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你這是質疑我的專業操守?這份遺書的真僞,你随時可以找任何一家權威機構鑒定,但是,如果最後證實是你诽謗,我會保留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給我看看。”費董伸手,将文件接到手中,翻了翻,仔細瞅了幾眼文件最後的簽字,肯定地說:“這筆跡,好像真是小侄女的。”

“陸總的簽字我最熟了,我看看。”另一個股東也接過來,煞有介事地瞅了半天說:“是真的,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聽人說啊,可心曾經懷疑覃總在外面有人。”費董開口,意味深長地瞥了眼覃岩:“她眼光一向很遠,雖說才20來歲,已經接手陸氏,管理着這麽大家企業,提前立下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她曾經擔心的都成真了,覃總,你說是嗎?”

言下之意,已經認定覃岩為了陸家的財産接近可心,網上的傳言都是真的。

如果說,之前網上的流言都是猜測,這份橫空出世的遺囑就是實證。

會議室裏,集體望向覃岩的目光,變得那麽微妙。

“這不可能!”

覃岩絕對相信自己的直覺,三個月前,陸可心和他正計劃結婚,處于幸福中的她,絕不會好好地跑去立什麽遺囑。

她已經把公司的一大半實權都交給覃岩了,可見對他有多麽信任。

再說了,那時的她就算想立遺囑,也應該把她的財産留給覃岩或是她的父母吧?怎麽會傻到全部捐掉。

難不成她未蔔先知,早就算準自己全家都會遇難。

這太扯了。

三個月前……

覃岩眼光一斂,冷冷地反駁:“可心已經去世二個多月,為什麽現在才把這份遺囑拿出來?”

陶朗懶懶瞅他一眼,接過費董傳遞回來的遺囑,鄭重地裝回檔案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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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前段時間環游世界了,現在才旅行回來,聽說可心去世的消息,才想起這份遺囑,不行啊?”

“……”

集體默,這樣也行?

陶朗裝好遺囑,檔案袋在衆人面前亮了一下說:“這份遺囑,如果有誰質疑真假,可以拿去權威部門鑒定,不過在此之前,我會遵照我當事人的遺願,找人入駐陸氏,清理有關帳目,各位有意見嗎?”

雖然這樣做肯定會引起公司動蕩,人心浮動,進而影響股價,但在座都是陸誠的朋友,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而且,寧邵匡已經着手收購覃氏,股東們都聽到風聲,被人收購或是清算,對他們區別真的不大。

覃岩放在會議桌上的手指緊緊握成一團。

這份遺囑就算最後被證實是假的,可是,他已經暗中轉移了公司的財産,被人查帳的話,很容易就會被查出來。

他可以随時扔下陸氏,然後換個名字重來,可是,現在被人查出他私自轉走公司資金,是會吃官司的。

讓他填上這筆虧空,然後捐給慈善機構,那更不可能。

陸可心個人財産不算多,但是陸氏一家全部遇難,陸家兩口的遺産無形中也轉到可心名下,那幾乎是把陸氏全捐出去了。

最關鍵的是,這份遺囑的出現,坐實了他謀財害命的流言,如果被有心人追查,對他是很不利的。

好像怎麽做都是危機重重。

覃岩盯着陶朗手中的檔案袋,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眼光卻陰鸷地眯起來。

陶朗剛走出覃氏,手機就響個不停。

他瞅了眼上面的號碼,無可奈何地接通。

“哥,事情辦得怎麽樣了?”裏面傳來yoyo的嗓音,陶朗拉開車門,将公文袋扔進去,對着手機說:“你哥親自出馬,你說呢?”

“我就說我有個天底下最厲害的哥哥。”

yoyo笑嘻嘻地拍着馬屁,陶朗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昨晚不知道是誰在那兒撒潑地罵他是孬種。

好歹他也是拿過牌照的大律師,讓人查出公然造假,才真是名聲掃地。

“姓覃的那家夥是不是吓得面無土色,哥,你怎麽沒有錄下來給我瞧瞧。”yoyo心情很好地說:“哥,你小心點,他這個人很陰險的,沒有把你怎麽樣吧。”

“怎麽樣了還能跟你說話嗎。”陶朗啓動引擎,“幺兒,這世上除了你,還有誰能拿你哥怎麽樣?哥已經想好了,當不了律師,下輩子就吃你的嫁妝本。”

“那可不行……放心吧,你是我親哥,我會害你嗎?”yoyo笑嘻嘻掐了線,看着通話結束幾個字,陶朗搖搖頭,

他是律師不錯,不過還有一個愛好是攝影,開了間律師行交給其他人去做,自己這個當老板的,一年倒有半年的時間在外面攝影采風,也只有像他這樣衣食無憂的公子哥才能活得這般潇灑,所以被yoyo纏着做假遺囑,他也睜一只眼閉一眼地做了。

yoyo向他保證,這份遺囑絕對是可心自己寫的,只是當初寫的時間是抱着玩笑的心态,根本沒想過找律師公證,所以就算去查也查不出任何纰漏,他是半信半疑的,但是陸可心和yoyo多年閨蜜,他也一直把可心當妹妹一般,現在她死因可疑,他能幫就幫一把,大不了關了律師行,一心一意做他的攝影師去。

醫院。

白鳳去世的事,雖然顧家很多人都無所謂,寧錦昇卻第一時間通知了寧家。

于是,莊明月很快便帶着寧思涵出現在醫院,顧家兩個女兒都和寧家有點關系,顧昕漾還是寧家的準兒媳,于情于理,她們都不能坐視不理。

于是,顧昕漾也不能趁機開溜了。

顧正霆更是受寵若驚,當即決定,好好替白鳳操辦後事。

在顧昕漾被白鳳的事拖住時,《巨星》的開鏡儀式如期舉行。

因為這部影片是以光怪陸離的娛樂圈為背景,為了應景,開鏡式采取了走紅毯的形式,現場布置得像頒獎典禮一樣,長長的紅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舞臺上,每個進場的演職人員都從紅毯走過,氣氛相當喜慶。

唐果在助理的陪同下來到會場,臨時搭建的舞臺幕布上印着影片的大logo,各大媒體的記者們來了不少,閃光燈此起彼伏,衣香鬓影,很是華麗熱鬧。

因為她是新人,沒什麽知名度,所以記者們看到她并不怎麽活躍,反而是張嬈被人包圍着,在那搔姿弄首的拍着照。

唐果也沒在意,走完紅毯,在人群裏找了找,聶琛好像還沒來。

她過去和謝骅打了個招呼,謝骅帶着她和片商贊助商什麽的套了會近乎,才看到門邊起了陣騷動。

聶琛穿着套淺灰色西服,唇邊帶着淡淡的笑,從容優雅地出現在紅毯盡頭。

唐果也是眼睛一亮,但是看到向聶琛蜂擁而去的人群,聰明地站在位置上沒動。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聶琛才突破包圍圈,施施然朝他們走過來。

“謝導,孫總……”他和在場的幾人打完招呼,視線轉到唐果身上。

“唐果?”他微笑着叫出了她的名字。

唐果那個心花怒放啊,他居然還記得自己。

其實,看過演職員表,還不知道和自己搭檔的是誰,那才真是不上心。

“琛哥,很高興能有機會和你合作,以後請多多關照。”

聶琛接住唐果主動伸過來的小手,象征性地握了握。

“不客氣,咦,今天你們顧總沒陪你來啊?”

“顧總家裏出了點事,酒會應該會趕來的。”

聶琛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唐果摸着被聶琛握過的那只手,那個胸懷激蕩啊,決定今天都不洗手了。

這時,伸向門外的紅毯上又走過來幾道人影,領頭的是男二號賈一明,跟在他後面的是幾個小配角,以及配角的助手之類的。

唐果先是沒注意,等到這幾人走上前,她的視線無意中掠過其中一個助理身上的衣服,不由得一怔。

咦,怎麽和她身上這件禮服一模一樣的。

就算同一件衣服,被不同人穿在身上,那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唐果年輕漂亮,身材也不錯,這件禮服穿起來,給人一種青春俏麗的感覺,令人眼前一亮。

但是那女人比她矮,又偏胖,氣質更是普通,穿什麽都不起眼,如果不是這件禮服的顏色真的很搶眼,人家一時半會也不會注意到她們。

因為會場上,就她們兩人的衣服顏色是一樣的,很容易就讓人對比着看,然後這一看,問題就來了。

“咦,我怎麽看,你身上這件衣服和我助理身上是同一款的呢?”

走完紅毯,小配也來和謝骅套近乎,一下就看見唐果身上的禮服,像發現新大陸般叫起來。

旁邊幾個記者正拍着照,這一下也眼尖地看出來了。

明星都忌諱撞衫,唐果沒想到,自己第一場秀就遇到這種事,而且和她撞衫的還是個小助理。

好在她雖然年輕,卻不怯場,落落大方地笑了笑:“是啊,還真巧。”

“你這身衣服也是網上淘來的吧?”小配戲谑地朝她擠擠眼:“淘寶爆款,499還包郵,超值的。”

“……”

唐果嘻嘻一笑:“這麽便宜啊,早知道就去網購了,我這身衣服花了好幾萬呢。”

小配也笑笑,明顯地不信。

好幾萬?

唐果一個剛出道的新人,別的沒學會,倒學會打腫臉充胖子了。

另一邊,顧正霆也沒心思和醫院鬧,找人将白鳳被送進了殡儀館,布置了靈堂,準備她的後事。

白鳳去的這家殡儀館正是兩個月前替陸誠一家辦喪事的那家,莊明月也算是有經驗了,留下來一直沒走,陪着前前後後的張羅。

“寧夫人,今天多虧你幫忙,麻煩你了。”

忙了一陣,幾人終于坐下來喘口氣,顧正霆看着莊明月,很有幾分拘謹地說。

莊明月雖然看上去随和,可是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畢竟這麽多年的名門夫人不是白當的。

“親家,咱們現在是一家人,還跟我講什麽客氣。”莊明月和藹地說:“本來我們早就打算過來拜訪的,沒想到還沒來及見親家母一面,就出了這種事,唉……”

之前,她也大致了解了一下白鳳的死因,白鳳的死到底不是一件光彩事,所以莊明月也沒多談,她來這兒是給顧昕漾掙面子的,不能說寧家的兒媳婦家裏出了事,婆家人連個照面都不打。

她停下來,下面的話大家都懂了,顧正霆也嘆了口氣說:“那也是她沒福氣,昕漾能嫁得這麽好,她泉下有知,也會走得很安心的。”

顧昕漾坐在那兒,聽他們說着客套話,也覺得很是無聊,寧邵匡被寧錦昇拉着去聯系墓地的事去了,莊明月這麽熱心,她一個顧家人就這麽走了似乎不太好。

挂在身前的手機又是一陣震動,她點開一看,原來是有人給她發來開鏡式的一些消息。

看到和唐果撞衫的那個助理,她皺了皺眉,怎麽會這樣。

雖說禮服的款式大同小異,可像成這樣也太奇怪了吧,而且她挑的這兩件禮服都是當季新款,yoyo跟她保證過是獨一無二的。

微博上也出了關于這件事的報道,标題是:《平民巨星》走紅毯,主演助理神撞衫。

內容說,《平民巨星》劇組于今天舉辦開鏡儀式,女一號唐某和現場一名工作人員撞衫,配圖分別是唐果和女助穿着同款禮服的照片,博主調侃,同一件禮服穿在這兩人身上,分明是淘寶模特和買家秀的即視感,難道這是劇組的神安排,就是為了凸顯平民和巨星的巨大反差?

文章後面,還截圖了網上這件禮服的售賣價,網上們迅速在後面留言,說什麽的都有,雖說沒什麽大的惡意,可是唐果已經有了一個代名詞——淘寶爆款,很多人都認為,她一個新人,肯定是買不起昂貴的禮服,她和助理的衣服都是在網上淘的,才有了這樣的失誤。

淘寶爆款!

顧昕漾抿抿唇,淘寶爆款雖然火,卻也廉價,唐果前途無量,她才不想唐果一出道就被人這樣定位,以後被提起來,人們會說,哦,就是那個淘寶爆款吶。

想到這一幕,她一陣惡寒。

不行,她得趕緊把這個聯想從群衆們記憶中抹去。

她記得唐果跟她提過,試禮服的時候遇到過張嬈,她有種直覺,這事的起因和張嬈脫不了幹系。

她接着上了張嬈的微博,果然,她也剛更新博文,發了張和聶琛的合影,留言說祝賀《平民巨星》成功開鏡,一襲紅裙的她和灰色慵懶系的聶琛站在一起,很是賞心悅目。

下面評論如潮,都稱贊她和聶琛很搭,還有人直接說她比淘寶爆款高上大多了,謝骅沒有眼光,應該選她做女一號的。

當然,也有人調侃唐果是不是潛規則上位,靠身體吃飯的,怎麽能随便穿衣服。

499塊,果然對得起她的身價。

張嬈!

顧昕漾扯扯唇,每次想到張嬈,都忍不住想起上次的撕比大戰。

對不住了,她自問不是什麽好人,這事就算錯怪了張嬈,也是她自己倒黴。

另一邊,莊明月還在和顧正霆閑扯,話題越聊越遠。

“親家,雖然現在談起這事不太合适,不過昕漾和邵匡已經扯了證,上次她來上門,我們就打算讓他們把婚事辦了,沒想到還沒幾天,親家母卻出了這樣的事,唉……我看不如趁着熱孝期間早點把婚事辦了,順便沖個喜。”

顧詩悅一怔,她一直坐在顧正霆身邊,剛才聽他們談論就有些感覺不對,顧昕漾和寧邵匡竟然都領了證?

她一直以為,莊明月來吊唁白鳳,是因為寧錦昇的那通電話,也就是為她而來的,可是,莊明月談論的話題始終圍繞着顧昕漾,現在還直截了當地談起婚事來了。

現在是白鳳的喪禮啊,他們怎麽能堂而皇之地談婚論嫁呢?

她瞧了眼注意力放在手機上的顧昕漾一眼,心情很複雜。

陵園。

寧錦昇在陸家夫婦的墓碑前找到寧邵匡,後者正蹲在那兒,仔細地擦着墓碑上的灰塵。

“四叔,可以走了。”

他走到寧邵匡身後,看着墓碑上陸誠兩口子的照片,只覺得人事無常,短短幾個月間,竟來了這兒幾趟了。

寧邵匡依舊蹲在那兒擦着,陸誠夫婦的墓碑重新修葺過,完全看不出被毀壞過的痕跡,但遺憾的是,破壞墓碑的那個女人還沒找到。

因為找到可心,他一時高興,竟把這事放下來,現在重新來到這兒,才覺得有點對不起大姐和姐夫。

“都弄好了?”

他站起身,視線轉向後面墓碑上可心的照片,心底有種異樣的感覺。

可心還在,但是這裏有她的墓碑……

“好了。”

寧錦昇恭恭敬敬地在陵園裏拜了拜,他替白鳳找的墓其實離這兒挺遠的,但是四叔一到陵園就直接來了這兒,好像是為了看大姑一家才陪他來似的。

“那走吧。”寧邵匡又深深望了墓碑上的可心一眼,才跟他一起往外走。

叔侄兩人以前感情挺不錯的,但自從分別認識顧家姐妹後,關系變得淡多了,現在走在一起,竟連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寧錦昇走了一會,主動打破沉默說:“四叔,你和小悅她姐是真的鐵了心要在一起了?”

“我們結婚證都領了,還能是假的?”

寧錦昇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說:“說實話,我不太看好你們這段關系,但我尊重四叔你的選擇,只是,我和小悅的事,也希望你們不要強加幹涉。”

如果寧邵匡和顧昕漾結了婚,他和顧詩悅的關系真的很尴尬。

寧老爺子其實已經私下找他談過心,讓他和顧詩悅分手,只是年輕人逆反心理重,越有壓力越堅定。

“小傑,如果昕漾不是顧詩悅的姐姐,你反應會這麽大嗎?”寧邵匡問:“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是先入為主對她有了偏見,她現在是你四嫂,你可以試着把她當成家人,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看法。”

寧錦昇默,雖然不太贊同寧邵匡的話,多少也聽進去一點。

“你和顧詩悅的事,我也不會插手。”寧邵匡淡淡補充:“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看清一個人,不過,上次你們帶昕漾去紙醉金迷的那件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因為這件事,寧邵匡已經說過寧錦昇幾次,他耳朵都聽出繭子了,皺眉往前走的時候,看見一個男人迎面走過來。

幾人同時看見對方,都停下了腳步。

這個男人,赫然是覃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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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媳婦,今晚家裏只有我們倆個

陸氏陵園。

看到突然出現的覃岩,寧邵匡瞳色一沉,一股冷洌的寒意從眼底傾瀉出來。

寧錦昇臉色也不好看,看過這兩天的新聞,雖然只是猜測,哪會對覃岩一點想法都沒有。

幾個互相對視,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頓時有些凝重。

只是一瞬,覃岩瞥了他們一眼,擡腿又向前走去,反正他們也不待見自己,與其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不如裝不認識。

“站住!”寧邵匡冷冷開口:“誰允許你來這兒的?”

“我來看我老婆,有問題啊?”

覃岩冷嗤一聲,四目交視,态度也不是很好。

他一直以為,最近這些事情都是寧邵匡搞出來的,對方步步緊逼,他也不想示弱。

的确,他現在的實力是比不上寧家,但是他爛瓦一片,寧家是名貴瓷器,真拼下去,也不見得是誰吃虧。

他看着寧邵匡,不陰不陽地說:“寧少,那天我去寧家,想拿我老婆的遺物你不許,行,那是你家,我沒辦法,我現在親自來看看她的人,你也不允許啊?啧啧,小舅舅,你未免管得太寬了吧,她是我老婆還是你老婆!”

說着,他腿步一擡,重新往前走,挑釁的視線緊緊凝在寧邵匡臉上。

老婆?

寧邵匡眼睛眯了眯,這時,覃岩已經掠過他身邊,他一言不發,沖上前去,劈手便揪起了覃岩的衣服領口,另一只手握拳,結結實實揍在他臉上。

覃岩被揍得身子一歪,沒想到寧邵匡會突然動手,可是他也老早想揍這個家夥了,沒多久便穩住身形,擡起胳膊,也狠狠往寧邵匡臉上反擊過去。

寧老爺子出身軍旅,承襲了很多部隊上的習氣,家中的男孩從來不嬌慣,寧邵匡很小起就被扔進部隊摸爬滾打,學過好幾種武術,他的招式狠戾利落,每一拳都命中要害。

覃岩沒學過武,可是小時候常被人欺負,打起架來也不含糊。

一時間,兩個男人就你一拳我一腳,在陵園外的空地上厮打了起來。

寧錦昇挑了挑眉,雖然他也很想揍覃岩,卻還不屑于二對一,站在一旁吹了聲口哨:“哇哦,打得好,四叔,揍死這個狗雜種!”

狗雜種!

覃岩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叫雜種了,他看着寧邵匡,仿佛惡虎撲食般朝他打過去。

到底還是寧邵匡技勝一籌,一記勾拳揍上覃岩的下颚,打得他身子猛地往後一仰,他一個健步沖過去,拽住覃岩胸口的衣服,一拳接着一拳,淩厲地往他腹部揍去。

“這一拳,是替可心還給你。”

“這一拳,是教訓你欺騙她的感情。”

“她對你還不夠好嗎,你怎麽能忍心殺了她……”

每一拳都帶着強烈的恨,死死砸在覃岩身上。

“我沒殺她,我對可心是真的!”

覃岩痛苦地俯下身,連嘴角都湧出血沫,卻咬牙堅持着,硬氣地吼回去。

“閉嘴!”寧邵匡又是一拳,狠狠揍到他胸口:“可心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覃岩終于忍受不住,捂着胸口,一口血噴得老遠。

“滾!”寧邵匡又是狠狠一拳把他打翻到地,居高臨下,看着他掙紮着想爬起來,俊臉冷凝,沉着聲音說:“這是私人陵園,再讓我知道你敢來這兒,我一定打斷你的狗腿。”

這時,看守陵墓的管理員也聞聲趕來,看見這一幕,站在一旁驚得不敢作聲。

“看清楚這個人,以後不準放他來這兒。”寧邵匡冷冷吩咐。

管理員瞅着覃岩,忙不疊地答應着。

覃岩咬牙,努力從地面上撐起身子,半邊臉都腫了,眼角裂開,汩汩地往外滲着血絲,額頭本來就撞傷的地方也裂開了,身上還不知受了多少內傷,樣子怎一個慘字了得。

“把他拖走。”寧邵匡睨他一眼,俊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管理員應了一聲,朝覃岩走過來。

“慢着!”

一直冷眼旁觀的寧錦昇突然開口,看寧邵匡的态度,他幾乎肯定姑父一家是被覃岩設計害死的,不由得怒上心頭,也跟着沖過去,彎起長腿,狠狠朝他踹過去,覃岩剛爬起來的身子重新趴到陵園外的青石磚上。

“人渣!禽獸不如的東西,虧我姐這樣對你!你怎麽就下得了手!”

“不是我做的,我沒殺她!”覃岩也是有骨氣,打死不認。

“我呸!”寧錦昇狠狠一口啐過去:“做沒做過你心裏最清楚,我就想問問,你殺了她就真的開心?陸家的幾個錢算得了什麽,沒有我姐,你算老幾!”

覃岩咬緊牙關,努力壓抑着喉底鹹鹹的感覺,寧錦昇的話令他很想笑,是啊,陸家的錢算得了什麽,誰又能理解他的苦衷。

視線裏,陸家陵園近在咫尺,他邪邪地扯起唇,血流滿面的樣子很是可怖。

“趕緊讓他滾!”

寧邵匡冷冷睨他一眼,邁開長腿往走去,寧錦昇也恨恨地往他身上吐了口口水,跟上前去。

在兩人身後,覃岩努力撐起身子,兩人的背影挺拔倨傲,他則像只落水狗一樣趴在地上。

“你快走吧。”管理員搖搖頭走過來,剛才聽見幾人的對話,也明白點什麽,看見他這副樣子又覺得有點不忍心:“要不要我替你叫救護車。”

“不用。”

覃岩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身,抹了把額頭的血絲,沒再看管理員,步履虛浮地朝自己停在一旁的車走去。

拉開車門,他仰面靠在座椅上,吸口氣都是疼的,他撫着胸口,寧邵匡下手很重,估計肋骨都斷了,他扭頭,望着車窗外的陵園,看着看着,突然就笑出聲來。

今天從會議室出來,他馬上找了筆跡鑒定專家去鑒定那份遺囑的真僞,可是結果令他很意外,那份遺囑的字跡真的屬于可心。

因為筆跡書寫時間有兩個月左右的誤差,立這封遺囑的時間在三個月前,幾乎沒法鑒定出精确書寫時間,所以筆跡一致,差不多就可以肯定是真的。

也就是說,因為這份遺囑,他真會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還有可能身陷囹圄。

他不相信,可心竟然會背着他立下這種遺囑,然後,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鬼使神差地開車來到了這兒。

好像冥冥中有一只手,操縱着一切,不管他如何努力,都逃不過屈辱的命運。

不!他不信命,也不鬼神,這個世上,他只信自己。

覃岩深深吸了口氣,瞧了眼窗外的陵園。

陸家三口都死在這兒了,他覃岩想做的事,沒有人攔得住。

寧邵匡坐上車,從後視鏡裏瞧了眼自己裂開的嘴角。

雖說他把覃岩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自己也不可避免地挂了點彩。

“四叔,你還好吧。”寧錦昇體貼地替他扯了張濕紙巾替過去。

寧邵匡接過來,随手擦了擦嘴角和拳頭上的血漬:“我沒事。”

“四叔,你真查清楚了?”寧錦昇問:“大姑一家的事真是那家夥做的?”

寧邵匡揉了揉唇角。

“錦昇,這人我會解決,你不要插手。”

“媽的,真是他!”寧錦昇狠狠在座椅上擊了一掌:“那一腳算輕的,真他媽應該做了他。”

“放心,他跑不了。”寧邵匡啓動引擎,緩緩将車駛上大路,然後往耳朵裏插上藍牙。

“老婆,在做什麽呢?”

聽着他瞬間柔下來的嗓音,寧錦昇無語地扭開臉。

白鳳的喪禮,還能做什麽。

大概是剛剛同仇敵忾地揍了人,聽到四叔和那女人膩歪,他竟然沒有之前那樣反感。

電話裏,顧昕漾也正開着車,準備去yoyo那兒換衣服,然後參加酒會,她和寧邵匡簡單說了一下唐果的事情問:“你那邊的事辦完了?”

“辦完了,正準備回來。”聽說顧昕漾不在,某人心底有些失望,剛從“她”的墓地回來,多想立刻看到活人啊。

“不要玩得太晚,時間差不多了我去接你。”

“好,差不多了我跟你打電話。”顧昕漾盯着前方道路說:“不說了,正導航呢。”

“……”

寧邵匡無語地掐了線,他還想多聽聽她的聲音呢。

公司裏,許黛娣也聽說了白鳳的事,白鳳入獄後她才去的顧家,根本沒見過這個人,不過好歹顧家收留了她一場,打了電話回去,她找傭人問到地址,趕到殡儀館。

顧昕漾今天沒去公司,她以為顧昕漾和寧邵匡應該都在殡儀館的,可是進去後卻沒發現他們兩個,只有顧正霆父女坐在那兒,旁邊陪坐着幾個陌生人。

她放慢腳步走過去,顧詩悅不怎麽待見她,她打算在白鳳的靈前拜一拜,盡點人事就走的,莊明月一擡頭卻看見了她。

可心?

莊明月瞪着她,和所有人一樣,第一反應也是怔住了。

寧思涵的反應也和她差不多,雖然很震驚,但她們都不是莽撞的人,寧思涵低聲叫了聲小媽,伸手過來,抓住了她的手。

莊明月知道她想說什麽,拍拍她的手背,兩人的眼光,都直勾勾地盯着許黛娣。

這時,許黛娣已經走到白鳳的靈位前,顧詩悅看到她,表情有幾分厭惡,但是當着這麽多人,她也沒說什麽,扭開臉,裝作沒看到她。

許黛娣看着白鳳的黑白照片,恭恭敬敬鞠了幾個躬,然後對顧正霆說了幾句客套話。

“你有心了。”顧正霆朝她敷衍地一笑,這是顧昕漾帶回家的,他總得給幾分面子。

“伯父,昕漾呢?”許黛娣問。

“她有點事,說先出去一會。”顧正霆回答。

許黛娣哦了一聲,莊明月趕緊問:“這個女孩是誰呀?”

“昕昕的朋友。”顧正霆回答:“現在住在我們家。”

顧昕漾的朋友?

莊明月想,怎麽和陸可心長得這麽像。

隐隐約約地,莊明月覺得有哪裏不對,但她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顧昕漾在yoyo那兒換好禮服,聽她談了會陶朗宣讀遺囑的事,大概耽擱了一個小時左右,才出現在宴會廳。

除了她自己,她還多帶了一個人。

“什麽破地方,寒酸得要死,這走廊的燈是什麽回事,拍鬼片啊,顧昕漾,要不是你找我,我真不樂意來這兒。”

一身紅裙的郭珊珊跟在她旁邊抱怨,這次試鏡她落選了,連個打醬油的小角色都沒有,這口氣她一直憋着呢,人家高大上的酒店被她挑剔得一無是處。

顧昕漾淡淡一笑,她很滿意郭珊珊現在這種氣勢,輸了就該不服,忍氣吞聲算什麽。

“珊珊,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這次選角,本來是打算讓你做女二的,”顧昕漾臉不紅氣不喘地說着瞎話:“可是考慮到張嬈的人氣,最後還是選了她。”

“張嬈?”郭珊珊一聽果然爆了:“那個賤人,上回錄影的時候她就暗地裏陰我,這回肯定又是用了什麽下三濫的招數搶了我的角色,媽的,老子饒不了她。”

“珊珊,你也不要失望,這回不行,還有下次嘛。”顧昕漾好心安慰:“今晚來這兒的有不少投資商,你收斂一下你的脾氣,在投資商面前多表現一下,混個臉熟,沒準下部戲就找上你了,我是看在月姨的面子上帶你來的,你好自為之。”

郭珊珊咬了咬唇,她落選後,老媽邵珠珍在莊明月面前沒少下功夫,所以很快就相信了顧昕漾的話,心底雖然很不服氣,但也沒說什麽。

宴會廳裏觥籌交錯,劇組人員和受邀來的圈內人士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聯絡着感情,時不時就能看到幾個明星,俊男美女,很是養眼。

顧昕漾低調地走進會場,左右瞧了幾眼,低聲對郭珊珊說:“珊珊,那邊有幾個熟人,我去打個招呼,你就自己呆着,有事電聯,記住,好好收斂你的暴脾氣,不要惹事。”

為了自己的前途,郭珊珊答應了。

看着她扭着腰肢混進人群,顧昕漾淡淡一笑。

郭珊珊就像顆定時炸彈,能發揮多大威力就看她的了。

在宴會廳一角,她終于找到唐果,後者正眉開眼笑地貼着聶琛,另一只手舉着手機,對着兩人拍個不停。

她走過去,唐果還沉浸在和聶琛的自拍中,倒是聶琛轉過視線,一眼就看到她。

“顧總。”他挑唇一笑,說不出的風流倜傥:“你來了。”

顧昕漾嗯了一聲,唐果這樣子,哪有一點被人黑的覺悟,搞不好她還不知道自己的新綽號,果然美色誤人啊。

“你們拍。”她笑笑:“我只是來打個招呼。”

“顧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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