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連稱呼都是老婆媳婦兒,她都不知道,兩人現在到了哪一步。

對着他們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她何嘗不想早日脫離這種痛苦。

顧昕漾那麽機靈,她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時機下藥,再說了,這兩人每天都膩在一起,就算下藥,對他們也沒多大影響吧。

她也試過勾引寧邵匡,可是對方完全對她視而不見。

她長得象寧邵匡的前女友又如何,男人變了心,就算他的前女友活生生地出現在他面前,他的魂還是被顧昕漾勾走了吧。

許黛娣又恨又愁,想到覃岩還虎視眈眈地捏着她的豔照,她哪能不憔悴。

車開了不久,顧昕漾拿出手機,在那兒浏覽網頁,指尖間或按出幾個字,好像在和誰聊微信。

寧邵匡眼角的餘光瞅着她的動作,突然問:“媳婦兒,謝導新片的女主角,你們想上啊?”

“對啊,這幾天應該會有結果。”顧昕漾正準備稍後和劇組方面聯系一下,三選一,希望還是很大的。

“不如走走老公關系吧。”寧邵匡一本正經說:“我在謝骅面前還算說得上話。”

他看過顧昕漾和聶琛的聊天記錄,一個角色而已,他拿不下來嗎?還需要和別的男人套近乎,想想就不爽。

找他?

顧昕漾從手機上轉過臉,她當然知道寧邵匡的話很管用,他肯出手,這個角色十拿九穩,她先前不向他開口,一來是想和他撇清關系,二來是覺得憑自己的實力未必拿不到這個角色,可是他如果願意幫忙,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這不好吧?”她嘿嘿一笑:“被人知道,又有閑話要說了。”

“是不好,這要是放在外面啊,都是要潛規則的。”寧邵匡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你想好,怎麽賄賂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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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還是喜歡憑實力說話。”

顧昕漾把臉扭到一邊,與其為個角色犧牲色相,還不如靠自己來得實在。

嘁,現在不是你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寧爺操上心了。

寧邵匡從方向盤上騰出一只手,長臂一伸,準确無誤地摸到她的小臉,在上面捏了一把。

“那好,我等着,晚上看你的實力。”語氣,那個露骨。

“滾,還有人在呢。”顧昕漾一驚,悻悻地拂開他的毛爪,臭不要臉的,越來越猖狂了。

寧邵匡好似現在才想起後面的許黛娣,眉梢一揚,漫不經心地說:“怎麽了,黛娣又不是外人。”

許黛娣牽強地扯了扯嘴角,“昕漾,你和寧少感情真好,真讓人羨慕啊。”

何止是羨慕,羨慕妒忌恨,許黛娣心底五味雜陳。

覃氏企業。

覃岩冷着臉,面前的電腦開着,他的視線緊緊凝在液晶屏上,也不知上面顯示了什麽,他的臉色陰沉得厲害。

“覃總,外面來了好多記者,他……”秘書走到門邊,話說了一半,看到覃岩從電腦屏上轉過視線,心底猛地一驚,生生把下面的話縮回去。

冰冷,陰鸷,對上一眼,仿佛被餓狼盯上,覃岩眼底那抹嗜血的冷寒,吓得她花容失色。

覃岩在衆人眼裏,一直扮演的都是好好先生角色,有能力,有魅力,有魄力,不花心,會做人,雖然也有總裁的冷硬和決斷,可基本上還是平易近人的,哪裏見過這種吓死人的神情。

她眨眨眼,覃岩又恢複到平常的狀況,眼底的光芒雖然冷洌,卻是平和的,秘書籲出一口長氣,以為剛才自己是眼花了。

“什麽情況。”

聽到覃岩發問,她舔舔唇,瞅了眼開着的電腦,斟酌着字眼說:“覃總,您也看到網上那些謠言了吧,誰都知道您和陸小姐夫妻情深,不知是誰編排這些謠言,說你……現在好多記者圍在公司門口,保安已經把他們攔下來了,但是他們這樣堵着門口,進進出出的也不好看,您看要不要出面澄清一下?”

“行,你讓他們去休息室等着,我一會過去。”

覃岩淡淡開口,臉上看不出一點異樣,秘書瞅他一眼,轉身安排去了。

覃岩起身,拿起挂在一旁的西服穿在身上,眼睛瞅着電腦屏,一粒粒地扣着鈕扣。

手工剪裁的淺灰色西服,敷貼地套在他身上,辦公桌後面的覃岩,身姿颀長,五官俊郎,慵懶中透出一股內斂的氣質,怎麽看都是風度翩翩。

薄唇冷冷一勾,他關了顯示屏,邁步往外走去。

早在網上曝出他和可心的舊聞時,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和媒體打過招呼,也找人去删網上的貼子,可是都沒多大效果。

除了寧邵匡,他想不出還有誰能如此針對他。

寧邵匡不僅找人收購他的公司,還在網上散布他的謠言。

他這樣就服輸了,還叫覃岩嗎?

與此同時,顧昕漾也關了網頁,唇角,那麽輕輕一挑。

棋局她已經擺好了,怎麽走,就看覃岩的了。

------題外話------

顧昕漾:親愛的,你不行啊,看你的粉只有那麽幾個,聶琛露個小臉都比你強得多。

寧邵匡:敢說你老公不行?有種晚上你別躲。

顧昕漾:壞死了,寶寶們都躲哪兒去了。

☆、026 可心,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

早晨。

夏雪到了片場沒看到周振昊,她也沒問,昨晚他醉成那樣,大概是會晚點過來吧。

“雪姐,昨晚你把周導送回家了嗎?”

化妝鏡周圍一圈明晃晃的燈泡照得人頭發暈,夏雪閉着眼睛任化妝師替自己上妝的時候,聽到李妤問。

“不知道,我找了個代駕,讓他送周導回家,自己攔了個的士回家了。”

“這樣啊,周導現在還沒來呢,雪姐,你要不要給他撥個電話關心一下?”

李妤體貼地建議,她是真心想撮合夏雪和周振昊的,多好的噓寒問暖表現機會,夏雪怎麽能不當一回事呢。

“沒這必要。”夏雪依舊閉着眼,淡聲說:“他那麽大的人了會沒分寸?也許堵車吧,時候到了自然會來的。”

李妤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麽,看到夏雪毫無表情的臉,把話又咽了回去。

夏雪化好妝,出去和劉峥對着臺詞的時候,才看到周振昊繃着張臭臉走進來。

昨晚他是喝多了沒錯,可是酒醉心明,發生的事還是有些印象的。

夏雪對他冰若冰霜橫眉冷對的,可是卻和劉峥有說有笑,兩人的椅子差不多都貼在一塊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目相對的樣子他看着就來氣。

“準備開工。”

他黑着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随着接過助導遞過來的劇本在那裏翻着。

這一看他的火氣更大了。

這部劇是他臨時接過來的,之前的片商和導演都和他很熟,要不也不會把夏雪和林菲都塞進來,在這之前他也只是念着這些女人陪過他,有機會就替她們安排一下,哪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陷進來。

這是部愛情片,是根據一部很火的漫畫改編的,男女主當年因為誤會分手,N年後重逢,男主覺得自己對女主還是念念不忘,但是此時女主已有愛她的未婚夫,男主對女主重新展開追求,其中嬌豔賤貨時不時出來破壞一下,女主的未婚夫又在那裏裝深情,總之是折騰來折騰去,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

今天要拍的,就是男女主的感情戲,男主別扭了幾天,終于意識到自己還是愛着女主,跑去跟她表白,然後是一場火辣辣的吻戲。

吻戲!

周振昊看着紅色筆圈出的那個段落,眼睛立馬紅了。

他自己都沒親到呢,憑什麽要便宜別的男人。

借位都不行,他心裏膈應。

“這段今天不拍。”他煩燥地翻着本子,眼睛一亮:“先拍這個。”

助導拿過本子一看,原來是男主心情郁悶,在酒吧被人痛打那一段,忍不住皺皺眉。

“周導,這場景不對啊。”

“不對就趕緊去準備,”周振昊繃着臉說:“半小時夠不夠?準備好了再來叫我。”

說完,他一身煞氣地站起身,朝着夏雪的方向努努下巴:“讓夏雪來休息室,我跟她說說劇情。”

覃氏企業。

覃岩出現在門口時,休息室已經坐了不少記者,抱着器材,在那裏交頭接耳。

這些天的新聞把覃岩塑造得很煽情,他差不多成了好男人的代言詞,深情不悔的形象很打動人心,但是今早網上突然曝出幾段微信截圖,對話雙方一人頭像打上馬賽克,另一個顯示的昵稱是陸可心。

在聊天記錄裏,陸可心向朋友訴苦,說她懷疑自己的男友出軌,說男友經常背着她打很長時間的電話,然後見她過去就把線掐了,偶而她會在男友身上聞到香水味以及找到女人的口紅印,還常常找不到他的人,雖然男友向她解釋說這些都是應酬留下的,但她心裏還是有個疙瘩,就連男友向她求婚,她都有些猶豫,不知要不要答應他。

朋友開導她,這可能是她想多了,生意人應酬本來就多,有時一些商業秘密,就算是一家人也不能說的,如果真喜歡一個人就該信任他。

截圖上顯示的最後日期是陸可心去世前一周的晚上10點左右,應該是她終于想通了,答應了覃岩的求婚,不久後兩人去領證,接着那天出了意外,陸家人全部遇難,所有財産改姓覃。

有心人查出陸可心的微信號,她是實名注冊,和截圖上的頭像是一致的。

所以,很多人都相信,這段疑似陸可心的微信記錄是出自她本人。

也就是說,她和覃岩的感情并非媒體所傳的那麽堅貞,在她去世之前,是懷疑覃岩背着她出軌的,偏偏那麽巧,兩人在領證的當天,陸可心就車禍去世,覃岩獨得陸家所有財産,這個法律上的陸家女婿成了大贏家。

如果他不是真心愛陸可心的話,這件事就巧合得令人生疑。

之前,也曾有人諷刺覃岩是撿了個大便宜,不費吹灰之力便成了億萬富翁,但大多抱着戲谑的口氣,這段截圖一出來,輿論便開始懷疑,過多的巧合,會不會是覃岩為了陸家財産蓄意制造的這起車禍。

只要有人起頭,所有的留言便朝着這個方向走了。

捕風捉影這種事最可怕了,不知多少人死在上面,顧昕漾早就領教過輿論的厲害,所以這次還是利用群衆的力量,把矛頭指向覃岩。

如果是之前默默無聞的覃岩,群衆對他興趣不大,所以她不惜用自己的緋聞炒熱他,等他火得差不多了,再曝出這段聊天記錄,效果果然轟動得多。

這些聊天記錄,當然是她杜撰的,栽贓覃岩,她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會議室裏,面對記者的質疑,覃岩淡淡一笑。

“我不知道是誰跟我開了這個玩笑,麻煩大家把他找出來,我親自和他對質,一個連面都不敢露,只能打馬賽克的人,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再說了,現代社會科技發達,給我一臺電腦,想要什麽樣的截圖都可以做出來,我不回答這些莫須有的問題,這事我已經報警了,警方自會還我一個公道,也請大家保持清醒的理智,不要以訛傳訛,對造謠傳謠者,我會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說完他從容地一笑,讓保安請記者們出去,一副問心無愧的強硬态度。

他為什麽沒有底氣,這些聊天記錄根本是僞造的,陸可心直到臨死的那刻才醒悟,又怎麽會這樣向朋友訴苦。

他那麽小心,又怎麽會被可心抓到把柄。

香水,口紅印,電話粥?

他冷冷一笑,寧邵匡是有多幼稚,這點小伎倆就想害他?

看來這些名門公子,也不過如此。

片場裏。

夏雪推開休息室的門,周振昊正繃着臉坐在沙發上,指尖夾着一根煙,時不時地往嘴裏撥上幾口。

“周導,你找我?”她站在門口也不進去,面無表情地說:“有話快說,我還有事。”

“那個誰,你先回去。”看她帶助理一起過來的,周振昊皺着眉頭說:“我和夏雪單獨說幾句話。”

“诶,你別走。”夏雪回頭扯了把李妤,公事公辦地說:“她是我助理,沒什麽不能聽的,有事就你快說。”

“我現在是和你說劇本,你是不是這點事也要跟我鬧!”周振昊火了,看着李妤:“你出去,把門帶上。”

李妤以為兩人鬧矛盾了,見風使舵地說:“雪姐,你們好好說,我一會兒再來。”

說着,她推了夏雪一把,見她進了房間,立刻把門關上。

遇到這樣的助理,夏雪也是無語了,人是進來了,她依舊站在門側沒動,隔得遠遠地瞅着周振昊。

“周導,有話就快說,我聽着。”

周振昊陰鸷地瞪她一眼,一把将手中的半截煙頭摁在煙灰缸裏,翻開手邊的劇本,頭也不擡地說:“這一段怎麽演,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夏雪有些意外,他讓自己過來,真的是說劇本啊,隔得遠也看不清楚,只得走過去。

“坐!”周振昊朝身側的沙發努努嘴:“竹竿似的,也不怕擋人視線。”

“……”

夏雪狠狠剜他一眼,說點好聽的會死啊,什麽男人這是,一點情趣都不懂,看人家寧少多會疼人啊。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卻沒有靠得很近,兩人之間大概隔着半寸的距離,扭頭看着周振昊手上的劇本。

用紅圈框出來的一段,她瞧了幾眼就明白了,就是今天要拍攝的劇情。

“有問題嗎?”她問:“這個我剛才已經和劉峥讨論過了,這是男女主重逢後的第一個感情升華點,男主終于正視自己的感情,并且通過強烈的肢體語言傳達給女主,我覺得自然點就行了。”

合着他們兩人早就讨論着怎麽親了。

周振昊狹長的桃花眼底迸出一絲涼意。

“那這場戲你準備拍幾條?”

“嗯?”夏雪一愣,幾個意思?

“你和劉峥很熟呀?”周振昊又問,臉往前一俯,虎視眈眈地伸到她面前。

夏雪下意識往後退了退,俏臉一冷:“周導,請自重。”

“嗤,我哪裏不自重了?”周振昊冷笑:“我只是本着一個導演的修養問你,這段戲你覺得幾條能過呢?”

“莫名其妙。”

看着他陰陽怪氣的臉色,夏雪啐了一句準備起身。

她就知道不該來的,這男人沒一分正經。

周振昊一把将她拉住,身子一歪,将她往沙發上按,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夏雪,看好了,我這是教你入戲,學好了一條就過,別特麽的浪費大家時間。”

說着,他托起她的臉,嘴唇湊過去。

“混蛋!”夏雪臉色立刻變了,手舞足蹈地反抗着,她的直覺果然沒錯,這男人就是死性不改。

“劉峥親你就是藝術,我親你就是混蛋?”周振昊的酸水多得都從桃花眼裏冒出來了。

“是,我特麽的生得賤,除了你,誰都可以親。”

夏雪的話令他更加憤怒,長腿利落地一跨翻坐到她腿上,兩手按住她不停掙紮的手,居高臨下,惡狠狠瞪着她。

“賤人配混蛋,不是天生一對?夏雪,除了我,你沒被其他男人上過吧?這麽長時間了,是不是很空虛很寂寞,我做好事安慰你一下。”

“滾!”因為氣憤,夏雪眼眶都紅了:“周振昊,這世上的男人都死絕了我都不會讓你上,一根黃瓜都比你耐用。”

“黃瓜能有我這麽玉樹臨風卓爾不群?”周振昊冷笑,“啧啧,雪兒,沒了我,想不到你将就成這樣。”

“滾尼瑪的。”

夏雪反抗得更厲害,周振昊兩手按着她的雙手,只得用身體去壓制她,兩具身子越貼越緊,最後滾倒到沙發上,夏天的衣服本來就單薄,周振昊禁了好久,一下就被撩撥起來。

“周振昊,你特麽的敢碰我一下試試!”

夏雪感覺到了,臉脹得通紅,如果昨晚還有幾分傷感,今天就純粹剩下氣憤了,瞪着身上的那張臉,她大聲罵着,同時扭動得更厲害,腿跟也亂動着想去踹他。

可是她忘了,兩人是以這種暧昧的姿式壓在一起,随着她劇烈掙紮,周振昊突然嗯了一聲,握住她的手倏地一松,瞪着她,雙頰染上幾分可疑的紅色,慢慢的,桃花眼裏湧起濃濃的懊惱。

夏雪趁機甩開他,迅速從沙發上爬起來,邊扯着被弄亂的衣服邊警惕地盯着他。

周振昊身子一翻,頹然地坐到沙發上,咬緊牙關,好似苦苦忍受着什麽,臉上的表情也古怪得很。

夏雪吸了吸鼻子,隐隐聞到一股奇怪卻又熟悉的味道。

她一怔,看向周振昊,臉上的表情也跟着古怪起來。

“特麽的你再看,都不是你害的。”周振昊朝她瞪起眼,臉比包公還黑。

“哈哈……”夏雪冷嗤一聲,然後轉為哈哈大笑:“周振昊,歐洲杯你怎麽不去參加,論秒射沒人比得過你。”

她越想越好笑,越笑越大聲,心底的郁氣一掃而光,那個神情氣爽啊,輕蔑地瞅了某人一眼準備往外走。

“別走!”周振昊身子一挺,抓住她的手腕,狹長的眼底除了懊惱,還有深深的不甘:“要不是你,我會這樣?雪兒,你知道我憋了多久嗎?”

能多久,昨天他還拉着林菲上下其手。

女人玩多了,廢成這樣還怨別人?

夏雪冷哼一聲:“周導,一段日子不見,你哄女人的功夫見長啊,你慢慢坐着,我去替你叫林菲。”

“叫她幹嘛?”周振昊終于站起身,拽着她的手腕,眼光那個兇狠:“我現在是在跟你說話!”

“是嗎?”夏雪另一只手摳着耳朵眼,漫不經心地說:“我以為你現在更想見她,人家可不象我這麽野蠻,身嬌體軟易推倒的軟妹子呢,對着她,你老可以大展雄風吧。”

周振昊沒說話,緊緊盯着她,半晌,緊擰的眉頭一展。

“你在吃醋?”

誰希罕吃他的醋。

夏雪甩了甩胳膊,冷着臉說:“放手,少拉拉扯扯的,被你女人誤會了可不好。”

“女人?除了你,我哪還有女人?”周振昊望着她,倏地一笑:“我早就和她沒來往了,真的,昨天我找她,是讓她不要再來纏我。”

“嗤!”夏雪一聲冷笑,“人家可不是這樣說的呢,周導,你沒必要跟我解釋,你的事我沒興趣。”

“她對你說什麽了?”周振昊的臉又板起來。

“想聽你自己去問她呀。”夏雪挖苦:“正好又可以一親芳澤。”

“雪兒,她媽的就是在放屁,我周振昊敢做就敢認,沒錯,我以前是陪她玩過幾天,但自從被你撞殘腿後,大門都出不了,一個每天坐輪椅的人,還能做什麽?你真以為我那麽禽獸啊?你自己摸着良心說一句,我最近除了你以外,有沒有見其他女人?”

她又不是一天24小時貼身看着他,哪知道他有沒有在外面亂搞,自從周振昊靈活地踹了馬太一腿,夏雪可算是明白他這傷有多重了。

可是看周振昊此刻這副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又不像是裝的。

夏雪咬着唇,心底不知是該相信他還是林菲。

“雪兒,”周振昊趁她發愣的功夫,順手扶住她的腰肢,兩手圈着她的腰,往身前一扯。

“我那裏好難受,黏乎乎的,你幫我弄弄。”

“……”

夏雪瞪着他,足足有好幾秒說不出話來。

正在批判他呢,怎麽就跳到這個話題上了。

他是有多無恥?

還能更不要臉些嗎?

“周導,你在嗎?場景弄好了,可以開拍了。”

這時,門側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滾!”

夏雪低咒一聲,狠狠推開周振昊。

周振昊心底那個火啊,這幫人是怎麽回事,他追個女人容易嗎?一個個的都給他找不痛快,剎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暗着嗓子,也沖着門外一聲怒吼。

“滾!”

星宇娛樂。

寧邵匡早晨一直很忙,快到中午時分才看到覃岩的這些新聞,他開着網頁,細細看了一遍,包括覃岩的聲明都讀完了,深邃的眼底迸出一層寒意,他關掉電腦,倏地直起身。

“邵匡,你去哪?”餘駿進來,看到他拿起外套準備出去的模樣,好心提醒:“你約了時代影業的秦總一起吃午飯,時間快到了。”

“給他打個電話,就說我突然有事,改天再約。”

“可是你已經推過他一次了。”

“那就幹脆取消吧。”

寧邵匡說着,已經走到餘駿身邊,親切地拍拍他的肩膀:“或者你替我去,反正秦總的女兒和你挺聊得來。”

那是人家對你有意思,想從他嘴裏套點信息,看着一陣風閃出門外的男人,餘駿敢怒不敢言。

寧邵匡将車開出停車場,戴上藍牙,給顧昕漾撥了個電話。

“老婆,幹什麽呢?”

手機響了好多聲才被接起,對面的顧昕漾聽見他的聲音就問,“我很忙,有事嗎?”

“你在公司?”寧邵匡問,一點都沒介意她的冷落。

聽見手機對面嗯了一聲,他扯扯唇,柔和着嗓音說:“沒事了,你去忙吧。”

顧昕漾倒是不肯挂電話了,疑惑地問:“到底什麽事?”

“沒事,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肉麻。”顧昕漾那邊似乎笑了一聲,停了片刻迅速說了一句:“安心做事。”然後收了線。

寧邵匡唇角淡淡揚起,看過新聞,他立刻可以猜到,這段新聞出自顧昕漾的手筆。

昨晚在寧家,她已經表明對覃岩的态度了,今天,再次用行動證明,她不僅對覃岩沒有當初的感情,反而很憎惡。

新聞裏暗示,覃岩為了陸家的財産,制造了那起車禍,害死陸家一家三口。

寧邵匡相信,這就是真相。

否則,可心不會突然對覃岩由愛生恨。

車禍來臨的那一刻,她同時也知道真相,心底該是多麽的絕望和痛苦。

想到這一切,寧邵匡心底就生生地疼。

他忍不住就放下手頭的一切,開車去找她,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真實地把她抱在懷裏,而不是獨自在那裏懊悔擔心。

很快地,他就将車停到雲霆樓下,他連将車開到停車場的時間都等不及了,就這麽随便停到大廈一側,坐電梯來到所屬樓層,前臺的張婷看到他着實愣了愣。

“你找顧總啊?”

許黛娣也聞聲擡起臉來,見到他也有些意外。

幾小時前才分開呢,怎麽又找來了?

“寧少。”她起身,按捺住心底的妒忌和欣喜,微笑道:“昕漾出去了,她沒告訴你嗎?”

不在?

“出去多久了?”寧邵匡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問。

“有段時間了,大概也快回了吧?”許黛娣瞧了眼電腦上的時間:“寧少,你是來找昕漾一起吃午餐的?”

寧邵匡嗯了一聲,也沒在意她的搭讪,顧昕漾如果早就出去的話,剛才他打電話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在公司。

這丫頭,到底對他有幾句實話!

其實他是錯怪顧昕漾了,通電話的時候,顧昕漾正準備出去,聽他問是否在公司,所以随口嗯了一聲,這本是無傷大雅的事,哪會想到他老人家親自找過來了呢?

“她有沒有說去哪了?”寧邵匡又問。

許黛娣搖搖頭。

“她是突然決定出去的,也沒告訴我們行程,只說馬上回,要不我跟她打個電話問一下吧?”

“不必了,我自己跟她說。”

“寧少,要不去昕漾的辦公室等一下吧。”許黛娣又提議,還熱情地從辦公桌後轉出來,在前面帶路。

寧邵匡跟過去,如果她只是一會兒就回,等等也無所謂。

“我知道位置,你去忙吧。”

他拿出手機,邊撥着顧昕漾的號碼,邊往她的辦公室走。

許黛娣只好停下腳步,眸光跳了跳,回到的辦公桌邊。

“許姐,這是顧總的男友吧?”張婷兩眼放光的問,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寧邵匡了,但依舊令她驚豔。

自從顧昕漾當衆開了錢小小,把許黛娣提到她身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許黛娣是她的親信,張婷也不奇怪許黛娣會認識寧邵匡,反而向她打聽八卦內幕。

許黛娣可沒心情和她扯這個,敷衍了幾句,趁她不注意,悄悄從自己皮包夾層取出那袋藥丸,緊緊拽在手心。

“我去替寧少沖杯咖啡。”她說着,往茶水間走去。

寧邵匡聽着手機對面傳來的忙音,郁悶地掐了線,這丫頭跟誰說電話呢,話這麽多。

他拉開顧昕漾的辦公椅坐上去,雖然上次來過這兒,但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坐下來。

顧昕漾的辦公室很氣派,原本那個顧大小姐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就算只是擺設,她替自己準備的房間都要夠奢華,寧邵匡看着面前的辦公桌,紅木的桌面,尺寸估計比他的辦公桌還要大,但是擺設卻不多,一臺電腦,幾樣必備的文具,幾個檔案夾而已,幹淨整潔,一如顧昕漾給人的印象。

寧邵匡淡淡揚起唇角,随手打開她的電腦,跳出密碼框的時候,他熟練地按下幾個數字,望着成功登陸的界面,唇角的笑紋更深了。

看着液體顯示屏上普通的風景壁紙,他揚揚眉,拿過手機,在圖冊裏選了一張和顧昕漾的合影,導入電腦,設置為壁紙。

望着顯示屏上兩人臉靠臉互相依偎的照片,他滿意了,重新拿起手機,給顧昕漾撥過去。

此時,顧昕漾坐在餐廳大堂,手機調小音量放在包裏,飯店嘈雜的環境,不注意根本聽不見。

不遠處,唐果扭着腰肢,步伐優雅地朝某個方向走去。

她穿着粉色的波西米亞長裙,長發飄飄,臉蛋漂亮精致,沿途吸引了不少目光。

唐果目不斜視,一路招搖着,路過某張桌子時,她突然啊地一聲驚呼,像是被伸出的桌角絆到了,身子一歪,不偏不溢朝桌側坐着的一個女人身上倒去。

女人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唐果已經結結實實摔倒在她身上,手忙腳亂的抓着她的衣服,另一只手索性扯住她的頭發不放。

“呀!”女人驚天動地的叫起來:“你長了眼睛沒有啊,會不會走路啊?”

“對不起對不起。”唐果拽着她的頭發站直身子,惹地對方又是一陣大呼小叫。

“對不起有個屁用,你看我這頭發,都被你扯掉了。”

“那怎麽辦,要不我也讓你扯幾根?”唐果笑嘻嘻地說。

“誰稀罕!”女人瞪她一眼,悻悻地咒了聲:“晦氣。”

唐果離開後,女人還在在後面小聲罵着,無非是罵她不要臉下賤之類,她不以為意,嘴角的笑更濃了。

走到洗手間附近,她抓住一個服務生,甜甜一笑,柔聲問道:“帥哥,我手機沒電了,可以借你手機用一下嗎?”

服務生看她一眼,和藹地遞出了自己的手機。

“喂,馬總啊,我是小吳……”她轉過身,撥了一個號碼,說了幾句把手機還給服務生:“謝謝帥哥。”

“不客氣,能把你的手機號留給我嗎?”服務生殷切地望着她。

“沒問題。”

唐果重新拿過他的手機,細白的手指在上面按下幾個數字遞過去。

“等我手機充好電後再撥哦。”

“好的。”

服務生喜孜孜接過來,根本沒意識到她是随便按的幾個數字。

唐果走回座位,朝着顧昕漾比出一個ok的手勢。

顧昕漾回她一個會心的微笑,從包裏拿出自己的手機,看到上面的未接來電,眉梢挑了挑,因為某男經常打些騷擾電話,她以為又是些沒有技術含量的話,也沒急着回過去,拿着手機開始編輯短信:想見你老公的新歡,速來某某餐廳,然後點了發送。

茶水間裏。

許黛娣沖好咖啡,将手中的藥丸放了一粒進去,畢竟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手抖得厲害。

藥丸融化得很快,她拿起勺子攪了攪,一會藥丸就完全融入咖啡,一點都看不見了。

她深吸一口氣,直到噗通通狂跳的心髒稍微平穩下來,才端起紙杯向辦公室走去。

這是個很好的時機,顧昕漾不在公司,寧邵匡喝下咖啡,藥力發作的話,她的機會大得多。

就算顧昕漾及時趕回來,只要寧邵匡在藥力作用下和她發生點什麽,不需要很多,讓顧昕漾誤會到就行,以她這些天的了解,顧昕漾絕不是那種委屈求全的人,看到寧邵匡在她的辦公室裏劈腿,他們之間肯定完了。

再深的感情也容不下沙子,何況是橫插一腿,許黛娣好難得才找到這個機會,就算是铤而走險,她也豁出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咖啡走到顧昕漾的辦公室,擡起臉,意外地看到寧邵匡正往外走。

“寧少,你這就走了嗎?”她心急地說:“昕漾馬上就回來了,你不多等一下?”

“我和她通過電話了,現在去找她。”

寧邵匡的話令她更焦急了。

“咖啡都沖好了,要不喝了再去吧。”她說着,把手中端着的紙杯遞過去,心想能拖一時是一時,等到藥效發作就行了。

寧邵匡只瞄了一眼就移開視線,腳步不停,徑直往外走。

“不喝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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