樣子,黃媽氣憤之餘,又有些不忍。

“我想單獨和他說幾句話。”姚璇瞅着她,唇角得意地一勾。

“你要是敢胡說八道……”黃媽狠狠瞪着她。

“放心吧阿姨,阿峰也是我男友。”姚璇打斷她,加重男友兩個字的發音。

黃媽很不放心,黃炜鋒又在床頭問:“媽,為什麽攔着小璇,不讓她進來?”

“他什麽都不知道,你不要刺激他。”黃媽壓低聲音,狠狠地說。

姚璇扔給她一個輕蔑的笑。

等黃媽離開,姚璇帶上房門,落鎖。

黃炜鋒病動了動,好似想撐起身,但是沒能成功。

他扭過臉,視線緊緊追随着姚璇,用行動表達心中的歡喜,可是看到她在距離病床一步之遙停下來,臉上的笑一斂,冷冷瞅着他。

“璇兒,怎麽不過來?”黃炜鋒熱切地瞅着她,以為姚璇是嫌棄他現在這副樣子,帶着幾分讨好地說:“來啊,讓我抱抱你,璇,你怎麽才來啊,我好想你。”

姚璇沒理他,唇角冷冷一抿,上前一步,一把掀開他身上的薄被。

黃炜鋒套着病號服的身材依舊高大,不過毫無生氣地癱在病,好似軟面條一般,姚璇也不說話,指尖按着他小腿上的肌肉,狠狠掐下去。

她差不多用了最大的力氣,黃炜鋒卻毫無反應。

“沒有感覺?”

“璇,我剛做過手術。”黃炜鋒急急解釋,“醫生說會好起來的。”

好起來?姚璇冷冷一笑,臨來前她已經問過醫生,黃炜鋒頸椎、腰椎多處均粉碎性骨折,完全康複的可能性很小。

換而言之,他就算恢複得再好,這輩子也離不開輪椅了。

她繃着臉,指尖上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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