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長得天怒人怨的,以及……我還沒有嫁出去。

又過了幾天我就和一群奇形怪狀的生物一起去了傳說中的神仙洞府。

神仙洞府當然是在深山裏,一群姑娘穿着象征純潔的白衣被村民們送進山裏。

一路上姑娘們哭哭啼啼,實在是惹人厭煩,我都沒哭,她們有什麽好哭的照我說她們活着也只剩下被羞辱這一條用處了,去了神仙洞府好歹也不會被嘲弄嘛,據我所知神仙洞府裏的人都長的這樣。

像我這種例外,幾十年難得一見……

一群人走着走着,突然我感覺渾身一陣發麻,耳旁更是傳來姑娘們傷人傷己的驚叫聲,向周圍一看,那些村民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了這些姑娘。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前方忽然起了濃霧,一陣絲竹之聲入耳。

濃霧裏隐隐約約可見一個個飄渺的影子,那些影子個個輕柔袅娜,如夢似幻,讓人想到了堕入凡塵的仙女。

身邊的姑娘們一個個激動萬分,各自發表着自己的看法。

“真好看啊……”

“我們以後會不會變得像她們一樣啊!”

“我也想做仙女。”

“哦噢啊!我好幸福啊啊啊……”

影子慢慢接近,我們翹首以盼,影子終于走出了濃霧……

我默默的撇過了頭,她們果然只适合在濃霧中出現……

我已經不想形容她們的尊容了,我只想問她們一句:你們來地球的目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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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那些想變得像她們一樣的人,一個個如同被人卡住了脖子,久久不能呼吸,憋得臉色青紫,仿佛被人打了不止一兩拳。

領頭的仙女向我們走近一步,我們齊齊退後三大步,她又近一步我們再退三步,她再近,我們再退……

良久之後,只聽那仙女說:“你們再不跟我走,我就把你們送去肥土。”

“……”

沒有人再敢退後一步,我們都很聽話地跟她走了,步伐整齊,一絲不亂。

然後我們就來到了一個山谷裏,撲面而來的是濃濃的水汽,和隐隐約約傳來的流水聲。

只見這個山谷裏,四面環翠,清流激湍,一條巨大的瀑布挂在前面,飛濺的水霧在陽光的照射下,一條彩虹久久不滅,美得像人間仙境。

我被震撼到了,難道這裏真的住了一個神仙

一個叫鬼姬娘娘的神仙

再往前走就到了一處建築前面,這個建築建在半山腰處,是個很有中國風的閣樓,非常的巨大,四周也零星的散着些許小閣樓。

我們被帶到一個大廳裏,大廳很大,上方有一個巨大的太師椅,上面沒有人。

我定定地看着那張椅子,心想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會坐在那張椅子上。

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我們一群人一字排開一動不動地站着,仙女們也分成兩排從太師椅一路往下站在。

廳內人人默不作聲,靜靜地等待鬼姬娘娘駕臨。

不一會兒就聽見一陣由遠至近的腳步聲,腳步聲“砰噠噠砰噠噠”得響着,一會兒左一會兒右,我不禁想,到底是怎樣的走路方式才能走出這樣的效果。

腳步聲嘎然而止,然後又換成了沉穩的腳步聲,鬼姬娘娘終于儀态萬千地走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不由感慨高,真高,至少有一米七七,再一看,白,真白,皮膚賽雪似的白。再向身上望去,只覺得胸大,屁股也大,腰卻老細,整個一标準的葫蘆身材。

又白又高的鬼姬娘娘往椅子上一坐定,把眼睛往下一掃,然後瞬間又把眼光收了回去,并且死死的閉了閉眼,仿佛有什麽東西玷污了她清白的視線。

接着她又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再一掃看見了我,然後她眼前一亮,頓時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眼裏只有我。

鬼姬娘娘張開檀口道:“按老規矩辦。”

一群仙女沉重地走過來,人人手裏托個盤兒。

走到我們面前,拿起我們的手用刀狠狠地一劃,頓時我就痛得一哆嗦。然後鮮紅鮮紅的血急咕咕冒了出來,我心疼得又是一哆嗦,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這時一個年紀稍長的,勉強算是長相慈祥的仙女又托了個盤走過來,我淚眼朦胧的看了看,盤兒裏有一根綠油油的藤。

她走到第一個人面前,把那個人的血灑了點在藤上,藤子沒有一點反應,于是旁邊就有人上來把那個人帶下去包紮。

仙女一個一個地來,衆人被一個一個地帶下去,我疼得受不了,雖然不知道她們要幹嘛,但是我只想快點到我,少受點罪。

終于輪到了我,慈祥的仙女弄了點我的血灑在藤子上,我正欲走,就看見那藤子鬼上身般扭了起來,然後一天頭紮進我的傷口處,順着我的傷口咕叽一聲鑽了進去。

我遭此劇變,吓得肝膽俱裂,砰得一聲就倒了下去,周圍衆人一片嘩然。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鬼姬娘娘仰天長笑一聲:“都別動!她沒事,她是被吓的!啊哈哈哈哈……”

鬼姬娘娘來到我身邊,擡起腳就踹,我被她一踹痛得一坐而起,渾身汗水津津的。

鬼姬娘娘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件稀世的珍寶,她笑眯眯肉衆人退下,然後廳裏只剩下了汗津津的我,和笑眯眯的鬼姬娘娘。

鬼姬娘娘握着我的手道:“你想知道這是什麽嗎?”

我十分乖巧地點點頭。

鬼姬娘娘道:“這是仙藤,仙藤結得仙果吃了會成仙。”

我納悶道:“你不是已經是神仙了嗎?”

她說:“誰說的我明明就是妖怪。”

我:“……”

她接着說:“仙藤沒有人能養活,養不活就結不了果,只有它的主人才能養活它。”說罷她炯炯有神的望着我。

我虛弱道:“我是它的主人”

鬼姬娘娘點點頭:“嗯!它喜歡你的血。”

我依然虛弱道:“你要我給你養草”

鬼姬娘娘點點頭:“嗯!”

我仍然虛弱道:“工作待遇如何”

鬼姬娘娘點點頭,然後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迅速的調整了她的頭道:“非常好,在這個神仙洞裏,你享受與我一樣的待遇,前提是你得好好種地。”

我:“……那好吧。”

鬼姬娘娘滿意極了,招來了一個小仙女帶我下去休息,我一看那個小仙女就是一驚:“衫子!”

鬼姬娘娘道:“你認得她”

我點點頭:“一起被妖怪抓過。”

鬼姬娘娘表情變得高深莫測道:“你逃走了”

我點點頭:“嗯!”

鬼姬娘娘笑了:“你逃什麽呀?逃走了最後不還是來了我這兒嗎。”

我大驚:“……抓我們的就是你”

鬼姬娘娘慈眉善目的點點頭。

我心裏一下子涼透了,這麽說我那天的逃跑根本就是在發神經那麽多少女全都白死了?

我抓住鬼姬娘娘的衣服恨恨道:“為什麽要抓我們”

她理所當然道:“村子裏每年送來的人太少了,我的自己去找點人,不然這仙藤主人得找到何年何月啊?”

我虛脫般倒了下去,當初我發現那些妖怪只吃那些生了病不能走的少女,于是我裝神弄鬼假裝自己可以預料生死,這才騙得那些少女逃跑。

誰知我最後還是來了這裏,少女們來了這裏也不會死,一切都是無用功,我平生第一次有了後悔的感覺,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七七四十九

最近的事比較煩。

我這個人一般比較沒心沒肺,通常沒有什麽煩心事。

但是俗話說人生在世世事無常,很多事是我想不到的,比如我現在正在種地。

想我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外加還沒讀完的四年大學,雖不能說是什麽棟梁,但至少不會淪落到種地的。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我現在的飯碗以及身家性命都寄托在我面前的一畝三分地上。

每天清晨我攜着晨光而來,披着星光而去,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不足以形容我,得用視為親生才行。

我把這塊地當成親兒子伺候,真的,我對我自己都沒這麽好過。

鬼姬娘娘說這個仙藤一年結一次果,一次結一個,她必須吃夠七七四十九個仙果才會得道成仙。

也就是說我必須種上四十九年的地,我……四十九年後都……奔七十了……

一個滿臉褶子,彎腰駝背,滿目滄桑表情堅毅的老奶奶想象驀然浮現……

我……我慘啊!

我歸月帶鋤匆匆的往回走,鬼姬娘娘喝着小酒哼着小調,眉開眼笑地等着我給她種出仙果來,倒是一點兒不着急。

鬼姬娘娘笑眯眯道:“哎!那個……那個誰過來一起吃東西吧。”

我默默地走過去,乖巧地坐下道:“我叫蘇白,不是那個誰。”

鬼姬娘娘哈哈大笑:“我知道啦!啊哈哈哈哈哈……”

這究竟有什麽好笑的

我想了想道:“我看你做妖怪做的挺好的,為什麽要成仙呢?”

鬼姬娘娘很奇怪地望了我一眼道:“當然是為了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啊!”

是這樣我道:“你聽說過四魂之玉嗎?”

“聽說過。”鬼姬娘娘打了個哈欠,似乎又困了。

我認為這種時刻是不應該有困意的,于是我搖了她七八下,然後一本正經道:“四魂之玉也可以讓妖怪得到很強大的力量哦!”

鬼姬娘娘被我搖得打了個嗝:“沒搞錯吧?那種由人類和一群低等妖怪的靈魂組成的東西能有什麽用再說了只有自身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四魂之玉算什麽”

我呆了一呆,突然想起了在犬夜叉裏争奪四魂之玉的妖怪都是一群低等的妖怪,或者是奈落那樣的半妖。

像殺生丸那樣的大妖怪似乎從來沒有打過四魂之玉的注意,是因為他沒有聽說過嗎?那不可能。

四魂之玉迷惑不了像鬼姬娘娘這樣從心底裏蔑視它的大妖怪,他們相信力量,也渴望力量,但是他們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我看着面前昏昏欲睡的鬼姬娘娘,忽然覺得桔梗犬夜叉還有奈落的恩怨非常的可笑。

鬼姬娘娘朝我虛弱一笑道:“那誰,我去睡了,你好好種地喲,切莫偷懶!”

唉…她得到哪一年才會記得我叫什麽啊?

雖然日子過得苦逼,但我還是有收獲的。比如這個仙藤在我身上紮了根,我就不能算是人了,我現在是花瓶。

鬼姬娘娘聽我這麽形容自己,從胸腔裏發出一聲冷笑:“花瓶別搞笑了,你充其量就是個花盆一身的土。”

我:“……”

花瓶也好花盆也好,總之我是養仙藤的,仙藤它沾了個仙字就總有它不同尋常的地方,就如同形容一個女人仙子,就算她不是仙子也總長得像仙子。

我這個花盆是養仙藤的,仙藤沒有我不能活,它在汲取我的養分的同時也要保持我的狀态平穩。

所以仙藤不死我就不死,仙藤不老我就不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已經長生不老了。

很好 ! 我可以趕上五十年後的那場大戲。

我從中嗅到了濃郁的陰謀氣息,事情那不是這麽巧的。事情是發生在五十年後,我就得在這裏種四十九年的地。我是人活不了那麽久,于是就有仙藤長在我身上保我長生。

這麽一想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頭皮一麻,額頭上隐隐出了汗,四面八方好象有一雙眼睛在看着我。

我沖回房間裏,爬到床上把被子緊緊的捂在身上,做着無聊的抵抗。

如果這一切都是陰謀的話,那麽又是誰在主導呢?

為什麽要選我呢?

是怎麽選得我呢?

選我的意義是什麽

它想利用我達到什麽目的呢?

我曾經看過一個推理方法,就是從最終目的來推理最初的行動,但是我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假設這個背後的陰謀者是個我認識的,抑或我知道的,那麽他是誰

在這個犬夜叉世界裏又有誰能做到這一點呢?

奈落不可能! 我來的時候他甚至還沒有出生。

桔梗也不可能,我來到這裏以後并沒有改變任何東西,包括她的死。

四魂之玉會是它嗎?我也曾經接觸過四魂之玉,然而并沒有任何現象發生。

或者……真的是什麽我所不知道的東西

想到這裏我心裏油然而生出一股子邪火,随即火冒三丈,氣得不得了。

我沒招誰沒熱誰,憑什麽把我弄到這裏來憑什麽啊!

☆、我要逃一逃

“生命不息,愛情不止,你我的友誼日月可鑒,我舍不得你啊!”

我:“那你帶我走吧,我願意繼續伺候你。”

“不……用了吧,我不能幹擾你的幸福生活……”

我:“我為你種了七七四十九年的地……”

“我的神仙洞已經送給你了……”

我:“那怎麽比得上你 ! ”

“那倒也是……那啥我先走一步。”

鬼姬娘娘頂着一頭焦黃地頭發仙去了,我站在田野裏,周圍是大片大片的紅花菜,為了保持土壤的肥沃,我在每年豐收之後都會種上紅花菜來肥土。

不過現在是用不着了,鬼姬娘娘棄我而去,讓我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孤獨,我仿佛被全世界抛棄了似的。

雖然她在走之前被神仙洞送給了我,但是我也只能在這裏當個霸王而已。

不過我很知足,這就夠了……

我轉頭甩袖,讓狂風掀起我長長的秀發,我平靜的擡手不攪亂一點煙塵,微擡的眼角透着邪媚狷狂,俯仰之間一片腥風血雨,我得意道:“小的們 ! 從今兒起我就是你們的大王,你們要忠心耿耿的,任勞任怨的,跟着我有肉吃! ”

底下衆妖轟然道:“大王威武! 大王威武! 威武! 威武 !”

一代妖魔應劫而生,她将會在江湖上掀起怎樣的血雨腥風。

神仙洞被我改造成了妖怪洞府,我過了一個月的無法無天的生活,終于我要走了。

我騎着妖怪往西北方向飛,我心中只有一個願望,我要去大明。

家我是回不了了,但我至少可以回中國,順便遠離那些即将發生的破事,這麽一想我實在是太英明了。

……

我站在碼頭上,海風鹹腥的味道令我作嘔,我抹了一把臉,淚水早以幹涸。我想問天問地問大海,我想問問我自己,為什麽我一來就起大霧為什麽開不了船為什麽啊……

人生在世真是生無可戀,我認命的往回走,不管前面有什麽陰謀等着我,我遇神殺神,遇魔跟他一起合夥殺神。

我走到了一處城裏,雖然我穿着不差,但是由于很多年沒見過這麽多人了,外加種了将近五十年的地,我總感覺自己身上彌漫着一股純正的鄉土氣息,實在是土得掉渣。

大街上的小姑娘們活蹦亂跳,我又哀嘆一聲,無情的歲月把我變成了一個少女身老太心的怪物。

我獨自一人自哀自憐着,突然身後一片驚呼,我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大戶人家裏竄出一個妖怪。

嗯,很好連黃鼠狼也敢欺負我了,我晚上想吃紅鍋黃鼠狼。

就在我出手之際只聽一個凜然正氣的聲音道:“小姐別怕! 我來了!”

然後一陣狂風吹起,我和黃鼠狼一起被吹了起來,轉眼黃鼠狼被那個人手上的洞,吸了進去,而我則是被那個人抱在懷裏。

那個人深情地看着我的眼睛道:“小姐,你願意為我生孩子嗎?”

我說:“我不願意……”

這個人是彌勒,沒想到我這麽快就遇到了傻叉五人組裏的人,真是幸甚志哉。

我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彌勒跟在後面,這感覺太讨厭了!做為一個女人身後有英俊的男人追逐,這是一件體現自己魅力的事,但凡事無絕對。

比如現在,我明明可以騎着我心愛的妖怪,飛翔于天地之間,但是因為他的存在,我就只能像個傻逼一樣靠腿走路。

我轉身回頭,微風輕撓我的發梢,我自認為有一股冷豔的美感,我盡量做到文質彬彬:“這位法師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彌勒立刻板起臉,表情嚴肅神情冰冷道:“請叫我的名字彌勒,這附近妖氣彌漫,我是為了保護小姐才冒昧跟在小姐的身後。像小姐這樣美貌的人,不應該受到任何傷害。”

我一聽頓生知己之感,這麽多年來總算遇到了一個長了眼的,如果五十年前我也能遇到這樣的男人,我又怎麽會淪落到種地這種地步。

可惜年華已逝,我心已老啊……

我的眼裏似有淚花閃過,感動道:“法師,謝謝你,不過我并不需要。”

彌勒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道:“美麗的小姐你的芳名是什麽你要去哪裏呢?”

我想我的臉一定紅撲撲的了,因為我感覺臉上滾燙的,我聽到自己說:“我的名字叫蘇白,我要去楓之村。”

只聽彌勒驚嘆一聲道:“真是巧呢,我也要去楓之村,不如我和蘇白小姐一起走吧。”

“嗯……”

我和彌勒走啊走走啊走啊走走,累出了一身臭汗,表情十分的苦大仇深,這讓我剛剛對他生出的好感瞬間無影無蹤。

就在我将爆發未爆發的邊緣,遠處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聽得我渾身一顫,彌勒聽到後立馬就飛奔了過去,叫我怎麽能不贊一聲好漢。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去看看,我不能破壞我在彌勒心中的美好形象。

待我到了的時候發現彌勒正在制服一個長毛妖怪,旁邊有一輛翻到的馬車,周圍有許多屍體,我走了過去,發現車裏還有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穿着厚重華麗的十二單,趴在車裏渾身直抖。我把她拽了出來,她抖得更歡了。

在這一瞬間我的心裏竟然閃過了久違的同情心,我哀嘆一聲,認命的把她抱在懷裏,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小聲地安慰她。

不一會兒彌勒消滅了妖怪向我走來,對着那個女人說:“尊貴的夫人,妖怪已經被我消滅了,你現在已經安全了。”

聽到這句話,我懷裏的女人擡起頭來小心地看了看死者,我看到她的臉發現她長得很像我,準确的說是長得很像我媽媽,我心裏突然抽了一下。

女人說:“真是太感謝你了法師,我要報答你,我是武田城的城主夫人,如果你願意送我回城,我願意奉你為上賓。”

彌勒單手伸直豎在胸前道:“啊,這是我的榮幸。”

于是我和這為武田夫人一起坐在馬車裏,彌勒再在前面趕車。

☆、我的名字叫貞子

俗話說人生在世世事無常,我現在發現這句話真他娘的正确,比如我剛剛救這個武田夫人的時候我是萬萬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只一會兒功夫我就成了武田夫人的女兒,改名武田貞子……

武田夫人看見我的時候也很驚訝,因為我們确實長得很像,再加上我一直溫柔的安慰她,她簡直是被我俘獲了。

然後她開始打探我的身世,當她聽說我無父無母的時候,她眼睛裏的母愛光華簡直就是要爆表了,非要我做她女兒。

彌勒也很贊同這個提議,于是我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貞子,我竟然是……貞子……

這為新鮮的母親大人很喜歡我這個女兒,這是有原因的,因為當初她剛剛嫁給武田城主的時候很快就生了一個兒子,夫妻兩個都很高興。

一年以後又生了一個兒子,夫妻兩個都很高興。

三年以後又生了一個兒子,夫妻高興歸高興,但是也希望可以有一個女兒。

于是接着生,終于又懷孕了,十月懷胎終于生了一對雙胞胎男孩。

城主夫妻養兒子養得頭疼,并且兒子們個個調皮搗蛋,整日裏惹是生非,村子夫人更是想女兒想得胃疼,偏偏她就再沒有懷孕了。

所以此時此刻她對我這個聽話的,懂事的,漂亮的女兒,可謂疼到肝裏,愛到了胃裏。

武田夫人帶着我回到了武田城,剛進家門就迫不及待的把我拉到城主面前,二話不說先大肆誇獎一番,把城主大人搞得丈二和尚抹不着頭腦。

我在一邊也是聽得十分揪心,她氣都不喘一個,我怕她憋死了。

不過畢竟是夫妻多年,我這個了解了前因後果的人都沒有聽明白,而城主大人竟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并且還微微一笑,緩緩點點頭。

我贊嘆着,內心十分的懷疑他是在不懂裝懂。

梳着半月發型的城主大人似乎真的是聽懂了,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我心下就是一驚,只因城主大人長得實在太醜,其實這麽說倒也不對,因為如果仔細看的話也是可以看得下去的,但是他的眉毛剃得短而粗,額頭剃光,胡子只有人中那一塊才有,微張的嘴裏露出漆黑的牙齒。

我的天吶!這是怎樣的審美觀?

城主大人看着我說:“你叫什麽名字?”

我十分乖覺道:“我叫武田貞子。”

城主一聽很是開心,眉開眼笑的就道:“好!我允許你做我的女兒!啊哈哈哈哈...”

我一聽這話當場就有點不開心,我叫貞子就是好,那如果我不叫貞子豈不是罪大惡極?

哪個人類願意做貞子?我一想到往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要被稱為貞子,我的心情就十分的狂躁。

☆、人見少主

我和彌勒并肩走在柳樹樹蔭下,彌勒是來向我辭行的,他要走了。

我的心情一直十分的舒爽,此時此刻也是高高興興的道:“法師是要去楓之村嗎?”

彌勒點點頭道:“是的,蘇白小姐是否還要去楓之村?”

我嘆了口氣道:“我就不去了,反正也沒什麽重要的事。”

彌勒道:“蘇白小姐是否有什麽話要在下帶給什麽人?”

我想了想,本來是想讓他帶一句話給小楓的,不過還是算了,如果有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那群人了,于是我搖了搖頭。

彌勒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看着碧綠的湖水斑駁的日光照在他的臉上,使他看起來表情十分的迷離。

他緩緩道:“這裏的景色真是美麗啊!”

此情此景十分煽情,我也忍不住附和道:“是啊,碧水映輕雲,驚鳥掠池鯉,的确是美。”

彌勒轉過頭看着我說:“這景色在美此刻也入不了我的眼,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看不見。”

我:“...……是嗎?”

“是真的!”彌勒握住我的手深情款款道:“我永遠都會記得碧水湖畔的蘇白。”

我:“……”

彌勒:“蘇白小姐,如果下次見面的時候你我都沒有改變,你願意為我生孩子嗎?”

我僵硬道:“……彌勒法師你該走了。”

彌勒走後母親大人每天都帶着我參加各種宴會,到處跟人介紹她這個女兒,就怕別人不知道。

這麽做的結果除了我差點被累死之外,就是武田城裏來了許多提親的人。

對于這件事我是不滿意的,好日子還沒有過兩天,我可不想嫁人。

但是母親大人不這麽想,她每天都在拿着各路公子的畫像做比較,我對此十分不滿,她一面說喜歡我要我做她的女兒,一面又急着把我嫁出去。

我和是無奈,那些畫像上的人的具體形象與城主大人十分的神似,發型一樣,裝扮一樣令人很倒胃口。

我随便翻了一翻,突然發現了一張不一樣的,抽出來一看,只見畫上畫的是一個瘦瘦的青年,沒有半月發型,沒有剃眉毛,沒有塗黑牙齒,就那樣站在那裏任憑一頭黑發披在肩上。

我瞅着他覺得他十分的遺世而獨立,頗有點出淤泥而不染的意思,于是就問:“母親這個人是誰?”

母親大人一看就道:“他是人見城的少城主”

剛剛說完她就把這張畫像一扔道:“這個人不懂禮節,打扮得像個平民一樣,又是個病秧子,哼!他別想娶我女兒。”

我心想我死也不會嫁給一個懂理節的禿頭男的,于是抱着母親的手使勁搖晃道:“母親,我不要嫁人嘛!我想一直陪着你。”

母親大人無奈的看着我,慈愛道:“我也想啊,可是你已經十八歲了,再晚幾年就不好了。”

其實我已經六十八了,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嫁了,我難道真的要老牛吃嫩草?

☆、美人如此多嬌

我穩了穩神道:“母親,可是我和他們根本不熟啊,光看畫像能有什麽用了?”

母親大人想了想,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還是你想的周到,我決定了!”說罷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我被她攝人的氣勢所震,吶吶道:“決定了......什麽?”

“我要舉辦一個宴會,讓那些青年才俊全都來參加,也讓你好好看看。”母親大人摸着我的手慈愛道。

...……...

母親大人手裏拿着描金的梳子輕輕的梳着我的頭發,梳了半天直到頭發柔順異常的時候才将梳子放下,然後拿起小刀慢慢的剃我的眉毛。

我對着鏡子十分的心痛我的眉毛,然而我眉由人不由己,我雖然哀痛着,但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待我的眉毛被剃得差不多了,她就小心翼翼的拿起眉筆給我畫眉,用的是青黛,畫的是蛾翅眉。蛾翅眉短而寬,就在眉頭那裏有一點,後面則全沒有了,這種裝扮我只在書上看過,我一直覺得醜,還嘲笑過那些畫這種眉的古代女人,沒想到今天我慘遭痛手,想到這裏我不由一聲嘆息。

然後就是抹粉,抹的臉上煞白煞白,抹完粉就是塗胭脂了。挑一點胭脂塗在唇上,均勻抹開,還不能塗滿,只能塗在嘴唇中間那一小塊,這個樣子可以達到櫻桃小嘴的效果。

接着就是穿衣了,我換上了華美精致,美豔絕倫,密不透風厚重異常的十二單。

一切弄好之後,我站在鏡子前面。老實說我雖然不待見這種裝扮,但不得不說還挺美的,只是不太像我了,倒是十分像一個地地道道的古代日本的美人。

母親大人顯然十分的滿意,眉開眼笑的看着我道:“我女兒果然是個大美人呢!我都不舍的把你嫁出去了。”

我聞言如聆天籁,喜上眉梢道:“那就不要嫁了吧!”

母親大人立刻翻臉顧左右而言他道:“嗯...應該還系個發帶。”

母親大人拉着我慢慢的走着,顯得我異常的端莊且雍容華貴,事實上是因為我實在是走不快,這十二單簡直就是古代迫害婦女的道具,穿着十分的受罪。

來到客廳,裏面早已座無空席,一見我們來了立刻把腦袋齊刷刷轉向我們,我一見心中猛地一顫,趕緊跪坐下來,舉起袖子遮住了臉。

我之所以這麽做其實是母親大人讓我這麽做的,她說這樣顯得我很含蓄,說明我在害羞。

開始我還覺得這樣矯情,現在我卻覺得十分的有必要,因為我可以遮住我看向他們的視線,以免我清白的視線被他們所玷污。

媽的!沒見過這麽醜的人!

大家先裝模作樣的喝了幾杯,然後氣氛就活躍起來了,開始推杯換盞四處亂跑。今天雖然是我的相親大會但是女人也是可以參加的,于是到處都是一坨一坨的人。

我看的十分欣慰,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着,盡量減小存在感。

我端着杯酒輕輕地抿着,心裏想着實在不行這好日子我也不過了,趕緊跑了算了,回了神仙洞我這日子過得也不差。

剛想得入神就聽見有人說:“貞子小姐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裏悶悶不樂?”

我回頭一看頓時就是一呆,你道為何?因為我看到了一個十分英俊的男人。

他的頭發很長,也沒有全部紮起來,只是把鬓角的亂發梳起在頭頂上綁了一道,還帶着點自然卷,看着很柔順。

他的唇薄薄的,眼睛狹長狹長,臉上蒼白的很沒什麽血色,穿着倒是華麗,隐隐約約可以看見削瘦的鎖骨。

他将那雙好看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看地我十分得緊張,我低下頭小聲道:“我.....沒有悶悶不樂啊。”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他道:“那麽我可以和貞子小姐一起喝一杯嗎?”

我臉紅了,端起酒杯和他的輕輕碰了一下,然後小口的喝了。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他就是那天母親大人十分不屑的人見少主。

那天畫像畫得不清楚,我沒看清他的樣子,今天乍遇真人讓我十分得驚喜,他長得确實很有那麽幾分姿色。

他看着我又笑了笑,我心中暗贊笑得好,他又說了句什麽,聲音低沉而柔軟,我什麽都沒聽見,剛想再問一遍,他就拉起我的手,把我拉了起來。

我先是一驚然後釋然,拉就拉呗,我一個奔七十的人了,還怕吃虧嗎?

他拉着我來到後院的櫻花樹下,然後就倚着樹看着我笑。

我心想你妹啊!你笑個毛啊!笑得我心裏瘆的慌。然而我只是低着頭,一副羞死了的樣子。

他笑着笑着又突然不笑了,把臉一沉看着我不說話,我又不爽了,你看個毛啊你看!

就在這個時候他又笑了,并且十分燦爛,我非常的懷疑他患有精神分裂症。

他笑着走過來,站在我面前,他比我高,以至于我整個人都在他的陰影裏了。我正納悶了,他伸手把我往他懷裏一帶,我就被他抱在懷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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