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坐上車的時候,許骁白憋笑憋得有些難受,許俊麟一臉的無奈,說道:“想笑你就笑,不用憋着。”他從後視鏡裏看着自家寶貝兒子,臉上頗有些挂不住。

許骁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跺腳,待他笑夠了,才扒着後座問道:“爸,您剛剛那個表情,是被那個衛叔叔霸王硬上弓了嗎?”

許俊麟耳根有些泛紅,向來斯文的他今天也忽然想打孩子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小孩子家家,哪兒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許骁白說道:“我都成年了,知道這些不是正常嗎?”

從他進入青春期起,許俊麟就開始有意識的教他一些成人生理方面的知識。他們都是易孕體質,易孕體質的男性在國內來說比大熊貓還珍惜。生理衛生知識,于他們來說尤其重要。

許俊麟是一個很開明的家長,他不會限制小白談戀愛,也不會限制他在成年後有性行為,更不會強制性限制他喜歡的性別。但是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畢竟他不想讓小白步自己的後塵。

好奇撓得許骁白直癢癢,他反複的問道:“老許同志,你從實招來,你和那個衛澤安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別拿假話哄我啊!我可都看到了,他都扒你身上了,是不是喜歡你啊?”

何止是喜歡。

衛骁簡直就是個流氓無賴,當初為了追上他,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當時許俊麟可是H市一中的狀元,為了他才選擇留在了H市,考了H大的金融系。好在H大是國家重本,否則老師們也會集體扼腕。

想到自己年輕時做下的荒唐事,許俊麟只覺得時光荏苒,轉眼十八年過去了。

見老爸一直不說話,許骁白又說道:“老許同志,你放心!我沒有王子病,獨占欲也不強。你今年才三十八歲!年紀輕輕,我怎麽舍得讓你孤獨終老呢?雖說你曾經娶過我媽,但我的易孕體質就是遺傳的你。就算找個男的給我當繼父,我也不會介意的。再說,你年紀輕輕的,沒準兒還能三年抱倆,給我生個弟弟妹妹什麽的。”

許俊麟拿起手旁的抽紙朝後座扔了過去,說道:“沒大沒小!別再給我胡說八道了。”

許俊麟嘆了口氣,滿腹心事。當初衛骁并不知道自己是易孕體質,因為他身份證性別一欄裏寫的是男。整個H市,易孕體質的男性不足十人。恐怕衛骁也不知道,自己中了個大獎吧?

許骁白笑了一路,他覺得這劇情還挺玄幻的。如果衛鴻知道他叔叔在追自己男朋友前任的爸,會作何感想?

第二天許骁白找老師銷了假,回學校上課了。馬上考試,他得抓緊時間複習複習,再和老師打好關系,千萬可別挂科。如果挂了科,錄節目的時候還得回來考試,那可就不好玩兒了。

好在許骁白遺傳了他爸的學霸體質,臨考試前一個星期抱着書本兒啃幾個通宵,基本都能考過了。

就是他低血糖的毛病一直沒好,得随身備着棒棒糖。

自習室裏,楚微咬着筆管,說道:“你那網綜靠不靠譜啊?還缺人嗎?要不我跟你去混吧?”

許骁白說道:“不缺了,不過你要是想去我們工作室倒行。你這種小娘炮的人設,在我們那兒也不沖突。”

楚微瞅了他一眼,說道:“說誰小娘炮呢?人家是人見人愛小公舉!”

許骁白把卷子翻了一面兒,說道:“小公舉,不着急,才大一,你爸不是說畢業後給你三年時間呢嗎?大三開始,加起來五年,夠你折騰的了。”

楚微托腮沉思,說道:“你不懂,我不想跟我爸去開飯店!他說要麽回去給他開飯店,要麽給他招個上門兒婿,否則免談。”

許骁白笑出聲,說道:“那你怎麽回答的?”

楚微說道:“我說一個太少了,要不給他招個足球隊?您老不是喜歡足球嗎?沒事兒的時候還能讓他們給您踢一場。”

許骁白:……

“哈哈哈哈哈哈……”楚微也就是獨生子,但凡有第二個孩子,他爸也得把他逐出家門了。

正在兩個小gay蜜笑得花枝亂顫的時候,外面有個女生朝教室裏喊道:“許骁白,有人找。”

許骁白擡起頭,問道:“誰啊?”

那人正站在教室的後門沖着他招手,許骁白差點吓出個好歹來,他立馬起身對楚微說道:“我還有事兒,你先做卷子,回來再和你聊。”

楚微問道:“誰找你啊?哎,這大叔有型有款兒啊?”

許骁白說道:“收,這人是我爸的儲備糧!”

收拾好了書包,許骁白小跑到教室後門兒,問道:“衛叔叔?”

衛澤安的臉上透着笑意,說道:“不錯啊!小子,還記着我呢?”

許骁白乖巧的點頭,說道:“嗯嗯,衛叔叔找我有事嗎?”

這時楚微從他身旁經過,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并用書本擋着,做了個作嘔的動作。

許骁白這人,長得文文靜靜,一副鄰家乖寶寶的模樣。這外表像極了許俊麟,極具欺騙性。所以在長輩面前,許骁白都是戴着一副乖寶寶面具,賺足了長輩們的青眼和庇護。這本事,一般人兒羨慕不來。

衛澤安晃着手裏的車鑰匙,說道:“下課了嗎?跟叔叔去吃頓飯?”

許骁白應了一聲,說道:“自習。”

衛澤安樂了,說道:“那走吧?”

許骁白跟着衛澤安下了樓,上了他停在操場邊上的車。

上車後,衛澤安問許骁白:“想吃什麽?不用跟叔叔客氣,當自己人就可以。”

許骁白心道,衛澤安可以啊!知道想追到他爸,得先把他這個做兒子的搞定。于是他繼續扮演自己的乖寶寶,說道:“都可以,叔叔,我不挑食的。”

衛澤安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這孩子性格還真跟你爸一模一樣,怎麽這麽懂事呢?”要是他那不省心不争氣的二世祖侄子有這孩子一半乖巧,他這個當叔叔的也不用整天氣個半死了。這兩天為了給他往劇組裏塞人的事兒擦屁股,差點兒又給他氣出個好歹。

要不是他奶奶護着他,要不是大哥去的早,要不是他媽媽寡居就這麽一個孩子,他真想拿個鞭子抽丫的。

許骁白羞赧一笑,什麽都沒說,就這樣賺足了長輩的好感值。

衛澤安問道:“孩子你想吃什麽?火鍋可以嗎?”

許骁白應道:“好呀!我爸喜歡吃火鍋,我也喜歡。我爸愛吃辣的,我吃不了太辣,吃多了上火。”

衛澤安默默記下,帶許骁白來到了一家正宗私房火鍋。

火鍋是正宗的火鍋,只是環境比火鍋貴個幾百倍。兩人被請進了一個古色古香的雅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來以詩會友的。

兩個穿着旗袍的小姐姐把菜單給了衛澤安,衛澤安幫許骁白挂好書包,又把菜單給了他。

許骁白也沒客氣,拿過菜單來點滿了自己喜歡吃的菜,又點了個加多寶涼茶。

他知道衛澤安找他的目的是什麽,肯定是讨好自己,以便追到老許同志。許骁白還挺意外的,沒想到老許同志三十大幾,還能梅開二度,勾來了一個鑽石王老五。

衛澤安一坐下先找了個話題,問道:“功課怎麽樣?讀大幾了?”

許骁白答道:“大一,還過得去吧!衛叔叔,您怎麽和陸叔叔一樣,一見面就問功課呢?”

衛澤安一聽陸叔叔,眉心便皺了起來,問道:“哪個陸叔叔?”

許骁白答道:“陸成俨陸叔叔啊!他上次來我家做客,問了跟您一樣的問題。其實我們小孩子,最不喜歡被長輩部功課了。”說完許骁白吐了吐舌頭,要多俏皮有多俏皮。

衛澤安似乎沒抓住重點,他聽完許骁白的話以後,問道:“你是說,那個陸成俨,去過你家了?”

許骁白點了點冰,說道:“是啊!他是爸爸的老同學,哦,是校友。爸爸和他聊到很晚,聽上去應該是很熟悉的朋友了。”

火鍋開了,服務員開始幫他們往裏添菜。許骁白點的菜都是一燙即熟的,他端過蘸料來開始吃,一邊吃一邊觀察衛澤安的臉色。

老許同志單純善良的如同一朵大白蓮,和這樣的老油條談戀愛,肯定會被他吃得連渣渣都不剩。小狐貍甩着尾巴晃了晃耳朵,不給他點危機意識,我們老許還不得吃虧?身為老許同志的親兒子,說什麽也得護着他點兒。

衛澤安一邊幫着許骁白夾菜,一邊說道:“如果下次那個陸成俨再去你家,就把他趕出去。”

許骁白吃得鼻尖冒汗,傻傻的問道:“為什麽?”

衛澤安說道:“他想泡你爸!”

許骁白嘴裏含了一口家多寶,差點一口噴到衛澤安的臉上。他硬生生把涼茶憋了回去,憋得直咳嗽。心道這件事兒衛總您可真是誤會了,陸成俨他想泡的是我,不是我爸。

哦,不對,他已經泡過我了。

不過這事兒不能說,他得保持着他懂事純真乖寶寶的人設不倒,否則還怎麽跟老狐貍們玩兒?

許骁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還沒等他說什麽,就聽衛澤安繼續說道:“哎,小白,你覺得衛叔叔怎麽樣?”

衛大尾巴狼終于露出了他的大尾巴,今晚的重點也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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