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縷白月光

賴于陳嘉木的神奇體質, 這一戀情曝光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更何況, 對方還是前段時間剛剛因為錦鯉體質和“川蘿cp”剛剛火了一把的蘇蘿。

川蘿cp粉捧着自産的糖不知所措,而陳嘉木的粉絲也沒什麽過激的反應,一把辛酸淚地表示自家正主終于會拱白菜了。

[謝謝姐姐收留嘉木]

[不讓人省心的兒砸終于有了着落, 老母親總算放心了]

……

蘇蘿垂着眼睛看微博評論, 感慨:“陳嘉木, 你的粉絲真是為你操碎了心。”

陳嘉木昨天再添新傷——做作的擺拍之後, 一直落單的螃蟹夾傷了他的腳趾。

與之前的斷胳膊斷腿比起來, 這種小傷出奇的溫和。

盡管被蘇蘿批評了好幾次封建迷信, 他仍舊固執地相信正是因為蘇蘿幫助,他才只受了這麽一點點皮外傷。

真是沒救了。

陳嘉木玩着手機,難得說句真相:“啊, 大概是因為我的神奇體質吧。”

旁的男星公布戀情, 粉絲們都會難過到紛紛脫粉;這麽一個天天倒黴的家夥找女朋友,粉絲們都嗷嗷嗷地恭喜他終于脫單。

大概是怕他連女朋友都找不到就突然意外去世吧。

說話間,諾諾端着兩杯小心翼翼地朝兩人走了過來,沙灘不平整,處處有石頭,她沒看到,絆了一下, 咖啡杯不偏不倚,正好落到陳嘉木腳上。

陳嘉木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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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并不燙,但正好砸到被螃蟹夾到的傷口上。

諾諾吓懵了,不住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陳嘉木蹭地一下站起來, 往前走幾步,正準備罵這個毛手毛腳的小助理,卻聽見身後啪啦的一聲響,身後的椰子樹上掉落一個椰子,直直地砸到剛剛他坐的椅子上。

要是他沒離開椅子,估計現在腦袋都要開瓢了。

陳嘉木:“……握草。”

頓時不想罵人了。

被潑咖啡總比被開瓢好。

旁側的工作人員趕忙過來,确認他有沒有受傷,順便把這邊的東西都往安全地帶挪一挪。

圍觀全程的蘇蘿放下手機,對着臉色煞白的諾諾說:“重新去倒兩杯咖啡,注意腳下。”

諾諾應着,急忙往回跑。

生怕晚一步,又被陳嘉木揪住教訓。

“好了,”蘇蘿伸個懶腰,“讓你的經紀人張羅一下,該是時候澄清了。”

放出戀愛消息是假,炒作新節目才是真。蘇蘿原本不喜歡拿戀情炒作,不過這時候與平常不一樣,要氣一下季臨川才好。

不過這家夥也不一定會生氣。

他現在大概又在和他的機器相親相愛吧。

反正這個人除了工作就是啪啪啪,不會顧及她的感受,拔X無情。

拍攝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了,說是野外求生,為了過審核也做不少調整,幾乎變成野外美食科普知識大全。他們在一個尚未進行旅游化的小島上,就地收集食材,使用節目組提供的餐具調料進行烹饪。

也是直播形式。

蘇蘿十指不沾陽春水,這已經是她能夠接受的底線了。要是真叫她去參加那種荒郊野外捉鳥抓蟲的節目,她會死的。

今天的錄制還挺順利,快要收工的時候遇到麻煩事——不知道哪個醉鬼沒有公德心,在沙灘上亂丢玻璃瓶。

陳嘉木一腳踩了上去,疼到發出堪比尖叫雞的聲音,緊急離島,被送往最近的醫院。

陳嘉木的粉絲一片哀嚎地刷着彈幕。

[天吶哥哥的黴運已經這麽強大了嗎?竟然連錦鯉都鎮不住。]

[聽說哥哥的腳上午剛剛被燙過QAQ]

[節目組都是怎麽打掃現場的!這麽危險的東西怎麽可以不排查!]

蘇蘿:“……”

她開始相信陳嘉木的倒黴體質了。

傷了一個嘉賓,節目還得繼續拍。節目組抓緊時間給備選名單上的演員打電話,咖位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夠連夜趕來,不耽誤明天的拍攝就行。

住宿是在島上的民宿,蘇蘿站在地板上,咬牙切齒地戴着口罩噴着殺蟲劑:“死吧!同歸于盡吧!”

為什麽這麽多的蚊子!多到幾乎要令她爆炸。

小陽臺上竟然還會有那種好幾只腳的蟲子!蘇蘿只看了一眼,差點原地去世。

諾諾敲響她的門,怯生生地探出一個腦袋,弱弱地叫她:“蘿蘿姐,新嘉賓已經到了。”

“嗯。”

蘇蘿對自己的新搭檔絲毫不感興趣,哪怕給她找個狗……哦,必須是無毛犬,都可以。

諾諾:“……是季先生。”

蘇蘿噴殺蟲劑的動作稍稍一頓,側身确認:“哪一個季先生?”

季同光年紀那麽大了,不可能再來參加這種節目吧?難道是季扶風?

諾諾的聲音更低了:“季臨川。”

蘇蘿寧可和十個毛絨絨的狗做搭檔,就算是全身過敏喘不過氣來也無所謂。

艹。

工作狂來參加野外求生綜藝?

他準備靠敲代碼來捉魚嗎?

還是拿筆記本電腦來砸椰子?

“統籌請您下去,”諾諾弱弱地說,“請您和季先生見見面。”

直播最容易出意外事故,嘉賓事先的溝通很重要,蘇蘿冷着臉下了樓。

季臨川坐在主位上,統籌和導演都在,正在笑着同他說話。

虧得蘇蘿昨天還以為這兩位是面癱。

沒想到現在也能笑的如春風般溫暖,果然,錢權不僅能使鬼推磨,還能治療面癱。

蘇蘿走過去。

統籌眼前一亮,叫她過來,介紹季臨川。

季臨川微笑:“不用介紹了,我和蘇小姐很熟。”

蘇蘿說:“也就三四分熟。”

導演一怔。

他與統籌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上次《奢侈的下午茶》的拉投資直播。

還有微博上傳播甚廣的“川蘿cp”。

之前兩人還覺着是炒作,但現在看季臨川這态度……

啧啧啧。

統籌終于明白為什麽季臨川會過來了。

按理說,這樣的綜藝節目請來的多半是明星或者網紅,請商界的嘉賓并不多,最主要還是請不動。

他們起初都認為季臨川來是順便放松,可現在明白了,是有交情的啊!

不然哪裏請的動這麽一尊大佛。

彼此心領神會,導演一想到潛在的粉絲群和足夠勁爆的話題,仿佛看到收視率高漲不下的模樣。

他感覺這節目要火。

統籌細細地講了一下明天的規則,不再是攝影師跟拍,而是給他們一臺便攜的攝像機,開啓“密林探險”直播模式。

“對于安全,你們盡管放心,這個島上沒有大型動物,也沒有流浪狗,十分安全,”導演說,“森林雖然大,但開放區域我們都設好了路标,有指引牌,不用擔心會迷路……”

蘇蘿聽着聽着就走了神。

季臨川手腕上還戴着她送的那只表。

手上那道淺淺的疤痕還是很明顯,像是被什麽東西咬過之後的。

隐約記起,他脖子上,還有胳膊,腿上,也有類似的印記……

這麽一走神,導演已經講完了。

等蘇蘿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掉了,只剩下她和季臨川。

季臨川聲音平緩:“蘿蘿,今天玩的還開心嗎?”

那語氣,仿佛兩人之間從來都未發生過争吵。

“關你屁事。”

季臨川不惱,繼續問:“我看了今天下午的直播,腳上的小紅疹好點了嗎?”

“關你屁事。”

蘇蘿皮膚敏感,下午去跟着捉螃蟹的時候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東西,起了點小紅點。輕微的癢,不疼,蘇蘿自己都沒怎麽在意,旁人也沒有察覺的。

季臨川難道是拿顯微鏡看的直播嗎?這麽仔細?

“我買了些藥膏回來,針對過敏和蚊蟲叮咬,你晚上睡前塗一塗。”

蘇蘿:“你家住海邊的嗎管的這麽寬?”

她站起來想走,季臨川卻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毛絨絨的小倉鼠,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蘇蘿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飄了過去。

好……好可愛的金絲熊!

蘇蘿坐在沙發上,一時間看直了眼睛。

金絲熊還不到人巴掌大小,烏溜溜的一對眼珠子,胡須顫抖,小耳朵小爪子都是粉紅的。

她艱難地說:“如果覺着拿這東西能取的我原諒的話,那你的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

蘇蘿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伸手摸這個小倉鼠。

嗚嗚嗚,天啦嚕這也太可愛了叭。

“是回禮,”季臨川微笑,“不是感覺團團和甜甜沒辦法帶出家門不方便麽?這只新的續航能力不錯,可以随時帶在身邊。”

說話間,小倉鼠小短腿跳到蘇蘿的腿上,主動抱住了她的手指,奶聲奶氣地叫:“媽媽~”

季臨川說:“我親自調試和改動的這只,包括語言系統的調制和部分性能的微調,摒除了髒話,綠色和諧版本。”

成功拿小毛團吸引了蘇蘿的注意力,季臨川看她平靜下來,才繼續說:“我還有六天的休假,你想去哪兒玩?”

小倉鼠已經乖乖巧巧地趴到了蘇蘿的手心中,小耳朵動了動,小小地打了一聲呼。

蘇蘿舍不得小倉鼠,拿人手短,一句“關你屁事”說不出口,她勉勉強強:“我想退婚。”

別說她想去哪裏玩了再想去哪裏玩兒也和你沒關系!哼!

“沒能及時通知你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季臨川放緩和聲音,“我保證,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蘇蘿摸着小倉鼠,悶聲說:“……還有呢?”

這才不是最主要的錯誤,都是一點點累計下來的。

拔x無情,做完就走。

季臨川斂眉沉思,想起了她在電話裏說的那句“性,生活不和諧”。

難道蘿蘿對他還不滿意?

季臨川先前以為自己并不重欲,男女之事上興致缺缺,僅有的性知識來源自網絡和課本,以及讀書時期的座談會。

留學期間時結識了不少好友,其中一室友縱,情縱,欲,曾毫不掩飾地說不少女孩喜歡某方面強悍的男性,最好是天天滾床單一夜N次那種。

同蘿蘿在一起之後,季臨川才明白自己先前禁,欲不過是未遇到合适的人罷了;自打和她一起之後,食髓知味,幾次差點耽誤了工作;只不過蘿蘿年紀小,敏感了點,他顧忌到她身體,才并沒有做的多麽放肆。

他已經領教過蘿蘿不少次的口是心非,其實蘿蘿嘴上說着不喜歡,心裏也是很喜歡和他一起做的?和好友抱怨不和諧也是因為嫌棄他冷落了她?做的次數太少?

想通了這點,季臨川豁然開朗。

小姑娘真的是羞澀啊,連這方面的表達也是這麽隐晦,的确需要他好好地去猜一猜啊。

認為勘破少女心事的他愉悅無比,柔聲問:“乖蘿蘿,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們天天做好不好?”

天天!做!

蘇蘿感到一陣窒息。

沃德媽!

當她的腎是鐵打的嗎?她的腰是鋼做的嗎?她是變形金剛嗎?

蘇蘿站起來,腿一軟,險些摔倒。

完全被他的描述吓到了。

深深呼吸,她羞且惱:“你是什麽品種的魔鬼啊?”

季臨川:“怎麽了?”

蘇蘿懷揣着小倉鼠,字正腔圓地控訴他:“你太可怕了!”

果然不該對這個狗男人抱有一絲希望!他的腦子裏其實塞滿了代碼和不可描述吧!

竟然想着天天對她這個小花朵下手!媽媽這個男人也太可怕了吧!

談判成功破裂。

小倉鼠也被蘇蘿摸走。

房間內。

少女的心事果真比解決bug要困難的多。

季臨川回憶着自己方才和蘇蘿的對話,微微皺眉,思索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有人敲響房門。

季臨川打開。

是蘿蘿旁邊的助理,好像叫諾諾?還是什麽?

“這麽晚了,你來做什麽?”

諾諾第一次和大人物說話,心驚膽戰。

男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只是不笑的時候透着股寒意,像塊冰山,讓她害怕,怕的聲音也低:“……蘿蘿姐讓我給您送幾只螃蟹過來吃,是她今天下午抓到的,特意請人蒸好送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說了“蘿蘿姐”之後,季臨川的臉色驟然好了不少。

他接過她手中的托盤:“謝謝。你代我提醒一下她,記得塗藥,別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剛剛已經叫人把藥送了過去,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塗。

諾諾點頭如啄米。

季臨川關上門,把托盤放在桌子上。

這是蘿蘿親手抓的螃蟹,難得還記得送他一份,也許她并不如表現出來的那樣生氣。

大概已經原諒他了?還是那只他熬夜調試好的小倉鼠起了作用?

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個好的兆頭。

季臨川心情舒暢地打開了罩子。

嗯……

這兩只螃蟹顏色看上去不太對。

像是沒蒸熟,還帶着點微微的腥氣。

有了仙人掌的前車之鑒,他沒有貿貿然行動。

季臨川試探着下筷。

一只螃蟹舉起鉗子,精準無比地抓住他的筷子。

他沉默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送小紅包~

不出意外晚上會有二更,下章也全部都送~

親親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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