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玖兒,你最近忙什麽,怎麽每次約你都說忙。”

“我忙着準備功課啊。”方子然淡淡說:“請了這麽多天假,功課拉下好多。”

“功課啊,這有什麽難的?”寧錦昇瞅着她笑:“找我啊,現成的老師在你面前,你怎麽不用。”

“你幫不上忙。”方子然不為所動:“我在美國的功課,你又沒學過。”

美國?

寧錦昇有點懵。

“玖兒,你又要回去?”

“否則呢?”方子然淡淡說:“還去A大嗎?你自己都不樂意去,我一個人去有什麽意思。”

寧錦昇默,剛開始他不去學校是為了避開顧詩悅,現在,他和方子然已經這樣了,三個人都去學校的話,肯定會有人對顧詩悅指指點點,怎麽說也是他對不起顧詩悅,不能再傷害她。

“玖兒,要不轉系吧?”他提議:“我替你辦手續。”

“那你呢?”方子然問:“你跟我一起嗎?”

寧錦昇默了片刻,學校只那麽點大,就算轉系,也會碰上的吧。

瞅着他的表情,方子然眼神暗了暗,難道顧詩悅說的是真的,寧錦昇心底,最愛的還是顧詩悅?

她不願意相信,可腦子裏總是胡思亂想,她讨厭這樣的自己。

“小傑……”她開口,話還沒說完,寧錦昇的手機響了,見他低頭拿出手機,方子然只得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寧錦昇看着手機屏上跳動的陌生號碼,本來想不接的,但是這個號碼執着地響着,最後還是按了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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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錦昇嗎?”一個似曾相識的女聲在手機對面驚慌地叫:“你現在能來熾夜嗎?小悅出事了。”

小悅?

寧錦昇皺皺眉。

“你是誰?”

“我是小蓉啊。”手機對面的女聲急急地說:“小悅的好友,你不記得了?我今晚約了小悅來熾夜玩,然後不知從哪過來幾個男生,現在小悅被他們拉走了,我不知道怎麽辦,你快來救救她啊。”

說到後來,小蓉的尾音裏已經有了哭腔,寧錦昇擡起臉,在夜場裏瞧了幾眼,不過這裏場子比較大,一時間也沒看到什麽。

“你別急,慢慢說。”他說着站起身,将手機轉了一個方向,下意識避過方子然問:“你在熾夜哪兒?”

“我現在跟着那幾個男人,他們去了308包房,小悅在掙紮,呀……”小蓉的嗓音突然變了:“你們幹什麽,趕緊把她放了,啊……”

說到這兒,電話嘎然而止,好似小蓉也遇到什麽事情。

寧錦昇怔了片刻,想着剛才手機裏恐怖的尖叫聲,匆匆說道:“玖兒,你先坐會兒,我馬上回來。”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他還可以打電話給顧正霆,或者報警,但就在熾夜,自己的眼皮子下面,倘若顧詩悅出了事,他會內疚一輩子的。

“你去哪兒?”方子然冷冷問,剛才已經隐約聽到一點。

“顧詩悅出事了,我去看看。”寧錦昇望她一眼,還是誠實地說:“玖兒,我真的沒其他意思,就算是普通人遇到危險,我也會去救的,真的。”

“如果我不許你去呢?”方子然面無表情地說。

“玖兒……”寧錦昇瞅着她,眸底浮出深深的無奈,走過去,捧起她的臉,在她唇瓣上親了一下:“我真的看看就回,等我。”

看着他匆匆離開,方子然漠然地轉過臉,她也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可是,她真的不想看到寧錦昇這樣對那個女人。

因為,這樣子總令她想起那女人對她的示威。

錦昇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為愛你,而是愧疚,我雖然離開了,但他會記挂我一輩子。

他最愛的人永遠只是我。

她嘲諷地笑笑,端起面前的雞尾酒,一點點地抿着。

電話這時響起來,江浩打來的,她邊抿着酒,邊和他通話。

“玖兒,你在哪?”

“熾夜。”

“正好,我在附近。”江浩說:“我來找你吧。”

“別來。”方子然剛說了兩個字,臉一擡,看到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出現在她面前。

“美女,一個人呀?”

“要不要哥哥們陪你?”

“滾。”她冷冷說:“我男友馬上就來了,他脾氣很差的。”

“玖兒?”江浩在手機對面問:“發生什麽事了?”

“遇到幾個渣,”方子然說:“沒事的,你專心開車。”然後把電話掐了。

“喲,小妞,看上去心情不好啊。”一個男人猥瑣地笑着,扯開椅子坐到她面前,挑眉瞅着她說:“有心事說給哥哥聽呗,哥哥我最會替人解悶了。”

“你到底走不走?”

方子然煩了,從椅子上站起身,準備去找寧錦昇,但是男人手一伸,在座位上扯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個男人也繞到她身後,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一前一後,兩個男人把她禁锢在中間。

“放手。”方子然冷聲說着,用力抽着自己的胳膊,然而身後那個男人倏地伸手掩住了她的口鼻,不顧她的掙紮,兩人挾持着她,緩緩朝外走去。

夜場裏,燈火酒綠,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快樂裏,沒人理會身邊的事物,就算看到他們,也以為是兩個男人,攙扶着一個喝醉酒的女人而已。

在這兒,這是相當稀松平常的事,沒人會在意。

寧錦昇匆匆找到小蓉所說的包房,包房門緊閉着,他擰了擰,沒有動靜,他煩了,退後一步,然後狠狠一腳踹過去,門居然開了,于是他幾步沖了進去。

然後,他就看到一個男人壓在沙發上,在他身下,露出一個女孩的腿,正在拼命蹬着,而另一個男人笑咪咪地站在一旁瞅着,手指還在猥瑣地解着皮帶。

他眼睛一下瞪起來,沖過去,狠狠一拳揍在那個解皮帶的男人身上,将他打翻在地,然後又沖過去,扯過沙發上那個,拽住他的衣服領口,一拳接一拳揍過去。

他是真的很憤怒,所以手下毫不留情,不過片刻,那個男人歪在地板上不動了,而另一個解皮帶的大概是被他的氣勢吓到了,從地板上爬起來後,偷偷溜走了。

“錦昇!”顧詩悅撐着沙發爬起來,瞅着他,眼淚嘩嘩流着,一把撲進他懷裏:“你終于來了,我好怕。”

“小悅,別怕,”寧錦昇坐到沙發上,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沒事了,現在沒事了。”

顧詩悅不說話,依舊伏在他懷裏哭着,兩個肩膀一抽一抽的,好似吓得不輕。

寧錦昇惦記着外面的方子然,但是顧詩悅這個情形,也不好扔下她走開。

方子然被兩個男人架出去,她掙紮着,但是沒人理會,男人的勁很大,她的嘴巴也被捂得緊緊的,連呼救聲都沒法發出來。

她反抗着,連扯帶拽地被兩個男人帶到熾夜的後巷,沒想到光鮮亮麗的熾夜,後巷卻是殘敗不堪,兩人狠狠按着她,将她壓到牆上。

“救……”她找了個空檔,用力咬了按住她的男人一口,然而只喊出一聲,嘴巴又被堵住了。

“龌龊,好帶勁。”猥瑣男一手捂緊她,身子将她壓在牆上,臉湊過去,在她耳邊邪惡地說:“小妞,你愛動,爺讓你動個夠。”

她唔唔地哼着,用盡全身的勁掙紮着,可是在這兩個男人手裏根本不堪不擊,一個男人的手從身後繞過來,扯着她的褲頭。

“小傑……”

她在心底大聲吶喊着那個人的名字,可是安靜的後巷,除了她嗚咽的聲音,什麽都沒有。

包房裏,顧詩悅俯在寧錦昇懷裏,哭得那個傷心。

“小悅,你朋友呢?”寧錦昇想起了小蓉,有小蓉帶顧詩悅回去就好了。

“不知道。”顧詩悅總算擡起臉來,淚眼婆娑地說:“剛才,她還幫我的,後來……”

顧詩悅倏地抓緊寧錦昇的胳膊,抽泣着說:“錦昇,她不會也出事了吧?”

“不會的,你別吓自己。”寧錦昇安慰着,想先扶她出去,替她叫輛出租車什麽的,低頭一看,顧詩悅的衣服都被扯破了,胸前白花花的一片露出來,而長褲的拉鏈也被扯開,粉色的小內內若隐或現。

他扭開臉,伸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替她披到身上。

“小悅,你先把衣服整理一下。”

顧詩悅垂下臉睑,好似才發現自己現在的形象,呀了一聲,捂住自己說:“錦昇,怎麽辦,嗚嗚,我都被人這樣了。”

“沒事的,你別多想。”寧錦昇好心安慰。

“嗚……錦昇,我不想活了,你不要我,我又被人這樣,活着還有什麽意思?”顧詩悅哭訴着,又撲進他懷裏,摟着他久違的腰身,眼淚真的止不住了,在他懷裏越哭越上瘾。

聽說她又想輕生,寧錦昇也不敢就這麽扔下她,盡管心裏還惦記着方子然,一時也不好走開,等到他終于勸好顧詩悅,時間差不多過去20多分鐘,他匆匆趕到剛才的位置一看,哪裏還有方子然的影子。

熾夜。

寧錦昇給方子然打電話,但是對方沒接,他在夜場找了一圈,無果,于是心急火燎地去了方家,但是方子然也沒回來,他以為對方是生他的氣了,一邊撥着她的手機,一邊着急地站在方家門口等着。

就這麽焦急地等待,大概過了二十來分鐘的樣子,他看到一輛白色越野車在方家門口停下來,車門滑開,江浩那健碩的身影一躍而下,而後繞到副駕駛座,接住了正下車的方子然。

寧錦昇看到方子然很自然地牽住了江浩的手,然後江浩扶着她的肩膀,兩人一起往方家走去,臉色立刻黑下來。

“玖兒!”他大步流星追過去,從後面扯住方子然的另一只胳膊,對方聽到聲音停了下來,扭頭瞅着他。

走得近了他才發現,方子然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兩手緊緊抓着身上的男式外套,不用說,屬于江浩的,而江浩的臂膀親昵地繞過她的肩膀,搭在她的手臂上,那遒勁的肌肉一下就令寧錦昇眼底噴出了火。

他想都沒想,幾步竄過去,猛地一拳朝江浩下颌搗過去。

江浩眼光一跳,條件反射般往後一仰,見他來勢洶洶,松開方子然,乒乒乓乓和他打在一起。

兩人身高差不多,雖然江浩外型更加強悍,但寧錦昇和他站在一起并不顯瘦弱,剎時間,兩人在方家外的空地上,你來我往打了好幾拳。

“夠了!”方子然站在一旁,見兩人不死不休的模樣,拉高嗓音叫着,見兩人一點停手的意思都沒有,冷冷說:“你們愛打打個夠,我先回家了。”

然後,她扯緊身上的外套,真的離開了。

後面打得正歡的兩人見狀,也無心戀戰了,寧錦昇先住手,朝她離開的方向響:“玖兒,你別……”

呯!

走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江浩狠狠一拳打到他臉側,他的嘴角随之裂開。

“媽的,玖兒是你叫的嗎?你這人渣!”江浩氣沖沖地叫:“你知不知道,玖兒今晚……”

“江浩!”已經走出幾步的方子然聞聲停下腳步,扭頭沖着他叫道:“別說了,要是打夠了就回去吧,今晚謝謝你了。”

寧錦昇感覺不對,也不去追方子然了,等她的身影閃進方家,一把扯住江浩的胳膊問:“到底出了什麽事,玖兒怎麽了?”

“滾!”江浩輕蔑地瞅着他,哎喲,想不到這瘦小子揍人也蠻疼的,他揉着挂彩的嘴角,悻悻地說:“別以為玖兒喜歡你就怎麽樣,你丫的給我聽好了,玖兒我追定了,她只能是我的,你配不上她!”

說完,他狠狠啐了一口,瞪了寧錦昇一眼,甩開他揚長而去。

寧錦昇瞅着他,心底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豪華渡輪裏。

寧邵匡進了浴室,顧昕漾依舊撥打着yoyo的電話,然而對方還是提示關機,這時,她聽到手機鈴聲,低頭,看到寧邵匡的手機在一旁響着。

她拿起來,瞅着上面那個號碼,按了接聽。

“四少,不打擾吧?”董琪的嗓音,優雅地從對面傳過來。

“董阿姨,是我。”顧昕漾問:“邵匡在洗澡,你找他有事嗎?”

“昕漾啊。”董琪輕笑着,柔聲問道:“聽說你們度蜜月去了,玩得開心吧?”

“謝謝董阿姨關心,很開心的。”

“那就好。”董琪的嗓音,聽上去總是令人如沐春風,她在手機對面說:“替我轉告四少一聲,我準備回B市了,讓他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什麽時候,董琪和寧邵匡的關系這麽好了,連她的動向都要通報一聲?

顧昕漾眸光閃動,對着手機說:“董阿姨,什麽事啊?”

“呵……”董琪笑着,打趣般地說:“昕漾,一點公事而已,董阿姨的醋你也要吃啊。”

顧昕漾于是也開了幾句玩笑,将電話挂了。

董琪那天約她去咖啡廳,想為許黛娣出頭的事,她可是記憶猶新,雖然兩人見面的機會不多,但這個女人給她留下的印象很深。

咖啡廳事件之後,董琪再沒來為難她,好像那次約她去,只是單純地吓吓她,但是顧昕漾覺得,董琪不像是這麽無聊的人。

直覺上,她感覺董琪和寧邵匡之間的事情沒那麽簡單。

但是之後她向寧邵匡問及這件事,對卻被方帶過去了。

再然後,對方壓住了她,火熱的吻連綿而下,她就沒心情去想別的事了。

------題外話------

感覺要挨罵了,我先躲會。

☆、068 難道是有了

方宅。

看到方子然進來,正在客廳坐着的方母擡頭問:“玖兒,你沒和小傑在一起嗎?他……”

“媽,明天再說好嗎?我好累。”方子然打斷她,徑直朝自己卧室走去,也沒理會方母暧昧地盯着自己身上的男式外套。

她真的很累,身體累,心更累。

剛才後巷的一幕象噩夢般在她腦子裏揮之不去,她摟緊自己,身體卻一陣陣發冷,手腕和臉頰,一些被緊按在牆壁的地方,都因為她的劇烈掙紮磨破了皮,可是她一點都沒感覺到疼,她将江浩的外套放到沙發上,然後鑽進浴室。

她打開淋浴頭,将自己放進去,将水溫調高,都有點燙手了,她卻仿佛毫無知覺,站在花灑下,任微燙的水花淋在自己身上,皮膚很快就紅成一片,她卻渾然不覺,好似只有這樣,才能趕走那骨髓裏沁出來的寒冷。

剛才,她真的很絕望,那兩個男人已經扯掉她的長褲,兇狠地抵上她,那一幕,就這樣不經意地想起,都令她感覺恥辱,

可是在那個時刻,在她最需要寧錦昇的時候,他卻在另一個女人身邊,這個事實,比肉體上的痛苦還要來得強烈。

所幸,江浩及時趕到救下了她,沒令她受到更大的傷害,可是,這已經夠了。

寧錦昇也随即跟進了方家,在方母的歡迎下,很輕易地進了方子然的卧室。

房間裏空無一人,他找了一圈,聽到浴室傳來的嘩嘩的水流聲,知道方子然在淋浴,于是很耐心地在沙發上坐下來。

身側,江浩的外套大咧咧地躺在那兒,仿佛還帶着他那股彪悍的氣息,寧錦昇瞥了一眼,拈起兩根指尖,很是嫌棄地甩開。

手機又在這時響起來,顧詩悅打來的,他此刻心情很煩燥,所以瞥了眼號碼就挂了,然後索性把手機關了。

浴室的水聲一直響着,寧錦昇等了将近十分鐘,都不見方子然出來,他隐隐覺得不對,從沙發上站起身。

“玖兒,你洗完了嗎?”

他敲着浴室門,小聲問着,然而沒人理他,他的手按在門把,沒想到一扭門就開了,聽着裏面的動靜,他咬咬牙,就這麽鑽了進去。

浴室裏霧氣氤氲,方子然背對着他站在花灑前,一動不動地,仿佛是傻了。

水花四濺,他走過去,看到方子然白皙的肌膚因為熱氣,熏得紅通通的。

而她仿佛對他的到來渾然不覺。

“玖兒,你怎麽了?”他一驚,幾步走過去,也不顧她身上光着,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頭頂的水花劈頭蓋臉落下來,頃刻間,他上半身也濕了,他伸手過去關了水閥,然後扯下一條浴巾包在方子然身上,将她面對着自己。

方子然滿頭滿臉都是水,瞅着他,目光有片刻的遲鈍,然後,慢慢有了焦點。

寧錦昇眼神一縮,一眼看到她臉上的擦痕,方子然皮膚嫩,傷口雖然被水沖得顏色發白,還是很明顯,而且,在她臉頰上,幾個清晰的手指印,已經凸顯出來,那是剛才被人大力捂住嘴唇造成的。

“誰弄的?”他伸手,長指撫上她細嫩的臉蛋,眼底的心疼,染上一層冷洌。

方子然推開他,口氣很冷:“和你沒關系。”

和他沒關系?

那和江浩就有關系了?

寧錦昇真心不喜歡她的冷淡,兩只手都伸了過去,捧起她的臉,目光黑暗地瞅着她:“玖兒,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你關心嗎?”半晌,方子然才開口,嗓音聽上去有些嘶啞,伸手推着他:“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玖兒,你還在怪我今晚去見顧詩悅?”寧錦昇小聲哄着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當時她被幾個小流氓綁走,那種情況換成任何一個人,我都會去救的。”

任何一個人?

方子然想起自己,是啊,她有什麽理由埋怨寧錦昇?寧錦昇錯的,只是遇到同樣的事情,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去救她。

心底,終究還是疼的,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卻陪着另一個女人。

“顧詩悅,沒事吧?”沉默片刻,她問,暗啞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寧錦昇不想去談論其他人,盯着她的表情,手又撫上她臉頰,柔和着嗓音問:“玖兒,這些傷到底怎麽來的,剛才發生什麽了?”

“想知道?”方子然回望他,半晌,象是下了某種決心似的,低低一笑:“今晚,我也被人脅持了,他們把我扯到熾夜的後巷,然後……”

她擡起眼,下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是寧錦昇卻懂了,看着方子然,他眼底的痛色無以複加。

所以,他再一次地傷害了方子然是嗎?

他明明承諾要補償她的,卻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

“小傑,所以我已經不幹淨了,現在你可以認真考慮,到底要為誰負責。”

方子然說完,淡淡一笑,伸手去推他。

她不想再這樣糾結下去,如果寧錦昇真是為了贖罪才選的她,她不要,她要的是對她全心全意的愛人。

她不會去成全誰,她只是純粹的,想要一段屬于自己的愛情。

如果寧錦昇因為這樣而離開她,她也認了。

她的腳步還沒能邁出去,寧錦昇重新扯住她,他低頭,眼光凝在她臉上,手掌扶上了她的腰。

“玖兒,無論如何,在我眼底,你永遠是最幹淨的。”

說着,他的唇壓下來,微濕的唇瓣,帶着點灼熱的力度,蓋在她臉頰的掐痕上。

方子然睜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臉,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可是她的身體,卻忍不住地輕輕顫抖,

“玖兒,你在害怕?”寧錦昇的唇,愛憐地吻過她臉頰的傷痕,然後,輕輕地壓在了她的唇上,隔得那麽近,他的瞳色,鋪天蓋地覆住她。

“別怕。”寧錦昇的手臂圈緊了她,男人堅實的臂膀,帶來一種令人安定的力量,他的嗓音,聽上去那麽動人:“我發誓,不會再離開你。”

“小傑……”方子然本來已經冰冷的心口,就那麽莫名其妙地動了一下。

這個男人她愛了那麽多年,他的每個不經意的舉動,都能牽動她的情緒。

現在,他用如此溫柔的語氣,說着令她心動的話。

方子然剛才還那麽決然的心,就這麽不争氣地在他溫暖的瞳色下複蘇、融化。

寧錦昇的長指,已經扯開她本就搖搖欲墜的浴巾,暗沉的黑眸,順着她的身體線條,落下去,落下去。

“不要!”方子然的臉蛋,無可救要地紅起來,伸手,抱緊了自己。

寧錦昇的瞳底沒有一絲欲望,黑眸帶着令人心動的光彩,緊緊凝在她身上。

“玖兒,我只是想看看,還有沒有傷到哪兒。”

“不要看了。”方子然重新揪住浴巾,她這時才發覺,這浴巾小得可憐,連上半身都沒法完全蓋住,而寧錦昇的目光,偏偏在那掩飾不住的地方,蕩啊蕩的。

“你出去!”她再次驅逐,可是這次的語氣,分明染着嬌羞。

寧錦昇不僅沒出去,反而手一伸,完全扯下了她那層裹羞布,然後将浴巾拿在手上,小心地替她擦着身上的水珠。

從還在往下滴水的頭發開始,他包裹着她,寬厚的大掌一路而下,隔着單薄的浴巾,在她身上游移。

他的身子也随之俯下來,黑眸閃着光,仔細地,在她身上察看着。

方子然被他的動作弄得幾乎要尖叫。

雖然他們之間已經做過更親密的事,可是,這樣子被他瞧個精光,還是第一次。

“夠了,夠了。”她連腳趾頭都差不多紅透了,一只手,更不知道該放哪兒好,最後沖過去,捂住了他的眼:“我沒事,你這色狼!”

寧錦昇眼睛被遮住,仰起臉,唇角朝她扯開一抹動人心扉的笑。

“玖兒,你的身體,我早就看過了。”

“該死的你再說!”方子然幾乎是咬牙切齒了,這時的她好似已經完全忘記剛才的不快,甚至是後巷的那一幕,那些是是非非的大道理,更是扔到九霄雲外,她的眼底心中,只有這個男人,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寧錦昇的手扶上她的腰,她身上還是光光的,沒有浴巾的阻隔,所以方子然一下就感覺到他掌心傳來的熱度。

她下意識地,身體又縮了一下,然後,寧錦昇的腳步向前跨了一步,緊緊貼上她。

“玖兒,我想……可以嗎?”

他俯身,雖然眼睛看不見,卻準确無誤地捉住她的唇,唇瓣壓着她的,低啞的問,他的手掌,火熱地撫着她。

方子然的身子又開始微微顫抖,瞅着他,沙啞地問:“你,不嫌我髒?”

回答她的,是微熱的唇,貼她的唇瓣,溫情地蹭着,他拖住她的胳膊,繞到自己身上。

“幫我。”他吻着她的唇,一點點的嗓音傳出來:“我不嫌,永遠。”

情事過後,兩人擠在方子然的小床上,臉挨着臉,薄被下露出來的兩雙腿,親昵地纏在一起。

一切看上去,那麽的溫馨甜蜜。

“你不走嗎?”方子然的臉俯在寧錦昇身前,臉蛋還紅得燙人,想到兩人關在卧室裏這麽久,害羞之餘又有幾分緊張:“媽媽會懷疑的。”

寧錦昇低頭,瞅着她嫣粉的臉色,唇貼過去,蹭着她的額角,一下下地逗弄:“懷疑什麽,嗯?”

這壞蛋。

還要明說嗎?

方子然朝他瞪起眼,然而下一句話還沒說出來,聽到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玖兒,小傑還在你屋裏嗎?我要睡了。”

完了。

方子然有種被捉現形的尴尬,下意識地抓住了寧錦昇的胳膊,一開口,聲音都是軟的,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媽,你睡吧,一會兒,我送他出去。”

“不早了,實在是晚了,就讓他留下來吧。”方母在門外貼心地說:“家裏有客房。”

“我知道了,”方子然盡量調整着嗓音,平靜地說:“媽,你先回房休息。”

門外的動靜沒有了,然後是腳步慢慢離開的聲音,方子然剛籲了一口氣,感覺背後傳來某些騷動,某人的手,沿着她還光着的腰線滑動。

“幹什麽?”她動了動身子,小聲嗔着:“別鬧。”

“你媽讓我留下來。”寧錦昇壓着她的耳尖,低低地說,然後,再次朝她壓過來。

沒辦法,年輕人,就是那麽沒有節制。

正熱火朝天的時候,方子然按住了他,仰面瞅着那張令她心動的臉,小聲說:“小傑,其實今晚,我并沒有被侵犯。”

她已經感覺到他的心意,所以不會再瞞着他。

寧錦昇眸光亮了一下,唇角勾起笑:“我知道。”

兩人都這樣了,他也不是毫無感覺的。

方子然一滞,然後是惱羞成怒。

“那你還這樣。”他是趁火打劫吧?

寧錦昇笑,俯身在她額角印下一個吻,眸色沉得醉人:“玖兒,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不會放手。”

方子然的心,又那麽無可救要地,動了一下。

夜已深。

顧昕漾突然驚醒,總感覺身邊差了點什麽,她伸手摸了摸,枕邊已是空無一人。

她迷迷糊糊地從枕頭揚起臉,看到衛浴室裏隐隐透出的那絲燈光,心才放了下了來。

這一下,她便睡不着了,在床頭等了幾分鐘,浴室裏的人還沒有出來,于是她也披衣下床,走到浴室旁,沒有敲門,就這麽直直闖了進去。

寧邵匡側着身子對着門口,一手俯着洗手池,另一只手緊緊按在心口上,淡淡的燈影打在他臉上,顧昕漾分明看到,他俊臉上那抹強壓的痛楚。

“寧邵匡,你怎麽了?”顧昕漾一驚,幾步沖到他身邊,伸手扶住了他,仰面瞅着他蒼白的臉色,突然地就想到早晨的時候,他也曾有過這麽一次,小手不禁也探上了他的胸口,輕輕地揉着,心疼地問:“這裏疼嗎?”

寧邵匡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瞅着她,默了片刻,臉上的神情還是很壓抑,然後慢慢地緩和下來,深呼吸,沖着她微微一笑:“我沒事。”

“怎麽可能沒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顧昕漾埋怨着:“什麽時候的事啊,疼得厲害嗎?趕緊上岸吧,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真的沒事。”寧邵匡轉身包住她的小手,深深的黑眸浮上幾分戲谑:“可能是這幾天太頻繁了。”

“……”

顧昕漾無語地瞅着他,還是小臉一紅。

“今天開始別碰我。”她說完,抽出自己的小手,悻悻走了出去。

身後,某男眼底的戲谑之色更濃,幾步追過去,勾緊她的腰:“那怎麽行,媳婦兒,你是讓我死。”

“放手。”暗夜裏,兩人的輕笑聲,一直旖旎到床頭。

按照行程,兩人下一個目的地是塞班,距離停靠還有好幾小時路程。

海面上視野很好,天藍海闊,一陣陣微風吹來,惬意得很。

顧昕漾讓人把餐桌擺到了甲板上,吹着海風,賞着海景,對面是張動人心扉的臉,只覺人生無限美好。

今天的早餐是魚子醬烤吐司,火腿培根,水果沙拉,外加一杯芒果汁。

顧昕漾切下一小片培根,用叉子叉着,送到嘴邊,動作優雅地咬着。

她今天穿了件紅色長裙,海風鼓動着她的裙角,飄呀飄的,惹得某人的眼光時不時就瞄過去。

雖然這些衣服都是他替她挑的,可是穿到她身上,還是令他耳目一新。

他望着她的眼神,始終含着一抹淡淡的寵溺,柔得令人心醉。

顧昕漾嘴裏的食物只咬了兩口,放下了叉子,纖細的指尖撫上心口,表情好似有些難受。

“怎麽了?”對面的男人眼光立刻睨過來。

“有些惡心。”顧昕漾蹙眉說:“難道是暈船了?”

“老婆,喝點飲料吧。”寧邵匡伸手,将她面前的芒果汁遞了過來。

顧昕漾接在手中,就着吸管抿了幾口,下一秒,玻璃杯一頓,從桌上扯過一張紙巾,覆在嘴上幹嘔起來。

“很難受啊?”寧邵匡趕緊放下刀叉,繞到她背後,有一下沒一下地替她撫着後背,瞅着她的動作,眸色突然輕輕一亮。

惡心,嘔吐,沒胃口,難道是……

“老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問着,語氣都變得慎重了。

“肚子也有點疼,哎喲,怎麽回事,以前都不暈船的。”顧昕漾仰面靠在沙灘椅上,手扶着肚皮,樣子有氣無力,看上去真的虛弱得很不行:“老公,還有多久靠岸啊?”

肚子也不舒服啊,寧邵匡的眉頭皺起來。

“親愛的,我扶你回房睡一下,靠岸了我叫你。”寧邵匡說着,一個公主抱将她撈在懷裏,小心翼翼朝主船艙走去。

弄不好這就不止是一個人吶,想着想着,他的唇角揚起來,覺得手底沉甸甸的。

顧昕漾倚在大床上,又開始撥yoyo的電話,可惜依舊沒通。

一晚上了,她真是擔心。

yoyo是被刺眼的陽光照醒的,頭疼得像要裂開一樣,她眯起眼,扯起被子往臉上遮,但是眼角的餘光一瞥,卻意外地發現一個不應該屬于這裏的生物。

“你是誰?”她騰地一下從床頭翻身坐起,意識還是半夢半醒的,只是憑着本能,瞪着休閑地立在窗邊,穿着睡袍的修長背影。

睡袍?

她下意識低頭望了自己一眼,然後一聲尖銳的叫聲,從她喉管裏湧出來。

“啊!你個色狼,你對我做了什麽?”

這一低頭才發現,她自己身上竟然是光着的,別說睡袍,連一片布都沒有。

情急之下,她一把扯住被子掩在自己身前,瞌睡完全跑了,氣急敗壞地瞅着視線中那個男子,咆哮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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