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伏筆,男主問他時,他隐瞞了被咬的事實
☆、喪我【一片寂靜】
梅閣把唯一一把西瓜刀給了謝冬清,自己背上了槍和弓箭。
此時,從機場外向裏面看,T9航站樓的一樓大廳內空無一人,地上門口有不少血跡,然而奇怪的是,連一個屍體都看不到。
謝冬清悄悄問道:“這是什麽情況?”
梅閣搖頭。
“走,G19登機口嗎?機票呢,怎麽取?”
謝冬清呆住了。
梅閣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好久,謝冬清才說:“我……把行李箱忘學校了。”
梅閣這才想起,開始時,是自己要幫她提行李箱,結果生化企鵝出來後,他只考慮到帶謝冬清離開那裏,卻忘了那個行李箱。
謝冬清眼圈紅了,她焦慮道:“我的證件全在行李箱裏,這怎麽領登機牌啊!現在怎麽辦?都到這裏了……”
“都到這時候了,哪兒還有人看你的證件給你換登機牌,直接到停機坪給機組人員現金。”
謝冬清懵道:“我們哪裏有現金啊?我在超市拿的那點錢加起來還不到一千。”
“到時候再考慮這些,我們現在的目标是……”梅閣看了眼燈火通明卻又萬分寂靜的大廳。“找到G19登機口!”
感應門開了。
地上,座位上,牆上,到處都是血跡,然而卻看不到一個屍體,一個活人或者是喪屍。
“小心地滑,你的鞋不防滑。”
謝冬清看了看腳上髒兮兮的紅色棉拖鞋,笑道:“其實我已經穿習慣了,要是當時沒在超市換掉高跟鞋,我的腳估計早就廢了。”
他們走到航班信息提示牌前,牌子上只有去阿鍋島的航班信息還在更新。
謝冬清吐槽道:“有問題,這不合邏輯啊!既然機場都成現在這種樣子了,哪兒還能有飛機正常起飛。”
梅閣看到她一臉不知情的吐槽自己的設定,臉上露出了笑容。
謝冬清一扭頭,看到梅閣臉上明顯的笑意,好奇道:“你為什麽笑?”
“我沒有。”
“……我看到你笑了。”
梅閣無奈,只好說道:“我是看到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喪屍或者生化動物的出現,所以才笑的。”
“哦。”謝冬清指了指牌子,“G19在二樓,我看安檢口也沒人查看,直接上二樓吧。”
梅閣點頭。
兩人從血跡斑斑的安檢口順利通過,來到了封閉式電梯前。
謝冬清按了電梯上行鍵,二樓的電梯緩緩降了下來。
梅閣留意着四周的狀況,在二樓的電梯啓動下降的那一刻,他似乎聽到了樓上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
梅閣叮囑道:“注意樓上,千萬不要大意。”
謝冬清點點頭,兩人忐忑地走進電梯,電梯四壁滿是濺上去的鮮血,有的還很新鮮。
梅閣把箭放在弓上,然而拉弦時,左手腕傳來一陣銳痛。
差點忘了,自己左手受傷了……
梅閣無奈,只好棄了弓,端起手中的槍。
這把是改裝後的霰彈槍,梅閣看了彈夾,現在還有七發子彈。
不過好在霰彈槍殺傷力大,能一槍爆頭。
電梯停了。
電梯門那邊傳來無數爪子撓門聲。
梅閣在電梯門開的那一剎那,迅速把謝冬清擋在身後。
電梯門一開,梅閣震驚。
門口密密麻麻的,全是喪屍,他們臉上沒有眼睛,血紅色的手拼命地探着,手上的指甲又尖又長,有些喪屍的指甲上還挂着碎肉。
他們像瘋了一樣,齊齊吼叫着,拼命往電梯裏來。但因為人多,都擠在了門口。
因為被無數雙爪子擋着,電梯門無法關閉。
而整個二樓,似乎停電了,一片漆黑,借着電梯裏的光線放眼望去,視線所到之處,密密麻麻全是喪屍。
梅閣咬牙,以槍為格擋,用力将門口的喪屍推了出去,扭頭對謝冬清說:“我出去擋着,給你争取時間,電梯門只要能關上,迅速到一樓,聽到沒有!”
謝冬清愣住,很想搖頭,也很想跟他說些什麽,但已經沒有時間了。梅閣說完就沖出了電梯,擋住了擠在前面的喪屍,那些喪屍的手向前拼命伸着,抓撓着他。梅閣身上出現了觸目驚心的一道道血痕。
梅閣心道,我這輩子沒受過的罪沒受過的傷,竟然在她的夢裏全體驗了。
他突然有些入戲,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大吼一聲:“謝冬清!關上電梯門走!”
謝冬清紅着眼圈,按下了關門鍵。
然而這時,有個喪屍被推力波及,摔倒在地,被一群喪屍擠到了電梯口。那只喪屍伸出手,擋在了電梯門旁邊,電梯門受到格擋無法關閉。
竟然有智商?!
謝冬清後背發寒。
頓時,更多的喪屍往謝冬清這裏撲來。
謝冬清深吸口氣,悲壯道:“大不了一死!拼了!”
她舉起西瓜刀,大叫着沖了出來,閉上眼睛大力胡亂揮舞着,竟然殺傷力十足。
她周圍的那片喪屍發出了陣陣哀嚎聲。
梅閣突然覺得,自己剛剛受的傷似乎有點虧。
早知道……早知道剛剛就該跟她搭檔着一起沖出來。
只是,他在一樓時沒能想到二樓喪屍的數量那麽多,似乎整個機場的人都在這裏了。
怎麽辦?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難道還是要無功而返嗎?
那個倒在門口的女性喪屍慢慢坐起身,電梯門關了。
二樓陷入一片黑暗中。
當光源消失後,梅閣發現,喪屍們都不動了。
謝冬清疑惑道:“……這,怎麽回事?”
它們都靜止了。
梅閣恍然大悟:“趨光性!”
沒有光線,他們就停止了動作。
只是這個設定……梅閣對謝冬清說:“以後不許再看寂靜嶺!”
謝冬清不明所以。
兩個人開始摸索着前進。梅閣身上都是傷,剛剛高度緊張時,他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适,現在一切都靜了下來,梅閣突然發覺,自己渾身發熱,傷口和肌肉全都在灼燒。
謝冬清的眼睛适應了黑暗後,看清了眼前的情況。
G19登機口在前方五百米左右,而她周圍全都是沒有眼睛的喪屍,她要從他們身邊穿過去,走到登機口,然後在這個地方待到飛機到來。
謝冬清慢慢移動着,喪屍的頭也跟着她微微移動着。
有的離得近,她還能聽到他們嗓子眼傳來的咕嚕咕嚕聲。
一雙手抓住了她,謝冬清大叫一聲。
“是我。”
梅閣的聲音傳來:“謝冬清,我來之前真的沒想到,這會是個噩夢。”
謝冬清點頭贊同:“誰說不是呢,真希望這都是一場夢,醒來就好了。”
梅閣短暫笑了一聲。
他們在安靜的喪屍群裏穿過。有時,要緊緊貼着他們,才能從縫隙中擠過去。
他們移動時,有的喪屍會跟着挪動頭部,最可怕的是,當穿過一個女性喪屍時,她腳邊突然出現一個喪屍兒童,四肢在地上小幅度爬着,似乎想跟在謝冬清身後,謝冬清回頭看他時,他慢慢歪了歪腦袋,兩個血洞盯着謝冬清,似乎在笑。
整個二樓靜悄悄的,唯有兩個活人在喪屍群中慢慢走動。
梅閣因為體力下降明顯,累得說不出一句話。
他渾身疼痛,若不是謝冬清拉着他,他覺得自己馬上就會倒下。
兩個人終于來到了G19登機口。
G19登機口前,躺着一個穿西裝的喪屍,波點紋領帶歪在一邊,雙手緊緊抱着一個硬皮箱子。
謝冬清繞過他,輕聲對梅閣說:“所以,我們現在就在這裏等着飛機來就行了對嗎?現在幾點了?”
梅閣搖頭,有氣無力道:“下車時是11點10分,我想現在應該快12點了吧。”
“那就快了,其實……只要這些喪屍不動,也沒什麽好害怕的,閉上眼睛等飛機來就行了。”
謝冬清說完,走上前,趴在玻璃窗上往外看。
梅閣開始出汗,他坐在地上,艱難地撐着身子,說道:“謝冬清,去看看門開着沒。”
“什麽門?”
梅閣指了指他們面前這個:“G19登機口的檢票門。”
謝冬清快步走過去,說道:“肯定開着,這不就是玻璃門嗎?我看也沒上鎖,一推就開……”
門紋絲不動。
謝冬清大驚失色,拽着門把手使勁晃了晃。
“糟糕!”謝冬清看了眼G19登機口的檢票出口門設置,焦慮道:“這個門通電後才能開!”
而現在,整個二樓的電都停了。
梅閣扯出一絲無奈的笑:“我就知道不會有這麽容易……”
謝冬清快要急哭了,她道:“怎麽辦?”
“門能砸開嗎?”
謝冬清搖了搖頭:“據說機場為了加強安防,都裝上了防彈玻璃……防彈玻璃,能砸開嗎?要不我們試試? ”
梅閣無力道:“你試吧,抱歉,我真的沒力氣了……”
謝冬清點點頭,舉起西瓜刀,重重敲了上去。
一擊下去,謝冬清痛呼一聲,扔了西瓜刀。
梅閣嘆了口氣:“手麻了吧?疼嗎?”
謝冬清兩眼淚汪汪道:“那我們怎麽辦?難道要我只能趴在門上親眼看着飛機飛來再飛走嗎?”
梅閣沉默了片刻,站了起來:“我們去找機場的中心電站。機場的供電一般來說不會出差錯。現在機場只有二樓停電,應該是……有原因的。”
“好!”謝冬清拾起西瓜刀,豪邁道:“走!有一絲希望就要去試試。”
梅閣好奇道:“你知道中心電站在哪?”
“地下一層。”
梅閣很想吐槽她的設定,然而他還是忍住了,并決定等謝冬清醒來,他要給她普及一下機場供電的基本知識。
梅閣輕輕嘆了口氣,淡淡道:“走吧,從這邊的步行梯下。”他走了兩步,連平衡都保持不住,謝冬清見狀,連忙過來攙扶着他。
梅閣頓了一下,站直了些,不敢把重心往謝冬清身上靠。
謝冬清察覺到了,笑道:“沒事,我有力氣,都這時候了,你就別害羞了。”
梅閣沉默好久,輕聲道了謝。
謝冬清看了眼周圍的喪屍,念叨道:“哼!不怕你們!不會動的喪屍就是個西瓜!”
梅閣欣慰地想,謝冬清的性格真好。雖然夢境設定坑,但人相處起來真不費勁,膽大還不矯情,有點戰鬥力,又全程帶着腦子,挺好。
減輕了不少難度啊!
可這樣的姑娘,為什麽逃不出自己的夢境?
作者有話要說: 夢中的我,來到了機場。
之後……喪屍全都是……跟寂靜嶺中的僵屍護士一樣,我走一步,它們動一下。
【不願再回想的恐怖……】
☆、喪我【紅衣女人】
謝冬清扶着梅閣,一步一步走下了步行梯。打開通道門的那一刻,一樓大廳的光照射了進來,通道門口的喪屍們迅速‘活’了過來,伸着手往一樓大廳撲去。
謝冬清一刀削掉了沖在最前面的喪屍的手,迅速關上了通道門。那只斷手從通道門的底端門縫中爬了出來,在地上蠕動着。斷手的主人應該是個年輕的姑娘,雖然斷手上的皮膚都脫落了,但她的手腕處還戴着一個粉紅色的手表,五個長長的指甲尖上,塗着不同顏色的指甲油,食指指甲尖處還點綴了一個立體粉色蝴蝶結。
謝冬清現在似乎已經适應了她自己設定的恐怖夢境,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那只斷手拼命朝她身邊爬來,玩笑道:“嗯,美甲做的很好看,謝謝,不用過來了,我不美甲,你去找其他人吧。”
說完,她帶着梅閣往負一樓走。
梅閣還是糾結她設定的機場中心電站的位置,再次問道:“你确定在負一樓。”
“對啊,水電供應都是在負一樓啊。”她道,“我雖然沒見過,但我看過電影還玩過恐怖游戲,像這種情況,主角都會到負一樓去,拿着手電筒查看電箱,之後在負一樓經歷恐怖事件。我給你說,我最愛玩這種恐怖氛圍游戲了,雖然很怕,但是很刺激!”
“……”梅閣扯了扯嘴角,怪不得她的夢是這種畫風。
經過大廳的航班信息提示牌時,謝冬清看了眼時間。
十二點十分。
飛往阿鍋島的航班十二點四十降落在這個機場,一點起飛。
梅閣看到這麽詳細的航班信息提示,已經無力吐槽了。
“走吧,我們快點,等打開二樓的電後,我倆就殺出一條血路,浴血登機!”
梅閣臉色蒼白,視線已經模糊了。
“謝冬清……如果我失去行動力了……別猶豫,把我扔下,自己登機,只要你成功到達阿鍋島……我就算完成任務了。”
謝冬清正色道:“我不會放棄你,你也別放棄自己!只要有一口氣,就不要放棄!”
梅閣內心十分不甘,明明是來幫她完成夢境結局,結果自己卻即将成為拖後腿的人。
“梅閣,沒有你,我根本走不到這裏。”謝冬清道,“所以,你一定堅持住!我會讓你活下來的!會的!”
縱使知道這是在夢中,但聽到她的話,梅閣仍是心中一暖,頗受感動。
負一樓到了。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狹窄的走廊,走廊兩面是雪白的牆壁,天花板上是一排白熾燈,燈是感應燈,梅閣和謝冬清兩個人沉默着往前走,每走幾步,前面的燈就會閃爍幾下亮起來,照亮他們腳下的路,而身後的燈就會再次熄滅。
除此之外,這裏什麽都沒有。
走廊很長,轉過彎,二人終于在走廊的盡頭發現了兩個門。
左一個,右一個,一模一樣的門。
謝冬清表情頗是為難:“……這是要二選一嗎?”
梅閣沒有說話,靜靜等她做決定。
“男左女右。”謝冬清說,“你走右邊,我走左邊。”
梅閣懷疑自己的聽力因為病毒提前受損了,他愣了一會兒,問道:“我走哪邊?”
“右邊。”
“……我是男的。”梅閣有些搞不清謝冬清的思維。
“那麽死板幹什麽,習慣上來說,男左女右,但現在整個世界都亂了,還遵照什麽習慣,換換思維,你走右邊。”謝冬清說完,推開了左邊的門。
“咦?好像沒什麽危險。”謝冬清探進去腦袋看了一圈:“那邊好像有個機器,我去看看。”
梅閣道:“我跟你一起吧,不放心。”
“也行。”謝冬清點頭。“雖然一人一邊效率高,但從安全穩妥角度來講,應該集體行動。”
梅閣累得不想開口說話,只聽謝冬清邊走邊叨叨:“恐怖片裏不就是,誰先單獨行動,誰就先領便當。所以咱來還是一起好了。你不覺得……咱倆現在很像是電視劇裏唯二幸存的男女主角嗎?一路開挂,順利在衆多喪屍中活着,之後,會在最後一刻等到救援。”
梅閣想,如果不打斷她,她是不是會一直講下去?
他嘴角露出一點點笑意,之後發現,自己的面部皮膚變得僵硬了,沒辦法自主控制肌肉了。
“梅閣你說句話,不然我總是害怕你會跟衛坤一樣,突然就變喪屍了。”
梅閣吃力的說:“我快了……我,不行了。”
謝冬清愣住:“難道潛伏期變短了?明明還有兩個小時你才會徹底喪屍化。”
房間的左側有一個鐵門。
謝冬清把耳朵貼上去,仔細聽裏面的聲音。
“有機器運作的聲音,電閘應該就在這裏。”
謝冬清扭動了鐵門上的把手。
門開了,梅閣倚在牆邊,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已經變得僵硬。
他伸出手,低頭看了一眼,朦胧中,他看到自己的指甲開始變色。
眼睛……不行了。
謝冬清的聲音傳來:“有人?!”
梅閣強撐着,走進這個封閉的房間。
一大堆儀器表盤正在運作,在屋子中央,坐着一個紅衣女人,臉上的皮膚已經脫落的差不多了。
她轉過頭,謝冬清愣了一下,喃喃道:“你……眼睛竟然還在……”
盡管紅衣女人的臉已經看不出之前的長相,但她的眼睛依然還在,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茍,腐爛的手上戴着一枚心形婚戒,看到有人進來,她慢慢擡起手。
“你們好。”
竟然也不影響說話!
“你好……這是,這是機場的中心電站嗎?”
“沒錯。”紅衣女人答道。
“你……你是機場的工作人員?”
紅衣女人緩慢地搖搖頭,“不是。我是方教授的助手。”
“方教授?”
“就是研究DO-S病毒的方教授,這個城市之所以會成現在這樣,全都是由DO-S病毒引起的。”紅衣女人回答說,“只是,我沒想到,竟然還能有人活着來到這裏。”
謝冬清一臉疑惑,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二樓……你知道二樓的情況嗎?”
“自然。”紅衣女說道:“當我們得知病毒擴散的消息後,就想帶着血清離開這裏,沒想到,到機場後,病毒變異了,本來在潛伏期的病毒攜帶者迅速異變,被異變的喪屍咬傷後不久就會異化,情況失去了控制。我們躲藏時無意中知道了異變喪屍具有趨光性,在黑暗中會失去大部分行動力,于是,方教授掩護我來到中心電站,關閉了電源。”
“……但是,大廳的燈還亮着……”
“是我開的。”她笑了起來,“我把總電閘關了之後,又打開了二樓的電閘,把異變的喪屍都引到了二樓。因為二樓的封閉性最好,之後關閉二樓電閘,關上各個樓層的通道門,這樣,航站樓的喪屍就都被我關在了二樓。最後,我打開了大廳的燈。”
“為什麽要開大廳的燈?”
“我想在唯一的光明中死去。”紅衣女緩緩說道。
謝冬清更是疑惑,還想追問,就聽紅衣女說:“你身邊的這個人,他快要不行了。”
謝冬清這才想起梅閣已經有好久沒說話了。
她轉過頭,看到梅閣雙手擋着眼,一行血沿着他蒼白的臉流了下來。
“梅閣!”
梅閣緩緩搖頭:“謝……冬清,讓她……幫你,開電閘……你走。”
紅衣女露出僵硬的笑容:“其實,他還有希望。你們應該去過二樓,二樓的G19登機口附近,有個穿西裝戴波點紋領帶的男人,他就是方教授,他身邊有個箱子,箱子裏就是血清。”
“當真?!”謝冬清眼睛一亮,“我!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
她興奮地說道:“梅閣!聽到了嗎?!你一定要撐住!你有救了!”
謝冬清對紅衣女道了謝,又說:“我們其實是要坐到阿鍋島的航班,一點鐘的,所以……要從G19登機口出去,但是二樓的電……”
“我幫你們開。”
謝冬清沒想到她有這麽爽快,頓時高興道:“真的嗎?!”
紅衣女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只是,你們的動作要快。”
謝冬清收起笑容:“什麽意思?”
紅衣女說道:“現在是十二點半,我會在二十分鐘後開啓二樓電閘,電閘開啓後,我會在一分鐘之內再次關掉。”
“為什麽?怎麽還有時間限制?”
紅衣女眼中滿是笑意,她将旁邊的布解開,露出了一個定時器。
紅衣女緩緩說道:“因為,還有半個小時,這個機場,就要消失了。”
謝冬清愣住。
那是個……定時炸彈!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的夢差不多了,到機場後,穿過喪屍,我就上飛機了,但是上飛機前,必須要注射什麽血清……
我整個胳膊都麻了,後來的就沒有了印象。
嗯……
祝願大家都不會做這樣的夢……其實後面……第六夢…有個片段…更恐怖。
當年夢到第六夢的場景,感覺整個人都是絕望的,怕的要死……
☆、喪我【成功登機】
謝冬清深吸口氣,對紅衣女道了謝,扶着梅閣原路返回。
梅閣腳步僵硬,手上的皮膚也開始潰爛。
兩人艱難地回到大廳,屏幕上的時間顯示:12:37
負一層的那個女人說,她會在十二點五十開啓二樓電閘,那一瞬,二樓的喪屍都會‘活’過來,所以,開啓電閘的那一刻,她和梅閣都必須在G19的門口,要在那一瞬間,從二樓候機廳逃出去!
身後傳來咔咔的摩擦聲。
謝冬清回頭,發現還是那只戴着粉色腕表的斷手。
看清表盤,她眼睛一亮,拎刀将斷手固定在地上,取下了那個粉色腕表。
這個腕表是夜光的……雖然不知道在黑暗中,喪屍們會不會感應到這個微弱的熒光,但……總比到時候瞎蒙時間好。
謝冬清收好腕表,深吸口氣,打開了通往二樓的安全門。
門開的那一刻,等在門另一邊的喪屍感應到一樓大廳的光,頓時瘋狂地朝謝冬清撲來。
謝冬清一邊拽着梅閣,一手提刀迎上。
短短數秒,謝冬清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喪屍的手劃破了她的臉。謝冬清歪嘴一笑,一刀捅進喪屍的嘴裏。
之後她收了笑,面無表情,一心向上殺去。
就差一點了。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這個時候,怎麽能慫!
身後的門關上了,光源消失了。步行梯上的喪屍立刻停止了動作,靜靜地站着。
謝冬清快速松了口氣,不敢停下,拉着梅閣上臺階。
梅閣已無法自由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憑借腦內尚存的理智,拼命配合着謝冬清。
其實他想讓謝冬清放棄他。然而他已經沒辦法開口說話,而謝冬清很是堅決,于是只能盡力配合。
謝冬清說道:“梅閣你一定給我撐住!你不能跟衛坤一樣,說變就變,我還等着你在我的婚禮上當伴郎呢!”
她說道:“若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你必須活着,馬上就到二樓了,等找到血清,你就得救了!所以你現在一定要撐住,不能把自己交給病毒來控制!你可以的!”
她能感覺到,雖然梅閣無法回答,但他的動作确實是在盡力的配合她。
終于到了二樓,分針指向了四十五。
窗戶外,一架飛機正在降落。
航班來了!
謝冬清顧不上去怕那些沒有眼睛,整張臉都腐爛掉的喪屍,她奮力地推着梅閣,終于來到了G19登機口。
謝冬清按照記憶,找到了那個躺在地上的方教授。
她大喊一聲,使勁将黑色皮箱從他僵硬的臂膀中掰了出來。
黑色皮箱沒有上鎖,謝冬清顫抖着手把血清拿了出來。
分針指向了四十八。
飛機慢慢滑向G19登機口。
還有兩分鐘,電站的女人就要開電閘了。
借着窗戶處透進來的微弱夜光,她從箱子裏取出針頭,接在血清試劑上,之後迅速從方教授口袋裏摸出一個大屏手機,飛奔到梅閣身邊。
“來了!”她迅速深呼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分針指向了四十九。
飛機的艙門對接上了G19登機口的登機通道。
謝冬清按下手機上的總鍵,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屏幕光照在了梅閣的胳膊上。
周圍幾個喪屍動了動,朝這邊沖來。
謝冬清看準血管,将針頭紮了進去,同時,把亮起來的手機用力朝遠處扔了出去。
手機的光線把G19門口的喪屍都引了過去,那邊的喪屍發出一陣陣的吼聲。
血清緩緩注射進梅閣的血液中。
謝冬清拔掉針管,拉着梅閣就往G19玻璃門前跑。
三秒,
就快到了!
兩秒,
二樓的一些商店燈光開始閃爍,一些喪屍借着光動了起來。
一秒!
一瞬間,二樓的候機廳亮了起來。
突然的亮光讓謝冬清眼睛受到了刺激。
G19的門通了電,門鎖正在啓動。
喪屍們發現了活人,紛紛朝這邊湧過來。
離他們最近的方教授一手提着黑皮箱,張開嘴,發出一陣駭人的怒吼,朝她撲去。
門開了!謝冬清一把拽開門,迅速将梅閣推出去,之後操起手中刀,狠狠地借力,把刀捅進了方教授的身體裏。
方教授的血牙咬到了她的胳膊,喉嚨裏發出呼呼的嘶啞聲。謝冬清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黑皮箱,拔刀轉身出去,飛速關上了門。
機場裏的喪屍瘋狂地往這邊來,謝冬清将刀別在外面的門把手處,擡手擦掉了臉上的血,笑道:“謝謝,再見!”
之後,她拿着黑色皮箱,推着滿頭汗,臉色煞白的梅閣朝艙門那裏走。
梅閣艱難地說:“你……終于……能……坐飛機……了。”
“是!我們要成功了!”
“趕……快完……吧……你爸媽……等着我……交……差。”
身後的門幾乎要被蜂擁而至的喪屍拍碎了。
謝冬清嘲道:“什麽防彈玻璃,我敲不開,它們倒是能敲開……”
身後的咚咚聲一聲一聲,就像催命。
而艙門距離不近。
就在門外的西瓜刀即将斷裂的時候,二樓的電停了。
謝冬清頓時松了口氣,感嘆道:“謝天謝地!總算結束了……”
已經看到艙門了。
艙門處,一個靓麗的空姐直直站着,微笑着看着他倆。
“你好,請出示身份證件。”
謝冬清:“……”
雙方陷入沉默。
良久,謝冬清道:“都這時候了,還這麽死板?現金要嗎?”她從梅閣褲子口袋裏,掏出了在超市搜刮的一卷錢。
數了數,五百零一塊。
“夠嗎?”
空姐道:“不好意思,只夠一位乘客。”
梅閣要被謝冬清的夢逗笑了,她一定是在生活中遇到過這種窘境,否則怎麽還在這種噩夢中安排這種戲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梅閣內心瘋狂地笑着。
謝冬清面無表情,晃了晃手中的黑色皮箱:“血清試劑,這價值,你應該知道吧?加上這個總該夠了吧?”
“不好意思,這位乘客,我們并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病毒血清。有可能這裏裝的只是您灌的白開水或是其他什麽飲料來騙我們說,這是血清試劑。”
謝冬清哼了一聲,道:“言之有理。那你說怎麽辦?我先坐上去,下飛機給你錢行嗎?”
“不好意思,這位乘客,這是飛機,不是出租車。”
梅閣心裏狂笑完,說道:“謝冬清……你坐……就行。”
“閉嘴!”謝冬清怒瞪他一眼,憤憤道:“我們都一路打拼到門口了,難道還把你留在這裏炸死不成!”
說完,謝冬清一愣。
對!那個紅衣女人一點鐘要炸飛機場!
她看了眼表。十二點五十六。
必須趕快!
謝冬清二話不說,抓起梅閣就往機艙闖。
空姐極力阻攔。
“關門!快點走!機場馬上就被炸了!”
空姐花容失色,大叫道:“沒機票,那就對暗號!對上暗號就讓你進!”
暗號?
謝冬清一愣,脫口而出:“生生世世,永結同心?”
空姐答:“不畏風雨,白頭偕老。”
梅閣愣住。
這都什麽玩意兒?
謝冬清面上帶着迷茫,問道:“……所以,我可以坐了吧?”
“當然,您是我們一直等待的客人。”空姐說道:“請坐好,飛機馬上起飛。”
謝冬清吐槽道:“你們機長真厲害,三分鐘就能起飛,開的是戰鬥機吧?”
梅閣心道:這姑娘把我想吐槽的竟然都搶先吐槽了……她自己竟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愉快地吐槽了自己。
怎麽能這麽逗?
梅閣坐下來,這次換謝冬清幫他扣安全帶。
飛機開始加速。
謝冬清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一分鐘。
飛機起飛了。
當飛機飛上夜空後,機場連續傳來幾聲悶響。
謝冬清趴在窗戶口,看到機場被濃烈的黑煙籠罩。
謝冬清默默想,她總覺得那個紅衣女人的聲音很熟悉……在哪裏聽到過呢?
梅閣昏睡了過去。
待飛機飛穩後,謝冬清取出了黑色皮箱裏的血清,拿出針頭,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将針劑熟練地注射進去。
拔出針頭後,她突然想,自己怎麽會打針呢?看動作……還很熟練,難道自己是醫學專業的學生?
不,不對,我的專業明明是……
是什麽來着?算了,不想了,等到了阿鍋島,問父母和新郎就知道了。
謝冬清轉過頭,看着旁邊熟睡的梅閣。
他眼睛周圍潰爛的皮膚好多了,因為失血的緣故,此刻梅閣看起來十分虛弱。
這樣仔細看,她發現,身邊這個一路上一直幫她的人……好陌生。
謝冬清想:既然如此,我為何一直這麽信任他?為什麽呢?
她伸出手,碰了碰梅閣的臉,眼中露出了迷茫和不解。
這時,空姐走了過來,身後跟着整個機組工作人員。
他們臉上挂着笑容,那笑容很燦爛,就像……就像畫報上的模特那樣笑着,空洞,虛假。
謝冬清突然覺得不安。
空姐溫柔地說:“謝小姐,我們要領着你去換衣服。”
“換衣服?”謝冬清茫然地問,“還有這種服務?什麽衣服?”
空姐笑呵呵道:“婚紗。”
謝冬清愣了片刻,突然瞪大了眼睛。
她似乎回想起了什麽,瞬間,臉色變得煞白。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其實挺郁悶的……
進來幫她的魂掙脫夢境,沒想到最後關頭要靠女主救。
這姑娘,戰鬥力真強……是個好苗子……嗯,要重點培養。
【謝謝好車車,恬怡,鹹魚言的雷!日更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