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伏筆,男主問他時,他隐瞞了被咬的事實
叫了一下,“太好了!”
他沒死!
她費盡力氣把梅閣翻過來,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臉:“狐貍,狐貍你快醒醒。”
他們沒有水了,食物也沒有了。
然而謝天謝地,他還活着。
她拽梅閣的頭發,咬他的耳朵,激烈地晃着他。
“梅閣快醒醒啊!!”
梅閣慢慢睜開眼,怔怔地看着眼睛通紅,蘊滿淚水的謝冬清。
見他醒來,謝冬清嗷嗚一聲,撲到他懷中,高興道:“你終于醒了!”
梅閣看着她,慢慢彎起嘴角,伸出手,緊緊抱住她。
他啞着嗓子,反複叫着她的名字:“謝冬清,謝冬清……謝冬清。”
謝兔子嗯了一聲又一聲,擦了擦淚花,又撲上去,高興地眯着眼,用頭蹭了蹭他的脖子。
梅閣摸了摸她的耳朵,看到了她耳朵上的傷。
他坐起來,緊張地問:“疼嗎?傷要緊嗎?還有哪裏受傷了,告訴我!”
謝冬清捧着耳朵,沖他甜甜一笑,說道:“沒事!我都舔好啦!”
梅閣愣住。
哦,對,動物受傷後,都會自己舔傷口的。
他無奈笑道:“你可真是……還是快點醒來吧。”
他重新将謝冬清摟入懷中,感受着她的溫度,深深嘆了口氣。
“一定,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誰要這麽折磨你。”
謝冬清眨了眨眼,緩緩感嘆道:“狐貍,聞到你身上的氣息,我覺得很安心。”
梅閣低頭看着她,目光溫柔。
謝冬清擡起頭看着他,朝他一笑:“走吧,我們還有多久才能找到百事通婆婆?”
梅閣望了望星空,指着西方,說道:“應該不遠了,走吧。早到早好。”
他站起來,習慣性的要去背謝冬清。
謝冬清搖搖頭,牽着他的手:“我自己能走,不用背了,真的。”
梅閣輕聲笑道:“突然一下不背你了,反而覺得少點什麽,後背涼涼的,還有些冷。”
他們朝西走去。
然而事情并不順利。
走到第三天,梅閣的身體垮了。
他需要食物和水來補充能量。
他沒有力氣了……
謝冬清勉強能嚼點沙漠裏的草,墊墊肚子。可梅閣不行,他咽不下去,只覺得餓。
很餓。
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在現實中,也在挨餓。
這麽一想,他的胃開始抽搐,火燒一般的疼。
梅閣趴在松軟幹燥的沙漠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想閉眼睛。
真的……要不行了嗎?
謝冬清怎麽辦?他這次若死了,謝冬清一個人怎麽走出沙漠,怎麽才能活下去?
不放心啊,他不放心啊!
謝冬清喊着他的名字,哭着說:“你別死,我把血給你喝,求你別死!”
梅閣很想告訴她,血是鹹的,不解渴的。
然而他沒了力氣,再次失去了意識。
謝冬清一邊哭着,一邊拖着梅閣,一點一點在沙漠中挪動着。
不知過了多久,空中傳來了一聲悠長美妙的鳴叫。
謝冬清回頭望去。
霞光中,一個閃爍着璀璨光芒的長尾鳳凰,慢慢朝她飛來,它銜着一片紅色的布,優雅地盤旋降落。
謝冬清認出那塊紅布,正是她前些天留給那只落單鳥的喜服!
她慢慢睜大了眼,驚嘆一聲:“原來我們救的是鳳凰!”
鳳凰收了翅膀,發出一聲悅耳的鳴叫。
有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梅閣,我沉痛地告訴你,謝冬清的夢真的很折騰。她自己上不作天,下不作地,然而卻在一直折騰你。你,做好準備了嗎?
你以為這個夢,只會讓你渴暈餓暈?
【長者腔:too naive】
PS:昨天知霜建議我開個群,讓大家一起話唠。雖然印象裏是大神作者們才會開群,不過想了想,開個群也好,畢竟有個專屬地方讓我話唠比在作者有話說裏每天唠兩句過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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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世【前往冰原】
梅閣睜開眼時,看到的不是醫院的白牆。
他愣了好久,舉起雙手。
身上穿的還是那件詭異的衣服,一只窄袖子,一只寬袖子。
看到眼前的石壁,梅閣猜測到現在的自己應該是在某處的石洞中。
沒有太陽,周圍的空氣是濕潤的。
梅閣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不敢相信。
他竟然沒死?!
謝冬清怎麽救活的他?
等等,謝冬清怎麽樣了?!
他試着動了動身子,震驚的發現,之前身體的不适感,酸痛感全都消失了,而且也不餓了。
真是奇了!
梅閣連忙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朝四周望去。
當看到謝冬清就笑眯眯地蹲在自己身後的一塊石板上,滿臉笑容朝他舉了舉爪子後,梅閣放下了心。
謝冬清心情非常好,愉快地說:“你醒啦!”
梅閣點點頭,也露出了笑容,問她:“這是哪兒?”
謝冬清回答道:“是百事通婆婆住的地方,我們剛剛到,小鳳凰正在等百事通婆婆的回音。”
她指了指身後黑漆漆的洞穴,說道:“百事通婆婆就在這裏面,小鳳凰說,百事通婆婆這個時候應該是在睡覺,要等她醒了我們才能進去問她問題。”
梅閣不明所以:“小鳳凰?”
“嗯,就是我們之前救的那只鳥。”謝冬清很是高興,愉快道:“他是只火鳳,當時正在化形,缺水。我們救了他,他特地來報恩。”
“……我是他救的?”
謝冬清使勁點了點頭,“是呢!鳳凰淚能治愈傷口,緩解疲勞。他不僅救了你,還把我們帶到了這裏。真好,以後我要多做好事!”
梅閣笑了笑,松了口氣。
“真好……謝冬清,你真好。”梅閣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這人,真是不錯。”他說,“夢裏再殘酷,都能有轉機,一直都不放棄希望……你是個好孩子。”
謝冬清哼唧道:“狐貍,你總是說些我聽不太懂的話。”
梅閣轉頭沖她一笑,道:“當然,要是能改口叫我名字,不叫我狐貍,我會覺得你更好。”
謝冬清嘻嘻笑着,響亮的叫了聲:“狐貍!”
梅閣撇了撇嘴,朝黑漆漆的洞中望去。
一個身形修長,身披羽衣的男孩子走了出來。
他聲音悅耳清亮,指着身後的洞穴說道:“婆婆醒了,你們進去吧。”
“謝謝!”謝冬清跑過去抱住了他,“謝謝你,小鳳凰。”
梅閣剛要開口問他情況,看到謝冬清的動作,把話咽了回去。
小鳳凰眼睛彎彎,和藹的對謝冬清說:“不客氣,比起你們的救命之恩,我做這些不算什麽。去吧,我在門口等着你們。”
梅閣朝他點頭致謝,跟着一蹦一跳的謝冬清,走進了黑漆漆的洞穴。
洞穴中藏狐的味道,随着洞穴的深入,漸漸變得濃重了起來。
梅閣很好奇這個原型為藏狐的百事通婆婆,會長成什麽樣子。
會是國字臉的老太太嗎?
洞穴很長,他們走了好久,終于看到了前方微弱的亮光。
謝冬清放慢腳步,拉住梅閣,示意他走在前面。
梅閣反手拉住她,朝亮光走去。
一個佝偻的背出現在他們眼前。
百事通婆婆背對他們而坐,灰白色頭發梳的一絲不茍,在腦袋後面利落地绾了個結。
梅閣看着這熟悉的發型,試探的問道:“于露?”
百事通婆婆身子一顫,過一會兒,慢悠悠地說:“你知道我的名字?”
這個聲音一出,梅閣哭笑不得。
還真是她。
“我也是狐族的,聽過婆婆的大名。”他這麽說道。
百事通婆婆哼哼笑道:“未料到老身從未出過洞穴,卻能如此出名。說吧,你們來,是要問什麽事?”
謝冬清說:“我們慕名而來,是想問婆婆,人界的事。”
百事通婆婆沉默許久,道:“怎麽,你們要去人界?”
謝冬清點點頭,又想起她背對着他們,看不到她的動作,輕輕嗯了一聲。
“你們倆,都要去?”百事通婆婆問道,“是因為狐兔相愛,妖界阻礙重重,所以想化作人身,到人界生活?”
謝冬清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就算不是戀愛,也不是不能去……”
梅閣想起她去人界就是為了吃麻辣燙,輕輕笑了起來。
恐怕是因為現實中一直吃流食,她口中無味,饞得慌,所以才在夢中急切盼望吃到一碗麻辣燙。
梅閣擺正态度,禮貌道:“還望婆婆告知去人界的方法。”
“自然是有的。”百事通婆婆慢悠悠道,“只是,你們要給我報酬。”
梅閣轉頭看向謝冬清:“身上帶的有什麽能給的嗎?”
謝冬清想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了一面鏡子:“有,我身上帶着一面鏡子,婆婆要嗎?”
百事通婆婆語氣愉悅道:“好!老身這裏,正缺個鏡子。”
梅閣輕輕笑出聲。
她的夢,任務設置果然都很簡單。
謝冬清高高興興地把鏡子放在了旁邊的石桌上,退回來,看着梅閣,遺憾道:“只是你以後就不能照鏡子了。”
梅閣想起自己眼角額頭上無比妖嬈的紅色花紋,真誠道:“對我來說是好事。”
百事通婆婆清了清嗓子,慢慢轉過身。
梅閣差點笑出聲。
百事通婆婆的臉并非人臉,而是藏狐的方臉。
人身狐頭,腦袋後面還長着頭發。
謝冬清的想象力啊……佩服。
百事通婆婆自帶的淡定臉讓梅閣謝冬清笑出了聲。
百事通表情更僵,緩了一會兒,她才開口道:“去人界,不難。朝東走,越過冰原,登上最高的山峰,在太陽沉入地平線的那一剎那,你二人互吻對方的眼睫毛,然後相擁着一起跳下山崖,就能到人界了。”
一陣長久的沉默。
梅閣不敢置信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百事通婆婆正要張口重複一遍,只見謝冬清飛快地踮起腳,在梅閣的眼睫毛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梅閣愣在原地,睜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謝冬清。
謝冬清側過頭,問道:“婆婆,是這樣吻嗎?”
百事通婆婆滿意的點頭:“正是,正是。”
梅閣伸出手,愣愣摸着自己的眼。
謝冬清高興道:“謝謝婆婆!”
她拉着梅閣,眉梢浸滿笑意:“狐貍,我們出發吧!現在就去冰原!我們有小鳳凰,很快就能到!”
梅閣仍在愣神中。
“狐貍?”
梅閣回過神,看着謝冬清,半晌,他說:“謝冬清,我真是服了你的腦洞。”
梅閣呼吸不穩,跟在蹦蹦跳跳的謝冬清後面,恍惚着走出了石洞。
當走出石洞,回頭看到一望無際的沙漠中,中間只有這麽一個突兀的石洞時,梅閣內心已經無力吐槽了。
他早就該習慣的,她的夢,有時候想象力簡直來的毫無邏輯。
就比如這個神奇的互吻眼睫毛,相擁跳崖……梅閣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想笑又想嫌棄。
小鳳凰見到他們出來,問道:“怎麽說?”
謝冬清愉快道:“婆婆說,人界在妖界的東邊,越過冰原,攀上最高的雪山就能到了。”
小鳳凰皺眉道:“我……我是火鳳,沒辦法去冰原,這樣好了,我将你們送到淩河邊,就是冰原和草原的交界處,之後的路,你們自己想辦法走。”
梅閣點頭:“好,多謝。”
已經省去不少腳程了,梅閣很滿意。
小鳳凰抖了抖身子,身上的羽衣慢慢發出亮光,火焰一般的尾巴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張開翅膀,示意他們上來。
梅閣扶着謝冬清坐好,自己坐在她身後,一只手攔住了她的腰。
謝冬清扭過頭,沖他笑了笑,伸出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撓了撓。
梅閣低頭看着她,也微微露出笑意,“走吧。”
鳳凰發出一陣長鳴,輕盈地盤旋上升,展翅飛入雲層。
謝冬清的長發在風中飛舞,同梅閣的發纏繞在了一起。
梅閣望着交纏的長發,恍惚了片刻。
他想起了前世的婚俗,夫妻雙方在祭壇上,一邊吟唱着頌歌,一邊将對方的頭發繞起來,共同打個結。
第一次結婚,被他們稱為結發婚。
發為情絲之意,長發纏在一起,就象征着這輩子,夫妻二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離不棄,牽絆到白頭。
梅閣伸出手,将謝冬清飛舞的頭發拂開放好。
兩束頭發分散開。
梅閣又覺得心裏一空。
他垂下眼,好久,露出一絲寂寞的笑。
鳳凰的速度很快。
風撲面而來,謝冬清伸手扯住了腦袋兩旁,在風中飛舞的長耳朵。
梅閣短暫思考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将她抱在懷中。
“冷?”
謝冬清點點頭,又貼近了一點。
梅閣将下巴擱在謝冬清頭頂,不一會兒,他輕聲笑道:“我這是……快要把自己搭進去了。”
他這句話很快就消散在風中,仿佛從未說過。
梅閣閉上眼,緊緊攬着謝冬清,良久,惆悵地嘆了口氣。
晚霞漫天時,他們到達了淩河岸邊。
冰原就在河對岸。
一望無際的雪白和身後生機盎然綠草悠悠的草原形成了鮮明對比。
鳳凰化作人形,說道:“我只能送你們到這裏了,後會有期。”
梅閣和謝冬清謝過他,看着他化作一團火焰,眨眼間消失在眼前。
梅閣回望着身後空曠的草原,又看了看前方不知深淺的河水,以及對岸看不到邊際的雪白,憂愁道:“怎麽走?”
謝冬清的耳朵失落地垂了下來。
周圍沒有樹,因此沒有可以用來探河水深淺的樹枝。
梅閣走上前,解開腰帶,握住一端,又将另一端放到謝冬清手上,叮囑道:“拉着我,我來探探水深。”
謝冬清連忙抓緊腰帶,使勁點頭,保證道:“放心!我會牢牢抓緊的!”
梅閣笑道:“沒事,真要有意外,我就松手了,不能搭上你。”
他慢慢走入水中,冰冷的河水激的他一抖。
一步。
到膝蓋。
兩步。
到腰間。
梅閣嘆了口氣,折返回來。
“會游泳嗎?我帶你游過去?”
謝冬清動動鼻子,垂下耳朵,沮喪道:“我,我不會游泳。我是兔子……我們還有什麽辦法能過河?”
梅閣搖搖頭。
謝冬清垂下腦袋,哼唧道:“那個……我也不是很想去人界……”
“不用這樣。”梅閣道:“自己想做什麽就不要放棄,沒關系,我想想辦法,總會有辦法的。”
他沉思許久,想到了一個方法,只是恐怕要委屈謝冬清一下。
他剛想開口說話,突然聽到草原那邊傳來一陣陣狼嚎。
梅閣一驚,脫口而出:“我怎麽忘了這事!”
草原狼!
那群求娶謝冬清的草原狼!
不遠處,一匹匹狼正朝他們狂奔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啊,梅哥啊。
我心疼你。
這個夢,雖然萌,但也很折騰。
但是,梅哥你別慌,這個夢的折騰,只是練練手,為下一夢的折騰做準備而已。
折騰程度都是層層遞進的。
你可千萬要撐住!
☆、游世【幸運獲救】
狼群正在逼近,前方的幾只狼化成人形,為首一個,正是之前代替新郎到兔族接親的狼青年。
他露出一口尖牙,笑道:“竟然還有自己送上門的。”
謝冬清抓着梅閣的長袖子,緊張地發抖。
前方是群狼環繞,後方是湍急的河水。
謝冬清小聲問道:“怎麽辦?”
梅閣還未回答,便聽領頭的狼青年說道:“本來,兔子留下你就可以滾了,不過我們少主說了,膽敢劫走他的新娘,壞他婚姻,不管是什麽東西,一律……”
狼青年停頓了一下,露出森森白牙:“當場撕碎!”
梅閣一把将謝冬清扛起來,掉頭就往河中跑。
他低聲說道:“忍着點。”之後,拼盡全力把謝冬清抛到了對岸的冰原上。
謝冬清滑出數米,軟綿綿趴在冰面上,試了好幾次,沒能起身。
梅閣知道她被摔的那一下肯定特別疼,剛想開口問她感覺怎麽樣,後背的狼群就一擁而上,利齒穿透了他的肩膀。
梅閣來不及看自己的傷勢,他最擔心的是謝冬清。
他不知道那些狼會不會涉水到對岸抓她,他想的是,自己留在這裏,盡量幫她争取一點逃跑的時間。
謝冬清勉強站起身,呆愣地望着站在河水中的梅閣。
梅閣的臉色蒼白,半身都是血。
眼角和眉間的紅紋黯淡了許多。
謝冬清知道,這是他生命力正在一點點消失的信號。
梅閣看到謝冬清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頭一次沖她吼到:“還愣着幹什麽!能站起來就快些跑啊!”
謝冬清又委屈又難過的看着他,想跑又不舍得。她扭頭看着梅閣,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結果表情一變,尖叫道:“狐貍你身後!”
梅閣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隔開了沖他喉嚨來的致命一擊,然而利齒生生穿過胳膊的痛感令他眼前一黑,身子一軟,跌落在水中。
淩河水冰冷又湍急,帶着梅閣朝下流奔騰而去。
狼群中幾個士兵往下游追了幾步,無奈趕不上水流的速度,只得罷休。
領頭的狼青年下令道:“去把兔子帶回來。”
他身邊的一個士兵猶豫道:“可……那邊是冰原,我們的氣息一旦出現在冰原上,那些冰原熊就會感知到,到時候冰原熊要是将挑起紛争的帽子直接扣到我們頭上,事情就不好辦了……”
“管不了這麽多了,這些事以後都交給少主處理。若真要開戰,打就是了,我們又不怕他們。你們先過去,把她帶過來,少主等着她呢。”狼青年面色不快,看着還在對着河水發呆的謝冬清,抱怨道:“真是個麻煩,還不如一口吞了。”
“好吧。”身邊的狼只得化為原型,長嘯一聲,幾個狼聚集起來,跳下河,往對岸游來。
謝冬清這才回過神,慌忙跑了幾步,卻突然回過頭,一咬牙,紮進水裏。
瞬間,她就被湍急的河水帶往下游,紅色的身影起起伏伏,不一會兒就看不到了。
狼青年大驚失色,怒吼道:“這怎麽回事?!”
幾匹剛剛游到河中央的狼也驚呆了,一臉懵地回答:“這……我們也不知道啊!”
謝冬清也不知道,自己作為一只兔子,為什麽會游泳,又為什麽淹不死。
她現在心裏記挂的,是重傷後被河水帶走的梅閣。
淩河水冰冷刺骨,謝冬清渾身凍得發燙。她的大腦現在一邊憂心着梅閣,一邊佩服自己。
一直被爸媽說嬌氣的她,原來還挺堅強。
不知過了多久,河水的流速慢慢變緩。當謝冬清再次露出腦袋時,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座的冰川。
謝冬清攀着一塊冰層,哆哆嗦嗦地爬上了冰岸。
漫天飛雪中,她看到不遠處的冰層上,一個身形高大魁梧,裹着厚厚白毛皮的人,肩膀上扛着一個紅衣人,朝不遠處的小冰屋走去。
謝冬清吸了吸鼻涕,用力喊道:“大哥!大哥!你停一下!”
那個白毛皮停了下來,回頭望過來。
短暫的沉默後,那個白毛皮興奮地朝她跑來。
他跑過來,在謝冬清面前生生剎住腳,滿臉驚奇地瞪着謝冬清。
謝冬清的視線卻落在了白毛皮肩膀上扛着的那個人身上。
一只廣袖,一只窄袖,紅衣,肩膀和胳膊上還有大片的血,頭發已經結冰了。
謝冬清伸手,撥開了他的頭發。
是梅閣。
“他還活着嗎?”
白毛皮狠狠點頭,似是扛累了,他換了只手,把梅閣潇灑地往另一側肩膀上一搭,對謝冬清道:“你是兔子吧?!稀奇啊!我活了這麽多年,頭一次在家門口看見兔子!”
謝冬清使勁控制凍僵的臉,沖他一笑,說道:“那……我能跟着去你家嗎?”
“成啊!”白毛皮很是爽朗,“好極了,好久沒客人來了,來吧來吧!”
走在路上時,謝冬清指着他肩膀上的梅閣問道:“你是要吃他嗎?”
“嗨!哪能啊!”白毛皮指了指自己,道:“瞧見我了嗎?人形!我原先是熊族的,後來出了點事情,我就自己搬出來住了,不願意再化獸形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他一臉你快問問我的急切表情。
謝冬清護着被凍出來的長耳朵,問道:“為什麽?”
白毛皮一臉幸福道:“因為我墜入了愛河,愛上了一位異族的姑娘。你想知道我愛人,她的原型是什麽嗎?”
謝冬清點點頭。
白毛皮嘚瑟道:“是雪鹿!”
怪不得要舍棄獸形,化作人形搬出來生活。
小冰屋的門開了。有着一雙圓圓鹿眼和雪白長發的女孩走了出來。看到謝冬清,她也是一臉驚奇:“這是……兔子?”
“還有只狐貍。”白毛皮把梅閣卸下來,扯了一張狼毛毯子把他卷了起來,擱在暖爐邊。
進了屋,撲面而來的溫暖讓謝冬清得到了救贖,她打着哆嗦縮在暖爐邊,一邊取暖,一邊盯着梅閣看。
雪鹿走過來,遞給她了一碗熱湯:“不知道你都吃什麽,這是我哥哥從雪山上帶來的春花,你喝了暖暖身子。”
“謝謝!”謝冬清感激地接過湯,喝了兩口,打了個顫,舒了口氣:“好暖和!”
暖和的,鼻涕都流出來了。
謝冬清擦了擦鼻涕,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梅閣:“他……大概什麽時候醒?”
雪鹿笑道:“不着急,大白他去拿藥了,看傷口,應該是被狼咬了吧?”
謝冬清點點頭。
雪鹿又道:“其實剛剛就想問,你跟他是一起的嗎?”
謝冬清又點點頭。
“狐貍,兔子?”雪鹿笑了。
白毛皮拿着藥走了過來,說道:“阿雪,咱大哥去年給的藥還能用嗎?我看還有好多‘吃嘛嘛香’草。”
“能,拿來吧。”
謝冬清十分好奇這個聽起來異常熟悉的名字,問道:“那是什麽?”
雪鹿接過白毛皮的藥,遞給謝冬清:“就是止血救急用的,因為恢複效果快,身體恢複之後,胃口就很好,能吃就能活,所以被我們雪鹿族稱為吃嘛嘛香。”
聽到是靈藥,謝冬清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手中的草,傻呵呵一笑,準備往梅閣肩頭拍。
雪鹿哎喲了一聲,連忙攔住她:“可不是直接用的,直接放上去沒效果。”
“那要怎麽樣?”
“嚼成糊糊,糊上去。”說完,她和白毛皮圍着梅閣坐下來,兩個人抓起一大把吃嘛嘛香草,放在口中,開始嚼。
白毛皮嘴大有勁,嚼完之後,吐出一大坨,撕開梅閣的衣服,把這坨草糊糊拍在了傷口上。
謝冬清嘿嘿笑道:“好玩!”
她也抓起一大把吃嘛嘛香草放在口中。
白毛皮和雪鹿向她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嚼出味道後,謝冬清終于理解了白毛皮和雪鹿為何那般看着她。
這個吃嘛嘛香草,吃起來一點都不香,苦的要命。
怪不得剛剛白毛皮和雪鹿都是面無表情地嚼草藥。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裏,三個人默不作聲地圍着梅閣盤腿坐着,俱是面無表情,只有嘴在不停地嚼着草。
梅閣睜開眼,發覺自己不在醫院,着實驚奇。
這個夢太強悍了,他竟然還沒死!
不過……也好折騰。
本以為沒有喪屍,也不用防刺殺,只是送她去人界,路途上辛苦一點而已。
沒想到,他被折騰到差點沒命。
他動了動頭,肩膀和胳膊傳來陣陣刺痛。
梅閣皺眉,等視覺完全恢複後,朝旁邊看去。
圍着他嚼草的三個人,見他看過來,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配合着全身的疼痛,梅閣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在餐桌上,被人分而食之。
然而他看到了謝冬清。
“……你在做什麽?”
謝冬清呸的一下吐出濕漉漉的草糊糊,貼在他胳膊上的傷口處,說道:“在幫你療傷。”
梅閣看了一眼她吐出來的草糊,歪嘴笑了起來。
然而等白毛皮也呸的一口,吐出一團更大更濕的草糊糊朝他身上糊來時,梅閣的表情都變了,他歪着身子想避開逼近的那坨草糊糊。
白毛皮啪叽一聲拍到他身上,說道:“怎麽樣,我就說這吃嘛嘛香草見效快吧!妹子你現在可放心啦?”
認命地被貼上吃嘛嘛香糊糊後,梅閣深吸口氣,感嘆道:“謝冬清啊謝冬清,我真是栽你手裏了!”
謝冬清嘿嘿笑了起來,撲過去摟住他,蹭了蹭:“狐貍,真好,你還活着。”
梅閣擡起一只手,摟住了又軟又暖和的她,眼中都是笑意:“謝冬清,你真厲害。”
梅閣醒來後,白毛皮和雪鹿問他們接下來的打算。
當聽到梅閣說要去人界時,白毛皮不解地問:“其實,跨種族相愛,不一定要去人界啊。你跟我一樣,不化獸形就可以了,自己搬出去跟愛人過小日子也挺美的,何必要去人界?”
長時間詭異的沉默。
梅閣開口問道:“愛人?”
“……難道不是?”
梅閣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看了眼不表态的謝冬清,他說:“去人界……是因為狼族的少主要搶她成親,留在這裏,每天都要提心吊膽,所以我們還是去人界吧。”
白毛皮哦了一聲,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就确實需要去人界了,狼族的最難纏了。”
雪鹿問道:“你剛剛說,去人界要翻越雪山?”
梅閣嘆氣:“是,就是這一點……對我們來說,有點難。”
穿沙漠,爬雪山。
他們都快要趕上紅軍了。
而且,并不是有了食物和禦寒的衣服就能翻越雪山。他們要攀爬雪山,需要各種爬山裝備,最起碼,他要穿個鞋吧。
梅閣動了動腳趾頭,長嘆一聲。
雪鹿聽到他的嘆息,悶悶不樂道:“跨種族相愛總是這麽不容易……大白,幫幫他們吧?”
白毛皮悶頭想了一會兒,突然道:“要不,叫咱哥來帶他們上雪山?”
梅閣問道:“……請問,那是誰?”
“小雪的哥哥,是鹿族的采藥師,他很熟悉進雪山的路,但……最多也就四千米,你們要翻越最高峰的話,上面的路恐怕要自己努力。”
一直怕被揭穿非情侶關系,所以緊張地沒有發言的謝冬清聽到有辦法爬雪山,立刻舉手贊同:“沒問題!已經幫大忙了!之後的路我們會自己想辦法的。”
梅閣把她按住,認真道謝:“多謝你們幫助。”
“沒事,我們都一樣,幫助你們是應該的。”雪鹿鼓勵道,“跨種族戀愛不容易,你倆要加油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梅閣的第二次暈了。
你們以為,這就到頭了?
too young!
☆、游世【雪山輕吻】
梅閣和謝冬清在白毛皮家住了兩天,雪鹿的哥哥來了。
雄鹿的人形是個白發長腿,發頂長着一對美麗鹿角,身體線條優美的男人。風雪中,他站在門外,晶瑩的鹿眼中帶着笑意:“小雪,最近過得怎麽樣?”
“和以前一樣好!”雪鹿撲過去,擦掉他頭頂的雪花,把他拉到暖爐前,介紹梅閣和謝冬清。
“哥哥,他們與我和大白情況一樣,所以想保持人形,去掉獸形,到人界去生活。”
雄鹿摸了摸妹妹的腦袋,對着謝冬清和梅閣微微點了點頭。
白毛皮附和道:“對,哥!你說這我們能不幫忙嗎?必須要幫啊!他們去沙漠問了百事通,百事通說,要去人界就要翻越最高的雪山。”
雄鹿明白了:“我知道了,你們是想跟着我一起進山?”
謝冬清點了點頭,小聲問道:“可以嗎?”
雄鹿看了看妹妹和妹夫,笑道:“行。你們想好什麽時候出發了嗎?”
梅閣答道:“越早出發越好。”
他看到梅閣肩上以及手上糊着的草藥團子,驚奇道:“你要帶着傷去?要緊嗎?”
梅閣點頭:“沒事,畢竟狼族一直在追殺我們,在這裏多留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
聽他這麽說,雄鹿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慌忙道:“那我們現在出發好了。”
“這裏離草原不遠,狼族的人順着氣味,應該能找到你們。所以你們留在這裏的确很危險。走吧。”
梅閣腳上穿着白毛皮送他的鞋,身上裹着狼毛毯子,一只手牽着謝冬清,跟着雄鹿離開了小冰屋。
謝冬清轉過身,朝雪鹿他們擺手告別。
雄鹿看了眼地形,對梅閣說道:“我們現在要往上游去,若要去雪山,必會經過上游的草原。你們一旦出現在狼族的勢力範圍內,他們就會聞到。”
謝冬清擔憂道:“那怎麽辦?”
雄鹿看了一眼謝冬清,又看了一眼受傷的梅閣,思考了一會兒,化出原型。
一只高大健碩的雪白色雄鹿出現在眼前,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