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時間是個怪物子，他總是将美好的東西帶走，把無情留給人們，然而，本屬于親人之間的愛，永遠也帶不走。在父親的懷裏，莊小臻覺得自己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等着父親打完點滴，莊小臻給父親呈上，熱氣騰騰的雞湯，暖暖的香氣散發在整個病房裏，莊敬川卻不急着吃，擔心女兒餓着，而叫着莊小臻過來，說:“傻丫頭，來做爸爸跟前，爸爸一起吃”。

“不用了，爸，我在家裏已經吃過了”

“嗯，不行，這麽多爸爸一個人可吃不了這麽多？”看着女兒比想象中消瘦，莊敬川覺得女兒在外面生活着實不易，想着也叫她補補，索性耍起小孩子脾氣，說:“你要不吃飯，爸爸也不吃了。”莊敬川将飯盒，往桌上一放，交叉着兩只手，在病床上坐起來，莊小臻見這架勢，好生無奈，只好坐下，陪着父親一起吃。還是人多，吃飯有食欲，莊敬川破天荒的吃了一大碗米飯，這是他，住院以來第一次吃到這麽可口的飯菜，主要她女兒陪着她，所以他吃得更加的香。午飯過後，莊小臻擔心父親，卧床太久，身體的其他地方的肌肉得不到活動，還是給父親做起了按摩，莊敬川倒是很享受，不知不覺中就睡着了。莊小臻輕輕地關上門，退出病房，疾步走出了醫院，他要趕去小鎮上唯一一個農貿市場，在關門之前買好蔬菜和水果，然後快速的回到家，給父親準備晚餐。莊小臻不怎麽會做菜，煲湯倒是游刃有餘，她給父親煮了排骨蓮藕湯，書上說冬日裏喝蓮藕湯，最能夠暖身子。莊小臻想想，或許在小時候，父親也是這般為自己煲湯的，想着就覺得自己其實挺幸福的，臨出門前莊小臻又回到卧室為父親準備了兩身換洗的衣服，這才安心的出門。節日的氣氛也越來越濃，老舊的屋檐下挂起了紅通通的燈籠，這讓原本破舊不堪的街道顯得精神了許多，不時有領着大包小包快步歸家的好兒郎，雖然家鄉并不是繁華的都市但此時此刻在莊小臻的心裏卻覺得家鄉的每一寸土地都是那麽溫暖那麽實在，讓人忘記了，城市生活中原本緊張不安的焦躁情緒。莊小臻正悠悠地走着，快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突然，電話響了，一看，天啊，把莊小臻給吓了一跳，拿着手機的小手不聽使喚的抖了起來，為了不顯示出自己的慌張，莊小臻在接通電話的前一秒，親咳兩聲來鎮定自己緊張到爆的情緒，“喂，南軒”莊小臻盡量把自己的聲音顯得很溫和，

“你在做什麽，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沒幹什麽呀，我在家裏看電視呢？”

“噢，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是我自己做的哦”

“是嗎？我不在家，你變得特別能幹了。”

“嘿嘿嘿”莊小臻不知道怎麽繼續對話着，只得電話這邊呵呵地笑，

“那你好好照顧自己，乖乖在家等我，我忙完了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的面前”

“好的”

挂完電話莊小臻覺得自己的手心窩子裏都有都是汗，自覺得得是完成了一項特別艱巨的任務，整個人也放松了許多，迅速拿起東西，快速地走回病房。莊敬川原來沒事正在病房裏看着電視，見女兒進來頓時臉上露出微笑，說“怎麽又是大包小包的來啊，累不累呀，快坐下休息吧”，莊小臻顧不上坐下休息，放下東西就開始準備，讓父親進食晚餐，和中午一樣，父親依舊是，叫着莊小臻一起吃，湯煲得剛剛好，這次的父親吃了不少。這樣吃飯的場面，仿佛回到了啊，十幾年前，每天父親下班之後，都會第一時間沖進廚房，做各種各樣可口的飯菜，那個時候莊小臻總是會給她好夥伴們分享，他父親做的飯菜，比飯店裏的廚師做的還要好。

吃過晚飯，在莊敬川再三的催促下，莊小臻離開醫院。這天晚上，躺在自己睡了十幾年的床上，莊小臻竟然睡不着了，回想起與父親的談話，父親似乎我總是繞開有母親的回憶，這樣的情況讓莊小臻越來越好奇了。第二天太陽剛剛爬進窗戶，莊小臻起床準備早餐，或許是充滿期待又或許是今天的空氣，格外的清爽，莊小臻的步伐邁得特別得快，不一會兒功夫便到了醫院門口，今天莊小臻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繞過門口，走向了醫院門口邊上的小花店，随便挑了一盆開得正旺的花，這才高興滿滿地走進醫院。

莊小臻将花放在父親的床邊的櫃子上，樂道:“有鮮花的陪伴，心情也會更好”

莊敬川看着花也只是微微一笑，嘆了一口氣，說“你母親年輕的時候，也是最喜歡這樣的花，每次上街的時候啊，她總是拉着我的手說買一盆這樣的花回去吧！”

這是第一次父親在自己的面前提母親，莊小臻覺得這是自己了解母親的一個機會會于是接着問道:“是嗎？那麽爸你和媽是怎麽認識的。”

“唉，那還的從二十幾年前說起，那是在你表叔的婚禮上，我第一次見到了你的母親，她甜美動人，眼睛一閃一閃的會說話，就這麽一見，我喜歡上了她，于是我向親戚們四處打聽她，得知她還在上大學，之後每個周末都去看她，風雨無阻，就這樣等啊等啊，終于等到你母親畢業，我向她求婚了”

“那一定很浪漫，爸，你是怎麽向我媽求婚的呀！”

“那個時代，比較拘謹，我呀也不知道怎麽求婚，就買了條絲巾，把那個銀戒指放裏面，然後說是送給她的畢業禮物，那知道你母親打開看後，激動得熱淚盈眶，就這樣，我們就去結婚了”

“那你第一次去見家長是什麽心情啊！”

“那時候見丈母娘，大包小包的要拿好多禮物呢！見到你外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腿呀，腳呀，什麽的都在發抖，吃飯的時候啊，連菜都不敢夾一個勁兒的扒飯扒飯。哎喲，那天晚上，我可是足足扒了3碗米飯，把我你那個撐得唷。”說着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那後來呢？”

“後來，你母親畢業後，就去了一家工廠上班，我啊那個時候，還是在，糧食站上班呢！再後來呢？就有了你了，你那時候我胖嘟嘟的特別可愛，像個球球一樣，不會說話整天伊伊嗚嗚的，誰見了你都說長大了準是一個美人胚子”

“是嗎？那爸，你怎麽現在在機械廠上班呢？”

“社會發展，經濟變得好起來，糧站也慢慢變被取締了，你老爸自然就下崗了，這個時候聽說你母親在工廠裏升官了，她也變得越來越忙，嗯，為了生計，也是為了照顧你，我開了一個修理鋪，後來你母親，更忙了，經常出差，每次都會給你帶回很多很多那裏沒有的玩具呀，零食啊，還有什麽衣服之類的，有一次她又被派去出差，就是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回來，迫于無奈我只好去機械廠工作。”說到這裏，莊敬川哽咽了。

“哎呀，不說這些了，今天給我帶什麽，好吃的呢！”莊敬川努力坐起身子，看着眼眶裏的淚水，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快給我嘗嘗，我寶貝女兒做的什麽？”

“爸什麽時候也成了個小饞貓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