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二更 (5)

直接扛在肩膀上。

☆、77.第二更

伶俜被包裹在披風之中,眼前一片黑暗,但她不敢出聲,因為她相信蘇冥一定是來救她的,即使她不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為何會救他?但是她就是相信他。在經過最開始的震驚和錯愕後,她漸漸鎮靜下來,而在鎮靜下來後,她忽然發現發覺鼻息間若有若無的氣息好像很熟悉,熟悉得讓她心中噗通跳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得蟲鳴蛙叫聲入耳,仿佛是進入了山間,直到周遭又忽然安靜下來,只聽得水滴聲,伶俜才被放在了地上。她手忙腳亂将蒙着自己的披風稍稍扯下來,擡頭看向蘇冥,卻只看到他一個往前走去的背影。她又緊張地環顧了下四周,原來是在一個溫泉山洞中,微弱的燭火堪堪将洞內照亮,前方不遠處的溫泉正冒着白霧。

她身上只有一件亵褲和肚兜,也不敢将披風拿下來,只裹在身上,試探着朝那溫泉走去的人開口問:“蘇公子,這是怎麽回事?”她幾乎是屏聲靜氣,因為那熟悉的氣息似乎還萦繞在鼻間。

蘇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伸手試了試溫泉中的水溫,淡聲道:“過來洗洗!”

伶俜愣了下,又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蘇冥忽然提高了聲音:“我讓你過來洗洗!”他聲音倒并不大,但是卻有隐隐壓抑的怒氣。

伶俜怔住,愕然地睜大眼睛看他,不明白他為何動怒,卻又覺得在霧氣纏繞中,那個背影有些熟悉得不真實。蘇冥默了片刻,轉身大步走過來,直接将她拎起來。

身體的失重終于讓她回神,掙紮着大叫:“你幹甚麽?!”但蘇冥卻置若罔聞,直接将她放進溫泉池中。

雖然已經入夏,但山洞夜間涼意還深,溫泉水的暖意傳上來,倒是讓伶俜身子舒服了不少。但她身上只有一件披風裹着,打濕了水包在身上很是不舒服,卻又不好脫下來。雖然他并未将她摔疼,可她這樣濕漉漉的,又沒有別的衣服,此時孤男寡女,到底是有些荒謬詭異。不會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窟吧?她蹲在溫泉中,只露出一張被霧氣熏紅的臉,緊張地問:“你到底要幹什麽?”

蘇冥蹲在溫泉旁邊,冷冷看着她,哂笑一聲:“你還挺有本事的,連太子都敢刺殺!”

伶俜愣了下:“你怎麽會知道我做什麽?”

蘇冥沉着臉看她:“你把世子留給你的扳指交給我,我就知道你要做蠢事。”

伶俜愣了下,又讪讪地笑了兩聲:“反正我夫君死了,活着的每一天都覺得自己很蠢。”

蘇冥眉頭不悅地蹙起,和衣入了溫泉,伶俜驚得往後退了兩步,叫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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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冥冷着臉不回答,只欺身上前,雙手将她的肩膀握住,伶俜不知他要作何,雖然內心深處覺得他并不是壞人,但孤男寡女在山洞中,見他靠近自己,還是吓得不輕,忙不疊去推他,卻因為動作太大,身上裹着的披風滑落下來,只剩下貼在身上的一抹肚兜,白皙的肩頭暴露無疑。

她退到池沿邊上無路可退,因為身上只得一件肚兜,又不敢站起身逃開,只能睜大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向蘇冥。但對方卻不為所動,直接将她困在自己和池沿邊。伶俜深呼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準備豁出去和他拼了,但熟悉的氣息又撲面而來,讓她驀地又有些恍然,不自覺睜開眼睛看向眼前這張只能稱之為陌生的臉,喃喃問道:“你是誰?”

蘇冥逼近她,哂笑:“昨晚還一起喝了茶,謝姑娘就不認識我了?”

伶俜搖搖頭,腦子忽然有些懵懵然,伸手抓着他的衣襟道:“你到底是誰?!”

蘇冥任憑她抓着自己,淡淡道:“我是蘇冥。”

他因為向前傾身,脖子裏的一枚玉墜掉了出來,伶俜目光落在那墜在空中的玉觀音,腦子忽然就一片空白,她死死盯着那玉觀音,放開抓着他衣襟的手,顫顫抖抖伸過去,蘇冥準備将玉觀音放回衣服內已經來不及,被她眼明手快一把抓住。

這玉觀音是她當初為他求的,雖然挂着的絡子已經不同,但玉觀音她不會認錯。她借着昏柔的光看了看手中的玉觀音,不可置信地擡頭對上蘇冥神色莫辨的臉:“你……你怎麽會有這個?”

蘇冥輕描淡寫将玉觀音收好,沒有回答她的話,只面無表情轉身要往岸邊走。可剛剛轉過身,伶俜卻像是發了瘋一樣從後面抓住他的衣服,攥起拳頭用力砸在他身上,大聲哭了起來,邊哭邊不停問道:“你是誰!你是誰!你是誰!”

她習了武,手勁不輕,砸在蘇冥的背上,砰砰砰地有些瘆人,但他卻好像并不覺得疼痛,只是任她不停打着,直到累了停下來,才不緊不慢轉身,微微歪頭沉默地看她。伶俜已經哭得泣不成聲,雖然腦子裏再告訴她不可能,但這樣乍然出現的一絲希望,讓她怎麽都不願放棄。

她哭了一會兒,忽然擡起頭湊上前攬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上他。在她唇舌觸到他時,她忽然又像是被驚吓到一般,狠狠彈開,驚恐一般看向他。

眼睛可以騙人,但感覺不會,那親吻的感覺她熟悉不過,可是面前這個人的臉明明就是陌生的。她腦子一片混亂,轉身手忙腳亂要往池子上爬,但是身體卻忽然被一股力量拉住,随後便跌入到一個溫暖寬敞的懷中。

蘇冥将她緊緊抱住,俯身吻上她的唇。溫泉池的氤氲中,兩人交纏在一處,這疾風驟雨般的吻,熱烈而纏綿。直到伶俜快呼吸不過來,他才稍稍放開她,然後抵着她的額頭,低聲一字一句道:“我是誰?”

伶俜沒有回答。

他又問:“我是誰?”

伶俜仍舊沒有回答。

他們之間曾經再親密不過,這樣的親吻不會有別人,伶俜相信自己的感覺,可是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能睜大一雙霧氣沉沉的眼睛看着他。蘇冥将她放開坐在池水中,自己退後兩步,解開了腰上的衣帶,将青布長衫半脫下去,露出光|裸的上半身。那年輕的身體俱是觸目驚心的傷痕,猙獰醜陋,與他那張清朗的臉截然不同,早已辨不出原來的樣子。

伶俜驚恐地看着他的上半身,半響說不出話來。

蘇冥皺了皺眉,複又将衣服穿上,實際上他自己都不願意面對這些可怕的傷痕,何況是讓她看到。但他衣服還未合上,伶俜忽然手腳并用挪過來,将他的手抓住,又把那衣服拉下來,一雙霧氣沉沉的眼睛,死死看着那些傷痕。

那是顯而易見的燒傷痕跡,還夾雜着許多小塊小塊的箭傷。她伸手撫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傷痕,慢慢直起身,又去摸他的臉,眼淚如水一般往下無聲落着,啞着聲音開口:“你真的是世子?你還活着?”

蘇冥忍了這麽久,一雙眼睛到底也泛了紅,低聲道:“你說呢?”

伶俜收回手捂住眼睛大聲哭起來,蘇冥默默将她抱進懷中。她用力拍了他幾下,哭道:“為什麽要騙我?”

蘇冥低聲為她解釋:“我是被四殿下救的,醒來時已經在西北秦王藩地,距出事那日已過了幾個月,整個人因為重傷面目全非,他找了神醫為我治療,勉強修複了我的臉,但是容貌卻大變。”他頓了頓,又才繼續,“等到身體好了便來杭州看你。”

原來他說看杭州是為了看一個故人,就是她。

伶俜擡頭看他:“那你為何不與我相認?“

蘇冥幽幽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我怕跟你相認後,一不小心未隐藏好,會暴露我的身份。你知道的,沈鳴是不可能再活在世上的。”如果不是今日她刺殺宋玥失敗,被強行帶走,他恐怕還會再隐瞞一段時日,見她還在哭,他擦了擦她的眼睛,“別哭了,已經沒事了,洗個澡換身衣服,我給你準備了。”

伶俜好不容易止住哭聲,卻無論如何都不放開抱着他的手,生怕這只是自己做的一個美夢。蘇冥無奈,只得抱着她在池子裏坐下,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伸手解開她肚兜的繩子,見她一直抱着自己不撒手,他笑了笑:“你不松開,我怎麽給你洗?”

伶俜卻将他抱得更緊,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我不松!我怕一松開你就不見了。“其實她還是有些如同做夢一般,不相信蘇冥就是沈鳴,那個上輩子曾經在死後的自己身上搭了一件披風的蘇冥,就是自己的夫君沈鳴。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一切似乎是在情理之中。除了沈鳴,還有誰能與秦王關系那般密切,一個在西北認識的幕僚,又怎麽可能成為宋銘步步青雲的心腹?

蘇冥看她有些呆呆地,似乎還未回神,知道自己的身份讓她太過震驚,掏出帕子給他擦了擦臉後,笑道:“真的傻了?”

伶俜靠在他懷中,這熟悉的氣息終于她漸漸安心,她抱着他的脖子,低聲道:“世子,我真的好想你啊!”

☆、78.第一更

蘇冥笑着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我也是。”然後稍稍松開她,“你洗洗,我去把你的衣服拿過來。”幸好預計要在山莊裏待一夜,他給她帶了一身衣服有備無患,不想這就用上了。

伶俜卻還是緊緊抱着他不撒手,從他胸口擡起頭,睜着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他:“世子,我們這是在哪裏?”

蘇冥道:“明月山莊。”見她臉上露出愕然,輕笑一聲,“宋玥今晚加強了守備,弓|弩手和火铳手全部待命死守,我們出不去的。不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明早醒來定然以為你已經被人救出去,而他的行程明天就會離開明月山莊,等他離開後,守備松懈,我們再出去。”

伶俜想了想問:“你一早就潛進來了?”

蘇冥點點頭:“昨晚你把扳指交給我,我就知道你要幹蠢事,但沒想到你是要來刺殺宋玥。等到我發現長安長路的動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趁宋玥回山莊前潛進來。我知道他不會殺你,但你一旦失敗被他抓住,就是羊入虎口,他肯定會趁機拿捏着你。”

伶俜羞愧地将臉埋在他肩窩處,有些後怕地甕聲甕氣道:“要不是你趕到,我恐怕已經……”

蘇冥感覺肩膀上有些熱熱的,知道她又在哭,有些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發,笑道:“只要我活着,我就絕不會讓他動你。好了,沒事了,這事也不怪你,你肯定也是被宋玥逼急了才會出此下策。

伶俜點點頭:“他說一年內就娶我,我想他如今已經是太子,恐怕真的能說到做到,我被他吓壞了,就想着跟他同歸于盡也好,他如今在杭州還有機會,等回了京城,那就真的是只能任他宰割。”

蘇冥皺皺眉,讪笑道:“他還真的是賊心不死。”他本欲問清楚宋玥在房裏說的那些話,但想了想,其實不用問他也能猜出十之八|九,這世上的事本就許多玄妙之處,就如同他曾經做過的那些夢。他從前以為是預知,今日才知原來是發生過的事,那是她和宋玥的前世糾葛,而宋玥之所以幾年前就對小十一糾纏不清,如今也便有了解釋。那是上輩子的事,他并不在意,只是聽到宋玥口中那些污言穢語,他還是忍不住吃味。

他微微低頭,看到她半露出水面的左胸上,一顆小小的紅痣在霧氣中若隐若現,本來心無旁骛的他,忽然就有點心猿意馬。

伶俜今晚心情可謂是大起大落,甚至都沒在意自己光裸着上身趴在他胸口,此時感覺到他身子的變化,才反應過來。其實兩人曾經除了最後一步,該有的親密早都有過,只是時隔近一年,沈鳴又變成了蘇冥,伶俜到底還是升起了點後知後覺的羞澀。但她此時此刻絲毫都不願離開他,咬咬牙心一橫,紅着臉将他抱得更緊,抵在他脖頸邊低聲道:“世子,你要的及笄禮去年錯過了,今晚我給你補上。”

她溫熱的鼻息就在耳邊,惹得蘇冥身體有些止不開始發熱,他其實并不想在這種地方補上他們的洞房花燭,但是溫香軟玉在懷,他再如何冷靜自持,此刻的自制力也漸漸土崩瓦解。

伶俜見他僵着身子沒有動靜,幹脆伸手去剝他的衣服,但還沒解開,手就被他攥住,她擡頭不解地看他,他無奈地對她笑了笑,柔聲道:“太難看,我怕吓到你。”

伶俜鼻子一酸,掙開他的手,繼續小心翼翼将他的衣服褪下。那曾經光潔的身子,密密麻麻布滿了猙獰交錯的傷痕,尋不到一處好的。她玉蔥般的手指慢慢撫摸上去,又擡頭顫抖着聲音問:“當時是不是很疼?”

蘇冥因着她的撫摸,氣息變濃,搖了搖頭輕聲道:“不疼。”

伶俜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怎麽可能不疼?那麽大的火,那麽多的箭,恐怕是剜心裂膽都不足以形容。她看着那些傷痕,眼淚忍不住掉下來,低下頭将唇覆在他胸口,沿着深深淺淺的傷痕,一點點往下親吻。

蘇冥的身體在這灼熱而又溫柔的親吻中,止不住開始戰栗。終于深深呼吸一口,将她拉起來抱住,狠狠地覆上她的唇。本來溫度就不低的溫泉,愈發熱得厲害。他吮着她的唇,探入她溫暖的口中,勾弄追逐着那濡濕柔軟的舌頭。半睜半閉的迷離目光,落在她光潔玉白的上身,與他傷痕密布的身子形成鮮明對比,這深深刺激了他的感官,于是他的呼吸變得愈發粗重濃烈。

伶俜覺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他嗜人一般的吻,身體抖得厲害,好像有甚麽東西要随之流走,意識漸漸遠離了自己。

在她快要窒息時,蘇冥終于稍稍放開她,親了親她的臉頰,才慢慢沿着她脖頸的曲線滑下去,一寸一寸地吻着她凝白的身子。

伶俜渾身戰栗着,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喘息着斷斷續續道:“世子,我……受不了了。”

蘇冥聞言,迅速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她抱着到池壁邊,又把衣服鋪在她身後,讓她軟軟靠在邊上。伶俜一雙波光潋滟的眼睛,半睜不睜地看着他,他稍稍離開,就伸着手臂要他抱。她何曾有過這樣黏人撒嬌的時候,蘇冥的心軟成了一灘水,替兩人脫了下身的褲子,便緊緊将她抱在懷裏,吻了吻她嫣紅的唇,又吮着她的耳垂低聲道:“要是疼的話,就咬我。”

溫泉水的微微阻力,舒緩了疼痛感,何況渾身都已經被調動得如水一般,伶俜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但蘇冥還是強忍着沖動,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直到伶俜被這隔靴搔癢弄得酥麻難忍,雙腿纏着他自己開始動作起來,他才終于悶哼一聲,将她圈在雙臂中,緊緊抵在池壁邊,狠狠鞭撻起來。

兩人徹徹底底合二為一,唇齒交纏,汗水交融,溫泉水在激烈的晃動中四濺,霧蒙蒙的熱氣将兩人萦繞其間,如同一對交頸鴛鴦。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強烈到足以吞噬一切的感覺,讓伶俜腦子了一片空白,身體似乎懸浮飄起,一種無力承受的喜悅呼之欲出,身體繃得越來越緊,像是被抛上岸的魚,張着唇大口大口喘息,直到那根弦終于崩斷,綻放出大片煙火,她尖叫着哭出來,然後就人事不知。

蘇冥被她強烈的反應,弄得再也承受不住,緊緊抱着她,用力沖撞了幾下,攀到了頂峰。他閉着眼睛喘氣,緩過了那陣勁兒,将抱着的人微微松開,見她還閉着眼睛,伸手拍了拍她的臉:“十一……”

伶俜終于緩緩睜開眼睛,紅着臉咕哝道:“世子,我剛剛好像暈過去了。”

蘇冥勾唇輕笑了笑,拿起她身後的衣衫将她擦了擦:“溫泉泡久了身子受不住,我們上去。”

這溫泉山洞雖然許久未有人使用過,但裏面陳設很是完備,大大的玉石床足夠躺下兩個人。伶俜被抱在床上後,還是有些暈乎乎的樣子。蘇冥坐在她旁邊,用手巾細細地擦拭她打濕的頭發。

玉石床帶着天然的溫度,躺在上面十分舒服,伶俜身上只搭了件衣服,兩條嫩生生的腿還露在外頭,稍稍恢複了點神思後,就歪着身子雙手雙腳将蘇冥纏住。如果是夢,她也要在夢中和他交纏在一起,不再醒來。

蘇冥有些無奈地看着她,笑道:“你這樣,我怎麽給你擦頭發?”

伶俜在他腰間拱得更厲害,手也抱得更緊,甕聲甕氣道:“我怕你不見了。”

蘇冥到底剛剛才開了葷,再如何自持的人,也被她又勾出了幾絲邪火,胡亂擦了擦她的頭發後,便随她躺下來,将她攬在懷中,細細密密地在她臉上脖頸上親着。

伶俜也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被他親得暈暈乎乎,卻又見他許久沒有下一步動作,伸手去探他的身子時,被他攥住手阻止住:“我抱着你,不會不見的,你睡罷。”

伶俜睜開眼睛看他,見他雙目發紅,神色隐忍,想來也是不好受。她奇怪地問:“你不想要我嗎?”

蘇冥笑着摸摸她的頭:“你才頭一回,再要你怕你受傷。”

伶俜眼眶一下就酸了,想到上輩子跟宋玥的那一夜,被那混蛋纏了大半夜,自己疼得求饒了許久才被放過。但是面前這個男人,卻寧願自己難受,也不想傷害自己一絲半點。她雙手勾住的脖頸,雙腿纏上他:“世子輕一點就好,我不疼的。”

蘇冥心中苦笑,情到濃時哪裏是自己想輕就輕的,偏偏她這樣投懷送抱,叫他如何忍得住。罷了,就放縱這一回。

于是這一晚,兩人在石床上糾纏出一身汗後,蘇冥抱着軟綿綿的少女,到溫泉裏清洗,洗着洗着又是水波晃動,水花四濺。來來回回好幾遍,直到洞口縫隙有晨曦透進來,蘇冥自己也是精疲力盡,兩個人這才手腳|交纏,抱在一起,在玉石床上沉沉睡去。

☆、79.第二更

天空露出魚肚白時,宋玥的大丫鬟顫顫巍巍推門而入,卻見自家主子半趴在床上,而昨夜被他抱回來的那女子哪還見得蹤影。她吓得輕呼一聲,趕緊上前去搖醒宋玥。

半響之後,趴着的人終于有了點點動靜。宋玥艱難地睜開眼睛,又因為頭上的疼痛而皺了皺眉,看到丫鬟一張焦灼的臉,終于慢慢回過神,轉頭往床上一看,哪裏還有伶俜的影子!若不是床上還留着她的衣裳,他都懷疑是自己做了一場夢。他坐起身,氣急敗壞地抓起那绫羅衣衫摔在地上,朝丫鬟吼道:“把陳林叫進來!”

丫鬟吓得不輕,趕緊唯唯諾諾退出去。宋玥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目光落在地上的衣衫,想了想又彎身撿起來攥在手中。

不過須臾,陳林已經誠惶誠恐跑了進來,看到床上只有宋玥一人,頓時明白發生了何事,心裏一個咯噔:“殿下,您有沒有事?”既然有人能進來救走人,說明太子曾置身于危險當中,這真是光想一想就吓出一身冷汗。

宋玥勾唇冷笑着看他:“你說呢?”

陳林噤聲,不敢多發一言。

宋玥道:“孤昨日讓你們嚴防死守,一只蒼蠅都不能飛進來,你們守得可真是不錯,竟然生生讓孤房裏的人被擄走。若是別人要行刺孤,而不是單純擄人,給你們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陳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吓得臉色蒼白:“屬下辦事不利,甘願受罰。”

宋玥龇牙咧嘴地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擺擺手:“事已至此,孤殺了你也沒用,這回就算了。”他頓了頓,又道,“孤倒是低估了那群烏合之衆的本事,還真是将人救走了。”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為何沒順便殺了他,或許是因為知道先前的行刺敗露,一旦他這個太子出事,定然會查到是他們所為,屆時連寧任遠一家恐怕都得株連。算他們還識時務。

陳林磕了個頭:“謝殿下開恩。”

宋玥揮揮手,想了想朝還跪在地上的人道,“馬上準備,孤要去寧巡撫府上。”

陳林抱拳作揖:“屬下馬上去辦。”

待陳林離開,宋玥拿起手中的女子衣衫放在鼻下聞了聞,咬牙切齒道:“十一啊十一!我就不信這輩子咱倆的緣分當真斷了。”

而這廂的山洞中,玉石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

伶俜睜開眼睛,便對上了蘇冥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因着睡了太久,她一時竟有些懵懵然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往後退開。

蘇冥臉上淺淺的笑,頓時有些僵住,試探着問:“十一,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現在這個樣子?”

伶俜從怔然中回神,笑着湊上前将他抱住,吻了吻他的唇:“只要是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說罷,又用手指摩挲着他的臉,低聲道,“而且,我真的很慶幸,你是蘇冥。”

她不是在騙他,這輩子除了被沈鳴的至純至真所打動交付真心,在此之前其實也曾因為蘇冥将披風搭在她身上的舉動,而微微動心。如今想來,她兩世為人,為之動心的原來竟是同一人。也許這就是冥冥中的注定,注定她喜歡的人,只會是他。

蘇冥聽了她的話,面色柔和下來,回吻了吻她,借着石洞縫隙的看了下天色:“我們恐怕要準備準備出山莊了,宋玥現在肯定去了寧府,若是發覺你還未回山莊,只怕會殺個回馬槍,把山莊圍了搜尋。”

伶俜輕呼了一聲:“我昨日出來前交代翠濃和青蘿,若是舅舅表哥他們問起來,就說我病了不方便見人,若是宋玥非要見我,恐怕紙包不住我。”她手忙腳亂地起身,卻又倒吸了口氣,原來是這一動才發覺全身酸疼得厲害,像是被馬車碾過一般,尤其是大腿中間,更是疼得厲害。

蘇冥見狀,趕緊扶着她:“怎麽了?”

伶俜面上一紅,嗔道:“你說呢?”

蓋在她身上的衣衫滑落,露出光裸的身子,而那本來凝白的肌膚上,如今卻全是青青紫紫的印記。蘇冥看得眼中一熱,也算是明白過來,不免有些愧疚地道:“昨晚怪我沒節制,讓你受苦了。”

伶俜見他這模樣,笑着在他臉上親了親:“可是我很高興。”

蘇冥抿嘴唇笑開,将她抱起來:“那在溫泉裏泡泡,讓身子舒服了些我們再走。”

兩個人光着身子下到溫泉,蘇冥放開她坐好之後,自己就挪到了對面,與她隔了快一丈的距離。伶俜暗自好笑,朝他追過去:“世子,我想抱着你。”

蘇冥本來剛剛就有了點反應,被她這般撒嬌纏着,那反應又甚了幾分。伶俜知道自己的身子肯定是再受不住來一輪的,又怕他忍得難受,紅着臉笑道:“四殿下沒哥你跟你說過,想要快活的法子有很多麽?”她說着,手已經放下探去,“世子,你坐上去。”

蘇冥被她柔軟的手一握,低低悶哼了一聲,從善如流坐在了池壁邊緣。伶俜跪在水中,吻上他腹部猙獰的傷痕,然後慢慢下滑,将手中握住的炙熱卷入口中。

這溫泉泡完,又是快小半個時辰之後。伶俜的身子倒是舒緩了不少,就是手和嘴費了點勁,有些酸麻得厲害。

蘇冥長在寺廟之中,是自持慣了的,先前和伶俜同床共枕那麽久,雖然也做過許多親密的事,但如今徹底嘗到了情|欲滋味,才知從前不過是隔靴搔癢,那種肉與肉相交的滅頂快活,根本不由人控制。難怪有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若是他死在她身上,定然也沒有半點後悔。

兩人忙活完畢穿戴整齊,簡單吃了點蘇冥準備的幹糧,悄悄從山洞中出來,已經過了午時。太子帶人離開後,整個明月山莊就不再森嚴,蘇冥昨日已經認認真真探過路線,兩人很順利地便出了去。

坐上馬車回到寧府,遠遠就看到大門外站着一隊帶刀侍衛,顯然是宋玥已經到了府中。伶俜和蘇冥繞到後院,翻牆而入,兩人分頭行動,各自悄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翠濃和青蘿看到自家小姐回來大吃一驚,伶俜趕緊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太子是不是來過了?”

翠濃點點頭:“來過一回說要見小姐,我照先前小姐交代的,說你不舒服躺在床上,不願見客。”她和青蘿只知道自家小姐和長安長路他們出去辦事,但并不知是去刺殺太子,見着隔了一夜一個人都未回來,自是擔心得厲害,現下看到小姐,方才稍稍松了口氣,又随口問,“長安辦什麽事去了?怎麽沒跟小姐一起回來?”

伶俜看了看她,心中愧疚,長安被宋玥用火铳打傷,如今肯定還在外頭療傷,還不知傷勢如何,也不敢現在告訴翠濃,只得敷衍道:“他有些事在身,要晚點回來。”

翠濃點點頭。

此時院外頭忽然響起宋玥的聲音:“翠濃,你家小姐身子好些了麽?若是不方便出來見孤,孤就冒犯了,直接進去見她。”

翠濃還未回答,只聽寧璨道:“殿下,您別急,小的先進去幫您看看。”今日太子登門,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但他能感覺出這位年輕的儲君挾裹着一身怒氣,不過是寒暄幾句之後,直接就開口說要見自己那昨夜就生了病的表妹,先前被表妹拒絕了一次,在外頭等了一會兒,這回直接是要闖進去。也不知他和表妹到底發生了甚麽沖突,他滿心擔憂,怕表妹吃虧,又不敢明目張膽得罪太子。

他說完正往裏面走,伶俜已經從屋子內走出來。伶俜朝表哥笑了笑示意自己無礙,便朝寒着一張臉,立在月洞門口的宋玥行禮道:“拜見太子殿下。”

宋玥看到她,大步走進來站在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笑非笑道:“你還真是有本事。”

伶俜低着頭道:“不敢。”

宋玥冷着臉負手看她:“把頭擡起來。”

伶俜擡頭,無所畏懼地對上他的眼神。宋玥眯了眯眼,心裏微微一怔,為何一夜未見,自己這心心念的女人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那嫣紅的唇,波光潋滟的眸子,好像忽然多了一分不曾有的韻味。他喉頭動了動,恨不得将人擁入懷中,無奈這裏是寧府,他沒辦法把人直接搶走,卻到底有些不甘心,一字一句開口:“十一,你昨晚做的事,那都是能誅九族的,不過你也知道我不會跟你計較。我馬上要返京城,特意來叮囑你一次,不要再做任何蠢事,有些事情做過了,就算我不跟你計較,旁人恐怕也不會放過你,我不見得就能護住你。”

伶俜還真是有些意外宋玥就這麽算了,甚至連長安他們都沒追究。想了想道:“若是你不再糾纏着我不放,我肯定不會再做蠢事。”

宋玥嗤笑一聲:“我給你的可是至高無上的榮寵,天底下不知多少女子想都不敢想,你偏偏一點不在乎。不過也沒關系,反正這也不是由你說了算。”

伶俜知道他心意已決,自己跟他是說不清楚的,只得冷着臉道:“太子見我就是想說這些麽?那看來我們也沒甚麽好再說,好走不送!”

宋玥目光在她冷冰冰的臉上流連了片刻,輕笑一聲:“咱們京城再見。”

說罷轉身拂袖而去。寧璨趕緊朝伶俜使了個安撫的眼色,自己跟着宋玥,送他出門。走了一小段,見着蘇冥迎面而來,寧璨笑着朝他打招呼:“蘇兄昨日不是出了門辦事未歸麽?今日何時回府的?”

蘇冥朝宋玥不卑不亢地行了個禮,回寧璨:“剛剛才回府。”

宋玥只淡淡瞥了眼這個人,并未在意,因着餘怒未消,他走得極快。與蘇冥擦身而過,走了好幾步之後,忽然想到什麽似地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平靜地立在小徑邊,恭送着他,皺了皺眉,到底什麽都沒說,再次拂袖而去。

☆、80.第一更

直到宋玥離開杭州,伶俜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刺殺太子一事,就這樣無聲無息作罷,長安長路本來是怕連累寧府,事發後就躲在外頭,過了兩日打探到根本就沒有任何太子被刺殺的消息傳出,知道伶俜回了寧府,趕緊從外頭趕回去。

長安腿傷很嚴重,被長路扶着一瘸一拐地走進別院,見到伶俜,兩人就噗通跪下,聲淚俱下道:“小姐,是屬下沒用,沒能保護好小姐。”

伶俜知道兩人誤會了甚麽,宋玥對她君心叵測,兩人是一直知道的。在他們看來,她那日被他帶去山莊,為了保他們安然無恙,定然是答應了宋玥的混賬要求。

她看着兩個大老爺們兒哭得厲害,一旁的翠濃和青蘿滿臉錯愕擔憂,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們別急着哭,跟你們想的不一樣。那晚我身上帶了迷藥,趁宋玥沒注意迷暈了他,悄悄逃走了,他甚麽都沒來得及對我做。”

長安紅着眼睛擡頭看她:“真的?”這樣問着,明顯是不相信她所說,覺得她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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