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又回來做什麽?”謝意琛關上門, 忽略心底那抹竊喜, 大步追了過去。

“你這裏一點吃的都沒有, 我待不住。”金鯉真放下兩大包零食, 這才有空手拿下叼着的冰淇淋說話:“我還給你買了隐形創口貼。”

少女在兜裏掏了掏,摸出三張創口貼。

“待不住就走,誰要你多管閑事。”謝意琛的聲音沒那麽惡狠狠了。

“我就喜歡多管閑事。”金鯉真不由分說地把謝意琛給推到了沙發上坐下——他裝模作樣地反抗了幾下,最後還是坐下了。

金鯉真從口袋裏拿出一起購買的醫用酒精和棉簽,拆開包裝後開始給謝意琛消毒。

“你到底欠了他們多少錢?”金鯉真問。

“不要你管。”

金鯉真塗藥的手故意使了點力,謝意琛猛地一皺眉:“你到底會不會上藥!”

“我當然沒你經驗多啰。”

“張逸昀難道不要你給他上藥?”謝意琛冷笑。

“他不怎麽受傷。”金鯉真說:“都是他讓別人受傷。”

謝意琛又變臉了:“他那麽厲害你去找他啊!死皮賴臉呆在我這兒幹什麽?”

“OK, 那我走了, 你已經看着辦吧。”

金鯉真把棉簽往桌上一扔, 起身就走,然後, 她就被謝意琛給抓住手臂猛地往下一拉,瞬間被他壓到了身下。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金鯉真, 你把這兒當什麽地方了?”謝意琛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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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鯉真不以為意地笑了:“明明是你主動提起他的。”她故意豎起一只腿,輕輕摩擦着謝意琛的腰身,惹得對方眸色一深。

金鯉真穿的是牛仔短褲, 性不性感和是裙子還是褲子往往沒多大關系,重要的是腿,金鯉真的身材比例非常好, 腰肢纖細, 雙腿纖長筆直, 該長肉的地方卻一點不含糊,那圍度恰到好處的大腿根豐盈又白嫩,以失去紙片人般纖弱印象的代價,收獲了最能勾動原始本能的肉感。

金鯉真長了一張清純的臉,清純往往意味着無特色,單看是美的,卻很容易在美人堆裏查無此人,而金鯉真的清純裏又多了一些叛逆,叛逆感來自她的嘴唇,謝意琛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是被她的嘴唇吸引了。

少女的嘴唇大小适中,有着東方女人少有的飽滿唇形,即使什麽口紅都不塗,在那張白皙的臉上也像是一枚嬌嫩的鮮豔花瓣,這是一張性感的嘴唇,如果說性感的嘴唇和性感的臉搭配起來有100%的沖擊感,那麽性感的嘴唇和清純的臉搭配起來,就有了300%的沖擊感。

他想要她,從第一眼起就想。

“你真是……”謝意琛克制着心底的那股**,冷笑着還沒把騷的音給發完,金鯉真另一只腿的膝蓋就頂在了他不可言說的部位,謝意琛條件反射想起蛋碎的疼痛,臉色當即一白。

“寶貝兒,想好再說話。”金鯉真微笑着,十分溫柔地說。

謝意琛閉口不言了。

“還有兩個月就要升學考試了。”金鯉真忽然說。

“金三小姐還會害怕升不上高中部嗎?”

“家裏要檢查我的成績。”

金鯉真想起江璟深,3月份的時候期末考試成績公布了,她考得很差,但因為江璟深在寒假的時候不地道地利用了她一回,金鯉真借題發揮好不容易躲過一劫,這次升學考試就沒法再糊弄過去了。如果她再考一個倒數……她不敢想象暑假會收到多少本習題冊。

“你幫我補習補習吧。”金鯉真說。

“我教不了笨蛋。”

話音未落,謝意琛悶哼一聲,因為金鯉真的膝蓋頂了頂他不可言說的部位,疼倒是其次……讓人覺得煎熬的是另一種感覺。

“喂。”金鯉真伸手摟住黑發少年的脖子,他的鼻尖近在咫尺,她彎着眼睛,一對飽滿的卧蠶卧在她黑亮的瞳孔下,豐滿紅潤的嘴唇随着她的說話慢慢張合着,性感又無辜。

她在他的唇邊說:

“陪我看個夜光課本吧。”

金鯉真慢慢開始喜歡人類這種生物了。

他們的感情千奇百怪,總是能帶給她新的驚奇。

張逸昀的星芒告訴她,原來悲傷是一種會讓人流出眼淚的感情,是酸的,也是澀的,深沉而無聲的,而孤獨則會讓人說不出話,無法哭泣,無法言喻,像一把鋒利的小刀,無聲地割在心靈上。

張逸昀的天空是平靜的,偶有微風吹動星芒,謝意琛的天空卻是動蕩的,亂竄的氣流裹挾着星芒狂躁地流轉。

金鯉真已經品嘗過悲傷的疼,而在謝意琛的星芒裏,她又品嘗到了另一種痛,就像心髒被灌入了沉甸甸的鉛,不住地往下落去,又有着什麽鋒利的東西,從灌滿了鉛的心髒裏不斷向外刺去。

金鯉真一口接一口地吞噬着暴躁狂亂的星芒。

一股火焰從她靈魂深處燃起,炙烤着她的五髒六腑,讓她心煩意亂、憤怒不堪,只想破壞一切美好。

她沒有的美好。

啊——她忽然明白,原來這就是嫉妒。

人類啊,真是有趣的生物,無謂的複雜情感只會束縛理智,他們是如何帶着這些繁多到累贅的情感生存至今的?

金鯉真睜開眼,少年的動作已經慢了下來,他目不轉睛地看着金鯉真,染上情欲的眼睛瑰麗明亮,兩頰透着潮紅,從身到心,他都在為她神魂颠倒。

金鯉真摟着他的脖子,一個靈活的翻身将他壓在身下。

“謝老師,你還有力氣再講兩題嗎?”

金鯉真的手指撥開謝意琛被汗水粘在額頭的黑發,一路劃下,停在他的嘴唇,暧昧地輕輕摩挲着。

少女長長的金發垂落,像陽光,像牢籠,包圍在謝意琛的視野兩邊。

他狠狠向上頂了一下。

“你說呢?”

不知不覺,距張逸昀去青年隊的那一天已經有兩個月了,這兩個月是金鯉真飲食最多元化的日子,吃得好自然就會長得好,少女雪膚紅唇、明眸皓齒,即使湊到眼前也難以找出肌膚上的一絲瑕疵,細腰長腿,再加上一頭耀眼的金發,走在路上總是會受到頻頻矚目,而高考前的體檢結果顯示,她比一年前剛剛入學的時候長高了五厘米,不僅身體素質各方面提高了一大截,就連胸圍也有了顯著上升。在成績方面,金鯉真也在五月的月考裏突飛猛進了近一百名次,勉強也能算個中流了。

對此,金鯉真表示——

感謝所有優質奶源們做出的卓越貢獻!

這一天,金鯉真一如往常地和謝意琛在客廳那條嘎嘎作響的舊沙發上大戰數個來回後,正要去浴室沖洗身體,謝意琛忽然問:

“你什麽時候和張逸昀分手?”

金鯉真腳步都沒頓一下,她走到客廳斜對門的浴室,一邊滿意地欣賞着自己身體的美麗,一邊對着鏡子說道:“他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

躺在沙發上的謝意琛一臉冷笑:“他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還給他戴綠帽子?”

金鯉真沒說話,反正這些人類也無法理解對于她來說,換人擠奶就和人類換盤菜夾一樣理所當然。

謝意琛卻沒打算就這麽放過她,他赤條條地站了起來,走到金鯉真身後,單手環住了金鯉真的腰,一挺,金鯉真不自覺地上身前傾,扶住了洗手池的兩邊。

“難道我一個人還不能滿足你嗎?”他兇惡的表情和他的動作同步着:“你這個放——”

後半句話被他重新吞了下去,因為金鯉真擡起頭,似笑非笑地從鏡子裏看着他的眼睛。

這個眼神讓他想起了每個男人人生中都會體驗那麽一兩次的蛋碎之痛。

“這樣不好嗎?”金鯉真染着紅雲的臉在鏡子裏晃動着,她伸出右手,向後伸出,撫在少年俊秀的臉龐上,“你想擁有我,你現在已經得到了。”

謝意琛沒有說話,而是抿着唇更加用力更加兇狠地撞擊起來。

看來他的回答是不好。

事了後,金鯉真沖完澡,重新穿好衣服後,走到重新躺回沙發的謝意琛面前:“收款碼拿來。”

“什麽?”

“收款碼。”金鯉真說。

“你什麽意思。”謝意琛坐了起來,一動不動地盯着金鯉真。

金鯉真看出他眼中的威脅,依然視若未見地說:“那天在天臺,我看見那個女生給你錢了。”

“所以?”謝意琛冷笑起來,臉色鐵青,壓抑的聲音低若沉雷。

“……補習費,你應得的。”

謝意琛看着她,有那麽一秒,金鯉真都以為他要沖上來打她了——當然,她有信心戰勝這個戰五渣,然而他只是從抿緊的嘴唇裏擠出了一個字:

“滾。”

OK,OK。金鯉真轉身就走。

金鯉真走出謝意琛家,關上門還沒走出兩步,屋裏就傳出了嘩啦嘩啦砸東西的聲音。

金鯉真沒有回頭,大步離開了。

第二天再在學校見面的時候,謝意琛連個眼角餘光都沒給她。

金鯉真沒在意,只有用餐時間的時候在食堂露了個面,其餘時間都在天臺的水塔上曬太陽睡午覺。

放學後,金鯉真一如既往地前往了繁華的鬧市區。在商圈裏吃吃逛逛一直等到月亮升起後,金鯉真随意走進一家門庭若市的夜店。

金鯉真在逛街的時候買了幾套衣服,現在她已用其中一套換下了校服,她越往裏走,勁爆的音樂就越大,當她通過長長的樓梯一路向下,撩開褶褶生輝的珠串門簾時,震耳欲聾的電音立即把她淹沒了。

雖然現在時間剛過九點,店裏的卡座就已經滿了大半,金鯉真在吧臺處點了一杯低酒精的新加坡司令,一邊喝一邊觀察店內的人群。

光看外表,這家店裏的食物品質還不錯,金鯉真粗略地掃了幾遍,标記出了十幾個沒有帶女伴的長相合心意的男性,看似不少,但實際要想碰上長得好同時又有香氣的人——不容易。

金鯉真正要收回視線的時候,被她看中的其中一人撞上了她的視線。

她不慌不忙,對着穿着寬大T恤,嘻哈裝扮的黑發青年揚起嘴角,手卻舉起面前的酒杯,慢慢喝了一口。

清爽的琴酒和帶果香的櫻桃白蘭地組成的雞尾酒色澤鮮紅,浸染在少女飽滿嬌嫩的嘴唇上,她看着嘻哈裝扮的青年,似笑非笑地抿了抿唇,果凍般柔軟飽滿的嘴唇被抿了下去,然後又以更誘人的濕潤狀态彈了回來。

夜店迷離暧昧的燈光半明半暗地照在少女嬌媚的臉上,她眼波流轉,噙着意味深長的微笑移開視線。

兩分鐘後,金鯉真的身旁多出一個人來。嘻哈裝扮的青年側身靠着吧臺,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問:“美女,一個人?”

“我也說不準呢……你如果走開,就是一個人,你如果留下——就是兩個人。”

金發的少女帶笑睨了他一眼,飽滿的卧蠶天真又無辜地卧在她的眼下,睫毛卷翹而纖長,像一把濃密的小刷子,專刷人的心口,而她的嘴唇豐盈鮮紅,甜美得好像塗着蜜糖,一張一合,都像是別有用心的誘惑。

她看起來明明才十六、七歲,但是——這種地方,誰會這麽不解風情呢?

年紀雖小,卻是天生尤物。

嘻哈裝扮的青年難以自持地咽了咽唾沫。

“老朱,你在看什麽?”游泳隊的主力健将疑惑地看着面色古怪,一直盯着一個方向的朱宏。

朱宏回過神來,猛地起身越過游泳隊的人去拿桌邊的水果,他故意擋住問話的人的視線,沖籃球隊另一人喊道:“猴子,拿塊哈密瓜給我……再遞瓶酒!”

從猴子那裏接過東西後,朱宏坐下,偷偷再往吧臺看了一眼,人不見了,他也不知是該放心還是不放心,心不在焉地回答剛剛游泳隊隊員問的問題:“我在想下周比賽的事情。”

“有什麽可擔心的啊,你們籃球隊不是找到一個‘秘密武器’了嗎?”

提到張逸昀,朱宏心裏更左右為難了。

張逸昀是他和教練都看好的苗子,雖然年紀大了點,但速度和爆發力均是頂級,天賦有,心性也好,今天原本是青年隊的聚會,除了籃球隊,還有隔壁游泳隊等青年隊伍參加,張逸昀同樣接到邀請,但是對方卻拒絕了,朱宏和隊友們走的時候,張逸昀還在館內練球,這小子練習從不用人監督,反而會讓人擔心他的練習負荷太大身體承受不了,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起步晚,所以他一向是拿命在拼,教練上個星期還和自己透露,準備過兩個月将他升為正式球員。

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好苗子,怎麽會攤上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孩呢?

大抵是男人對綠帽子天生的同仇敵忾,朱宏對金鯉真的印象差到了極點。他不想讓金鯉真毀了球隊的新星,唯一的問題是,長痛,還是短痛?

好似,也不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老朱,你怎麽又不說話了?你到底怎麽了?”游泳隊的隊員疑惑地問道:“猴子他們說去唱K,你要去嗎?”

“你們去吧,我還有事。”朱宏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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