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一縷白月光

導演明顯感覺到今天氣氛的奇特。

蘇蘿的心情要比昨天好上很多, 季臨川站在她身後, 雖然沒說什麽,但目光不住地往她身上看。

旁邊幾個組因為大佬的驟然加入而有些慌亂。

昨晚上聽說季臨川過來,都以為是笑話——畢竟大佬們就算是上節目也應該是訪談之類的, 怎麽可能會來這種節目呢?

可他偏偏來了。

還站在蘇蘿旁邊, 正好補了昨天陳嘉木的缺。

直播開始之前, 季臨川有意無意地問了導演一句:“還需要拍照片嗎?”

導演被他問懵了:“不需要呀。”

馬上就要開直播了, 這時候拍什麽照片?

季臨川平靜地應了一聲。

導演百思不得其解, 暗暗揣摩季臨川的意思。

季先生難道是想借此拍照做宣傳嗎?可不對啊, 季家不涉及旅游業啊,給這島拍照片?

這話也說不清楚,他也不敢問啊。

一直到直播開始, 看着蘇蘿與季臨川并肩拿着攝像機前往密林, 導演恍然大悟——

季先生難道是想和蘇蘿一起拍照片做宣傳?像是前天陳嘉木和蘇蘿炒cp那樣?

所以,拿蘇蘿和陳嘉木的戀情炒作的時候,季先生生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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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個可能性,導演當機立斷地下了個決定。

立刻、馬上把所有關于木蘿cp的炒作都換成季臨川!

炒川蘿!

蘇蘿渾然不知導演的想法。

她随身帶了一小瓶驅蚊噴霧,這個時候的蚊子雖然不多了,但格外的兇殘,一咬就是一個大包。

盡管穿着長袖長褲, 她還是少不了這樣續命的東西。

路并不難走,附近村民來來往往踩出了小路,季臨川負責拿着設備,跟在她身後。、

起初, 當畫面從季臨川身上一閃而過的時候,川蘿粉都快激動壞了。

天吶磕這麽久的cp竟然嗑到真的了!

嗚嗚嗚,季先生視角的蘿蘿也太可愛了叭。

也有人刷彈幕想要提醒一下:

[麻煩季先生把攝像機往下放一放好嗎,您太高,都快拍到蘿蘿的頭頂啦]

可惜季臨川看不到彈幕,依舊以他喜歡的角度拍攝着。

虧的蘇蘿顏值抗打,才能夠在他這死亡的攝像技術中依舊保持貌美如花。

蘇蘿往自己身上噴着噴霧,季臨川出聲了:“蘿蘿,麻煩幫我也噴一下,謝謝。”

聲線低沉,引的cp粉絲尖叫連連。

節目中的人都叫她蘿蘿,季臨川這麽叫也沒什麽問題。

蘇蘿頭也不回:“給你也噴的話,蚊子咬誰去?”

導演已經開始在擦冷汗了。

小祖宗啊,還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攝像機拍不到季臨川的臉,只能聽到他笑:“好吧。”

[我竟然能從這兩個字中聽出來寵溺!我是不是瘋了!]

[啊啊啊無可奈何地寵着任性小寶寶的感覺也太棒了叭]

……

此時此刻,腳綁的像是粽子一樣的陳嘉木,看着直播,苦不堪言。

他這到底圖什麽呀,最後還是沒能參加的了綜藝;關鍵是還欠了蘇蘿一件事情,哦,還得罪了季臨川。

彈幕上川蘿粉們磕糖磕的越開心,陳嘉木心裏面就越苦。

他側身,想要端水喝,剛剛握住杯柄,還未湊到唇邊——

啪——

杯子炸了。

破碎的玻璃片落了一地,水流的到處都是,衣服濕噠噠,手指還被飛濺的玻璃片劃了一下。

陳嘉木心裏更苦了。

他陷入沉思。

難道父親真的是被自己克進去的?

今天觀看野外求生節目的粉絲明顯要比昨天的多。

還在不停地往上漲。

季臨川參加這樣的綜藝節目,多稀奇啊;可發現他搭檔是蘇蘿之後,大家便坦然多了。

這一對真的是太養眼了,相貌都是拔尖的,就季臨川這條件,進娛樂圈也沒問題啊。

不少人說,自打見了季臨川,從此以後,霸總小說男主便有了具體的形象。

只是,和大家想象中不同的是,這似乎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霸道總裁X小白花。

她才一點也不小白花,更像是小辣椒。

蘇蘿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穿的清涼,從頭到腳的運動服,紮了個馬尾,背着雙肩包,滿滿的青春活力氣息。

主要目的還是收集足夠多的食材,她看到路邊一叢叢蘑菇,眼前一亮,剛剛跑過去想摘,就聽得季臨川淡聲說:“別動,有毒,吃一口能看到滿天神佛,說不定還會有黑白無常手拉手在你面前跳夏威夷草裙舞。”

蘇蘿默默收回手,還嘴硬:“我只是看着好看而已,我會認不出來這是毒蘑菇嗎?你別小瞧人了。”

季臨川從善如流:“抱歉,是我太狹隘了。”

放棄毒蘑菇,她往前走,看到一株開的豔麗的花,紅彤彤,有點像花瓣完全展開的玫瑰,忍不住想要摸一下,季臨川再度阻止:“這植物的花粉會引起過敏,你皮膚敏感,不要碰。”

Cp粉感到自己磕到真的了。

皮膚、敏感。

這樣的事情季臨川也知道?

好多蘇蘿的粉絲都不知道,他竟然這麽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在網絡之下,這兩個人到底關系進展到哪一步了呀。

蘇蘿渾然不覺,她還記恨着這人說要天天做的事情,別過了臉:“……看看都不行嘛。”

她這話說的,就像渣男說“我只看看不進去”一樣,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每當蘇蘿看上某種東西蠢蠢欲動的時候,季臨川都會及時勸誡:“別碰,這東西吃了立刻升天”“這種植物招蛇,說不定在兩分鐘前剛有蛇從它下面爬過”

……

蘇蘿說:“如果小陳還在的話就好了,他可不會像你這樣唠唠叨叨。”

季臨川淡然自若:“如果今天來的是他,現在你們兩個應該都躺在醫院裏了。”

雖然很氣,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還真是實話。QAQ

粉絲們磕糖磕的美滋滋,一個是貌美如花小傲嬌,另一個學識淵博多金大佬,日常鬥嘴,真好嗑!

蘇蘿心裏面存着氣,只顧着往前走,不知不覺中偏移了路線,等她靜下心來尋找路标的時候,愕然地發現周圍全是長相差不多的樹木,已經找不到絲毫的痕跡了。

糟了。

她不得已轉身,問季臨川:“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

季臨川出了名的過目不忘,現在也只能求助他了。

季臨川扯掉耳麥,把她別在領口上的麥也摘掉,淡淡說:“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蘇蘿驚了。

這人瘋了嗎?

攝像機還錄着呢!

在千萬觀衆面前這樣調、戲她,真的好嗎?

看着小姑娘目瞪口呆的模樣,季臨川笑了:“別怕,攝像機沒電了。”

“……啊?”

季臨川将手動關閉的攝像機放在地上,哄她:“乖蘿蘿,能告訴我你昨天為什麽生氣嗎?”

蘇蘿咬着唇看他,一聲不吭。

“就當是判死刑,也總該有個罪名吧。”

蘇蘿放在口袋中的小倉鼠慢吞吞拱出一個頭來,蘇蘿把它又按了回去,拉好口袋上的拉鏈。

片刻後,她擡眼,幹淨澄澈的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我不想嫁給一個人肉打樁機兼工作狂。”

又是一個他不了解的新名詞。

季臨川蹙眉:“人肉打樁機是什麽?”

蘇蘿沒有回答,察覺到異常的安全員匆匆趕了過來,看到兩人安全無恙才放下心來,引導着兩人回到營地。

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幾人都沒有帶雨具,季臨川背着蘇蘿的包,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蘇蘿還不肯接。

“別拿自己身體賭氣,”季臨川正色說,“我淋點雨不要緊,你身子弱,病了後要被送去醫院打針,你想打針嗎?”

這句話果真奏效,蘇蘿不再辯駁,默默地披上尚帶有他溫度的外套。

她其實最怕打針了。

從小到大,說出來可能會被人覺着矯情,但她真的是看到針頭就害怕,頭暈。

安全員心裏都犯了嘀咕,這一對,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蹲守直播的粉絲望眼欲穿,擔心川蘿直播的突然結束是不是遭受了什麽意外;得到安全返回的消息後仍舊不能夠相信,直到有人在另一組歸隊的攝像中看到了蘇蘿和季臨川的身影。

蘇蘿穿着季臨川的黑色外套,太長太大,松松垮垮蓋住屁股,帽子也歪了,她一開始背着的小包也跑到了季臨川肩膀上。

腦洞大開的粉絲們迫不及待地腦補,難道剛剛直播中斷的時候,兩人天雷勾動地火來了一場熱烈狂野而又溫柔蜜意的運動?

[我算了算時間,刨除路上用時,前後大概五分鐘不到,光穿衣脫衣整理頭發就差不多了,應該不會]

[樓上的天真孩子,不需要脫衣服的]

……

剩下的錄制轉移到室內,今天結束的比較早,明天離島。

蘇蘿從結束之後就躲在自己房間中沒有出門,讓諾諾把季臨川的外套還回去。

諾諾很快就回來,有些猶豫:“蘿蘿姐,季先生他好像發燒了,你要去看看嗎?”

蘇蘿猶豫了一下:“不去。”

按理說,她該去看看。畢竟季臨川把外套脫給了她,可就這麽過去的話,是不是會顯得她太沒有骨氣了?

諾諾看她神色怔忡,又補充:“要不我替蘿蘿姐去看看?”

蘇蘿看她:“你也不用去,回去休息就行。”

諾諾點頭,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一顆心在胸膛中狂跳不止。

她想了想,去了廚房,和老板要了生姜紅糖,煮一碗姜糖水,小心翼翼地端着往季臨川的房間走去。

敲了敲,沒有人回應。

諾諾張口:“季先生,是我,蘿蘿姐的助理。”

停隔不過半分鐘,門開了。

季臨川并沒有看她,視線落到那碗姜糖水上,目光柔和:“蘿蘿讓你送過來的?”

也不知道小姑娘今天給他送的是什麽。

這次裏面加了醬油?還是紅酒?或者辣椒汁?

諾諾遲疑着搖頭:“啊,不是,是我看季先生病了,想着做姜糖水能暖暖胃——”

“倒了。”

“啊?”

諾諾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着季臨川。

男人線條冷硬,目光冰寒,方才的那一抹溫柔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只是諾諾自己産生的幻覺。

諾諾紅了眼睛,眼淚欲掉欲不掉的,怯怯糯糯:“我好心給您送過來,您怎麽這樣的兇……”

季臨川看她如同看什麽肮髒的東西:“液體倒進下水道,姜片屬于濕垃圾,至于你,恐怕沒有那麽大的有害垃圾桶。你的腦子弄不清垃圾分類,我也好心教你一次,現在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嗎?蠢貨。”

作者有話要說:  毒舌MAX,鑒婊MAX。

這章依舊發小紅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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