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夠肥麽? (2)
樣的拜訪是不是應該要遞帖子的。
“沒有,正好想要去看看你。”梁謙繼續投喂。
“噢。這樣啊。”
就這樣兩個人聊些沒什麽營養的話題,一個上午飛快的就過去了。而在午膳之前秦諾赫然發現,那麽大一碟子的山藥糕似乎,都進了她的肚子!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呢,秦諾有點迷糊,因為和梁謙聊天很輕松,聊着聊着就忘了,一口一口吃掉遞到嘴邊的點心,不知不覺就自産自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哦哦哦,過渡的時候總是寫的比較艱難。
最近熱的很,大家還好麽?喜歡鐵板米線嗎?
=喜歡點“收”呗(。??)ノ
☆、楚水
勉強的堅持在宜陽鎮停留了幾天。當然是不能指望就這麽幾天就能夠收到鎮北王府的回信的,只是為了能夠在下一個碼頭停靠的時候可以和鎮北王府的來人接觸就行了。高公公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同意停留的原因其實是秦漢最後強調的‘小郡王的身子’。
梁謙的船也在他們的船旁邊不遠處,看起來就是要一起趕路的意思了,雖然這位爺并沒有意思意思的和他們這些管事兒的下人吱過一言半語。高公公已經幾乎化成了譽親王的跟屁蟲一只,随打随罵,任虎力小爺各種鄙夷也竟然紋絲不動,堅持讨好梁謙。倒是梁謙親自發話,這丫的才誠惶誠恐的回去了。
對于高公公這番模樣,虎力小爺最是受不了,明明他小爺親自傳的他家主子的話,虎力小爺還略有點尊老的意思,好聲好語的叫他回去,他不幹,非要他家主子不耐煩了給了個‘滾’才屁颠屁颠的圓潤的滾回去。
虎力萬分嫌棄這公公,和秦諾隔着河水喊話,多數是虎力在說,而且秦諾表示很多時候只能是依靠自己腦補才能讓這種對話繼續下去。
“高…傻,不聽…小爺…,哼!”張牙舞爪的少年給秦諾傳達了這麽幾個字。
秦諾思忖,大約是在說高公公太傻了,不聽他虎力小爺的傳話,非要自己去找‘滾’,不高興!于是秦諾點點頭,那邊的少年見秦諾竟然懂了他的心,聊天的興致大漲。
“青…最…你都不…,哈哈哈”還沒說完自己先笑了個倒仰。
秦諾扶額,要不是太無聊,誰陪這傻孩子玩‘你劃我猜’!這回應該是再說青山吧,最什麽?沒聽明白,這個不好判斷,但是很可能是最喜歡,最讨厭,最害怕之類的能夠讓這傻孩子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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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天…你喝…青山…熬的…”一邊說着一邊還探出身子往船側比劃了下,秦諾一看臉就黑了,這不就是再說她迎風飄蕩的那些時候嗎!
那天就喝了姜湯啊,不過雖然沒有特別注意但是,還是感覺到青山當時端着姜湯進去的時候和最開始見面的時候臉色不一樣呢。那天她也聽見虎力小爺被拖走的聲音,還猜測是不是這小爺惹了青山。現在看來倒是因為那一碗啥啥造成的呢。
想到這裏秦諾也忍不住笑起來,不能想象那麽三大五粗的一個漢子,竟然最不喜歡姜湯。不能把這二者聯系到一起,卻偏偏被虎力暴露出來了。秦諾看着笑的特別嚣張的虎力,有些替他擔憂,這樣的智商是怎麽在京城混出個自稱‘小爺’的地位的。
虎力笑了半晌,笑的眼淚的出來了,抹了把臉,扶了扶有點點酸痛的小蠻腰,真是太好笑了,每次和別人說這個都會這樣痛并快樂一次。真真是人生的一大樂啊,想着青山一副恨不能去死的模樣,虎力就忍不住又想笑,眼角卻看見秦諾也在笑,只是這笑意裏頭的意味不知道為什麽讓他虎力小爺有些心顫顫。
然後,他就知道了,因為他感受到一個絲毫沒有留手的腦镚兒,就被人倒着勾住脖子拖走了。虎力死死的看着對面依然笑的單純的秦諾,突然覺得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定義錯了。
秦諾朝着面如死灰的虎力揮揮手,歡送這位少年去感受感受同事愛。青山身後的梁謙走上前來,陪着秦諾看了會兒景,就張口對秦諾說了句話,秦諾仰着頭露出乖巧的笑容點點頭,才返身回自己的屋子裏去。
心裏頭卻有些奇怪,為什麽梁謙說話的那一瞬間,她好像很輕易的就能夠捕捉到他溫和清朗的聲線。就像是那一會兒河水的奔騰聲沒有了,風聲也聽了,只剩下那一聲“該回去休息了,吃了飯泡泡藥浴才能睡。”
秦諾自從宜陽鎮開始每日睡前都要泡一遍藥浴,別的感覺不明顯,秦諾只知道這幾日來,夜裏睡覺的時候不再那麽畏冷了。往年這個時候,秦諾的床上得暖的像個火爐子,尋常人哪裏受得了那樣的溫暖,為此青璃時常擔憂秦諾夜裏會不會熱的閉過氣去,總是要起身看看才放心。
而現在,雖然轉變不是特別的明顯,但是有時候被子涼了些也不見秦諾像從前那樣冷的縮在一起。反倒是早上起來的時候,臉蛋紅彤彤的,自言自語說着“仿佛感覺太熱了”之類的話。青璃也開始慢慢的把秦諾的被子捂得不那麽熱,漸漸到了比尋常孩子還需要暖一些些的溫度就不見秦諾有異樣了。
身體好了許多,別的不知道,秦漢只知道他家主子現下真的有孩子的樣子。見天了的在船上撒歡的跑,還早一次晚一次,雖然晚上那次是慢騰騰的走着也是個極大的變化。因此船上時常見到這麽一幕:一個裹着大紅襖子的小屁孩在前或搗騰這兩只小短腿跑着或慢吞吞的走着,後頭跟了一群十幾二十的少年少女一疊聲的‘小心些’‘注意圍欄’‘跑/走慢些’。也是河上一景了。
重點是還有圍觀的,旁邊那個怎麽樣都甩不掉,也不太敢甩掉的船總是在這個時候有人搬把太師椅出來,上面姿态端正的坐了個總是勾着唇角只看那只紅色的小屁孩的少年。小屁孩每每經過的時候還會意思意思揮手致意。秦漢摸了把額頭上汗,這才有些像父親告知他要随小郡王進京的時候的預想。
就這麽歡樂的又行了幾日,才到了下一個渡口,這就是棄船重新登上馬車的時候了。這個渡口名叫楚水渡口,卻是晉南王的封地。才進入楚水的地界,就可以看見江上畫舫無數,還有撐着小船在畫舫前流連的小販和渡人的船只。顯然是一副繁華至極的模樣。
秦諾當然不會錯過這一景,扭身躲過前來攔着她的人,一頭鑽出包圍圈,就在甲板上抱着桅杆死不動。秦漢等人沒有辦法,只好小心注意別讓他家年幼單純的主子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這一片确實可以說是最繁華的地方,就在這渡口不遠就是楚水城,這裏既是經過或者是前來楚水城的商人旅客們停船的地方,也是楚水城最大的煙花之地。幾乎算是官辦的産業,秦漢在來前也曾細細了解過沿路停留的地方,更何況這裏是晉南王的地界。那位側妃的事還不知道自家王爺怎麽處理的,更何況身邊這位好奇的看着燈火的小孩就是被那位側妃傷害的苦主。
這渡口一片的水域極其平靜,就在往下不遠處還有一個延伸出來的小湖,那裏才是最好的地界。南來北往的人們有錢沒錢都要進去感受一回,才不負來了這楚水城一次。據說,這畫舫裏頭的姑娘多是犯事的管家女眷,最是有氣質,琴棋書畫總有一個拿得出手。就這格調就足以讓慕名而來的男子們一擲千金了。
最最重要的是,這位晉南王別的不擅長,最會玩兒!吃喝嫖賭,人家都不做這麽低級的,晉南王重商。晉南最大的酒樓,最大的酒坊,最大的花樓,最大的賭坊都是他的。就是挑選美人都特別能夠為對方着想,必然是送到最合心意的。如今皇上最信這個哥哥就是因為晉南王深谙皇帝吃慣了大魚大肉想要嘗嘗別的風味的心理。每年上貢的美人千姿百态,各有千秋,也搞得宮裏越發混亂。
眼見着秦諾瞪着眼睛看到一艘精致的畫舫上面輕紗飛舞,裏頭隐隐約約有美人嬉戲的聲音。梁謙見秦諾出來也出來了,他出來依然只看秦諾。但是這樣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站在船頭,烏黑的長發随風揚起,就是那些磨砺多年心裏頭只剩下錢的姑娘們見着這樣的少年也不由得心頭癢癢。
那搜精致的畫舫裏頭突然出來了個小美人,對着梁謙盈盈下拜,口中嬌軟地邀請梁謙前去賞樂。梁謙無視,看着秦諾發呆,他最不喜歡這樣的女人,甚至隐隐是憤恨的。青山唯恐主子一個不高興就發怒,到時候這小美人也就再也吐不出這麽軟侬的話語了,上前一步就接了話:“這位姑娘,我們家主子不喜這一套,勸你還是遠着些比較好。”
秦諾瞪着眼睛見青山說出這麽不憐香惜玉的話,震驚了,她還以為這丫的是看這姑娘漂亮來解圍的。沒想到…真是個糙漢子!
秦諾自認憐惜美人兒,正想和美人兒聊幾句,沒想到那美人眼都不瞟一下,徑直甩了甩帕子就進去了。秦諾伸出的狗爪就這樣尴尬的停在這裏,默默的伸出另一只手撓了撓,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收回來。
秦漢又開始憂心忡忡了,這孩子不會是當‘男孩子’當久了,就把自己的性別給忘了吧!不說秦漢,就是梁謙也有些擔心,想着是不是将來得時常瞅着有機會就讓秦諾到他的地界去溫習溫習如何做一個真正的女孩子之類的。
秦諾才不知道這些人已經想太多了,她震驚的看着那艘畫舫前行來了一艘小船,船上蹲着個明顯是酒色過渡的男子,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畫舫上的人把那男子給接了上去,那個小美人又出來了,殷勤的迎着那男子進畫舫中間半透的飄揚着層層輕紗的大廳。
那男子也不猶豫,摸了把那小美人的腰肢,猥瑣的笑了起來,又在小美人耳邊蹭蹭,不知道說了什麽,小美人一陣嬌笑。男子丢了個銀色的物件給從大廳正門出來迎接的大美人,大美人見狀大喜,嬌嗔着偎進男子的懷裏。男子手上不放小美人低頭在大美人脖頸間磨蹭了會兒才擁着兩人進去。
正看到這時,秦諾已經知道,這些畫舫是幹啥的了,她還以為是夜裏出來游船的小姐公子們。先前邀請梁謙的那一幕也被她認為是那些公子哥兒們想要結交她的大哥哥這般優秀的人才。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種情況。秦諾表示她真的長見識了,這宛如秦淮河畔的情景真的只在電視裏隐約見過。
秦漢捂着秦諾的眼睛,瞪着眼讓那畫舫趕緊遠着些。見秦諾掙紮的厲害,那畫舫也在漸漸駛離,還有那些層層輕紗倒算是有些用處,也還不會讓秦諾看到些許不該看的東西。這才放了手,卻在下一秒就後悔了!
這江山不知為何突然起了陣大風,離的還不算遠的那艘畫舫的大廳正門正好面對秦諾,這畫舫的廳堂竟然是完全沒有門窗的,只見那大風狠狠吹過,使得江上的船只一度震蕩,而那畫舫上的輕紗也被全部吹向一邊,裏頭已然滾到一起的人就在這寒冷的涼風裏依然興致不減。
秦漢臉一青,一手抄起秦諾就送進屋裏,今天小郡王還是別出門了。
秦諾呆滞的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沒想到古人真的這麽彪悍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一點點肥,還請笑納
☆、争執,堵車
到了楚水城要換乘馬車,自然是要在這裏停留幾日,好準備好馬車和路上需要用的物事。
秦諾下了船就直接被秦漢塞進馬車,簾子也讓青璃看的牢牢的半點不許秦諾多看外頭一眼。秦諾倍感無趣,心裏頭卻更加好奇起來,難道說,這一路上還有許多花樓不成?
其實花樓是沒有的,只是一些在路邊搭起的棚子,專為那些前來尋歡作樂的人停靠馬車等,每個棚子還有專人負責照看馬匹,這服務不得不說是極好的了。這渡口到楚水城的一條大路,都是壓的實實的,大約是來往的馬車較多,竟然幾乎感覺不到颠簸,這倒是讓青璃等松了口氣。
秦諾沒能看的着的外面确實是一片燈紅酒綠,就在這條進城的大道一側竟然就是一條長長的湖堤,堤上間隔地種了長長的垂柳,此時倒是有些蕭條,只留下些許幹枯的柳枝。樹與樹間挂着成排成排的大紅燈籠,沿着湖堤靠近湖水的內側鋪了一層可供三人行走的青石板道,道邊種了些長青的花木,倒是極具雅致。
秦漢卻暗自唾了一口,這晉南王這等生意倒是做的一點不避諱,就怕沒人知道這是他晉南王的産業。那青石板道穿過一些樓閣,零零散散分布在這塊湖堤上,那就是晉南王名下賜了名字的花樓了。湖中還有數層高的大型畫舫,或在湖中飄蕩,或停留在湖邊與某一棟樓閣相連方便尋歡的人進出
。
湖堤上有棟特別精致輝煌的小樓據說就是晉南王來巡查時下榻之處,并且這一片兒的姑娘每年還要選一次花魁,就在這小樓裏,晉南王或者是他家完全繼承了他的意志的兒子必回到現場。若是這花魁又和心意,二人或許還會留下與那花魁風流一度,倒是常常讓那花魁名聲大噪。據說是某種心理上的替代感情讓那些慕名而來的人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親眼見着王爺或者是世子摟着美人進房。
就好比是當你摟着那美人花魁動手動腳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有一種‘我竟然也能享受一把王爺的待遇’這種感覺。于是越是受晉南王和世子青睐的美人越是有可能獲得花魁的桂冠。而且這片煙花之地的等級也極其明顯,如同秦諾等在渡口外見到的那些畫舫,大都是不那麽受歡迎的女子,若是有人評定應當是屬于這一片最低的等級。
越是靠近湖中心的姑娘‘品質’越好,價錢自然也越高,據說那些女子都是一舉一動帶着大家貴族的氣派,卻是出的廳堂進的卧房的。渾身上下無一不惹人心喜,又因為這楚水城最出名的就是這一處,毫不避諱的就給這個小湖起了個名字叫擒美湖。楚水城其他地方卻是沒有花樓的,誰敢和這一片的老大搶生意呢。
秦漢抹了把臉,心中暗念‘最喜歡阿雲’一百遍。饒是如此秦漢也不得不贊嘆一聲這裏的姑娘确實不是一般的漂亮,這樣看來就知道這些年晉南王往宮裏送的姑娘都是何等的絕色了,難怪越發得寵!
倒是同樣騎着馬的梁謙完全目不斜視,只是偶爾看一眼秦諾所在的馬車。聽聽裏頭小姑娘不滿的嘟囔,竟然是絲毫不為旁邊樓閣裏探出頭來招呼的姑娘們所動。就沖這一份定力,秦漢就不得不給這一位贊一個。
還不曾進城,就在快要靠近城門的時候堵車了,前頭隐隐約約有些争吵的聲音,還有女子尖銳的叫罵聲。秦諾正奇着怎麽突然停下來了,趁着青璃不注意一把掀起馬車的簾子死死揪着就不放了。好在這時秦漢正派了人道前頭去看看怎麽回事兒,一時間沒有看到。
秦諾飛快的環視了一圈,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楚水城竟然這麽有性格,花街都開到了城外了,還有這麽大的一片,妥妥的是搞了個集團的意思啊。
不一會兒打聽消息的人回來了,然而帶回來的消息卻讓衆人臉色微微有些扭曲。
原來前頭起了争執的正是晉南王府的一位庶女名喚梁燕魚和晉南王世子夫人娘家的一位姑娘名叫周情,為的也不是一時之氣,更不是向來不和。而是因為昨日兩人在這擒美湖竟然是看上了同一個小倌,平常這兩姑娘也算是臭味相投了,幾乎沒有因為這樣的事起過矛盾的。當時那位周姑娘就給了這位‘好友’個面子,把這個小倌就讓給梁姑娘了。
但是依着往日的慣例,這第一日就讓給梁燕魚了,那麽第二日梁燕魚必然不會再來或是換一個,定是默契的由周情接手。只是這位小倌大約是難得的美男,伺候的梁燕語很是滿意,第二日又巴巴的來了。路上正巧和周情遇上,一聽周情是沖着她家小心肝來的,就一言不合吵了起來。
聽罷這場又藍顏禍水引發的案件,秦諾等人都深深被震驚了。哪有出閣的女子嫖起小倌來這般大搖大擺,還要臉不要,這兩個的夫家也不管管嗎?
那個打聽消息的小子倒是個伶俐的,早找了附近知情的人問了。據說是晉南王在晉南勢大,連帶着府裏的女眷和女眷的娘家也都是少有人敢多言的。更別說這兩位一位是晉南王的庶女,據說這擒美湖的倌館還有她的一份兒。再有那周情是世子夫人的庶妹,尋常在世子夫人面前拍的一手好馬屁。
這樣一來,還有誰敢觸她們的眉頭。更別說這兩位的丈夫也都是這湖裏的常客,竟是各自玩各自的,互不幹涉,回了家也能好好生孩子,各自都有嫡出的子女,卻是一個庶的都沒有。也是一件奇事。
秦漢等人聽着前頭的叫罵,不由得扭頭狠狠抹了把臉,這回真是長見識了。梁謙見秦諾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唯恐秦諾學壞了将來也敢去逛館子連忙低頭在秦諾耳邊道:“這些可不是好孩子會做的,諾哥兒可記得了。”
秦諾震了一驚,這是哪裏看出來她有這想法的。就是真心有點惡心了,她最是讨厭這樣的人,這樣的夫妻了。将來他們的孩子要怎麽在這禮教森嚴的古代娶妻嫁人。就算是有人真的願意嫁願意娶,那也不能放心是為什麽來的吧。更別說,将來晉南的主子換了幾代,哪裏還有這樣的關系讓他們能夠這般肆意的。
秦諾竟是有些想不明白,這晉南王府想要做什麽了。這般放縱自家的孩子,将來還有什麽門風可言,就如同之前說的那樣,幾代之後,誰知道晉南王府會不會有不成器的子弟,一旦落敗,這樣的家風有誰家還敢接受。
更何況晉南王也就世子一個病歪歪的兒子,不知道哪裏來的底氣,竟然是‘我富貴我開心’‘今朝有酒今朝醉’是意思了。
梁謙這麽一說險些捅了蜂窩,只見秦諾低頭不語半晌,方才擡頭可憐兮兮道:“大哥哥就是這般看我的嗎?難道諾哥兒就是個看起來就是那麽不知事不着調的?”一副竟然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看我的意思。
梁謙見秦諾這樣的神色,心頭一軟,低聲哄道:“沒呢,只是見這晉南王底下的人實在是不成樣子,将來到了京城難免要與他們接觸些,只是擔心你一不小心被他們哄了去。”說着又摸摸秦諾的腦袋順了順毛。
秦諾這才滿意,帶着點小驕傲,仰着頭:“大哥哥以後可得信我。”
梁謙鄭重的應下秦諾才重新笑起來。
這時,前頭卻開始散了,堵在路上的馬車也開始陸陸續續走起來。不知道那兩位彪悍的女子究竟是達成了什麽協議,也沒人好奇這種破事。反正就在這城裏待個一兩日也就差不多了。
一溜的馬車平靜的進了城,就在一處還算是僻靜的地方有一座是梁謙的別院,尋常不來。只是偶爾出門到處逛逛的時候路經此處便在這裏歇歇腳。本來秦漢是準備找個好些的客棧包個院子也就行了,但是梁謙讓虎力過來找他說了外頭不好,正巧他在這也有別院不如就不麻煩了,直接在那裏住下也省些事兒,讓秦諾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秦漢一聽覺得有私人的別府自然是比外頭的客棧好些也方便些。更何況就這譽親王的模樣,說的好聽些是讓虎力過來商量的,認真說起來其實就是過來通知一聲兒的。要是秦漢敢不同意,那位可是真的敢直接帶着秦諾就走的。
到了別院,當中最好的院子就是梁謙住的修園,梁謙借口來的倉促,就把秦諾安排到他的院子裏了。至于其他人,管他去死!
到了自己的地頭,梁謙行事越發肆意了些,讓人大肆采購了各種藥材,專門為秦諾磨成合适的藥粉,這樣從楚水城出發之後的路程裏,只要是在驿站或者是客棧下榻就可以準備一桶熱水倒些藥粉就可以泡了,這樣會方便些,也有利于秦諾堅持治療。
秦諾如今看起來是精神了些,健康了些。然而早産和沒有得到細心的調養留下的隐疾其實并不容易拔除。加上後來的一些事,秦諾這身子如果只是吃些藥膳調養,就沒有那麽容易好了,想要健健康康的,就要趁着到達京城之前盡可能的恢複元氣。這樣梁謙也才能放心些,雖然他貴為親王,但是京城裏頭知道些的都不是那麽尊敬他,若不是這些年皇帝不曾冷待他以及常常探望他的母親太後。再加上他自己手腕見長,尋常人也不敢再在他的頭上動土。
但是秦諾不一樣,這是一個沒有家人護送來的質子,只怕是那些早看不慣鎮北王府的,或者是有心迎合皇帝的都摩拳擦掌準備給秦諾來一個下馬威了。雖然他願意盡全力護着她,但是難免會有疏漏的時候,畢竟他确實不可能每時每刻都陪在她身邊。
所以最重要的還是秦諾這一病就倒的身子,唯有一個好身子才能有精力關心其他。
☆、客棧
在楚水城留了兩日,該準備的東西也都不差什麽了。倒是那位高公公提起是不是應該去晉南王府拜見晉南王,只是梁謙說了這是公差,皇上還在京城等着呢,路上已經耽擱不少時間了,若是再拖延恐怕不太好。
高公公只能腆着笑臉連連應是,絲毫不敢反駁梁謙的意思盡管內裏腹诽不都是因為那小祖宗嗎,一會兒身子不好,一會兒又時運不濟遭人謀害。
況且那晉南王府并不在楚水城中,而是在離楚水城大約騎馬一天遠的距離的另一座名為南盛城中。現下也不是花魁評選的時候,晉南王和世子大多不在楚水,而且京城沒人不知道晉南王臉皮奇厚,一年之中大約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京城裏頭的,再有三分之一是在自己的府裏,而這個時候世子就會在京城刷存在感了。
最後還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花在路途中以及楚水城中等。
從楚水城出發就是往東北方向走,一溜兒的馬車,旁邊是兩排護衛騎着馬團團圍住馬車。
這一日倒是在落日之前到了一家客棧,客棧兩旁倒是頗有心思的種了不少臘梅,此時也已經是含苞欲放了,遠遠看去倒是很有意境。這客棧就建在在主幹道的旁邊,多是經由此地的人都會在此停留過夜。
見着有人來,客棧的小二忙出門迎接,看這架勢就知道不是尋常人家,就衣着打扮等等來說必然是達官貴人,竟然是驚得滿臉冷汗。又看見一輛馬車上又出來個一舉一動一看就知道是公公的人物。心裏頭暗暗叫苦,怎麽這般不省心的人都湊一起來了。
然而終究是不敢多言,這幾位可比裏頭那幾個尊貴的多。
小二等到馬車裏頭的人都陸陸續續出來之後,引着馬夫将馬車從側門趕進客棧,在客棧後頭一座小院裏頭停下來。“因着咱們這客棧來來往往的人多,為着客官們好,咱們這是不管看管馬匹的,每個小院裏頭都有馬廄,客棧提供上好的馬草,勞煩幾位大哥自行照看。”小二心裏有些打鼓還是鼓起勇氣把話說清了。
這幾個趕馬的,和跟進來搬東西的看起來都是練家子,人高馬大的。小二小腿微不可見的抖了抖,不管怎麽說我小二也是在這兒做了多年的,一定要把這事兒說清楚。只希望這一批貴人可別胡攪蠻纏。
沒想到幾個漢子裏頭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頭的人毫不意外的點點頭,揮揮手就讓小二下去了。小二低頭躬身下去,拐過院牆卻是抹了把臉,這世上還是有講理的人的。
秦諾等人已經在客棧門口下來了,進了客棧,就是一個大廳,裏頭擺了些四方方的八仙桌。已經有一些看似風塵仆仆的人正在吃飯。另有一個小二上前問道:“幾位可要先用些吃食?”
秦漢瞄了一眼梁謙微不可見的嫌棄,只是點點頭道:“自然是要的,不過能不能讓我們自家在廚子借客棧的廚房一用?”
小二殷勤道:“自然是可以的。那幾位先跟着小的到幾位的院子裏休息會兒?”
幾個人正要跟着小二到住的地方修整修整,卻聽見前頭櫃臺上圍了些人,似乎是有些争執。作為未來的全能管家,秦漢已經自動切換了旅途模式,這種出現沖突的時候,最忌諱湊上前去看熱鬧了,但是也不能不問不知。
“那裏是怎麽回事?”
小二苦了臉,“今兒比幾位還早些來了兩位貴人,是一對兒兄妹的。客官得知道,咱們這客棧來來往往的人多,咱們這些小二又不會些拳腳功夫,自然不敢接手客官們的財務和馬匹。若是單獨一人之類的,那就送進大馬廄,咱們會喂了飽飽的。但是如同您幾位這樣的這麽多,咱們可照看不過來啊。”
小二偷瞄了一眼櫃臺那邊,發現沒有人注意,又湊近了些低聲道:“咱客棧可是在這做了多年的,貴人們多是體諒的,沒想到今兒個就遇上個說不清的了。那兄妹二人一聽說這事,做哥哥的還好些,只是有些不渝,倒也沒怎麽樣。那個做妹妹的竟是不依不饒了起來,只說是咱們這客棧是黑店,收了銀錢自然要負責一切。”
秦諾等人聽着小二的話已然到了客棧的後院,只見後院有數個院子,每個院子只相隔一丈左右。卻是秦諾見過最擁擠的院子群落了,不過畢竟是在這荒郊野外的,能有這樣就不錯了。況且這些院子倒是圍了圍牆,院與院之間栽了些矮小的花木,想來也不會互相影響很多的。
這時小二引着秦諾等人到了一座明顯最大的院子前繼續道:“如今還在和掌櫃的掰扯,就是要咱們接下他們約莫七八量馬車還有數匹馬。”小二指了指眼前的院子道:“幾位人比較多,特地給了這個最大的院子,一會兒您給安排安排,若是還住不下,咱們還有些下人住的大通鋪,雖然住的不如這裏舒服,但是也不會太差。”
進了院子,只見護衛二頭頭已經帶人安置好了馬匹,馬車也停在院子裏的空地上,反正也就一個晚上倒是将就将就并沒有什麽好鬧的。秦漢馬不停蹄的去安排晚膳和護衛等的住處。秦諾自然是得了最好的一間房,梁謙的就在隔壁,對此青璃有些微詞,到底顧忌不少不敢多言。
秦諾梳洗了一番覺得怎麽個人都輕松了不少,站在地上扭了扭坐的有些僵的身子,看着花影道:“你不是與那日在楚水城出去打聽消息的小子熟嗎?去問問方才那事後續怎麽樣了。”正是閑着也是閑着就是聽八卦的時候啊。
花影眼睛一亮,應了個是就幾步跳出去了。不一會兒卻滿臉不高興的進來了。
“這是怎麽了?誰惹你了?”秦諾好奇是問,這丫頭最容易和人相處起來,城府淺一些的幾句話也就掏出祖宗幾代人了。
“還不是那兩兄妹,到底是那掌櫃的和氣生財,只說是負責喂養了馬匹,馬車還是要他們自己看着,但是掌櫃的也說要意思意思收些錢,否則以後的生意沒辦法做,小言子說了個什麽‘不患寡而患不均’什麽的。”小言子就是那個同樣善打聽的小子,花影和他最要好,據說有意結拜為姐弟。
“那你生氣什麽?他們不願意出這錢?”秦諾更好奇了,問題已經幾乎可以解決了,花影哪裏來的氣?
“哼,還不是那姑娘,本想繼續和掌櫃的掰扯,沒想到她兄長倒是看不下去了,扯了她一把這才停了。到掌櫃的安排的院子歇下的時候又不高興了,說是掌櫃的看不起人,明明是他們先來卻給了咱們這麽大一個院子,卻叫她一個姑娘家和哥哥護衛同住一個院子。如今又鬧着要換呢!”
花影重重的哼了一聲以表達她的不滿和嫌棄,看那兄妹也不是個尋常人,不缺銀錢,既然也好意思就那麽點錢糾纏半天,又看上別家的院子就鬧着要換。更何況分明是她自己耽誤了時間,這院子也不是先來後到安排的大小。更別說那姑娘身邊也是跟着數個丫鬟婆子的,哪裏就一個姑娘和那麽多男子住一個院子了。出門在外難免有需要将就不講究的時候。
“小言子說那姑娘嘴巴好生厲害,掌櫃的就是說不過她又不願意和客人鬧起來才允了的。這會兒要咱們的院子可得看看咱們願不願意。而且咱們這還有個親王呢!”花影這小丫頭這會兒倒是不怕梁謙了,昂着頭十分傲氣,“有誰還敢讓親王讓出院子的。除了宮裏的貴人還有誰敢,哼,更何況方才經過大廳的時候都不見譽親王說什麽,可見也是個不認識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