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醒

告白的那個夜晚，夜色真的很美好，和荷覺得前那是一種所未有的美觀。

她真慶幸季深沒有如以往般嘲弄自己，甚至還對自己說了‘對不起’這三個字。

和荷心裏是滿足的，也是平靜的。

她站在榕樹下看着窗外那輪明月，紅唇微微勾起，而眼角的淚水卻慢慢地滑了下來，慢慢地滴落在泥土，也順便浸濕了臉頰。

看着不遠處，自己的那些年的日記本燃起了微妙的火光。

和荷反倒送了一口氣。

今晚她給了自己最後一個機會，也給了他最後一個選擇。

只要今晚一過，就什麽都重新開始了。

這感覺……真好。

三個月後的一日，飛機場裏。

季深父親，母親和奶奶紛紛在為季深送行。

奶奶是極不舍得季深的，她摟着季深，說了好多好多，才不舍放開手，走到一邊偷偷地抹眼淚。

季深父親則站在他面前，不知為何，三個月之間，他老了許多，眉心中的皺紋也深了許多。

他把一件文件袋交給季深，說：“季深，這個文件袋裏有着重要的東西，到了那邊後，你再拆開。”

“父親……”季深看了一眼文件袋後，才看像父親。

他已沒有了往日的嚴肅，眸眼間除了疲憊外，竟有着一層朦朦的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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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快到時間了。”

……………………………………

英國紐約

剛到了住所的季深就一直心事沉沉，他坐在床邊，大手握着父親給的文件夾。

不知為何，他卻有一瞬不敢撕開。

但最終“撕拉”一聲，文件袋的封口已被自己用手撕開。

裏面是有一封陳舊的信和一封嶄新的信。

季深撫了撫那抹黃色暗沉的信封，着眼看見的字體毫無疑問就是自己大哥的。

季深此時的心理不知如何形容。

他快速把信封打開，平日裏一目十行的他，如今卻不舍地看着每一個字。

“親愛的弟弟，你現在還好嗎？記住，不要流淚也不要難過。哥哥承諾你，哥哥無論在什麽地方，哥哥都會好好地保護自己，不會讓你擔心的。

親愛的弟弟，盡管我離開你了，可是我是不會把對你的那份愛也帶走的。你不要覺得孤獨，也不要覺得痛苦。你還有父親和母親還有奶奶，她們都很愛你。

親愛的弟弟，不要因為我的離世而去埋怨父親，父親盡管外表冰冷，而卻是一個好父親。我的離世，父親的傷痛不會跟你的有任何差別。親愛的弟弟，你要代替我的一份好好對待父親知道嗎？

季深，哥哥一直以來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我親愛的弟弟能完成自己所有的夢想。

季深，記住萬萬不可因為我而委曲求全，放棄自己。那是哥哥最不想看到的。

最後，季深，無論你以後要走哪一跳道路，哥哥都會永遠愛你！

哥哥希望你在以後看到那些真正愛你的人時，要好好守護，守護他們對你的愛，也同時守護你對他們的愛！

季湛

當讀完信後，季深已經是淚流滿面。

心口處有一絲裂痛，讓季深無法言語。

他在打開另外一個嶄新信封時，裏面并沒有多少字，然而确實父親所最想表達的話語。

“兒子，爸爸對不起你，放手去追吧！”

季深瞧着紙上的潦草的幾個字，唇邊不由微微一笑。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大步跨過，翻開自己的行李箱，直到看見那一封完好的信時，季深的心裏卻莫名地疼痛起來。

三個月錢那個花臉貓塞了自己一個信封後，自己就沒拆過。

此時，他手捏着這信封，面上雖鎮定但心裏卻着急萬分。

當信封開啓後，看着手中的紙張，季深幽深的眼睛卻浮出了一層水霧。

那紙上寫的是全國游戲編程比賽報名通知書。

他緊皺着眉頭看下去。

他真沒想到和荷竟然連自己的身份證號碼都知道。

直到看到最後的那一行“已繳費998”

季深此刻的心理如刀鑽一般，他握住的紙張一角已經褶皺不堪了。

難怪，這三個月來不見她，難怪他會聽聞朋友說見過和荷在咖啡廳或者酒樓裏四處游蕩，難怪……

那個笨蛋，蠢女人……

季深落下了最後一滴淚，随後把信封完好地放在床頭處。

他看向哥哥的信封，默默微笑，帶着濃濃的苦澀道：“大哥，的确有那麽一個愛了我十幾年的笨蛋，可是我卻把她從頭傷害到尾，但是現在當我清醒時，才發現她已經離開了我身邊了，大哥，這次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