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奸情敗露

窦漣漪一看,饒是她素日沉着冷靜,也不禁花顏失色,趕緊上前接過笛子,“是我的,不小心掉了出來。”抽了抽,卻沒有抽動,胡莺兒緊緊攢着不松手:“娘娘,這真是您的嗎?”

“怎麽,難道本宮騙你不成。”危急之下,她端凝了神色,第一次擺出了皇後的派頭,試圖以勢壓人,化險為夷。

不想胡莺兒嚷了起來:“到底是誰的,只管到皇上那裏評理去。”

“咦,這不是皇上最心愛的笛子嗎。”安景涼與蕭麗雲圍了過來,也不禁驚奇。

皇上的?

這怎麽可能。

窦漣漪暗暗叫苦,完了,完了,這下子完了,努力沉了沉心緒,“媚嫔,你确定這是皇上的?”

“沒錯。”這次,二妃一嫔竟是異口同聲,媚嫔更是快言快語:“上次臣妾還問過皇上,皇上說叫人偷了,皇後是從哪裏得的?”

真的完了。

那個人真的是個賊嗎,她可不會蠢到真以為是,世上哪有那樣風流潇灑又貴不可言的小偷,再說皇宮珍奇古玩多的是,至于偷一支笛子嗎?

莫非是皇上本尊?似乎也不對,傳聞皇上體弱多病,而那個人非但沒病,還精壯得很,下巴被他鉗過的地方,至今還能感覺到那指間的力道。

想來想去,最大的可能是哪位王爺,天哪,這叔嫂私通不僅是死罪,傳出去也有損皇家體面,冷汗泠泠浸濕了內衫 ,一陣涼風吹過,寒意直逼心頭。

“既是皇上的,那交給你還回去吧。”為今之計,只有忍痛割愛了,可她遞過去的那一刻,如同丢了魂一般失落與不舍,然再不舍也得舍了,可恨那只“賊”,偷了皇上的笛子也就罷了,現在連她的心也偷去了。

“事關皇上,請皇後一起面聖解釋清楚才是。”想不到媚嫔平素沒心沒肺的一個人,此刻卻認真起來。

“皇後娘娘,媚嫔說的是,大家一起去皇上面前澄清,不然,白白地讓人起疑,污了皇後的名聲就不好了。”安景涼總是能說到點子上,還總是占着理,讓人想要駁回都難,她一說完,蕭淑妃不出意外地跟着連聲附和:“就是,就是。”

罷了,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若是堅持不去,倒讓人起疑,窦漣漪便故作輕松地:“妹妹們帶路吧。”

一衆人各乘了軟轎來到一座金壁輝煌的大殿前,赫然見殿上正中書寫着幾個雄渾大字:怡心殿,這裏便是皇上下朝後休息與批閱奏折的處所。

她的心咚咚咚亂跳起來,雖說皇帝是個病秧子,可再怎麽弱也是皇帝,冷不丁見聖,心裏還藏着鬼,說不慌是不可能的。

“李蓮成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您今兒個怎麽有空過來。”廊下立了一衆太監,其中一個穿着打扮與衆有些不同的一甩手中的仙拂塵迎了上來,說話客氣中透着不卑不亢,

原來是皇上的貼身太監,也是宮裏的總管太監李蓮成,窦漣漪便客氣中透了一絲皇後威儀:“李總管,皇上忙着吧,本宮便不打擾了。”

“李總管,去通傳一聲,就說媚嫔有要事求見。”胡莺兒上前一步,神态一看便是恃寵而嬌慣了的,也難怪李總管在她這個皇後面前都能保持不卑不亢,這時也降低了聲氣:“媚嫔娘娘,不是老奴不肯通傳,只是适才皇上吩咐下了,任何人不見。”

“我看還是回吧,唉,還以為只有我們被擋在門外,原來媚嫔也有這種時候。”蕭淑妃在一邊幸災樂禍外加煽風點火。

果然胡莺兒拉不下臉,耍起了威風:“李總管,你只管去通傳,就說媚兒求見,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我一人擔着。”

李蓮成沉吟道:“這?奴才不敢打擾聖安,還是請……”

“李蓮成,讓朕的愛妃進來吧。”裏面傳來一道清冷,卻很好聽的聲音。

窦漣漪的心莫名地一跳,這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

“臣妾叩見皇上。”怡心殿內,皇後帶着衆妃嫔斂袖叩拜。

“都起來吧。”玄寂離慷懶地一招手,眼神斜睇着最心愛的女人,神态說不出的魅惑:“朕的媚嫔怎地不高興。”

胡莺兒鳳眼含嗔,如楊柳拂風般地走到他身邊,嘟着粉唇靠在他身上撒嬌不已:“還不是李總管,硬說皇上下了令,誰都不見,害人家在太陽底下立了半天。”

“是嗎,讓朕看看曬黑了沒有,若是有丁點兒黑了,朕便罰他。”男人笑着在她唇上一點,那神态仿佛在逗一只可愛的小貓。

總管太監李蓮成垂手而立,大氣不敢出。

“對了皇上,那日臣妾見您的笛子不見了,問您,您說被人偷了,還說臣妾若是能幫忙找到,必然重賞,可還記得?”胡莺兒鳳眸斜睇,嬌态可人。

他“哦”了一聲,不答反問:“這麽說,你找到了?”聲音無溫,猜不透情緒。

“喏,就在皇後手裏。”胡莺兒指了指立在下面的一個人。

玄寂離往椅子上一靠,那慷魅的氣息愈加地濃了,卻不知怎地,屋子裏陡然生出一縷寒氣,就連最受寵愛的媚嫔也安靜地立于一邊,不敢吭聲了。

“朕的皇後,怎麽不擡起頭來。”

窦漣漪一直不敢擡頭,聞言,擡了擡頭,依舊垂着眸,始終不敢看一眼,那個令她新婚夜獨守空房,次日早上賜殿“冷蕪宮”,接着罰她禁足的皇上夫君,是怎樣的一個人。

“皇後是不是覺得垂眸的樣子,很好看?”

這譏屑的一句令她陡然一震,便不顧規矩,忘了懼怕,急急地擡眸去看,明黃的袍令他看起來更威嚴,斜飛入鬓的鳳眸原是世上最多情的華眸,卻淬了冷絕,漫不經心投過來的一眼如暗夜出鞘的刀,令人膽寒。

赫然是那個偷心賊。

他,他,他,居然是皇上?

握笛的手太緊,指關節泛了白。

“你知罪嗎?”他冷哼一聲。

撲通,窦漣漪跪了下去,整個人伏在地上,“臣妾不知所犯何罪,還請皇上明示。”

“你偷了朕的愛物,這難道不是罪嗎?”

窦漣漪驚愕擡頭,飛掠的一眼卻見他漫不經心的一瞥似有警告的意味,心念一動便重新俯下身體:“皇上明鑒,這玉笛是臣妾在沁芳亭撿到的。”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