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本王看看她

秦舒雪尋了一圈,也沒尋見秦舒玥。

她有些急,“你到底認不認得路呀?怎麽還未瞧見我姐姐?”

季同烨抓了抓腦袋,也是着急,“不對啊,你說你姐姐是弄髒了衣裙,丫鬟們應是引她來這的。”

“那姐姐怎的會不在?”舒雪氣呼呼地甩開了玉墜子,轉身就走,“我自己去找!”

季同烨也是想不明白,眼見着神仙妹妹生氣了,忙屁颠颠地跟上,好意哄着:“妹妹莫着急,我讓下人們都下去尋,肯定能尋到的。”

舒雪不說話,滿臉不高興,覺得自己不該再信這個人,便大步走開。忽然,她看到一個小丫鬟,立即沖上去攥住了她的衣服,“你将我姐姐帶哪去了?”

小丫鬟一吓,扯謊道:“小姐在說什麽,奴婢不知。”

舒雪皺起眉頭,兇巴巴地反駁:“你胡說,我明明見了是你帶姐姐走的!”

季同烨也走了上來,攔住想要走的丫鬟,頗有幾分世子的氣場。

“站住!妹妹問你話你怎的不答?你莫不是貪圖什麽,将妹妹的姐姐藏起來了?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回頭就告訴娘親!”

小丫鬟一見小世子也在這,撲通跪了下來,“小世子饒命!”

“那你還不如實招來。”

小丫鬟瑟瑟地點頭,“奴婢将秦大小姐帶去了偏院。”

季同烨微微吃驚,立即黑了小臉,叱道:“快帶我們去。”

“是。”小丫鬟連忙起身,領着二人去了。

季同烨放了心,安慰道:“妹妹莫擔心,她不敢哄我,你馬上便能尋到你姐姐。”說着,他眸子亮了亮,一副“我很乖求表揚”的神情。可舒雪一心要尋姐姐,根本不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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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在意,下意識又要去牽舒雪的小手,伸到一半又反應過來,看了看手中的玉墜子,以為她不喜歡,便将自己的袖子遞了過來。

“妹妹,你牽着我,仔細莫要摔跤。”

舒雪古怪地看他一眼,卻對上他澄澈而期待的大眼睛。

她微微猶豫,便牽了。

看在他幫了忙的份上。

————

秦舒玥是萬萬沒想到,徐婉琉看她在水裏掙紮了一會,就毫不猶豫地——你以為她把秦舒玥往水裏按?大錯。

徐婉琉跳了下來。

不僅跳了下來,還努力地将她往上托。一副英勇救人的表現。

雖然我也不會游水,但我要救秦小姐!我能,我可以!

如上。

秦舒玥是始料不及的。等徐婉琉的手伸過來了,秦舒玥才徹悟:果然是重生的惡毒女二,智商與城府上了不是一個階啊!漂亮的來個反轉,不僅把自己撇得幹淨,還能落心善的好名聲!

秦舒玥推開她,嗓子已經有些啞了,“不要碰我!”

她也不知徐婉琉哪來的力氣,緊緊鉗制住她的手,半分也掙不開。

“救命!快來人,秦小姐落水了……”徐婉琉為了營造自己不會游水的假象,還特意滿口含了水,努力地呼救,“救……命!快來人!”

正巧往這邊來的季同烨遠遠聽見呼救,滿臉疑惑,跑過去一看,便看到二人在水池裏。舒雪認出一個是姐姐,也慌了,急急忙忙地就往水下沖,“姐姐!”

季同烨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妹妹當心,我這就叫人來!”說着,他便瞪一眼一旁目瞪口呆的小丫鬟,“你還愣着做甚,還不叫我娘親過來!”

小丫鬟認出秦舒玥,腿都軟了:這可是秦府的大小姐,未來的太子妃,要是出了差池,她難逃一死。

想到這,她臉色發白,連滾帶爬地跑開,一邊喊:“秦小姐落水了,秦小姐落水了!”

後院的女賓登時亂做一團。

林氏聽聞,卻險些未暈過去。玥兒只同她說摔一跤,怎麽去換一身衣裳便落到水裏去了?

定安侯夫人也是震驚,忙軟言安慰幾句,便扶了林氏過來。等一衆女賓趕來,便早有會水的大丫鬟将二人救了出來。

林氏見到秦舒玥,連忙上前。見她渾身濕透,臉色也白涔涔的駭人,忍不住落淚,摟了秦舒玥在懷裏哭得傷心。連同身邊跪着的舒雪,也忍不住抽泣。

而一旁徐婉琉也是唇色發紫,見到衆人來了便順勢地暈了過去。倒下前還頗關心地喚着玥妹妹。

侯夫人見狀,連忙命人将徐婉琉扶進屋,一邊看向一邊的丫鬟:“好好說說,這都是怎麽一回事!”

先行來的丫鬟忙答:“夫人,好像是秦小姐去換了身衣裳,回來路上不知怎的便落了水。恰巧徐小姐路過,一急,便也跳下去救人。”

定安侯夫人聽罷,立即怒斥:“是哪個沒教養的東西,好端端的領了秦小姐來這偏院換衣裳的,還讓主子落了水!”

季同烨小世子也是義憤填膺,看着神仙妹妹哭得傷心,挺胸站出來,指着一個丫鬟道:“娘親,是這個奴才!”

就是她,惹哭了神仙妹妹!

定安侯夫人先是一愣,只道這小祖宗怎麽也在這。可她一時也無暇去管,只讓人摁下那小丫鬟,揚言便要讓人拖下去重打。

秦舒玥聽了,只覺可笑。

那個小丫鬟受了李抒言的指使引她來此沒錯,可卻不是她落水的罪魁禍首!若她背了鍋,徐婉琉又算什麽?

她想到演了一場好戲的徐婉琉,愈加難受:懲罰小丫鬟又如何,不過讓那條毒蛇心中更爽快罷了!

秦舒玥壓着又癢又疼的嗓子,道:“夫人,不是她。”

秦舒玥的聲音一出,衆人都愣了。誰不知花朝宴上秦舒玥一曲驚鴻唱得靈婉動聽,可現在卻怎的嗓子壞了?像是拿了糙石打磨一般,不忍卒聽。

定安侯夫人聞言也是一驚,等确定下那沙啞的聲音來源于秦舒玥,道:“你莫要偏袒這下賤婢子,我定要好好處置為你讨回公道的。”

秦舒玥一動嗓子,便有如萬千針在紮,終于,她沒忍住,便吐出一口血來。登時,她只覺眼冒金星,整個人都暈。

一衆女賓皆吓壞了,急道:“大夫呢?大夫怎麽還未到!”

秦舒玥躺在林氏懷裏,努力地緩了緩,緊緊攥住林氏的手,一個勁搖頭,只求她說說話。

林氏見她目光懇切,知道她的意思,便道:“夫人,你便應了玥兒罷。她堅持總歸有原因的。”

定安侯夫人見狀,立馬應下:“先不說這個,先到房裏去,換了衣裳請大夫來看要緊。”說着,便有丫鬟來扶。

秦舒玥卻在林氏手心寫了一個字:走。

她不想待在這裏,不想看到徐婉琉。

林氏會意,連連點頭:“好,娘答應你,我們這便回府。”說着,便不顧定安侯夫人的再三挽留,強硬地帶了秦舒玥離開。

後院宴席便這般不愉快地散了。

前院會宴的定安侯聽下人來報,也是震驚,顧不得滿席賓客,便匆匆趕去。

那可是丞相千金,未來的太子妃!若真在他府上出了差池,他可怎麽向上交代!

可等他過去,丞相府的馬車都走了。

一個熱鬧的壽宴,生生得冷下來。

————

話說李抒言回了席,坐了片刻便要走。他還沒上馬車,便遠遠瞧見丞相府的馬車急急駛出,車裏還隐約傳出婦人哭泣聲。

辨聲,隐約哭叫的是——玥兒?

随即,好像整個侯府的人都亂起來。

李抒言一個眼神,楚運便前去打聽了。

半刻後,楚運回禀道:“王爺,聽聞是秦小姐落了水,被丞相夫人急急帶回府去了。”

李抒言蹙眉,只道怎麽又是秦舒玥這個不安分的女人。他冷言道:“她又要整什麽幺蛾子?”

楚運沉默,只覺得聽小厮說的并不像演戲。況且,他覺得秦小姐沒有王爺想的那麽壞。他斟酌着,道:“屬下不知,只聽聞秦小姐吐了血,應是真的。”

吐了血?!李抒言心猛的一顫,想到方才那幾聲傷心的哭叫,愈發覺得不對了。他下意識地便想起身去探個究竟,但又停住,幽沉的眸子黯了黯,半晌才道:“你跟去丞相府,探探情況。”

“是。”

一路回王府,李抒言閉着眼睛,怎麽也靜不下心神。總不自禁地想到秦舒玥的臉。

她見到他的那一刻,滿心都是歡喜,亮亮的雙眸彎起來,唇角也帶着笑的。同他說話,也是軟軟的,帶幾分雀躍。

可當他把匕首橫在她的頸間,她的臉色變了。驚吓,懷疑,不可置信,然後,眼底就湧起深深的難過。她掩了悲怆,撐着笑,對他說,“我懂了”。

……

李抒言心中煩躁,再也忍不住,跳了馬車便走。

他一路腦袋都是混沌的,直到潛伏在丞相府的楚運一臉詫異地叫他:“王爺?”

李抒言擡頭,沉默了片刻便揚手,“你先回去罷。本王留下來……看看她。”

院子裏很多人。大夫,丫鬟,幾乎整個丞相府都擠到這來了。隐隐的,傳來幾聲恸哭,李抒言屏息地聽,卻怎麽也沒有秦舒玥的聲音。

打翻了的銅盆,四濺的水聲,還有匆忙忙的腳步聲,都化成一根根刺,紮入李抒言的心底。

作者有話要說:

秦舒玥:李抒言,我要變成啞巴了嗚……

李抒言(哄):無妨,我帶你去尋名醫,一天找不到就一月,一月找不到便一年,一年找不到就一輩子。玥兒,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秦舒玥:我怎麽感覺你在咒我好不了了?嗚——

李抒言(手忙腳亂):沒有,我……玥兒別哭,本王娶你,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

李抒言已經動心啦,雖然之前還兇巴巴的~

馬上就要五一啦,大家五一快樂!當天雙更呦,證明元元也是個勤奮耕耘的作者呢~

鑒于今天咱們的男豬腳情窦初開,本章評論掉落20個紅包呦,快快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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