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回來了

清早,西若柯斯把自己裏三層外三層的裹得跟個粽子一樣出了門。相比之下,弗蘭還是他來的時候那副打扮,一件巴利安制服就橫行世界的架勢。

再看看一路上小短裙穿的婀娜多姿的女孩們,西若柯斯又攏了攏衣襟,投去不可思議且鄙夷的眼神,心想大冬天的這些女孩兒為了回頭率還真是蠻拼的。

但是一個女孩這樣做是為了回頭率,一大群女孩這樣做就不太可能是個人作為了。弗蘭默默的離她遠了些,并糾結着要不要告訴他無知的前輩,在這個國家,全身上下包的密不透風的她才是真正的異類。

接近兩個小時之後,智上大學氣宇軒昂的牌匾合着晨光柔軟的光線漸漸的映在西若柯斯眼前,她慢慢的放緩了腳步,看着正門庭若市的校門口有些微怔。

離得遠的時候一心想接近,真到了眼前卻開始猶豫,趕了兩個小時路的風塵仆仆也開始從腳底幽幽的漫上來,緊緊的環住她邁動的腳步。

想法來的不假思索,行動來的風風火火,等面對時卻猛然失去了合理支撐。萬一,沒有人相信她怎麽辦?就像當初把一切都當作夢境的自己。

“阿西前輩,請你不要停在路中間好嗎?因為塊頭太大,擋了很多人的路啊…啊…啊…”一句話的尾音最後在西若柯斯的臂彎下完成。

西若柯斯勒緊某顆還在不斷扭動的頭,整張臉被巨大的青蛙帽子擋住,一點也注意不到路人投來的異樣的眼光。

“弗蘭,你給我老實點!”忍無可忍的摘掉那個無比礙事的頭套,視野頓時一片明朗。

“前輩~再不走就要遲到了~”弗蘭瞪着兩顆蝌蚪眼看着不遠處高處不勝寒的白色鐘樓,聲調走過的痕跡幾乎和那上面的秒針同步。

“我說不走了嗎?還不是你擋了我的路!”聞言,西若柯斯一把撥開弗蘭,仰着下巴理直氣壯的看着他。可憐的弗蘭無辜的瞅回她,終于身體力行的體驗了一把【惡人先告狀】的含義。

“別哭!來,牽着我。”這貨演起戲來分分鐘沖影帝的節奏,西若柯斯忍着幫弗蘭擦眼淚的沖動,把帽子重新套在他頭上,然後主動挽住他的胳膊,連拖帶拽的帶着人大刀闊斧的走了進去。好像被弗蘭這一攪合,方才的那點猶豫一下就被抛到了九霄雲外。

而撤掉幻象後臉上幹幹淨淨一點委屈都沒有的弗蘭只是面無表情的盯着緊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指,忍不住吐槽,到底是誰牽着誰啊愛颠倒是非的愚蠢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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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們踩着上課鈴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坐下。

只是到日本的第二天,就能以在校生的身份在正規大學就讀,不得不說,彭格列十代目的辦事效率就是這麽靠譜。

又想起早上那餐豐盛美味的早餐以及京子阿姨站在門口微笑送別的場景,西若柯斯感覺整個人都變得萌萌噠~已經好久沒有享受過這種貼心備至的照顧了,哪像在巴利安,都是她在照顧別人,把關愛滿滿的心碰到別人面前還總被一腳踢翻再在地上碾上一碾。

住在沢田綱吉家的感覺就像是吃慣了黃蓮的人突然掉進了蜜罐裏,猛地咬上一口能抵過過去吃了好幾年的黃蓮,可貪戀多了就會牙疼。這樣的生活不過一晚,就讓西若柯斯意識到了自己有被慣壞的危機。

所以,蜂蜜的美味偶爾舔一口回味一下可以,終究是不能取代黃蓮的地位的。

由此,西若柯斯捂着血流不止的心口狠心的決定晚上回去和沢田綱吉商量搬出來到學校住的事情,雖然距離太遠早上起不來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西若柯斯。”目光逡巡全場後停頓了三秒又喊道。

“西若柯斯。”依舊沒人回應,他俊冷的臉又寒了幾分,濃黑的眉頭輕輕蹙起。教室裏登時一片沉寂,每一張臉都帶了幾分幸災樂禍,想着誰這麽不識相惹到了這位老師…

“阿西前輩,老師在叫你的名字哦~”弗蘭只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就知道她又進入了發呆模式,從坐下來到現在姿勢都沒變過。

發現低聲提醒沒有效果之後,弗蘭又戳了戳她的手臂,無奈某人穿的太厚根本感覺不到這種微妙的觸感,弗蘭最終機智的在老師發飙前一掌拍在她腦袋上。

爽!

這是他肖想了多少次都不敢付諸于行動的事啊!

而且效果顯著,西若柯斯立馬捂着腦袋,怒瞪他。“弗蘭你找死嗎?!”

後者眨巴眨巴眼睛,伸出指頭指向講臺。

西若柯斯的視線跟着轉移,直到視野裏出現了老師的形象。

“這位同學,你叫什麽名字?”這老師的聲音就好像冷風過境一樣寒涼,透着要将她千刀萬剮的淩厲,不知道怎麽的西若柯斯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決鬥時互報姓名那一幕。

“西若柯斯。”盡管如此,她依舊爽快。同時她也注意到了老師猛然犀利的眼神。

“下次記得帶耳朵來上課。”說完,低頭在一個本子上不知道記了什麽。

西若柯斯惺惺的坐下,她帶了耳朵好吧!然後一邊脫着礙事的絨帽圍巾手套,一邊小聲問弗蘭:“喂,你說他在本子上記了什麽啊,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只是弗蘭還沒開口,一個熟悉的女聲便從另一邊傳了過來。“大概是記了你一次曠課。”

西若柯斯循着聲音轉過頭去,卻在看到少女的那張臉時微微怔愣了下,太深刻了,這雙容納了所有神韻的眼睛。

“啊?我怎麽可能曠課啊,我不是一直在這兒嗎?”她及時的調整了下情緒,暫時壓住見到老熟人的激動之情,專注于眼下的問題。

“按理說是這樣,但是你剛才得罪了老師,以他的性格,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你。”少女歪着頭,細碎的齊劉海柔柔的墜下來,像一簇整齊的流蘇,讓人想要撫摸的沖動。

“我…怎麽就得罪他了?”西若柯斯很是疑惑。

“他剛才喊了你兩聲你都沒應,然後又當衆喧嘩。”

“有這種事?”西若柯斯不相信的轉頭看了看弗蘭,結果收到對方很是确定的眼神…好吧,就算她真的幹了這種事,但是身為一個老師,連這點寬容都沒有,還怎麽培育祖國的花朵?!

“他的課只要你不遲到不早退不缺課不分心,就會很安全,而且他的課也很值得認真去聽。”大概是看到她又是懊惱又是憤慨的表情,印象裏那張有些清冷遙遠的臉突然綻開了一抹淡淡的笑。

原來她笑起來的時候是有酒窩的,眼睛也會變成彎彎的月牙。

“喲~小七早啊~”

突然又蹦出來的一個聲音,讓還沉浸在少女的笑中不可自拔的西若柯斯猛然清醒,無論是語調還是聲線,太過熟悉,但再怎麽熟悉都抵不過突然跳進視野裏的那顆腦袋鮮明。

黃濑涼太,你為什麽總要出現的那麽讓人猝不及防。

“黃濑君,現在已經不早了。”少女指了指窗外高高挂起的煦日,一本正經的反駁道。

“哎呀,不要和小黑子學壞了嘛,這種時候可以不揭穿我的啊小七~”少年的臉迎着光線,狀似尴尬的揉起了後腦勺,在小小的教室裏笑成一輪人造的太陽。

西若柯斯覺得有些刺眼,伸手揉了揉眼。

“黃濑涼太,不要以為我沒有看到你溜進來,這樣的情況再有一次,就不用再來上課了。”臺上的老師剛好講完了一個專題,趁着空隙插播了一句警告。

冷飕飕并帶着絕對威嚴的聲音直接把那輪小太陽打擊的再也擡不起頭來。

于是上一秒還精神氣滿滿的黃濑同學這一秒就垂頭喪氣的趴在了桌子上,痛哭世道的不公。

西若柯斯卻有些失笑的搖搖頭,還是老樣子啊黃濑涼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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