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随着谷焦的衰弱, 勾爾漸漸強盛, 屋頂的局勢已産生了變化。

宋凡峥上來的時候, 三方已經打成一團,他一時竟分不清池薇之是哪個。

等到他定神一望, 心不由往上提了提。

随着谷焦身上的能量被勾爾吞噬吸收得越來越多, 三人混戰時勾爾和池薇之對陣谷焦的二打一局面已經完全反過來,目前受到二人圍攻的已經變成了池薇之。

谷焦勢弱,勾爾又是她多年好友,彼此非常熟悉,池薇之其實現在并不是如何艱難,尚有一戰之力。

但宋凡峥并不知道,于是他觀察了一下清玄道長設立的結界,就準備硬闖。

清玄道長滿面焦急。

他設立這種封閉式的結界,本意是為了防止谷焦或是勾爾借機逃出去,讓他現在主動打開放人進去是不可能的, 但是宋凡峥居然想要硬闖。

他倒是不擔心宋凡峥能夠真的打破結界,但裏頭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如果趁着他攻擊結界的時候, 從裏頭使力,難保不被人逃出去。

可是他現在又要全力護着結界不消失,實在騰不出手去攔人,弟子們倒是想攔,但也要有這個本事啊!

抛開玄術能力不談,宋凡峥光憑氣勢就能唬得低階弟子們不敢說話。

宋凡峥卻并沒有像他想像的那般對結界展開什麽暴力攻勢, 而是很自然地就進去了。

清玄道長怔了半晌,才看到他手上拿的玉印,當下了悟:原來如此!

卻原來清玄道長得了玉印之後也不是沒有使用就把它轉贈給智空大師的。

入手後,他就好生研究了一下這方玉印,并從中悟出了關于陣法的一些知識,他設立的這個結界,就有部分原理是從玉印裏學來的。

那麽,持有玉印本身的宋凡峥進出此結界并不受相關規則限制,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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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道長到底還是因失了傳承,知道得少,如果是他的師父在現場,就會更加震驚才對。

就算玉印能夠順利進出結界,但是宋凡峥又不是玉印的主人,他跟玉印之間沒有半分關聯,又怎麽會被結界輕輕放過。如果是普通人想要捧印而入,最可能的結果是玉印進去了,人死在結界裏。

但是清玄道長并不明白這方面的事,只當是玉印的功勞,還因此在心裏發了聲嘀咕:智空大師是怎麽回事?如果這裏需要幫助,持印人能進入的話,不是他來更好嗎?

為什麽會讓宋凡峥來?

宋凡峥就算是術法入門,但說來說去,他也仍然是世俗之人,還有極高的社會和經濟地位,要是磕了碰了,他們都無法向他背後龐大的財閥勢力交待。

但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麽用,因為宋凡峥已然進了結界了。

早在宋凡峥靠近的時候,池薇之就感覺到了。

眼前的一切令她無法分心,只感應到他的到來,就生生掐斷了對他的關注,把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到眼前的戰局上來。

他們的動作太快,走位複雜,別說其他人了,就連清玄道長看一眼,都覺得眼花缭亂,根本沒自信一加入戰局就能準确找到敵方,生怕一個失手就誤傷了自己人。

可宋凡峥一進入結界中,就直接祭出了玉印,或者說,是玉印引導着他,又借他的手參戰。

宋凡峥不過才入門,本身的實力并不能應付眼前的高端局,但那枚玉印不一樣,它再是能量損耗,到底是上古的寶物,又經佛家高僧溫養了一段時日,氣息平和溫潤,于無聲間就将傷害遞出去了。

直到勾爾發現自己中招時,已經被玉印中的純潤之氣傷到好一會兒了。

也不能怪他不夠警覺。

在勾爾的眼中,池薇之是一個明晃晃如月亮般的存在,宋凡峥就好像是最末等的星子一般暗淡不起眼。

他的進入,就像是一只小老鼠路過了大像們的争鬥,沒有哪只大象會去注意。

直到玉印裏看似薄弱實則霸道的力量侵蝕到他,他才發現不對。

勾爾被玉印的力量絆住手腳,無疑是給池薇之最好的支持。

她得以放開手腳,全力對付已然窮途末路的谷焦。

至于惹上了勾爾的宋凡峥,她根本就不必分心顧及,只因此人十分惜命,把玉印放到該放的位置上之後,就功成身退,又走到結界外頭去了。

玉印高懸,在結界中投下一枚枚印記,像X光一樣把勾爾從頭照到腳,照得他渾身難受,在發現自己的攻擊不僅不會令玉印受損,反而激得它越發頻繁之後,他就轉移了目标,想要沖出去,殺了那個站在結界外冷眼看着這一切的男人。

見他沖來,宋凡峥不退不避,二人之間隔着一層牢不可破的結界,互相對峙。

因為玉印的加持,結界越發牢固,任勾爾怎麽擊打,都只能給它帶來微微的震動感。

此路不通,勾爾再回身時,場上勝負已定。

池薇之把谷焦全身捆得結結實實,就準備把他往勾爾嘴邊送。

勾爾紅了眼,想要扛住血契反噬的本能,卻見本該乖乖送到他嘴邊的谷焦詭異一笑。

“呵!”

然後,天臺的門猛地被人撞開,一身大汗,滿目狼狽的宋誠撲了出來。

在場的人都被這奇怪的意外怔住了。

宋誠腳步散亂,卻是極為精準地繞過了本該擋在他前進道路上的宋凡峥和勾爾,幾乎是以和大樓側面垂直的身位拐了個大彎,進到了結界裏。

宋誠的身體就像只被提線的木偶,身不由已地照着一條路線走,他本人早就被這種詭異的力量給駭得驚叫連連,進了結界後,看到冷面養女提着血人一樣的親女,親女臉上還帶着吓人的笑意,直接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随後,他看見女兒“宋雨新”發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留了你這麽久,終于還是要吃掉啊。”

吃,吃掉?

沒等他滞澀的大腦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就覺得一陣陰風刮過,從女兒熟悉的面孔上方,冒出了兩個虛影,一個,是宋雨新,一個,是雲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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