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6、47、48 (2)

麽亟不可待地替她出頭。

而且,他沒有要招呼她的打算,一直扶着容芷荞,帶着她進屋,又送她上樓,只招呼她一聲就把她撂倒一邊了,好像她這人是個不速之客似的。

還是鐘姨過來請她入座,又給她倒了茶:“聞小姐,小心燙。”

“謝謝鐘姨。”

“客氣什麽?”

“您忙自己的去吧,我自己坐會兒。”

“好。”

鐘姨走了,聞音的臉色才沉下來,擡手就去端那杯茶,誰知玻璃杯溫度過高,燙得她瑟縮了一下。

指尖立刻紅了一片。

她哈着氣,捏住了自己的耳垂。

白靳此刻從樓下下來,一身運動裝,乍然看到她,還愣了一下:“聞音?”

聞音對他笑了下:“阿靳,好巧。”

白靳只是點了點頭,沒有深談的打算。聞音卻叫住他:“阿靳,你等一下。”

白靳正要離去的身影一頓,回過頭來,眉宇間有點兒不耐:“什麽事兒?”

聞音斟酌着:“你大哥跟荞荞很親媽?”

白靳沉吟了一下:“他們關系挺好的。”

“好到那種程度?”

白靳挑了挑眉,笑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嘛?”

“……”

“昨晚,容芷荞一病他就馬上趕回來,去醫院陪她,不僅沒有去你的生日趴,擔心得連只會你一聲都忘了。”

“……”

“他這麽謹慎的人,做事滴水不漏,卻在這種事情上出了纰漏,差點得罪了你跟聞家。你覺得這是什麽?”

“……”

“這叫關心則亂?像他這樣自持鎮定的人,也有這麽一面,你說,他們是什麽關系?他們好到什麽程度?”

哪怕這些話說出來,他心裏也如刀割一樣,他也不屑于自欺欺人說假話。

特別是在聞音面前。

他不大喜歡這個僞善的女人。

說完,他就邁步走了出去。

聞音望着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這杯茶在手裏還沒過手,她已經忍耐不下去了,霍然站起。

鐘姨從配樓過來,詫異地望着她:“聞小姐,你要走了嗎?”

聞音笑得勉強,胡亂把包往肩上挎:“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她轉身,快步離開。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還留在這兒幹嘛?自取其辱嗎?

可聞音這個人,也是個情商很高、知情識趣的女人,知道答案後,她也沒跟一般女人一樣跑過去質問當事人為什麽不喜歡她而喜歡別人。

那沒意義,除了讓當事人更讨厭她,讓彼此的關系迅速惡化外,沒有任何好處。

于是,她選擇了裝傻充愣,跟以前一樣,把他當朋友那樣相處。

僅僅只做夥伴、朋友。

這段時間,她也反省了自身,能力是夠的,交際也行,但有時候,确實過于強勢了。而且,她跟他差不多的工作,估計也是讓他望而卻步的原因。

她想了想,一咬牙,跟上面遞交了辭呈。

李成奚聽說這事兒就給她打電話了:“你瘋了,聞音?你要退役?”

她的語氣很平靜:“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是因為一時沖動才決定的。做出這個決定,我已經考慮很久了。”

李成奚咬牙:“因為白謙慎?”

她沒回答,算是默認了。

李成奚冷笑:“他還真是藍顏禍水啊。”

聞音沒有說話。

李成奚卻喝道:“聞音,說話!”

聞音惱恨他這樣強勢,分明是他喜歡她:“是的,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被別人給迷住了,我不想再繼續跟他呆一塊兒工作了。這樣說,你滿意了吧?”

李成奚怔住:“你跟他表白了?他拒絕你了?”

“沒有。”聞音說,“不用表白了,他有自己喜歡的人。”

“什麽人?”

“容芷荞。”聞音似乎不大想提起這個人,只是略帶幾分諷刺地說,“一個大美女。男人,果然都看臉。”

李成奚這就不爽了:“什麽叫男人只看臉?今天我就把話撂這兒了,我李成奚,這輩子只喜歡你一個人,就算那個容芷荞再怎麽好看,以後見了,我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沒有女人不喜歡男人這樣恭維的。

雖然聞音不喜歡李成奚,但日常也是模棱兩可,打一棍子給個甜棗,适當地吊吊這個備胎。

“我謝謝你了,但願你以後別被打臉。”她半開玩笑道。

“呵,可能嗎?我要是喜歡上這種狐貍精,我就把我手術室裏的手術線都吞下去。”

……

白靳就回來了半天,又出去了,秉承此人一貫的作風,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顧惜晚去駐地看白霈岑了。

主屋這邊,又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晚上下了一場很大的雨。

窗外,電閃雷鳴。

容芷荞很怕打雷,把自己跟個團子似的縮在被窩裏。然而并沒有什麽卵用。

半個小時後,她敲響了走廊盡頭的房間門。

“進來。”白謙慎在裏面道。

門半開了一絲縫隙。然後,探進來一個小腦袋。

她滿臉堆着笑,懷裏抱着被子:“哥,我可以進來吧?”

白謙慎靠在床頭,單腿曲起,手裏還翻着本書。看到她,他眼中露出詫異神色:“大半夜的,你幹嘛?”

“沒幹嘛,就待一下。”

窗外一個雷劈下來,吓得她身子一抖。

白謙慎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沖旁邊擡擡下巴:“進來吧。”

她如蒙大赦,連忙進來,又把門關上,在床邊找了個位置坐了。

“你看什麽呢?”

白謙慎沖她揚揚手中書。

芷荞定睛一看,是一本《中國空軍概述》。她很詫異,他居然會看這種書:“你都工作了,還看書呢?而且,你又不是空軍。”

“做我們這行的,什麽都要學一點,做好什麽都精。”

芷荞發自內心:“厲害。”

“是啊,不像你,雖然腦袋瓜兒聰明,可就是懶。”

芷荞被噎了一下,心道,這是誇她還是損她啊?

可是,這個人也真是厲害,什麽都懂,什麽都能鑽研得進去,好像就沒有他學不會的東西,做不成的事。

她是聰明,但是信心不足,還有點妄自菲薄,很多時候,沒做氣勢就弱了。

不像他,氣勢十足,又确确實實有能力。

心裏一想也是。

有些人啊,就是老天爺賞飯吃。不像她——她嘆了口氣:“我這麽刻苦努力,為什麽還是那樣?天賦啊,真的是很重要。”

“你很刻苦?很努力?”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芷荞被他看得臉色漲紅,扁扁嘴,矯正語氣:“還算刻苦,還算努力。”

他也懶得揭穿她,望着她神氣活現的小臉,無奈笑笑,低頭繼續看他的書。

她卻不安分地湊過來,也去看他的書。湊得近了,白謙慎能感受到她溫暖纖秀的氣息,屬于少女的,純粹、天真,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感覺。

他翻着書頁的動作一滞,閑适道:“靠我這麽近,想幹嘛啊?”

芷荞一怔,随即笑起來:“考驗一下你的耐力啊,看你周幽王還是柳下惠?”

昏暗的臺燈下,他的五官立體分明,高高的鼻梁,在側臉打上淡淡的陰影。他不笑,微微抿唇,專注翻書的時候顯得特別寡清。

叫人望而生畏。

但是,眉宇間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麗色,叫人過目難忘,心馳神往,不自覺被他的風采吸引。

仔細想起來,他的脾氣還不錯,好像從來沒對她發過火,但是,太過矜持冷淡,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仔細想起來,芷荞非常喜歡這個大哥的,喜歡他帶給她的那種安全感,也仰視他,崇拜他,因為他是她永遠達不到的那種高度。

年少的他,就給人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威嚴感。

“大哥,你真好看。”她托着下巴說。

他半開玩笑:“比你還好看?”

芷荞一時被噎住,好像,還真是認真思索了一會兒:“……那……那還是我好看。”

“自私的小家夥。”他屈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她笑着躲開,被他長臂一伸就給撈住了。

他摟着她的腰,她只能紅着臉坐到她的腿上。他目光灼灼,略帶幾分玩味,看得她臉色赧紅:“我要是不好看,你怎麽還一直看着我啊?”

“好好好,你最好看。”他颠她的鼻子。

芷荞躲開,伸手翻開他桌上那本書,走馬觀花地翻了會兒就“啪”一聲合上了:“海陸空,陸軍最土,空軍最洋,還是這個好!”

說完就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這不,他正饒有興致地望着她呢。她忙改口:“當然,像您這樣特殊的兵種例外,特別洋,洋得都要掉下來了。”

“我感覺你在奚落我,變着法子罵我,但我沒有證據。”

芷荞得意。

白謙慎斂了笑容,攬住她的細腰,說:“今天,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管什麽兵種,都有它獨特的一方面,所謂術業有專攻,只有精湛和淺顯,沒有貴賤之分。懂了嗎?”

明明年紀也不大,說話卻跟領導似的,一套一套。

她心裏一點也不認同,面上卻認真點頭,一派赤城:“懂了。”

“時候也不早了,睡吧。”他說。

“我怕打雷。”芷荞扁扁嘴。

“睡吧,睡着了,我送你回去。”

“真的?”她看向他。

他确認地點點頭。

她這才背對着他躺下來,像只蝦子似的蜷縮在一起。也許是身邊有個人的原因,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白謙慎又翻了翻書,卻再也鑽不進去了。

甫一回頭,她已經睡得香甜了。

白謙慎合上書頁,利落翻身下床,想了想,連帶着被子把她一裹,輕松抱了起來。

她是真的輕盈,和被子一起也沒多少分量。

低頭一看,女孩睡得香甜,睫毛蜷曲濃密,像兩把小絨扇。

讓人,很想摸一摸。

他看着看着,伸手把她攬緊了些,吻了吻她豐盈的唇。

她原本睡得很香,這會兒,卻像是被驚擾了一下,皺着眉,一巴掌把他給拍開了。

力道不大,但還是把白謙慎給驚了一下。

他不由苦笑,這輩子,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打他的臉呢。

白霈岑都沒打過!

也怪自己,只顧着偷香竊玉了。

心裏卻道,打都被打了,再矜持也沒了意思。他對着那張濕潤小巧的嘴巴,再一次封了上去。

舌尖頂開牙關,滑了進去,手指順着腰肢往上,輕易就勾開了兩條細帶,掐住一邊綿軟,在掌心把弄。

芷荞睡夢裏,迷迷糊糊的,感覺像是被擱到了沙灘上的魚,很是難受。又是冷,又是熱的,可過了會兒,又濕濕潤潤的挺舒服。

她在夢裏跳起舞來,感覺一會兒飄上了天,一會兒又沉入了海裏,又哭又叫的,又像是哼哼,聲音嬌媚得羞人。

……

早上起來,芷荞發現自己躺在自己床上。身上,還很細心地蓋了絨毯和被子。不知怎麽,身體有種被碾過的感覺,酸得不可思議。

她撓了撓頭,有點不解。

她想,她是不是忘了昨天又劇烈運動過?跑步?跳繩?怎麽腦子裏一點兒印象沒有?

芷荞是個很簡單的人,想不通就不去想了。她洗漱了一下,下到一樓,發現桌上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芷荞坐下,飛快咬了口煎蛋,又灌了口牛奶。

白謙慎從洗手間出來,看了她一眼,微笑:“你每天都起這麽晚?”

“晚嗎?”她擡起頭來,跟他對視一眼,貧道,“哪有晚啊。”

他擡起腕表,又翻過來,給她看一看。

芷荞心虛,低頭吃東西,不吭聲了。

白謙慎看她一眼,又舒緩了神色,給她夾了兩塊切好的煎肉排:“嘗嘗這個,很新鮮的。”

“好吃。”她毫不吝啬地誇贊。

“那你多吃點兒,都瘦了。”

她點頭如小雞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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