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正。
方子然動了動,然後,朝他睜開眼。
“玖兒,你醒了?”對上她涼涼的視線,寧錦昇硬着頭皮說:“起來把藥吃了吧?”
方子然定定瞅着他,眼神帶着點病後的虛弱,迷迷蒙蒙的,一動不動瞅着他,不說話也沒理他,也不知道是否燒迷糊了。
“玖兒?”
寧錦昇試探地又叫了她一聲,方子然才移開視線,因為生病而異常沙啞的嗓音,淡淡地問:“你來,做什麽?”
“你別說話了,把藥吃了吧。”她現在這副鬼樣子,寧錦昇也不能扯太多,伸手從床頭櫃上拿過一粒藥丸,又朝她端起了水杯。
方子然扭過臉,漠然地說:“我不吃,你走吧。”
“玖兒,聽話。”寧錦昇瞅着她:“你把藥吃了我就走。”
方子然直接不說話了,在床上翻了個身,拿後背對着他。
盯着那倔強的背影,寧錦昇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答應過方母要照顧她的,猶豫了一下,他猛地一把将手中的藥片丢進嘴中,然後走到床邊,扳過方子然的身子,朝她俯下身。
“幹什……唔……”
方子然一開口,唇便被堵住了,寧錦昇的嘴壓住她的唇,然後一點點地,将藥丸哺進去,因為方子然掙紮着不肯配合,将藥傳遞過去後,唇還繼續壓着她的,舌尖頂着藥丸,不讓她吐出來。
藥丸在兩人舌尖慢慢融化開來,整個喉底都是淡淡的苦味,方子然嗯嗯着,就是不肯好好配合,于是寧錦昇幾乎是趴到了床上,雙手按住她不停亂動的小手,耐心地哄着她,用唇瓣安撫她的燥動,用舌尖舔去她的苦澀,她唇上的滾燙好像也燒壞了他的腦子,他覺得她給他一種很熟悉很悸動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他沉淪,到最後,也分不清到底是給她喂藥還是單純地想吻她。
門側,一直在偷聽牆角的方母暧昧地一笑,輕手輕腳從門邊走開,眉開眼笑地找莊明月八卦去了。
直到藥丸都吞下去好久,寧錦昇才從方子然臉側離開,後者大口喘着氣,臉色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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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錦昇舔舔唇,胸口也起伏得厲害,瞅着她,一本正經地問:“還有兩種藥,你是自己吃,還是讓我喂?”
“寧錦昇!”方子然眼底似乎都噴出了火,一字一句叫着他的名字,然而還是從床頭撐起身來。
寧錦昇趕緊過去扶住她,從床頭櫃上拿起藥遞到她手上,再接着是水。
方子然這次很乖,很聽話地将藥吃下,将水杯遞還給他,啞着嗓音淡淡挖苦:“你來我這?不怕你的女人吃醋?”
寧錦昇握住水杯的手指一滞,沒說話,将水杯放回床頭櫃上。
方子然冷嗤一聲,重新在床頭躺下來。
“你走吧,”她眼睛盯着天花板,毫無情緒地說:“謝謝你能來看我。”
寧錦昇哪肯走,他好容易才找過來,這一走,再見她恐怕就難了。
“玖兒,病了就得治,別跟自己的身體賭氣。”
“謝謝。”依舊是生疏的兩個字。
盯着方子然那張冷漠的小臉,寧錦昇抿抿唇,終于開口問:“玖兒,前晚在度假村,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去找過你後,做過什麽?”
床上,方子然朝他轉過臉來,盯緊他,倏地一笑,略帶幾分嘲諷地問:“你不知道?”
“那晚我喝多了,很多事記得不太清楚。”寧錦昇老老實實的解釋。
方子然好似愣了一下,瞅着他,又是嘲諷地一笑,“呵呵,竟會這樣……”
原來,不是不認帳,而是根本不記得。
方子然不知道哪種更諷刺。
“既然如此,你還來問什麽?”方子然笑容一斂,從枕頭上撐起身子說:“寧錦昇,你都不記得的事,我說了你能信嗎?你走,就當我那晚是在犯賤!”
這種事,讓她一個女孩子怎麽開口,難道說,那晚我本來是約你表白的,最後卻趁着你酒後亂性上了你。
不,那晚的勇敢已經令她傷痕累累,讓她怎麽能再來一次。
可是,她這句話卻幾乎令寧錦昇确定,夢中的一切真實存在。
“玖兒,那晚,我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他倏地一下在床沿上坐下來,黑眸盯進方子然眼底,一字一句地問。
方子然沒回答,只是看着他,牙關輕輕咬起:“寧錦昇,我恨你……”
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來,仿佛帶着無比的恨意,寧錦昇的心,沒來由地噎得難受。
頭腦一熱,他想都沒想地伸出胳膊,一把将方子然擁進懷裏。
方子然的身體也是滾燙的,擁在臂彎,像抱着團火球,他的臉貼過去,蹭着她滾燙的後頸側,低低地說:“玖兒,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小傑,我恨你,恨死你了。”方子然猶豫了片刻,小臉也靠到他肩側,手環上他的後背,喃喃地說:“可是,我更忘不了你。”
酒店大堂裏,許黛娣聽到那個女人的話,雖然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很驚愕。
她原以為,這個女人是自己的什麽親戚,畢竟長得這麽像,可是,居然是她女兒?
“阿姨,你是不是弄錯了?”她難以置信地說:“我父母雖然喜歡弟弟,可是,從來沒人跟我說過,我是抱養的。”
女人溫柔地伸過手來,握住她的手掌說:“你是不是我親生女兒,做個鑒定就行了,不過,你不覺得我們長得很像嗎?我一見你就特別有好感,這種感覺不會錯的。”
“阿姨,你的女兒什麽時候失散的?”許黛娣又問,心底其實有點小小的興奮,這女人一看就有點背景,如果自己真是她的女兒該多好。
女人的眼神暗淡下來,看着她說,“她一出生就被人抱走了,我只見過她一眼,26年了,如果她還在,我想,應該就是你這樣子。”
一出生?
許黛娣趕緊問:“生日是和我同一天嗎?”
女人搖搖頭,“可是,也有可能是領養你的人不知道你的生日,随便定了一天,你也是26歲,不是嗎?”
言下之意,是已經認定許黛娣是她女兒了,摸着這女人溫軟的手掌,許黛娣激動不已,原來她不是生來卑賤的,父母不喜歡她,不是因為她是女孩子,而是因為她是領養的。
她越想越激動,心情雀躍得幾乎要飛起來。
卧室裏,方子然終于又睡下了,寧錦昇一直陪着她,本來是握着她的手坐在床側的,可是方子然說這樣睡不着,讓他躺在旁邊,寧錦昇于是和衣靠在她身側,伸長胳膊,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沒想到,拍着拍着,兩人竟然一起睡着了。
寧錦昇本來昨晚只睡了幾個小時,所以躺着躺着困意便上來了,不過沒多久他就醒過來,他的手還搭在方子然背上,而方子然已經蹬開了被子,手腳都攀到他身上,她的臉,更是肆無忌憚地歪在他臉側,因為生病,嘴唇那麽紅,微微朝他嘟着。
所以寧錦昇在睡夢中,才會一直覺得那麽熱那麽燥。
他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兩片唇,腦海裏已經很自然地描繪出那兩片唇的味道,仿佛有磁力般,他忍不住将臉側過去,輕輕在上面蹭了蹭。
然後這一蹭就離不開了,于是,他又伸出舌尖,在上面舔了舔。
舔舔似乎還不夠,最後,他索性捧起她的臉,嘴唇壓住她的,盡情地吮吸,直到方子然嗯嗯出聲,他才不舍地松開。
這種感覺和吻顧詩悅時是截然不同的,顧詩悅就像個精致的瓷娃娃,給人一種想去呵護,想去疼惜的感覺,所以和她在一起時,他很尊重她,就算親她,也帶着幾分小心。
但是方子然卻不同,她好像能輕易勾起他作為男人的……欲望。
寧錦昇自己都沒意識到,可是他的身體卻誠實得多,很快就先于他的意識作出反應。
寧錦昇有幾分懊惱地從床頭爬起來,順手在方子然額頭摸了摸,她的燒好似退了些,滿頭都是汗。
他再伸手摸摸她的後背,也全是汗。
寧錦昇伸手替她把蹬掉的被子蓋好,然後去洗手間洗了把冷水臉,感覺好多了,才搓了條熱毛巾,打算給方子然擦擦身子。
方子然穿着件粉色睡衣,圓領吊帶,胸前還印着kitty貓那種,只是她惹火的身材,就算穿着這種睡衣,還是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
寧錦昇的喉結無意識動了動,轉到她背後,兩指輕輕将她的睡衣扯開一些,拿着毛巾的手探進去。
隔着毛巾,他似乎都能感到方子然肌膚的彈性,沒來由地便想到夢中的一幕,他的呼吸不由得重了些。
艱難地抹完後背,他深吸了口氣,輕輕轉過方子然的身子,指尖拈起她的睡衣裙擺,輕輕地,緩緩地,一點點往上掀。
然後,他的視線凝住了,看到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
密密麻麻,印在方子然白皙細膩的肌膚上,那麽的觸目驚心。
想起夢中的子然哭着對他喊疼,寧錦昇的心狠狠地揪起來。
在車裏,顧昕漾挂了方子睿的電話,看了看時間,差不多是中午了,視線一轉,看到窗外的一家商鋪,她的眼眸動了動,叫司機停下了車。
二十分鐘後,她手裏拎着個飯盒,重新走上車,然後給寧邵匡撥了個電話。
手機響了好幾次都沒人接,于是她收起手機,直接讓司機送她去星宇大廈。
說起來,她已經是星宇的老板娘了,可是這裏卻沒來過幾次,所以很沒有懸念的,她再次被前臺小姐攔下了。
她無奈地停下來,拿出手機,正準備再給寧邵匡撥電話,手機鈴聲卻響起來。
“媳婦兒,你在哪?”聽到手機對面的聲音,她瞥了眼前臺小姐,沒好氣地說:“我在你公司樓下呢,可是又被你的前臺攔下了。”
寧邵匡一聽,好似怔了一下。
“媳婦兒,你怎麽去那了?”
“我查崗不行啊?”顧昕漾說着,自己也笑了,走到一旁,壓低了聲音說:“看你有沒有在公司胡搞,玩辦公室暧昧。”
手機對面傳來低低的笑聲,嗓音也有點不正經起來。
“寶貝兒,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我們還沒試過在辦公室做過呢,趕緊回來吧,我在你公司樓下等着呢。”
她的公司?
顧昕漾真是沒想到,敢情他們都想給對方一個驚喜,所以錯過了嗎?
“你怎麽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她小聲埋怨着,迅速走了出去,因為匆忙,也沒去想想,以前如果有這種情形,寧邵匡一定是讓她等着,然後二話不說就趕回來的啊。
路上,手機一直保持着通話,寧邵匡一直在那邊問她到哪了?好似等着很着急的樣子,她其實回來得很快,下車後,拎起飯盒,急匆匆往公司的方向走。
“老公,你在哪?”她問:“進了我辦公室嗎?”
“沒有。”
“不是讓你進去等的。”她嗔怪一句,說着,已經差不多到了公司樓下,發現不知道出了什麽事,雲霆樓下聚了不少人,不過她也沒放在心上,對着手機問:“那你現在在哪?”
“你擡頭看。”手機裏,寧邵匡說。
她以為寧邵匡看到了她,于是擡起臉,左右望了幾眼卻沒找到人,于是拿起手機,正準備再問幾句,突然地,四周傳來一陣喧嘩聲,她眼光一斂,看見從天空落下無數片紅色花瓣,飄飄灑灑地,落到她眼前。
她愕然地停下腳步,擡起臉,看見一架小型直升機在頭頂上盤旋,而這些花瓣,都是從直升機上落下來的。
漫天遍地都是玫瑰花瓣,洋洋灑灑,好像整個雲霆大廈都籠罩在這片花雨之中。
本來就是午休時間,呆在辦公室裏的人也被這一幕驚動了,一時間,每扇玻璃幕牆後面,都是人頭躜動。
就在這一片混亂當中,寧邵匡穿着三件套黑色西裝,紮着領帶,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漫天花雨中,他的眸色那麽黑,那麽亮,缱绻的目光,隔着好幾步的距離,已經令顧昕漾屏住了呼吸。
“親愛的,嫁給我。”
她就那麽像傻了一樣,怔怔地看着寧邵匡向她走過來,他黑色的西服上也沾滿玫瑰花瓣,他本來就長得很妖孽,這一下更平添一種妖豔的美,而他手中,抱着更大一捧玫瑰花,他走到她面前,單膝一屈,向她跪下來。
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顧昕漾驚悚地瞅着他,她不是早就答應了他的求婚嗎。
但是對上寧邵匡那雙黑得幾乎要令人溺進去的深瞳,她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寧邵匡唇角挑起迷人的笑,站起身來,從兜裏掏出一枚戒指,仔細地圈在她手指上。
顧昕漾垂眸一看,咦,這不是上次求婚的戒指嗎?因為她覺得太大太浮誇,也怕弄壞了,所以平時都放在家裏沒帶出來。
不及多想,寧邵匡一把圈起了她的纖腰,也不顧手中還捧着花,抱着她便往辦公室走。
“幹什麽,快放我下來。”看着周圍那麽多雙目光,顧昕漾很有幾分難為情。
這下完了,以後讓她怎麽好意思來公司。
“不放。”寧邵匡抱緊她,唇角的笑風情萬種:“放不開了。”
進了辦公室,顧昕漾還沒從那種震撼中平複過來,看着正一臉得瑟坐在她辦公椅上的男人,她籲了口氣說:“好好的,你怎麽突然這樣?”
“怎麽是突然呢?”寧邵匡手一揚,将她扯了過來,摟着她,讓她坐到自己大腿上,瞅着她的小臉認真地說:“親愛的,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娶到你我很開心。”
“……”
對上他認真的目光,顧昕漾竟無言以對,只得俯過臉去,親住他的唇。
寧邵匡很熱烈地抱住了她,反客為主,臉壓住她,将這個吻一再加深。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顧昕漾覺得喘不過氣來了,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寧邵匡的手還擁在她腰上,撫着她柔軟的腰肢,輕輕地問:“媳婦兒,你剛才去找我,有事呀?”
顧昕漾喘着氣,然後想了起來,嗔怪地推他一把說:“你還說呢,每次都被你的好前臺攔住了。”
寧邵匡低低笑起來,好似覺得她現在這副含嗔帶羞的小模樣可愛得緊,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在她鼻頭上刮了一下,笑着說:“所以說嘛,我才要向所有人宣布,你是我的,你看看現在還有誰敢攔你。”
好像是這個道理哦,顧昕漾眨眨眼,默默地同意了。
她眨眨眼,從寧邵匡腿上坐直身體,然後手一伸,解着他的領帶。
寧邵匡一怔,嘴角壞壞地一勾,黑眸露出幾分玩味。
“老婆,你想做什麽呀?”
“別想多了。”顧昕漾嗔他一眼,弄得他嘴角的笑更邪惡了。
顧昕漾裝作沒看見,解着領帶,嘴裏小聲嘟哝:“這衣服和領帶都是上回我替你買的吧?”
“是啊,所以我今天穿來求婚,”寧邵匡笑着望着她:“你老公帥吧。”
“臭不要臉。”
顧昕漾笑着啐他一句,把領帶從他脖子上扯了下來,然後從他腿上滑下來。
寧邵匡壞壞地瞅着她,兩手并在一起,直直地伸到她面前。
“幹什麽?”顧昕漾無語地瞪着他的動作。
“媳婦兒,你不是想玩點刺激得嗎?”寧邵匡一副逆來順受地小表情,伸着兩手說:“來吧,老公讓你玩個夠。”
“……”
顧昕漾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臭流氓!眼睛閉上。”
直到顧昕漾用領帶将他的眼睛蒙上,寧邵匡還在想入非非地說:“老婆,你行不行啊?別累到了,要不還是讓我來吧?”
“你再說一個字試試?”顧昕漾沒好氣地在他耳朵上擰了一把,然後走到茶幾旁,将剛才的飯盒拿過來。
她拆開方便筷,打開盒蓋,走到寧邵匡身邊,從飯盒裏夾起一樣東西,遞到寧邵匡嘴邊。
“張嘴。”
寧邵匡眼睛被蒙着,什麽都看不見,聽到她的聲音,唇角又勾起那抹壞笑,很聽話張開嘴。
然後,并不是他預期的小嘴唇送上來,而是……飯團?
他開心地咀嚼了幾下,嘴角彎起來:“媳婦兒,你特意為我準備的呀?”
“好吃嗎?”顧昕漾又往他嘴裏送了一塊。
“好吃。”寧邵匡毫不猶豫地又一口咽下:“媳婦兒,謝謝你。”
顧昕漾滿意地笑了,剛才她在車上,偶然看心愛心壽司的招牌,靈機一動下了車,多給了店家幾個錢,讓店主教她親手做的壽司,上回的飯菜做失敗了,可壽司這麽簡單的東西,她不信也會失敗。
聽着某人毫不吝啬的誇獎,她心裏那個得意啊。
“老婆,我夠了,你也吃點吧。”眼看着一大碗壽司喂了一大半,寧邵匡貼心地說。
于是顧昕漾住了手,蓋上飯盒說:“我不餓,一會再吃。”
“那可不行。”寧邵匡一把扯下蒙住眼睛的領帶說:“這回換老公喂你。”
顧昕漾想要阻止,可是已經晚了,寧邵匡一把将她扯回到自己大腿上,另一只手打開了飯盒蓋。
然後,看清飯盒裏的情形,某人英挺的眉梢,幾不可見地挑了挑。
剛才蒙着眼還吃不出什麽,但是現在一看,他就明白為什麽顧昕漾要蒙住他的眼睛了。
這一盒壽司全部包得奇形怪狀,大的大小的小,還有的直接沒包好,壽司裏的餡都散了出來。
“說了讓你別看的嘛。”顧昕漾瞬間惱羞成怒了,她以前看過電視上的教程,以為壽司卷一卷就好,才信心滿滿地去做的,哪知會變成這樣。
寧邵匡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說:“媳婦兒,就算你的壽司和你一樣難看了點,我也絕不會嫌棄你,真的。”
什麽?
顧昕漾眼睛危險地一眯。
“寧邵匡,你再說一次試試。”
迎接她的,是某人熱烈的吻,他的舌上還帶着壽司淡淡的味道,卷着她的舌尖,低啞地說:“你嘗嘗,味道真的不錯。”
最後,剩下的半盒壽司,被兩人嘴對嘴地吃完了,當然,吃光的,不止是壽司。
顧昕漾喘着氣趴在某人身上,看着他身下的辦公椅,欲哭無淚。
以後,還能不能讓她在這兒愉快地工作了。
某人心情卻好得很,嘴邊一直挂着魇足的笑。
“累嗎?”他撫着她的頭發,在她耳側低低地說:“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一下?”
“不去。”顧昕漾八爪魚似地纏着他,有力無力地說:“寧邵匡,我們這樣子是不是不好啊?你是不是太過了。”哪有随時随地,不分場合地這個的。
“怎麽不好了?”寧邵匡嗤之以鼻,“別忘了,你還欠我148次呢,不抓緊點,怎麽做得回來?”
上次想不出名字的事,他可都一筆筆記着呢。
顧昕漾抱着她,很是無可奈何,“那現在怎麽辦,這是我辦公室呢。”
要是讓人知道他們大白天的躲在辦公室做這個,以後真不用出去見人了。
寧邵匡又低低笑起來,擁着她,舍不得放手,突然說:“老婆,要不我們就這樣呆一下午吧。”
“滾!”顧昕漾臉一紅,這臭不要臉的,“你公司沒事做了?”
“有事。”寧邵匡實事求是地說:“不過你更重要。”
“……”顧昕漾白他一眼,不過心底卻甜甜的。
“老婆,要不我們兩家公司合并吧。”寧邵匡牢牢擁着她,突然又說:“你搬到我那兒去,這樣我一天24小時都能見到你。”
顧昕漾挑挑眉,聽上去好像是可以,反正兩家公司的性質也差不多,可是真的每時每刻都黏在一起了,她還活得了嗎?
“那公司合并了,由誰作主呢?”她眨眨眼,故意問。
寧邵匡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老婆你了。”
“這還差不多。”顧昕漾嘴角一彎,然後又搖搖頭,打趣道:“還是不行,這樣人家會說你吃軟飯的。”
寧邵匡一本正經地瞅着她:“媳婦兒,我覺得軟飯比較好吃。”
顧昕漾默,對他的厚臉皮委實有些無語,眼光不經意地轉到自己的手指上,嘟起嘴說:“寧邵匡,你也太敷衍了吧,求兩次婚,用的同一枚戒指。”
剛才她是沒在意,現在一想,真是越想越虧,抓住某男大敞的領口,惡狠狠地說:“不算,這次求婚不算。”
寧邵匡笑着俯下臉,在她臉頰蹭了蹭說,“老婆,我整個人都給了你了,還不夠啊?”
當然不夠,顧昕漾瞥了眼自己現在的形象,好像比較吃虧的是她吧。
看到她小臉上的不甘,寧邵匡嘴角邪惡地一扯,重新向她俯下臉來:“寶貝兒,不夠的話,再來一次?”
顧昕漾一驚,嘴已經被他壓住了,令人窒息的吻,撲面而來……
晚上。
接到寧錦昇的電話,顧詩悅随便往睡衣外披了件外套,因為匆忙,拖鞋穿反了都不知道,就這麽披頭散發地跑下樓。
寧錦昇倚在顧宅外的圍牆上,臉半垂着,兩手插在褲袋,身形好似和這秋天的夜色融為一體,一副蕭瑟的模樣。
“錦昇,怎麽不進去?”顧詩悅看見他的樣子心底便是一驚,強顏歡笑地走上前,拖住他的手,揚起臉說:“走吧,外面涼。”
寧錦昇朝她擡起臉,俊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淡淡說:“小悅,我不進去了,我說幾句話就走。”
“什麽話以後再說不行嗎?”顧詩悅莫名地有點慌,今天自寧錦昇走後,她給他打過好多個電話,可是他都沒接,後來手機還關了,顧詩悅有種直覺,這段時間,他一直和方子然那個女人在一起,所以,他現在要說的話,肯定和那個女人有關。
“錦昇,現在很晚了,你看你手這麽涼,進去喝杯熱茶暖暖吧。”她揚着臉,幾乎是哀求地說:“我累了,現在什麽都不想聽。”
若是以前,寧錦昇聽她這樣說,肯定會體貼地答應,可是,他卻沒有動,染滿夜色的黑瞳盯着她蒼白的小臉,靜靜地說:“小悅,對不起。”
“我不要你對不起!”顧詩悅一聽心就沉下來,帶着哭腔說:“錦昇,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你別這樣,你這樣子我好怕。”
寧錦昇還是沒理她,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說:“小悅,前晚和我在一起的人,不是你,對不對?”
顧詩悅心一沉,果然,他知道了。
她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瞅着寧錦昇眼底的質問,她突然心一橫,揚起臉說:“是,你現在都知道了?你是我男友,卻和別的女人上了床,就在那裏,讓我撞個正着,你讓我怎麽辦?要我沖過去,扇你們一個耳光,還是祝福你們,笑着成全你們?錦昇,我不想,就算你和別的女人這樣,我也不想失去你,嗚……我是真的愛你,我不想失去你……”
看着痛哭流涕的女人,寧錦昇眼底湧出深切的痛苦,是啊,這件事裏,顧詩悅也是受害者,剛開始,他是怨她騙了自己,可是,做錯的是他,他又有什麽資格埋怨她?
所有種種,都是他一個人的錯。
“小悅,對不起。”
他伸出指腹,替她擦着眼角的淚,可是她好像是水做的,眼淚那麽多,怎麽也擦不完,這個女孩,他本來是打算一輩子對她好的,可是現在,還是惹得她流了淚。
“小悅,這樣的我,還有什麽值得你愛的?”他苦笑:“幸好,那晚不是你,你是個好女孩,可以找一個比我好很多的,真真正正對你好的人。”
他的意思是要和她分手,然後對方子然負責嗎?
顧詩悅一聽,呼吸都差點停了,不行,這怎麽可以!
“不要!”她猛地一把抓住寧錦昇的胳膊,“錦昇,不要離開我,不要對我說這些可怕的話,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你答應過永遠不離開我的,怎麽能說話不算話?我不介意的,真的,我一點不介意,不就是因為那個女人勾引了你嗎,我也可以的……”
說着,她放開寧錦昇的胳膊,手一扯,外套甩到地上,也不顧還是在街上,她又去撕自己的睡衣。
寧錦昇一把拉住她,按着她的雙手:“小悅,別傻了,你這是在做什麽,為了我,值得嗎?”
“值不值得,不該你說了算。”顧詩悅哭着:“錦昇,你不是我,怎麽知道我要的是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
看着她眼底的傷心和崩潰,寧錦昇終究有些心疼,他曾那麽呵護的女孩,現在卻親手傷害了她。
他雙手捧起顧詩悅淚流滿面的臉,冰冷的唇,在她額頭輕輕點了一下。
“小悅,讓我想想,這段時間,讓我們都冷靜一下,好嗎?”
☆、054 我只是試試床軟不軟
寧邵匡高調求婚的那一幕,當天下午便在網路上火速傳開,漫天花雨中,男人颀長挺拔的身姿緩緩走來,絕世驚豔的容顏,溫柔又缱绻,瞬間便傾倒無數少女心。
網路上,除了清一色對寧邵匡的愛慕崇拜,便是羨慕顧昕漾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竟然能得到這種男人的垂愛。
第二天一早,各大報紙、媒體、網絡新聞端頭版頭條,又不約而同地公布了寧邵匡和顧昕漾的婚訊,這下子,全城更加轟動,街頭巷尾,都在談論這樁婚事。
《巨星》劇組的化妝間裏,聶琛面無表情地看完這則新聞,默默放下手機,往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想不到顧總居然要嫁給星宇的寧總!”身側,造型師給他整理着發型,嘴裏喋喋不休地說着:“他們什麽時候搞到一起去的?我一直以為,顧總就算不喜歡黃炜鋒,也不會這麽快嫁人的,她還那麽年輕,性格又那麽強,哪會輕易就肯鑽進婚姻的墳墓,安心做家庭主婦啊?不過話說回來,寧總這樣的男人,哪會有女人不喜歡,顏值高,身材棒,又那麽有錢,聽說家裏還有點背景呢,啧啧,我是個男人都心動了。”
“你說夠了沒有。”聶琛冷着臉喝了一句:“唾沫星子都噴到我臉上了。”
“呀,琛哥,對不起。”造型師趕緊閉了嘴,乖乖低頭工作。
聶琛閉上眼,好似在閉目養神,心底卻似驚濤駭浪,洶湧澎湃。
原來顧昕漾沒騙他,雖然她還沒正式舉行婚禮,但真的要嫁人了,就在下個月,沒有多少天了。
她的準老公,不論是外表財力,或是社會地位,絲毫都不輸于自己。
最重要的是,顧昕漾接受了他。
所以,他的這段感情,還沒正式見光就要無疾而終嗎?
顧昕漾的手機,一早晨幾乎都要被人打爆了,認識的,不太熟的,一個個都打電話向她恭喜,好似她能嫁進寧家,是一件多麽光宗耀祖的事,連帶顧正霆也風光得不行,嘴巴一直是往上翹起的。
反觀顧詩悅就暗淡得多了,她又是一夜沒睡好,早晨起了個大早,仔細對着梳妝鏡化了很久的妝,直到一點也看不出臉上的倦容,才挑了件比較亮麗的鵝黃色外套,裏面搭着件白色長裙,打扮得令人耳目一新才從家裏出發。
在路上,她一直提醒自己看到寧錦昇後不要對他發脾氣,不要逼他,即使面對方子然,也要裝得穩重大氣,要完美诠釋一個名門淑女的胸襟,讓寧錦昇看到她的好,對她內疚,進而離不開她。
所以,進了教室以後,面對同學們投來的異樣目光,她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妥,甚至唇角還挂着淡淡的笑。
“悅悅,你沒事吧?”她的閨蜜還特意湊過來,小聲安慰她:“寧錦昇昨天找你解釋了嗎?”
“找過了。”她嫣然一笑:“謝謝你,我們沒事。”
閨蜜半信半疑地走開,她低下臉,從書包裏拿出課本,一邊默默地想着,一會兒見到錦昇後,她該說什麽,要露出什麽表情。
可是,令她失望了,直到上課鈴響,寧錦昇都沒有出現,方子然也是一樣。
她孤零零地坐在那兒,仿佛感覺周圍的視線都充滿了同情。
不,她是顧詩悅,她遲早是要嫁進名門的,她會站在上流圈子的最頂層,接受別人的羨慕和膜拜,而不是同情。
課後,她若無其事地走出教室,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撥了寧錦昇的電話。
還好,寧錦昇接了她的電話,手機那頭,他的聲音低低的,顯得有點疲憊。
“小悅,我向學校請了長假。”他對着手機,靜靜地陳述,好似說着件無關緊要的事:“這段時間,我準備去寧家旗下的公司實習,學校也批準了。”
“那你還回來嗎?”顧詩悅倏地拉高了嗓門,她做了這麽多,忍了那麽多,但是連他的面都沒法再見到?
不,這不公平!
“對不起,小悅。”電波對面,寧錦昇輕輕的嗓音仿佛在嘆息:“我不知道。”
這句話無異向她宣告,他準備放棄她。
顧詩悅心底一沉,強忍着眼淚,執着地對着手機說:“不,你昨晚不是這樣告訴我的,你答應我會考慮的,可是,你為什麽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了?錦昇,你回來好不好?我不會煩你的,我答應你,就算你來學校,我也會裝作不認識你,我不會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