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擡起臉,吩咐旁邊的工作人員準備開拍。

已經看傻掉的工作人員終于反應過來,迅速各就各位。

等到周圍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周振昊才轉過臉,表情沉沉,說出的話也陰森森的。

“禍從中出,林菲,我這是在教你,怎麽管住你那張嘴。”

敢在夏雪面前胡說八道,這教訓算是輕的。

已經走出幾步的夏雪腳步一頓,聽着這句話,眼眸動了動。

所以說,周振昊其實是想向她證明,他和林菲是真的沒什麽?

《巨星》劇組。

簽約很順利,顧昕漾帶着唐果去了沒一會,和謝骅聊了幾句,合約便簽好了,這個角色本來謝骅也屬意唐果,加上寧邵匡的暗示,所以很快就拍板下來,并立即叫顧昕漾過來簽約。

除了唐果,劇組其他演員也差不多定下來,之前試鏡時的三個待選都留下來,張嬈沒有懸念的是女二,其餘比較有資質的成為路人甲乙丙丁。

男二賈一明也是剛紅起來的新晉小生,但比起聶琛遜色多了。

簽完約,謝骅說劇組明天就舉行開鏡式,完了後有個酒會,所有劇組人員都會參加,邀請顧昕漾也出席,她笑着同意了。

“謝導,那就明天見了。”

和謝骅道別後,唐果難掩心底的興奮,“顧總,酒會呢,我都沒參加過,是不是像電視上一樣,穿着很漂亮的禮服走紅地毯啊。”

“差不多吧,等你出道以後,這樣的場合肯定會經常參加的。”顧昕漾笑了笑:“處女秀呢,走吧,公司替你置裝……賺不回來從提成中扣啊。”

唐果直接拿眼珠子瞪她。

Advertisement

顧昕漾領着唐果去了yoyo的造型屋,yoyo讓人帶唐果去試禮服,她則親自為顧昕漾服務。

“這次又是什麽酒會?”她帶着顧昕漾去了自己的工作間,随手在陳列架上拎出一件讓她去換,唠唠叨叨地跟過來問:“喂,覃岩最近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的車禍真的是他做的?”

她看到新聞就給顧昕漾發過微信了,不過顧昕漾沒回,而且這些事到底比較隐私,不适合公開讨論,她準備晚一點約顧昕漾出來聊的,正好她過來了。

“诶,幫我把拉鏈扯一下。”顧昕漾換好衣服出來,對着鏡子整理着,淡淡說:“很久前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言下之意是默認了。

“真是他?”yoyo恨恨地替她扯上拉鏈:“老娘饒不了他!”

“yoyo,如果真為我好,這事就不要插手。”顧昕漾轉過身,很認真地瞅着她:“我的朋友已經不多了,不想再少一個,而且,我也不想你打草驚蛇。”

yoyo盯着她半晌,點點頭:“我懂,可是這口氣我真是咽下不去。”

不知道還好,想到覃岩這樣對可心一家,yoyo這種嫉惡如仇的個性怎麽平靜得下來。

“其實我真有件事要你幫我,你哥在A城吧。”

“在啊,你找他啊?”

顧昕漾湊過臉去,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怎麽樣?”

yoyo眼睛一亮,點點頭:“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還有,這衣服免單咯。”顧昕漾笑着扯了扯身上的禮服:“錢是王八蛋,狠狠地花掉,這口氣立刻順暢多了吧。”

“想得美。”yoyo白她一眼。

另一邊,唐果換好禮服,對着鏡子試的時候,看到張嬈也走進來。

之前試鏡的時候兩人見過面,但是沒打過招呼,張嬈瞥她一眼,然後淡漠地走開,唐果也沒當一回事,扯着裙擺對着鏡子轉了幾圈,總覺得不是太滿意,于是又挑了件禮服去試衣間。

等她換好禮服出來,看到張嬈穿了件紅色的修身長裙,對着鏡子照着,張嬈身材不錯,禮服裹在身上玲珑凹凸,唐果瞧了眼身上的粉色禮服,感覺氣勢上low多了,于是又默默捧了件绛紫色晚裝,走進試衣間。

等到她終于選好禮服,顧昕漾也挑好了,因為顧昕漾的禮服腰身稍大,需要改一下,服務員将兩人選中的禮服收起來,等明天來上妝的時候再換。

等到兩人走出店外,張嬈也換好衣服出來,指着剛才唐果選中的那件禮服說:“把這件禮服給我試試。”

“這禮服有客人訂了。”

“沒關系,我只是想試試。”

張嬈捧着禮服去了試衣間,穿好後,拿出手機,對着自己照了好幾張,然後才還回去。

☆、028 所有偉大的愛情都從約會開始

星宇娛樂。

寧邵匡走進公司,餘駿匆匆迎上來。

“邵匡,你總算是回了,秦小姐在你辦公室。”

“還沒走?”寧邵匡皺眉,很是有幾分不悅地說:“一個女人你都打發不了?”

要不是為這事,他何苦匆匆趕回來。

餘駿表示很無辜,他會應付女人,就不會至今天還是單身狗一條了。

辦公室裏,一個穿着米色套裙的女孩坐在沙發上,聽到動靜,朝門邊轉過臉來。

女孩皮膚很白,五官清秀可人,氣質知性優雅,一看就是出身很好,很有教養的樣子。

“匡哥。”看到寧邵匡,她高興地站起身:“你回來了?”

“嗯。”

寧邵匡淡淡嗯了一聲,朝自己座位走去,女孩微笑着跟上前。

“爸臨時有事,所以我替他來簽約。”秦雅從手袋裏拿出幾份文件遞過去:“合約我已經簽過字了,你看看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秦雅是時代影業老總的女兒,這份合約是兩家公司每部新劇發行前都要簽署的例行文件,一般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寧邵匡随手翻了翻,拿起簽字筆,在文件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遞過去。

“我們公司合作也不是一兩天了,餘駿代表我簽字就可以了,哪用麻煩你專程等着。”

“不麻煩,而且我也有點私事要找你。”秦雅接過合約放回自己手袋,低頭又從包裏拿出一個粉色的請柬,笑着遞過去。

“你結婚啊?”寧邵匡接過來,也沒打開看,唇角淺淺挑了挑:“恭喜。”

秦雅臉上的笑僵了僵。

“匡哥,我男友都沒有,怎麽會結婚嘛。”她嬌嗔地解釋:“下周是我26歲生日,家裏為我辦了個生日party,我想請你做我的舞伴。”

舞伴啊。

寧邵匡随手把請柬放到一邊,淡淡說:“沒問題,我看看行程,有空我一定去,不過舞伴是不行了,我怕你嫂子有意見。”

嫂子?

秦雅臉色微變,勉強笑道:“匡哥,什麽嫂子啊?”

“我老婆呀,”寧邵匡雲淡風輕地說:“你嫂子。”

“你結婚了?”秦雅的臉色徹底變了:“怎麽沒聽你說過。”

“正準備通知大家。”寧邵匡笑得那個幸福:“小雅,你26歲還沒交男友,年紀的确是有些大了,這樣吧,我回去問問我媳婦兒,婚禮時能不能請你做伴娘。”

他的口氣,好像請秦雅做伴娘是多大的施舍似的。

秦雅笑得那個尴尬。

秦雅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寧邵匡拈起桌上的請柬,直接扔進垃圾桶。

餘駿出現在門口,一臉慶幸的表情。

“秦小姐終于肯走了?”

“不走還等你請她宵夜?”寧邵匡揶揄:“對了餘駿,說起來,你有沒有和女人約會過。”

“我媽算不算?”

寧邵匡默。

“算了,你有事?”

他終于向顧昕漾攤牌,她也願意給兩人一個機會,從普通情侶做起,今天開始第一次約會。

約會!

所有偉大的愛情都從約會開始。

寧邵匡想起上一次他和顧昕漾在海中央一邊賞月一邊燭光晚餐,結果被批沒情調,就有些發愁。

今晚的約會很關鍵,能不能讨老婆歡心就看這次,不能掉以輕心啊。

他想了想,眼光突然一亮,讓人叫張維過來。

張維是公司的金牌編劇,寫了很多脍炙人口的劇本,她尤其擅長寫愛情片,那些溫馨浪漫的愛情片斷,令人心生溫暖。

“寧總,你找我?”

雖然寫了很多浪漫愛情故事,張維本人卻是40出頭的大媽,名字也偏中性,她一頭精煉的短發,戴着副深度眼鏡,說起話來簡潔有力,更像是誨人不倦的老師。

“坐。”寧邵匡親切說:“張姐,有件事麻煩你,我有個朋友剛談戀愛,他想替女友安排一個既浪漫又特別的約會,你在這方面比較有經驗,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

約會啊?

張維心領神會,寧總慎重其事叫她過來,卻是為了朋友的女友,這個借口要不要太扯。

她推了把眼鏡,平靜地問:“點子倒是不少,寧總,你朋友的女友多大年紀。”

“22歲。”

“性格怎麽樣,平時有什麽特別喜歡的。”

這個當然難不住寧邵匡,他正準備開口,看到張維鏡片後似笑非笑的眼神,猛然醒悟,人家的女友,他要不要太了解。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就象大多數女孩子那樣吧。”

張維點點頭,煞有介事地開口。

“約會說白了來來去去也就那幾種,約會逛街看電影,制造各種兩人獨處的機會,比如帶她去商場,珠寶服飾愛心禮物,女孩看中什麽買什麽,盡可能滿足她的心,然後再填滿她的胃,帶她去吃燭光晚餐,人越少越好,氣氛越浪漫越好,左手一束玫瑰,右手一顆鑽戒,這時就算開口求婚,一般女孩都拒絕不了。”

顧昕漾可不是普通女孩,寧邵匡虛心地問:“還有其他的嗎?”

“第二嘛是要投其所好。”張維說:“寧總,就像我剛才問你的那樣,你要清楚女人的愛好,她是文藝女青年,你就帶她去看畫展,聽音樂會,談人生談理想,是物質女孩,就帶她風花雪月,玩煽情玩浪漫,年輕點的去游樂場,一起坐過山車,進鬼屋,保準她哭住嚷着投懷送抱,成熟點的就去電影院,你往我嘴裏遞顆爆米花,我往你嘴裏送口可樂,一來二往,感覺就來了,感情再一步,就幹脆帶她回家,親手替她下廚,不會弄沒關系,關鍵是心意,都說肯為女人下廚的男人最性感,你為她弄一餐飯,對了胃口,她會管你一輩子的飯。”

寧邵匡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張姐,我懂了,可是你講的這些都很抽象,能不能說幾個具體又別致的安排。”

“別致啊,”張維說:“我手頭有我寫過的所有男女主約會的經典攻略,寧總,我先辦公室,一會用電腦發給你。”

寧邵匡如釋重負地說:“那我替朋友謝謝你。”

“不客氣,以後還有什麽問題,歡迎随時向我請教。”

張維從辦公桌前站起身,好似準備走的樣子,手撐着桌面,突然補充了一句。

“寧總,我還有一個壓箱底的約會絕招,特別适合你……和你朋友這種高富帥,你直接帶女友去酒店開房,簡單粗暴,直奔主題,轉告你的朋友,這個方法屢試不爽,我一般不告訴別人。”

“……”

寧邵匡淡淡說:“謝謝張姐,我會轉告的。”

看着張維暧昧地挑唇離開,寧邵匡抿抿唇,好似有什麽地方不對?

他嘴唇揚了揚,拿起桌角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手機對面,顧昕漾瞅了眼上面的名字,随手摁斷。

“咦,怎麽不接電話。”yoyo在一旁問。

“打錯了。”她淡淡說着,将手機放回包裏,看着鏡中的自己問:“還沒好啊?”

“馬上。”yoyo拿了一個閃亮亮的鑲鑽發夾,在她頭發上比了比,搖搖頭,又重新換了一個別在她發角,然後拿了個小鏡子讓她自己看,“怎麽樣?”

“不錯。”

“能不錯嗎?姐親手替你打扮,參加國宴都可以了。”

顧昕漾試完禮服,yoyo感覺發型不太對,就順手替她做了個頭發。

“我說心肝兒啊……”yoyo一不小心,叫起她以前對可心的昵稱,邊收着鏡子邊問:“你和你家那個,現在到哪一步了。”

顧昕漾白她一眼,不想讨論下去。

“弄完了?”她起身,從鏡子裏照着自己,扯了扯腰部:“好像這兒有點大。”

“是好像肥了些哦。”yoyo也過來,替她把腰上的布料折了折,瞅着她的身材說:“心肝兒,比以前袖珍多了,啧啧,這小皮膚嫩的,連我都想掐一把,你家那口子是不是愛不釋手。”

“夠了啊。”顧昕漾佯裝生氣地瞥她一眼:“還能不能愉快聊天了,信不信我跟你絕交。”

“你才夠夠了呢!”yoyo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為個男人跟我絕交,重色輕友的女人,友盡了,抱你家男人睡去吧。”

顧昕漾:“……”

另一邊,寧邵匡聽着手機提示裏機械的女聲,眼睛眯了眯,這丫頭,居然又挂他的電話。

他打開微信,輸了幾條信息發過去,可依舊是石沉大海。

算了,晚點再找她算帳,寧邵匡放下手機,開始收張維的文件。

半小時後,寧邵匡又給顧昕漾發了條微信,看着依舊沒有動靜的界面,他悻悻收起手機,俯下身,從辦公桌最下面一格抽屜裏拿出一個粉色的禮盒放進口袋,然後起身和餘駿交代了幾句,駕車離開公司。

顧昕漾剛坐上車,唐果瞅着她開了句玩笑:“顧總,今晚和男朋友約會啊,打扮得這麽漂亮。”

“哪裏,剛才試衣服把頭發都弄亂了,就随便梳了下。”顧昕漾解釋,笑話,約會而已,她會當回事?

唐果暧昧地一笑,沒再說什麽。

車開後,顧昕漾點開微信,看到“親親老公”給她發了好幾條信息。

【又挂老公電話?(生氣)】

【媳婦兒,在做什麽呢?】

【別忘了我們的約會。】

【親愛的,還沒忙完嗎?】

【我去接你了,等我。】

來找她?

顧昕漾手指滑動,迅速回了條信息過去:先別過來,我有事。

等了一會,微信沒回過來,手機鈴聲倒響起來。

她瞅了眼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寧邵匡。

“顧總,男友查崗啊。”唐果笑咪咪地問。

“沒有的事。”她淡淡說着,側過臉,摁了接聽鍵。

“媳婦兒,你在做什麽啊?”

手機一接通,寧邵匡極具穿透力的嗓音淡淡傳過來。

顧昕漾捂着手機,低低說:“我在外面,正準備回公司。”

“那正好,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接她?

顧昕漾下意識瞥了眼唐果,“你在哪兒?”

“我出了公司,現在正沿着二環線往你那兒去……”

寧邵匡對着藍牙慢條斯理地說着,耳邊是顧昕漾軟軟的嗓音,好似她正坐在自己身邊一樣,呼吸裏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讓人的心情都跟着愉悅起來。

本來他是想買向日葵的,但是花店的老板娘說,玫瑰代表愛情,而藍色妖姬是玫瑰中的戰鬥機,它的花語是你是我最深的愛戀,送女友必須要這個,于是他便庸俗了一把,把花店裏所有的藍色妖姬都打包帶走了,樂得老板娘又說了一大堆吉利話。

映着後視鏡裏那片藍色,他眼底閃耀着溫柔的光芒。

“我現在正過了中山路拐角那家銀行,媳婦兒,你到哪兒了?”

“我……”顧昕漾嘴巴一張,“我不知道。”

“……”

怎麽忘記她是路癡呢?

“你看看周圍有什麽标志性的建築?”寧邵匡只好說:“媳婦兒,要不你還是回公司吧,我……”

話音未落,前面一輛車倏地停下來,寧邵匡雖然猛地踩了剎車,但還是撞了上去。

“怎麽了?”顧昕漾聽到手機裏發出碰地一聲響,下意識問。

“沒事,有點小麻煩,媳婦兒,你先回公司,一會兒再打給你。”

寧邵匡匆匆說了一句便掐了線,從耳朵上撥下藍牙擱到車上,看見前面的車主打開車門朝他走過來,也推門下去。

什麽麻煩。

難道是出車禍了?

顧昕漾神經一下繃緊了,前世她是車禍死的,對這兩個字特別敏感。

寧邵匡之前不是找人撞了覃岩嗎,以覃岩狹隘的個性,哪會就這麽算了,不會是他做了什麽吧,剎那間,這個念頭湧進顧昕漾腦海。

“李哥,趕緊去中山路拐角那家銀行。”她擡頭,迅速吩咐司機。

司機哦了一聲,方向盤一轉,拐上一個岔路口。

“顧總,出什麽事了?”唐果奇怪地問。

“沒什麽。”她這時都沒心情讓唐果先回去了,只擔心着寧邵匡,她馬上回撥了他的電話,但是沒人接。

怎麽不接電話?很嚴重嗎?

顧昕漾更着急了,催促司機快開車,還好離中山路不遠,沒多久就趕到附近路口,司機放緩了車速。

“顧總,前面堵車。”

顧昕漾從車窗往外瞧,馬路上的車一輛接一輛排成了長龍,她想都沒想,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你們先回公司,我下去看看。”

唐果還想說什麽,她已經心急火燎地跑開了。

這麽堵,她越發肯定是出了交通事故,惦記着寧邵匡,哪有不急的道理。

她擡頭,一眼看到馬路前側的銀行大廈,眼睛一亮,迅速朝那個方向走去,這時,捏在手中的手機才重新響起來。

“寧邵匡,你為什麽不接電話?”馬路上過于嘈雜,電話一通,她幾乎是用吼的,對着手機大叫:“你不知道我剛才多擔心嗎?”

“……”

手機對面沉默了片刻,好似被她的态度吓到了。

“你在哪?”顧昕漾沒理會,邊往前走邊氣急敗壞說着:“我在中山路了,你最好沒事,否則,嗯……”

一只手從斜刺裏伸出來,一把勾住她的腰肢,她擡頭,看見寧邵匡那張熟悉而俊美的臉,此刻瞧過去,那麽的親切。

“寧邵匡!”她叫着,手機還通着話,就那麽握在手中,朝他身上捶過去:“混蛋,你再不接電話試試。”

寧邵匡黑色的眸子綻放着亮光,缱绻又熱烈,也沒動,任她的小手捶到自己身上,一點都不疼,心底反而絲絲的甜,他好脾氣地笑着,放在她腰上的手往前用力一扯。

呃。

薄燙又溫熱的唇瓣貼在嘴上,顧昕漾睜大眼,呼吸裏都是男人霸道熟悉的味道,瞪着面前放大的臉,她倏地醒悟過來,這是大街上,周圍那麽多人……

“唔唔……”

她猛地掙紮起來,大概是這路上的車堵得太悶了,看見有人竟然在這裏激吻,一個無聊的車主頓時激動了,按響了喇叭,從車窗裏露出臉,大聲吼了聲好,然後,更多的看客參與進來,剎那間,喇叭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顧昕漾要羞死了。

“趕緊走!”兩人終于松開,她低下頭,幾乎把整張臉都埋進某男懷裏,恨恨地問:“你的車呢?出什麽事了?”

感覺到女孩的臉貼在自己心口,寧邵匡很是享受地摟緊她,幾乎是半抱着她走帶到自己車邊,伸手拉開車門,将她送進去,然後繞回駕駛座上。

“前面出了車禍,然後跟着的幾輛車都追尾了。”寧邵匡解釋:“交警正在處理,應該馬上就會通車了。”

顧昕漾看到寧邵匡的車頭撞癟了一大塊,而他前面那輛馬自達,車尾的保險杠完全沒了,估計剛才沒接電話,是協調交通糾紛去了。

想起自己剛才的失态,她有些不太自然地轉開目光:“你開着車呢,突然不接電話,我還以為……”

“你以為我死了啊?”寧邵匡問,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脂粉味,微紅的臉頰看上去那麽迷人,他發現她化了淡妝,頭發精致地梳在腦後,好似為了這個約會特意裝扮過。

他看得出來,她心裏還是有他的,并沒有像外表表現的那樣理智冷漠。

他邪邪地勾起唇角,眼底的光芒越來越熾烈。

“呸,還敢亂說!”顧昕漾瞪起眼,她都擔心死了,死是很有趣的事嗎?

“以後不準再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字!”

“遵命,老婆。”

“也不準不接電話。”

“全聽你的,媳婦兒。”

連叫她老婆都沒有意見,寧邵匡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

大概是覺得他湊得過近了,顧昕漾伸手擋住他:“說話就說話,老實呆着,湊那麽近幹嘛。”

寧邵匡輕笑,伸手将她軟軟的手指握在手中,另一手勾起她的下巴,瞅着女孩嫣粉的小臉蛋,輕聲說:“老婆,反正現在堵着,我們找點有意義的事做吧。”

“……”

顧昕漾想說話,寧邵匡沒有給她多餘的時間,在她張口的瞬間快速将她的嘴堵住,然後,他俯下身,将她壓在椅背上,深深地,繼續剛才沒有完成的吻……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手牽手進了一家法國餐廳,本來寧邵匡安排了很多節目,但是顧昕漾卻選了最無趣的一種。

寧邵匡無所謂,今天的約會,已經很超值了。

兩人面對面在餐廳的椅子上坐好,寧邵匡看着菜譜,還沒開始點,顧昕漾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顧正霆的電話。

“昕昕,”隔着電波,顧正霆的嗓音遙遠地傳過來,聽不出什麽感情地說:“白鳳自殺了……”

醫院。

顧詩悅和寧錦昇匆匆趕過來,找到所在病房,看到病房外把守的幾個武警,顧詩悅腳步滞了一下,寧錦昇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扶着她走進去。

病房裏,白鳳地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鼻子上插着呼吸管,手上挂着點滴,雙眼緊閉,一副了無生氣的模樣。

“媽。”

顧詩悅輕輕叫了一聲,眼淚立刻湧出來。

再怎麽樣,這也是她親媽,做了什麽都好,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還是很令人難過的。

白鳳一動不動地躺着,也不知是睡過去了還是沒有力氣動,反正一點反應都沒有。

顧詩悅哭着走到病床旁,看到白鳳本來保養得很好的臉蛋,這一下仿佛蒼老了十幾歲,面黃肌瘦的憔悴得不行,露在被單外面的手腕上包紮着紗布,還觸目驚心的滲出一點血漬,看上去恐怖得很。

“媽,你怎麽能這麽傻,你要是去了,扔下我和小斐兩個人怎麽辦?”顧詩悅站在床側哭着說,白鳳這副樣子她看着也怕,都不敢太靠近。

“小悅,醫生說伯母只是失血過多,沒有生命危險,你不要太傷心。”寧錦昇撫着她的後背,小聲安慰。

“錦昇,我好難過,看到媽這樣,我卻幫不上忙。”顧詩悅倚在他懷裏抽泣着說:“媽以前最疼我了,我每次生病,她都不錯眼珠地在我床邊守着我,現在她這樣,我卻連多陪陪她都不可以。”

白鳳是因為割腕自殺被緊急送進醫院的,因為她現在是待審的嫌疑犯,家屬不能像其他病人一樣随心所欲地探視,所以顧詩悅才會這樣說。

此情此景,再多的話也嫌空洞,寧錦昇只得輕輕撫着她單薄的後背,給她精神上的安慰。

顧詩悅又哭了一會,不知白鳳是否被她吵醒了,慢慢朝他們睜開眼睛。

“媽。”顧詩悅驚喜地叫了一聲,雙手按着床沿,朝床側俯下身,還是不敢實實在在地去碰她的身子。

“小悅……”白鳳凝神瞅了半天好似才認出她,虛弱地叫出她的名字:“我沒死嗎?”

“媽,你怎麽能這麽傻。”顧詩悅哭着說:“差一點我就看不到你了,你把我吓壞了。”

白鳳閉了閉眼,好像很累似的,再睜開眼,視線滑向後面的寧錦昇。

“錦昇……”

“伯母。”

寧錦昇客氣地走上前。

白鳳望着他,慢慢地,還挂着點滴的手朝他伸過來。

“伯母,你別動。”寧錦昇趕緊按住她:“您想做什麽?我幫你。”

白鳳還想動,但好像沒有力氣似的,手頹然地垂下來,望着他,視線又轉向顧詩悅:“我把……小悅交給你了。”

那樣子,就像是交代後事似的。

“伯母,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寧錦昇誠懇地說。

顧詩悅聽他們這樣一說,眼淚又多起來。

“媽,你不要這樣,”她哽咽着說:“我難受,你會好起來的,嗚……你會沒事的。”

“我怕是沒指望了。”白鳳虛弱地說:“如果要坐牢,我寧願死……”

明天她就要上庭了,她一向心氣高,成天想的都是怎麽爬得更高,成為人人豔羨的豪門夫人,這種階下囚的日子她是一天都過不下去,先前還指望着會有人來救她,可是随着審判日期的逐漸接近,她的希望慢慢變成絕望,今天律師又向她暗示,她這罪名是肯定的,就看能少判幾年罷了,顧正霆的離婚書也送到她面前,她是萬念俱灰,一時想不開,選擇了割脈自殺,要不是被獄警及時發現,現在就死透了。

“媽,你不要這樣。”顧詩悅抹着眼淚說:“要不,我再回去求求姐,讓她不要告你好不好。”

這辦法她早就試過,要是行得通的話,白鳳現在也不會躺在這兒了,不過是顧詩悅情急之下安慰白鳳的,但是白鳳聽到臉色突然一變。

“不要!”她倏地用了點力氣,額頭的青筋都鼓起來,嘶啞地說:“你不要惹那個女人,她不是你姐,你姐已經死了,她是魔鬼。”

顧詩悅害怕地瞅着她,覺得她這樣子好可怕,倒更像是魔鬼。

走出病房,顧詩悅眼淚是止住了,但是很沉默,寧錦昇知道她傷心,也沒說什麽。

兩人默默上了車,顧詩悅突然開口問:“錦昇,我媽這案子是真的沒救了嗎?”

寧錦昇沉默着,顧詩悅先嘆了口氣,頹然地撐住額角:“開車吧,我也知道……”

寧錦昇看她這樣子,也覺得心裏不好受。

顧昕漾回到家,意外地看到顧詩悅坐在客廳等她。

“你回來了。”她擡起臉,一雙眼睛又紅又腫,好像剛剛哭過,精神也顯得很不好。

“媽自殺了你知道嗎?”顧詩悅眼睛通紅地看着顧昕漾,她把媽害成那樣,自己卻悠哉游哉地談戀愛,玩到這麽晚才回來,看着寧邵匡懷中那束誇張的藍色妖姬,她的臉色也幾乎要綠了。

顧昕漾淡淡點頭。

“她怎麽樣了。”

“還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既然她口氣不善,顧昕漾也懶得往下聽,随口說了句:“那就好,下回去替我問候一下。”準備轉身上樓。

顧詩悅騰地一下從沙發上坐起身,撥高嗓音說:“站住,媽都要被你害死了,你連多問一句都不肯?”

寧邵匡皺了皺眉,很不滿意她現在的态度。

“顧小姐,我沒聽錯的話,你媽是自殺的吧,她問不問有區別嗎?”

顧正霆這時也聞聲走出來,沉聲喝止道:“小悅,不許無理取鬧。”

“爸,媽差點死了,被她害的,你說我無理取鬧!”顧詩悅不服氣地大叫。

“你媽是咎由自取,她當初沒做那些缺德事,現在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顧正霆一臉正氣地說:“小悅,你回屋去,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許再找你姐的麻煩。”

“我不服,明明就是她把媽害成這樣!爸,你偏心!”

顧詩悅狠狠地瞪了顧昕漾一眼,不過也知道現在讨不了好,悻悻地跑上跑。

她的卧室在三樓,路過二樓的時候,許黛娣正好站在樓梯拐角,好似一直在那兒偷聽,顧詩悅心頭正火大,沒好氣地推了她一把。

“滾開。”

許黛娣一臉慌張地往旁邊閃了一下,顧詩悅掠過她,氣咻咻地跑上樓。

跟着走過來的顧昕漾瞅她一眼。

“黛娣,沒撞到你吧?”

“沒有。”許黛娣扭了扭胳膊,瞅着顧詩悅的背影說:“二小姐怎麽了,好大的火氣。”

“不必理她。”顧昕漾淡淡說:“黛娣,你昨晚不是沒睡好嗎,還不早點休息。”

“哦,我準備睡的,聽到動靜,忍不住出來瞧了瞧。”許黛娣的視線落到寧邵匡手中的花上,垂下眼睫說:“那我回房了。”

顧昕漾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麽。

進了卧室,顧昕漾往梳妝臺前走,順手把手袋擱上去,然後對着鏡子摘着耳環。

今天的她,的确打扮得很漂亮。

寧邵匡也将手中的也撂到梳妝臺,支楞着長腿立到她走後,從鏡子裏瞅着她。

他高大挺拔,顧昕漾站在他身前,襯得越發身材嬌巧玲珑,燈光下,她精致細膩的臉蛋仿佛發着光一股,寧邵匡一瞬不瞬地盯着,似乎看得呆了。

顧昕漾手裏的動作停下來,對上他熾熱的黑眸,有些不太自然地皺皺眉說:“你不去洗呀?”

寧邵匡笑笑,身子往前一俯,圈住了她的腰。

“等會,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沒有做。”他貼着她的耳角,低低的說。

------題外話------

什麽事呢,你猜……

謝謝親們的支持,謝謝殇天雅陌的花和錦夜行的評價,麽麽噠~

☆、029 寧邵匡,你是處男嗎

“什麽事啊?”顧昕漾問。

這樣的氣氛,似乎過于暧昧了,她身子一扭,準備脫身出來。

寧邵匡順從地往後讓了讓,扳住她的肩膀,就勢轉過她的身子,讓兩人對視着。

“可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