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外事件

葉謹謙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十二點多了,太陽穴突突的疼,煩躁地瞥了眼時間,便又栽頭大睡。

手機不停地響,葉謹謙幾次用被子死死蒙着腦袋不去搭理,誰料手機一聲接着一聲響着,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自覺,于是便十分不快地接起了電話。

“什麽事?”帶着濃濃的鼻音與不耐,葉謹謙尚且迷迷糊糊。

“總裁,出事了。”

不久前,B組生産車間的組長發現其中的一個員工偷盜半成品,上報之後相關部門給予開除通知。收到通知後,該婦女于昨夜在家上吊自殺,今天家屬在公司門口鬧事,讨要說法。

葉謹謙以最快的速度開始打點自己的衣着,碰上這種事兒最是無耐了。

本來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但是很容易就被道德綁架,他想,這大約就是人性的悲哀了。向着弱勢的一方,本着同情弱者的善意,然後肆無忌憚地攻擊所謂的強者,殊不知強者也有他必然存在的弱勢。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他到公司門口時還是被可怕的人群怔住,這個門口,乃至人行道都被堵得水洩不通,應了一句老話,看熱鬧的不閑事大。

葉謹謙無語地被擠在人群外,掙紮了許久終于放棄了,直接從公司的地下停車場繞行,然後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進人群中央。

程嬰本來就焦頭爛額,見葉謹謙來了蹬時上前去,抓着救命稻草,“總裁,你那可算是來了。”

“先把他們請到我辦公室去。”葉謹謙實在讨厭現在的氛圍,總有自己是一只耍雜技的猴子被圍觀的錯覺,這讓他很不悅。

“他們不進去,我們已經交涉了好幾次了,他們除了在這兒嚷嚷啥都不願意配合。”程嬰抓抓頭發,向來刻板沒有表情的臉上奇跡般的劃過慌亂。

一鬧事的中年男人見兩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死死盯着葉謹謙,詢問另一個男人,“你說那個家夥是不是負責人?”

“我看是,前幾天新聞裏還在播他。”

葉謹謙無奈,看來是時候自己去說幾句了,于是便上前交涉道,“先生,您好,我是臻宇的負責人葉謹謙,我們先進去再說,行嗎?”

“我們才不進去,你們草菅人命,進去了之後你就不會管我們,只會推脫責任!”男人不宜不撓,許是因為有些緊張,口齒也并不十分的清楚。

“那你們想怎麽樣?在這裏繼續鬧對你們沒有好處,解決不了任何的事情,有什麽事情可以去我辦公室談,我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葉謹謙頭疼更甚,正午時分,即使入了秋太陽依舊熱辣,加上人群中間的空氣極差,這讓他倍感不适。

“你別想忽悠我們,您就是怕事情傳開了影響聲譽,所以才想騙我們進去。”男子哼了一句,一副看破詭計的模樣,毫無配合的意思。

葉謹謙狀态不是特別好,所以也不想繼續跟他們糾纏下去,盤算着或許自己真的進去了,這些人便會跟着進去,比較在他本人看來,這群人無非就是想讨要些補償。

于是,他攤攤手,輕聲地道,“OK,既然你們不願意配合我也沒辦法解決問題。”說完,便轉身走向公司裏頭去。

那群人見狀,确實亂了陣腳,一個男人面色極其難看,憤怒的眼中似要燃出火焰來,在衆人尚未反應過來之時操起了棒子,快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對着葉謹謙的後腦勺便是一棒。

感受到劇烈的疼痛,葉謹謙腳下突然一軟,程嬰眼疾手快,感覺伸手扶住,“總裁。”

葉謹謙擡起手按着被擊打的部位,閉着眼緩了好久,才慢慢直起腰杆,推開程嬰的攙扶,轉身,一步一步的靠近已經被保安制服的男人。

“咳咳咳,死者是你的什麽人?”葉謹謙故作無事,挑起眉端。

“她是我的妻子,都是你們,你們開除了她,要不然他就不會想不開!”男人似乎找回了剛剛沖動時所擁有的勇氣,沖着葉謹謙嘶喊。

“他兒子在醫院,老李自己又得了肝炎,她老婆死了,他們一家子要怎麽活?”一個年齡與男人相仿的女人開始嚎啕大哭,“可憐他兒子現在還不知道他母親死了,要是知道了該怎麽辦,怎麽辦?”

葉謹謙最受不了哭哭啼啼,剛要開口時忽然身形不穩,勉強扶着擺在身後的棺材堪堪站穩,“您先別哭,讓他們先把這些東西撤走,我答應你,這件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交代?你交代了我老婆就能活過來嗎?”男人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開了束縛,推了一把葉謹謙,小心地護着棺木,“你不要碰!”

“那你還想怎樣?”葉謹謙的呼吸聲明顯粗重了許多,甚至出現了細細地喘鳴音,好死不死的,哮喘非要在此刻發作,再這樣糾纏下去他怕是堅持不住的。

程嬰明白過來,立即上前靠近葉謹謙,掏出噴霧劑,解釋道,“是胡先生,他要求我随身攜帶。”

葉謹謙點點頭,卻推開了噴霧,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沒事。”

“總裁,要不,您先進去,這裏交給......”

葉謹謙擡手打斷了程嬰,聲音略有些濁,不響,但是恰好所有人可以聽到,“報警吧。”

語罷,便徑直地走進公司,離開了現場。他本就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更不是什麽好人。

程嬰沖着保安點頭示意,随後也進了公司。

葉謹謙強撐着軀體回到辦公室後便慌亂地掏出噴霧來,坐在椅子上緩和了許久才勉強恢複正常的呼吸。站在21樓的落地窗前,靜靜地看着人群快速地疏散,眼底盡是寒意,思緒不免複雜了些。

不可否之,因為他的間接關系,一個本就脆弱的家庭就這樣垮了大半。他确實鐵石心腸,但是他從沒有想過要害人,多行不義必自斃。

“總裁,已經按照您的意思處理了。”不知過了多久,程嬰走進辦公室。

“吓唬吓唬就行了,等下到記得去擺平一下,私了就好。”葉謹謙坐回椅子上,腦袋枕着手臂,“還有,根據他們家的實際情況賠付補償。”

“總裁,這不是我們的錯,沒必要賠款。”程嬰提醒道。

“用我的私人財産進行賠款就行了,到時候把金額告訴我,我會及時處理好。”葉謹謙如此精明的人當然知道自己沒錯,只是出于難得大發的善心。

“總裁,下午三點楊氏那邊有個會議,是關于合作案的,楊總裁已經來過電話了。”程嬰換了一個話題。

“你先出去吧,等差不多時間了再進來叫我,如果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葉謹謙似乎很累,聲音都是虛虛軟軟的。

“好的。”程嬰點頭,“對了,按照胡先生的意思,您的司機已經應聘好了。”

“好,我知道了,下午就開始上班吧。”葉謹謙考慮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身體狀況,确實不宜開車。

“好的。”程嬰不再打擾,退出辦公室。

沒多久,程嬰便進來叫醒了還趴在桌上睡覺的葉謹謙。葉謹謙無奈,頭還是很疼,只好讓程嬰買了一盒止痛藥,按照劑量服下。重新打點了一下自己,然後便去了楊氏。好在司機是個中年人,開車倒也平穩,在短短幾分鐘的路上他又昏昏沉沉地眯了一會兒。

到了楊氏,葉謹謙便坐在會議室裏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那些楊氏的各個部門經理的意見,一會兒針鋒相對,一會兒彼此又欣賞贊美的,煩躁卻不好發作,只能就這樣聽着,百無聊賴。

“葉總有什麽看法那?”楊遠把視線移向葉謹謙,今天,他是特地邀請葉謹謙來參加這個會議的,從頭到尾都沒有給葉謹謙說一句話的機會也确實不太好。

葉謹謙擡起頭,額頭上盡是虛汗,面色發白,“我沒有什麽......”

話還未完,戲劇性的一幕便就此上演,葉謹謙的手無力地垂放到桌上,腦袋順勢砸到了手臂上,而後,便再無動靜。

楊子弈一驚,起身扶起葉謹謙,“葉總,葉總。”

沒有反應,楊遠也吓了一跳,“快去醫院。”

楊子弈正要抱起葉謹謙,楊遠便止住,“你留下來繼續主持會議,我來吧。”語罷,利落地抱起葉謹謙走出會議室。

司機見葉謹謙似乎出了事,便将車子開過去,打開了車門,“我是葉總的司機。”

楊遠點點頭,坐上了車。一路上,葉謹謙都沒有清醒的跡象,腦袋靠在楊遠的肩上,冷汗不停地冒出,呼吸很是沉重。

楊遠拿出口袋裏的帕子,擦拭着葉謹謙的臉,催促道,“麻煩開快點。”

到了醫院,葉謹謙便被送進了急救室,猶豫了許久,楊遠最終還是撥通葉禦的電話。再怎麽說雖然父子的關系似乎不太可觀,但是葉禦是葉謹謙的父親,若是真的出了點意外還是有必要在場的。

“您好,請問您是家屬嗎?”醫生在一個多小時候走出手術室。

“哦,我是他叔叔。”楊遠勉強給自己帶上了這個帽子。

說叔叔其實也不為過,他比葉禦小了幾個月,如果不是後來莫名其妙鬧了矛盾,應該還是好兄弟,葉謹謙叫他叔叔也是理所當然的。

“叔叔?親的?”醫生年齡不大,似乎還有些八卦。

“醫生,那他到底是什麽情況?”楊遠直接跳過了醫生的問題,葉謹謙是在楊氏暈倒,若非要追究起來楊氏肯定免不了嫌疑,楊遠自然會緊張些。

“具體的還要等體檢報告出來才能知道,不過他的體溫已經三十九度了為什麽沒有來醫院?明顯已經病了挺長時間了,不能因為年輕就不拿身體當回事兒。”

“是是是。”楊遠無語。

“楊叔叔。”葉源皓從急救室裏出來,見着楊遠便上前打招呼,“您不舒服嗎?”

“耗子,你們認識?”剛才的醫生把病例丢給葉源皓,口氣不善,“吶,這個病人交給你了。”

葉源皓不明地翻看了一下病例并未發現異常,只當時好友抽風,沒有多理,“叔叔,走吧,去我辦公室喝杯咖啡。”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這章的信息量有點大,伏筆兩三個,然後薄荷的又一個重要人物葉源皓同學粗線了啊~要收藏,要評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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