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回來了
原本好好的單人旅行,被從天而降的青蛙砸中,這段旅程注定是不尋常的。
可是人家掉下來的都是青蛙王子,她接住的卻是一只只會呱呱叫的臭青蛙。
“弗蘭,你帶錢了嗎?”
“沒帶呀。”理直氣壯。
“沒帶錢你吃什麽喝什麽住什麽?”
“有前輩你啊~”相當理直氣壯。
“我是你的移動提款機嗎?”再理直氣壯的說是啊,我就一巴掌把你扇回巴利安,西若柯斯狠狠的盯着他發出危險的信號。
弗蘭委屈的蹲在了地上畫圈圈,嘴裏還不停的嘟囔:“人家好不容易擺脫了王子括號僞的虐待,想不到又被前輩嫌棄,ME難道這麽不讨人喜歡嗎?ME的心好痛,痛的無法呼吸BALABALABALA…”
……
西若柯斯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蹦着,真想給他一腳,但最終還是拽起他頸後的衣領,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拖着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別給我在這丢人。”
然而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弗蘭默默的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于是,就這樣帶上了一個拖油瓶,西若柯斯深深的為自己的錢包心痛。那才是真的痛的無法呼吸。那裏裝着她所有的任務費以及在巴利安忍氣吞聲了這麽多年的保姆費。你能想象XANXUS和斯庫瓦羅這些年都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嗎?他們居然從來沒有給過她這個女兒一分錢的零花錢!
此外,除了XANXUS和斯庫瓦羅花錢不經大腦更不用經過瑪蒙同意外,其他人都被瑪蒙攥的緊緊的,只要以她認為不妥當的理由從她手裏取走一分錢都能吐着蛇信子追你幾條街,而在她面前,只要你花錢,就是不妥當的。
可見,這點血汗錢的來之不易。想着,西若柯斯又狠狠的剜了弗蘭一眼,那貨正極其專注的啃着一個甜筒。
從西西裏到日本曲折的連飛機都沒有直達的,當他們風塵仆仆的趕到米蘭機場的時候,西若柯斯先前定的航班馬上就要起飛,她拍着因奔跑而微微起伏的胸脯,頓時松了一口氣的說道“還好趕上了~”
只是話音剛落,一盆冷水就嘩啦啦的澆了下來,從頭涼到腳。
弗蘭睜着大大的綠眼睛,卟啉卟啉的看着她,接着用他那死水一般毫無波瀾的聲音給了西若柯斯重重一擊,讓她頃刻間覺得自己飄在廣闊無垠的死海上,就讓她無聲無息的死去好了。“阿西前輩,ME沒有買票。”
“要不你還是回去吧?”西若柯斯手顫抖的指着弗蘭,另一只手捂着腰側的錢包,滿臉悲恸。
弗蘭則一把抱住了她的顫抖的手臂,仰着可憐楚楚的小臉,仿佛在說:“不要趕走ME嘛~主人~”
西若柯斯深吸一口氣。
弗蘭你可知,一張跨國飛機票有多貴?老子買一張都心塞了好久,現在還要幫你再買一張!弗蘭你可知,老子這錢是頂着多少次生命危險和家暴存下來的!
弗蘭你可知,老子真想把你折巴折巴揣在兜裏走人!
要是跟來的是瑪蒙就好了,直接抱在懷裏就進去了,還不要錢,多方便啊。
可是你呢,幫你買票進去都怕被保安攔下來,叫我去旁邊辦托運,因為飛機上不準帶寵物。
不過一會兒,西若柯斯突然看着緊緊抱着她手臂的弗蘭,嘴邊展開了狡黠的笑。如果真的拿這點錢買一個永久的勞動力,也不算太損失。
“讓我帶你走也可以,沒錢就賣身,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怎麽樣?”
原以為這種賣身的買賣,是個人都會萬分猶豫之後再痛下決定的,結果看來她是完全低估了弗蘭的下限,高估了他的品種。他哪是個人,分明就是一只喪病的青蛙。
因為他聽完之後非但沒有半點掙紮,還撒嬌一樣死不要臉的嘟起嘴說 “ME本來就是前輩的人嘛”,順帶還蹭了蹭她的手臂,西若柯斯頓時惡心的抱住自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弗蘭,你告訴我,你的價值呢?!你的價值就是一張飛機票就把自己賣了嗎?!
“走!買票!”西若柯斯一揮手,豪邁的帶着弗蘭朝售票口走去。
而後來,西若柯斯相當非常極度後悔今天的決定,她當時只抱着多了一個勞動力這種天真浪漫的想法,卻沒想過後來的自己真的變成了弗蘭的人形提款機,每次都被對方一句:“我是你的人,你要對我負責。”堵得想殺人滅口。
她總算醒悟過來弗蘭那麽高興賣身的原因了。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把西若柯斯的屁股都要坐穿了。不過也幸好有弗蘭在,她把他的帽子揪下來,當枕頭,也沒有那麽難受,而且和弗蘭鬥嘴也相當消磨時間。
到東京的時候,是早晨六點。冬日的太陽太懶惰,還躲在黑夜的被窩裏連個腦袋都不肯透出來。西若柯斯和弗蘭站在冷風蕭瑟的東京機場,裹緊了身上的巴利安制服。
在意大利那種地中海氣候的地方,幾乎遇不到這樣惡意滿滿的冬日,肆掠的寒風刺骨的冷氣鑽着空子往身體裏鑽,他們在這樣的環境下只停頓了一下便疾步快走,直到周身被暖氣包裹,才慢慢的停下來。
“為什麽沒有人告訴我日本這麽冷。”此時的西若柯斯身體已經緩了過來,只是還有點心有餘悸。
弗蘭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緩緩說道,好像聲音還停留在方才的惡劣天氣下,沒有回暖。“因為前輩說要體驗異國風采。”
西若柯斯瞪了他一眼,晃了晃手裏的機票,仿佛在晃着一張賣身契。
弗蘭乖乖的捂住了嘴。
兩個人在機場等到晨光微熹的時候才出來,那時的天氣好像已經被初生的太陽稍作安撫,不再那麽惡劣了,其實這只是人們的心理安慰,看到發光發亮的東西就會不由自主的覺得溫暖了些。但是西若柯斯的心情還是跟着愉悅了起來,出了機場攔了一輛的士,報了一個地址,便靠在椅背上靜靜的望着窗外。
其實,當她下飛機踏上這片土地的那一刻,就有份隐隐的懷念和雀躍在心底跳動,只不過被日本的天氣凍結了一小會。直到現在望着窗外不斷閃過的地标,清晨的陽光靜靜的照在每一扇窗前,拿着各種公文包已經開始忙碌的上班族,撲面而來的日本氣息,淡淡的勾起嘴角,慢慢的釋放這些情緒。
“阿西前輩,請不要在大清早露出這樣令人驚悚的表情,很有醒神功效。”旁邊弗蘭的聲音總是那麽适時的破壞氣氛。
西若柯斯怒轉頭“請你時刻謹記你已經賣身給我了,那就要履行你的指責,首先就是對主人的尊重你知道嗎?”
弗蘭再次捂住嘴,在西若柯斯威脅的眼神下重重的點了點頭。
前方的司機立馬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過了會又仿佛在對這個社會嘆氣,搖搖頭,沒想到小小年紀就做起了身體買賣這樣傷風敗俗自毀前塵的事。
西若柯斯和弗蘭卻并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他們的形象已經被一個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定位到了日本社會形象的平均值以下。
而就在他們已經在這片土地上疾馳的時候,智上大學的校園籃球館內,已經是一片火熱了,場上正輪到黃濑這群正選練球,與室外的嚴寒不同,室內幾乎每個人都熱得只着短袖運動裝。
額前金色的頭發被汗水打濕,有幾縷沾在光潔的額頭上,碎發下一雙褐色的翦水秋瞳熠熠生輝,銀色的耳環不時被汗濕的金發遮擋住,若隐若現,在燈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手持籃球漂亮地做了一個進攻的假動作騙過了防守的火神,完美後撤兩步之後正打算從火神身側過去,身側忽然多出來一個人影,意識還沒來得及傳達指令到身體,球就在空中劃過一個柔和的弧度到了這一刻抵達身後的火神手上,反應迅速地擡手想要截住卻慢了一步。
黃濑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雙手俯撐在彎曲的膝蓋上,聲線中不自覺帶上了一種撒嬌的意味抱怨道:“诶?小黑子還是這麽神出鬼沒,完全就沒法察覺到啊……”
黑子照例是那副平靜的表情,只是那雙天藍色的眼睛怎麽看怎麽帶着一股無辜的意味,偏偏此刻那視線中又帶着一如既往的認真,只聽見他用那斯文的聲音澄清道:“請不要這麽說,黃濑君,剛才的球我差點就斷不了。”
聽到這個回答,黃濑愉悅的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被表揚了的得意笑容,只是那嘴巴還不饒人,繼續用那甜膩撒嬌的聲線接着黑子的話:“可是還不是被斷了~”
青峰直接上來一腳踹上黃濑的屁股,皺着眉頭斥道:“丢分就丢分,在這叽歪個什麽勁兒,開始了!”
黃濑被踹地往前傾踏出去好多步,聞言轉頭委屈地看着青峰,揉着屁股不滿的抗議:“什麽嘛!如果不是之前小青峰和我搶球讓火神有時間回防,我才不會被小黑子截斷!”
“啊?”青峰露出一個很大爺的表情,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眼眸轉向另一邊,用理所當然的語氣不耐煩道:“誰讓火神那個混蛋簽運好啊,我習慣和哲一組啊。”
黃濑:……這球沒法打了QAQ!
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之後,黃濑回頭看了一眼比分,和黑子火神加綠間那組差了兩分,仰頭伸手蓋住自己的臉,發出一聲哀嚎。
今天的社團活動到此為止,這組除了他和青峰還有一個不知道哪裏來湊數的社員,因為高尾他們有點事,結果說好的三對三最後就成了二對三,哦對,還有青峰這個卧底——看到黑子的眼神就習慣性的移動身體,結果被騙了一回。
總結下來他們就是個二逼組合……逗比加傻逼。此話出自黑子的小青梅久留七。
走在回去的路上,黃濑相當迅速地将剛才的比賽忘到了腦後,開始對黑子各種賣蠢,可是黑子一直面無表情,連槽都不吐,最後還是感受到久留七幽幽的視線,他才後知後覺的慢慢的收斂了,可是還有些丈二摸不着頭腦,小黑子是心情不好嗎?
直到他終于安靜下來,黑子卻猛地對着他笑了下,很微妙的,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可黃濑就一時傻愣在了原地,不知作何反應,小黑子被小赤司上身了?什麽時候也具備了第二人格?
懵嚓嚓的他後腦勺突然被人從後面猛地一拍,黃濑捂着頭釀跄了一下,才眼角餘光看到一片黑,就哇哇大叫:“小青峰!我們還能愉快的在一起嗎?!總是打我是鬧哪樣!嗚嗚嗚…”
“談戀愛跟換衣服一樣的人也給我有點眼色吧!不要打擾別人過二人世界蠢貨!”青峰瞥了他一眼,黃濑在裏面看到了滿滿的鄙夷。
他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黑子對他那麽冷淡,原來是在無聲的譴責他當電燈泡了!
黃濑立馬識相的離黑子遠遠的。
興許是走在青峰旁邊總是擔心被施虐的緣故,黃濑忽然就萌生一種一個人走走的想法。于是嬉皮笑臉地扯了個借口就一個人走在冬日寒冷的街頭,大早上地組團熱血去學校籃球館彰顯生命力旺盛的行為大概也只有他們這群人才幹的出來。
只是他每次拿起籃球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停頓一下,好像在等着某個少女的聲音響起。
這個時候。
西若柯斯和弗蘭正在并盛那個小地方迷路,原因是西若柯斯自認為并盛這種小地方完全可以自己認路,為了省錢直接在離并盛不遠的地方就讓司機把自己放下來,這造就了他們現在的局面——
“自以為是并盛這種小地方絕不會迷路的阿西前輩,請問我們現在該怎麽走?”弗蘭碩大的青蛙帽子探過來,占據了西若柯斯大半的視線,帽子上兩只大大的青蛙眼睛與她的眼睛對視,晃的西若柯斯有點眼暈。
一把拍開弗蘭的頭,西若柯斯頭上跳出一個十字,火大地說道:“既然簽了賣身契就給我盡點本分的弗蘭小朋友,喊主人的時候加那麽多無用的前綴你是想死嗎?”因為迷路的關系,西若柯斯好像真有點動真火了,受巴利安教育的影響,她的脾氣一向不算好。
雖然迷路的罪魁禍首是她貪小便宜…
而弗蘭刷夠了存在感之後,默默地退回去,自動在心底給西若柯斯貼上了一個‘一走出西西裏就步入更年期’的标簽。
好在,他們後來拉着路人一個個問,問到耐心都要用光的時候,終于找到了偉大的彭格列十世的家。
不得不說,這隐居隐的相當有意義!
西若柯斯拉着弗蘭撒着熱淚撲進了彭格列十代沢田綱吉的家,他的妻子京子遠遠的就熱情的迎了出來,這種畫面是西若柯斯活這麽大都沒有見過的景象,她竟愣在了原地。
每當這時候,就是弗蘭又出場的時候。他先護住了自己的腦袋才開始淡定的潑涼水:“要是被BOSS知道阿西前輩投奔了盆鍋裂的腦殘BOSS,一定會把前輩的腿打斷,扔掉吧。”
果然,西若柯斯的身體狠狠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