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李抒言回歸

即使是他的女兒,只要有威脅到他半分,他也要除幹淨。随即,狗皇帝手一揮:“三公主欲行不軌,謀害親父,來人,将其打入大牢!”

小靳凝一晃神,才後知後覺:她沒忍住,沒藏住自己的殺機。母妃說,此為大忌。

然後,她被關進了大牢。第二天,母妃便将她救出,送去了大稷。而為了救她的母妃暴露了自己。

母妃性格冷淡矜傲,如針如刺,沒多久便被皇帝老兒抛在了腦後。但憑借自己的謀劃,也尚能後宮立于不敗之地。

母妃說,她期望的是有朝一日将狗皇帝殺了,自己登基,成為女皇。如果自己做不到,那也不介意等,為将自己的女兒送上皇位鋪路。

可十歲蠢笨的她,壞了母妃的局。

母妃為救她,動用宮內宮外的勢力,被狗皇帝知曉了。皇帝老兒怒不可遏,将全部的怒火遍順勢燒在了母妃頭上,親手剜了母妃的心肝。

據說,母妃死前目眦盡裂,詛咒道:“終有一日,我女兒會帶着我的仇恨,回來取你狗命。也或許就是明日,哈哈,哈哈哈!”

據傳,她的笑聲繞在寝殿足足七日才散去,現下還偶能看到其鬼魂。

這一血的教訓,徹底教會了靳凝什麽叫做隐忍。她可以做最百變的靳凝,用最毒的計策折磨她想弄死的任何人,完事還能将自己撇得一幹二淨。

如果母妃尚在,她大抵會很滿意這個靳凝。

“大皇子究竟怎麽死的?”西蜀皇帝看着那只黝黑的骨灰匣子,總歸做不到視而不見了。他掃視一圈,最終将目光落在靳凝身上,帶着毫不掩藏的厭惡與懷疑。

靳凝回神,神色略帶悲戚:“回父皇,王兄他,他是引兵前去攻城,中了李抒言的埋伏,這才丢了性命。兒臣尚未能與王兄敘情,便要親手送王兄長眠于地……”

西蜀皇帝嗤笑一聲,提高了音量:“難道不是你故意禍害大皇子?你和你母妃一樣,惡毒心腸!”

靳凝一聽,臉色蒼白。她慌亂地跪了下來:“父皇,兒臣這十三年來日日悔過,才知兒臣不敬兄長不孝雙親是最大的罪過。兒臣已知錯了。請父皇息怒!”她說着,便咚咚地磕頭。

西蜀皇帝嗤笑一聲,全然不信:惡狼會改性?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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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厲的目光掃過靳凝的臉,暗忖等戰事完了一定要處理掉她!

“哼,朕便姑且信你一回。”他看向靳青的骨灰匣子,眸暗了暗:“将大皇子的骨灰帶回蜀中,追谥骁仁皇太子,厚葬。”

狗皇帝将靳凝呵斥出去,白眼一翻。他停頓片刻,想到什麽,問:“沈商玉呢?讓他立刻來見朕。”

随侍的公公得了令,不過片刻便将人尋來。沈商玉進了營帳,一雙桃花眼微眯,看了一眼帳中的那位美人,唇邊帶笑。他将眸底的心思掩下,“鄙人沈商玉見過陛下。”

西蜀皇帝一見着他,立即換上了笑。他揮揮手,示意衆人皆退下,才道:“沈公子。好久不見。”

沈商玉應道:“陛下容光煥發,想來是對鄙人進獻的禮物還算滿意了?”

現下最得寵的美人,是沈商玉進獻給西蜀皇帝的。西蜀皇帝愛權力,也愛美色。他不過送了一個美人,抛幾分誘餌,西蜀皇帝便巴巴地湊上來,答應了與他合作。

沈商玉看到他那明明沒什麽腦子還自負自傲的模樣,心底盡是鄙夷。

“鄙人近日在洛城尋得一女子,出塵之姿更甚,等戰事結束,鄙人便遣人送予陛下,就當感恩陛下聖意。”沈商玉微微一笑。

提及美人,西蜀皇帝的面上浮上一層欲色,心底癢癢。沈商玉才不給他YY的機會,立即又道:“陛下此次诏鄙人前來,可有要事?”

西蜀皇帝颔首:“朕聽洛城那邊的消息,李抒言生死不明?”

“李抒言?”沈商玉眼底閃過一絲玩味,“他殺了陛下愛子,為天地所不容。鄙人親自動的手,陛下放心。”

“你的意思是李抒言死是真的了?”

“是。”

“那朕怎麽未見其頭顱?”

“李抒言被逼至山崖,不願受降,跳崖而死。崖下那是湍急洛水,故而未得其頭顱。”

西蜀皇帝哈哈大笑:“狗賊,也有今日!當真遺憾不是朕親自砍下他的頭顱!如今倒在洛水中喂我西蜀魚蝦,哈哈!”

沈商玉看一眼不要臉的狗皇帝亂吹噓,掃過他的斷指,冷嗤:呵。

數日前,他與靳凝将李抒言困住,誘逼合作不成,三人便打了起來。

靳凝擅毒,催動他體內的媚毒發作,李抒言才落了下風,轉頭就跑。他與靳凝緊追不舍,便一路将他逼上了山崖。

當他眼睜睜看着李抒言往下跳,連半點猶豫也沒有的時候,他都要懷疑李抒言是不是相信奇跡發生了:往下跳不就是純粹找死嗎?

靳凝與他皆不放心,派了暗衛順着山崖往下搜尋,只找到一截挂在枝杈上滿是血的袖子。第三日,他們在洛水下游找到了泡的臃腫的屍體。摸骨可辨,确實是個二十三年紀,常年習武,舊傷累累的男人。

第四日,暗衛打撈起李抒言的劍,還有殘缺的玉佩。

衆人皆信,李抒言死了。他也是。

————

這邊,秦舒玥回到比玉齋,草草沐浴過,好歹是洗了身上的汗便睡下。西蜀皇帝已到,李抒言死訊又出,西蜀應該明早趁機攻城。

這一瞬間,她好像隐隐明白為什麽皇帝陛下會在這了。

李抒言和皇帝算計的,是西蜀皇帝。

嗯,看來明日有好戲看了。秦舒玥蒙着腦袋,沉沉睡意便襲來。才片刻,她便沉沉入夢。

按照秦舒玥所預想的,楚運動作再快,也須明日才能接李抒言回來。如果李抒言傷的重,或許還會更晚些。然而,她尚且睡下,李抒言便已在回比玉齋的路上了。

李抒言的情況比預計的好許多,總歸還能撐着走路。

回到比玉齋,李抒言不見秦舒玥,便問:“秦舒玥呢?”

“秦小姐已歇下了。”衛景湛見到他,眼底閃過一絲黯然:他追随李抒言十載,還從未見過如此疲倦狼狽的李抒言。就如同病中猛虎,縱然威嚴卻掩不下蒼白。

他定了定心神:“屬下這就去請秦小姐。”他一垂手,便轉身欲走。李抒言卻攔下:“不必。”

李抒言的眼周呈灰白色,透着幾分青紫。他緩了緩,“帶本王去見陛下。”他話音還沒落,擡眼便見一襲明黃向他走來。

李抒言欲行禮,卻被來人攔下:“老十七,你尚有傷,就免了這些虛禮罷。”

“多謝陛下。”

“回來就好,”皇帝颔首,看一眼衆人,“你奔波不易,暫且安心養傷。有事明日再議。”說着,他便一揮手,示意衆人都退下,只留了君懷衣照顧他,“好好照顧十七王爺。”

君懷衣領命:“草民遵旨。”皇帝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掃而過,随即便不動聲色地移開,拂袖而去。

李抒言知皇帝本意是要他休息,可他如何能安心?他看向君懷衣:“現下時局如何?”

君懷衣扶住他,淡淡開口:“陛下要你休息。”李抒言眸光微動:“西蜀皇帝是不是到了?”

君懷衣不答,手指用力,便按住了李抒言的幾道穴位。李抒言微微蹙眉,知自己拗不過他。他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也斂去不少冰冷,露出傷病的痛楚來。

“肋骨都斷了一根,你還這樣撐着?”

李抒言輕笑一聲:“本王又不是第一次斷肋骨,這種痛……”他話未說完,君懷衣便按住了一道穴位,鋪天蓋地的疼。君懷衣看他倒抽一口氣,心中對他的傷勢也大致有了解。

他垂眸,“先上去吧。我替你醫治。”随即,便扶着李抒言上了樓。李抒言躺在床上,忍着疼道:“其他的不說,你總該告訴我,她怎麽樣。”

君懷衣下針,引出他體內的媚毒,淡淡道:“不算差,還活着便是。”他這幾日雖未時時刻刻跟在秦舒玥身邊,可他只看她一眼便知這幾日她過得有多辛苦。

他是大夫,眼睜睜看着自己一手治好的病人如今這樣折騰,還偏偏不能言語。秦舒玥背負的,是李抒言本該背負的。那麽個重擔子壓在十六歲的少女肩上,縱然有衛景湛和楚運幫襯,也是高壓。

她一次一次地将自己逼至極限,心氣郁結,眉頭都未能舒展片刻。而他唯一能做的,是為她的食膳加入消疲之物,再送去一副護嗓的藥方。即使他明知秦舒玥可能連這些也沒時間吃。

李抒言聞言,沉默。他聽到楚運說聽風苑現下是秦舒玥在掌事,都吃驚不已。他送她回去是為了保她,可小丫頭一回去便是吼吼地跟那群肮髒的算謀小人周旋。

楚運說,秦小姐十分聰慧,謀略差不了衛景湛多少。她會設計下套,會虛張聲勢,會運籌謀略,是奇女子。如果沒有她,或許聽風苑沒那麽容易躲過聖女毒手。

作者有話要說:

時隔三章,李抒言終于回來了!!下一章一定要高甜才能對得起小兩口分離之苦啊!

嘿咻!另外小天使們節日快樂啊啊啊!評論給你們發六一童心紅包嗷!!!

秦舒玥(淚眼汪汪):王爺你辛苦了!

李抒言(一把抱住):媳婦你更辛苦!

秦舒玥(鎖喉):你特麽還知道啊混蛋!下次你再生死未蔔試試大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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