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神靈x祭司【五】

“天災降世,白帝救濟吾等族人……”老祭司從千年前說起,各種白帝的事跡,魏珣認認真真聽着,無論如何都沒法把白帝同白祭對上號。

老祭司說的那個英明神武無所不能從天而降神力浩蕩的肯定不是現在的白祭。

說完之後,老祭司在神像下靜坐,閉目養神。

魏珣也跟着坐好,修習內功。

坐到下午,老祭司才睜開眼睛,送魏珣回去。

那兩只兔子還直挺挺倒在地上,等老祭司離開,魏珣宰了一只兔子烤好,分給白祭一半,兩人坐在火堆邊吃。

“魏珣,明天你還要去嗎?坐在那裏好沒趣。”

“要去,你先自己玩,不用等我。”

“自己玩也沒趣。”白祭有些不開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火堆。

“下雨天不用去,到時候陪你玩。”

“好啊好啊,還有一個月,才有一場大雨……”白祭掰着手指頭算日子,一臉郁卒。

吃完後魏珣把周圍收拾好,在附近的水潭清洗片刻,回來的時候白祭又癱在石床上,摸着滾圓的肚子發呆。

“你能吃東西,也有實體,為什麽別人看不見你?”

“不想讓他們看見。”白祭懶洋洋的,見魏珣過來給他挪了個空。

“要是我真出現在衆人面前,族中的病人,我不能視而不見,還有山中的猛獸,也要清剿一番……”

“再說了,誰樂意供奉一個什麽都不願做的人,不如留在神壇上,倒安穩一些。”白祭雖然是說着這樣的話,神色卻十分孤寂。

“我供奉你。”魏珣仔細想想,白祭還挺好養活。

“魏珣,話說出口,就不能收回了!”

“說到做到。”

魏珣話音剛落,白祭便笑了起來,一把抱住魏珣,低聲在他耳邊說:“先等你長大。”

兩人又睡成一團,一夜好夢。abcdefg123456   第二天魏珣又跟着老祭司去神殿,卻不見白祭跟着,依然是靜坐,魏珣又練了一天內功。

回去的時候魏珣差點沒認出來,山洞裏煥然一新,石床上鋪着幹淨整齊的厚厚一沓草藤,柔軟舒适,帶着草木清香,壓扁也沒有汁液,十分合意。最上面還是鋪着原來那塊獸皮,山洞頂上被融出一塊透光琉璃,寬敞明亮,地上的石磚平穩潔淨,牆壁上還挂了幾個編得散亂的花環。

白祭一臉求表揚的樣子,魏珣誇了他幾句,把昨天那只兔子全孝敬了白祭,自個兒打了只鳥,胡亂吃了一頓。

兩人過着看見什麽抓過來吃的生活,一時間竟然養胖了不少。

上次白祭砸魏珣的那個青果子種在山洞門口,魏珣澆了兩次水,白祭記在心裏,偷偷給它輸靈氣,一個月不到它就長到了半米高。魏珣怕野獸把它拱了,特地撿了樹枝做了圍欄,白祭對這棵小苗也有些期待起來。

老祭司已經不讓魏珣和他一起靜坐了,每天魏珣過去的時候,他就教上幾種草藥的樣子和療效,然後讓魏珣去禁地裏的森林找,每種至少三株,采完了才能回神殿。白祭在找藥上像開了挂一樣準确利落,魏珣懷疑只要白祭下令,那些藥草會自個兒把根須從土裏扯出來,乖乖任由他施為。

太簡單也沒意思,阻止白祭動手腳後,魏珣自個兒在森林裏尋尋覓覓,身體素質好了很多。先前跟着老祭司去神殿那條路走到暈厥,也多半是由于原主太虛了,有內力加成也不可能讓萬丈高樓平地起,得先打好地基。

魏珣偶爾也聽見族人誇贊阿獵和知微,兩人搭檔,一人出主意一人出力,好幾次都收獲頗豐,看來知微也适應得不錯。

一場大雨澆透整個營地,夏日的燥熱被沖刷地幹幹淨淨,白天族人都躲在山洞裏,魏珣與白祭無聊,拿小石頭玩五子棋,兩人都不是特別認真,有輸有贏,不分高下。

後來白祭困了,一揮袖把小石子全掃到地上,枕在魏珣腿上睡得香甜。

左右也是無事,魏珣就把白祭滿頭長發編成小辮子,二三十個,一個個編得整齊美觀,油光水滑,十分有趣。

等白祭醒過來,迷迷糊糊摸頭時,得知魏珣給他編了滿頭辮子,仿佛得了什麽寶貝,止不住地問,好不好看?魏珣眼神真誠地說好看,白祭美滋滋地摸了半天。

晚上沒有下雨,族人在最大的那片空地中央點了火堆,串了許多獸肉翻烤。幾個少有的老人敲着陶制樂器,許多人跟着合唱,祭祀神明,祭祀天地,祭祀雨水…最後圍在火堆邊跳舞,還有男人對着心儀的姑娘撩起腰間獸皮,姑娘看了滿意便結為伴侶,若是不成,換一個便是,倒也灑脫……

阿獵和知微看見魏珣,興奮的把他拉到一邊,講這些日子打獵的趣事,知微第一次見族裏樸素耿直的求愛方式,一時還有些恍惚,三人間只有阿獵在不停說話,魏珣偶爾應承幾句。

白祭有時候喜歡熱鬧,有時候又嫌吵,這會兒又不知道他去哪裏玩了,反正白祭不可能出事,魏珣并不擔心。

這會兒白祭在森林裏找獸皮,他一直穿着那身白袍,此刻覺得倦了,想找個好看的動物宰了,然後像魏珣一樣圍個獸皮。

那只肥碩的獐子肚子裏有崽兒,純白猛虎從幼年失去父母長到現在也頗為艱難,狼皮毛太長了,灰撲撲的,兔子皮太小,還灰不溜秋……

他在森林裏穿行許久,最後無功而返。

這些動物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捉幾只送給魏珣可以,自個兒剝皮還真做不出來。

魏珣看起來白皙纖瘦,年紀又小,不符合族裏姑娘的擇偶标準,晚上平安回去了,而阿獵半路上被一個小姑娘一棒子敲暈,差點被拖走,知微費好大的勁才把阿獵搶回去。

白祭一邊講一邊搖晃魏珣,狂笑,魏珣十分無奈,扯開白祭,默默打坐。

“我會保護你的,你不用這麽急!”白祭怏怏不樂地在魏珣身邊滾來滾去。

魏珣看了一眼白祭,沒應聲。

“好吧好吧,你修煉吧,我不吵你了。”

“我來教你。”魏珣見白祭無聊,便萌生了教他內功的念頭,如果白祭能用靈力來修煉內功,那兩人一起安安靜靜修煉,日子就會清淨很多。

“我不能修煉。天地靈氣皆有定數,像我這樣順天而生的存在,被限制地更加厲害,也可能是天地不需要我了…”白祭情緒十分低落,淺金色的眸子黯淡許多。

“你很好。”魏珣摸了摸白祭的頭,摸到了滿頭小辮子,慢慢給他拆開理順,最後低頭一看,白祭已經睡得死沉死沉。

罷了,今天就休息一下,反正一晚上也變不成絕世高手。

魏珣把白祭挪了個地方,小心翼翼把他擺成正常睡姿,然後在旁邊躺下,閉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過一會兒,白祭偷偷睜開眼睛,湊進魏珣的臉,親了一口,忍不住嘿嘿嘿輕笑了幾聲,怕魏珣醒過來,捂上嘴又躺下去,開心地睡不着。

白祭去看熱鬧的時候見好些人親來親去,覺得有意思,又不敢在魏珣醒的時候去親,只能等魏珣睡着了偷偷摸摸親一口,親完發現感覺特別特別好,說不出來的開心。

胸腔裏的心髒跳動地如此清晰,白祭第一次有活着的感覺,漫長的歲月裏早已分不清夢與現實,此刻驚醒,又恍惚入了一場美夢,想溺在這樣美好的感覺裏,從此不願再醒。

阿獵被知微掐人中掐醒,得知自己被一棒子敲暈後感覺十分沒面子,雖然說了感謝知微的話,但依然心不在焉。知微也不太開心,本能的不想讓阿獵和別人有更融洽的關系,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一根筋、熱情單純又善良的阿獵早已成為自己心裏十分重要的人。

阿獵的性格開朗,好朋友很多,知微不可能一輩子住在阿獵的山洞裏,和他同吃同睡。

愁緒來得又快又急,還有些莫名的憤怒,見阿獵懵懂地撓頭,實在氣人得很。

知微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在阿獵頭上,跑進林子裏,阿獵急急忙忙跟上,一想到小白之前差點死在林子裏,阿獵就急得不行。又不敢大聲驚動森林裏的猛禽,只能追在知微後面,拉近距離後猛地撲過去。

知微被撲倒在溪邊的沙子灘上,水汽浸潤沙地,濕濕軟軟,倒是不疼。只是在濕冷的沙子對比下阿獵灼熱的體溫更加炙熱,年輕的少年鮮活又真摯,知微一口咬在阿獵肩膀上,見他死死咬牙不敢叫出聲音,心中更氣,兇兇地吻上去,兩人像兩只小野獸一樣激烈而笨拙地吻在一起,唇齒交鋒,最後一起躺在沙地上。

知微腦子裏一團亂,阿獵小聲抱怨他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月色皎白,森林又寂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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